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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南京秘境iiyaya2013-05-14 17:27:23

唐老猴嘴一咧,看趙坤一眼,張開嘴,“其實沒什麽。爺爺年輕時學過醫,是鄉下的赤腳醫生。那時軍閥混戰,爺爺被孫傳芳的部下抓去當軍醫。國民黨北伐後,他就投奔了國民黨,繼續當軍醫。他有個戰友,叫衛三柱。這個衛三柱是個孤兒,上無老下無小。一次作戰時爺爺救了他的命,兩人成了生死之交。後來在一次大戰前,衛三柱怕回不來,就把家族的秘密告訴了爺爺。原來衛三柱是西漢衛青的後人,漢武帝從李少君那獲知一個能成仙的方術,漢武帝夢想著長生不老,就按方術中的辦法去做,具體是什麽沒人知道。漢武帝死前,做了一張鐵卷地圖,一半傳給了衛青家族,另一半傳給了霍光家族,其餘的秘密告訴了他兒子佛陵,交代一千年後,這三家的後人聚齊,拿著完整的地圖,由劉家人領頭去揭開秘密。”

  唐老猴看著我們,“就是這些。現在都過了兩千多年,霍家和劉家的人天知道在哪。而且這些話傳到現在,誰知道是真是假!後來衛三柱在戰場上被炸死了,爺爺按他的遺願把他送回家鄉下葬,接收了那半張地圖。其實這半張地圖沒什麽用,現在看,這應該是後半張地圖,我們目前走過的地方圖上一處沒有,估計我們一開始就進錯了門走錯了路!”唐老猴皺起眉一臉懊惱。
 

  “這麽說,隻有得到完整的地圖,才能勘破奇門遁甲,順利出去。奇門遁甲果然是對付盜墓賊的,漢武帝防得真嚴。”心裏連連叫苦,我們這樣瞎摸亂闖,怎麽可能出去!
 

  “漢武帝真是狡兔三窟,他怕一千年後物是人非,所以又把秘密寫在三龍鼎上,希望有人尋到這裏。”孫醫生說。
 

  “但沒有地圖,哪個天才能走出去,漢武帝就是叫人來送死嗎!”一個說。
 

  “所以安排喜神幫我們唄!”孫正看著他說。
 

  “不對!”我皺起眉,“喜神按理說是冤魂所化,幹嘛要聽漢武帝的,而且漢武帝已經死了,怎麽控製喜神!”這話一出口,心底一激靈,很多人也想到什麽,陡然抬頭看向我。
 

  “白胡子老頭就是漢武帝!”幾個人激動得大叫,不約而同,分外響亮。
 

  氣氛猛然熱烈。
 

  討論到現在,終於有點眉目。大夥交頭接耳議論,一片嗡嗡響。
 

  “想不到漢武帝也會法術,鬼控製鬼,哈哈……”孫正自說自笑。
 

  “我一直有個疑問,這裏是難覓的陰煞之地,風水壞到了極點,按理是萬萬不能葬人的,漢武帝為什麽要把劉髆和‘秘密’埋在這?”趙坤看著大夥講。
 

  “也許這種長生不老的仙術就需要這樣的環境!”我說。
 

  “這些皇帝一個個都想長生不老,這是什麽狗屁法術,在這種地方成仙真是煞風景,還要等一千年。”孫正說。
 

  想不出還有什麽問題,大夥頓時沉默不語。
 

  “什麽聲音?”一個突然抬頭叫。
 

  大夥趕緊起身,握緊砍刀,拎起紅包,警覺地四下張望。
 

  一陣“簌簌”聲隱隱傳來。
 

  “紅無常?”一個慌忙問。
 

  這裏沒地方躲。望望四周,石壁上沒東西。
 

  “我們身上抹了蜥蜴的血,紅無常應該怕我們。”趙坤講。
 

  心裏隱隱不安,鄭剛急忙拿起應急燈擺到前麵轉彎口,窄窄的山溝被照得一片雪亮。大夥不覺往後退,離燈遠遠,緊張兮兮盯住亮處。
 

  聲音越來越大。很快,一抹黑影湧現,無數條粗細不一、黑乎乎的東西快速扭動——蛇!
 

  “跑!”
 

  蛇是蜥蜴的天敵,莫非是我們身上的氣味把它們引來,操!
 

