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案現場》作者:孫銘苑(女)(ZT 251-260)

第二百五十一章 forever love

 從樓道:“別在這兒亂猜了。要知道這戒指是在樓道:”您先等等,我去找倉庫裏放著的資料查一查。“

    我點頭道:“麻煩你了。“

    沒多會兒,店員小姐回來,手中拿著一本宣傳冊,說道:“這是我們從開業以來,每年情人節推出的情侶對戒。如果查一查這個,就能找到了。“

    我提示她從2002年左右開始查。店員點點頭,翻到開頭那幾頁,果然很快找到了跟我手上戒指一樣款式的宣傳圖。

    “果然是我們家的款式。“店員小姐指著圖片說道:”這一款設計款式不算很顯眼,價位適中,是一對情侶尾戒。您手中的那戒指,應該是男款。這戒指的名字就是foreverlove,當時還有新秀明星代言過。“

    我見那照片上果然有一對明星宣傳畫,其中男的我認識,叫王哲,當年的情歌王子。女的就有些眼生了。阮靈溪倒是認識,吃驚道:“哎哎,這男的我知道,他有一首歌就叫做foreverlove。“

    “對,當時這款情侶尾戒賣得挺好的。“店員小姐說道。

    店員小姐的話又讓我有了些疑惑。這戒指是男款,那就很可能是凶手遺落的。難怪這麽細,原來是尾戒,是戴在小指上的戒指。那這戒指的主人難道是蕭柔的秘密情人

    我問是不是還能找到當時買戒指的客戶名單什麽的。店員小姐搖頭道:“這不可能的,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

    阮靈溪問道:“不好意思問一下,蕭柔來買過麽“

    店員聞言吃了一驚:“蕭柔死的那個女明星沒有,應該是沒有吧。“

    我聽了好笑,心想就算蕭柔來買過,這個店員怎麽可能知道。不過這次倒不是一無所獲,起碼找到很有可能是疑凶的戒指。通過戒指知道,這人是個男人,而且跟蕭柔年齡應該是相當的,如今應該三十到三十五六歲的年紀,曾經跟蕭柔感情不錯,都買過情侶對戒。

    從店裏出來,我見阮靈溪一直在哼歌。我失笑道:“你怎麽這麽開心“

    阮靈溪笑道:“我沒有開心啊,我隻是在唱foreverlove,這首歌我以前很喜歡。這首歌的故事我也知道一些。王哲寫這首歌的時候,他打算跟 他女友結婚。他們相識相戀在美國,女友比他大一歲,是同在中文語言班上認識的。後來王哲回台灣發展,早期的音樂作品都是寫給女友的。兩人分隔兩地聚少離 多,隻能用電話傾訴相思。一次王哲回美國休假,兩人相聚,王哲把房間放滿花布置得很溫馨很浪漫,想給女友一個驚喜,同時也是讓她做一個選擇,要不要嫁給 他,畢竟兩地分居並不是長久之計。可最後不知為了什麽,女友沒有選擇他,就此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畫上句點。但是王哲情歌裏的創作靈感卻並沒有從這段感情中 停止,很多經典情歌都是出自這段感情的原始積累,好像他寫的所有情歌都隻為一個人,他確實愛得很深。其中就有這首foreverlove,想努力證明這段 感情已經逝去。“

    “看來,那凶手跟蕭柔,很可能也有類似的一段感情。“我聽罷歎道。

第二百五十二章 邂逅奇怪的男人

現在戒指也查了,接下來我們查什麽呢”阮靈溪突然興趣高昂起來:“我對這個凶手越來越感興趣了。”

    我苦笑道:“可別對什麽變態殺手感興趣,這夠危險的。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想去路晨飛家裏看看。如果他真的是知道某些內幕,不知道凶手會不會殺他滅口。“

    阮靈溪說道:“凶手怎麽會想到我們去查一個服務生呢況且路晨飛就算是知道凶手是誰,那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凶手難道還跟路晨飛保持聯係麽他如果想殺人滅口也不一定能找到這人的家裏啊。“

    我歎道:“希望是這樣,不過為求安心,咱們還是去看看。“

    於是我們跟酒店的工作人員打聽了路晨飛的老家。所幸不遠,竟然是安徽宿州人。提到宿州我就想起楊問,總對這個地點有種莫名的反感。不過為了查案子,我還是開車帶著阮靈溪去了宿州。到了宿州也已經是下午時分,找到路晨飛家的時候,都快五點了。

    路晨飛的家庭條件看上去不咋地,家住在火車站附近的老式小區裏。我跟阮靈溪沿著昏暗的樓梯上樓,按照地址找到路晨飛家的門牌號,302.可剛一拐彎,就見牆上噴著血紅色的油漆,冷不丁一見還真嚇一跳。

    仔細一看,牆上的字兒多半是寫著“欠債還錢“什麽的,感情是哪家惹上高利貸了。我皺了皺眉,走到302門前,見這家的門也挺舊的,門上也沒貼什麽 福字和對聯之類,一點兒也沒過年的氣氛,防盜門的油漆也都剝落了。其他人家倒是都貼了福字,好歹讓這老舊的房屋和樓層顯出一點過年的祥和氣氛。

    我上前去敲302的房門,半晌後,有人在門後問道:“是誰“

    我一聽這聲音似乎是個中年男人,便說道:“您好,我是來找路晨飛的,請問他在家麽“

    那男人沒好氣地說道:“不在要找到別處找去“

    “不好意思,我們是警察,想要找他調查一件案子,麻煩您讓他出來好麽“阮靈溪說道。

    “他不在我們家從此沒這麽個人他是死是活跟我們沒關係“裏麵的男人頓時怒了。我們再敲門,就再也沒人應了。

    “我去,這家裏都是什麽人啊“阮靈溪皺眉道。

    我也很納悶,回頭一看牆上的標語,心想難道是衝著302這家人來的想必是這家門上也被刷了不少,所以他們才將油漆給剝掉,就為了去掉門上的字吧。正躊躇間,我見對門的門緩緩打開了,一個中年婦女露出頭來。

    我見狀趕緊上前問道:“阿姨,這對門是不是路晨飛家“

    那中年婦女警惕地打量了我們幾眼:“你們是“

    我笑道:“我們是市局的警察,想找他了解一下情況,但是看樣子這家人並不怎麽配合。“

    那中年婦女一聽是警察,這才放鬆下表情,站在門口說道:“唉,警察同誌,我看你們到別處去找那個路晨飛吧。他根本就沒回家過年。“

    “沒回家“我愕然道:”過年不回家,他會去哪兒“

    中年婦女咋舌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們看到牆上的這些字沒這都是什麽黑社會的人弄的,說他們家路晨飛欠了人家一大筆錢,好像是借高利貸賭博去了。家裏還不上,就天天來潑油漆砸門的,過年前還來過,這都折騰好幾天了。“

    “那路晨飛出去躲債了不在家麽“阮靈溪問道。

    中年婦女點頭道:“很有可能,反正是沒回家。唉,這孩子真是,從小不好好上學讓人操心,以為工作了能好點,結果還出這種事。這讓家裏老人怎麽活,唉。“

    我問道:“您知道他會去哪兒麽“

    中年婦女說道:“我哪兒能知道,這你們警察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們老百姓哪兒知道去。也不知放高利貸的是不是找到他了。天天來這裏鬧,我們都不敢出門。“

    我見再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便跟這婦人告別,帶著阮靈溪下樓。阮靈溪歎道:“真倒黴,大老遠來了一趟結果還沒找到人。如果他自己藏起來了,那凶手應該找不到他了吧“

    我說道:“誰知道,這事兒說不好。如果真要下手殺一個人,那跟蹤他一段時間也是很有可能的。如果通過跟蹤找到了路晨飛住的地方再下手,這也有可能。可我們卻不知道他住在哪兒,唉。“

    “那咱們隻好先回去了。“我們倆走到車門跟前,剛要下車,卻見旁邊停著一輛黑色路虎。雖然看上去外形比較低調,但是在這一片很寒磣的小區裏突然出 現這麽一輛霸氣的名車,總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阮靈溪也看到了,對我說道:”沒想到這小區還住著有錢人啊,可這地方看上去這麽寒磣,難道是回家看爸媽的“

    就在這時,我見一個人從轉彎處舉著手機轉了回來,似乎是剛接完電話。看到這個人,我不由也愣了愣,不是因為我認識這人,而是這人身上的氣場和他本身的模樣。

    肉眼凡胎來看,眼前這個人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很不錯,身材修長,臉龐是小麥色,五官深邃,看上去略像歐洲人的感覺,戴著黑框眼鏡,頭發長度適中,微微卷曲。身上穿著的西裝看來價格不菲,但是很襯他的身材,整個穿上就特有t型台模特的感覺。

    但是幽冥眼看起來的時候,發現這人周身有一種奇怪的氣場。在白光外圍圍繞著一團血光,看似很凶險,卻沒辦法威脅到他本身。就好像你身後跟著一個小鬼總想踹你一腳,但是他總跟不上你似的,永遠差著那麽一步的感覺。

    我跟阮靈溪都看著這人,見他也注意到了我們,疑惑地看著我們幾眼,最後,目光竟然落到阮靈溪身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很像是驚訝的神色。

