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妃,110 - 112

來源: 虎妞娃娃 2011-12-11 19:28:20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36258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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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中文免費VIP章節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可憐的絕

 

    而牠身旁,本來跟牠感情要好的小穿山甲和貂兒,此時兩隻自個兒一邊玩耍著,一邊前進,離的白虎王遠遠的,隻時不時瞟一眼看看黑呼呼的白虎王,目露鄙視之色後就扭頭,那目光充份的表露出,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的目光,氣的白虎王瞪大雙眼,幾乎要把雪黎給吃了。^^**中文網首發^^

 

    雲輕見此不由臉上蕩漾出一絲溫柔的笑意,變得平凡的臉,沒了那絕世的姿容,不過那一身清雅的風度,卻更加濃鬱了。

 

    身後變裝的墨銀,墨離見此也低著頭直笑,可憐的陛下,可憐的白虎王。

 

    獨孤絕眉眼中壓抑著怒火,見此一拉雲輕,咬牙切齒的道:“走!”

 

    丁飛情,墨銀等人見此,不由邊笑邊跟了上去。

 

    這南域的小市鎮比之七國有不小的差別,說是鎮,實則看來不過是一山村模樣,泥巴砌的房屋錯落在高低起伏的山坡上,外型普通簡陋,隻能遮風避雨而己,匆匆一眼看去有上百間房屋。

 

    著一身獸皮的村民人來人往,都忙著手中的生計,男女老幼都沒閑著,修補打獵工具的,織布補衣的,都在自家門前或者簇擁在一起,說說笑笑,給人一種很和諧,很樸實,熱鬧的感覺。

 

    “你們幹什麽的?”獨孤絕等人還未進入鎮裏,幾個拿獵叉的年輕男子就巳經擋在鎮裏中心的路上。

 

    墨銀見此上前一步滿麵堆笑的道:“我們是從秦國來的,販一點毛皮,想去幽城賣個好價錢。”邊說邊朝幾人示意他們身後六四馬上馱著的貨物。

 

    那前頭的年輕男子一見,看了看雲輕等身後的貨物,朝身邊的人耳語了一聲,那人立刻快步離開朝身後的鎮裏跑去。

 

    年輕男子則看著墨銀道:“等著,我們族長來了在說。

 

    “好的,好的,我們來往兩國也是經常,該行些什麽禮數,我們明白。”那男子聽言點了點頭,麵上的戒備神色減弱了不少。

 

    南域不比七國,隻要有貨物就能做成買賣,這裏沒有引線人,沒有擔保人,別說你去賣什麽貨物,就連想進最中心的幽城都進不去,因為南域人極是排外,種族覌念很嚴重。

 

    在聖女的管轄範圍,南蠻王的人別想過來做生意,在蠻王的管轄範圍也是一樣,更何況是外地的人,沒看你不順眼直接搶了,就巳經是很給麵子了。

 

    這裏每一個山村,或者說是一個鎮,基本都是一個族的人,每年這個時候,都是青黃不接,山道艱難的時候,因此都會走上一躺幽城,這才能進入聖女勢力下最中心的城市,幽城。

 

    這些,是想在南域行走必須知道的,飛林和暮靄走的時候,仔細交代了雲輕一番,更何況他們有雪黎跟著,自然知道得更加清楚。

 

    “我看看是些什麽?”一頭發胡子花白的男子,大步從鎮內走來,老態龍鍾,滿臉皺紋,一雙眼到還明亮,人也極有精神。

 

    墨銀見此立刻迎了上去,一邊掀開自己所帶的貨物,一邊朝那族長道:“你來看看,我們帶的都是一些好東西,該怎麽繳納擔保費用,你開口就是。”說罷壓低聲音道:“你選兩件,就當我們孝敬你的,還請族長你多照應。”

 

    那族長一聽明亮的眼中光芒一閃,眼前這些可是好東西,當下咳嗽一聲,緩緩的道:“你們外地人來一次也不容易,就交納三層吧!”

 

    “好,沒問題!”墨銀立刻笑容滿麵的應下,這批貨是他們要進入南域的時,本來是用來掩飾身份的,邊境關卡官員收集來的,豈能不好。

 

    周圍的幾個年輕人一聽,立刻喜形於色,這裏的三層可是比他們一族一個冬季收獲的東西都還要多,太好了,這可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好事。

 

    老人見此點了點頭,相當滿意墨銀的爽快,接著道:“你們來得也是時候,後日我們就要啟程,你們今日就歇在我們鎮子裏好了,跟我來。”一邊說一邊轉身就朝鎮子裏走去。

 

    “多謝族長。”墨銀大喜。

 

    “我叫李克,走,走,你們今天運氣好,正好碰上我們過節,看看你們有沒有豔福,哈哈……”那最先與墨銀等說話的年輕男子,此時大笑著走上前來,一邊開始搬運分給他們的三層,一邊大笑著道。

 

    “對,你們運氣真不錯……”幾個年輕男子都走了上來,滿麵喜悅的開始搬東西。

 

    墨銀見此滿臉堆笑的應承著。

 

    獨孤絕,雲輕,丁飛情,見此對視一眼後直接跟著那族長,就朝鎮裏走去。

 

    厚實的土胚房屋,上麵蓋著稻草,屋子裏什麽陳設也沒有,就一張木頭床,上麵有一泛著黑色的帆布被子,隠隠約約一股黴味傳來,令人作嘔。

 

    獨孤絕頓時臉色鐵青,嘴角抽搐兩下,本來就醜的麵貌,頓時更加的駭人了。

 

    雲輕見此不由搖頭失笑,丁飛情則一點麵子也不給,直接大笑出聲。

 

    “你們自己休息,晚上我會來通知你們參加我們的節日。”尾隨著獨孤絕等進來的李克,丟下一包幹菜就出了去。

 

    丁飛情看了眼那包看不出來本來麵目的幹菜,這是他們的中午飯?

 

    雲輕則看著六個人一間房屋,微微挑了挑眉,三男三女住一間?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苦笑,一旁的白虎王和小穿山甲早跑沒影了,周圍的山林都比這屋子自在,清新。

 

    沒什麽好說的,該商量的早巳經商量好了,現在隻能等這默克族後日啟程,一起朝幽城進發,這一日半時間就權當休息吧。

 

    安頓下來沒多久,轉眼太陽就下山了。

 

    外麵本來寂靜的空間,一下就喧鬧起來,篝火燃燒在寬闊的空地上,男男女女歡呼著,跳躍著,美酒流水一般的從各家搬了出來,各種醃製的肉類,食物,以木板抬著,健壯的小夥子們高吼著送上來。

 

    歡樂的歌聲,悅耳的鈴聲,嬉笑的歡笑聲,興奮的交談聲,立刻彌漫在這片天空下,把那黑夜宣揚的萬分熱情和澎湃。

 

    “走,走,小夥子,小姑娘門,來見識見識我們默克族的歡情節日。”那花白胡子的默克族長,滿臉興奮的進屋朝獨孤絕等招呼道,特別的熱情,看來是那兩張貂皮太得他的心了。

 

    獨孤絕,雲輕等對視一眼,齊齊站起身來,要靠他們,那就先按別人的規矩辦事,反正也沒什麽懷處,權當見識見識當地風俗。

 

    “對了,兄弟,給你的!”跟在默克族長身後的李克,上前遞給獨孤絕一麵具,猙獰的麵具上插著幾根野鳮毛,看上去像惡鬼似的。

 

    獨孤絕見此眉眼一沉。

 

    “做什麽?”墨銀好奇的道。

 

    李克聞言掃了獨孤絕一眼,瞥了瞥嘴道:“這兄弟長的也忒那個了點,黑夜裏別嚇壞小孩子。”

 

    丁飛情一聽不由靠在木門上,悶聲大笑,這世間敢當著獨孤絕的麵,說他長的醜的,這李克還是頭一個,厲害,厲害。

 

    雲輕、墨銀、墨離聽之,不好大笑,隻有憋著,那麵上的表情一瞬間詭異得很。

 

    獨孤絕那臉一瞬冂鐵青到極點,整個膿瘡扭動著,幾乎要流下濃來,看得人一陣惡心,比那惡鬼麵具,都不遑多讓。

 

    狠狠的一把扯過麵具帶在麵上,獨孤絕一摔袖子,抓著雲輕大步就走了出去。

 

    李克見此搖搖頭道:“這兄弟脾氣不怎麽好,他這妹子定然吃了不少虧,可憐!”說罷搖搖頭後,立刻興奮的大叫:“走,走,我們狂歡去!”

