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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iwanttoeat 2016-01-30 08:20:49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9076 bytes)
回答: +4iwanttoeat2016-01-30 08:19:39
第六章

    羅飛從周平口中間接了解到了案發時張斌所看到的現場情況,“凶畫”在這
起事件中扮演的重要作用愈發凸現出來。不過此時的羅飛對案件的基本判斷仍然
持樂觀的態度,他相信隻要周平等人到達現場,這兩起死亡事件很快便會水落石
出。在這個巴掌大的地方,數來數去也就30來個人,能藏住什麽天大的秘密?

    當然,如果在周平上山之前,自己便能夠查出事實的真相,那會是多麽令人
興奮的事情!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畢竟在山上,還有一個曾親眼看到過“凶
畫”的當事人———胡俊凱。

    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事態正在向著一個無法控製的恐怖狀態繼續惡化……

    羅飛剛剛結束了和周平的通話,便看見順和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他臉上驚慌
失措的表情告訴羅飛:一定又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你們……你們快去看看吧……”小和尚說話都不太利索了。

    “慌什麽?”順平板著麵孔,“出什麽事了?慢慢說。”

    “那個客人……他,他在流血。”順和沒頭沒腦地說著。

    流血?羅飛心中“咯噔”了一下,難道胡俊凱不僅僅是生病,還受了傷?事
不宜遲,必須立刻去看個究竟。他指指身後的小屋,吩咐順平:“這裏你負責一
下,保護好現場,任何人都不能隨便進入。”然後又對順和揮了揮手:“你和我
去客房看看。”

    “羅所長,我也一塊去吧,有什麽情況我好去叫住持。”順德主動請纓。

    羅飛“嗯”了一聲以示讚同,然後便轉身向前院走去。

    順平喉嚨“咕”了一聲,似乎想說什麽,但又把話咽回了肚裏。他目送著羅
飛三人離開,眼中閃過一絲惱火的神色———自從羅飛出現之後,自己在寺裏的
權威好像一下子降低了,而他決不甘心成為一個讓別人來控製事態的軟角色。

    羅飛的步伐很快,兩個小和尚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

    “是什麽地方在流血?”羅飛一邊走,一邊詢問順和。

    “很多地方……眼睛……嘴……還有……還有指甲……”不知是因為害怕還
是走得太快的緣故,順和說起話來有些喘不上氣。

    “什麽?眼睛流血?”羅飛停下腳步,猛地轉身盯著順和,他懷疑小和尚是
不是說錯了。一旁的順德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順和點了點頭:“你們……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事實證明順和沒有說錯,當羅飛來到安置胡俊凱的客房中時,在他眼前出現
了一副可怖的景象。

    躺在床上的病人此刻已經醒了,發覺有人進屋,他吃力地轉過頭。如同被人
狠狠地揍過一樣,他的兩個眼窩高高的腫起,眼球密布著血絲,完全變成了紅色,
眼角則滲出著一絲細細的血流。

    盡管在遭受著可怕的折磨,但胡俊凱的目光仍然保持著清醒,他上下打量著
羅飛,似乎在猜測對方的身份。

    “我是南明山派出所的所長。”羅飛走到床前,順德立刻搬了把椅子過來,
膽小的他在這個過程中始終側著目光,不敢去看胡俊凱的臉。

    羅飛在椅子上坐下,胡俊凱的臉離他不到半米。除了眼窩處之外,這張麵龐
的其他地方也出現了相應的紅腫,嘴角和鼻孔都在往外滲著血。

    即使是羅飛,麵對著這樣一張麵龐,也不免露出了異樣的表情。

    胡俊凱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他抬起右手,用食指在眼角處輕輕一抹,血跡沾
在了他的指尖上。

    “我……在……流血……”他有氣無力地說著,語氣中的恐懼和絕望讓人不
寒而栗。

    正如順和所說的那樣,他的指甲也在流血。

    羅飛的心突然一沉,他意識到了這樣的流血意味著什麽:這是全身毛細微血
管破裂的症狀,如果不及時救治,病人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死亡。

