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神都洛陽:聞香榭》ZT 海的

回答: 11《神都洛陽:聞香榭》ZT 海的skyarmy8882011-08-02 10:42:13

婉娘歎道:“傻孩子。”伸手拉了沫兒在門口的台階上坐下。沫兒猶自抽泣得哽咽難言。
婉娘道:“她騙你什麽了?”
沫兒一時語塞,這衛老夫人似乎確實沒騙他什麽,上次走時隨後說了句“帶果子”的客氣話,這次也確實帶了來。
文清遞了條濕帕子來,沫兒將自己的大花臉使勁搓了一番,終於不哭了,但嘴巴撅得老高,悶悶不樂。
日期:2011-7-25 21:02:00

黃三過來叫婉娘去看胭脂的成色,婉娘便去了,剩下文清陪著沫兒。
文清看沫兒無精打采,擔心沫兒又象張麻子死後那次,便竭盡腦汁找話說:“沫兒,我今天和婉娘去買了很多漂亮的小罐子,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沫兒悶著頭不做聲。
“我在街上看見兩隻狗兒打架。”文清道。
沫兒還不做聲。
“街口新開了一家羊湯館,叫溢香園。”

沫兒嗯了一聲。
“我看到一個胡人牽了一隻小猴,小猴會拉車。”
沫兒又不出聲了。
文清徹底找不到話說了,隻圍著沫兒焦急地轉來轉去。
沫兒歎了口氣道:“別轉了,你把我都繞眼花了。”

文清看沫兒開口了,興奮得漲紅了臉,本想說些安慰的話,可是隻叫了聲:“沫兒!”
沫兒哼哼道:“不用擔心。我想明白了。婉娘說的對,她沒騙我,隻是我自己不靈光,被她的慈眉善目蒙蔽了。”
日期:2011-7-25 21:04:00
婉娘笑著走了過來,道:“哭完了?”
沫兒站起身,道:“當初你說要答應我三件事,王掌櫃的算一件,現在我想求你第二件。”

婉娘歎氣道:“先打住!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吧,究竟值不值。”
沫兒悶悶道:“我想好了。春草跟著她,早晚得給她折磨死。”
說罷,恨恨地道:“我最恨這種麵慈心狠的人了。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文清疑惑道:“恨便恨了,你哭得這麽傷心做什麽?”
沫兒大聲道:“她騙我想起了我娘和方怡師太…”

文清從小在聞香榭長大,自然不會知道沫兒在外流浪乞討的艱辛。沫兒曾不止一次地想像著偎在母親溫暖懷抱裏的滋味,雖然他連自己的娘是誰都不知道。
日期:2011-7-25 21:10:00
其實還有一件事兒,對沫兒印象至深。沉默了一會兒,沫兒說道:“去年冬天我在白沙乞討,天氣很冷,街上沒一個人,我就到村裏一家大戶人家的門口想碰碰運 氣。這戶人家的婦人被稱為活菩薩,最喜歡幫助別人。去了之後,看見這位人稱‘活菩薩’的婦人正將吃剩的冷饅頭喂狗,便伸手問她討。她朝四周看了看,打量了 我幾眼,我原本以為她不肯,哪知她極其慈愛地說,真可憐,大冷天的,就給你吧。我心想遇到了好人,心裏覺得暖暖的。卻見她給旁邊一個書童使了個眼色,並對 我說道:我給你夾點菜來。”

文清聽得全神貫注,插嘴道:“這個婦人可真是個好人。然後呢?”
沫兒瞪他一眼,道:“等過會兒,書童出來了,遞給我一個雪白的饅頭,笑得很鬼祟,那婦人也在旁邊掩了口不住地笑。”
“我當時餓極了,也沒多想,抓起饅頭一口咬了下去。”說著小臉兒變得烏青,拳頭握得緊緊的,牙齒哢哢作響。
文清有些害怕,低聲問道:“怎麽了?他們的饅頭不好吃嗎?”
日期:2011-7-25 23:27:00