 

    丁飛情等人聞言又是一陣大笑,這雪黎說了,南域聖女必須處子之身,婚配問題一定要經過宗裏批準,否則亂了德行的聖女,同樣會被處以火刑,現在他們要用雲輕去壓人,不能落了把柄,事急從權,先應付過去,然後再說。

 

    熊熊的篝火燃燒在黑夜中,映照得半邊天都通紅,篝火旁盛裝的少女們,手拉手,載歌載舞,係在腳腕上的鈴鐺,伴隨著她們的舞蹈,清脆的響著,好聽極了。

 

    在她們身後,帥小夥們高聲歌唱,同樣揮酒著一腔豪情,那舞姿極是剛勁,比起女子的輕柔,卻又是另外一番味道,雄厚而有力。

 

    再在他們身後的就是偌大的酒水席鋪陳在地上,上麵圍坐著年長的男女,老幼,大家一邊吃著席上的食物,一邊大杯喝著美酒,肆意談笑,看著身前青春無敵的年輕男女,眉間眼都是喜悅。

 

    獨孤絕等才挨著默克族長坐下,立刻就有族裏的人跑來敬酒,顯然那一批三層貨物,讓默克族的所有人都很高興,因此對待獨孤絕等也就越發熱情起來。

 

    墨銀和墨離當下聯手承接起酒來,把所有人的敬酒都攬到他們身上,因他們公開表露,他們兩個是這批貨物的主人,所以這些默克族人也樂意敬他們兩個。

 

    很快,墨銀和墨離就和那些默克族人打成了一片,你來我往的不亦樂乎。

 

    “很熱鬧啊!”丁飛情看著眼前載歌載舞的年輕男女們,微微挑了挑眉道。

 

    “小姑娘也可以下場一起嘛。”默克族長嗬嗬大笑著道。

 

    丁飛情見此一拉雲輕道:“走,我們……”

 

    話還未說完,旁邊一直很冷淡的雪黎突然一把暗中拽住了雲輕的衣衫,微微搖了搖頭,對上雲輕看過來的眼神,低聲冷冷的道:“這是求婚的歡宴,你要想招誰為婿,你就去跳。”

 

    雲輕一聽不由眨了一下眼,看了一眼眼前縱情歌舞的男女,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如此公開自己求婚,還真是稀奇膽大,看來這南域的風俗很新奇嘛。

 

    微微搖了搖頭,她要敢去招婿,估計獨孤絕會把她撕了,當下反手拉著丁飛情附耳輕聲說了幾句,把個丁飛情聽的睜大了眼,滿是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場麵,卻是不再提下去跳舞了。

 

    “默克族長,來,來,我敬你一杯,以後的日子可要你多關照了。”墨銀端著一粗糙大碗,朝著默克族長道。

 

    默克族長聞言大笑,滿是得意的道:“你們今天也幸好是遇見我了,要不然你們別說進幽城,就是進羊城都進不去。“

 

    “喔,這是怎麽說?”墨銀滿眼崇拜和驚訝。

 

    那默克族長見墨銀滿眼崇拜,感覺很是受用,當下一邊喝酒一邊道:“聽說最近幽城有大變動,出了內奸,上麵下令封城了,沒有信服的人擔保,根本別想進城,這十裏八鄉的,就我默克在羊城有關係,你們要是找到其它族,一樣進不去。”說罷,很是得意。

 

    “默克族長真是厲害,來,來,我再敬你一碗,族長還知道什麽,也說給我們這些外地人聽聽,免得我們撞上去,自找災禍。”墨銀眉間深處光亮一閃,麵上卻萬分崇拜的道。

 

    坐在他身邊的獨孤絕聽言,緩緩看了雲輕一眼,兩人眼神交匯,各自眼中閃過一絲明了,奸細,這說的是雪黎這個假聖女吧,封城,看來他們以後的行動更加要萬分小心。

 

    端起身前地麵上的酒喝了一口,這窮鄉僻壤的,酒居然很好,這點糧食酒味道不比秦王宮的差,到算珍品,獨孤絕一邊尋思,一邊冷酷的自斟自飲起來。

 

    丁飛情則和雲輕朵頤著上麵的醃製食物,很鹹,但是很好吃,她在齊國,趙國,秦國都還沒有見識過,現下舞不敢跳,歌不敢唱,那就吃東西,這可比中午那幹菜來的好。

 

    歌正舞,酒正濃,一片歡騰。

 

    年輕男女的臉上洋溢著燦爛而興奮的笑容,在歌舞中朝自己喜歡的,暗戀的心上人宣誓自己的愛情。

 

    那熱切的歡顏,幾乎讓這熊熊的篝火,更加的炙熱了。

 

    雲輕看著熱切的青年男女,輕輕的打著拍子,歌聲很美妙,縱然她聽不懂,但是並不妨礙她喜歡這樣從心靈中散發出來的樂聲,那種最自然,最熱切的靈魂之聲,她很喜歡。

 

    獨孤絕看著雲輕的小動作,耳裏聽著熱辣辣的,直白的歌聲,連日來因為凶險和謀略,謹慎而嚴肅的心情,放鬆了下來,他喜歡這種直白的表達,嘴角不由微微的勾勒起一絲笑容,一碗接一碗的喝酒。

 

    獨孤絕本人中之龍,隨意一坐,豪爽斟飲,一身霸道威嚴之氣立時就滲透了開來,醜陋的麵孔被遮擋了起來,那麵具一戴,遮著那容貌,渾身上下那屬於男人的彪悍之氣一下就顯露無疑,卓爾獨立的氣質立刻籠罩在他身周,讓人無法忽視。

 

    歌舞中的年輕女子除了心有人選的外,幾乎都注意到了獨孤絕,各個越跳越接近獨孤絕的方向,那雙眸不停的打量著獨孤絕,麵上染上一層紅暈之色。

 

    上午獨孤絕來時,雖然有很多人看見他的尊容,但是也還是有很多沒看見他尊容的。

 

    一身穿紫羅蘭孔雀長裙的女子,極是直接,一個流雲飛袖,身體幾個旋轉,兩步跳到了獨孤絕的身邊,手中紅色的絲帶,往獨孤絕頸上一勾,微微拉扯著就欲把獨孤絕往熱舞場中帶,麵上紅豔豔的一片,帶著嬌羞和喜悅。

 

    獨孤絕見此眉眼一皺,理也不理眼前圍著她跳的女子,自顧自的喝著酒,要不是要靠這個默克進入什麽羊城,他早一掌把這煩人的女子煽飛了。

 

    旁邊丁飛情愕然的看了眼獨孤絕和那女子,整個人一下就笑了起來,爬在雲輕肩頭,笑嘻嘻的看熱鬧。

 

    雲輕則微微一笑,靜靜的望著自斟自飲的獨孤絕,這個人也許就算毀了容,估計也會吸引萬千的女子吧,那樣的氣質,非是經過千錘百煉而得來,明眼的女人,都會受吸引。

 

    “熏麗,熏麗。”圍繞在篝火周圍的女子,此時都微微站定,一邊看著那名叫熏麗的女子挑中獨孤絕,一邊整齊的叫喊,為熏麗打氣。

 

