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現場》作者:孫銘苑(女)(ZT 261-270)

來源: 大獨狼 2016-02-28 09:21:03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97015 bytes)

第二百六十一章 浮生若夢

師父,你說什麽靈溪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跟那個什麽土狼在一起”我吃驚道。

    “這麽短的時間”吳聃似乎感到我的話很可笑:“你這一睡就是三個月,我們已經放棄了,以為你會變成植物人。靈溪也算仁至義盡,陪了你很久,這個香案都沒撤掉呢,說明她對你不錯了。人家也得為自己的未來著想不是,難道要一直耗著等下去”

    “不會的,三個月這怎麽可能,我才離開三個小時不到”我吃驚道。但是身上手上的無力感讓我有些觸目驚心。難道這真是我躺了太久的結果我其實已經昏睡了三個月麽

    靈溪的消息讓我也顧不上思考到底吳聃是正是邪,是好是壞,又為什麽那麽心狠手辣。我翻身下床,感覺一陣頭暈。在床邊兒原地站了許久,才恢複正常。

    “告訴我靈溪在哪兒是在古堡酒店麽”我問道。

    吳聃聲音中帶著惋惜:“已經三個多月了,什麽都有可能發生不是麽。何況靈溪也不是你的什麽人。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兒,隻是聽說她應該要跟土狼結婚了。”

    “結婚我靠這才認識三個月就結婚”我叫道:“告訴我他們在哪兒”

    吳聃悠然道:“現在應該是在明天要舉行婚禮的酒店現場吧。怎麽也得布置下。明珠國際大酒店,你去看吧。”

    我心中發冷,顧不上吳聃,抓起外衣穿好後便出了門。可出門之後便覺得很熱。我不由四下打量了一番,頓時吃驚不小。現在似乎已經是春夏之交了。雖然 是傍晚,但是依然可以借著路燈的光芒看清路旁的綠柳紅花。街上的行人也都穿起了春衫,有幾個翩然而過的姑娘拿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這一身冬衣的怪人。

    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三個月之後,正好是四五月份,春夏之交。時節也變了。我忍不住脫下衣服,心想我的五官感知都存在,難道這是現實,不是虛幻我 回頭看著身後的地麵,發現身後赫然拖著一道黑色的影子。我是有影子的但是常識裏,人的靈魂不是沒有影子的嗎難道這也算是我的幻覺

    這時候,一輛空出租車停在我跟前,司機師傅從車窗裏探出頭,問道:“小夥子,打車嗎”

    我看著那司機,感覺這一切太真實了。難道我已經回了現實中想到這裏,我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說道:“明珠酒店,快點。”

    出租車立即飛快地開了出去。我甚至能感覺到吹拂過臉頰的清涼夜風。這太真實了,真實到我開始放棄我的懷疑。也許我已經回了合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 真的但是在見到阮靈溪之前,我依然不夠死心。這惡女怎麽可能突然就嫁給莫名其妙才認識三個月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被懷疑是情花組織的小頭目惡女是瘋了嗎

    一路胡思亂想著,出租車抵達明珠酒店。下了車之後,我衝進酒店大廳。酒店裏金碧輝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亮得晃眼。遠遠地,我看到一個酒店經理模樣的人正對著幾個人笑臉相迎,正在交談解釋著什麽。而那幾個人的背影,我特麽實在是太熟悉了。

    背對著我的,是阮靈溪和土狼。旁邊有趙羽和唐心,還特麽有段老大和神仙姐姐蘇淩。這幾個人竟然都在他們對麵是一個穿著西裝打扮得很像酒店經理的男人。那經理旁邊一個高挑的裙裝美女,正舉著一張類似喜宴菜單一樣的東西給阮靈溪兩人看。

    我走到幾個人身後,見這幾個人表情都挺輕鬆愜意,似乎覺得土狼跟阮靈溪在一起是特麽天經地義的。你們這幾個人看來都忘了我啊

    想到這裏,我不由怒氣上湧,冷冷喝道:“靈溪”

    聽到這一聲喊,所有人都回過頭來。我看向阮靈溪,卻見她微微訝異之後,神色便恢複了正常,看著我沉默下來。我幾步上前,拽起她的胳膊說道:“跟我走,你不能跟這個殺人凶手在一起”

    一旁的土狼一把攔住我,冷冷說道:“什麽殺人凶手你是不是睡太久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由於你已經昏睡了三個月,那個什麽蕭柔案子已經結案了。我跟 蕭柔一點關係都沒有,靈溪也已經告訴我,你之前是懷疑過我。可事實證明,我沒幹這件事。現在靈溪要嫁給我,是我的未婚妻,你一個外人憑什麽帶她走”

    “外人”我失笑道:“我認識惡女時間比你長,一起出生入死,可你算什麽三個月前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就突然想帶走靈溪”

    土狼冷笑道:“感情的深淺不在於認識時間的長短。你自問哪一點比我強,足以讓靈溪喜歡你你除了比我早認識靈溪,你還有什麽超過我的地方家世,背景,事業,外貌,禮儀還是對靈溪的真誠”

    “真誠你還配跟我說這個”我轉而問阮靈溪道:“惡女,你為什麽要嫁給他”

    阮靈溪神色平靜,淡然說道:“確實是我的決定,我要嫁給他的。”

    聽了這話,我隻覺得心口一疼,咬牙道:“為什麽,你才認識他這麽短的時間,你了解他麽咱們不是還懷疑他跟”

    “夠了”阮靈溪冷冷說道:“二貨,你說你待我很真誠,我卻沒有看到。你一直以來連一句喜歡我的話都沒有說過,更別提打算跟我求婚,跟我在一起了。 你昏迷了那麽久,所有人都說你可能會一直睡下去不會醒了。我陪了你整整兩個月,都是土狼在一直勸慰我想開些。抱歉,我再怎麽粗線條,我也是個女人。我想要 人來照顧我,哄著我,而不是像你一樣,一直像個小孩子一樣幼稚,什麽都不會去想,去考慮。很抱歉,人人都有私心,我也希望自己活得輕鬆自在一點。”

    說著,阮靈溪伸手將我的抓住她胳膊的手扯了下來:“抱歉,就當是我自私好了。”

    “靈溪”這一番搶白頓時讓我語塞。我確實一直都沒好好考慮過跟阮靈溪的關係問題,一直覺得就這樣也挺好。結婚什麽的對我而言,始終沒有太明確的概念。可我沒想過阮靈溪的心裏是這樣的想法。再去看土狼的神色之時,我見他眼神裏充滿了惋惜和嘲諷。

    我轉身看著趙羽,見他一臉平靜,似乎並不想幫我什麽。再看唐心,也在心不在焉地把玩自己的發梢。段老大在悶聲抽煙,蘇淩平靜地看著我,神色充滿一種憐憫之意。這些人,真的是我所認識的那群人麽

    想到這裏,我再次抓住阮靈溪的胳膊,說道:“惡女,你們是不是也在夢裏你們都醒醒啊難道,你們都不再記得我了麽你這麽快就把我忘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臉頰一陣疼痛感傳來,身子一歪,站立不穩倒在地上。我抬頭一看,見土狼正高高在上低俯首看著我,冷冷說道:“宋炎,這是我警告你的最後一次。離我的未婚妻,遠,一,點“

    說完這個,土狼攬著阮靈溪走了。我盯著阮靈溪的背影,見她竟然沒有再回頭看我一眼。趙羽此時走上前來,說道:“宋炎,你放棄吧。既然靈溪做了選擇,我們也隻有祝福她。“

    說著,他歎了口氣,也離開了。唐心走上前笑道:“廢柴大哥,你總說我是花癡少女,現在好了吧,你現在變白癡大哥了。別太想不開呀,有點兒骨氣~“

    說完後,唐心也跟著趙羽走了。我見段老大跟蘇淩根本就沒過來,也隻是看了看我,轉身走掉了。我苦笑半晌,這就是我所謂的朋友們這是不是就是殘酷的現實人艱不拆絲永遠比不過高富帥

    我坐在大理石地上,就好像坐著的是一層偌大的寒冰。燈光照射下來,折射出清冷的光,似乎在嘲諷地對著我笑。不知過了多久,我疲憊地站起身,感覺一 陣惡心感翻江倒海而來。我幾步衝出門外,蹲到路邊兒一陣狂吐。吐過半晌,我才直起身來,腦袋空蕩蕩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到現在為止,對於是真是幻我似乎已經 無力去計較。因為阮靈溪那番話實在太真實,或者說正中我的心窩深處,讓我忍不住一陣陣身體發寒。

    我捂著心口走了幾步,一抬頭,卻發現自己又回了古堡酒店門前。我在酒店門前站了半晌,見吳聃房間的燈亮著,又想起馬絡羽記憶裏的吳聃,頓覺得更為心煩,忍不住一陣傷心,落下淚來。

    突然想起以前讀書的時候,看過林語堂一篇文章,叫做浮生若夢,頓覺我現在就是這一感覺。三個月而已,為什麽會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劇變

    我垂頭喪氣地坐在一旁,冷不丁見旁邊垃圾箱一陣響,抬頭一看,一個乞丐模樣的老太太正背對著我在翻找垃圾。我心中一動,想起瘋婆婆,立即欣喜地衝過去,對那乞丐老太婆喊道:“瘋婆婆,是你嗎“

    那老太太抬起髒兮兮的臉看著我。我頓感失望:不是瘋婆婆。隨即一想,這是合肥,瘋婆婆在天津,怎麽可能跟來

    我歎了口氣,轉身走到一旁,看了一眼吳聃亮著燈光的房間,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先不上去,我要靜一靜。我坐到一旁,腦海裏開始過電影一般回憶著過去。回憶起阮靈溪的片段之後,心中一陣劇痛,於是甩了甩頭,暫時決定不去想她。隨即,我的思維片段停留到了吳聃身上。

    記憶裏的吳聃,喜歡郭德綱的段子,喜歡猥瑣小笑話,喜歡調戲小姑娘,喜歡坑徒弟,偶爾賣點黃書,十分財迷想著想著,我苦笑半晌。馬絡羽的回憶不會作假,應該多半是真的。可吳聃真是那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麽

    想到這裏,我腦子裏突然湧出一個念頭:我對吳聃到底是否足夠信任

第二百六十二章 破夢(上)