  大夥發瘋似沒命奔跑。有幾個邊跑邊回頭扔出手雷,我也從包裏掏出手雷往後扔,“轟”、“轟”……震得耳朵嗡嗡響。
 

  狂奔十幾分鍾,轉了幾道彎,瞧一眼身後——蛇還追著,一條條像黑乎乎的鐵索,恐怖異常。
 

  體力漸漸不支,速度明顯下降。又扔出兩顆手雷——還剩最後一顆。
 

  “水聲,快!”鄭剛喊。前麵傳來嘩嘩水聲,像是瀑布。
 

  又是一個轉彎口,鄭剛掏出一捆炸藥,見大夥都過去,飛速點著一扔,立即跑開。“轟”——感覺地麵一顫。
 

  到了巷口,終於看到水。前麵是個池塘般的水潭,一條瀑布從高處筆直垂下,激起滾滾水花。
 

  好像沒路了。
 

  “把衣服上的蜥蜴血洗了!”我說著跳進水潭,大夥立即跟著跳下。
 

  鄭剛守在巷口,朝外麵張望,“沉到水裏!”猛喊一聲,飛速點燃兩捆炸藥,狂奔幾步縱身跳進水中。大夥趕緊憋口氣往下沉,“轟!”——震得耳朵發麻,無數碎石砸下,水麵炸開花,像下起石子雨,似乎夾雜著蛇的碎骨碎肉,爛繩似的。
 

  浮上來一看,巷口已經被坍塌的碎石堵住。蛇暫時進不來,要抓緊找出路。
 

  瀑布有七八米高,水流正急。有幾人不會遊泳,被會水的人攙扶著往前遊。遊到瀑布底下,仰頭一照,崖壁幾乎垂直成九十度,雖然錯亂的石棱凸出淩厲,但水流湍急,肯定又濕又滑,想爬上去難度太大。
 

  潭邊有一小塊落腳的地方,大夥趕緊爬上去。上了岸,渾身濕透,冰涼發抖。
 

  “我來試試!”鄭剛望幾眼崖壁,從包裏拿出繩子,朝腳脖上一係,往上攀爬。有三個人也學著他係住繩子,朝上攀。
 

  “拿出槍,蛇過來就打!”趙坤叫一聲,大夥紛紛拿出槍,和電筒一起對準坍塌的巷口。
 

  每一秒都提心吊膽,緊張得喘不過氣,手不自覺發抖,全世界似乎隻剩“嘩嘩”瀑布聲。鄭剛已經爬到一半高度,水流衝在他身上,瞧著渾身冰冷。
 

  這四人是大夥的全部希望!
 

  “別緊張,深呼吸,深呼吸!”趙坤講。
 

 

  深深吸幾口氣,心確實跳得沒那麽猛了。
 

 

  一條黑影冒出碎石牆——蛇!
 

 

  “啪、啪……”幾條蛇被打爛,緊接又躥出幾十條,越來越多,翻過碎石堆,一落進水潭,飛速朝我們遊。
 

 

  不一會,水裏到處是蛇。心提到嗓子眼——這樣下去就是等死!
 

 

  槍聲響成一團,打完了迅速裝子彈再射。“啊——嘭!”水花飛濺,一人從崖壁上掉下。抬頭一瞧,鄭剛離上麵還有兩三米。
 

 

  那人掉進蛇窩,剛驚恐地喊一聲,隻見兩手亂抓幾下,沉下去。這蛇毒幾秒內就能致人死!
 

 

  “轟!”不知誰扔個手雷在水裏炸開,水花濺一身,無數碎蛇段飛落,後麵的仍潮水般湧來。
 

 

  這麽多蛇根本射不完。“誰會拆手雷!蛇怕硫黃,也許怕手雷裏的火藥。”孫正狂喊。
 

 

  “我來!”趙坤叫。
 

 

  關鍵時候孫正腦子挺活,希望有用。一條蛇遊到岸邊,剛想上岸,孫正一揮刀,砍成兩截。
 

 

  趙坤拆了一捆炸藥,把火藥灑在岸邊,趕緊拆另一捆。有兩人看著趙坤拆,也跟著學。越來越多的蛇將到岸邊,幸虧他們動作快,不知拆了多少炸藥,火藥在岸邊鋪了一層,直灑到大夥腳麵上。如果沒用,隻能等死,好在蛇毒發作快,不會死得那麽痛苦,這麽一想反而沒那麽恐懼了。抬起頭,鄭剛離上麵還有一米多,好像沒地方落腳,遲疑不前。
 

 

  大夥仍在拚死抵抗,爭分奪秒不停射擊。沒人扔手雷,怕飛濺的水花把火藥衝走。
 

 

  水裏全是蛇,十幾條扭動身體遊到岸邊,突然停下,頭不停點碰石壁,遲疑不上來。
 

 

  火藥起作用了!
 