    我皺眉問道:“惡女,你們認識“

    阮靈溪愕道:“額我們哪兒認識啊“

    我見那人走到路虎車旁邊,才知道原來他就是車主。由於我們的車在他的車旁邊,我跟阮靈溪的對話也被他聽了去。

    這人笑了笑,靠在車門上問道:“兩位是住在這個小區的“

    阮靈溪笑道:“不是,我們是來探親的。“

    我聞言心中暗想:靠,高帥富搭訕你倒是回答得很流利啊。

    我見狀,開了車門就想拽阮靈溪進去,卻見那人笑道:“我也是來探親的,但是今天他們家沒人。你們是從哪兒過來的“

    哎呦喂沒完了我見那人雖然口裏說“你們“,但是眼睛卻隻落在阮靈溪一人的身上,這是赤果果的搭訕啊

    阮靈溪說道:“我們是從合肥過來的。對了,你認識住在這樓上的路晨飛麽“

    “路晨飛“那人不動聲色地重複道:”這個倒是不太知道,你要找這個人做什麽“

    阮靈溪有些失望,說道:“沒事,就問問。“

    ”該回去了。“我打斷他們倆的對話,說道:”咱們還得在天黑前趕回去。“

    “我也要去合肥,咱們同路。“那人笑道。

    於是我一路開車回了合肥,路上總能從後視鏡裏看到後麵開車的高富帥,見阮靈溪也是一副挺高興的樣子,不由有些氣憤。到了合肥之後,我先去古堡酒店送車給段老大,回頭一看,那高富帥竟然也陰魂不散地開車跟了過來。

    我去車庫停車,他也去。我和阮靈溪下了車,這貨也下了車。我忍不住問道:“怎麽你也來這酒店“

    高富帥笑道:“我今晚打算住這裏,所以就來了,這有什麽問題麽“

    我一時語塞。阮靈溪笑道:“沒什麽問題,這酒店不錯哦。不過前幾天剛出過人命案子,難道你不怕麽“

    高富帥扶了扶眼鏡,笑道:“是嗎,我好像聽說過,不過酒店開的時間長了,難免會出點事故,這很正常,我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以前出差一直住這裏,習慣了。“

    阮靈溪點頭道:“說得對。”

    我見阮靈溪笑靨如花的樣子就心中一陣不忿,卻也不好開口說什麽。這時候,我們仨從車庫出來,走到電梯前。高帥富毫不猶豫地按下數字12,問我們要 去哪兒。原本我也不想坐電梯,但是看人家都不怕,就我提議走樓梯,似乎太慫了。於是我說道:“我們也去12樓,這真夠巧的啊。”

    高帥富笑了笑,沒再說話,而是轉眼深情款款地含笑看著阮靈溪。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深情款款,但是看那眼神兒就夠曖昧的。我也是男人,自然明白那眼神裏表示的是對一個姑娘的好感和傾慕。靠,高帥富果然都不靠譜,見了一漂亮姑娘就想勾搭。

    電梯門一開,裏麵想當然的空無一人。高帥富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我跟阮靈溪跟在後頭,也進了電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還是覺得電梯裏一片陰冷的感覺。當電梯門緩緩關閉的瞬間,我從那電梯縫隙裏好像瞥見門外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我打了個哆 嗦,從那縫隙裏看了那影子最後一眼。那好像是一個黑衣女人,黑色卷發,微微低著頭,凶狠的眼神從黑發間冷冷地看著我們,被隔開的唇角露出詭異森然的微笑。

第二百五十三章 土狼

我看到那鬼影之後,心中咯噔一下,心想這回怕是又要電梯驚魂了。於是我對阮靈溪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一會兒如果有什麽不妥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果然的,當電梯上升到六樓的時候,我感覺腳下傳來一陣震動,隨即,電梯就這麽停在了半空。我緊張地將戰神抓在手中,貼著衣褲,怕被眼前這個高帥富看到嚇著他。電梯停下之後,不多會兒就開始顫動,就好像地震那種顫。阮靈溪扶住把手,惱道:“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時候,我卻奇怪地發現那高帥富並沒有多少害怕或者意外的神色,而是淡定地抓住扶手,一語不發,直勾勾地盯著那電梯門。我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那電梯門在顫動中緩緩打開了一道縫兒,從那縫隙裏,我再次看到那個黑影女鬼,很顯然就是樓下看過的那個蕭柔的鬼魂。

    我吃了一驚,就見那蕭柔的黑色長發從電梯縫隙裏慢慢伸展出來,像是變成了一隻隻觸手一般,將電梯門向兩邊推開。就在縫隙越來越大的時候,那糾纏的黑色長發也越來越多,章魚觸手一樣伸進來,將那扭曲的半張臉覆蓋在黑發下,隻留下一隻眼睛和半張被割開的嘴。

    可就在這時候,我發現那高帥富還是不為所動,反而將手猛地撐到那慢慢裂開的電梯門縫兒上。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見一道炫目的光飛過,像是刀光一樣刺 入那女鬼的眼睛裏。之後,一聲淒厲的尖叫傳來,電梯門“咣啷”一聲關閉,黑發全部消失不見,震蕩的電梯也恢複了正常。停了幾秒鍾,電梯裏的數字鍵也恢複了 正常運作,慢慢地勻速上升,越過六樓,慢慢升到7、8

    我有些吃驚地打量著眼前這個神秘的高帥富。這貨外表看上去像是一個高級知識分子的樣子,可似乎是懂點道法啊。我瞥到他若無其事地插入褲帶裏的手。那隻手就是剛才撐在電梯門上的手。我看到他的手掌心隱隱發出光芒。

    看來,剛才是他在我們不注意期間,在手上畫了符咒,或者是原本手掌心裏就畫著某種符咒,能夠瞬間擊退那惡鬼凶靈。那高帥富見我總盯著他,便笑了笑:“怎麽了”

    “真沒想到你竟然懂道法。”我吃驚道:“你是什麽人”

    高帥富笑了笑:“過路人。這不算什麽道法,我信佛,所以身上戴著護身符而已。”

    “什麽護身符這麽厲害,讓我看看啊。”阮靈溪湊過來問道。

    “沒什麽,”那人笑了笑:“十二樓到了,我們下去吧。”

    電梯門一開,我們三個先後出了電梯。我問道:“咱們也這算認識了,不知你貴姓”

    高帥富笑了笑,看著靈溪說道:“我是搞it的,朋友們都喊我的外號,我叫土狼。本名姓明,明朝的明,但是好像很多人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而是隻喊我的外號,土狼。你們也可以這麽喊。”

    擦,外號土狼,這名字夠賴皮啊。土狼,一聽就是凶殘無賴的狠角色。

    阮靈溪笑道:“這名字挺酷的。”

    那叫土狼的貨也報以微笑:“謝謝,不知這位小姐怎麽稱呼認識一下吧。”說著,這貨伸出右手來,意圖跟阮靈溪握手。我立即擋到阮靈溪跟前,伸出手去 握住他的手:“你好,我叫宋炎,這是我女朋友”剛說到這裏,我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從雙手的接觸可以感覺出,對方體溫略低。這種現象我也見過,比如一直練 習冰魄係道法的神仙姐姐蘇淩。但是她是個例外,如果一般人體溫略低的話,那多半這人不就是體虛,就是本身就跟妖魔鬼怪這些東西有牽扯。也就是說,這人很可 能在養鬼。

    我直愣愣地看著他,妄圖從他的身上看出點鬼氣和死氣來。但是隻能看到血光圍繞著他周身的氣場,不明所以。這種血光的出現可以解釋為三種可能,第 一,這人未來會有災禍;第二,這人養了凶惡的鬼;第三,這人本身就帶著煞氣,是亡命之徒或者警察什麽的。不過警察周身的血光會暗淡很多,因為他們本身是正 義的象征,即使殺過人,那也是除暴安良,正氣會壓製血光邪氣,不會有什麽影響。很顯然這貨並不是警察之類的人物。

    握手完畢,土狼笑了笑,轉身走了。我留意了一下他的房間,是在1205房間,是段老大房間的斜對麵。我見他進了門,回身對阮靈溪說道:“我說你是怎麽回事,看到帥哥眼神兒都直了。”

    阮靈溪冷哼道:“這是正常的吖,誰不喜歡帥哥美女啊,難道你大街上看到美女不想去搭訕麽”

    “我看你是想跟著他走了是不是”我冷笑道。

    阮靈溪說道:“對啊,人家又高又帥又有錢,我幹嘛不喜歡。”說著,還挺得意地對我笑了半晌,把我給氣的。正想回敬她幾句,卻見阮靈溪已經敲開段老大的房門。段老大開了門,讓我們倆進去。

    蘇淩正坐在床邊兒看什麽資料,見我神色不對,便笑道:“你們兩個怎麽有些奇怪,靈溪這麽高興,宋炎卻一臉悶悶不樂”

    我冷哼一聲沒回話。阮靈溪哈哈笑道:“師姐,你不知道啊,你們斜對麵住進來一個帥哥,特別有型。”

    蘇淩笑道:“所以宋炎是怕你喜歡那個人”

    我立即否認道:“我可沒有啊。”

    阮靈溪撇撇嘴:“帥哥都喜歡嘛。師姐你沒事幫我留意下,記下他的聯係方式。”

    “喂喂,惡女,你想什麽呢,高帥富能看上你這個山裏來的麽”我冷哼道。

    段老大聞言,說道:“這倒挺奇怪,自從新聞上報道了酒店凶案,現在大多數房客都退房,也幾乎沒有新住進來的。這人倒是不在乎。“

    我沉吟道:“說起這個,我覺得他這個人有點邪乎。剛才不僅在電梯裏擊退蕭柔的陰魂,而且跟他握手的時候,我覺得他的體溫很低。這種情況,不是養鬼的,就是降頭師,不是什麽好東西。“

    阮靈溪撇嘴道:“二貨,別是你覺得人家比你帥,就故意黑他吧“

    我攤手道:“這真沒有,確實是他體溫很低。再說,剛才那情況你也看到了,他就是懂道法的,否則怎麽擊退電梯陰魂“

    蘇淩說道:“蕭柔的陰魂最近不怎麽出現,但是卻在你們跟這個人上來的途中現身,我怎麽覺得不像是巧合呢”