    這熏麗見獨孤絕並不起身,不由眉眼一揚,眼中閃過火辣辣的愛慕,直接跨前一步,躍過獨孤絕身前的酒席,圍繞在獨孤絕的身邊就開始舞動起來。

 

    那舞姿說有多柔,就有多柔,那美麗的孔雀裙劃過獨孤絕的後背,膝蓋,肩頭,陣陣香風包圍著獨孤絕,真正花香襲人。

 

    邊上的墨銀,墨離此時看看沉著臉的獨孤絕,在看看邊上靜靜看著獨孤絕微笑的雲輕,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那默克族長卻揉著眉頭喃喃道:“熏麗這丫頭怎麽選了這個小夥子,這……這……”

 

    “熏麗,你摘下他麵具看看再跳。”李克一臉怒紅的站在篝火堆旁,對著圍繞獨孤絕跳的豔麗的熏麗大吼道。

 

    獨孤絕聞言依舊自斟自飲,根本不理會所有人。

 

    那圍繞著獨孤絕跳的熱切的熏麗聞言,停在獨孤絕的正麵,看著獨孤絕麵上的麵具,微微咬了咬牙後,伸手就朝獨孤絕麵上的麵具揭去。

 

    獨孤絕若想閃,百個熏麗都別想從他麵上摘下麵具,不過此時他卻動也沒動,讓熏麗揭開他的麵具。

 

    蠟黃的臉,黑褐色的膿瘡幾乎占了半張臉,上麵點點白色痕跡,好似膿血流出來,在火光的映襯下,幾乎如鬼魅一般嚇人和惡心。

 

    歌舞一瞬間停自息下來,整個寂靜的針落在地麵上的響聲都聽的見,篝火熊熊的燃燒著,玩數眼光穿透黑夜的空間,落在獨孤絕的臉上。

 

    “嘔。”一聲嘔吐聲響起,熏麗一個沒承受住,一把捂住檀口轉身就朝外圍衝去。

 

    “啊,娘,我怕。”瞬間幾個小孩子被嚇的大叫起來。

 

    “不怕,不怕,惡靈退散,退散。”場子中微微混亂。

 

    獨孤絕眉眼冷沉冷沉的,一片肅殺,理也不理周圍的人,依舊自顧自的飲酒,隻是那眉眼中夾雜著殺氣,殺氣啊。

 

    “哈哈。”丁飛情看見如此情景,頓時大笑出聲,手中端著的酒碗,在她的大笑中不斷的濺出來,濕了她身上的衣裙,也由未所知。

 

    雲輕見此也無語的搖頭,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拍著身旁丁飛情的後背,帶笑的看著臉色漆黑的獨孤絕。

 

    墨銀,墨離見此不由一同時低頭,笑。

 

    “繼續,繼續,小夥子,小姑娘們繼續。”默克族長見此大笑著朝著眾人揮手,頓時歌舞再起,歡情節繼續。

 

    隻是所有人等都不再看獨孤絕這個方向,怕影響食欲。

 

    獨孤絕幹脆也不戴那什麽麵具了,自斟自飲,無比利落,一絲尷尬都沒有,比任何人來的都傲然無視。

 

    “老姑娘,快看,老姑女。”獨孤絕才飲了一杯酒,竊竊私語聲突然響起,場中所有人都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隻見那方快速來了一個穿百褶裙的女人,一身的大紅大紫翠綠嫩黃,幾乎所有的顏色都穿在了她的身上,看上去三四十歲年紀,一臉厚實的白粉,在她的跑動中幾乎感覺到在唰唰的往下落,那容貌長的,馬臉,髖額,臥蠶眉,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鼻梁塌陷,血盆大口,說有多醜就有多醜,幾乎可以和現在的獨孤絕一拚高下。

 

    順著她迅猛前來的方向,所有篝火旁的默克族人都給她讓開大道。

 

    隻見那老姑娘舞動著手中的大紅絲帶圍繞著篝火跳了一圈,立刻就轉到了獨孤絕的麵前,滿臉激動的道:“太好了,終於遇見一個跟我一般模樣的人了,我叫桂枝,芳齡三十有一,至今處女之身,你娶我吧,我不嫌棄你。”

 

    丁飛情正飲了一口酒,聞言噗的一聲直朝獨孤絕身上濆去,整個人嗆的不斷的咳嗽,麵上又想笑,又不斷咳嗽,整個麵容扭曲到了極點。

 

    雲輕愕然的看著那老姑娘,再看看一瞬間幾乎有殺人衝動的獨孤絕,低下頭揉了揉眉心,嘴角也勾勒出一絲大大的笑容。

 

    坐在她另一邊的雪黎,無比冰冷的臉,此時也露出一絲笑容,揶揄的看了獨孤絕一眼。

 

    墨銀,墨離齊齊咳嗽一聲,整個臉一瞬間通紅,快速往旁邊挪動了一些,他們陛下要殺人,那殺氣強烈,強烈。

 

    獨孤絕一袖子揮開丁飛情那一口酒,臉色鐵青的看著眼前,看著他雙眼發光的醜女,拳頭握的哢嚓作響,那臉黑的幾乎堪比鍋底。

 

海天中文免費VIP章節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歡情

 

    殺氣,濃重的殺氣。

 

    雲輕見此收斂了嘴角的笑容,快速站起,走至獨孤絕身邊,彎腰握住獨孤絕緊握的手,緊緊握了握,一邊抬頭朝著那老姑女淡淡一笑道:“他有妻子了。”

 

    獨孤絕什麽脾氣,就算他要靠別人,那也是在他能夠容忍的範圍內才會姑息,若是扯了他的虎須,那他管你是什麽人,他要不要靠你,照樣下狠手。

 

    獨孤絕反手握住雲輕的手,感覺雲輕無聲的勸慰,不由狠狠瞪了那老姑女一眼,唰的立起身,一把抓住雲輕大步就朝外走去。

 

    “沒關係,我可以做小的,我不在意。”老姑女見獨孤絕離開,連忙搶上兩步高聲道。

 

    獨孤絕臉色鐵青,一步頓住滿含殺氣的就欲轉身。

 

    雲輕緊緊扣住獨孤絕的手,朝著獨孤絕溫柔的一笑,轉過頭去看著那滿臉急色的老姑女,輕輕淡淡卻極堅定的道:“我介意。”說罷,拉著獨孤絕就朝遠處的樹木走去,去找白虎王它們去。

 

    默克族長聞言不由搖頭笑道:“這妹子把他哥管的還真緊,看來姑女啊,你是沒戲了。”說罷,鎮子上的眾人都齊齊嗬嗬笑了起來。

 

    丁飛情,墨銀,墨離等對視一眼,都各自搖頭大笑,當著雲輕的麵要給獨孤絕做小,不是自己找死。

 

    “繼續,繼續。”

 

    熱舞在起,歌聲火辣,篝火劈裏啪啦的響,燃燒的更加熱切了,這一晚還長著呢。

 

    獨孤絕被雲輕拽著離開篝火晚宴,行走入樹林,涼涼的初春的清風吹來,雖然還帶著點寒氣,卻非刺骨寒冷,反而給人精神一振的感覺。

 

    狠狠一拳頭揍在身旁的大樹上,樹身立刻一陣猛烈的顫抖,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雲輕見此輕輕搖搖頭,放開獨孤絕的手,捧著獨孤絕現在那難看之極的臉,踮起腳尖滿含溫情的在獨孤絕唇上應上一吻,對上獨孤絕雙眼,嘴角邊勾勒出一絲微笑道:“我不嫌棄,不管你什麽樣子,我都不嫌。”

 

