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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南京秘境iiyaya2013-05-14 17:27:23

“咚”、“啪”幾下,幾條蜥蜴樣的東西爬出來,頭與脖頸通紅,兩個黑色爪子扒著木板,人一般轉動腦袋朝我們望。一轉眼,冒出十幾條。

  “這肯定是吃紅無常的東西,快跑!”孫正急叫。大夥反應過來,立即調頭跑。這些蜥蜴像聽到號令紛紛跳下,緊跟後麵追。
 

  這裏常年沒有光亮,它們的聽覺和嗅覺肯定異常發達。想不到棺槨和石墩下留了通道,隻要開了棺它們就躥上來,也許這個機關是靠重量的變化來啟動。
 

  穿過巷道,經過兩排人俑,衝到朱漆大門口,掉頭一看,它們就在五六米外,四條腿飛速撥動,像離弦的梭子,門趕不及關。“快點,關前麵那道門!”趙坤邊跑邊指著喊。
 

  所有人都加快腳步,一個賽一個。那盞長明燈沒趕上拿,幾道電光照得人影綽綽,顯得更加慌亂。鄭剛第一個衝到外麵,扶住門,後麵那人跑到另一邊,兩人扶著門招手,“快、快!”
 

  大夥魚貫奔出,幾步衝出來,“啊!”一聲驚叫,心底一抽——何琳跌倒在門口,手裏的槍飛出老遠,她落在最後。蜥蜴四腿飛速,眼看到跟前,電光火石間,鄭剛丟下門飛奔向前,一把扶起何琳。一隻蜥蜴一跳,鄭剛一甩刀,劈成兩半,鄭剛猛一推,何琳衝出幾步,隨即會意,衝到門外。鄭剛抬腳踢飛一隻,劈手又砍死一隻,邊退邊砍。門已關上半邊,“快,快!”蜥蜴潮水般越圍越多,越逼越緊,幾隻同時飛起,一刹那孫正衝到前,砍死一隻,另一隻被鄭剛淩空劈開。孫正胳膊一伸,一拳正中一隻腦袋,擊飛幾米;一扭腰,踢飛兩隻。終於退到門邊,幾人伸手一拉,兩人一個趔趄出來,“呯!”門關死。
 

  這兩人勇猛無畏,舍己救人,實在讓人欽佩。關鍵時候,我還在自私的,心底一陣慚愧。
 

  大夥驚魂未定,何琳嚇得夠嗆,臉上沒一絲血色。
 

  “你的手沒事吧,剛才好像打在蜥蜴的嘴邊,磕破了。”鄭剛說著要看孫正手。
 

  “沒事,沒破。”孫正一縮手,縮到背後。
 

  現在又回到裂穀邊,頭頂的鬼火稀稀疏疏。鄭剛朝身邊一人要來盞應急燈,開亮,周圍頓時一片亮堂。這些毒物應該都散了吧,否則我們朝哪裏躲?
 

  心中忐忑,總感覺不對勁。不遠處,幾隻蜥蜴看到光,也許是聽到動靜,正慢慢爬來。再一照,石壁上、後麵,都有蜥蜴爬來。
 

  十麵包圍!
 

  渾身發僵,心抖得要脫裂,大夥大氣不敢出,不自覺往中間聚攏。這時才看清這些東西的麵目:渾身赤紅,分布著褐色斑點,模樣是蜥蜴,卻不吐舌頭,嘴裏布滿尖利的牙齒,惡心恐怖。都是貓般大小,一步步靠近。難道要跳進深溝裏,否則怎麽躲?深溝下會有什麽?
 

  大夥都握緊刀、槍,有的好像也做好了往下跳的準備,人群不自覺朝溝邊移。反正是死,跳下去也許還有希望。蜥蜴越聚越多,估計是因為動物的趨光性。
 

  趨光性!心頭電光一閃。“都把電筒拿出來,調到最亮,對準它們的眼睛!”我邊叫邊快速調,對準一照,果然,蜥蜴定住不動——致盲了!
 