“哼!”沫兒的眼睛噴出火來,“饅頭倒是好的,可是他們將饅頭中間夾了塊狗屎!”
“那婦人和書童看我伏在地上嘔吐,在旁邊哈哈大笑,但看到一個人走來,那婦人立馬變了顏色,拉我起來,和顏悅色地問我有沒有事,並責罵書童,說不準欺負孩子。街上的人一走不見,她卻叫書童放狗咬我。我氣得要死,也沒辦法,隻好逃了。”
文清也氣得胸口起伏,罵道:“這些人真是太可惡了!要是我,我就拚了命和他打一架,死了算了。”
婉娘道:“別提這些傷心的事了。”
沫兒卻道:“哼,我沫兒哪是這麽好欺負的?那個冬天我就不走了,就住在村邊的麥秸垛裏。討來的饅頭隻要是整個的,我就不吃攢下來。還天天去找蟾衣、挖山 藥賣給鄰村的郎中,攢了八文錢。本來打算去買老鼠藥的,後來在山上找到了一把野生的巴豆,我就用錢去買了一塊肉,把巴豆搗碎了和肉一起夾在饅頭裏,丟給了 他家的狗,結果他們家的狗拉肚子拉得走不動路,沒幾天就奄奄一息啦。然後我開始撿各種各樣的豬屎狗屎,並找機會,隻要那婦人單獨出門,我一定丟她狗屎,有 時還故意撞上去,把狗屎抹在她的衣服上,再轉身逃開。還有一次,她剛下馬車,站在門口,我躲在樹上,將一塊狗屎正好摔在她臉上。村裏人不明就裏,還都替這 婦人叫屈,說好人沒好報,丟狗屎的人應該被凍死。”

日期:2011-7-26 9:03:00
文清聽得入迷,鼓掌道:“沫兒真是又聰明又能幹。那後來呢?”
沫兒道:“哪還有後來?後來我自己覺得沒意思了。她壞難道我也跟她學不成?不過他們家狗也跟著遭殃啦。所以就走了。”
“從此就對這種假善人恨之入骨了,對不對?”婉娘笑道,“沫兒年紀雖小,比起好多大人來,可要明理的多了。好了,我答應你,救春草。我去找老夫人買了她來。”
沫兒轉問文清:“你剛才說看到一個猴子拉車,是怎麽樣的?”

文清囁喏道:“就是…小猴子拉了一輛小車。”
沫兒道:“說具體一點。”
文清道:“小猴子穿著衣服,拉了一輛小車。”
沫兒道:“它怎麽拉的?”
文清道:“象人一樣。”

沫兒頓足叫道:“氣死我了!你比那衛老夫人還要氣人!”
日期:2011-7-26 10:01:00
(八)
過了三四天,婉娘還不去買了春草回來。沫兒不時催促,婉娘卻總說不到時候。
這天傍晚正在吃飯,婉娘突然丟了筷子,抬起了右手,隻見中指沁出一滴血來。
婉娘叫了聲:“咦,焚心香?”接著便低頭沉思。

沫兒奇道:“到底這個焚心香有什麽作用?這人這麽壞,肯定是要害人。”
婉娘板起臉道:“我都說過了,這個對女人是沒害的。”
沫兒道:“那她難道想害哪個男人?可是這種香是女人用的呀!”
婉娘訓斥道:“家裏有個話癆可真麻煩。別問了!吃個飯還聒噪個不停!”
沫兒不服氣地閉了嘴。

剛吃了幾口飯,婉娘停下筷子,側著頭似乎在聽什麽,然後突然說道:“文清沫兒,換了衣服出門。”
日期:2011-7-26 10:03:00
三人換上了胡服,婉娘扮成男子,帶著文清沫兒出了門,徑直往西走。拐過一個路口,前麵走著一個穿胡服的女子,身量苗條,手裏提了一個精致的竹籃。婉娘低聲道:“我們就跟著她。”
此時天已經黑了,路邊的酒樓食肆都掛起了高高的大紅燈籠。但大街上行人還很多,胡服女子沿著洛水一路西行,走的飛快。
沫兒走得腿腳酸軟,不禁抱怨道:“早知道應該趕個車來。”
再往西走,居民越來越少,街上已經沒什麽人了。那女子仍沒有停下的意思,最後竟然出了西華門,拐到了旁邊的一條小路上。
婉娘三人隻能趁著微弱的月光,躡手躡腳,鬼鬼祟祟跟在後麵,不能太近,又不敢跟的太遠。

