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潤茶樓 第三節

回答: 南京秘境iiyaya2013-05-14 17:27:23

到了祿口機場,還不到八點半。大廳裏人不多,零零散散坐著,倒也安靜。不一會廣播裏傳來消息,飛機晚點,十點半才能到。真是萬般無聊,看了會電視,有幾個人在打摜蛋,又看一陣;買來三本雜誌,從頭到尾看了。熬了近兩小時,終於看到叔父提著背包出來。
瞧他的神色,這次開會肯定大有收獲。
“柏林怎麽樣?”我接過他的背包。
“幹淨!漂亮!以後帶你去玩玩。”
從傳送帶上拿來行李箱,我們趕緊往家裏趕。
“那個王總找你了吧?”叔父調調座椅,朝後麵一躺。
我點點頭,“他家就是普通的問題,但有個意外收獲。”
我把收服黃鼠狼的事一講。
“很好,應該放生!”
又聊一會,叔父睡著了。
路上車不多,我加快速度。
到家後,洗完澡,已經快十二點。叔父卻一點不困,很興奮的樣子,他每次開完這種國內或國際大會回來都是這樣。
下了兩碗水餃,吃完,都感到精神抖擻。他把行李箱拖到書房——要整理會議資料了。
“這次大會取得了什麽重大成果?”我也蹲地上,盯著箱子問,裏麵的資料真多,多數是英文。
“有兩個!”,他激動地看我一眼,拿出一本雜誌。
封麵全是日文——小日本的雜誌。
“這是日本的《自然》雜誌,是經過英國的《自然》授權的,這是日本最權威的學術雜誌。”
“那就相當於是英國的《自然》在日本的分部。”我笑著說。
“我們常說‘萬物有靈’。日本東京大學物理係的藤野本勝博士是量子力學專家,他做了一個非常著名的實驗,叫‘水知道答案’。他把自來水裝在不同的杯子裏,在杯子的標簽上分別寫著‘我愛你’、‘我恨你’、‘我討厭你’、‘我喜歡你’、‘你很美’、‘你真醜’,而且是用各國語言寫成。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觀察各杯的水分子結構是否會發生變化。你猜結果如何?”
“水分子的結構還會變化?”我睜眼說。
“結果就是,所有貼上正麵詞語的杯子裏水分子的結構都變漂亮了,尤其是‘我愛你’那張,異常的完美”,叔父邊說邊翻雜誌,“藤野博士拍下了照片,你看看!”他手一指。
一、二、三、四、五、六,共六張圖片,果然個個不同。雖然我不懂日文,但那張最漂亮的圖片下配的文字裏有個“愛”字,估計就是貼“我愛你”的那張。
“不可思議吧,水怎麽能領會人的意識呢!這充分說明了人的意識能影響一切物體,或者說,萬物都對人的意識有感應。再往本質上講,人的腦電波能影響萬物!於是藤野博士做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實驗——”叔父兩眼看著我,嘴角因激動抽搐一下,“東京大學裏有個小池塘,和外麵的一條排汙河相鄰,河水受到了汙染,已經發黑發臭。藤野博士號召全係的學生,叫他們每天對河水說‘我愛你’、‘你會潔淨’之類的話,不到一星期,河水竟然被淨化了!”
“啊!”我張大嘴,“怎麽可能!”
叔父一指雜誌,“你翻到下一頁!”
我趕緊翻過來,一看,有四張照片,都是這個池塘的。上麵兩張,池水黑乎乎的;下麵兩張,池水明顯清澈。對比強烈!
“不可思議,這怎麽解釋!”
“這項實驗已經引起了美國量子物理學界的強大關注,美國物理聯合會已經派了工作組奔赴東京大學。”
“這個藤野博士真是天才!”
叔父哈哈一笑,“這充分說明了萬物有靈,所有的物質都有意識,或者能感受到人的意識!這個成果對玄學研究有重大的理論指導意義!”