平心而論,吳聃雖然看上去不靠譜,對我也不算關注,但是關鍵時刻,隻要我求救,他總會第一時間趕來救我。對我的師徒情分應 該是毋庸置疑的。吳聃喜歡小孩子,別人有什麽難事也都會求他幫忙解決。無論是麵對惡鬼凶靈還是牛鬼蛇神,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看似財迷,但是有的人 不給出場費的話,吳聃倒也不會去過多計較,這樣的人本身就有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怎麽可能做出滅族的行徑呢人的天性在那兒隔著,這事兒怎麽想怎麽不可能。

    想到這裏,我似乎覺得頭腦冷靜了許多。心中的疑惑也慢慢升騰起來。我這到底是在夢裏還是現實裏不,這不可能是現實吳聃不可能是馬絡羽印象裏的那種人,惡女不可能突然變心,趙羽不可能對我如此冷漠,而我,也不能對他們這麽沒信心

    想到這裏,我赫然起身,驚覺自己對這群出生入死的朋友似乎缺乏了點信任。沒錯,雖然樣貌神情聲音完全一模一樣,可這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了。比如, 我明明是通過馬絡羽的記憶進到這裏的,雖然一切都很真實,雖然那個所謂的吳聃告訴我,我昏迷了三個月,可我心中總覺得這是很不科學的事兒。想到這裏,我覺 得自己好像一開始就有點站錯位置了。

    我一直在跟著這所謂的事實走,沒有仔細停下來好好想想。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我卻沒去深想。現在捫心自問,我對吳聃是否夠信任答案是肯定的,我一直很相信吳聃,我不信他是這種不擇手段的人

    那麽,就可以假設我後來經曆的這一切都是假的,樓上的那個吳聃也是假的。可這樣的話,我該怎麽去證實,去揭穿呢看來,人之所以流連於夢境,而是逐 漸分不清真實虛幻,慢慢的喪失判斷能力,逐漸認為自己周圍的一切都是真的,而非一場夢。這突然讓我想起一個很老的美國電影楚門的世界,尼瑪,不會有什麽鬼 東西把爺也當觀賞動物給養起來了吧還騙我這一切都真的

    想到這裏我有些氣憤。不過轉念一想,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麽吳聃也是假的。但是以吳聃為首的這些人明明不像是鬼,因為我的幽冥眼看不出他們身上有任何鬼氣。這樣的話,吳聃應該也不是鬼,可他是什麽東西呢我要怎麽對付他

    想到這裏,我想起之前遇到的那個卦攤老人,還有莫名其妙出現的瘋婆婆。現在想起來,卦攤老人身上也沒什麽鬼氣,雖然我以為他是鬼,可他周身的氣場 來看,沒有黑色的氣息。他穿著黑色長袍,可能是為了遮掩,不讓我看出端倪。瘋婆婆也是,並沒有鬼氣,這是怎麽回事我思量半天,突然想起一個可能:我所看到 的這倆,很可能都是生魂是跟我一樣離開身體而出的生魂

    這倆人的魂魄離體,一個幫我,一個害我,看來我的行蹤是有人知道的,或者被人探聽利用了。那這個吳聃應該也是假的,而且很可能也是道法高人的生魂 使用了障眼法,變成了吳聃的模樣。想到這裏,我似乎明白了。看來樓上的吳聃是個假貨,很可能是來害我的生魂丫的,不過既然這樣的話,他怎麽不直接下手呢

    這倒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在樓下琢磨半晌,突然想起臨走之前,吳聃畫在我手上的那符咒。我趕緊抬手一看,手上的符咒若隱若現,隱隱散發著微光。 對了,這玩意是用來鎮魂的,看來是這符咒讓那生魂無法下手想到這裏,我有些明白了,心中也慢慢堅定了這猜測。沒錯的,我應該相信我師父和朋友們,他們不會 突然離我而去,我師父不是那種陰邪小人,阮靈溪也不會跟那莫名其妙的土狼在一起。

    想到這裏,我摸了一把腰間,發現戰神依然在,心中於是有了點兒底。於是我走上樓去,依然找到吳聃所在的房間,敲了敲房門。很快的,那屋裏的吳聃開 了門。我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掛著一抹笑容,意味不明。不過在我看來,這抹笑容現在像是不懷好意的笑,怎麽看怎麽別扭。我強忍厭惡,對他說道:“師父,我 回來了。“

    “吳聃“笑道:”回來就好。怎麽,見了靈溪了看你臉色不好看,進來坐會兒吧。“

    我故意長歎一口氣,垂頭喪氣地進了屋,抬眼瞥見小冪正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看到我之後,也沒怎麽理我,繼續盯著電視看個不停。我心想,如果是假 的,就算是再怎麽逼真,也總有破綻。於是我仔細留意了一下屋裏的情景。這屋裏跟我印象中的古堡酒店差不多,幾乎是複製品。現在香案什麽的也沒了,茶幾上放 著幾瓶紅酒。其中一瓶開著,看來這個假吳聃正在喝紅酒。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吳聃其實是不怎麽喜歡紅酒的。吳聃最愛的是白酒,沒事就自飲自酌,吃點燒烤喝點 二鍋頭,一看就是中國典型大叔,根本不是什麽能欣賞紅酒的人物。吳聃曾經很鄙視地說過,紅酒就跟汽水一樣,沒什麽度數,不喜歡。可這家夥竟然喝這玩意,有 問題。再看電視節目,次奧,竟然是國際時事。吳聃喜歡的節目是走近科學這類神秘性比較強的東西,比較討厭時事政治這玩意,這節目也根本不看的。媽的,看來 這老家夥真是假的。

    想到這裏,我說道:“師父,你還在喝紅酒呢”

    “吳聃”走過來,坐茶幾前笑道:“是啊,閑著沒事。怎麽,徒弟你想明白了不如我們師徒把酒言歡,一醉方休,你有什麽煩惱就跟為師說說,對師父我有什麽誤解,也跟我直說。”

    我苦笑一聲,說道:“好,師父,咱們就好好聊聊。”

    “吳聃”笑了笑,取出一隻高腳酒杯放到我麵前,幫我加滿酒。我心中暗想:靠,想騙你小爺我,吳聃說話能這麽民國文藝範兒麽還特麽一醉方休,把酒言 歡,你當你拍古裝劇呢要是換我師父,多半就會說:“小bk的陪師父喝一壺,來來來喝不躺下不準走操他大爺的就不信幹不過你”

    想到這裏我不由莞爾,心中的恐懼也減少許多,情緒也鎮靜下來。我瞧著“吳聃”倒上酒,然後對我舉了舉杯:“來,喝了這一杯,忘記不愉快的過去。”

    我也舉起杯子,隻是做了個喝的姿勢,卻見“吳聃“喝了幾口下去,便突然問道:”師父,你不是不喜歡看這種新聞麽平時開電視你總是找郭德綱的相聲來看,這次怎麽了“

    “吳聃“微微一笑:”看煩了也想換換麽。你怎麽不多喝一點“

    我看著他,說道:“師父,你不是不喝紅酒的麽這次好像比較特別啊。“說著,我突然將手中的紅酒潑了出去,潑向身旁的小冪身上。隻聽耳邊一聲慘叫聲傳來,小冪突然化成一團黑霧,半晌後飄散不見。我心中一動,幾乎要尖叫出來:媽的,果然是假貨

    這時候,那假吳聃臉色也變了,赫然而起。與此同時,我也站起身退開幾步,舉起手中的戰神對準他:“別動動我就殺死你“

    假吳聃冷笑幾聲,說道:“小子,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聰明許多,倒是我小看你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破夢(下)

我冷笑道:“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你不是吳聃,你是誰”假吳聃笑道:“去閻羅殿再問這個問題吧”說著,我見他突然雙手拎起 桌上的四隻葡萄酒瓶子向我丟了過來。我記起剛才那個假小冪被瓶子裏的東西潑到之後化為煙霧的情景,心想這假貨肯定是在紅酒瓶子裏裝上了什麽奇怪的東西,一 旦我喝下去之後就會灰飛煙滅,可不能被這玩意給沾身。想到這裏,我暫時沒敢開槍,躲過那四個紅酒瓶子,見那四隻瓶子撞到牆壁之後,“嘩啦啦”幾聲碎成殘 片,一股紅色血霧彌散開來。我捂住鼻子退到一旁,見那假貨手中一晃,竟然晃出一把利劍來。我去,這都行,這跟隨便一搖就中獎一樣啊夢境就是特麽不一樣。

    我於是如法炮製,想看看我在夢境裏是不是也能隨手一晃,鳥槍換大炮,把手裏這比較落後的左輪手槍給換成衝鋒槍。不過事實證明是我想太多,這是別人 掌控的夢境,我沒有自主權,就連我對著那假貨開的那兩槍,威力也減少了一大半,那老東西一個淩空翻躲過戰神的子彈,隨即一劍衝我刺了過來。

    我閃身躲過,卻見那劍招是虛招,這假貨將劍勢一收,另一隻手正衝著我的麵門劈了過來。驚鴻一瞥中,我似乎瞧見這假貨手掌上有一道符咒。尼瑪,給老 子玩陰招想到這裏我幹脆探出我那隻畫了符咒的手,直接跟他來了個對掌。這一下可不怎麽輕鬆。看武俠片兒上大俠們的對掌比內力,光芒四射口角流血,直覺很 帥,可現實裏雖然我沒啥內力,但是兩張道符上卻有道術的力量。這力量可抵雷霆萬鈞,道力相抵,我隻覺得一股熱流從手臂傳入,沒多會兒便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疼 痛難忍。再看手掌心散出四射金光,那假貨的手上的道符卻是藍紫色的光芒,兩道道符光芒相交,產生一股偌大的互斥力道,將我倆的身體都震飛了去。

    恍惚中感覺我撞到了窗玻璃似的,嘩啦一聲響,順著窗台又摔到了地上,直給我摔得七葷八素。我將戰神緊緊抓在手裏,抬頭去看那孫子,卻瞥見那貨被這一道道符給逼出了本來模樣,竟然是林思行那老變態。

    靠,我就知道是你這孫子我心中暗罵。不過看他老臉慘白的樣子,這一招也給他傷了個不輕。我心中暗自慶幸吳聃給畫的這個道符果然對靈魂有相當霸氣的效果,否則就憑我這點能耐,是不大可能傷到林思行這種小boss級別的高手的。

