我站立,俯身向我的兒子。
兒子瑟縮退向床角。我伸手想去觸碰他的臉龐。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傷,那是一個貫穿傷,血洞模糊。再看原來每個手腳都有。那麽。。。那麽。。。像獻祭於十字架上的基督的釘傷。我空空的一笑,痛是那麽恍惚。
兒子也伸手出來,伸向我的胸,他那麽緊張的蒼白,泫然欲淚。我沒有感受到他的觸碰,好奇怪是不是。我低頭,我的胸也有碗大的洞口,我視線穿過看見後麵的牆。兒子顫抖的手停在洞的中央,像是被凍住一樣,難進難退;又像不忍,去碰觸血肉的邊緣。翻起的血肉,黑紅色,是凝固的血跡,玫瑰花的暗紅。原來我是空心人。為何還能得活?
我的手終於觸到他的臉,他閉起眼,順從的貼過來,額角撫慰我掌心的傷痕。我再俯低些,吻上他的額。這瞬,空便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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