“是啊!”我也激動起來。
“人的意識體現為腦電波。我們風水學上講“煞氣”、‘磁場’、“氣場”,也許在本質上,他們都是一種‘能量’。那些不好的物體發出了不好的‘能量’,從而影響到人腦,影響人的健康,能和人的‘能量’互相感應。人的肉體也是一種物體,物物相克,我們風水師就是要找出這些對人體相克的東西,更要弄懂其中的原理。”
我深深點頭,“也不知科學家哪天能把這個‘能量’研究清楚。現在一講,就是迷信、偽科學。”
“這一成果轟動了日本。最簡單的,人積極愉快時的腦電波和悲觀消極時的完全不同,對周圍事物的影響也不同。你猜猜日本的廚師協會是怎麽運用這個成果的。”叔父笑著說。
“怎麽運用?”
“號召全日本的廚師在做飯時,一定要保持愉快的心情,並不時對著菜說‘我愛你’,這樣做出的菜更美味,顧客更喜歡,生意更好!”
“哈哈哈哈……”
又說笑幾句,一看手表,快到一點了。“對了,我要畫個符籙——絕龍符。”符籙在子時畫效果最好,還有十幾分鍾子時就過去了。
我洗幹淨手,從抽屜裏拿出黃裱紙,蘸著朱砂,邊畫邊把三潤茶樓和李賢家的事細細一講。
叔父深深思索,“茶戲”,他抬起頭,“絕龍符和其它符籙配起來,用法太多。茶戲很可能是幻術!”
“幻術?”
“根據史料,幻術應從西方傳入。《舊唐書》上寫,漢武帝通西域後,始有幻人來中國傳播幻術。《後漢書》記載‘永寧元年,西南夷國王詣厥獻樂及幻人,能變化吐火,自支解,易牛馬頭’。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也認為幻術傳自西域,尤其是印度。後來唐武帝李炎滅佛,幻術也在剿滅之列,被禁止表演,否則流配充軍,於是少數幻人遠走苗疆,形成了苗疆派。鑒於曆史教訓,苗疆一派行事乖張,本門法術絕不外傳,外人難窺端倪。到了宋朝,茶道盛行,苗疆派中高人憑‘點茶’絕技,再度登堂入室,其中有個叫魏榮爵的,被宋徽宗拜為禮部尚書。但所謂世事如棋,步步難料——”叔父輕輕一笑,“宋亡後,元世祖忽必烈認為幻術蠱惑人心,下令誅殺幻人。幻人從此隱匿苗疆,幻術在中原銷聲匿跡。”
叔父寫過幾部巨著,秉承乾嘉派學者作風:考據嚴謹、言必有出處。叔父和人談論時常常引經據典,一字一句絲毫不差,如翻書一般,對他這樣的碩學鴻儒這輕而易舉,不知哪天我能達到這種水平。
“怪不得不讓拍照不準攝像,原來都是幻覺!”我看著叔父講,“這個三潤茶樓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真是敗類!”
“也許不是這麽簡單”,叔父蹙眉講,“苗疆派向來低調謹慎,不會這麽張揚!”
“其實人腦是分不清真實和幻覺的,大腦有時會欺騙你!有個真實的故事。幾個年輕人搞惡作劇,把一個朋友鎖進冰庫裏,說要凍死他。幾個小時後,這夥年輕人打開冰庫大門,發現朋友癱倒在地——死了!後經法醫屍檢,確認這個人真是被凍死的,僅屍體表麵就有大量凍斑。但實際情況是,冰庫的製冷係統根本沒開,裏麵是常溫。”
“啊!”我張大嘴,“怎麽可能!”
“所以說嘛,人的意識對物體的影響遠遠超出想象!這人認為自己會被凍死,於是大腦發出相關的意識,結果真把他的身體凍僵了。”
我畫好符。“明天把符籙貼在李賢家,看這幫人怎麽辦,不管是苗疆派還是什麽四川唐門日月神教,這裏是南京的地盤。”
“有好戲看了。”叔父看著我笑笑,“明天是你爸祭日,我們大清早走,去睡覺吧,早上一定要起來!”
