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說英雄，誰是英雄
"這個老家夥還是要管閑事"月影如鉤暗道。又環顧四周看看馬漫山遍野都是白披風
的人，粗算一下也有兩百多人，不得不耐下性子來。
"老恐龍，我想問你借一部書來看看如何?"書斑口氣倒是甚是和氣。
"哈哈，不會是瘋人穀前穀主留下的書吧?"老恐龍倒是想到不過一死，心也坦然了，
居然笑了出來。
"正是燉牛肉前輩留下的書，不知可否滿足我這小小的請求。我不會讓你白幫這個忙。
今日，我會保你性命，誰也傷不了你。"書斑扭頭看看月影如鉤，那意思是說，你不
會不賣我這個麵子吧。
"書幫主，今日誰都走得，偏偏她走不得。她乃瘋人穀穀主，走了她，我們豈不白來
一趟。"月影如鉤道。
"噢，看來我要費一番周折了。"書斑微微一笑，道。
"大姐，不可跟她結仇。這書斑的武功在丁莊和房崇之上，況且她們本門派，丁莊跟
房崇決不會幫手。再加上一個牛城地主，她帶來不少人，我們肯定鬥她不過。"風月
道。
月影如鉤沉思片刻，想想確實有道理。
"好，書斑，我賣你個麵子。老恐龍可以幫你去拿書，但是我隻保證在瘋人穀內不動
她，出了這瘋人穀，你可管不著了。" 月影如鉤道。
"哈哈，果然是魂壇當家，說話痛快，一言為定。"書斑臉上頓時喜悅。
老恐龍看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平白無故就把自己做了生意，心裏老大不痛快。她
怎麽會丟下群雄，獨自苟且。
"書幫主，你倆這生意做的不錯呀。我老恐龍一文不值的一個江湖客，倒是挺被你們
看重的。"老恐龍道。
"我這也算出手救你條性命，你倒不必謝我，隻要給我把書給我看看，我們算互不虧
欠。"書斑道。
"哈哈哈哈哈"老恐龍長笑一聲，道:"我老恐龍何嚐怕死過。前穀主燉牛肉本沒留下
什麽書，就算有，我豈能用書來換取自己苟且偷生，置我的這些朋友不顧。書幫主，
你看低我的為人了。不必說了。你乃前輩高人，又是西域第一大幫幫主，怎麽說起
來話來跟一個村野鄉夫一般，可識得我中原英雄的義字怎寫嗎?"
老恐龍話落，群雄中一陣叫好聲。
再看書斑，臉色沉了下來。
"我早就說過這女人是個瘋子，書幫主，何必白費口舌。你我下去拿了她，嚴刑拷問，
還拿不到書嗎?"月影如鉤冷冷道。
"且慢。"書斑旁邊的牛城站了出來。道:"各位英雄，先不必大動幹戈。我幫主為了
此書而來，實在是不得已而為。想我家壇常年在西域，從不輕易來中原惹事生非，
這次實在是有難言之隱。老恐龍英雄，你一番話，實在是另在下感動十分。我幫主
一向嘴硬心軟，在下也在這裏求你了。我們這次拿到書以後，必幫瘋人穀解這燃眉
之急。"他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老恐龍願意把書交出來，他是肯出手救群雄了。
書斑為人一向高傲，這時候沉著的臉也放了下來，一言不發。還一隻手壓在牛城手
上，看來是十分感謝他這番言語。看來，這書對他們來說，重要之極。
"牛城，我老恐龍並無賭氣，燉牛肉前輩確實沒留下任何書籍。你就算願意出手相助，
我也無書回報。"老恐龍聽得牛城說話至誠執意，也坦白說了實情。
"老恐龍，你真的沒有什麽書?那為什麽神醫李醫生告訴我，你有一部醫書呢?難道他
也撒謊?"起立靠近老恐龍，低聲問。
"你不必懷疑，我根本就沒見過什麽書。我每年都去禁地拜祭打掃，連個書的影子也
沒見過。"老恐龍回起立道。
"可否帶我們進禁地看看?"牛城懇然道。
"這?"老恐龍明白禁地，禁地，那是一般人不能進去的。可是看眼前情形，如果她們
不進禁地，就算不動武，也會離開。自己眼下的這幫人還是難免會跟魂壇人殺個你
死我活，而且肯定會大敗，在劫難逃。如果，現在自己帶她們去禁地，禁地裏地勢
顯赫，猶如迷宮一般，就是自己不按照地圖走都會迷路。不如，摒棄什麽禁忌，帶
