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絕對放心,已經好了!”孫正大手一揮,幹脆利索。
孫醫生笑笑,“放心!”
一談到蠱毒,他倆就有點神秘、古怪。“你們怎麽會解金蠶蠱,而且是至尊的虎尾金蠶,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
“萬事皆有可能哦!”孫正滴溜著眼,看著我。
又聊一會,他倆去洗澡。
孫醫生沒必要騙我,除非他真和趙坤是一夥的。但怎麽看也不像,他們完全沒必要演雙簧來騙我。人外有人,這次真遇到高人了!
躺床上,直到十二點還沒睡著。身上沒一點異樣,但總有一種未知的恐懼堵心口,繼續集中精力看書。漸漸眼皮耷垂,困意越來越濃,索性關掉燈,蓋上毛毯,安心睡覺。
清早,眼一睜,身體沒有異樣;動動胳膊、腿,正常;下床蹦幾下,沒有不舒服。傷口恢複很快,這蠱毒真是除了!媽的,今天趙坤要是來,讓他看好戲!
吃完早飯,看會書,幫孫醫生做做雜活,到十點多,院門口一片安靜,沒有人來。
孫醫生喜歡聽戲,在裏屋看戲曲頻道,我和孫正在大廳裏看歐洲的球賽。
一個人影出現在院門口,慢慢靠近。
轉頭一瞧——王莉!她手裏拉著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
王莉瞧著我很吃驚,眼神直愣愣,慢慢走來。
趙坤肯定一直派人暗中觀察我,知道我沒事。王莉聽說蠱毒被人解了,非要親眼看到。兩個小醜!
孫正以為她們是來看病,剛要開口,我一把攔住。她跨進屋,站在門口,盯著我,像看某種奇怪的東西,這種眼神讓人討厭。“想不到吧,你可以回去了,告訴趙坤我很好。”
“你知道虎尾金蠶的來曆嗎,它的毒根本沒法解,除了我!”
瞅她一眼,輕蔑一笑,“人不能太自信!”
孫醫生聽到動靜,從裏麵出來。王莉盯著他,皺起眉,“你真能解虎尾金蠶的毒?”
孫醫生笑笑,“坐吧。”一指牆根的長椅。
王莉牽著小女孩過去坐下,小女孩朝她懷裏一躺,看上去,王莉像個慈愛的媽媽。但這小孩不僅人中深陷,印堂發青,而且臉上木訥黯然,像有一股青氣繚繞,毫無生機。小孩怎麽會這樣,太不正常,王莉帶這小孩來幹嘛?
“金蠶蠱很普通,用五倍子二兩、硫黃末一錢、甘草三寸,丁香、木香、麝香各十文,輕粉三文、糯米二十粒,共八味,煮一煮就搞定。”孫正瞧著她漫不經心講。
王莉一驚,盯著他,又看一眼孫醫生,“想不到你們有些見識,但這隻是普通的解毒方子,對蠱毒沒用,更何況是虎尾金蠶!”她輕蔑一笑,“你們隻是半吊子水平,畢竟是小地方醫生。”
“我又沒說全!”孫正歪著腦袋,嬉皮笑臉,一絲不讓,“剩下的那幾味藥不告訴你。現在人好好的,你還有什麽話說!”說完一臉得意,一副勝利者姿態。
王莉皺起眉,自顧搖頭。她這納悶的樣子很可笑,心裏煞是痛快!想不到趙坤也有今天,派王莉來打探,自己沒臉來。
“也許是你們運氣好誤打誤中。這虎尾金蠶是金蠶中的至尊,極難養成,可以殺人於無形。元朝末年,朱元璋和陳友諒爭奪天下,鄱陽湖大戰後,我們苗疆派的先祖審時度勢,帶著門徒千裏迢迢趕到南京,把虎尾金蠶獻給朱元璋。苗疆派千百年來一直被中原打壓,視為旁門左道,先祖本想借此機會翻身,沒料到——”王莉臉色一暗,眉宇間流出一絲痛楚。
我們瞧著她,靜靜聽她講。
“朱元璋得到金蠶後,立即拿死囚試驗,大喜過望。但朱元璋疑心太重,他怕金蠶被人利用威脅到自己,就命劉伯溫把金蠶封在紫金山裏,以備不時之需。這在當時是絕密,工事結束後,所有工匠全被殺死——先祖等人也被秘密殺害。朱元璋還不放心,派人遠赴湘西,幾乎把本門斬盡殺絕。”
王莉神色悲傷,已經動容。她懷中的小孩還是毫無表情,兩眼呆滯,像尊木頭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