我點點頭,“你也早點睡。”說完拿起符籙,回到臥房。
躺在床上,一點困意也沒有。我對親生父母沒有一點印象。父親和母親都是南大考古係講師,我三歲時,父親和叔父去江寧參加一次考古活動,挖出一尊三足青銅鼎,鼎周身刻一百五十六字銘文,鼎足側麵鑄三條青龍。這隻三龍鼎精美絕倫,一出土,即被視為國寶級文物。叔父說這鼎的驚世之處,是文字中記載了一個千古秘密。至於內容是什麽,他也不知道。挖掘現場在一處農田裏,那時的保護措施不像現在這樣嚴密發達,寶鼎出土的消息霎時傳遍附近鄉鎮。當晚,一夥歹人持土槍和刀闖進營地,搶走寶鼎,父親為護鼎被歹徒殺害,一同遇害的還有考古隊隊長。母親後來嫁給了叔父,但不到半年,也因憂鬱成疾去世了。
叔父把他們合葬在一起,在雲台公墓找了一處風水絕佳的墓地。
後來有傳言說歹徒殺人是為了獨占三龍鼎中的秘密,因為考古隊裏隻有這遇害的兩人懂銘文。這事傳得風風雨雨,可始終沒有破案。
外婆講叔父和父親當年是情敵,也是摯友,但母親最終還是沒選擇他。母親死後,叔父一直未娶,把我當成親生兒子,他對母親的感情可想而知。
迷迷糊糊過了一夜,到五點多,被叔父叫醒。草草吃了點飯,趕緊出發。
路上車不多,一點不堵,真是難得。從家裏到雲台公墓,正常要一個小時,這次僅開了四十分鍾。叔父開著車精神抖擻,我困意陣陣,歪著頭靠著椅背打盹。
車向右一拐,進入山地,山路彎曲狹窄,車速慢下來。外麵異常寧靜,不一會來到墓區門口。眼前一派恢宏,紅彤彤的晨曦映著雲峰,霞韻似遮似透;群山綿延似滾豆,林木蔥鬱氤氳,像一抹濃黛潑染;涼風撲來,一身清爽。整個墓區背倚雲台山脈,坐擁西北,朝向東南。《葬書》開篇第一句話“葬者,乘生氣也”,這裏脈相綿亙,星峰磊落,東西南北四靈柔順俯伏,真是生氣四合!
叔父繳完費,遞支煙給門衛,聊了幾句,我們上車,開往雲台山脈的主峰:大龍山。車盤旋而上,一路幽靜祥和,開了十幾分鍾,在路邊停下。“上去吧。”叔父臉色凝重,我拿起裝著香火紙錢的袋子,登上台階。山林清幽,空氣異常清爽,不時傳來鳥啼,我們一前一後,不聲不響登到山頂。又走了十幾分鍾,眼前忽地開闊,一座大墓立在麵前。
大龍山是雲台山脈的祖山,高聳入雲,此處方圓平整。《撼龍經》雲:“龍之起祖必為高山,尖者為龍樓,平整為寶殿。識之之法,於春夏之交或春分秋分日,夜望雲霓,雲霓生於絕高之頂,即是龍樓寶殿。”龍樓寶殿是風水中的極品,幾乎隻是個傳說,竟能被叔父覓得!仔細看,這塊地中間稍稍凸起,墓正好坐落在凸起處。劉伯溫的《堪輿漫興》載“中流脈伏,而凸起節包,旁生陰砂,而為蟬翼。非聚精會神、合光洞視者莫能察見也。”蟬翼砂可遇不可求,這龍樓寶殿中竟含蟬翼砂,簡直是神跡!
叔父講為尋這塊寶地他花費了九年時間!
