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進到祠堂,這次我的目光落到一個家具上。 咦,奇怪呀。這個是民國時期的一個梳妝台呀。誰收的?前幾天我怎麽都沒看到呢。我走過去看了看,木料不錯是紫檀木,上麵的花樣雕刻也很細膩。當時我剛剛剪掉我養了多年的長發,留了一頭短發為了方麵在外麵跑容易打理。作為一個女孩子我還是情不自禁的照起了鏡子,朝著鏡子裏的自己說,“妞,除了瘦了點長得還不錯嘛,給大爺樂一個,嘻嘻。。。。。”
我翻了一下我們的筆記,這個梳妝台沒記錄,肯定是小豆又給忘記了。我打開上麵的抽屜一個個作檢查。當我打開左邊第一抽屜的時候我幾乎驚叫起來,抽屜裏躺著兩支紅得像血一樣的發簪。我是怎麽也不會忘記這對發簪的,當年那個少婦烏黑頭發上插著的血色發簪,後來又在我夢裏多次出現的血色發簪。與此同時,我麵前的鏡子也啪的一聲炸了。倒映在支離破碎鏡子裏的我居然穿著一身湖藍的繡花袍子,頭上插著血紅的發簪。我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扔掉手裏所有的東西轉身就跑,當時的恐懼已經無法用任何的文字和語言可以描述的了。我順著來時的青石板一路狂奔到村口唯一的小店, 店裏的大媽熱情的和我打招呼。
“買包煙和打火機。”我衝大媽歇斯底裏的喊著。
“你要哪種?我們有。。。。”
“隨便,最貴的”
我從大媽手裏幾乎是搶過煙和打火機,突然記起我的包還在祠堂裏。我摸遍所有口袋後為難的和大媽說,“忘帶錢了。”
“沒關係,沒關係的。等會送來就好。”
我不停的和自己說要鎮靜要鎮靜,剛才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我顫抖著把煙放在嘴裏,煙不停的抖,手也不停的抖,煙怎麽也點不著。好不容易點上了煙,我狂吸了兩口後就覺得胃裏開始翻江倒海,頭也暈得不行。我東倒西歪的跑到水塘邊開始狂吐起來,吐完了所有的食物後吐清水。最後實在沒東西可吐了我跪在地上大喘氣。突然覺得有股怨氣從我胃裏頂上來了,我覺得無比的委屈,委屈到自己都無法控製的嚎啕大哭起來了。 好像隻有用這種方法才可以宣泄聚集在我體內的怨氣。我一邊哭著一邊自言自語的問自己,“為啥哭啊?我這麽幸福生活著有啥好委屈的呀?” 就這樣一邊哭一邊問的哭了有個把鍾頭。
店裏的大媽實在忍不住跑來問我,“你怎麽啦?”
“噢,我沒事。”我慢慢的開始整理自己的意識,“可能是病了,就是覺得不舒服。。。。”
我想站起來可是腿軟得一點力氣也沒了,大媽過來攙扶著我慢慢走回她的小店。我一下癱倒在店門口的椅子上。喝了幾口大媽給我泡的熱茶後,我漸漸的回過神來了。我想打電話給小豆和小山想讓他們馬上回來。可是我的手機和包一起落在祠堂裏了,我自己是萬萬不會再回到祠堂裏去了。我就傻傻呆呆的坐在村口等著我同伴的歸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遠遠看到一輛藍色的小貨車晃晃悠悠的從村外開進來了。
我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了,朝小貨車的方向飛奔去。小豆從車裏跳下來的一刹那,我就撲上去在他懷裏大哭起來,小豆抱著我驚恐萬分。 小山跑過來不停的問,“怎麽回事?誰欺負你啦?告訴我我和他們拚了。。。。” 哭了一會後,我覺得自己有點失態,趕緊鬆開小豆,一邊抽涕一邊說,“沒事,就是有點不舒服。”
他們倆人長長的鬆了口氣,“天哪!我們以為出啥大事了呢!”
“我們能今天就走麽?”
“為啥呀,現在都下午了,等他們來了都快要半夜了。半夜開山路也不安全呀”
“我不管,我就要今天就走。“
“你今天怎麽回事呀?怎麽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們誰收了個民國的梳妝台呀?”
“啥民國梳妝台?”