    “臭小子,算你走運,今天我先放過你,以後再收拾你”那老家夥丟下一句壞人逃跑前的必備台詞之後,起身倉促逃竄,倏忽間消失不見。隨著林思行生魂的消失,整個古堡酒店也一寸寸如被塗抹掉的圖畫一般,慢慢變成一片混沌的色彩。

    我鬆了口氣,心想幸好林思行來的是個生魂而非死靈。他的魂魄受牽製看來是不可能離魂太久。否則打鬥下去,我怕我就會被拍死在這一片虛無中。慢慢 的,周圍的黑霧散去,我看清了自己腳下還是那片黑色的岩石,周圍是茫茫的血海。這次倒是沒看到怪魚,隻是瞧見無數隻黑色的奇怪大鳥在混沌的空間飛來飛去。 我檢查了一下剛才如燙傷一般疼痛的胳膊,但是看不出什麽傷,隻是覺得很疼,就跟有火在燒一樣。也許這就是靈魂燃燒的疼痛感,靠。我坐在岩石上休息半晌,才 覺得疼痛漸漸退卻。回想這一段時間的事兒,才覺得真你媽的驚了個險的,差點兒就被林思行這老變態給秒殺在了夢境裏。

    等手上的疼痛感消失,我起身端詳了一下地勢地形。雖然這地方也沒法用指南針什麽的常識,但是回想一下馬絡羽送我過來的方向,我差不多確定了回返的 路途在哪兒。我抬眼關注了下天空中飛翔的黑色大鳥,看上去像鷹隼,但是又不是很像,更神奇的是,這些鳥兒都是沒有眼睛的。我皺了皺眉,心想多半又是什麽鬼 東西化成的玩意,既然這樣的話,那跟來的時候一樣,借助這些東西就能回去了吧。

    想到這裏,我又挽起袖子看了一眼上麵的咒語,重新念起那驅鬼的符咒。果然,隨著那咒語聲響,空中的黑霧一片片散了開去,那些黑色的大鳥就像是受到 什麽東西感召一般圍在我身旁,最後竟然首尾相連,變成了偌大的一麵飛毯一樣的鳥群。我心中一喜,心想這難道是讓我坐上去起飛的節奏麽。

    我也沒跟它們客氣,直接爬上鳥群,一指前方。果然的,那群飛鳥就此載著我飛了起來。我站在鳥群之上,頓覺自己威武霸氣。似有冷風拂麵吹過,腳下是那茫茫血海和黑色岩石。過了沒多久,我果然瞧見那熟悉的一片景色:拴著怪魚的鐵鏈,血漿裏翻騰的怪魚和那黑色的岩石。

    又過了一會兒,我瞧見馬絡羽所在的那片黑礁,見她正背對著我站立在那片礁石之上。陰風汩汩吹過,那紅色長袍和飛揚的黑色長發,配合周圍的黑色礁 石,竟然現出一種震撼的另類美感。似乎是聽到了鳥鳴聲,馬絡羽轉過身來,飛揚的發絲略過她漂亮的臉頰,那一瞬間的畫麵令我有些驚豔。我心中暗歎,如果這貨 不是魔女,倒是跟吳聃挺配。額,年輕版的吳聃。我腦中回想了一下吳聃摳腳大漢的模樣,頓時在心裏加上了個修飾詞。

    鳥群降落,卻不敢靠近那黑色礁石,在半空盤旋驚叫。我知道這群怪鳥是怕馬絡羽,不由好笑,想從鳥背上跳下來,卻見馬絡羽突然一揚手,紅色緞帶飛 出,在我腳下一掃,卻隻聽一陣慘叫聲傳來,那些載我而來的黑色飛鳥全部化為飛煙。我腳下於是一空,直直地摔到岩石上,摔了個狗啃泥。

    我頭暈腦脹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馬絡羽怒道:“你,你怎麽回事啊,那群黑色的鳥礙著你什麽事兒了,至於趕盡殺絕嗎好歹它們也是載我回來的,你這人真是”

    我正想說“你這人真是李莫愁一樣的女魔頭內分泌失調脾氣暴躁提前更年期難怪吳聃不要你”,但是回想了下馬絡羽的本事,我還是將這句話給吞了下去。

    馬絡羽冷笑道:“這些東西不過就是死靈化成的玩意而已。有些人生前作惡太多,死後鬼魂被罰不能轉世投胎,要在這個見鬼的地方變成各種怪物關押千百年來贖去生前罪孽。所以,這些東西無非就是惡人的鬼魂罷了,死幾個又算得了什麽呢”

    我心中嘀咕:你不也一樣麽,同樣被關押在這兒。

    不過這句話我是斷然不敢說的,隻有腹誹一下了。此時馬絡羽倒是很驚奇地看著我:“很難得啊小子,這麽多年以來,誤闖這地方的也有好幾個人,可沒有一個能夠安全回來的。你到底有什麽能耐”

    我嘿嘿笑道:“魔女姐姐,這都是傻人有傻福不是麽。我就是誤打誤撞。說好了的,我能安全回來,你就要送我出去。我想你那麽厲害,總不會騙我吧。”

    馬絡羽冷笑一聲,傲然道:“我還用得著騙你你配麽”

    我撇了撇嘴,心想以前的馬絡羽也是這樣麽難為吳聃是怎麽受得了這貨的。

    隻見馬絡羽將一隻胳膊抬起來,手平伸而出。沒多會兒,我便瞧見她手掌心有一道紅光亮過,一隻如明珠一樣的血色東西懸浮在手掌心之上。我瞪大眼睛一看,我去,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鳴人螺旋丸

    我這樣胡思亂想著,卻見馬絡羽托著那紅色明珠一樣的東西走到我麵前。我心想這要幹嘛,難道是要給我一記螺旋丸麽

    就在我猶豫著要不要躲開的時候,卻見馬絡羽伸手快如閃電一般,將那紅色珠子對著我的心髒位置推了過來。我沒來及躲閃,就見一道紅光穿心而入,一股冰寒之氣從心髒抵達肺腑,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魔女姐姐,你這是幹什麽”我感覺呼吸一窒,心跳都好像停止了好幾秒。好像心髒裏多了一塊堅冰一樣。半晌後,我才慢慢緩過勁兒來,感覺到身體慢慢恢複過來。

    “那是我的一部分修行道法。”馬絡羽說道:“我修的是鬼道,驅鬼之術,所以你會覺得跟你本身的陽氣有所排斥。不過看你體質特別,應該沒什麽大礙。有了我的這部分道法,你再去推開來時的那扇門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真的那你怎麽不出去呢”我狐疑地問道。

    馬絡羽說道:“這也是我想弄明白的事。不知是不是有人將我關在這鬼地方,如果是有人搞鬼,那一定是吳聃”

    我一見她又要發火,立即說道:“你放心,魔女姐姐,我出去之後一定要查明白這件事,將你救出來。”

    馬絡羽冷笑道:“先不用賭咒發誓,我不信人能信守承諾。滾吧,別吵到我”

    說著,她長袖一揮,我便覺得身體借力而起,直接飛越那段血海,落到了我剛進門的那片黑色岩石之上。頓時體驗了一把輕功高手的趕腳有木有。我回頭看 了一眼馬絡羽,見她孤零零地站在那片礁石上,冷冷地看著我。我瞧著她形單影隻的樣子有些心酸,對她揮了揮手,轉身去摸身後那堵牆。

    讓我詫異的是,這次果然在那牆上看到了一扇門。我輕輕一推,那門打開,外麵的光亮滲了進來。我欣喜若狂,趕緊邁步走了出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殺人”真相

邁出那門去,我瞧見那熟悉的陰陽路,如今在我眼裏看來,那些重重鬼影也不覺得可怕了。我快步如飛,向著來時路跑回去。路過遇到瘋婆婆生魂的地方,我放慢腳步,仔細看了看四周,卻沒再見到她。我對瘋婆婆的身份一直很好奇,卻沒想到她還能完成離魂這種高端道法,這太不科學了。

    不過,我卻沒找到那卦攤老人和瘋婆婆的影子。想必卦攤老人多半是林思行那個變態,瘋婆婆說,不讓我走別人規定的路,大概是說那貨手中的骰子是設定好的,無論我丟出哪一麵,都一定是個死,隻是讓我選一個死法罷了。尼瑪,老東西焉兒壞。

    我繼續向前跑,驀然地,見到前方一股強光,頓時心頭一鬆

    一陣暈眩中,我仿佛聽到誰在我耳邊低聲地哭。我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屋裏很暖和。全身的不適感傳來,這真像是被人拆了骨頭後 重新組裝的一樣。我艱難地側過頭去看發出哭聲的人,卻瞧見阮靈溪正坐在我的床頭,嗚嗚地低聲流眼淚。屋裏沒開燈,隻有幾隻古舊的燈籠亮著,尼瑪怎麽看怎麽 像靈堂。

    我動了動腿腳,支撐著坐起來,覺得嗓子也很難受,開口說道:“惡女,這屋裏的燈是怎麽回事“

    阮靈溪身子一震,驚訝地抬起頭,眼神對上我的眼睛,這才又驚又喜地叫道:“吳叔,吳叔快來看二貨醒了“

    然後,我就聽到屋裏一陣桌椅倒地的聲音,吳聃立即顛兒顛兒地跑了過來,嚷道:“哪兒呢哪兒呢活過來了“

    我瞧著這兩張熟悉的臉,頓時有股劫後餘生的欣慰。我對吳聃笑了笑:“師父,幫我倒杯水吧,嗓子冒火了都。“

    吳聃立即點頭道:“你等著,我去“說著,一轉身跑飲水機前去了。

    阮靈溪一把抱住我,嗚嗚哭道:“二貨,你知不知道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我頓覺一陣心酸,忍不住抱住她,柔聲道:“我這不沒死麽,雖然差不多丟了半條魂。不過你們怎麽都以為我死了,我走了幾天,難道還真是三個月“

    阮靈溪擦了擦眼淚坐起來,說道:“你真傻了吧,什麽三個月,你昏睡了三天而已。“

    我鬆了口氣,說道:“幸好,惡女,你沒跟土狼交往吧沒打算結婚吧“

    阮靈溪訝然道:“你說什麽呢,我都不怎麽認識他,還結婚你這一趟是去了哪兒啊“

    我見到正常版的阮靈溪,頓時心安了不少。對麽,阮靈溪是女漢子,可不是我夢境裏的軟妹子。這才是真實的惡女。

    我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我這次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你跟別人跑了。所以你要不要考慮跟我在一起“