    “快,去外麵盛點雪進來,擦拭他的身體!”羅飛向兩個小和尚焦急地吩咐
著,冰敷能夠延緩內出血的速度,這也許是目前狀況下惟一能夠起到作用的應急
措施。

    “不……不用了,你們……救不了我……”胡俊凱抓住羅飛的手以示阻止。
雖然已經命垂一線,但他抓的這一下卻仍很有力,在他的心中一定有著某種強烈
的情緒在支撐著他。

    兩個小和尚停在門邊,猶豫不決地看著羅飛,不知道該聽誰的。

    “你是……警察?”胡俊凱用充血的雙眼看著羅飛,“你不抓緊時間……問
我……問我一些什麽嗎?我……我就快不行了……”

    雖然心裏不願接受,但羅飛知道胡俊凱說的的確是事實,在這毫無醫療搶救
條件的荒山上,出現如此致命的病症,病人的死亡已經進入了倒計時。所謂冰敷,
也隻是起到象征意義的作用而已。麵對胡俊凱這個重要的案件當事人,現在抓緊
時間問他幾個關鍵的問題才是真正有意義的。當然從人道的角度來講,對病人放
棄任何性質的救護都是一種冷血的做法。但在目前的情況下,弄清事實真相,還
受害者一個公道也算是對死者的一個交待。

    “不用去找雪了,把你們空靜住持叫來吧。”羅飛衝兩個小和尚揮了揮手,
兩人似乎巴不得離開這個地方,立刻一溜煙地跑開了。

    “你準備……讓我……讓我死了……”胡俊凱提到自己的死亡,嘴角居然浮
現出一絲笑意,似乎這對他是一種解脫。

    “你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病狀?

    胡俊凱胸口起伏著,似乎已壓抑不住那隱藏的情緒。

    “是我……是我打開了它……那封存著的魔鬼……我放出了它……它……它
終於要毀滅我了……”胡俊凱激動地說著。

    “什麽?”

    “是我……是我親手把它打開的……我躲不過的,不可能躲過的……”強烈
的情緒甚至使胡俊凱流下了眼淚,那眼淚混雜著血水,使他的臉龐顯得更加可怖。

    “你是說那幅‘凶畫’?”

    胡俊凱無力地點點頭,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起來在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那上麵到底畫了什麽?”這是羅飛目前迫切想要了解的問題。

    屋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胡俊凱喘息著,臉上出現猶疑不決的表情,似乎這
個問題很難回答。

    此時,順德帶著空靜急匆匆地回到了屋裏。胡俊凱被他們進屋的動靜打斷了
思緒,他轉過頭,目光停在了順德身上。

    “無頭鬼……”他衝著順德使勁地眨了幾下雙眼,突然悠悠地吐出這三個字
來,同時詭異地一笑。

    順德被他這番行為嚇得兩腿一哆嗦,居然站立不穩,摔在了門邊。空靜看到
胡俊凱的恐怖麵容,一時間也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說什麽?”隻有羅飛的思維始終是清醒的,“你是在說畫上的內容嗎?”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胡俊凱絕望地說了一句:“看不見了。”

    羅飛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搞得一愣,隨即他意識到了什麽,伸出手在胡俊
凱的眼前來回劃了兩下。

    胡俊凱毫無反應,他的瞳孔已經散得很大,他失明了。難怪剛才他會對著順
德那樣眨眼,這說明從那時起他的視力已經開始模糊了。

    羅飛知道這對胡俊凱來說是死亡的前兆,很快,他的意識也將會模糊,可自
己從他嘴裏還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羅飛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他換了個話題:“陳健是怎麽墜崖的?”

    “我……沒有看見,我……我也不知道。”胡俊凱茫然地睜大已經毫無神采
的雙眼,集中最後一絲清醒的思維回答著羅飛的問題。

    胡俊凱的回答和張斌所描述的情況是吻合的,但羅飛對這樣的回答多少還是
有些失望。

    “你們當時在屋外幹什麽?”

    “看……畫。”

    “是那幅‘凶畫’?”

    “是。”

    “現在這幅畫在什麽地方?”