“我剛才在祠堂裏看到我們的貨裏有個紫檀木的民國梳妝台。那個抽屜裏還有兩支珊瑚發簪,鏡子破了。。。”我邊說邊思考要不要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他們倆,又覺得說出來他們一定是不相信還會被他們嘲笑。於是話到了嘴邊我又咽下去了。
“小山,我不舒服先回去睡會,我的包,手機和賬本筆記還都在祠堂裏你能幫我去拿一下麽?還有那個民國梳妝台裏的紅色發簪快給扔了,記住千萬別拿。”
“好知道了,現在就去。”小山爽快的答應著。
我拖著小豆往住的方向走去,我還是覺得非常的害怕,不想一個人呆著。一路上我催著小豆聯係好了運輸公司的大卡車,估計當天晚上9點左右就能到達。
小山風風火火的進了門,手裏拿著我的包。我接過我的包檢查了一遍裏麵的東西一樣不多一樣不少才鬆了口氣,就問,“你找到抽屜裏的發簪了麽?”
“哪裏有啥發簪呀?我把所有家具的抽屜都打開了也沒找到你說的紅色發簪。你是不是眼花了呀?”
聽到小山這麽說,我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了。“那個梳妝台的鏡子呢?”
“噢,那個梳妝台還真的很不錯,就是鏡子被打破了有點可惜。”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這麽說鏡子在我麵前碎了是真實的呀。
“前幾天你見過這個梳妝台麽?”
“沒見過,那有啥關係,能賺錢就行。”
“如果這梳妝台不是你收的,也不是我收的你不覺得奇怪麽?”
小豆在邊上開了腔,“你今天怎麽和個梳妝台別扭上了,也許是我們誰收了忘了。最有可能是你自己收的然後給忘了。你今天狀態真的很差呀。”
晚上9點多,大貨車準時的開到村口。在所有村民的幫助下,我們很快置裝齊備可以出發了。小山隨著大貨車在前麵,我和小豆開著小貨車跟在後麵。因為是半夜又是山路我們一路都是停停開開的。我一路上昏昏沉沉的,想睡又不敢睡。連上個廁所也要人陪著,我這兩個同伴倒是毫無怨言的一路相伴。
所幸的是我們一路平安終於在第二天上午到達了目的地。回到家後我就發起了高燒,又整整燒了一星期。但是奇怪的是這次我並沒有夢到我以前做過的噩夢了,似乎那個少婦就這麽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不過我幾乎連著幾個星期不敢照鏡子,我自己也不停的說服我自己那天的事全是我的幻覺。漸漸的我也就開始接受自己對自己的心理暗示,開始承認那天並沒有任何詭異的事發生都是自己嚇自己。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麽完美的畫上句號了,沒想到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把我們三個人都震驚了。
答LiveForToday 關於血色發簪的疑問
首先我要承認我寫這個故事細節上是有很多遺漏的,原因是離得太久了。今天要忙一天早上起來就急急忙忙的開寫,很多細節沒有仔細回憶,以為可以蒙混過關。
但是這些都不是我能犯錯的借口。既然要娛樂大眾就要認真負責,我前麵說的這是個真實的故事我就應該進最大努力還原當時的情況。
手機的問題,我和小豆倆個有手機。當時的手機都是摩托羅拉的翻蓋手機,我們每次出門都要帶好幾塊電池。手機好像6千左右一個吧真記不清了。費用是洋混混負 責的,因為古董家具的利潤很高,手機的費用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我們也有BB機,很多時候我們出去沒信號,好不容易到有信號的地方打不到對方的電話就打 BB機留言。通常我們接到留言後,再用手機找到有信號的地方打回去。
那個村子好像沒電話,或者隻有一個電話不是在郵局就是在村長辦公室,我們跑得地方實在太多了真記不清了或者記混了。我隻記得想要和夥伴聯係卻又沒辦法。
關於家具的收購價格,我記得最高價收的一件單品是人民幣800,大多的家具是在200左右。小物件在100以下。並不是東西好就價格高,和人還有家庭環境有關。後來信息發達了,普通老百姓也知道這些東西值錢了。所以後來根本收不到了,就算你看到也是漫天要價了。
大家有問題可以問,不是我私人的問題我都會盡力回答。
如果你認為是真實的故事,繼續跟讀,我相信自己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如果你覺得是個小說,隻要你能在我的故事裏找到快樂我就足夠了。
如果你覺得這個故事要提升到另一高度來批判,對不起了,請您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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