又走了一刻功夫,胡服女子來到一片荒草地上,停下了。婉娘三人藏到不遠處的一顆石頭後麵,借著月光,發現這裏並排有五個小土丘,看起來像是無主荒墳。

此時一片寂靜,除了風兒吹過草叢的沙沙聲,就隻剩下遠處洛水的蛙鳴聲了。胡服女子站到最邊上那座墳前,低低地叫了聲:“姐姐,我來看你了。”
蹲下身從竹籃裏取出幾樣東西,擺著地上,想來是什麽貢品。接著在地上撮了土,點了三炷香,然後跪下嚶嚶哭泣。
文清道:“她做什麽?”
婉娘道:“別說話。”回頭去拉沫兒,卻見沫兒已經呆了。

日期:2011-7-26 11:04:00
風刮過土丘發出一陣嗚咽聲。昏黃的月光下,三炷香嫋嫋飄起的青煙漸漸凝成一個個人形。五個,分別站住五個墳頭上,周圍一片陰冷。沫兒緊緊抓住文清的手,強忍著不讓上下牙齒碰撞發出聲音。
婉娘伸出雙手,將文清和沫兒的手一起握住。沫兒覺得暖了一些。
月色更加昏黃,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五個人形繞著香頭飛快地旋轉,月光中傳導過來強烈的痛苦信息,讓沫兒渾身顫抖。淒厲的叫聲也越來越尖利,不斷刺入沫兒的耳朵,而所有的聲音竟然全都是“救命”和“報仇”!
日期:2011-7-26 11:05:00
胡服女子哭了一陣兒,哽咽著說道:“姐姐放心。你等著我。”
說罷,磕了幾個頭,又在墳前默默地站了一會兒,轉身走開,剩下三炷香在昏暗的月色下發出幽幽的藍光。
等胡服女子走遠了,婉娘三人才從大石後出來。
文清道:“她怎麽晚上來上墳?”

婉娘道:“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
見沫兒默默不作聲,婉娘道:“沫兒,你好些了嗎?怎麽了?”
沫兒看了看五座墳丘,低聲道:“她們很可憐。”
日期:2011-7-26 16:05:00
婉娘和文清各拉了沫兒的手,走著回去。沫兒很快就累了,撅嘴賭氣道:“走到家天都要亮了!已經宵禁了,城門都關了!”
文清奇道:“對呀,剛才那女子朝城門方向走去了,已經宵禁了她怎麽進城呢?”
婉娘笑道:“人家自然有人家的辦法。”
又走了一會兒,沫兒一屁股坐到地上,撒潑耍賴,聲稱腰酸腿痛,再也走不動了。婉娘看著沒辦法,這才說道:“好吧,我們騎馬回去。”
文清道:“現在去哪裏找馬呢?”

沫兒卻叫道:“能騎馬你還不早點說?”
婉娘朝空中打了個呼哨,聲音未落,就聽見“得得”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到來。
兩匹馬一匹白色,一匹黑色,飛奔而來。婉娘撫著兩匹馬的馬背道:“辛苦你們了。”說著將沫兒文清扶上了黑馬馬背,囑咐道:“坐好了,抱緊馬脖子,閉上眼睛。”自己騎了白馬。
沫兒和文清喜滋滋地伏在馬背上,閉著眼睛,隻聽耳邊呼呼生風。沫兒本想偷偷睜眼偷看一下,但想了想,擔心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便還是乖乖地閉眼了。
似乎就是一陣風過去,婉娘道:“到家了!下來吧。”

文清沫兒睜眼一看,馬兒已經站到聞香榭的院子裏了。黃三將文清和沫兒抱下馬背,婉娘對馬兒道:“多謝啦。”兩匹馬哼哧了幾聲,並沒有從大門出去,而是轉身跑去了後園。
沫兒伸長了脖子追著看,叫道:“婉娘,這是我們聞香榭的馬嗎?”
婉娘不答,沫兒卻追著問:“是不是?”
婉娘笑道:“這可怎麽辦呢,有這麽個不停追問問題的小家夥,可真是讓人頭疼死了!別問了!”
文清卻在旁邊傻頭傻腦地道:“這不是我們平時拉車的馬兒。”

日期:2011-7-26 19:59:00
(九)
次日吃完晚飯,婉娘搖了個扇子,指導著沫兒和文清淘茉莉粉,手突然抖了一下。這次卻是左手中指,也沁出了一滴鮮紅的血珠子。
婉娘歎了口氣,道:“來得太快了一點。文清沫兒,走吧,我帶你們去看戲。”
三人各穿了一件黑色披風,婉娘又在每人的眉心點了那種味道辛辣的香粉,然後便出了門。