    我愕然道:“蕭柔不是一直徘徊在古堡酒店麽“

    蘇淩搖頭道:“不,雖然現在沒人敢坐電梯,但是我今天去試過,電梯裏根本沒有什麽異常。我總覺得,那陰魂是跟著你們來的。“

    “跟著我們我又沒害她,我們還救了她呢,不然她還是被釘住無法脫身,多受罪。“我咧嘴道。這難道就叫做好人沒好報麽。

    段老大說道:“也不能妄加猜測。這樣吧,既然你們說那個什麽土狼的可疑,我就派人查查他的底細。你們忙了一天,在這兒湊合吃點東西。“

    我頓覺感激涕零:“段老大,你很少對我們說這麽溫情的話啊。“

    段老大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段先生,您叫的晚餐。“

    “吃的來了“我一聽晚餐倆字,頓覺得特別饑腸轆轆。這一天我們忙著奔波,午飯都沒怎麽吃。打開門,見服務生推著餐車站在外麵。我聞著飯菜香味,頓覺得口水橫流。

    我看著服務生將餐車推進門去,便要關上門。就在這時,我瞥了一眼門外的走廊。恍惚間,好像看到那個叫土狼的攬著一個人的肩膀,正往走廊拐角處走。在這一眼之間,我感覺跟他並行的那個人背影有些眼熟。於是我刻意多看了兩眼。就在這時,兩人已經消失在樓梯間不見了。

    我沉思半晌,感覺土狼旁邊那人走路的姿勢不大對勁,就好像喝醉酒一般。可這人的背影總覺得有些眼熟

    就在這時,阮靈溪叫道:“二貨,進來吃點東西了“

    我答應一聲,關上門走到餐車前。阮靈溪見我一臉茫然,便問道:“你傻想什麽呢“

    “你別出聲兒,讓我想想。“我擺手道。我絞盡腦汁在記憶力搜索半天,猛地一驚,立即從椅子上站起身:那人的背影很像路晨飛

第二百五十四章 水箱再現浮屍

阮靈溪見我起身,問道:“二貨,怎麽了”

    我說道:“剛才我看到土狼出門去了,身邊跟著一個人,那人好像是路晨飛”

    “路晨飛這兩人怎麽會在一起,你看錯了吧”阮靈溪愕然道:“他們怎麽會認識”

    “我去看看。”說著,我再也坐不住,推門出去,幾步趕到走廊拐角處的樓梯間,下樓跑幾步,卻沒發現兩人的蹤跡,一直跑到十樓的時候,還是沒見人的影子。

    我琢磨著按照剛才路晨飛的走路方式,他應該也跟土狼走不了多遠,根本走不這麽快。於是我又原路折返回來,到了走廊上的時候,我不由去抬頭看了看那連接十二樓跟完,小腹一陣疼痛傳來。阮靈溪一拳揍在我的腹部,罵道:“你想什麽呢這麽齷齪”

    我捂著肚子站起來,說道:“我看是你想多了吧,我是說電視節目很無聊,今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爭上遊”

    “爭上遊真神經”阮靈溪無語道:“這遊戲有什麽好玩,誰陪你玩”說著,將沙發上的抱枕丟到我頭上去,轉身回了房間。

    我擦,到底我又哪兒得罪了這女人我無奈地想道。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竟然被段老大的電話喊了起來:“宋炎,我記得你說昨晚在走廊上見過路晨飛”

    我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說道:“是啊,確實看到過,怎麽了”

    段老大說道:“今天路晨飛的屍體在樓,你還是省省吧,靈溪是我女朋友,你找死啊”

    土狼無視我,對阮靈溪遞上一張名片:“有需要幫忙的來找我。”

    阮靈溪愕然接過,笑道:“好的,謝謝。”

    說完這個,土狼關了房門。我心中鬱悶,卻見阮靈溪並沒將那名片丟掉,而是隨手放在自己的包裏,不由更是不爽,回頭瞪了一眼那房間,心想這貨絕逼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們回屋之後,段老大關上房門,對我們說道:“你們前幾天看到我約見一個年輕人,其實是在調查情花組織的事情。”

    我一聽這話,有些詫異他為什麽突然提到這個茬。段老大看了我一眼,說道:“我一直在查這個組織,據說,情花組織是一個神秘人物在做老板,沒人知道 他的身份和名字。不過他手下有七個主要的負責人,名號是按照北鬥七星的命名來的。貪狼,巨門,祿存,文曲,等等。而其中的文曲星,聽說最近來了合肥。”

    “我去,這還夠風雅的啊。最近文曲是誰啊”我問道。

    “現在隻是知道這是一個搞it的黑客,具體叫什麽名字還沒查到。由於這人很聰明,又很懂it行業,技術過硬,所以他被情花組織雇傭了去。”段老大 說道:“調查表明,他最初是在一家軟件公司工作,搞軟件設計。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他也許跟那個相機軟件有一定的關聯。也許,他是蕭柔案的某個知情 者。”

第二百五十五章 神秘密碼

搞it的那個土狼不就是做這行當的麽”阮靈溪說道,隨即將剛才土狼遞給她的名片拿了出來:“北京和佳軟件公司技術總監。明澤。這好像就是搞it的。”

    “和佳軟件。”我重複道,總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忽然想起國內近幾年不少遊戲軟件都是出自這個公司,貌似這公司是這幾年的新秀公司,之前默默無 聞,由於出了幾款很優秀的中國風武俠網遊,而擁有了大批的粉絲。於是這公司也借此狠賺了一筆,打出了名氣。其實我也玩過這家軟件公司開發的網遊,感覺風格 什麽的都挺給力。看來這個土狼倒是不容小覷。也許他就是設計者呢。

    不過想到這裏,我突然有些疑惑:文曲星來了合肥,這土狼貌似也是近期才到的,該不會土狼就是文曲星吧想到這裏,我將這個想法跟段老大一說,段老大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但是也不能說就肯定是這樣。我先派人盯著他,你們也小心些,一旦發現他行蹤不對,就來告訴我。”

    我們商量完畢之後,和自承突然敲門進來,臉色慘白地對段老大說道:“段先生,你開電視看一下。”

    我一看他臉色很差,趕緊打開電視,調到安徽衛視。這一看,電視上正播放一則新聞,說是前陣子的時尚大咖相機現在又出新問題,拍過照片的幾個女孩子接連死去,死狀跟韓可兒差不多。死亡的順序貌似是從最新拍過照片的開始死起,現在一連串被發現的已經死了個了。

    我吃了一驚,回頭看了看阮靈溪,心想惡女也拍過,不會就此掛了吧不過看她現在氣色紅潤身體好,不像是要掛的節奏。

    阮靈溪瞪了我一眼:“二貨你是想我死麽不過,為什麽她們一開始沒事,現在反而死了呢”

    段老大說道:“也許一開始蕭柔的陰魂不想殺人,而現在她報不了仇,就開始殺人泄憤了。”

    “我靠,這不是要死千千萬萬的人”想起這款軟件如此普遍,這要一死,直接是一大屠殺啊。而且死的多半是女人,這算起來又是男女失衡,男的要打光棍的節奏啊。

    “我好奇的是,大家都知道這相機軟件有問題,竟然還有人敢用”阮靈溪無語道。

    我歎道:“這世上喜歡獵奇的人很多,你看,網上什麽啊之類,傳得很凶,現在去探險的不也還是趨之若鶩現在玩出事兒來了唉。”

    剛說到這裏,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打來電話的竟然是趙羽。我接起電話問道:“這麽晚才想起給我拜年”

    趙羽苦笑道:“現在我是沒什麽心情跟你拜年了。天津死了幾個女孩子,說是用過什麽相機拍照的,而且這首發案例是從你們合肥那開始的,你知道這件事麽”

    “知道,我們在看這則新聞。”我說道:“怎麽,你現在就開始上班查案了”

    趙羽說道:“是,局長讓我回來調查一下。所以問問你,看能不能從合肥那邊入手,調查一些東西回來。”

    我苦笑道:“說來話長,先不聊了,等回去之後告訴你。”說著,我掛了電話,但是趙羽一番電話倒是讓我想起吳聃,於是我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吳聃接起電話後說道:“二貨徒弟,想起給我拜年啦拜年也沒用,沒紅包給你。”

    我苦笑道:“師父,你看沒看過近期的新聞因為一款相機軟件死了不少人那個。”

    吳聃聲音有些訝然:“是嗎我最近沒怎麽看電視。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於是將蕭柔案子和韓可兒案子簡單跟他說了下。最後說道:“師父,我怕人再死下去我就hold不住了,不然你快來吧,幫我們想想辦法。“

    聽完這個,吳聃也愣住了:“這麽嚴重我看這事兒很麻煩,唉。那你等著,我今天就收拾東西跟你匯合去。“

    說著,吳聃倒是很痛快地掛了電話。我聽說吳聃要來,心中稍微覺得安定了些。在等待他到來的過程裏,我們幾個也沒閑著,先是去看了看路晨飛的屍體,配合警察錄了口供。雖然說是陰魂作祟,但是這次路晨飛卻不像是被鬼魂所殺,倒像是人為謀殺。

    因為這次檢驗屍體的依然是馮法醫,所以我湊過去問了些情況。據說路晨飛身上有少量的油漬,懷疑是在哪兒沾染了汽油。手腳有細微的捆綁痕跡,雖然不明顯,但是也能看得出些端倪。如果是鬼殺人的話,需要綁著麽身上的汽油又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跟人經過了打鬥沾到的

    看到這裏,我倒是想起了那晚上的土狼。難道他是凶手他要殺了路晨飛滅口據說是路晨飛介紹的所謂風水高人給和自承,讓他行了定魂惡術,定住蕭柔的鬼 魂。那麽他一定是知道那個高人的身份。可是他就算知道這人身份為什麽被殺那隻有一種可能:這個高人是跟蕭柔案的凶手有關。很可能是那個凶手本人,或者他買 通了路晨飛,讓他介紹給和自承的

    想通了這一點,接下來就是去路晨飛家裏尋找線索。找到他的住處倒也不難。由於這案子已經震驚全國,各地的警局都被調動起來配合調查,所謂人多力量 大,或者說上級強調之後大家力量頓時變大,沒多久就找到了路晨飛的住處。由於路晨飛藏身的地方就在蚌埠,所以我和阮靈溪也跟了去。路晨飛藏身的地點挺寒 磣,是在蚌埠市郊的一家農家小院裏。由於我非辦案人員,於是我跟阮靈溪隻能在外麵等。但是借著蚌埠市局的便利,我偷偷讓小鄭幫我在路晨飛的住處尋找了一 番,看看他是否藏著什麽文件之類的資料,能夠指出凶手的證據等等。