    輕柔的聲音如天籟一般,獨孤絕一腔怒火瞬間熄滅了下來,抻手抱住雲輕的腰,把雲輕抵在樹幹上,低頭看著雲輕晶亮的雙眼。

 

    沒有鄙視,沒有動搖,連一點點取笑惡心的神色都沒有,他的雲輕,這話說的是真的,他長的好看也罷,長的如現在這般難看也罷,他的雲輕是絕對不會嫌棄他的。

 

    心下立刻就舒服了,獨孤絕嘴角很滿意的勾勒出一絲張狂的笑意。

 

    雲輕見些撫摸上獨孤絕的臉頰,雙眼流露出溫柔之極的笑意,這個獨孤絕,就算現在做了秦王,還是如孩子一般,脾氣那麽倔,又那麽明顯,還真是喜怒明顯的很。

 

    迎上那溫柔的雙眸,獨孤絕喉頭一動,一把勒緊雲輕腰身,低頭就吻了下去,極盡纏綿的勾引上那丁香小舌,與之共舞。

 

    雲輕被獨孤絕壓在樹幹上,纖細的腰被獨孤絕緊緊的扣在大手中,隻能無力的承受著獨孤絕狂烈的親吻。

 

    腰間的腰帶被解了開來,一隻大手順著光滑的皮膚滑了下去,進入了神秘地帶。

 

    那粗糙的大手,那炙熱的溫度,立刻點燃了火焰,雲輕身子一顫,麵色瞬間微紅的推開獨孤絕,咬牙道:“你。”

 

    身子微微扭動,想避開獨孤絕的侵襲,卻發現身前是獨孤絕強壯的身體,身後背靠著大樹,動都無法動一下,那微微的扭動,反而讓身前的人溫度更加的高了起來。

 

    雲輕不由臉一下就紅了起來,這個人,怎麽隨時都發情。

 

    黑夜中,獨孤絕一雙鷹眼,燃燒著如篝火般明亮的火焰,那裏麵的溫度,幾乎可以焚盡他麵前的雲輕。

 

    以身體強壓著雲輕的身體,獨孤絕一手依舊挑動著指尖的滑膩,另一隻手握著雲輕手,一把按在了他的腿間。

 

    雲輕頓時大窘,無奈又無語的抬頭看著獨孤絕。

 

    “我們才成親。”獨孤絕看著雲輕,咬牙切齒的道。

 

    他才成親多久,立刻就出了這麽多事情,這一路上一邊為了趕路,一邊人又太多,別說親熱,就是想親近一點都沒辦法,他早就很冒火,很火大了。

 

    而且那該死的雪黎,還說什麽聖女必須是處女,為了雲輕的安全,進了南域土地,連夫妻都不準稱,要做什麽兄妹,杜絕一切曖昧的動作,他一腔怒火早就燎原了。

 

    今日難得有一閑暇時候,剛才那直白熱切的歌舞,早挑起他心中的火花,他不忍了,不忍了。

 

    對上獨孤絕眼中的熊熊火焰,感覺到獨孤絕在她身上四處燎原,雲輕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她與獨孤絕早做了夫妻,獨孤絕的侵略,她那受的住撩撥。

 

    “你……”

 

    不待雲輕說出什麽話,獨孤絕一低頭狠狠的吻上了雲輕的雙唇,快速的在雲輕身上煽風點火。

 

    雲輕被獨孤絕吻的說不出話來,隻好在心底輕歎一聲,伸手抱住了獨孤絕的頸項,把自己整個的交給他。

 

    獨孤絕當下一抱抱起雲輕,一腳在樹幹上一點,轉眼就上了樹梢,橫坐在了樹幹之上。

 

    一把扯下那繁重的裝束,雙手一使力,把雲輕往身上重重一按。

 

    火熱的溫度立刻填滿了她,雲輕瞬間被刺激的一仰頭,緊咬住嘴角不讓呻吟聲爆發出來,整個身子都在獨孤絕懷裏輕顫起來。

 

    一把勾勒住雲輕的頸項,獨孤絕張口直接含上了那緊咬的雙唇,開始攻擊起來。

 

    樹影婆娑,整個樹幹不停的搖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卻被遠遠傳來的喧鬧聲,完全被掩蓋了下去。

 

    就連樹梢上晶亮的彎月,也緩緩躲藏在雲兒身後,受不住這樣的炙熱。

 

    不知道跑什麽地方玩耍的白虎王和小穿山甲,此時從黑暗中出現在大樹下,各自盤踞一方,不停的走動,守衛著這方的地域。

 

    夜,是火辣的。

 

    酒足飯飽,走路都生風。

 

    墨離,墨銀,丁飛情誰不是明白人,見此丁飛情隻有狠瞪獨孤絕幾眼,拽過雲輕,嚴厲的教導她不要太慣著他,而雪黎是沒什麽表情,隻是那神色更加的冷了。

 

    第三日上,默克族人收拾好要販賣的皮貨,帶著獨孤絕等一行人朝羊城而去。

 

    羊城乃是南域正北方向的第一大城,是進入幽城的直接通道,若它不準進,那想去幽城就隻有從天上去。

 

    這南域的地理位置很獨特,不如秦國,齊國那樣從四麵八方都可以到達國都,它就隻有一條道路,羊城乃相當於咽喉,它鎖住了,那麽一切就不要想了。

 

    獨孤絕等默不作聲的跟著默克族長等一行人,在三天後進入了羊城,關卡處盤點的相當嚴密,若不是默克族長擔保,他們除了硬闖,那是根本進不來。

 

    “聽說了沒有,我們的聖女是假的?”羊城中最大的酒樓裏,此時中午時分,坐滿了人,正喧鬧著。

 

    “怎麽沒聽說,我們當神一般崇拜的聖女居然是假的,這在幽城那邊早就已經鬧翻天了。”一粗魯漢子大聲道。

 

    “可不是,我還聽說那真的聖女已經被聖宗抓了回來,她居然早就嫁了人不說,還嫁的外麵的人,簡直豈有此理。”一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滿臉憤怒的道。

 

    “太過分了,簡直太過分了。”一女人咬牙切齒的怒道。

 

    “對,這樣的聖女,該處以極刑,還有那個假的,枉費我早三炷香,晚三炷香把她供奉著,居然是假的,我呸,老子還給她磕了那麽多頭,黴氣。”粗魯男子一口大黃牙,口沫橫飛的道。

 

    “你們不知道了吧,我在幽城那邊有親戚,可是麒麟王手下的人,聽說聖宗那邊已經發布了決定,七天後,那真聖女和他們雪族一族人,全部在幽城聖宗寺廟前處以火焚極刑,全部燒死,因為他們褻瀆了我們最聖神的宗室。”旁邊桌子上一青年男子伸頭過來加入道。

 

    “好,該燒,這樣的聖女我們不要,褻瀆了神靈,還會給我們招來災難,燒,全部燒死。”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大吼道。

 

    “對,就是,該燒……”

 

    “不潔……”

 

    “燒。”立刻整個酒樓裏的人都附和了起來,個個都是一臉義憤填膺的表情,極端的憤怒。

 

    酒樓角落處的桌子上,雲輕聞言皺了皺眉,麵色沒什麽變化,雙眸中卻流露出擔心焦急的神色來。

 

    丁飛情則摸著下顎,好可怕的輿論導向,不潔就褻瀆了神靈,會給他們帶來災難,這樣的言論引導,他們在趙國也有用,但是那裏能夠做到這個份上,這樣全民皆反,對雪姬等人極為不利啊。

 

    邊想邊看了雪黎一眼,沒有什麽神色變動,相當的沉的住氣,丁飛情見此不由微微的挑了挑眉。

 

    “難怪我們今年打獵隻打了這麽少,原來是聖女給我們帶來了厄運,燒,該燒。”同桌的默克族長滿臉憤怒的大聲道。

 