    阮靈溪吃了一驚,似乎沒想到我醒來的第一件事是問她這個問題。隨即,惡女臉色一紅,冷哼一聲,低聲道:“這個我考慮一下吧。“

    我無語道:“你考慮多久啊“

    這時,吳聃端著水走了過來,說道:“先別廢話,喝點水。這可真嚇死我了,以為你小子翹辮子了。“

    我隻覺得嗓子幹渴難耐,接過來一頓牛飲。將水杯裏的水喝了個底朝天之後,才覺得全身舒服了不少。

    “對了師父,為什麽我會昏睡三天這麽久不是說我很快回來了麽“我看著吳聃問道,心中卻想著馬絡羽回憶裏的場景。人的回憶是不可能作假的,那不是夢,是真實。那麽吳聃到底是不是那麽心狠手辣的人這始終是我心裏的一個疑問。

    吳聃咧了咧嘴,說道:“因為擺在香案上的生辰八字並不是蕭柔的,是被人換走了。換上的生辰我也不知道是誰,所以沒法子找到你,隻能跟諸葛孔明一 樣,點著續命燈給你續命,找辦法想救你回來。可我連趙振海都問過了,他也根本找不到你到底在哪兒。我說徒弟,你倒是跟我說說,這次你去了哪兒“

    “蕭柔的生辰八字被換了,誰幹的“我愕然道。

    吳聃搖了搖頭:“到過這屋子的無非就是我們幾個人,可誰會害你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而那個人的生辰八字也很奇怪,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

    我心中暗想:真的沒見過麽就算你不知道馬絡羽的生辰八字,可到過這兒的幾個人,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似乎都跟馬絡羽素不相識吧

    於是我頓了頓,說道:“師父,你知道這次我走陰陽路的時候,見到了什麽人嗎”

    吳聃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笑道:“怎麽了徒弟,你也跟師父玩兒起賣關子這一套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這麽陰陽怪氣兒的不爺們兒。”

    我說道:“我見到馬絡羽了。師父你認識她麽”

    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我盯著吳聃的神色變化。果然的,吳聃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道:“馬絡羽你怎麽能見到她”

    我正色道:“師父,你能不能告訴我跟馬絡羽的過去因為在遇到她之後,我也通過她的回憶看到了年輕時候的你是你殺了她是麽為什麽”

    吳聃神色由震驚轉為訝然,最後則是深深的失落,歎道:“難道她真的是死了麽”

    阮靈溪好奇地問道:“誰是馬絡羽,誰啊吳叔的初戀講講啊。”

    我看著吳聃,見他坐到我床邊兒的藤椅上,緩聲說道:“那這麽說來,香案上供奉的不是蕭柔的生辰,而是馬絡羽的。可連我都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是什 麽。關於馬家的事,這說來話長。我隻講馬絡羽的那段。我不知道你在回憶裏看到的我是什麽樣子的,因為人的回憶也是她的意識,並不包含所有的真相。”

    我追問道:“我看到你參與了馬家的滅門案,是麽”

    吳聃點頭歎道:“是參與了。可我當時隻是以為跟著師兄弟去抓馬靖城的,也沒想到要殺馬絡羽。可等到了馬家的時候才發現,師父為了光大本門,打算殺 掉馬家,取走馬靖城研究而出的所有道法絕學。馬靖城這個人很聰明,他跟我認識的時候其實已經有四十多歲。從他二十歲開始,就開始研究各道法門派的絕學,甚 至獨自入雪山,跟段老大的守護神族來學道法,這些都是馬靖城幹過的事兒。可我們去的時候,馬靖城並不在,隻有馬家其他人在。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師父執 意要滅了馬家滿門。”

    “你師父”我吃驚道:“這是為什麽”

    吳聃苦笑道:“還不是因為名利相爭那些事兒。我見勸阻不了,就想保住幾條人命。當時我將馬九的母親藏了起來,想去救馬九的父親之時,才發現他已經 被殺了。後來我想去救馬絡羽,可轉念一想,以她的性格是斷然不會聽我的勸阻全身而退的,她肯定是要跟我們師門師兄弟拚個你死我活。所以我才想到一招,由我 來偽造她的死亡假象。”

    “偽造”我無語道:“我明明看到是你的劍刺入了馬絡羽的心髒”

    吳聃苦笑道:“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馬絡羽是怎麽死的,因為在我的計算中,她起碼有成生還的希望。因為馬靖城和馬絡羽兄妹很特別,他們都是鏡麵 人,五髒六腑的位置跟正常人完全相反。我那一劍刺過去,無非是為了讓我的師兄見證我確實是殺了她。而且,我明明記得馬絡羽倒在那棵千年苦生花樹下,那花的 花瓣也有很好的止血效果。我故意向那樹幹刺了一劍,就是為了讓花瓣落到馬絡羽傷口上來止血。我算好了馬靖城也快到了,就算他不來,馬絡羽也隻是疼痛昏厥而 已,很快就會醒來,不可能就這麽死掉。”

第二百六十五章 吳聃的無奈

 ”師父,你說的當真如此”我愕然道:”你是為了救馬絡羽“

    吳聃苦笑道:”我有什麽理由騙你當然是真的。阿九的母親也不長命,目睹慘案,丈夫又亡故了,也幾度生無可戀,想自殺。後來知道自己懷了小孩,這才 勉強活下來。可生下阿九不久,鬱鬱而終。我見阿九尚在繈褓中,也不可能帶她回師門,便將還是嬰兒的阿九托付給我的好友,你前任師父老趙,讓他找個好人家收 養阿九。但你前任師父是個思慮周詳的人,他見了阿九那雙幽冥眼後便說,普通人家是不可能理解阿九的特別,怕會生出許多的麻煩。老趙自己的工作危險性也很 大,實在不方便帶個孩子。所以他想了一個較穩妥的辦法:讓趙振海的師父引見,將阿九托付給馮四海。“

    ”托給黑幫大哥我那師父還真挺有創意。為什麽讓阿九入黑幫“我訝然問道。

    吳聃說道:”當然是怕阿九身世泄露,普通人無法保護她。但馮四海當年剛剛建起幫派風頭很盛,別人不敢輕易招惹。外加趙振海的師父,那老bk比他徒 弟還能白活,說阿九有預測禍福的能力,建議馮四海養在身邊,以後必為左膀右臂。馮四海竟然真的信了這套說辭,收留了阿九作養女,一直也還對她不錯。“

    我聽後唏噓不已,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這麽多曲折。不過回憶夢裏,那季節好像是夏秋季,可按照阿九的生日來算,她家出事怎麽也得是冬天才對。可我見夢裏花木錦繡是怎麽個意思於是我問吳聃,馬家以前住哪兒

    吳聃說道:”秦嶺某座山中,你問這個幹嗎”

    ”秦嶺那地勢高啊,怎麽可能冬天跟夏秋一樣”我疑惑地問道。

    ”結界,就跟巫山一樣,那裏的氣場被改變,所以景致和生物都是很特別的。“吳聃說道。

    吳聃說完這些,我才知道事情真相原來是這樣。吳聃解釋說,也正是由於這件滅門案,他對師門的做法有了諸多反感,心灰意冷之後,他便有了離開師門的 意圖。可吳聃的師父對他的離開之意有了芥蒂,怕吳聃走後對天下人非議本門做法,起初並未同意。後來馬靖城上山尋仇,吳聃師父便將他和與他關係相近的師兄弟 們派下山,迎戰馬靖城。自己也隻做個袖手旁觀的角色。幸好當年老趙趕來援助,加上馬靖城輕敵,兩方合力,才重創馬家。不過,吳聃和老趙也因此受了重傷。吳 聃見師門不便回去,幹脆佯裝死於混戰,拚著一口氣逃出山裏,糊裏糊塗爬上山下一輛貨車,一路被送到安徽。於是他趁著車中途停靠,便下了車,衝著有人煙的地 方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意識迷茫中看到一個小村子,便跑了進去。最後實在是到了身體極限,便倒在一家農家小院前,也就是我老家的房前,也就有了後來與我的 緣分。

    吳聃講完這些,歎道:”從馬家滅門後的兩年裏,我在師門中沒睡過一次安穩覺。一場紛爭讓我看明白人心。心灰意冷後,我就住去了天津,一直隱到現在。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當年沒了結的事,現在又被翻出來,大概這就因果報應。“

    我們兀自唏噓半晌。吳聃說道:“行了,說也說完了,你得好好休息一會兒,等養好精神,咱們繼續辦完這邊兒的事兒。”

    吳聃這一說,我才覺得確實身心俱憊。看來這一次幽冥之行確實損耗了我不少元氣。我點了點頭,打了個嗬欠躺下,很快又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倒是很香甜,也沒做什麽夢,昏昏沉沉真心不知睡了多久。

    再次醒來的時候大概是第二天早上,我聽到外頭隱隱有鞭炮聲響起,於是緩緩睜開眼。屋裏沒有亮燈,卻有天光從陽台的落地窗透了進來。這一覺睡得很愜 意。我在床上躺著不想動,卻聽到耳邊隱隱有低沉的說話聲傳來。仔細聽了半晌,竟然像是神仙姐姐的聲音:“不準喝,這是給病人的。”

    聲音很低沉,大概怕吵醒我。我扭頭一瞧,見果然神仙姐姐蘇淩端著一個托盤站在茶幾跟前,正將三碗粥輕輕放到茶幾上。這時候,小冪正將前腿兒搭在茶 幾上,委屈地看著她,說道:“真的沒有我的你們搞歧視啊,別看我外形是個狐狸其實也是個人啊,怎麽也得給點飯吃吧,當心我到動物保護協會告你們虐待動 物。”

    蘇淩低笑道:“你半夜還起來吃了那麽多東西,不要再吃了。小冪畢竟是個小狐狸,不是人,飯量不要那麽大的。你為了自己品嚐食物香味,萬一給小冪的身體帶來負擔出了問題,我看你將來怎麽辦。”