  大夥立即動手,周圍一下亮起來。“管用”、“真神”、“媽的!”
 

  見它們不動,心中稍稍踏實些。但周圍的還朝這邊爬。光斑亂照,一隻一隻找。鄭剛收起應急燈,從包裏拿出那個強力大號電筒,小鋼炮一般,對準周圍一通亂照,蜥蜴紛紛定住。
 

  估計最多能致盲幾分鍾,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能脫身,到電用光了隻能等死。
 

  “看《動物世界》裏這些東西的嗅覺都很靈敏,要不殺幾隻,把它們的血淋在身上,也許它們就認為我們是同類,不再攻擊我們。”孫正講。
 

  “對!”立即有幾人附和。沒別的辦法,大夥揮起砍刀,小心翼翼朝蜥蜴砍。它們被致盲,趴著一動不動,被砍了才掙紮幾下。不一會砍死一片。叔父講他年少時在田間捉青蛙就是用電筒照,青蛙被照了後便趴著不動,任由人捉。想不到這種蜥蜴的致命弱點是這個,否則死的是我們。
 

  把蜥蜴的血朝身上淋,手、胳膊、腿、腳上塗得更多,連包上也塗了,血腥味衝鼻,實在惡心。忙完,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蜥蜴,沒人敢走,遠處,還有蜥蜴爬來。
愣了一會,孫正小心踮起腳,朝前走了幾米,路過爬動的蜥蜴,沒受到攻擊。他轉過身,一臉得意,胳膊一伸做個勝利的手勢。
 

  大夥鬆口氣,一個個提著步子,在滿地蜥蜴的空擋裏落腳,小心翼翼地生怕踩到蜥蜴尾巴。這些動物有趨光性,都關掉礦燈,把電筒的光調得很小。越往前蜥蜴越少,仍舊小心謹慎,它們像沒看到我們似的。走了幾分鍾,終於見不著了。四周一片昏暗,隻有急匆匆腳步聲,靜得可怕。不知那些幽冥火和紅無常哪去了,我們身上塗了蜥蜴的血,紅無常應該怕我們。
 

 

  看看手表,還沒到七點。雖然夜裏沒睡好,但在這種緊張的環境下精神狀態卻很好,似乎不覺得疲乏。以前看雜誌上報道打仗時戰士能幾天幾夜不睡,打個盹就能精神抖擻,現在體會到了。
 

 

  鄭剛收起小鋼炮,掏出應急燈開亮。山路崎嶇漫長,有的地方很窄,僅容一個人通過,必須貼著牆走,不敢朝深溝裏望,黑咕隆咚的就在腳下,人像被黑暗吞噬。
 

 

  走了半個多小時,都累了,找了個寬敞的地方坐下來休息。大夥默默倚著石壁,四周黑沉沉,幽冥火也沒了,隻有我們是活物,陰森空曠得渾身發緊。
 

 

  趙坤眉頭微蹙,半仰著頭,心事重重的樣子。劉髆墓隻是個陪葬墓,漢武帝若是想掩藏真相,為什麽把內容鑄在三龍鼎上,完全可以什麽都不寫,把自己的墓一直藏下去。從古至今,哪有帝王希望別人發現自己墓的,漢武帝究竟想幹什麽?
 

 

  休息完,繼續走。
 

 

  還是黑沉沉的空曠,場景似乎一樣,我們像穿梭在空穀中的一隊螞蟻。兩條腿漸漸發酸,又走了近半小時,前麵突然停住。心一抖,上前一瞧——好像是剛才走過的那段最窄的路,一模一樣。難道我們又繞了回來?
 

 

  大夥莫名其妙,頓時議論紛紛。“怎麽可能繞回來,哪有這種事!”孫正講。趙坤的眉頭擰成疙瘩,像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我們一直在朝前走,沒有岔道,雖然有拐彎,但幅度不大,不至於繞回來,而且繞一圈的話,應該看到那扇朱漆大門,門口殺了那麽多蜥蜴,腥味衝天,怎麽都沒察覺?
 