    小鄭跟著找了半天,回頭告訴我:“什麽都沒有。你說的那些文件資料根本不存在啊。“

    我皺眉道:“那還有什麽啊這屋裏“

    小鄭攤了攤手,說道:“就有床褥,基本生活用品。再沒什麽了,不信你自己去看啊。“

    我瞪了他一眼,說道:“我能自己去看的話,我特麽還用你麽再幫我找一遍,一旦找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就給我拿來,不管是什麽。“

    小鄭撇了撇嘴:“那你先告訴我,什麽是奇怪的東西我們這邊的人都沒找到物證,你到底要我找什麽啊“

    我笑道:“反正就是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出現的其他一切東西,你都拿來給我看看。對了,你幫我這麽多我也不會讓你白幹的,今晚請你吃大餐,快去快去“

    小鄭是吃貨,一聽吃飯,立即雙眼賊拉亮,毫不猶豫地回頭去了。我心想吃貨什麽的也不是一無是處嘛,起碼好騙。沒多會兒,小鄭又屁顛屁顛地跑回來,舉著三樣東西給我:“你看這幾樣怎麽樣我看物證處的沒管這些,就拿來了。“

    我一看,頓時無語。小鄭手中的東西是:一卷用得隻剩下軸的衛生紙,一個破眼鏡盒,和一個沾滿了灰塵的珠子手鏈。

    “尼瑪,這就是你找的“我啐道:”這衛生紙.這眼鏡盒還有這破手鏈“

    小鄭嘿嘿笑道:“這都不是生活必需品啊,你說的啊不能抵賴。“

    我看著那三樣東西苦笑不已。倒是一旁的阮靈溪將那手鏈拿了過去,擦了半晌,對我說道:“二貨,你看這手鏈上好像有字。“

    我接過那手鏈,見那手鏈是一串檀香木的珠子串成,這種手鏈不少男人會戴,我見吳聃就有一個。此時,阮靈溪翻出那手鏈珠子的一側給我看。我果然在其中一個珠子上發現了幾個數字:02122.

    “有數字,這是什麽意思“我沉吟道:”好像是什麽密碼。“

    小鄭也湊過來,說道:“銀行卡密碼電腦密碼“

    “不對,我怎麽覺得這熟悉有點耳熟。“阮靈溪想了想,忽然叫道:”對了,這是蕭柔的屍體被發現當天的日期“

    我示意她噤聲,將兩人拉到一旁。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那一天。2002年1月22日,大概是這個日期。

    “看來這路晨飛還是跟蕭柔案子有關。“我皺眉道:”這得去查查他的所有記錄資料,看這密碼是哪兒的。“

    小鄭立即點頭道:“對,所以呢,今晚這頓飯你請定了。“

    我笑道:“沒問題“

    晚上等小鄭忙完了,我們仨就在蚌埠這邊找了個火鍋店吃飯,要了一個小包間,門一關,正好隔絕屋外的說話聲,方便交談。我們邊吃邊商量,覺得這密碼 不就是電腦的,就是銀行卡的,或者是銀行某個儲藏箱的密碼。可這些資料都是能夠被查到的,假如蕭柔案子的凶手,或者知情人是個it黑客,那麽路晨飛的資料 早就會在他的掌握之中了。電腦密碼,銀行卡密碼可以排除了,如果路晨飛了解這個人的身份,那他肯定不會笨到把知道的東西或者證據放在電腦裏。

    “會不會是銀行的儲藏櫃“小鄭邊吃邊說道:”儲藏櫃的話,必須本人去取或者有關人員帶著本人死亡證明去取。否則是不行的吧。“

第二百五十六章 逆轉陰陽(上)

我聽了小鄭的話,還是覺得密碼是銀行儲藏櫃的靠譜點。於是幹脆將這手鏈戴在自己手上,想著明天去路晨飛家裏問問。

    吃了飯,我跟阮靈溪正好趕上最後一班車回了合肥。到合肥之後,正要回家,卻接到吳聃的電話:“我現在在火車站,趕緊來接我。“

    我一聽吳聃來了,頓感欣慰,趕緊打車帶著阮靈溪去了火車站,將吳聃接到古堡酒店。借著段老大的便利,給吳聃安排了個不錯的房間。吳聃放下行李,打 量著房間裏豪華的布置,不住地嘖嘖道:“不錯啊,這輩子沒住過這麽好的酒店,托徒弟的福,還能進五星級大酒店看看了。就是這屋裏怎麽一股怪味“

    我笑道:“師父,這屋裏點著熏香呢。“

    正說到這裏,我聽到身後一陣噴嚏聲傳來。回頭一看,見小冪從吳聃的行李箱裏鑽了出來,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說道:“這什麽味兒啊,嗆人“

    “你也來了“我笑道,將它從地上拎起來:”這幾天不見,胖了不少嘛,少吃點垃圾食品,坑爹雞薯條什麽的別總吃。“

    小冪白了我一眼,跳到床上,大搖大擺地躺了下去:“累死了,一路上顛簸這麽久。果然有一副累贅的是麻煩的事情。”

    我聽罷頓時無語。阮靈溪見了小冪倒是很喜歡,立即湊了上去摸摸它的毛發。吳聃此時正色道:“蕭柔的鬼魂之所以殺人,是因為她沒辦法殺了那凶手。現在我們既然找不到凶手的行蹤,為了阻止她再繼續殺人,我需要用一劑猛藥,讓你去暫時阻止這個女人。”

    “師父,你不會又想到什麽出生入死的辦法吧”想起吳聃專業坑徒弟的行徑,我就有點心中發毛。

    吳聃嘿嘿笑道:“這事兒說來也不難,就是用點禁術,陰陽逆轉,讓你重新走一遍蕭柔的陰陽路,找到她現在陰魂所在,然後將她帶回來。”

    “重,重走陰陽路”我聽了這話就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冷不丁地我想起小時候看過一部印象很深的鬼片,香港的,就叫陰陽路。印象裏,那幾張慘白的臉,坐在小舟上衝人揮手的情景,還是讓我心有餘悸。當時真心嚇尿了,好幾天沒睡好。

    “對,我和宋揚合力,將你和蕭柔的陰魂牽引在一起。你的生魂順著她走過的路子去找她,記得找到後一定要在三分鍾之內將道符畫在她身上,之後她就會跟你回來。”吳聃說道:“為了阻止她殺人,隻能這樣了。凶手咱們可以慢慢查,但是殺人可得趕緊阻止。”

    我問道:“那這陰陽路,走的到底是陰還是陽呢”

    吳聃說道:“就是從蕭柔死亡倒計時到她被釘住一直到現在的位置這些吧,就像過電影一樣,你會看到這個女鬼的生平,很簡單。”

    “簡單師父,如果蕭柔是被虐死的,我會不會也跟著有疼痛感”我問道。

    吳聃哈哈笑道:“這個應該沒有吧,就算有也不會有事,忍忍就過去了,肯定不會跟她一樣慘吧。”

    尼瑪,應該,就算,吧,這幾個詞去掉行不行

    吳聃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就你的體質特別,是過陰體,能夠來去陰陽界而不容易被鬼差抓住。宋揚也不行,雖然他是個鬼,但是就跟在逃犯一樣,稍微不留意出門一定會被鬼抓。我養他這麽多年容易嗎所以,就靠你了徒弟拯救蒼生的任務就在你身上了”

    我咧了咧嘴:“師父,你想我怎麽做”

    “很簡單,明晚咱們開壇做法,我送你去找蕭柔”吳聃斬釘截鐵地說道。

    阮靈溪問道:“吳叔,那二貨會不會真的出事呢”

    吳聃擺手道:“不會不會,道:“二貨,小心點兒。”

    我點頭笑道:“你放心,我肯定活著回來,不過你不準去找那個土狼昂。”

    阮靈溪失笑道:“這時候你還想著這個。”

    吳聃此時將符咒畫到我手上,說道:“記得見了蕭柔,要對著她畫這道符,她就會跟著你走,否則你帶不回她。”

    我低頭看了一眼那符咒,不算難畫,便說道:“知道了。”

    一切準備就緒,隻見吳聃和宋揚各自念咒撚訣,手勢竟然是相反的,跟鏡麵人一樣。隻聽吳聃喝道:“天地自然,陰陽逆轉“

    宋揚隨即念道:“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在這咒語完結之時,我隻覺得身體一飄,心念一動,便凝神靜氣,默念咒語,將靈魂出竅。我見那白布似乎像轉盤一樣旋轉起來,吳聃和宋揚的身形也慢慢模糊,到最後,周圍的一切化為空茫。

    不知過了多久,我眼前出現一道平坦的馬路,就像是古代的驛站一樣,兩旁是古舊的建築,亮著盈盈的燈光。燈籠在兩旁挑著,照出路上隱隱的行人。

    我記得吳聃說過,這一路上會遇到很多孤魂野鬼等奇奇怪怪的事情,但是我隻要不做理會,繼續去尋找蕭柔就可以。路上這些都是浮雲。

    說是這麽說,但是我總覺得看了這淒淒然然的場景,心中忍不住地發毛。這時候,隻聽見前方有人在喊道:“每人一卦,天機預算”

    我聽了這話,心中好笑,八成這貨生前是個算命先生。我不由向旁邊看去,見一個老者正坐在牆角燈籠下擺著卦攤。來來往往鬼影重重。這老者很有些意 思,穿著一身黑袍,遮著臉,看不清模樣,麵前的卦攤也很有意思,隻有一塊黑布,上麵放著一隻缽盂,裏麵有一隻骨頭材質的骰子。