    “對,難怪收成什麽的都不好,燒死,全部燒死他們去……”李克等幾個年輕小夥子,立刻接了下去,對著他們剛才還崇拜的當神一般的聖女,此時卻恨不得吃其肉,喝其血的痛罵起來。

 

    獨孤絕聽言不由狠狠的皺了皺眉,冷眸中閃過一絲殺氣。

 

    “我們趕時間,默克族長若是六天內帶我們到達幽城,我們在分你們一層。”墨銀二話不說,直接朝默克族長道。

 

    默克族長一聽與李克等對視一眼,眉眼中閃過一絲狂喜,當下一拍桌子道:“走,不吃了。”一邊大步就朝酒樓外衝去。

 

    獨孤絕,雲輕見此什麽多餘的話也沒有,直接起身跟著就走出了酒樓,七天時間,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晝夜兼程,雖然越是往南邊走,這地域越是相對平坦,但是也還是群山起伏跌宕,要花費不少的精力。

 

    且說獨孤絕和雲輕等晝夜兼程往幽城的方向前進,齊之謙這個時候也沒閑著。

 

    太子府被毀,齊之謙住回齊王宮,此時齊王宮裏,齊之謙一貫儒雅的臉上閃過一絲絕對的震驚,唰的一身站起,瞪大了眼看著眼前的玄知道:“什麽,葬身火海?雲輕死了?”

 

    站在他身邊,一直跟著他的近衛秋田,聽言麵上也閃過一絲驚訝:“不會吧,怎麽可能?”他可還記得當年是他親手挑了雲輕的筋脈的,那個讓人憐惜的女孩,怎麽可能死了?而且還是在秦王宮裏被大火燒死?

 

    玄知忙道:“據探子回報,年關當夜,鳳鳴殿大火,秦王後正在裏麵,獨孤絕親自衝進去找人,後來就沒有在看見秦王後露麵。”

 

    “這不能說明什麽。”齊之謙聞言緩緩坐了回去,皺眉敲打著椅子的扶手。

 

    玄知也知道不能說明什麽,見此接著道:“不過說來也怪,至那天後秦王獨孤絕稱病不早朝,所有事件經由楚雲遞交給他處理,這麽一月多來都沒公開露麵過。”

 

    齊之謙聽之眉頭更加皺的緊了,指尖點在椅子扶手上,沉聲思考著道:“南蠻聖女來人拜會秦國,南蠻聖女怎麽突然來拜會秦國?”

 

    沒有人回答,玄知,秋田等也都不知道。

 

    指尖微動展開另一則消息,韓國雪王妃在回韓國的路途上被人劫走,至今查無音信,生死不明。

 

    齊之謙手指摩擦著手中的消息,雙眸飛速的轉動著,雙眼望著晴空,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玄和秋田見此都默不作聲,他們太子殿下思考的時候,最討厭任何人打擾。

 

    “聽說雪王妃很得雲輕喜歡?”半響齊之謙突然想起什麽的出聲道。

 

    “是的。”在鳳鳴宮住了那麽些日子,這可是連燕王後和魏王後都沒有這份待遇的。

 

    齊之謙聞言點了點頭,收回望著晴空的雙眸,看著眼前的玄知和秋田,緩緩的道:“我突然覺得韓三皇子上官勁和雲輕很像。”

 

    玄知和秋田一愣,他們倒沒注意,這兩人就沒在他們麵前一起出現過,而且這個跟雲輕這邊有什麽聯係?

 

    把玩著手中的信紙,齊之謙閉上雙眸靠在椅背上,雪王妃是南蠻人,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沉默了半響,突然腦海中光亮一閃,齊之謙突然唰的睜開眼道:“南蠻聖女,額間有櫻花胎記。”

 

    他博覽群書,天下事他縱然知不了十分,卻也能知八九分,先是沒注意這個問題,所以一時不察,現下南蠻聖女突然派人來,他要是在不想起,就太沒用處了。

 

    玄知和秋田頓時一楞,這意思……不由臉色都是齊齊一變。

 

    突然輕笑著搖了搖頭,齊之謙伸手撫摸上身邊的一具古琴,那是雲輕當日離開丁家的時候,彈奏的那一丁家傳家古琴,琴弦悲鳴具斷,難酬知音。

 

    撫摸著手中斷了琴弦的琴身,他沒有接上那琴弦,一直就這麽保留,嘴角勾勒出豁然大悟的笑容。

 

    “好一個丁家,好一個雪王妃,枉費我聰明一世,居然糊塗一時,櫻花胎記,這不是南蠻聖女的標誌,我居然一直沒有聯想到這裏,該死。”撫摸著琴弦,齊之謙長歎了一聲道。

 

    “雲輕,雲輕,沒想你來頭這麽大,南蠻聖女,居然是南蠻聖女。”搖了搖頭,齊之謙眼中閃過又驚又無奈的神色。

 

    他一直以為雲輕是丁家人,所以千方百計用丁家來計算雲輕,沒想到到頭來完全錯了,他找錯了對象,找錯了憑仗,雲輕不是丁家地位低下的無用之女,那是南蠻的聖女,南蠻偌大疆土的兩王之一啊。

 

    “太子,這……那秦王獨孤絕,這個……”秋田被這消息嚇了一跳,看著齊之謙一時間表達不清楚他的意思起來。

 

    不過齊之謙卻聽懂了,當下微笑的神色一收,再度皺眉起來。

 

    看樣子,雲輕死在鳳鳴殿是假,肯定是南蠻的人使了手腳,否則什麽時候不出事,就他們來了才出事,而現在獨孤絕居然稱病不早朝,這期間……

 

    “不對,獨孤絕不是稱病,他是根本就不在秦國。”一念轉過,齊之謙突然雙眼一亮。

 

    玄知,秋田素來知道齊之謙本事,推算之策十拿九穩,一聽下瞬間臉上一吉,不及問原因,立刻道:“獨孤絕不在,正是好時候,我們……”

 

    齊之謙擺了擺手打斷玄知的話,站起身來緩緩在屋內走動,淡聲道:“他不蠢,這個時候離開秦國,若不是他有依仗我們動不了他,就是他有比目前對付我們更重要的厲害關係,更重要?有什麽比我們還重要?”

 

    皺眉緩緩在大殿中走動,玄知,秋田都退開去,不敢打擾。

 

    “南蠻,更重要,該死的。”沉默中齊之謙突然神色一厲,一掌擊打在身邊剛好走過的柱子上:“南蠻物產豐富,雲輕若為聖女,他秦國在有南蠻偌大疆土為憑仗,以後誰是他的對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齊之謙雙眼中殺氣一閃,立刻大喝道:“來人,備裝,跟我去南蠻,想得到南蠻為憑仗,沒那麽容易。”一摔袖子,齊之謙大步就朝殿外衝去,居然是立刻就要動作了。

 

    玄知,秋田見此對視一眼二話不說,他們的太子就是他們的神,他說的絕對不會錯。

 

    一時間,整個齊王宮立刻忙碌了起來。

 

    兩日後楚國王宮。

 

    “雲輕是南蠻聖女?”楚刑天盯著鐵豹,滿臉詫異。

 

    鐵豹握著手中齊之謙飛鴿傳來的消息,皺眉沉聲道:“是,依齊太子的說法和依據,不難猜想。”

 

    楚刑天皺了皺眉,雲輕居然是南蠻聖女,這消息來的太突然了,才知道秦王宮鳳鳴殿大火,雲輕久沒露麵,獨孤絕也稱病不出,還沒來的及尋思裏麵隱藏的消息,齊之謙的震撼消息就到了。

 

    鐵豹善謀,此時沉聲道:“對照獨孤絕稱病和齊太子的說法,獨孤絕應該是已經去了南蠻沒錯,齊太子兩日前已經朝南蠻去了,我想一切應該不是假的,齊太子這個人,若不是有萬全把握和境況太過重要,他不會放棄現在對付秦國的好時機。”