他對我父母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葛峰,薛虹,我帶小正來看你們。”叔父佇立在墓前,看著墓碑講。
我拿出香點著,拜了六下,開始燒元寶紙錢,不一會火光彤彤。
“小正已經上了研究生,我把他培養成才也算對得起你們……”
叔父自顧說著,仿佛他們就在眼前。
太陽已經出來,射在身上熱氣騰騰,我們額頭都蒙上一層汗珠。
磕完頭,我站到他身旁。他看著墓碑一聲不響。
這一百五十六字三龍鼎上究竟藏了什麽千古秘密,父親命都不顧要去護它!
那夥歹徒究竟是什麽人,是衝著秘密還是衝著鼎去的,銘文普通人不可能看懂!按現在的市場行情,青銅器上一個銘文值五千,僅這一百五十六個字,就值七十八萬!如果真是為了獨占秘密殺人滅口,那他們是怎麽認得父親和隊長的,難道在考古隊裏有內應?
“走吧。”他突然開口。
我們調頭下山。
回到家,洗個澡,來到學校。論文還要改,我直接去圖書館。
吃完午飯,回到宿舍,李賢正等著我。
“符籙寫好了吧?”他看著我問。
我從包裏掏出來,“貼在窗戶上就行。”
他捏著符籙仔細審視,“想不到這張小紙片就能他媽的要人命,怎麽貼?”他一臉謹慎。
“靠,貼張紙也不會啊,用透明膠帶,字符朝向窗外。沒那麽神秘,不貼你也死不了!”
“那最後會怎樣,生病?”他小心翼翼把符籙夾進書裏,放入包中。
“肯定生病啦,然後你去看病,但總也好不了,反反複複,就這樣耗著。”
“媽的,那不折騰死!要是多貼幾張,會不會反過來把三潤茶樓的陰氣陽氣吸過來,應該整整他們!”他一本正經講。
我哈哈大笑,“你真有創意,符籙要想起大作用,必須擺風水局,要施法念咒,非常複雜。但害人終害己,不能隨便搞!”
他點點頭,“我現在就回去貼!”
“對了,我懂風水五行的事別傳出去,同學都來找我就煩死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已經講出去了!”
“放心吧,我誰都沒說!”說著背起包回家。
昨晚沒睡好,我洗完臉,倒床上就睡。
醒來後,還是去圖書館。
這篇論文不足之處太多,我忙到九點多才回到家。
叔父還在書房看資料。
“昨晚你說大會取得兩個重大成果,第二個是什麽?”我興致勃勃湊上前。
叔父笑笑,“這個成果意義非凡,對世界影響重大,能改變人類的世界觀!”
他在書架上翻幾下,找出一本雜誌。
“這是中科院出版的《自然》,也是經過英國的《自然》授權的。”他邊說邊翻,“轉載了英國《自然》的一篇論文,你看!”
我接過來,一張照片赫然醒目:一張床上,一個老頭躺著;半空中,有個一模一樣的老頭。真是詭異,一看標題:《對靈魂的研究》。
“照片中這個老人已經死了。他臨死前,家裏請來一位攝像師,想拍些照片和影像作為紀念。因為是夏天,床上掛著亞麻紗帳。攝像師進入房間後,擺好三腳架,調試相機時拍了幾張,恰好這時紗帳是放下來的。照片洗出來後,一張上出現了這個靈魂飛升的圖像。”
“靠,竟然拍下來了!”我看著叔父。
“這張照片引起了哈佛醫學院腦神經學專家山姆博士的濃厚興趣。西方有很多醫學專家在研究‘瀕死體驗’現象。瀕死體驗是指一個人的心髒跳動、腦電波都停止了,經過搶救又活過來,回憶起在‘死亡’那段時間裏的經曆。這些醫學家發現,有成千上萬的人有過瀕死體驗。有的人稱自己的靈魂飛了起來,從高處看到醫生在搶救自己的身體,看到親人在焦慮痛哭,看到天花板上的燈;有的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看到已經去世的親人,等等等等。這個山姆博士的想象力非常驚人,他突發奇想,你猜他設計了什麽實驗?”