    我雖然覺得好奇,卻還是搖了搖頭,想向前繼續走。可那老者的聲音卻一字一句如緊箍咒一般響在我的耳邊:“每人一卦,天機預算”

    我加緊腳步向前走,卻發現那老頭的鬼魂一直跟在身後。並不是他在走,而是無論我怎麽走,好像都在原地打轉,都在那老頭的卦攤旁邊,聽著他那一聲聲的叫喊真心很煩。我心想我去,你這算是噪音汙染嗎這地方你還跟我玩鬼打牆

    我忍不住回過頭去,想要喝止那老頭的叨逼叨。就在回頭的瞬間,我見那老頭也轉過頭來,麵帶冷笑盯著我。

    我吃了一驚,隻覺得他那一雙眼睛如有吸力一般黏住我的目光,竟然讓我一瞬間轉不過神兒來。

    我暗覺不好,卻無法抗拒,忍不住走向他,站在他的卦攤前。那算卦的人笑了笑,說道:“你要算什麽”

    我見不能邁步,索性問道:“鬼也算命麽鬼不過就是個下地獄,這還需要算什麽呢”

    那老者冷笑道:“誰說鬼一定要下地獄,就像你,不也是個活人麽卻也來這陰陽交接的路上。算一卦吧,此行吉凶難料。”

    這一聲聲似乎像有魔力一樣,讓我忍不住蹲下身去撚起那碗裏的骰子。我見那骰子上竟然不是點數,而是一道道符咒,便問道:“這是什麽我看不懂。”

    “你隻要執完骰子,我來給你解釋。”那老者笑道。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剛想向上拋骰子的時候,卻突然有人抓住我的手,笑道:“人有人路,鬼有鬼路,莫要走定下的路。”

    我聽那聲音有些熟悉,回頭一看,卻驚見瘋婆婆。隻見她抓住我的胳膊,仰著臉對我嘿嘿地笑:“人有人路,鬼有鬼路,莫要走定下的路”

    就在這時候,我被她向後一拽,頓時倒退了幾步,感覺身心輕鬆了許多,心中頓時明白:似乎我脫離了那老人的控製

    這時,就見瘋婆婆突然抓起一把煙灰一樣的東西揚了出去,老者被撲了一頭一臉,怪叫一聲消失不見。

    我趕緊趕過去,問道:“瘋婆婆,是你麽你為什麽在這裏你是人還是鬼”

    如果是人的話,怎麽會走這條連同陰陽的路難道瘋婆婆在前幾天去世了想到這裏,我不由有些傷心。

    瘋婆婆依舊對我露出那一貫的詭笑,隻是重複這那一句話:“人有人路,鬼有鬼路,莫要走定下的路”

    說著,她對著我一指前方一條蜿蜒的小路。我知道她很可能是在跟我指鬼影幻象裏的真實陰陽路,但卻對她的出現百思不得其解。

    莫要走定下的路,大概的意思應該是讓我不要著了那老者的道兒。可那老者是誰那骰子一旦擲出,難道我的魂魄會被施法,而改變我的命運麽這就是定下的路

    我正想繼續問,卻見瘋婆婆的影子像是粉末一樣消失了。來來去去依然鬼影重重,卻都不再看我,視我為無物。我擦了一把冷汗,忍不住覺得心底不安。但想起瘋婆婆指的路,我還是定了定神兒,繼續走了下去。

    走在那茫茫的小路上,我不知怎麽突然想起了吳聃。現在回想起來,莫名覺得他的到來和決定有些倉促和突然。我知道不該懷疑他,他肯定是想要保護我,查出真相的,可剛才的經曆,突然讓我對吳聃的決定有了懷疑:他到底是想我查到蕭柔的陰魂,還是別有所圖

    想到這裏,突然有些莫名的難過和傷感。如果連吳聃都不再信任的話,我還能信任誰一定不會有問題的,我定了定心神,握緊拳頭。

第二百五十七章 逆轉陰陽(中)

但是,這一路走著,我越發沒了底。周圍的情景越發詭異,越來越不靠譜。

    跟世間相似的樓閣屋瓦淡去,現出一股衝天血光來。慢慢的,周圍的景象清晰起來。原本的青石板地麵,現在竟然變成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階梯。我踩著那 頭骨階梯拾級而上的時候,總覺得心裏發毛,好像那一雙雙空洞的骷髏眼睛正直視著我。這骷髏階梯的兩旁是兩道曲折而下的血槽,由上而下流淌著血腥氣十足的鮮 血。我抬頭望向“天空”,見有團團氤氳灰霧盤旋環繞在我頭頂,看不清到底它們從何而生。

    我猶豫地停下腳步,心想這尼瑪真的是陰陽路嗎這明顯是個玄幻遊戲場景啊又或者像是一場夢一樣,好像我不經意地闖進了誰的夢境裏。不過能做出這種夢 的,可不像是是個善茬,又是骷髏又是血的,簡直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啊。走到這裏,我越發對吳聃產生了懷疑。話說我這位師父到底是不是在坑我呢這根本就不對勁 但再想了一下瘋婆婆,又覺得會不會是她給我故意指路指錯了,讓我到這麽一個坑爹的地方。

    沒辦法,我也沒帶指南針和地形圖,就這麽瞎走唄。於是我隻好忍著驚恐踩著那些仿佛有生命脈動,偶爾會轉動晃動一下的骷髏向上走。沒多會兒,我走到 了骷髏階梯的最高層。在這地方,仿佛是一片高台。但是高台中出現的是兩處像是門一樣的發著亮光的通道,其餘地方是死路,一片空茫。這兩處發著光亮的地方也 很有意思,第一處裏火光飛舞,廝殺慘叫聲不絕於耳。但是第二道門內卻是一片寂靜,似乎山清水秀,竟然是一處風景不錯的地方。這兩處應該都是幻影,但是幻影 卻也有凶險。比如多少人一睡不起,變成植物人,其實就是因為靈魂困在了某個地方脫離不出。一旦身體衰竭,生氣衰微,留不住靈魂,那麽這個人會慢慢死去,靈 魂那就真的永遠也別想跟重合,再度變成活人了。

    想到這裏,我打了個哆嗦,猶豫不決。表麵看去應該是走右邊第二扇門。可不少故事裏的經驗告訴我,越是平靜的表象越凶險,我就怕第二扇門進去之後就是溫柔陷阱,甜到憂傷,讓人想醒來都不成。

    可第一扇門看上去也是凶險無比。進去之後萬一被秒了,照舊也是一個死。想到這裏我猶豫不決,但轉念一想,爺特麽為什麽非走你們設定的門,我就不信 一片空茫中就沒有別的路。想到這裏,我走向那兩扇懸浮的門之間的空茫之中。可沒想到,這一走卻像是撞到南牆一般,“梆”地一聲,撞得我頭暈目眩。

    我從地上爬起來,心想這特麽是一堵南牆啊。我將手伸到飄渺的黑霧裏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一堵密不透風的好像是鋼鐵鑄造而成的黑牆。我心中氣憤,心想 這尼瑪誰在玩兒我呢,非讓我選一條路出去。我考慮許久,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犧牲精神,選擇了那道燃燒著火光的大門。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懷著憤然豪情進門之後,再一看,突然覺得剛才那心情應該改成置之死地而後快了。

    在我麵前是一片廣闊無邊的岩漿一樣的東西,咕咕嘟嘟地翻滾沸騰,而在那些紅色的液體之上,漂浮著數百個形狀怪異的像是幽魂一樣的東西。這些東西雖 然生長著人的上身,頭顱卻像是半人半魚一樣,黑呼呼地長著尖利的牙齒。這些怪物的下半身浸在那血水中,正張牙舞爪地看著我。

    我一看頭皮就有些發麻,下意識轉身向後跑,心想老子不幹了,老子去選另外一條路去。可就在回頭的時候,才發現來時那扇門已經關上了,直接變成了一堵牆。我怎麽撞都是撞不開的。

    我心中暗罵,心想這次是被吳聃坑大了。這人到底懷了什麽心思,難道是讓我直接死在這兒嗎冷靜下來想了想,就算吳聃想坑我,瘋婆婆也不可能坑我,如 果她要殺我,之前就不會幾次來救我。我將信將疑地站起來,心想前方是一片血色岩漿,那我該怎麽過去如果我就此跳下去,那豈不是真的要死翹了。就在此時,我 忽然覺得胳膊上一熱。低頭一看,卻見胳膊上平白無故多了一行字:

    “出窈窈,入冥冥,氣布道,氣通神。氣行邪鬼皆為我役”我心想邪門了嘿,剛才誰給我畫胳膊上的想起遇到的人,無非就是卦攤的,瘋婆婆,這倆人都沒帶筆啊,還寫得這麽龍飛鳳舞十分眼熟

    眼熟我思考半天,剛才抓住我手臂的隻有瘋婆婆,但是筆跡蒼勁有力,略有些眼熟的感覺,難道是吳聃麽

    想到這裏,我不由念出聲來:“出窈窈,入冥冥,氣布道,氣通神。氣行邪鬼皆為我役”

    恍然間,天地變色,如有一道霹靂自混沌之中降落,劈中那血色岩漿。就在這時,我見一道白光自那劈中之處光圈一般蔓延開來,在那光圈所到之處,那些 怪模怪樣的鬼怪居然突然收斂了猙獰,露出低眉順目的樣子,一個個躬身低頭,排在一起,竟然搭成一座“鬼橋“,橫亙在這血色岩漿上。敢情這是讓我踩著他們過 獨木橋啊。

    為今之計別無他法,我隻好壯了壯膽子,踏足在那些鬼怪的身上。雖然踩上去之後心中發毛,但是走起來倒算是穩當。走了不知多久,我似乎看到了對岸。那岸上也是光禿禿黑乎乎如岩石一樣的空地,什麽都沒有。這讓我心涼了半截。難道我就要一直這麽走下去