 

  “有沒有看到喜神什麽的?”趙坤問,大夥都看向我。這隻鬼眼一直睜一會閉一會,沒見到異常,會不會這隻山寨版天眼效力弱?
 

 

  我搖搖頭。
 

 

  “這裏環境複雜,也許是巧合。”趙坤講。鄭剛拿起刀,在石壁上用勁刻個叉。“我們沿牆走,要是真繞回來,就能看到這個標記。”
 

 

  沒別的辦法,休息一會,繼續前進。這次大夥心事沉沉,速度慢許多,一路上沒有一個人說話,悶悶往前,悶得發慌。
 

 

  走得兩條腿又酸又僵,快到九點,前麵突然停住,冒出幾聲驚叫。
 

 

  完了!到跟前一瞧,果然還是那段窄路!牆上,鄭剛刻的叉異常奪目!
 

 

  心猛然寒到底——奇門遁甲還在運轉!也許喜神是在我們過去後開啟陣法,也許喜神和那白胡子老頭在別的地方控製陣法機關,總之,整個山洞——是個超級奇門遁甲!
 

 

  整個心跌入深淵,像在無邊無際中掙紮殘喘。有的掏出煙猛吸,有的坐地上,有的倚著牆、垂著頭、耷拉著胳膊。趙坤也麵色灰死,倚著牆不動。氣氛僵滯得要窒息,大夥好像徹底失去信心,完全崩潰。
 

 

  沒有一絲聲響,安靜得仿佛我們都不存在。人到真正絕望的時候原來是不想哭的,說句話都嫌多餘。
 

 

  “我們或許還在喜神的控製裏。”孫醫生淡淡說,“我這把歲數倒沒什麽可惜的,你們都還年輕——我聽過個辦法——”
 

 

  孫醫生似乎欲言又止。
 

 

  聽到這話,大夥紛紛朝他望。
 

 

  “這個辦法——這裏是至陰之地。人是天地間的靈物,秉承天地間的元氣,人的五髒:肝、心、脾、肺、腎,分別對應木、火、土、金、水,用人的五髒配以三陽符、五鬼符、六甲符,擺下至陽的魁罡反煞陣,也許能破掉這裏的邪陣。這三個符必須用人血書寫。這個人,道行越高越好。”
 

 

  “不行!”孫醫生的話剛落,孫正皺眉叫,帶著衝衝怒火,“這個陣隻是個傳說,沒人知道有沒有用。真要擺的話,要抽生死簽,抽到誰就是誰!”
 

 

  聽孫醫生的話音,他顯然已經做好犧牲準備,孫正怎麽能不急!
 

 

  孫醫生擺擺手,“算了,別人的血沒用,我這把歲數了——”
 

 

  “不行!”我急著吼,“別人的血有沒有用試了才知道,機會均等,抽生死簽!”
 

 

  “抽簽!”
 

 

  趙坤站起來,臉色陰冷,目光在大夥臉上掃一圈,張開嘴:“沒別的辦法,抽吧!”
 

 

  孫正怒不可遏,猛然抬起手,直指趙坤,“你最該死!”
 

 

  趙坤板著臉不吭聲。
 

 

  鄭剛繃著臉,從包裏拿出一張紙,當大夥麵,裁成二十六片,在一張上寫下“死”字,又一張張疊好,裝進一個塑料袋裏。
 

 

  大夥盯著他,靜得出奇,氣氛凝滯到極點,空氣仿佛凍結。
 

 

  孫醫生拉著孫正,默默站到我身旁。
 

 

  手伸進袋裏,一個接一個抽。鄭剛走一圈,看著最後剩下的那張,伸手捏出來。
 

 

  心跳得厲害,深深吸口氣,一下一下打開紙片——死!
 

 

  血霎時衝上頭皮,頭腦一片空白,身體一晃,差點癱倒。孫醫生看出異樣,急忙伸手拿去,“幸虧不是你。”他看著紙片,“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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