 

    楚刑天緊緊皺著眉頭,點了點頭,現在獨孤絕不在秦國,若是他們在起兵攻打,就算滅不了秦國,也必重創與它,而齊之謙放棄這個機會,那就說明南蠻那邊更加重要,重要到他來不及布置這邊的一切。

 

    當下沉聲道:“若真如他所言,南蠻物產豐富,兵強馬壯,那獨孤絕若在得南蠻為臂膀,豈還有不亡我們之道,不行,這樣寡人怎能坐視,來人,備行。”

 

    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鐵虎,立刻快速退了下去,布置起來。

 

    現下幾國都疲弱,真要打,可能就是個兩敗俱傷,而眼前這形勢,隻有把一切危險孽殺在南蠻,這才是上上之策。

 

    “本宮也跟你去。”門簾一掀,華陽太後突然走了進來看著楚刑天道。

 

    “母後。”

 

    “南蠻太危險,本宮不放心,你別忘了,輕兒的音攻是我教她的,徒弟如此,我這個師傅在差也差不到那去。”華陽太後相當堅決。

 

    楚刑天見此深深的看了華陽太後一眼,半響後,緩緩點了點頭。

 

    華陽太後見此立刻轉身就去收拾打點,雲輕,我們南蠻在會。

 

    一時間齊楚一太子一王,晝夜兼程朝南蠻而來。

 

    而此時在南蠻的雲輕等人,卻正麵臨著南蠻四麵八方的危險,這邊都還在危機重重中,齊之謙和楚刑天卻已經晝夜兼程的來了,南蠻,八方匯聚,風起雲湧。

 

    穿過山林,走過峭壁,整整六天時間幾乎沒有停歇一下,在第六日上雲輕等一行終於趕到了幽城。

 

    幽城,一座相當繁華的聖女勢力下的都城,不是秦國的彪悍,不與齊風的儒雅,更不似楚國的大氣,那是一種小家碧玉的溫婉,一種散漫中夾雜著精幹和犀利的內斂,藏而不露,重劍無鋒。

 

    別過默克族長一行,雲輕等一行六人不及觀看幽城的美貌,按著雪黎的指導,開始暗中與雪黎的人接頭起來,一邊嚐試著聯絡飛林,暮靄等一行。

 

    明日就是七日之期,雪姬及雪族人受火焚之刑之日,他們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了。

 

海天中文免費VIP章節 第112章 黃雀在後

 

    “現在情況怎麽樣?”幽城最中心一座庭院地下密道裏,雪黎一臉冰冷的朝麵前一個中年男子沉聲問道。

 

    她的身周,飛林,暮靄,小左,小右,還有獨孤絕的三百鐵騎都在,他們幾乎同一時間到達幽城,此時齊齊積聚在這裏。

 

    中年男子先是對雲輕恭敬的一躬身,然後才快速的道:“雪姬陛下他們被關在聖宗寺廟裏麵的暗牢裏,明日午時就要行刑,我們想了很多辦法也不能......”

 

    “他們一共多少人?暗牢的位置在那裏?具體布置是什麽樣的?你們能調動多少人?救出來後從那裏逃走,如何麵對所有人,說。”那中年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獨孤絕突然無比冷酷的插口喝問道,每一句無不是最關鍵的地方,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哪有那麽多功夫,去聽他胡扯。

 

    中年男子一聽不由一震,好尖銳的問話,當下看了眼雪黎,目光中露出詢問的意思。

 

    雪黎見此冷著臉,點了點頭。

 

    “雪氏九族一共三千七百二十一人,雪姬陛下與雪族長等直係宗親,被關在聖宗寺廟最南端,其它幾話人被關在最西邊,寺廟位置我們這裏有詳細的構建圖,裏麵路徑一看便知。

 

    至於我們能夠調動多少人,初步估計應該在一千三百人左右,不過退路,這個......。”

 

    一說到退路,那中年男子臉色一白,神色有點不知所措。

 

    站在獨孤絕身邊的飛林見此,搖了搖頭,連退路都不想好,難怪這個雪黎要亡在那什麽麒麟王手裏。

 

    雪氏一族一共三千多人,他們隻有一千多人就不說了,明知道要出這個南城有多麽困難,居然不想退路,真當能夠從天上飛出去不成。

 

    聽到中年男子的回答,暮靄,丁飛情等人都皺了皺眉頭。

 

    “有雪顏在此,需要什麽退路。”雪黎見此冷著臉看著一臉冷酷的獨孤絕等人。

 

    隻要雲輕站出來,聖女身份一露,整個南域一半的勢力都要對她府首稱臣,那些叛亂分子還怕他們什麽,逃,逃什麽逃,雪族乃是因為聖女的問題,才會被判處火焚極刑,現在在還南域一個貨真價實的聖女,第一時間就應該恢複南域第一氏族的身份,何須要逃,何須退路。

 

    獨孤絕聞聲眉眼一沉,滿眼殺氣的沉聲喝道:“愚蠢。”

 

    雲輕皺了皺眉,微微搖頭看著雪黎等人,淡聲道:“若雪族真有勢力,縱然現任聖女是假,他們也能有力回天,而現在如此模樣,南域聖女一脈的力量全部扼製在了那麒麟王的手裏,你說他們有機會為王,誰還會心甘情願的再供奉一個聖女?”

 

    淡淡的話,把南域目前的勢力狀態完全點撥了出來,這已經不是真假聖女的問題,而是叛亂的問題。

 

    當一個手握重權的肱骨大臣,發現頭頂上的王是假的,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取代那頭頂上的王的時候,他還會讓那王脈一族,在推一個真的出來,估計那時候,不管是真是假,等待他們的都是殺戮。

 

    如此淺顯的道理,雪黎為王這麽久,居然還不明白,這江山她如何坐的穩。

 

    密道內頓時一片沉默,雪黎和那中年男人的臉上神色都難看之極。

 

    “不會,聖女在南域就是一切。”中年男子臉色難看的瞪著獨孤絕,眉眼中閃動著絕對的信仰。

 

    獨孤絕見此懶的理他:“今晚就動手,地圖拿來。”一把拽過那中年男子手中拿著的地圖,鋪在案幾上就開始與墨銀,墨離,雲輕,丁飛情,飛林,暮靄等人商量起來,完全無視雪黎,中年男子等人。

 

    估計雪黎等人還想著,明天他們光明正大的到那現場一亮相,說聲我是真的聖女,一切就可風平浪靜了,真的是愚蠢之極。

 

    盲目的崇拜,真要是一切,還會出現現在這個局麵?信仰,簡直無可救藥的信仰,這個時候還想天方夜譚的事情,信仰這個東西,在謀權篡位的人手上,那不過就是一個垃圾。

 

    還是先把人救下來了在說,他可不相信雲輕隻要往那一站,什麽事情都會解決,人在自己手中,那才踏實。

 

    夜色,很快的暗淡了下來,浙浙的整個一片漆黑,一輪彎月掛在天空中,隱隱約約從雲層中露了一點半點出來,初春的料峭寒風呼呼的吹過,刮的人臉生疼生疼的。

 

    聖宗寺廟,乃是一座無比恢弘大氣的建築,幾乎直接可以比擬泰國王族的宗廟,可能還要更甚。

 

    巨大的石頭堆砌而成,門口矗立著兩尊狗不像狗,狼不像狼,有三個頭的動物,一左一右的鎮守在宗廟之前。

 

    墨黑色的大石堆砌的宗廟,在黑夜裏看不清楚全貌,隻能感覺到它就如一座暗夜裏的猙獰巨獸,張著黑黝黝的的大口,露出裏麵尖利的獠牙,吞噬著一切。

 

    陣陣寒風吹過,隱隱約約傳來嗚嗚的聲音,激起一點寒氣。

 