    此時,那對岸突然有紅色影子一閃而過。我一驚,心想難道又有什麽boss出現我可就帶了戰神,這破地方根本沒法請神,剛才隨口念了個咒語管用了這 是我走了狗屎運,就怕一會兒來點小boss我就直接闖不過關,最後生命的電腦屏幕上來一句:騷年,江湖險惡,請重新來過吧。

    現在我已無限接近對岸,甚至能看清對岸的岩石縫隙。我心中提防著那岸上的紅色影子,已經將戰神抓在手中。就在這時,卻突然腳下一絆,我身體一個不 穩,直接摔了下去。我吃了一驚,將一隻手抓住連接在岩石上的鐵索,另一隻手將戰神先放回腰間,腿上用力,妄圖攀住那鐵索。可就在這時,鐵索一個翻轉,我腿 沒攀住,直落入那紅色岩漿中。一陣很奇特的疼痛襲來,我速度抬起腳,再看自己腿上已經開始冒出青煙,就好像被燙傷了一樣。

    一陣鑽心疼痛襲來,我幾乎眩暈,卻隻好死死抓住繩索,等這一陣子疼痛過去。但是,這卻讓我逐漸沒力氣爬上那對岸了。於是我抓住那繩索進退維穀。可 就在這時候,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那原本被我那莫名其妙的咒語控製住的鬼怪們開始蠢蠢欲動,我瞧見它們已經逐漸分離開來,轉過頭,長著尖利牙齒的嘴咧開, 發出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尖叫,紛紛向我包抄過來。

    泥煤啊我心中哀歎,見其中一個已經將尖利的爪牙伸向我,抓向我的後腿。我伸腿將其踹了出去,心想坑爹啊,剛才那咒語看來隻有這一時半刻的效果,並 非能維持很久。沒法子,我隻好拿出戰神,衝身後那鬼怪開槍。無奈鬼數眾多,我又負傷,雙方僵持了一會兒,我就開始覺得體力逐漸不支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紅色的跟大姨媽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可我知道這真心有能燙傷靈魂的力量。說這話的時候我覺得這句吐槽真特麽文藝啊。我定了定神 兒,心想天助自助者,我可不能放棄,就不明不白地被大姨媽河流給淹沒了,這多虧。於是我開過幾槍之後,便抓緊時間向那對岸的岩石邊兒挪過去。這時,我突然 覺得腳上一疼,見一隻怪物已經咬住了我的腳踝。這貨咬住我的腳之後,竟然抓著鐵鏈爬了上來。這時候我看到了他的下半身,頓覺一陣惡心。就見那下半身是章魚 的形狀,無數觸手扒住了我的腿,我差點兒沒吐出來。我對這種多腳軟骨生物一點好感也沒,反而天生一股厭煩感,看了特別惡心,尤其特麽又長了一隻人不人,魚 不魚的腦袋。

    可那東西的觸手粘附力真心強悍,我用了半天勁兒沒能動得了,卻見那怪物的嘴已經湊到我跟前來了,長得跟碗口一樣大,衝著我的肩膀就咬了下來。我眼一閉,心想完了,沒想到老子要死在這大姨媽河裏,還被一叫不上名字的怪物給吞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耳邊一陣慘叫,臉上噗噗兩聲,好像被濺上什麽東西。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我睜眼一看,那怪物半個身子沒了,觸手也漸漸鬆開。我趕緊借此機會踢掉那依然蠕動的下半身魚怪。就在這時,一隻纖纖素手伸到我的麵前來。我回頭一看,不由滿目驚訝。

第二百五十八章 逆轉陰陽(下)

隻見身後是一個穿紅色長袍的年輕女人,竟然長著跟阿九一樣的紅色幽冥眼。這一認知嚇了我一跳。不過細看起來,那女人雖然很 漂亮,年紀卻在二十多歲,比阿九年長,且五官略顯淩厲,長發輕揚,衣袂翻飛,衣袍中紅色緞帶輕揚,在擊中那鬼怪的時候卻像變成了利刃一般,將那些怪物割首 斷臂,殺得不亦樂乎。

    那些怪物似乎也知道她的厲害,在死傷無數之後也不敢繼續向前,全都唯唯諾諾地退到後頭,不少幹脆沉到岩漿裏不再露麵。

    我見這女的如此霸氣,心想這不會是阿九的某位先人吧。幽冥眼可不多見。

    “內個,魔女姐姐。”我問道:“你是哪位啊為什麽在這奇怪的地方這裏又是哪兒,我是真心迷路了。”

    那女人冷哼一聲,盯著我的眼睛,突然臉色森然:“你為什麽也有幽冥眼你又是誰”

    這女人聲音不高,喊出話來卻氣場十足。我回頭一看,那鬼怪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整個大姨媽岩漿河似乎都安靜了許多,連冒泡都不敢。

    我嗬嗬笑道:“這說來話長,不過,魔女姐姐認識阿九麽”

    “阿九”那女人美目一瞪,美麗的眼睛裏顯出驚訝之色來:“她難道沒有在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麽”

    我歎道:“阿九是去世了,但是不算是夭折吧,走的時候大概十九歲左右吧。”

    “什麽”那女人驚訝道:“阿九,你說的阿九不是馬九麽”

    “是,是啊,那你認識她”我驚訝地問道。

    那紅衣女人臉色驟然淒切起來,喃喃道:“阿九是怎麽死的她當年難道沒死在那場滅門慘案裏麽”

    我剛想問什麽滅門慘案,卻覺得腳上傳來一陣劇痛。原來剛才被燙傷的地方開始反過勁兒來,周身也沾滿了那鬼怪的毒液。幸好我是個靈魂,傷的話也隻是傷自己的元氣,總算可以恢複,隻是那感覺太難受。

    我幹脆坐了下來,招呼那紅衣魔女也坐下,簡單地將我為什麽而來,阿九又是怎麽認識我,怎麽死的,這些事情跟這女人講了一遍。

    那紅衣女人臉色越來越驚訝,最後赫然站起身,厲聲道:“你是吳聃的徒弟”

    我被這一聲斷喝嚇了一跳,心想大姐大啊,你這是長了一張聶小倩的臉,性格卻這麽像滅絕師太啊。我猶豫地站起身來,見她目中充滿恨意,心想這怎麽回事,難道我師父當年滅她全家這不科學啊,師父從來不殺人,殺的不都是惡鬼僵屍麽

    可她眼中分明的恨意讓我心中警覺,腦子裏赫然想起韋小寶玩轉江湖到處押寶的情景。現在我特麽就是韋小寶,如果跟吳聃站在一邊兒呢,說不定我就被魔 女推下血池喂魚了,這輩子甭想再活。如果不站在一邊兒呢,按照這魔女的喜怒無常月經不調的樣兒,也不一定有活路,不過應該活的機率比前者大很多。

    於是,我咽了口唾沫,心想:師父,反正你也總坑我,這次為了活命,我就說謊了啊,你別怪我。

    於是我憤然道:“什麽師父,師父能把徒弟親手送來這鬼地方嗎他騙我說送我來追查凶手,結果卻送我到這個鬼地方,我在想他一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害我”

    那魔女冷笑道:“相信他不如相信一條狗“

    說著,這魔女掌風一揮,我就見天地一道血色霹靂響起,遠方懸浮於空中的岩石被她這一掌風擊個粉碎,碎塊撲麵而來,我抱頭躲過,卻見她兀自巍然不動,不由心中打突。這女的跟吳聃到底什麽仇啊八成天蠍座的吧

    不過讓我欣慰的是,這一局我押對了。那魔女就是想看別人都痛恨吳聃的樣子,對我的態度也和緩了些,詢問了我的名字來曆。我半真半假地說給她聽。

    魔女倒是不疑有他,也對我說了自己的來曆。我聽她說完之後,隻覺得心頭驚雷炸響。這女人叫馬絡羽,竟然是阿九的姑姑,吳聃那老朋友馬靖城的堂妹之前看到情花之後,吳聃似乎表示懷疑過情花的幕後老板是馬靖城,不過他以為馬靖城已經死了。

    馬絡羽也以為馬靖城已死,但是她卻認定凶手就是吳聃,而且殺死馬九父母,將自己困在這裏的也是吳聃。這是怎麽回事

    我於是追問事情緣由。這才知道當年的道術名家馬家出過幾個所謂的異類。其實異類,也就是說天賦極高,又性情乖張的人。這是難免的,不然恃才傲物這個成語是怎麽來的。天才都覺得別人跟他不是一個思想水平,大家無法溝通,因此天才往往不被芸芸眾生所理解。

    這馬家後輩的異類中,就有馬靖城和馬絡羽兩人。兩人天生幽冥眼,自小能洞穿幽冥,目測比阿九的幽冥眼高級。比如阿九幽冥眼隻是宇智波鼬的天照級 別,充其量開掛後是個萬花筒寫輪眼。但是,馬氏兄妹的幽冥眼則是輪回眼級別的。抱歉沒看曉組織那貨的眼睛到底什麽功能,不過感覺不跟寫輪眼一個級別,更高 大上,而且無敵天下,基本瞪誰誰懷孕那種。總之兩人還在童年時候,走在路上,一眼就能洞穿著路福,十分牛逼。當然,這讓很多人都不爽。比如,你媽抱著你去 逛遊樂場。你一雙開掛的幽冥眼,回頭一看身邊同樣抱著小朋友的一大叔,指著人家說:“麻麻,一會兒這叔叔就死了,被車撞死的。“

    你說這人臉色能好看嗎這跟小滿還不一樣。小滿沒這麽厲害,說的也隻是隻言片語。可這倆兄妹不一樣啊,這一說,萬一人真死了,得,街坊鄰居就開始議論,說這倆兄妹是不是妖孽,簡直就是喪門星,說誰誰死。

    天長日久,大家見了倆小bk都繞道走。人都是一樣的,誰都喜歡聽吉利話,而不是喪氣話。童年陰影似乎造就了兩人的偏激性格,卻也激發了兩人的修行 決心。看看這魔女就知道了,死了還這麽多鬼怪怕丫的,而且還敢隱居在這兒不去地府報到。二十多歲的時候,兩人已經是年輕一代中的道法高手,名聲很盛。