    “和陳健……一起……掉下懸崖了。”胡俊凱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掉下懸崖了?羅飛不禁皺起了眉頭,事情似乎總是把最糟糕的結果展現在他
的麵前。

    “那畫上到底是什麽內容?”羅飛不甘心一無所獲,他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然而胡俊凱已經無法再回答了,他昏迷了過去。

    “羅所長,這可怎麽辦?”空靜看到這個情景,愁眉苦臉地念叨著,“這要
是再死一個……”

    “這裏怎麽了?”順平嚷嚷著從門外走了進來,打斷了空靜的話頭。看到胡
俊凱的樣子,他愣了一會,然後開口道:“人都這樣了,還留在山上幹什麽?趕
快往醫院送啊。”

    空靜搖搖頭:“這麽大的雪,健康的人下山都難,帶著這樣一個病人,根本
不可能。”

    “那總不能讓人死在寺裏吧!”

    順平的話帶有明顯的推卸責任的意思,羅飛不滿地皺了皺眉頭,說:“你怎
麽也到這裏來了?空忘那邊的現場誰來看著?”

    “我讓順和去了。”順平的語氣並不示弱,“這裏出了事情,我總得過來處
理一下。”

    羅飛感覺到了順平話中的挑釁意味,他沉著臉,用銳利的目光看著對方。

    順平和羅飛對視著,嘴裏的話卻給雙方都找了個台階:“放心吧。我吩咐過
不讓任何人進去,那就肯定不會有人進去的!”

    在目前的情況下,羅飛也不想節外生枝,他點點頭,主動轉了話題:“昨天
胡俊凱是和你們一塊下山去救援的吧?後來走散了?”

    “這個我也想問呢。我們一塊出了寺門,沒走多久就不見了他的人影,他是
什麽時候回來的?人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確實沒走多遠。”順德證實了順平的說法,“淩晨3 點多的時候他就回
來了。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坐在離寺門不遠的山道上休息,說是一出發就掉隊
了,後來還迷了路,折騰半天才找了回來。當時他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我把他
扶到寺裏,不久他就開始發燒,後來怎麽成了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是順和
一直在照料著他。”

    順和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顯得有些緊張,支支吾吾地說道:“我也……我也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看見……他的臉越來越紅,還有點腫,我還以為是發燒燒
的,後來居然……居然從眼睛裏流出血來,我嚇壞了,連忙跑了出來……”

    聽完大家的敘述,羅飛沉思了片刻,然後拿出對講機開始呼叫周平。

    “羅所,我是周平,請講。”對講機中夾雜著很大的風雪聲。

    “後援什麽時候能到?”

    “暫時上不了,我們已經開始往回走了。”

    “什麽?”

    “風大,積雪太深,人員無法上山。”

    “現在胡俊凱病危,山上的情況很複雜。”羅飛的語氣有些急了,“不管用
什麽方法,後援必須立刻上來!”

    片刻的沉默後,對講機裏傳來周平無奈的聲音:“羅所,除非能調到直升飛
機,否則在雪停之前沒有上山的可能。”

    話說到這裏,羅飛很清楚周平一定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他恢複了冷靜:
“好吧,我知道了,隨時保持聯係。”

    羅飛關掉了對講機,在場者眼中的期待全都變成了失望。他們明白,至少在
一段時間內,不會有人來幫助他們。同時,山下的人上不來,也就意味著山上的
人也下不去。事實上,大家都被大雪困在了這樣一座孤寺中,而這裏,正在發生
著種種離奇怪異的事情。

    如果他們知道已經發生的事僅隻是一個序幕,臉色隻怕會更加難看了。

    眾人沉默著,失去了援助的可能,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等待著病床上的胡俊凱
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半個小時後,這種讓人窒息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胡俊凱停止了呼吸。此時,
他的麵孔已經腫得不成人形,七竅都在往外滲著血。

    羅飛實在有些惱火,作為警察,一條生命就這樣在他麵前消逝了。他不僅束
手無策,甚至連死亡的原因都搞不清楚。

    羅飛用手探著死者的脈搏和鼻息,他的臉與死者如此接近,那專注的表情顯
示出他決不甘心麵對這樣的失敗。

    突然,羅飛的眉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他似乎有了什麽發現,然後他做出了一
個非常詭異的舉動。