    此時,聖宗寺廟的暗道裏,獨孤絕,雲輕等人正快速的朝暗牢接近。

 

    雪黎為南域聖女這麽久,別的什麽估計不行,對這聖宗寺廟的了解卻是旁人所不及的,裏麵有什麽暗道,暗道通向哪裏,她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給獨孤絕等一行潛入,提供了最方便快捷的捷徑。

 

    獨孤絕和雲輕一路,從正北角潛入,直撲雪姬等所在的南邊暗牢。

 

    飛林和小左小右一路,從東南角潛入,直撲雪族其它幾族所在的西邊暗牢。

 

    暮靄和雪黎一路,從正西角潛入,同樣撲向雪族其它幾族人所大的西邊暗牢。

 

    丁飛情則帶著白虎王,小穿山甲和雪黎那方的中年人,安排營救出來的三千多雪族人的後路。

 

    夜色正濃,正是入睡時候,一片平靜無波,然暗夜下卻暗潮湧動,一地興風激蕩。

 

    雲輕與獨孤絕飛速的在密道中行進,身後跟著墨離,墨銀和二十幾個鐵騎。

 

    密道很狹窄,每隔十丈左右就有一盞煤油燈,昏暗的光線照射在狹窄的密道裏,襯著獨孤絕等人的身影,醞釀出一地的鬼影重重。

 

    “前方在行進二十丈左右,頭頂上就應該是雪王妃等人關押的地方。”墨銀看著手中繪製的地圖,壓低了聲音道。

 

    低沉的聲音在狹小的密道裏,濺起絲絲點點的回音,很悶。

 

    “注意四周。”獨孤絕點了點頭,手中握著他一直藏在腰間的軟劍,快速的朝前而去的同時,不斷的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雲輕手指一直按在鳳吟焦尾上,飛速跟上獨孤絕的身影,全神貫注。

 

    雪黎雖然說了這聖宗的寺廟,除了聖宗的人和她,旁人根本不準進來,也更加不知道裏麵的密道,麒麟王就算想推翻她叛亂,也沒有資格進入這寺廟,肯定不知道裏麵的密道,不用擔心。

 

    但是,這樣的情況下,還是小心一點為上,這世上的事情說不清楚。

 

    悄無聲息的頂起頭頂上的機關口,獨孤絕,雲輕等依次飛速的竄了上去。

 

    血色迸裂,從頸項間飛速激射而出,冷厲的劍光一閃,那負責守衛的聖宗人,就已經倒了下去。

 

    沒有一絲風聲,沒有一絲響動,一切都在暗於聲息中動作。

 

    負責守衛在各個關口的聖宗人,還在半夢半醒的守衛中,就民經掉了性命,魂歸天外。

 

    一把捂住前方背對著自己負責守衛的嘴,利劍一劃,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人就已經倒下,獨孤絕手腕一提,直接朝後扔去,身後墨銀順手一接,就扔在了黑暗的牆腳,配合的天衣無縫。

 

    石室,走廊的最後一間關閉的石門屹立在眾人的眼前,厚重的大門兩旁各立了三個一身盔甲的守衛。

 

    獨孤絕一見,暗中點了點頭,如此看,這裏應該就是囚禁雪姬等人的地方了,當下趄著身後冷冷的一揮手,墨銀,墨離等人頓時一個猛撲從暗處撲了過去,手中的長劍,在那六個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已經刺進了他們的咽喉,取了他們的性命。

 

    “走。”獨孤絕見此一步跨前,緊握手中的軟劍當頭就朝那石門走去。

 

    推開厚重的石門,一股黴味立刻撲鼻而來,其中還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獨孤絕頓時皺了皺眉。

 

    石門裏又是一方偌大的空間,陰沉沉的燈火照耀在這一方空間中,暗淡的跳動著,伴隨著裏麵陰森森的冰冷空氣,幾乎給人一種置身冰窖的感覺。陰森而冰冷。

 

    暗牢,靠牆一排全是精鐵鑄就的牢獄,黑色的精鐵在錯暗的燈火下,拖著長長的身影,映射在它們身後的人身上,泛出一地的詭異。

 

    若有若無的呻吟聲,哭泣聲,淒厲聲交織在一起,更加給這陰森的牢獄,增添出無盡的悲苦和傷情。

 

    雲輕緊跟著獨孤絕進入石門,一眼飛速的掃過,在燈火最旺盛的地方,那裏吊著一個人,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隻見那披頭散發的女人,雙手被高高的捆綁著吊起,整個身體隻剩下腳尖支撐在地麵上,手腕上潔白細嫩的皮膚,早已經青紫一片,血跡已經幹枯在上麵,露出一雙血跡斑斑的手。

 

    一身的鮮血,身上的衣服破爛的幾乎遮不住身體,破爛的衣服處泛出鮮紅的血色,皮開肉綻的傷痕縱橫交錯在她的身上,那是鞭打產生的痕跡。

 

    淩亂的亂發下,一張瓜子臉低垂著,蒼白的一絲血色都無,毫無生氣的被吊在那裏。

 

    那張臉,那個人......

 

    雲輕一瞬間麵色蒼白,雙眸緊緊的盯著那吊在地上的人,通紅一片,那裏麵的傷痛毫不掩飾的暴露出來。

 

    “娘......”

 

    一聲隱忍的,悲戚的,不似啼血勝似啼血的輕叫響徹在暗牢裏,激起一片漣漪。

 

    “娘,娘......”

 

    一個飛身,雲輕雙眼血紅,如飛一般朝被吊在那處的雪王妃衝去,幾乎快的如利箭橫空。

 

    獨孤絕反手一把沒有抓住雲輕,微微咬了咬牙後,也沒有阻止,隻緊緊的握緊了手中的軟劍。

 

    “娘,你醒醒,你醒醒啊。”一劍斷開吊著雪王妃的鐵鏈,雲輕一把抱住軟倒的雪王妃,雙眼中一片晶瑩,聲怕泣血的呼喚道。

 

    “女兒不孝,娘,你醒醒,看女兒一眼啊,娘。”如珍珠一般純潔光亮的水滴,滑過潔白的臉頰,滴落在被雲輕抱在懷裏的雪王妃臉上,在那沾滿了血汙的臉上,劃過一絲幹淨的溝渠出來。

 

    那悲痛欲絕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暗牢裏,幾乎讓墨銀,墨離等動容。

 

    “救命,救命啊。”一瞬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盲目的注視著衝進來的獨孤絕雲輕等人的雪族雪姬一脈直係,此時見雲輕抱著雪王妃生催淚下的痛哭,瞬間一下就清醒過來,目光中快速縮放出求生的璀璨光芒,抓著鐵欄杆,朝著獨孤絕等人瘋狂的大叫道。

 

    “在出聲,我殺了你們。”獨孤絕手中軟劍一揮,一劍砍在那精鐵所鑄造就的鐵欄上,立刻響起一片斷裂聲,那通身的肅殺之氣和絕對的冰冷,讓所有叫囂的雪姬一脈直係,立刻驚駭的收住了叫聲,驚恐的望著獨孤絕,他們進來不是來救他們的嗎?不是嗎?