他滔滔不絕,我聽得入神。
“山姆博士想,既然‘靈魂’能飄起來,看到天花板上的燈,如果在天花板的下方固定塊板,板上放一些隻有自己知道的小物件,那這些小物件就可能被‘靈魂’看到。要是病人被搶救過來後,準確說出板上的小物件是什麽,就證明‘靈魂’是一個客觀存在的實體,而不是病人的腦部幻覺。”
“對啊!太妙了,這個山姆博士真是人才!”
叔父滿臉笑,“山姆博士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裏,對一百多個瀕死的病人進行了研究,其中有七個被搶救活後,準確講出了擱在板上的小物件。他的實驗大獲成功!”
“靠,太厲害了!”
“是啊!山姆博士的實驗具有開創意義,他首次用科學實驗的方法,證實了‘靈魂’的客觀存在。‘靈魂’是一個客觀存在的實體,它是生命存在的另一種形式。”
“啊,這個——對了——”,我抬起頭,看著叔父,“其實我們都知道靈魂和陰間是客觀存在的,但陰間的秩序是什麽,靈魂要吃飯睡覺嗎,要工作嗎,這些怎麽研究?”
叔父搖搖頭,“我也在思考這些問題!目前是無法用科學實驗的辦法去研究的,慢慢來吧,也許會有那麽一天——”,他又搖頭,我倆相視笑笑。
“人的認識存在很大局限性。幾百年前,人們不知道分子的存在,隻看到了實體杯子,於是將實體杯子當成客觀存在。後來科學家發現杯子是由無數分子構成的,你能說發現分子之前就沒有分子這個客觀存在嗎?”
我點點頭。
“傳統觀點認為,意識是在神經網絡中產生,意識是由量子效應產生,腦死亡即意識消失。山姆博士的實驗也顛覆了這種觀點。同時,他經過研究發現,靈魂飄升的照片,隻有通過亞麻紗帳才能被拍下來。”
“這真奇怪,為什麽?”
叔父揮揮手,“把雜誌翻兩頁。”
我翻過來,他伸手一指,“你看——人眼可見的光的波長範圍是390納米至780納米,照相機膠片的感光波長範圍是320納米至870納米,所以照相機能拍下人眼看不到的東西。估計是‘靈魂’發出的波長,經過亞麻紗帳後得到放大,恰好能被膠片俘獲。”
“肯定是這樣!”
“這兩個成果非常偉大,對玄學意義非凡!現在的普遍觀點還是認為風水五行是封建迷信,是偽科學。”
“是啊!”我無奈地搖搖頭。
“主要是政府不提倡,一說就是唯物主義。我是哲學博導,真正的唯物主義是非常包容的,中國的唯物主義已經被政府改造過了,中國沒有哲學,隻有政治!要想學到真在的馬克思主義,必須到國外學,讀馬克思著作的德文版或英文版。現在哈弗和劍橋裏倒是有不少馬克思主義忠實信徒!”
我點點頭。
“所以你當時想學哲學,我非常反對。”
這些話他講過幾百遍了,真是個老憤青。
“那個符籙李賢中午就拿回家貼上了,他剛才發短信說三潤茶樓暫停表演茶戲!”
叔父一喜,隨即冷下來,“果然是幻術!但我總有預感,他們不是為了賺錢——”他抬頭看著我,“你想想開茶樓能賺多少錢,這樣的高手完全可以幹別的!”
“會不會這個人就是喜歡茶道,賺不到大錢也不在乎,或者同時還有別的生意。”
叔父點點頭,“也有可能。”
“反正破了他的局,看他還有什麽花招!”我笑著說,“南京的高手多得是,不能讓他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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