    他把鼻子湊近死者的身體,使勁地嗅了嗅。

    在場者全都愣住了,一種無名的恐懼從他們心中升起。

    空靜結結巴巴地:“羅……羅所長,你這是……”

    羅飛沒有答話,他閉上眼睛,以使自己的嗅覺變得更加敏銳。一種淡淡的氣
味正侵入他的鼻腔,並且如謎團般強烈地衝擊著他的思緒。那氣味像是某種古怪
的藥材,又像是低劣的煙草,正與不久前他在空忘屍體上聞到的氣味一模一樣。

    小屋被一種恐怖的氣氛凍結著,出現了短暫的寂靜。空靜惶恐不安地看著羅
飛,順平困惑地皺著眉頭,兩個小和尚則下意識地往門口處瑟縮著,雖然害怕,
但目光卻如同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著,無法離開。

    終於,羅飛離開了死者的身軀,他睜開眼望著空靜,然後招了招手:“你也
過來聞聞。”

    “什麽?”空靜一臉為難的神色,難以接受這個荒唐的要求。

    “你過來聞一下,然後告訴我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氣味。”

    羅飛的語氣依然平和,但卻給人一種無法違抗的感覺。空靜猶豫了一下,還
是硬著頭皮走上前,然後學著羅飛剛才的樣子聞了聞胡俊凱的屍體。那奇怪的氣
味立刻沿著鼻腔侵入了他的大腦,找到了其中與之相應的記憶。

    空靜觸電似地直起了身體,心口劇烈地跳動著,額頭上沁出一層細細的汗珠。

    “怎麽了?你聞過這氣味?”空靜強烈的反應讓羅飛的精神為之一振。

    空靜有些魂不守舍地點了點頭。

    “那這是什麽氣味?”此時不光是羅飛有些迫不及待,在場的其他三人也從
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一些端倪,好奇而又緊張地等待著空靜的答案。

    空靜深深地呼了口氣,似乎回過些神來。他用手擦了擦額頭,說道:“是什
麽氣味我也不知道。20多年前,師父把空忘救到寺裏,在那間小屋中照料他。當
時,我每次走進小屋,都能聞到這樣的氣味。”

    羅飛有些意外地“哦”了一聲,沒想到空靜提及的居然是這麽遙遠的事情。

    “我不會記錯的,就是這種氣味。”空靜看著羅飛,語氣確鑿,“當時小屋
裏的情形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一聞到這氣味,就仿佛又回到了那可怕的記憶
中。所以,我的感覺絕對不會錯的……”

    停了片刻,空靜用手指了指胡俊凱的屍體:“而且,當時的空忘也像這個客
人一樣,兩個眼睛血紅血紅的,充滿了血絲。”

    空靜的話讓羅飛的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但隨即那亮光便收了回來,他眯起雙
眼,用手撫摸著下頜,陷入沉思。

    “你說的這些,都是在空忘畫那幅‘凶畫’之前嗎?”似乎是直覺使羅飛把
思緒又和那幅“凶畫”聯係在了一起。

    “是。我之前說過,畫完那幅畫之後,空忘就像變了一個人。後來在小屋中,
也再沒出現過那種氣味。”

    迄今為止,所有的事件和謎團都與20多年前空忘所作的“凶畫”有著絲絲縷
縷的聯係,隻有牽出當時的線頭,才能揭開一切答案。

    “空忘出家時的剃度文件呢?你剛才找到沒有?”羅飛再次把調查的焦點轉
到了空忘這個人身上。

    “找到了,找到了。”羅飛一說,空靜似乎突然想起來似的,連忙從寬大的
僧衣兜裏掏出一張方方正正的紙片遞了過去。

    這紙片正是空忘出家時的剃度文件,上麵記錄著有關空忘的一些簡單的資料
:空忘,原名吳健飛,剃度日期是1972年5 月4 日。出生日期是1934年11月9 日。

    羅飛再次拿出對講機,開始呼叫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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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 -彭小仙- 給 彭小仙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2/14/2016 postreply 12: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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