 

  一激動,衝孫正豎起大拇指,孫正做個鬼臉。大夥稍稍安下心,手不停,快速裝子彈。一看包裏,子彈隻剩下幾顆。炸藥已經沒了,全被趙坤拿去拆了。孫正操起砍刀,上前幾步,彎下腰對準水邊猛一揮,割韭菜似的,一排蛇被割成兩截。幾個膽大的效仿他,也大膽地靠近岸邊,拿起刀割。蛇有靈性,岸邊的紛紛逃遠。
 

 

  看鄭剛,離上麵隻有半米了,似乎已經無處落腳,停下來一動不動,身形縮著,像在醞釀什麽,怎麽這樣?難道——心一緊,鄭剛突然弓起身,像彈簧一躍而起——
 

 

  心一抖、眼一閉,“啊!”人群中發出驚叫——沒聽到落水聲。
 

 

  睜開眼,鄭剛兩隻手趴住地麵,身體吊在半空!
 

 

  這才感覺腿在抖,真替他捏把汗。鄭剛掙紮幾下,兩手用力一撐爬上去。大夥激動得眼淚都快掉下來。鄭剛膽識過人,實在讓人欽佩!那兩個沒爬上去的,停住腳,仰頭朝上望。
 

 

  鄭剛解下腳邊繩子,不一會繩子吊下來,先拉起崖壁上的兩人。
 

 

  趁蛇不敢上來,大夥趕緊從包裏拿出繩子,一頭攥手裏,一頭係在包上,一個接一個往上吊。他們肯定十分疲勞,三人拽一根繩子。先爬上去的飛速把包拉上去,又垂下繩子拉別人。幾分鍾後,全部吊了上去。
 

 

  見大夥都上來,逃身的喜悅頓時籠罩全身。但轉瞬即逝,複雜的滋味湧上頭,有幾人竟小聲哭起來。大夥沉默不語,站在溪水裏,倚著石壁。除了哭聲、水聲,沒有任何響動。經曆了這麽多事,任何言語都無法表達此刻的心情,也許已經變得麻木了。
 

 

  鄭剛打開應急燈,大夥都關了礦燈。這礦燈用了這麽久已經快沒電了,雖然有備用電池,但能省就省。這兒是個碩大的山洞,腳下是嘩嘩響的溪水,漫到腳脖;頭頂有七八米高,兩邊有十來米寬,彎彎斜斜,前麵空空蕩蕩照不到頭。一看手表,已經快十一點了。
 

 

  被蛇咬死的是唐老猴手下,唐老猴心中不快,打開那人背包,把裏麵的東西分了,潛水服扔在地上,氧氣瓶叫一人裝進包裏。
 

 

  休息一陣,背起黑包,挎起紅包,踏著溪水繼續前進。從進來就一直這樣,除了走就是逃命,不知何時能熬到頭。渾身濕透,全身冰涼,大夥都心事沉沉的模樣,表情木然,帶著疲憊的呆滯,悶聲不響朝前邁動腳。
 

 

  越往前越窄,兩麵石壁像要合攏,最後隻能容一個人通過,大夥螞蟻一樣一順排慢慢過。腳泡在冰涼的溪水裏實在難受,身上也是濕的,要是能有堆火烤烤衣服多好。出了窄道,陡然開闊。溪水從左側淌下來,右側地勢高,越往上越高。
 

 

  “走哪邊?”一個說。
 

 

  大夥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帶著麻木的神情、隱隱的怒火。趙坤遲疑一會,張開嘴,“算一卦。”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三枚一毛錢硬幣,找了個平坦處,閉上眼祈禱完一次次扔。
 

 

  現在還有心情搞這個,這裏什麽都不符常理,也許應該按依照卦象反著來。但趙坤也是沒辦法,死馬當活馬醫,總比拍腦門決定好,至少有個心理安慰。
 

 

  倚著石壁懶得看卦象,趙坤扔完六次,收起硬幣,放進口袋,嘴一歪,“這邊!”
 

 

  鄭剛打著燈朝右走去,大夥跟在後麵,仍舊悶悶不出聲,像一群啞巴。
 

 

  地勢越來越高,像在登山。走了十幾分鍾,趙坤喘著氣講一聲,停下來休息。一上午體力消耗很大,又餓又累,趕緊坐下。拿出壓縮餅幹,放進嘴裏像在嚼幹草,又隻能就著冷水咽下肚,心裏漸漸升出無名火。孫正也煩躁不安,嚼著餅幹走來走去。
 

 

  “咣!”孫正的砍刀狠狠拍在石壁上,大夥一驚。
 

 

  “媽的,哪來的蜈蚣,什麽都來欺負我們!”他垂下刀,隻見牆上有一條手指長的黑色痕跡,被拍扁了。
 

 

  “會不會是黑無常,也有劇毒。”一個警覺講。
 

 

  大夥立即緊張,一個個神經質般站起,四處查看。石壁上、前後左右都正常;仔細聽,沒有異常響動。孫醫生走到跟前,仔細看著黑色痕跡,“這確實是蜈蚣。”
 

 

  “我覺得剛才的響聲不對,石頭像是空心的,像在紫金山裏,找到迷魂陣出口時我敲石頭的聲音。”一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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