 

    “想活就給我閉嘴,誰要出聲,就別怪我們劍下不留情。”墨銀眼中寒光一閃,手中長劍在昏暗的燈火中一揮,無比絕情。

 

    “別說話,靜靜配合恩公們。”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最是見多識廣的雪族大長老,撐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低聲道。

 

    頓時,所有雪族人都不開腔說話了,一個個緊閉著嘴,滿臉激動的注視著獨孤絕等人,連連點頭。

 

    墨銀,墨離見此,立刻帶著二十幾個鐵騎開始砍開所有的牢獄鐵鏈。

 

    而同一時刻,飛林等人也找到了關押雪氏其它幾族人的地方,幾方一起行事,看起來,形勢大好。

 

    “娘,都是我不好,娘......”雲輕跪坐在地上抱著雪王妃,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懷裏的身軀幾乎冰冷的沒有溫度,幾乎脆弱的隨時都會離開,她,她……

 

    “雲輕......姐......”悲痛中,一道沙啞的聲音突然傳了來,雲輕不由身子一震,扭頭朝發聲處看去。

 

    跟著走過來的獨孤絕,聞聲也是眉眼一動,幾步走過去,揮手一劍砍開最裏麵的牢獄鐵鏈,一個鑽身進入提出一個人來。

 

    雲輕定睛一瞧,一身破爛,身上隱有血跡,麵容肮髒,但仍然可以看見其精致麵容不得,這不是上官勁是誰。

 

    “母妃。”獨孤絕提著上官勁走至雲輕身邊,緩手把上官勁放了下來,上官勁當即一把抱住雲輕和雪五妃,沙啞著嗓子悲鳴。

 

    “弟弟,弟。”一反手抱住上官勁,雲輕眼中的淚水撲簌簌直下,紅的幾欲滴下血來。

 

    獨孤絕站在身邊看見雲輕如此動容,不由心痛之極,雲輕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如此大喜大悲,他幾乎沒怎麽見過,讓他的心都疼的扭曲了起來,不由緊緊的握住手中的軟劍,一手扣住雲輕的肩頭,沉聲喝道:“不許哭,她還沒死,哭什麽,走。”

 

    雲輕聞言緊緊的咬住下唇,立刻,絲絲鮮血蜿蜒而下,劇烈的疼痛讓她神智一清。

 

    一把抱起雪王妃,雲輕站起身來,看著上官勁道:“勁,走,先離開這裏在說。”此地不宜久留,一切等去到安全地帶在說,這點輕重緩急,她縱然心傷無比,卻也還分的出來。

 

    上官勁聞言重重的點子點頭,攙著雲輕肩頭,就朝外走。

 

    冰冷的淚水滴在雪王妃的臉上,嘴唇上,昏迷中的雪王妃微微顫動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輕兒。”微弱的幾乎聽不見的喊聲響起,雲輕不由身子一震。

 

    低頭對上雪王妃幾乎失神的雙眸,雲輕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雪王妃露出一絲燦爛的笑容,強笑道:“娘,我來了,不怕,女兒帶你離開,以後砂準人傷害你,在不準。”

 

    強笑的容顏上晶瑩的淚珠滾滾而落,淚光在笑容中綻放,笑容在淚光中哭泣。

 

    雪王妃看著淚珠劃過雲輕的臉頰,落在她臉上,不由伸手想為雲輕擦拭去,未想手腕微微一動,卻無力的垂下。

 

    雲輕見此不由更加緊的抱緊了雪王妃。

 

    “孩子,娘不好,還是把你卷進來了。”雪王妃看著雲輕,極輕極輕的歎息了一聲,雙眸中閃過最深最深的傷痛,支持不住的又恍惚了起來。

 

    一句話說的雲輕幾乎心疼的無法呼吸,這是她的娘,真正疼她的娘啊。

 

    “走,回去在說。”獨孤絕掃了一眼暗牢,牢獄裏的雪族人都被放了出來,此時正各自想互攙扶著看著他們,不由沉聲朝去輕道,一邊一揮手,提過上官勁,扔在了他背上。

 

    “對,孩子,快走,有埋伏,他們有......埋伏......”雪王妃恍惚中,聽見獨孤絕的話,頓時一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看著雲輕滿臉的焦急。

 

    “走。”獨孤絕一聽頓時一把摟著雲輕,一邊沉聲大喝,一邊幫雲輕支撐著雪王妃的重量,快速朝石門外衝去。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未免把本王看的太輕了吧。”才衝出石門,本來陰暗的走道突然光芒驟然亮起,一道洪亮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了過來,瞬間,四麵八方無數人冒了出來,手中寒鋒指向了獨孤絕等人。

 

    早有準備。

 

    尖叫,那跟著獨孤絕等衝出暗牢的雪族人,一見此等情景,那些被嚇怕了的女子頓時懼怕的驚叫起來,靜寂的隊伍,瞬間一片混亂。獨孤絕眉眼一沉,反手就是一掌,淩厲的掌風直把幾個靠他最近,慌亂驚叫的女子擊翻在地,滾了開去,周圍驚恐的雪族人頓時驚駭的忘記尖叫。

 

    “噤聲。”那跟著衝出來的雪族大長老一見,立刻大聲喝道。

 

    聖女本家的人,都是顯貴之人,世麵倒也見過,此時見此不由都齊齊咬緊了牙,不敢在發出聲來,顫抖著身體擁擠在石門前,躲避在墨銀,墨離等人的身後。

 

    獨孤絕麵上一顯冷酷之色,一把拽過雲輕拉在了他身後,對上了那自稱本王的人。

 

    雲輕見此咬了咬牙,反手把雪王妃背在了背上,以腰間衣帶捆綁在她身上,手指撫摸上了鳳吟焦尾。

 

    隻見轉角處一隊人閃開,裏麵一個身穿深黃麒麟長袍,眉眼極是剛硬,麵想很威武的男子走了出來,看起來四十歲年紀,觀麵想還算英武,隻那雙眼睛小而尖銳,一眼望去讓人生寒,破壞了整個人的氣質。

 

    “麒麟王。“爬在獨孤絕背上的上官勁,壓低聲音在獨孤絕耳邊道。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麒麟王看著一臉醜陋的獨孤絕,眉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很狂妄的道。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論狂,獨孤絕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話音落下,獨孤絕背在身後的手飛速的做了向個手勢。

 

    麒麟王眉眼中一閃而過陰邪,冷冷一笑道:“好,好一個......”

 

    話還沒有說完,獨孤絕突然身形一晃就衝了出去,同一時間雲輕,墨銀,墨離和二十幾個鐵騎全部出手了。

 

    琴聲包含著殺氣和憤怒,狂飆而上,直指所有從四周冒出來的麒麟王的人,第三殺弦,雲輕很少用的第三殺弦,此時滿含著尖銳,籠罩住四麵八方,尾隨在獨孤絕身後,直朝麒麟王衝去。

 

    “衝。”雪族族長見此振臂一揮,攙扶著身邊的年輕小夥子,就跟在獨孤絕和雲輕身後朝麒麟王的方向衝去。

 

    廝殺,不過隻是一瞬間。

 

    整個被圍困的形勢完全顛倒,獨孤絕,雲輕。墨離,墨銀等人殺入陣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箭弓利刃已經無用,占盡上風的陣勢,頃刻間瓦解。

 

    攻其不備,殺其箭刃,戰術之靈,活,眉眼之厲,獨孤絕天下第一。

 

    “殺,衝出去。”雪族的人此時也激烈了,此種時候拚還有一線生機,不拚,那就隻有死路一條,因此整個沸騰了,拖著傷殘的身體瘋狂起來。

 

    一時間,整個狹窄的走道一片殺聲震天。

 

    麒麟王在南蠻稱霸慣了,料想對付的不過是雪黎一黨,那想到會是獨孤絕和雲輕等人,一時間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空有人手,卻被鬧了個手忙腳亂,一時居然屈與下風。

 

    這方一片混亂,然遠處一陰暗的通道口,一身穿白色衣衫的人靜靜的站立在當地,看著此處的一片殺氣氤氳。

 

    半響緩緩搖了搖頭,看了眼快衝出來的獨孤絕和雲輕,手在牆壁上緩緩一抹。

 

    隻見獨孤絕和雲輕所站之地,頃刻間乾坤鬥轉,一個轉換間,就不見了獨孤絕和雲輕兩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來的太過詭異和快捷。

 

    白袍人見此,不再看這方,轉身隱沒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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