    但是,但凡名門正派都有內杠,誰也希望自己成就一代掌門人,在一代宗師的位置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貌似是由於馬家內鬥,馬靖城和馬絡羽兄妹連同自己的家人便被排擠出去,自立門戶去了。

    後來馬靖城和馬絡羽的父母神秘身亡,疑似被仇家所殺。這時候兩人真心被仇恨所扭曲,決定跟所謂的名門正派爭個高下。期間一定是經過不少慘烈的爭 鬥,馬靖城又秘密組建了情花組織,不過這個組織的名字不叫情花,而叫“鬼判。“那組織繼續強大起來,逐漸威脅到了正統道術門派的利益。而且不僅在修道界攪 亂秩序,竟然影響到了政局。這個說起來複雜。總之,在情花組織的第三年,吳聃投入馬靖城組織內部。

    本來是作為生死兄弟加入的,而且還跟馬絡羽好過一陣子。我就知道我師父不是什麽好鳥。後來馬絡羽才發現,吳聃是臥底,目的在於破壞馬靖城的某個計劃。再後來,就是二十年前一場正邪間的生死搏鬥。

    馬絡羽被吳聃所殺,死後陰魂似乎被某個人給壓在這神鬼不見的絕境之地。每天見的隻是奇形怪狀的鬼怪和茫茫血海。她根本沒辦法離開,自以為是吳聃將她關押在此地,目的就是為了報複他們兄妹。

    我聽完這話,擦了一把冷汗,搖頭道:“不不,魔女姐姐,雖然我也不大認同我師父,可我覺得他不會對你如此心狠手辣。“

第二百五十九章 吳聃的過往(上)

 馬絡羽冷笑道:“那你呢被騙了還相信你那師父,到這人神鬼都見不到的三界之外來”

    這句話確實戳中我的心窩,讓我也不由忐忑起來。沒錯,如果能出去的話,就憑這魔女的本事,誰能攔住她。那她還宅在這破地方幹嗎。可我也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啊。魔女是死了,我還活著呢,我可不能就陪她在這兒困著。

    想到這裏,我問道:“魔女姐姐,前方是個什麽地方”

    馬絡羽轉身望著前麵的茫茫血海黑石,說道:“那些不過是我的回憶罷了。”

    這一句話我明白了。前麵的無邊景致還是她創造出來的幻影和回憶。不過這倒是讓我有些好奇:馬絡羽的回憶裏肯定有過去的吳聃,我真的很想看看吳聃當年是什麽樣子,經曆了什麽,又為什麽讓這女的如此痛恨。

    於是我對馬絡羽嘿嘿笑道:“絡羽姐,我想去前方看看,行麽”

    馬絡羽冷笑著打量了我幾眼:“你是想看看吳聃之前的樣子麽”

    我嗬嗬笑道:“這個,其實也不是”

    馬絡羽唇角噙著冷笑,說道:“想去就去,不過這一去你可能回都回不來。這裏所有的一切,像是真實,又像是幻影,有時候連我自己也分不清楚。所以我堪不破,也沒法子從這兒出去。你這一去,也可能像我一樣迷失在某個地方回不來出不去,你想清楚吧”

    馬絡羽一番話讓我心中發怵。我突然想起一個國外的恐怖電影,某個房間能夠讓人產生夢境幻覺,好多人在那裏做了各種夢,以為自己走出了房間,最後卻 一直在夢裏,直到最後死在夢裏。這可是真正的噩夢。不過原地不動也不是我的風格,總不能天天跟這魔女陪著一群食人鬼章魚。於是我說道:“無論如何,我還是 想去試試看。隻要魔女姐姐不介意,我現在就走了。”

    馬絡羽冷笑道:“我當然不介意,如果你還能活著回來,我會送你一樣東西,也許這東西能幫你出去。你跟我不一樣,你是生魂,我是死靈。你跟人間還有聯係,如果我助力的話,你很可能可以脫離這個鬼地方。不過,你如果沒有運氣回來,那就別怪我了。死在夢裏也不錯。”

    我一聽這女人其實知道我該怎麽出去,不由心中忿恨,心想這貨故意的啊故意不告訴我啊不過我如果執意追問,我想依照魔女偏激的性格,那是不可能鳥我 的。所以我幹脆沒問。但是我考慮了一下她說的話。這種人心高氣傲,說出來的話應該不會輕易反悔。生前雖然不一定是什麽善類,但是惡人也分三六九等。最低級 的莫過於奸邪小人,出爾反爾。但是有些惡人也是有原則的,這些往往就成了惡人的首領。想來馬絡羽應該是這類。於是我掂量了半晌,點頭道:“好,我現在就走 了,魔女姐姐保重,後會有期。”

    馬絡羽訝然道:“你不求我告訴你出去的辦法”

    我笑道:“你要想告訴我,早就說了,何必繞這麽大圈子。不過我相信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如果我看過我師父的過去之後再度返回,你一定會送我出去。”

    馬絡羽冷哼一聲,說道:“很多人都會沉浸在夢裏醒不過來。我也見過誤入這地方的人,每個跟我打賭一定會回來的,最後都沒回來。但願你不會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個。”

    我看著她的臉,心想這女人夠可惡的啊,這就跟多年前一部爛片叫無極的,裏麵陳紅演的滿神一樣,沒事就跟人類打個賭,輸了丫的就幸災樂禍。

    我頓時胸中湧起一股不服之氣:爺就還跟你杠上了,非回來給你看看不可

    於是我表示接受打賭,但是馬絡羽必須要遵守承諾。找不到蕭柔的鬼魂的話,我也不想困死在這兒。馬絡羽答應,隨即長袖一舞,一條紅色緞帶淩空而起,竟然如一道橋梁一般,連到遠處一處閃著亮光的山石之上。

    馬絡羽冷冷一笑,對我說道:“走吧,入夢吧。”

    我於是穩住心神,向那紅色緞帶上走去。神奇的是,這玩意竟然十分結實,比現實裏那些鋼筋水泥的豆腐渣工程靠譜多了。腳下是無邊血海岩漿,那些怪魚 紛紛抬頭看著我。我回頭去看馬絡羽,卻見她正似笑非笑地向我這邊看過來。不知為何,我意識裏突然顯出一段話來:“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 作如是觀。”

    太執著果斷痛苦啊。走到那山石上之後,卻覺得這裏一片光亮。等眼睛適應了光線之後,卻見那血海和岩石不見了,空中分散著不少零碎片段,就好像電影 的視頻片段剪輯一樣,裏麵流動著不少場景故事。我恍然明白,這就是馬絡羽的記憶片段。這些片段裏,一定有馬靖城,情花組織和吳聃的過往。

    我仔細地端詳著那些片段裏的情景,果然找到了年輕時候吳聃的影像。我發現在馬絡羽的記憶裏,年輕的吳聃比我見過的老照片裏的要帥不少,這是不是因為戀愛中的女人腦子裏都自帶了一款美圖軟件,將戀人給p好看了

    總之,馬絡羽記憶裏的吳聃是二十出頭的模樣,騷年很英俊,長身玉立,唇紅齒白,特別愛笑。微微眯起的細長丹鳳眼,一看就是個情多累美人的多情相,一笑側臉還有一淺淡的笑渦。我去,這怎麽跟現在的吳聃差別這麽大再次感歎歲月是把殺豬刀。

    從馬絡羽的記憶中來看,吳聃跟她相處的時光還算不錯。年輕時的馬絡羽跟現在差不多的模樣,隻是比現在看上去陽光一些,穿著紅色衣裙,紮著長馬尾。 看兩人生活的場地,似乎是在某個深山,像是修道人常居住的所在。沒想到吳聃年輕時候還算是個少女殺手,沒事跟妹子一起修行,下雪的時候打個雪仗,在雪地裏 跟妹子追逐嬉戲看上去是情場老手啊為什麽後來老婆跟人跑了

    轉念一想,也許馬絡羽生活的地方英俊男人太少,不然就是馬靖城這種近親。順利被吳聃勾搭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年輕版的馬靖城也很不錯,馬絡羽記 憶裏的馬靖城好像比他們兩人大個十幾歲,成熟帥哥的範兒,長相不如吳聃俊秀,卻粗獷大氣,有些異族男人的特點。不過,這位大哥雖然長得很粗獷很爺們兒,卻 喜歡養花,滿院子種情花,還約吳聃一起賞花。這一副場景真心是待到情花爛漫時,他在叢中笑的搞基樣。這一整個片段都不錯,表示了三個人團結合作的和諧景 象。

    我邊走邊看,就像是在看一場懷舊唯美愛情電影。額,唯美兩個字可以去掉了,因為走到最後的時候,我瞧見了一副馬絡羽和吳聃赤身的十八禁鏡頭。盡可 想象,二十年前的吳聃還挺開放嘿。我去,這妹子還真是,回憶裏也不打個碼,讓人看了多不好。不過想想,看過的人都死了,倒也沒什麽關係。看來她是以為我一 定會迷失在她的夢境裏出不去了。

    就在這時,這些平靜的場景突然像是玻璃一樣驟然裂成碎片這條路的盡頭出現一處黑色漩渦。一股黑色旋風突然在空中旋轉開來,越來越大,我還沒來及跑,便被那大風的作用力給吞噬,頭昏目眩地被卷進漩渦裏。

    在漩渦裏我充分感受到了在洗衣機裏的衣服的心情。那一陣天旋地轉真心的讓我惡心想吐。不知旋轉多久,風停了,四下重新恢複寂靜,我被那漩渦拋到地 上,狠狠摔了一跤,摔得我眼冒金星。等眩暈感過去之後,我支撐著身體站起來,鬆了鬆筋骨,一看四周,赫然發現我到了一處陌生的場地。

    這地方似乎是一處山腰,懸崖邊兒突出的山石。這山石四周修建了圍欄,往下一看,看不到山底。往上則是山頂,山風颼颼地刮著,我甚至能感到一陣陣刺骨的寒冷。我心想這傳送門是給我送哪兒了這什麽地方