    小冪於是悻悻然地跳下茶幾,一臉鄙夷道:“那算了,我不喝了。”我見他走向我的床邊兒,幹脆閉上眼裝睡,心想這bk的肯定要吐槽我這個主人,我聽聽這貨說什麽。

    隻聽小冪似乎嗖地一下跳到我的被褥上,在被子上來回溜達:“踩死你,踩死你”

    我無奈地睜開眼,說道:“喂喂,別以為我什麽都沒聽到。”

    小冪一看我醒了,冷哼一聲跳到一旁,不再理我。我坐起身,見阮靈溪好像躺在斜對麵沙發上睡覺,不由有些詫異。蘇淩示意我噤聲,走到床前低聲道:“餓了麽起來喝點粥吧。”

    那清粥的香氣飄散過來,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神仙姐姐,是你親自下廚做的”我感激道。

    蘇淩笑道:“我是實在看不下去靈溪的做飯方法才動手的。她小時候就不喜歡做飯,曾經有一次差點兒燒了廚房。今天早上靈溪起很早,說要去給你做點 粥,借了人家酒店的廚房,結果呢,給人家的鍋還弄壞了一個,切鹹菜絲的時候還切到了手。我就讓她回來睡會兒,自己去做了。”

    “惡女她做飯”我吃驚不小,同時聽了心中也蠻感動。沒想到這女漢子也有鐵血柔情的一麵啊。蘇淩笑了笑,說道:“既然醒了,你把靈溪也喊起來吃點東西吧。這幾天她也沒怎麽好好吃飯。我去喊吳聃。”

    說著,她轉身要走。我叫住她:“神仙姐姐,等一下。”

    蘇淩回過頭來,問道:“還有什麽事”

    我沉吟半晌,說道:“神仙姐姐,其實在夢裏的時候,我看到你們都離我而去了”

    蘇淩笑了笑,低聲道:“夢隻是你的想象和擔心而已。我們這不是都在麽。雖然有些人不會多說什麽,但關鍵時候,我們都在你身邊,不會遠走。“

    我聽了這句話忍不住一陣感動,歎道:“神仙姐姐,我一直有些疑惑你是真的很喜歡段老大麽“

    蘇淩怔了一怔,沒想到我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隨即輕笑道:“所謂轟轟烈烈的愛情,我也擁有過,可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煙花燃盡罷了。經過這麽多年,我深知順其自然的道理。我知道他待我好,我也全心待他。“

    我恍然明白,蘇淩所說的轟轟烈烈,是跟楊問的過去。雖然不知兩人的過去是什麽模樣,可那終究是癡心錯付。大概經曆了那段過去,才知道真心的可貴,也才坦然接受段老大這無趣的摳腳大漢毫無驚喜卻很真心的愛意吧。

    蘇淩見我不再說話,也便轉身走了。我下了床,走到沙發前,蹲在熟睡的阮靈溪身旁。她身上裹著厚厚的毯子,睡得正酣。晨光落到她流瀉在枕頭上的長發 發梢,鍍出一種別樣的神彩來。我瞧著她的睡顏,竟覺得透出一種寧靜溫柔,忍不住伸手去撫了撫她的長發。阮靈溪夢中似有所覺,微微皺起眉頭轉了個身,探出手 來扯了扯被子。

    我一眼便瞧見她手上貼著的兩條創可貼,看起來真是切菜切到手,笨。我心中一陣溫柔的觸動,忍不住輕輕握住她修長的手指,正盯著那手指出神兒的時候,便聽到門一開,吳聃的聲音傳了進來:“有粥喝啊聽說還是皮蛋粥,哪兒呢我怎麽聞著很香呢“

    吳聃這一聲破鑼嗓子徹底將阮靈溪給吵了起來。我趕緊抽回手站起身,說道:“師父,你進門敲門好不好啊“

    吳聃看了看我和阮靈溪,嘿嘿笑道:“打擾到你們倆好事兒了大清早的幹嘛呢這是,這種事兒晚上再說。“說著,自顧自地到茶幾上端起一碗粥呼嚕嚕喝了幾口,隨即咂咂嘴,說道:”還真不錯嘿,裏麵好像還加了補血養氣的食材,徒弟來嚐嚐。“

    小冪一臉怨念:“都不肯給我吃“

    阮靈溪揉了揉眼睛,站起身笑道:“小冪,改天我繼續請你吃薯條啊。“

    小冪眯起狐狸眼,跳到阮靈溪肩膀上,笑道:“靈溪,不然我跟著你混吧,跟著宋炎太沒勁了,不給吃的白幹活。“

    我無奈地搖搖頭,好笑地看著他們仨歡聲笑語一片,突然覺得萬分慶幸,自己終究擺脫了噩夢,回到現實。

第二百六十六章 鬼道秘術(上)

吃完早飯後神清氣爽,之後我問了問近來案子的進展。沒想到三四天內發生了不少事,先是警方根據線索推測到路晨飛寫的那個密 碼,是銀行保險櫃的密碼。於是經過排查,推測也許路晨飛是用了酒店某人在銀行開的保險箱,而非自己的。通過查問才知道,原來和自承在銀行有過一個保險箱, 裏麵存放的都是重要的文件等東西。路晨飛由於很受他的信任,也是知道這個保險箱密碼的。

    但是詢問過和自承,他說自己的銀行保險櫃密碼並不是路晨飛留下的這個。但是通過致電銀行查問,才知道路晨飛以和自承的名義在銀行另開了一個保險 箱。於是警方聯係並說服了路晨飛的父母,在他們的授權下一起去銀行開啟了那個銀行保險箱。那保險箱裏果然有證據,是他跟土狼的一段對話和他自己的自白,說 當年蕭柔是土狼的女朋友,但是由於蕭柔在娛樂圈裏混,不想公開自己有男友。而且為了上位,蕭柔也經常跟名流高官出入各種高檔場所,因此有了不少“合照“流 傳至今。

    土狼因嫉生恨,後來蕭柔又懷了別人的小孩,因此他動了殺機,將蕭柔虐殺致死。從挖走子宮來看,貌似土狼是挖走了那個不成形的小孩。可他挖走那小孩 的不完全體到底是做什麽用,我們就不得而知了。錄音的片段是土狼跟路晨飛的對話,大概就是土狼買通路晨飛,讓他舉薦一個風水先生給和自承,說要鎮住古堡酒 店的鬼魂。為了買通路晨飛,他給路晨飛不少的錢。後來風水先生給和自承出了個主意,送給和自承一具嬰兒屍體,讓他砌在六樓的中間地帶作為鎮魂之用。其實這 嬰兒屍體就是土狼跟蕭柔的姐姐買來的。

    這個已經通過蕭柔的姐姐得到了證實。這辦法確實起到一定的作用,很長一段時間,蕭柔的陰魂都沒再出現。由於壁爐內壁有嬰兒屍體,又加上畫了符咒, 因此和自承對外公布說壁爐不能用,隻是做裝飾而已。可某一天,一個住在605住客,他的六歲兒子由於好奇而在壁爐內燒紙張玩兒,對那壁爐內壁畫著的符咒造 成了一定的損毀。這也讓那定魂惡術失去了一定的效果,蕭柔陰魂開始作祟,到後來殺死韓可兒造成又一起水箱浮屍案。

    聽到這裏,我突然想起路晨飛死在水箱裏,但是他身上卻有汽油的痕跡。看起來應該是土狼將他放在車的後備箱裏帶到古堡酒店的。但是他自己一個人是怎 麽躲開所有人視線將路晨飛給帶到自己房間,然後丟到樓頂水箱的電梯裏是有監控鏡頭的,這不安全。由於韓可兒事件,大家都對電梯有了一定的恐懼心理,所以很 多人其實是走樓梯的。樓道裏會遇到不少人,土狼也不會就這麽正大光明地帶著路晨飛上樓。那麽,他一定是有什麽幫凶。可是警方卻查不到其幫手。雖然之前立即 將他扣押拘留,可僅僅憑著幾段錄音,並不能定土狼的罪,加上有大人物保釋,警方在扣押了兩天之後,也隻好將他放走。

    不過,土狼倒是一直在監控範圍之內,因為發現他這幾天雖然搬出了古堡酒店,卻並未離開合肥,不知在搞什麽東西。蕭柔的陰魂卻不見了,到現在似乎銷 聲匿跡了一樣。吳聃估計是讓土狼身邊的什麽人給打得魂飛魄散了。我們並不了解蕭柔,可土狼應該很了解,也許蕭柔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

    聽完這一切,我總算明白了這案子的前後聯係。可很多案子就是這樣,你明明知道凶手是誰,無奈由於很多原因和限製,無法去逮捕他,隻能望著犯人興歎。

    案件到現在屬於僵持期,大家都束手無策。這幾天我沒回家,幸好阮靈溪跟我爸媽說,我臨時有案子被局裏調去查案了,這才蒙混過關。看來案子到現在還不能結案,雖然那相機軟件現在沒再出現殺人事件,但是凶手土狼依然逍遙在外,我也不甘心就此離開。

    於是我幹脆在古堡酒店繼續住了下來,跟吳聃等人商量接下來如何對付土狼,抓他伏法。這幾天,我卻沒怎麽見著段老大的身影。問起來,竟然發現別人也都不知道,隻是說段老大最近忙著幫裏的事務,早出晚歸的,基本沒怎麽見他出現。

    這天晚上,大家吃過晚飯後各自回房休息,我卻睡不著,心中想著那被換掉的生辰八字和在夢境裏見過的苦生花樹。思索半晌,我跟酒店服務生要來紙筆,憑借我那三腳貓的在學校裏練出來的畫畫功底,將夢境裏見過的那千年古樹畫了下來。

    上完色之後,我總覺得眼前這棵樹就是很像丁香樹,什麽苦生之類的,我簡直聽都沒聽過。我舉到眼前看了半晌,不住地皺眉搖頭。阮靈溪見狀,湊過來笑道:“二貨,你想什麽呢“

    “這棵樹,你看看像什麽“我將畫送到她的麵前說道。

    阮靈溪接過去看了看,說道:“丁香“

    “丁香什麽啊,這麽粗一顆,你家丁香樹這麽大“我歎道。

    “那就是千年丁香樹,靠,你盯著這個看什麽啊,這是哪兒的樹“阮靈溪放下畫紙,問道。

    “夢境裏在馬家看到的。師父說是苦生花樹,我怎麽看都覺得像是丁香而已。“我撇了撇嘴說道。

    “你不相信吳叔的話“阮靈溪訝然道。

    “不是不信,”我歎道:“是那個回憶實在太清晰太震撼,總讓我看了之後心有餘悸。”