大家去禁地，或許可以逃過一劫。
"我跟我們幫主明白，老恐龍穀主的禁地，尋常人是不能進的。我們這次確實有生死
攸關的事情，不得不提出這個不情之請，我們進入禁地之前，會拜祭前輩穀主，燉
牛肉，以示尊敬。"牛城說的倒是合情合理。
"不知道，貴幫書幫主跟牛城，要找的是一部什麽書?"老恐龍言語放緩，言下之意是
同意帶他們進禁地了。
"噢，在下這裏先謝過老恐龍穀主。"牛城說著，深深一作揖。旁邊的書斑也微微點
頭，表示感謝。繼續道:"我們從神醫李醫書那裏得知，前瘋人穀穀主，燉牛肉前輩，
留下了一本醫書。我們有個至親之人，患了一種罕見的疾病，眼看就要撒手人擐，
隻有這本書裏，詳細記載了治療這種病的秘方。所以我們才馬不停蹄趕到這裏來請
老恐龍穀主借我們書一看。
群雄聽完，一片愕然。
因為牛城所提至親之人，到底是誰?書斑的父母?早也不在人事。唯一至親之人就是
丁莊?看他就是有點瘋顛，還不至於撒手人寰。書班也無子女?那，這個人到底說誰
?而且牛城說我們的至親之人，那?這話聽來，不是口誤，就是有重大的秘密?
其實，這個人，就是牛城跟書斑所生之子，二忽悠。
要說，當年，丁莊暗戀上月影如鉤，就疏遠了書斑。書斑獨自一人打理幫中事務，
甚是孤寂。後來，幫會中有個聰明伶俐的小夥子，剛剛成年，很得書斑喜歡跟器重。
因為書斑膝下無子嗣，就收了他當義子。怎知道後來，一個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一
個是情竇初開的青年，相處時間一久，居然產生了情愫，成了暗地裏的夫妻。後來
書斑在年逾四十產下一子，起名二忽悠。這個跟書斑結為地下夫妻的人，就是書城。
他還從書斑那裏學到了很多絕世武功，再加上他根基不錯，又是個學武的天才，不
出十年間，他就已經是江湖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再說兩人之子，二忽悠。書斑產下此子後，不敢明目張膽的養在自己身邊，因為她
跟牛城，對外還是以母子互稱。二忽悠就被送往了一個親信手下那裏撫養。等到十
歲時候，因為驕縱過溺，二忽悠變的異常難馴，所以書斑就下決心把他送到一個人
那裏學習武功，也是規範他的頑劣秉性。
那個人就是一個世外高人，雪山劍客，蘇老師。這個蘇老師，外人對他印象是，為
人孤傲清高，品行端正，劍法出神入化，是一個淡薄名利金錢的世外高人。書斑也
是偶然機會結識，後來成為好友。
但是，蘇老師私下是個色中惡狼，染指良家婦女的不良之徒。他常常擄掠周圍村莊
婦女上山供自己享用，而且常年外出混跡於花街柳巷。無奈，他當年偶然機會曾經
許諾要收書班子女為徒，他做夢也沒想到，書班就真的生了一個兒子，後來看到書
斑竹把兒子帶來，他後悔不迭。
起初，他也是企圖掩住二忽悠耳目，開辟另外一處住處，藏匿從山下搶來的婦女。
誰知道這個二忽悠除了秉性頑劣，腦袋非常靈光，沒幾年功夫就發現了師父的秘密。
倆人倒是誌向一樣，等到二忽悠稍微成人，這師徒倆就也不掩飾，一起下山擄掠女
子，一起到花街柳巷裏胡鬧。等到書斑上山探望，倆人又合夥演戲騙過她。
後來，這蘇老師就得了一種怪病。不久就過世了。二忽悠假借替師父守靈，繼續待
在山上，依舊到處胡作非為。也是該得了報應，沒幾年，二忽悠也得了一樣的病，
眼看就要性命不保，他不得不回家求助於母親，書斑。他根本不知道他親身父親是
牛城，平時，隻以叔叔相稱(牛城是書斑義子，他叫叔叔，這倒是有點亂)。
書斑得知兒子得了這種怪病，當然心如刀割。這時候，正好遇到了在西域行醫的神
醫，李醫生，被告知瘋人穀的燉牛肉曾經留下一本醫書，裏麵有醫治這種病的秘方。
所以，這次他們就馬不停蹄趕來，無論如何要得到這個秘方來救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