    往後一看,則是一處石頭台階,很平緩,似乎盡頭處有人家。我於是沿著那石路走過去,卻聽到對麵有紛亂的腳步聲傳來。我停下腳步,隨即發現字麵八方 都有腳步聲傳來。之後,才發現這地方竟然有四通八達的山路,有幾小隊穿著白色對襟長袍的人各自帶著武器從小路上跑了出來,殺氣騰騰地圍著我。我頓時嚇尿 了,心想這是圍毆的節奏啊

    於是我笑臉相迎:“各位大哥,你們這是”

    說完這句話,我才發現這幾隊人根本沒拿正眼看我,而是看著斜前方。我順著他們的目光一看,卻見斜前方走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穿著藍色長袍的年輕版吳聃。

    “哎,師父”我忍不住喊道。

    但是吳聃卻半點反應也沒,隻是一臉凝重地走到我身邊,站住,看著周圍的人。我這才明白,他們是虛影,是馬絡羽的回憶影像,我根本夠不著他們,他們也看不到我。

    我放下心來,擦了把冷汗。心想你們倒是早說啊,我以為擅闖什麽門派禁地要被群毆致死呢。

    近距離端詳著年輕版吳聃,我覺得有點奇妙的感覺。可端詳了半晌之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此時的吳聃一臉陰冷,眉梢眼角蘊藏殺氣,手中的長劍沾滿血跡,滴滴答答流淌了一地,這跟我印象裏的吳聃大相徑庭

第二百六十章 吳聃的過往(下)

 我心中訝然,靜觀其變。此時,人群裏有人問道:“師兄,馬靖城不在,其他馬家的小孩怎麽辦留還是殺”

    吳聃邪魅一笑,冷然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都給我殺了”

    眾人麵麵相覷,似有猶豫。我在一旁聽得冷汗直冒,可也沒法去阻止,因為這是記憶,是曆史,而不是正在進行時。吳聃見眾人不動,喝道:“還愣著做什麽,快去”

    眾人於是紛紛散開。我了個去,看到這裏,我跟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雖然說馬氏兄妹代表邪惡一方,可稚子何辜,吳聃這做法簡直人神共憤啊

    我忍不住盯著他陰騖的側臉,心想這人到底是不是我師父是不是那個隻會偷偷賣點黃書,沒事像個吝嗇鬼一樣存好每一分錢,沒多大本事,就會坑一下我的 絲師父雖然之前總覺得吳聃略猥瑣氣,沒有高人風範,不像個師父的樣兒。可現在有了“高人”風範,卻一身嗜血殺氣,讓我忍不住十分懷念中年版吳聃。師父,你 和和藹寬厚到底是真的還是偽裝的

    不容我多想,卻見原本站在原地的吳聃提劍轉身,手起劍落,劍光一道道向身後旋轉而去,隨即身形退後。我跟著他的動作轉身,見馬絡羽一襲紅衣,手中長緞舞若遊蛇,跟吳聃的長劍纏鬥在一起。

    我在一旁觀戰,見吳聃的招式很像是他拿著中天刀時候使出的招式,不離十。這個認知讓我心中更加失落:可能這就是年輕版的吳聃。由於兩人的爭鬥不光是武功的對決,還有道法的較量,所以我可以看到吳聃周身的護體白光,跟馬絡羽周身的黑氣繚繞。鬼氣我納悶地想道。

    突然地,我想起我胳膊上的咒語。挽起袖子一看,上麵的字跡依然若隱若現:““出窈窈,入冥冥,氣布道,氣通神。氣行邪鬼皆為我役”如果我猜測的沒 錯,這就是所謂的驅鬼之術,能引來鬼怪為之所用。馬氏兄妹修行的就是這樣的旁門左道,看來馬絡羽也是個中好手,能夠讓鬼氣護體而不被侵蝕。

    兩人鬥了半晌,我見吳聃逐漸占了上風,馬絡羽有些力不從心。我想大概是因為這時節是白天,陰氣弱。恐怕這也是吳聃選擇白天攻入馬家的原因。旁門左 道,如驅鬼用陰之術,在夜晚或者日落,陽氣弱的時節最為厲害,但在白天陽氣盛的時候就顯得弱多了。此時,就見馬絡羽動作遲滯下來,一個未留神,沒接住吳聃 的劍,劍刃便穿心而過。

    我在一旁看了一哆嗦,再看吳聃的神色,卻是麵不改色心不跳。我心想師父啊你夠狠,這妹子好歹對你不錯不是,而且還是有那什麽之實的情人。馬絡羽也是大吃一驚,指著吳聃聲色淒厲:“你,你好恨“

    吳聃神色未變,隻垂下眼瞼,繼而冷笑道:“我一直是這種人,隻是你看不明白而已。“

    說著,長劍抽出,鮮血飛濺,馬絡羽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這時候,就見另一個中年男人自遠處趕來,問道:“師弟,怎麽樣“

    吳聃笑道:“馬絡羽已死,我們可以回去了。“

    那人點了點頭,上前看了看倒地不醒的馬絡羽,本想提劍再刺下去,卻被吳聃攔住,笑道:“師兄,這次成功剿滅馬家,也是因為這蠢女人的幫忙。看在這層麵上,給她留個全屍吧。”

    那中年男人看了看吳聃,半晌後收起劍,點頭道:“好,就聽你的。不過馬靖城還未回來,咱們得先把他給解決了”

    吳聃點頭道:“好,我們走”說著,將手中長劍“篤”地一聲釘入馬絡羽身旁的古樹樹幹之上。這一招力度夠狠,古樹也不知是什麽樹,樹上開著的花被他的這一下震落下來不少,頓時若漫天花雨一般洋洋灑灑半天,花瓣花朵蓋住馬絡羽的全身。

    那中年男人皺眉不解道:“師弟,你這是何意”

    吳聃笑道:“故意留下我的長劍,好讓馬靖城知道知道是誰做下的事,給他一點警告。”

    那中年男人展顏笑道:“師弟,你倒是越發有些掌門氣勢了。走,我們快些跟其他師兄弟匯合吧”

    於是兩人頭也不回地走了。我在一旁看了,心中不知作何滋味。殺了昔日愛人,還特麽這麽吊,留下一把長劍給人家的哥哥,讓人家知道是他給選中的女婿做下的好事。我去,這多虐啊。吳聃你夠損啊。看到現在,我是真懷疑吳聃到底是不是我印象裏一向寬厚的師父了。

    我看著一旁倒地不起,躺在血泊裏的馬絡羽,忍不住心中一陣悲戚。這也是個可憐的女人,難怪現在變成那種魔女的樣子。這該是活脫脫的含恨而死吧

    此時風起,馬絡羽身上落滿了古樹開出的米白色花朵。那花我不認識,但看樣子很漂亮,像是小丁香一樣,細細碎碎地鋪了她全身,沾染了傷口的血跡。而那花朵,似乎也為此而傷心枯萎,沾血之後,竟然一朵朵萎縮了下去,變成皺巴巴的模樣。

    這一場變故真心讓我從頭皮麻到腳背,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都說眼見為實,這都是馬絡羽記憶裏的東西。如果說不是真相吧,尼瑪馬絡羽都死了,被吳聃殺的,她自己不可能記錯。

    我直愣愣地看著地上的屍體,感覺全身冷到發抖。就在這時,地上馬絡羽的影像一點點淡去,連同周圍的風景也都淡了去。天地間重新回到一片混沌之中,但在那混沌裏,我似乎聽到馬絡羽淒厲的笑聲。

    那笑聲讓我的頭突然很疼。我忍不住一陣眩暈,當即昏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我聞到一股熟悉的檀香香氣,意識也慢慢清醒過來。檀香味這不是古堡酒店吳聃房間的熏香麽

    想到這裏,我赫然驚醒,一翻身坐起來,覺得全身酸痛。此時,我發現屋裏一片漆黑,阮靈溪不見了影子,那香案燭台依然在,但是香灰堆積了很厚的一層,看來我離魂的時間有點太長了。等視線適應了屋裏的黑暗,我見窗台邊兒背對著我坐著一個人。從身影來看,像是吳聃。

    於是我問道:“師父你在麽”

    突然地,一道火柴亮光亮起,映出吳聃的臉。冷不丁的有張臉一閃而現,當真嚇人一跳。火光中,我見吳聃點燃一支煙,臉色不是很好看,不由心中忐忑。想起離魂的時候看到的往事,心想難道他都知道了

    我掃視了屋裏一眼,發現阮靈溪和小冪都不見了,於是問道:“師父,靈溪呢小冪呢”

    吳聃冷冷說道:“你這一走好像走了好幾天,而且也陰差陽錯地發現不少事吧。”

    我心中發涼,心想吳聃都知道了難道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這貨是嗜血殺手雖然殺的都是大反派,可你滅人家滿門就有點過分了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氣血上湧,冷冷問道:“師父,馬家的人是不是你帶人殺死的”

    吳聃笑道:“馬靖城一家沒錯,為了殺他,我還差點兒死了呢。”

    我恨聲道:“可是馬家當時有那麽多小孩族人,你也都給殺了師父,你不是一向寬厚仁愛的嗎你怎麽會下得去手”

    吳聃悠然地吐了一口煙,看著我像看傻瓜一樣:“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個道理,曆史上無數次證明過。難道你還不懂”

    這下我徹底透心涼了。我穩了穩心神,心想這一定是夢,不是真的本來我想咬自己一口看看是真實是幻覺,但是轉念一想,在見到馬絡羽的時候我也是有疼痛感的,貌似這不好判斷。

    此時,吳聃冷笑道:“你還是別先問我,先想想靈溪吧。”

    “靈溪你把她怎麽了”我驚道。

    吳聃笑道:“不,沒怎麽,她好得很,甚至還跟土狼在一起了。”

    這句話一出,於我來說當真如晴天霹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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