    阮靈溪好奇地問道:“說說看,你都看到什麽了”

    我懶得再複述一遍,便隨口說道:“看到我師父年輕時候很英俊,很受妹子喜歡。對了,你知道苦生花這東西麽”

    阮靈溪搖頭道:“我不知道,沒聽過。不過師姐應該知道。巫山什麽奇花異卉都有,她又喜歡養花,研究過不少名花異草。你去問問她,沒準兒知道。”

    我眼睛一亮,立即拉著阮靈溪去找蘇淩。敲開蘇淩的房門,見房裏隻有她一個人,段老大還是不在。我笑道:“神仙姐姐,段老大呢,最近怎麽忙得連影子都不見”

    蘇淩笑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找我是有什麽事麽”

    我笑著將手中的畫送到蘇淩跟前,問道:“神仙姐姐,這世上真有苦生花麽你看這樹,是苦生花樹麽”

    蘇淩接過去看了看,點頭道:“苦生花這種東西確實是存在的。但是它一般長在深山老林,且數量很少。這種花的花瓣有止血祛瘀的奇效,花色米白,帶著 清苦的香味,不過,花期並不長。很早之前它是一種不為很多人所知的中藥,但是由於苦生花也沒什麽別的藥效,而且有止血效果的藥材也不止這一種,所以它也就 漸漸被人所遺忘了。不過這種花樹依然生長在某些深山老林地區,確實是存在的,你們竟然知道這個,很難得。”

    聽了蘇淩一番話,我徹底放心下來,頓時心中泛酸,心想師父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誤解啊,魔女姐姐你可知道啊。

    跟蘇淩閑話半晌之後,我跟阮靈溪準備回房。走到走廊的時候,不經意間抬頭,卻見眼前不遠處站著一個全身流血的白影子。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臥槽,好像是鬼我趕緊將阮靈溪擋在身後,舉著戰神喝道:“什麽人不對,什麽鬼”

    阮靈溪被我嚇了一跳,問道:“什麽,二貨,哪兒有鬼”

    但那鬼似乎沒啥惡意,隻是畏懼地看了我一眼,竟然嚇得扭頭跑了。

    這回換我愕然了。我去,還沒開槍了,這鬼怎麽就嚇跑了

    我悻悻然收起槍,回頭一看,次奧,驀然發現身後也有仨鬼影。隻是這些鬼飄飄蕩蕩,周身的鬼氣也很弱,看來是靈力最低的那種鬼,根本傷不到人的。尼 瑪,之前這些鬼,就算是幽冥眼,也隻能看到一絲絲微小的鬼氣而已,可現在我卻能清晰地看到它們的影子,而且這些鬼竟然怕我怕得跟小偷見了警察一樣。

第二百六十七章 鬼道秘術(下)

 我無語地看著他們,心想這什麽意思啊,我又不揍你們,你們都怕啥但最讓我奇怪的還是我突然能看到鬼魂這件事。跟之前說過的一樣,陰陽眼能看到鬼,幽冥眼隻是看到人周圍氣場,鬼氣和死氣,這是不一樣的。可我現在竟然能看到鬼,難道技能升級了

    我納悶地沉思半晌,也沒想出個中道理來。怎麽走了一遍陰陽路,我的眼睛技能也跟著變了

    阮靈溪看我左顧右盼,便問道:”二貨,你這是琢磨什麽呢”

    我說道:”惡女,你有沒有看到周圍很多鬼“

    阮靈溪瞪了我一眼:”你以為這就能嚇到我開玩笑,我會怕這些好了,這幾天累死了,先去睡了。”

    說著,阮靈溪打了個嗬欠,走去自己房間。我此時正見一隱約的鬼影飄忽忽地走過來,好似是個老婦人。我見那鬼撞向阮靈溪,剛想拉住她,卻見那鬼影在 靠近阮靈溪的時候突然如煙般消散了。我看罷心中愕然。這種鬼是靈力最低的,平時不僅不能被人感知到,就算是被人類的陽氣一衝,也難保持住形體,沒想到我連 這種都能看到,碉堡了。

    我唏噓半晌回了房間,心想明天一定問問吳聃,眼力突然開掛怎麽破,突然覺得周圍好擁擠啊。

    沉睡中醒來,睜眼的時候驀然瞥見天花板上好像趴著一個什麽東西。這東西像是壁虎一樣四腳貼在法,給男人燒紙是要畫方形的,女的則是圓形。既然是給孤魂野鬼而非親屬燒紙,則不必費勁寫什麽生辰啊名字啊什麽的。

    火光燒起的時候,我果然瞧見許多鬼影圍了過來,不過這些鬼怪倒也不敢靠我太近,隻在遠遠圍觀。我笑道:“各位,這些權當是送給大家的零花錢了。話說我求你們了啊,別老跟著我好吧,我也是要的啊。”

    那些鬼一個個直愣愣的沒有反應,還是全部都盯著我看個不停。阮靈溪看不到我麵前的鬼,吃驚地問道:“二貨,這地方真有鬼嗎為什麽我看不到”

    我苦笑道:“我之前也他麽不知道。”

    我見那些鬼怪並沒離開的意思,於是起了想試試咒語的心思,於是按照吳聃教給我的步法,凝神聚氣,口中拈訣,喝道:“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諸鬼伏藏”

    說著,在空中畫出一道符咒。隨著手指間的亮光閃爍,卻見群鬼居然俯首跪地,齊聲道:“願聽鬼主差遣”

    我擦,我嚇了一跳,鬼主,這名字碉堡了,聽後還真有點兒小激動呢。阮靈溪自然不知道我在幹嘛,忍不住撞了我一下:“二貨,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你看有人在看你呢。”

    我扭頭一看,果然的,有個夜晚行路的人麵露驚訝地看著我,隨即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我頓時暴汗,估計是剛才念咒語的時候被路人聽到,那人當我神經病了。

    我看著滿地跪拜的鬼群,心想既然聽我差遣,我得讓他們做點啥呢是搶個銀行呢還是拍點女神的果照回來啊哈哈哈。

    正當我暢想的時候,卻突然見鬼群後站著一個人。紙錢還沒有完全被燒掉,火光映照之下,那個人的影子明明滅滅出現在我視線裏。

    我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段老大。這貨不聲不響地站在鬼群身後麵無表情,火光跳躍,明暗交疊之下,段老大的影子便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森然。

    “段老大”我吃驚道:“我靠,你怎麽不聲不響地來了”

    段清水慢慢走到我跟前,冷冷看了我一眼,問道:“你怎麽突然會鬼道秘術”

    我苦笑道:“說來話長,還不是因為離魂之後,不知道哪個傻逼缺德貨將蕭柔的生辰八字換成了別人的,搞得我折騰半晌什麽都沒幹成,還變得這麽奇怪嘿。”

    我亂七八糟說了一通,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才能說明白,正想問問段老大怎麽會突然跑來看我招鬼,卻見段老大冷笑一聲,緩緩說道:“你不知道換走生辰八字的是誰麽”

    我罵道:“誰知道啊,不知道哪個缺德貨幹的。不過我不相信是我師父。”

    “是我。”段清水說道:“是我換走的。”

第二百六十八章 圈套

“你我靠你為什麽害我”聽了段老大一番話,我有些吃驚。我從來沒想過我身邊認識的這幾個人會給我使絆子,尼瑪的這孫子。

    段老大伸出手來,手掌心中托著那雪山神鑰:“這東西其實並不完整。雪山神鑰也分陰陽,這是屬陰的那一把。還有一隻是陽的屬性。這兩把鑰匙都被馬靖 城藏了起來,陰屬性的這一把被我們的一個前輩追回,也是經過了幾番血戰的,最後竟然流落到你師父的手上。陽屬性的一把我到現在也沒找到它的下落。馬靖城現 在蹤跡全無,有傳聞說那鑰匙是在馬絡羽的身上。因此我花了很久的時間去尋找馬絡羽。可也毫無下落。後來,趙振海的師父以禁咒耗命換取馬絡羽的生辰,想通過 窺探幽冥天機的辦法來算出馬絡羽的下落,或者她的幽魂所在。可結果卻是一片空白。馬絡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連靈魂的去向都是毫無記載,這一點很奇怪。恰巧 在那天,你師父要你下幽冥追尋蕭柔的陰魂,我才想起這李代桃僵的辦法,想讓你來帶路,然後讓趙振海追蹤去尋找馬絡羽的所在。可惜,還是一無所獲。“

    我靠承認了竟然光明正大坦坦然然地承認了丫的暗算過我

    我有點惱火:“段老大,枉我當你是朋友,我次奧你竟然暗算我,還說得這麽坦然。你在外麵這麽吊,你爸媽知道嗎“

    段清水麵不改色地說道:“這不叫暗算,這叫暗中利用而已。“

    “我靠,那不一樣嗎“我頓時氣結:”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兒就死了去你良心過得去嗎“

    段清水說道:“你不還沒死嗎“

    ““我已無話可說。

    阮靈溪怒道:“段清水,你也太過分了。這麽危險的事你也不跟我們事先商量一下“

    段清水聳聳肩,說道:“商量一下之後就不危險了麽“

    我怒道:“那你也不能這樣啊“

    阮靈溪喝道:“我告訴師姐去“

    段清水很淡定地反問道:“商量之後,宋炎就會拒絕不去麽“

    ““我一時語塞。確實,如果段老大告訴我說,宋炎啊,我得讓你幫個忙。就你能下幽冥幫我探探路,看看我家鑰匙是不是在那女人手裏。這麽一說,我肯定也不會拒絕。

    段老大於是繼續說道:“你看,商量與否你都會去,結果都是一樣的,我為什麽還費那些口舌。”

    我頓時無語。段老大這話聽上去好像很有道理,但是貌似哪兒不對勁啊惡女也一時沒找到反駁點,於是我們仨在原地沉默下來。此時,那鬼群有鬼探頭探腦地湊到我跟前,問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鬼主,要是沒什麽吩咐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咩”

    咩泥煤啊這是個廣東鬼嗎

    “你生前廣東人”我打量了一眼那瘦弱的男鬼。

    那鬼立即搖頭:“不是,我是河南駐馬店的。”

    “那你咩個屁啊,跟我賣萌啊都走吧帶上剛才燒給你們的錢”我沒好氣地說道。

    眾鬼如釋重負,紛紛消失在夜空中。我看著那群鬼長歎一聲,心想我這就等於揣了一本夏目友人帳啊。

    被段清水這一番搶白,我有些哭笑不得,段老大這還真叫坑了別人他還得意。我們仨回了酒店,各懷心事。到了酒店之後,卻見蘇淩在走廊處等我們。

    “你們幫中的那年輕人來過,說明天下午四點土狼要在濱湖區那片空樓房裏見林思行,不知要做什麽。”蘇淩對段老大說道。

    “什麽這個時候土狼剛被警方懷疑,時刻被監督,還會去見外人,這不怎麽可能吧。”段清水沉思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蘇淩說道:“你是想去還是不去”

    段清水沉思半晌,說道:“一直以來,這個線人提供的倒都是真情報,這一次還真不知道是真是假。”

    “濱湖區的空樓房,這什麽地方啊”我問道。聽到這個消息,我立即將段老大坑我的這個問題給拋到一旁。

    “我記得那是一片爛尾樓,四下什麽人都沒有。”段清水說道。

    “那去看看就是了,還怕他。”我說道。

    阮靈溪說道:“二貨,你別瞎指揮,萬一這人有什麽陰謀呢”

    我於是學著段清水的語氣問道:“有陰謀我這警察就不去管麽”

    阮靈溪氣結,翻了翻白眼不再搭理我。

    段老大點頭道:“去看看也好,在這裏我也不怕他們搞什麽陰謀詭計。”

    於是我表示我也要去。阮靈溪立即表示她也要跟去。我喝道:“不行,萬一真打起來你出事怎麽辦”

    阮靈溪冷哼道:“我功夫好得很,倒是你,總關鍵時刻掉鏈子。”

    段清水說道:“那天隻我跟宋炎去就行了,人太多萬一打草驚蛇,況且撤退的話也不好退。”

    於是我們商量完畢,各自回去養精蓄銳地休息。由於我做好了事先的心理準備,於是在再度看到到處飄著靈體的時候,也就見怪不怪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小冪,突然想起夏目友人帳裏那個男主角身邊也跟著一隻化成貓咪的狐狸,頓覺很狗血。誰說動畫片都是假的,坑爹啊。

    第二天起床之後,我整理了一下行裝,打算下午去跟段老大潛入那爛尾樓裏等著看看林思行和那土狼在搞什麽鬼。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帶上了小冪,一旦 有情況就讓它求救。段老大自然也做了很多安排部署,我並不清楚。阮靈溪有些不放心,但吳聃卻很淡然:“徒弟媳婦不用擔心,現在他是鬼主,也就是鬼群的小頭 目。那破地方陰氣很盛,如果不行的話就驅使鬼魂來幫你們。記得多帶點冥錢就行。”

    我見吳聃說得那麽輕鬆,也略略放下心來。中午飯後,我跟段老大收拾停當,喬裝從側門出發,一路繞道到了那濱海區的爛尾樓群。遠遠地,我就瞧見一大 片垃圾場,後頭則是幾座建了大半的高樓,殘破地立在斜陽裏,露出鋼筋水泥的骨架,看上去就像是被燒傷一樣。黑洞洞的爛尾樓連成一大片,走到近前發現,這樓 層還挺高,遮擋了大部分的陽光。樓底下冷風嗖嗖地刮。段老大示意我躲到樓下隱蔽。我倆藏好,半晌沒聽到什麽動靜。我一看時間,才下午三點,距離線人報告的 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呢,也許人都沒來呢。

    我倆靜等半晌,一旁的小冪突然說道:“喂,你們兩個有沒有覺得這地麵有點奇怪”

    “什麽奇怪”我低頭看了看地麵,是一半水泥一半泥土的,看來是還沒竣工就停止的原因。

    “有股怪味。”小冪俯下頭嗅了半晌,說道:“好像地底下有什麽東西。”

    我聞言趴到地上去摸了半晌,沒看出有什麽不妥。地麵也不像是被人挖開過。就在此時,段老大突然喝道:“不好,這地下有炸彈”

    說著,一把拎起我向外拖。就在他剛剛拖著沒回過神兒來的我出了那樓門,我隻聽到身後轟然一聲巨響,鋪天蓋地的灰塵碎石飛了出來。就在眼前被煙塵彌 漫耳朵基本上失聰的時候,我感覺段老大飛身撲過來,將我壓在身下。飛沙走石倒是沒怎麽砸到我,隻是煙塵嗆入口鼻,難受得不行,又覺得碎石砸到腿腳,特別 疼,就像是被飛刀刺中一樣。

    等這爆炸轟鳴聲漸漸消失之後,我慢慢睜開眼睛,發現段老大也慢慢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和碎石。我知道這貨刀槍不入,剛才如果不是他救我,我就被 炸成肉夾饃的餡料了。正要道謝的時候,卻見眼前十幾支ak47對著我倆。端著這槍的是十幾個蒙麵大漢,看似殺手。順著這幾個人的身影,我瞧見站在我們對麵 空樓房二樓上的土狼。

    土狼冷笑道:“傳說中段清水刀槍不入,我一直很好奇,如果是炸彈的話,是否能夠把你給炸死呢”

    段清水冷笑道:“就憑你帶來的十幾個人就想殺了我”

    土狼朗聲笑道:“對付一個聲名在外的段老大,我怎麽會這麽掉以輕心呢”說著,土狼拍了拍手。倏忽間,一群穿著防彈衣的蒙麵大漢從四下冒了出來,看 來像是早就藏在這裏的殺手。雖然他們拿的武器大小不一形狀不同,可我一看,都特麽先進的我連摸都沒摸過的重型武器。這都怎麽買到的

    我看了看手上的左輪手槍,頓時有點像繳械投降。我去,這武器裝備差太多了。這簡直是穿越到了反恐精英的遊戲現場啊。對方都是裝備精良的土豪,我倆一個就一小破手槍,另一個赤手空拳,完敗啊。

    段老大有意地擋在我身前,對土狼冷笑道:“你公開跟我對抗,想殺了我,是承認你是情花組織,或者說是鬼判組織的人了”

    土狼笑道:“沒錯,我是鬼判裏的北鬥七星之一,文曲。”

    這話一說完,那幾個殺手卻像是事先約好了似的,一起衝我們倆開槍掃射

第二百六十九章 殺人不償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但聽段老大雙手撚訣,似有佛音響起。須臾間,我感覺從地底下升起一道金光,繞了兩圈,環繞成一隻鐵桶形狀,將我倆包圍進去。槍林彈雨乒乒乓乓地砸在那光影外圍,就好像撞到了防彈玻璃,完全穿不透。

    我心中那個內牛滿麵啊,心想守護神族就是好,長絕咒一念,立即滅絕師太附身,神馬牛鬼蛇神都打不到我。就在這時,我見小冪一個飛躍鑽進光圈裏,似乎長出了一口氣,說道:“艾瑪,差點兒又死一次。”

    我無語道:“你倒是鑽得快”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一陣轟然巨響。後頭一看,尼瑪嚇尿。隻見土狼竟然在與段老大進行道法對決。沒想到土狼本身道力高強,隻見他的道法化作一隻奔突的藍色餓狼,在段老大道法造出的防護罩外奔突撞擊,我似乎能感覺到四周都在晃動,心中不由忐忑不安。

    小冪罵道:“我靠二貨,你別愣著啊你得幫忙啊”

    “怎麽幫”我有些蒙圈了。剛才爆炸的後遺症還沒消除,聽在耳朵裏所有的聲音都嗡嗡作響,帶著回音的。

    “這地方陽光很弱,現在更是快見不到了。如果你用役鬼術的話,也應該是行的通的”小冪說道。

    “那我怎麽做”我心中著急,眼角餘光瞥過那許多傻逼一樣還在努力開槍的殺手,不由心中一動。尼瑪,讓你們開槍,看樣子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麽懂道法的貨色,我隻要讓鬼兄弟們給他們繳了槍,還怕這些傻叉們麽

    想到這裏,我不再猶豫,撚訣念咒道:“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諸鬼伏藏”說著,在空中畫出一道符咒。須臾間,在段老大那光圈外圍,從地下鑽出幾道鬼影。那鬼一見我,立即畏懼地俯首跪地:“願聽鬼主差遣“

    “去,給我把這幾個端槍的槍都給卸了“我急忙命令道。

    由於段老大跟土狼的道法對決還未結束,那幾個鬼影不敢靠近道法集中的地方,隻好去往外圍,扯腿拉胳膊,各自去扯住一個開槍的。我就很好笑地看著那 幾個殺手開著槍突然地槍口朝天,又或者槍口掉頭對著自己,不明真相的貨色便嚇尿了,頓時丟下槍逃了。剩下的幾個,有的被鬼拽住胳膊向後轉身,衝著土狼開了 好幾槍。土狼大罵幾聲,隻有收了道法暫時躲到一旁。段老大則乘勝追擊,仰天長嘯一聲,卻見一道金光從身體內飛出,赫然幻化成長著翅膀的狻猊,衝著那土狼攻 擊而去。沒想到那狻猊威力不小,這一撞擊,直接將土狼所在的二樓撞開一道大口子。土狼一個沒留意,從二樓上摔了下來,摔在地上,揚起一陣粉塵。

    我心中暗自叫好。頭目失利,其他人看事情不好,紛紛想逃跑。沒想到這時候,四周突然出來一群黑衣人,舉槍對準那幾個殺手,喝道:“都別動“

    我一看那幾個突然殺出來的人,又見段老大一臉輕鬆,這才知道這貨早就安排好了。他之所以沒讓人直接跟著他來,就是怕被土狼等人察覺,寧可讓這群人 晚來一陣子,自己冒險一下,也不想打草驚蛇。這種以身犯險的精神,我感覺我很值得學習。這要是我也能膽兒這麽肥,估計未來沒有什麽破不了的案子。

    此時,我跟在段老大的身後,走到土狼跟前。我見土狼一身狼狽,大概是這一摔摔斷了腿,一時半會兒竟然坐在地上沒起來。

    我厭惡地看著他,喝道:“是不是你殺了蕭柔“

    土狼冷笑一聲,艱難地依在旁邊的石塊之上,說道:“是又怎麽樣,你們有證據麽怎麽,想抓我們去警局可以啊,這群殺手我根本就不認識,妄圖讓他們來指證我,那是不可能的。”

    我一聽這話,頓時有點鬱悶。確實是這樣,很多殺手是不問原因不管雇主姓名的。原因是一旦被抓,他們也無法交代出雇主是誰。我暗歎一聲,想起蕭柔,便問道:“蕭柔的陰魂呢被你打得魂飛魄散了麽”

    土狼聳聳肩,說道:“當然,生前鬥不過我,死後當然更不是我的對手。”

    我憤恨半晌,突然想起前陣子取證的時候曾經到過那戒指店,便在口袋裏翻出那枚戒指,舉到土狼麵前,說道:“你還記得這個麽這個戒指的寓意是無法停止的永恒之愛,你給她戴上戒指的時候,應該是十分珍惜她的吧。你難道就那麽忍心下那黑手,折磨自己所愛的人致死”

    土狼看到那枚戒指之後,臉色驟變,立即喝道:“滾丟掉那東西我跟那個女人早就生生世世不相往來我要讓她知道背棄我的後果是比下十八層地獄還要痛苦”

    我憐憫地看著他,說道:“也許你曾經後悔過,你給警察局寄過信件,萬念俱灰,試圖自首尋死。可後來因為某種原因,竟然改變了這個想法,還加入這鬼判組織,當起了爪牙”

    土狼冷笑道:“反正我已經沒什麽在意的了,何必執著,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過活,想讓誰生,想讓誰死,都在我動動指頭的瞬間。”

    段老大打斷我,說道:“不用給他廢話,這個人已經瘋了。”

    就在這時,小冪突然跳到土狼身上,張嘴叼走了土狼腰間的一把鑰匙,三兩下跳過來,丟到我腳邊。我心想這啥意思啊於是俯身下去撿起那串鑰匙,卻見那鑰匙上有一隻挺大的鑰匙扣,是一隻透明的玻璃瓶,裏麵裝著一隻很小巧醜陋的黑娃娃。

    “什麽東西”我皺眉道。

    土狼笑道:“當年從蕭柔子宮裏挖出來的胎兒,被我做成了娃娃,好看麽“

    我聽罷手一抖,這黑色娃娃差點兒掉到地上。尼瑪的這個變態我憤憤地摸了一把腰間,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帶手銬,不由怒道:“土狼,你他媽後半輩子就在監獄裏過吧你“

    土狼仰天大笑道:“拜托,你們根本沒我的犯罪證據,請問宋警官,是想以什麽罪名抓我進監獄哦,對了,現在應該是下午四點了。段老大,忘了告訴你, 你那線人已經被我派人殺了,丟在環城公園的護城河裏。誰讓他多嘴呢,而且還沒說對。下午四點,我並不是要見什麽重要人物,而是要完成一場華麗的表演。現在 是四點整,該開始了。“

    我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他說華麗的表演是什麽。殺人可他現在連殺雞的本事都沒有。就在這時候,段老大卻一個箭步上前,舉起拳頭對準土狼的腦袋一拳 砸了下去。段老大那拳頭堪稱鐵錘,這一拳下去可想而知了,土狼的腦袋頓時血肉模糊變成血餅。隻是恐怖的是,腦袋雖然碎了,可土狼的手依然在微微抽動。

    我頓時一陣惡心,想象著剛才這人還在說話,瞬間卻變成了爛肉,不由忍不住幹嘔半晌。

    “段老大,你他媽為什麽要殺了他這得送警察局啊“我本想說讓法律製裁這種惡人,但是剛才的場景太惡心震撼,一時間我語無倫次了。

    段老大卻麵不改色地說道:“如果等你送他去警局,也許死的人會很多。“

    說著,他從土狼的身下抽出一隻小型的發射器一樣的玩意,一拳砸碎,然後丟給我。我看著那殘片,也不好判斷是什麽東西,貌似是什麽小型的先進的玩意,不知做什麽用的。

    “這什麽玩意“我問道。

    段老大說道:“不知道,我看到他剛才按了下去,也許現在某個地方已經出事了。“

第二百七十章 蠕蟲病毒

我心中忐忑,心想該不會是丫的在古堡酒店安裝了炸彈吧阮靈溪和吳聃他們可都在酒店俗話說神仙難逃一溜煙,吳聃他們再厲害也得嗝屁。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不大可能。因為段老大也住在那酒店。依照他的性格和謹慎,是不可能不注意到這些問題的。馮四海的幫派勢力盤根錯節,給幫派大哥來個安全保障倒是應該沒問題的。

    想到這裏,我心中安穩了些,但是看著土狼的屍體,我就有些鬱悶,於是說道:“段老大,你也不能濫用私刑啊,你這殺了犯罪嫌疑人也是犯法的啊”

    段清水皺了皺眉,問道:“所以呢你想抓我你覺得可能嗎”

    段清水這話一說完,他那些端槍的部下立即有人將槍口對準了我。小冪在一旁幸災樂禍:“嘿嘿宋炎,識時務者為俊傑。眼睛睜一隻閉一隻就過去了得了。就說抓捕過程裏這個倒黴鬼被坍塌的爛尾樓石塊給砸死了唄。”

    我無奈地歎氣道:“行行,隻是下次別在我跟前殺人了。”說著,我對那群鬼影揮了揮手,讓他們各自散去了。

    我說著話,卻見段清水根本沒在意聽,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看了看。我瞧著他好像在看社會新聞,於是問道:“怎麽了段老大,你還關注這些”

    段清水沒理我,見沒什麽特別的,便衝手下揮了揮手。那群黑衣人鬼魅一般整齊劃一十分快速地帶著那殺手離開了。我問段老大怎麽處理那些殺手,他也沒理我,說不定特麽找個沒人地方就給人殺了。想到這裏我一陣鬱悶。

    於是我倆整理了一下灰頭土臉的模樣,回到古堡酒店。剛到酒店,就瞧見樓下大廳等候的阮靈溪和蘇淩。阮靈溪一見我,吃驚地嚷道:“二貨,你怎麽搞成這副狼狽樣”

    “是嗎”我還沒來及仔細看我到底什麽模樣,一路上隻是暫時恢複了聽力而已。幸好我是被段老大給壓在身下,這貨的身軀簡直跟鋼鐵俠一樣厚實,我才不至於灰飛煙滅血肉模糊。想到這裏,我頓時將對他的怨恨一筆勾銷。人家這也算是救我一命還了回來。

    聽阮靈溪一說,我轉過身去,從大廳裏光潔如鏡的柱子麵兒上看到了自己的狼狽相。頭發上一層塵土,身上還湊合,褲腳上也滿是灰塵,現在覺得腿上一陣陣發疼。挽起褲腿一看,擦,腿上不少外傷,估計是剛才飛石飛濺造成的。

    蘇淩趕緊帶我去房間裏,翻出隨身的小藥箱,給我腿上的傷口清洗上藥。阮靈溪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的段老大,嘀咕道:“二貨,你瞧人家,同樣也是出去一趟,身上一點兒傷也沒有,你怎麽搞得跟從戰場上剛下來一樣”

    我咧了咧嘴:“我還以為我像建築工呢。段老大刀槍不入的,我能跟他比麽。”

    蘇淩於是問在那爛尾樓裏出了什麽事。於是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過一遍。估計剛才那爆炸聲已經驚動了周圍的居民,想必現在警察已經趕過去了,土狼的屍體也會被發現。既然案子已經明了,我也懶得再攙和進去,就讓市局的人來處理好了,很可能會被當成一場黑幫械鬥結案。

    段老大此時不時地看新聞,他這凝重的表情倒是不多見的。於是我問道:“段老大,你到底看到什麽沒有”

    段清水說道:“我總覺得會出事,所以隨時關注。”

    阮靈溪也好奇地掏出手機上網,問道:“出什麽事了為什麽你們覺得會出事”

    聽他們說的很嚴重,我也注意了一下網上的新聞,貌似沒有類似爆炸什麽的事故發生。正當我們仨各自思索土狼到底在死前有沒有做過什麽手腳。可查問過附近,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爆點。

    當我們以為是完全多慮的時候,晚上,一則震驚的消息鋪天蓋地迅速在網上蔓延開來:溫州高鐵事故,列車由於雷擊發生追尾,死傷無數。現在全國上下一片嘩然。

    “溫州是出事了,可是這出得太遠了點兒。”阮靈溪看了新聞後,愕然道:“會不會這跟土狼沒有關係”

    “難說,開玩笑,這個季節怎麽會有雷擊這個說法也太漏洞百出了吧。大冬天的就算是南方也不可能電閃雷鳴啊。”我無語道。

    段清水想了想,立即掏出手機撥了刀子的電話:“刀子,去給我找老板來接電話。我有急事”

    半晌後,段清水繼續對著手機說道:“大哥,你現在看沒看新聞”

    馮四海似乎在手機那端說道:“看了,怎麽”

    “溫州高鐵事故並不一定是偶然,大哥,趕緊找人查查,我懷疑國內的部分高鐵網絡係統裏有病毒。你知道,我也不懂這些,但是土狼是鬼判組織的人,又是北鬥七星裏的文曲。我總覺得他死前在什麽地方做了手腳。”段清水說道。

    我擦,這個猜測有點高端大氣上檔次啊。病毒這讓我想起很多美劇裏的天才黑客,老美的國家安全係統多碉堡啊,照黑不誤。不過黑政府部門的係統可不容易,這種黑客屬於太的這麽嚴重,我倒是覺得你這精神十足的勁兒跟以前一樣。”

    我搖頭道:“真不跟你誇張,哥們兒真差點兒死了。唉,不過你這是在門口等我麽”

    趙羽笑道:“是啊,電話裏聽你說的那麽嚴重,我就想看看到底你是不是過了這個年,就缺胳膊斷腿兒的。”

    我攬住他的肩膀向辦公室走,邊走邊說道:“我跟你說啊”

    我剛想跟他吹一頓我有多威武霸氣,卻見局長站在大廳裏冷冷地看著我倆進門。我立即放下胳膊,心想八成又得說我沒有人民警察的肅穆形象,跟人勾肩搭背的像個小混混。

    局長確實冷冷地瞪了我一眼,隨即說道:“趙羽宋炎,到我辦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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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哈哈哈哈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2/29/2016 postreply 09:4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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