此時已近亥時,馬上就要宵禁,街上的人很少了。婉娘帶著文清沫兒在街上東拐西拐,來到一處鎖著的角門。角門不大,應是下人日常進出的地方。
婉娘拔下頭上的一隻銀簪,在鎖上倒弄幾下,鎖頭“啪”的一聲打開了。沫兒驚愕地望著婉娘:“你還會撬門別鎖?”
婉娘得意道:“你以為呢?”
沫兒撇嘴道:“哼,果真不是什麽好人!”
三人溜了進去,將角門重新關好。原來這裏竟是一處佛堂,正中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屋,碧瓦朱甍,翹脊飛簷,牌匾上寫著“善心堂”三個字。
沫兒皺了下眉,低聲問道:“你不是要去找那個買出血菌的女子嗎?怎麽到了衛家?”

婉娘到:“別出聲,看了再說。”
三人悄悄向大屋走去,還沒走近,隻聽裏麵傳出一聲低低的慘叫聲。
日期:2011-7-26 20:01:00
沫兒皺了下眉,低聲問道:“你不是要去找那個買出血菌的女子嗎?怎麽到了這裏來?”
婉娘到:“別出聲,看了再說。”
三人悄悄向大屋走去,還沒走近,隻聽裏麵傳出一聲低低的慘叫聲。

————————————————————————————————————這裏沫兒還沒看到衛老夫人,所以特改動一下
日期:2011-7-26 20:02:00
接著隻聽到什麽東西叩擊地板的咚咚聲。沫兒飛快衝上去,躲到一個窗子的一側。
屋子布置得十分簡樸,隻擺了張大檀木桌子,正中供奉著觀音菩薩,桌子兩邊各放了一把椅子。那位買焚心香的老夫人慈眉善目地坐在其中一把羅圈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根長長的銀針;春草跪在地上,砰砰地磕頭,不住地哭著哀求:“老夫人,求求你,要不你直接打死春草算了……”
老夫人和善地笑道:“唉,春草,輕一點磕,小心額頭磕破,可就破了相了。”說著拉起春草,毫不猶豫地將整條銀針紮在春草的手臂上。春草尖叫聲未落,隻見 老夫人一手捏住春草的下巴,拔了銀針竟然朝春草的舌頭紮去,臉上卻一臉惋惜,道:“你看你這孩子,我都說了不讓你叫,你怎麽不聽話呢?”

沫兒倒抽了幾口冷氣,將手指握得哢哢作響,幾次要衝進去,都被婉娘拉住了
沫兒狠狠剜了婉娘幾眼,深恨她不早點救出春草。
婉娘在他耳邊低聲道:“不要衝動,我過會兒就救她回去。”文清仰頭看著牌匾上的“善心堂”三個字,恨不得立馬上去把它踹下來砸碎。
春草已經昏倒在了地上,老夫人掐了她的人中,看到她幽幽轉醒,端起茶杯喂了她一口茶,親熱地道:“你醒了?”——要是沒看到前麵,一定會以為她是真疼春草的。
日期:2011-7-26 22:32:00
春草驚懼地看著她圓胖胖的臉,擠出一絲笑意來,道:“讓老夫人擔心了。”

老夫人伸手拉她起來,還幫她整理下衣裙,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說不出的慈祥:“你想讓我休息了,是吧?”
春草怯懦道:“春草聽見已經敲了閉門鼓了,老夫人還是趕緊休息吧。”
老夫人將銀針放在桌子上,微笑道:“是啊,照往常這個時候,我就該去休息了。你呢,也不用在這裏陪我了。唉,你是不是也象老爺一樣,不想陪我呀?”
春草大驚失色,支吾道:“不…不…春草很願意陪著夫人。”
老夫人笑道:“真是個好孩子。”話音未落,抓過案頭上燃著的香頭,朝春草的手臂上燙去。

春草咬著牙,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老夫人歎道:“老爺新娶了小妾,我這老婆子就更沒了用啦。”香頭在春草的手臂上吱吱地響,一會兒就滅了。

老夫人丟了香頭,拉了春草擁到懷裏,柔聲道:“好寶貝。想當年我們也是恩愛的,怎麽後來你就左一個小妾右一個小妾地娶呢?”
春草猶如木頭一般,聽任老夫人摟著。老夫人在她耳邊咿咿呀呀地輕唱:“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嚐開……”
老夫人的胖臉上顯出一種小女兒的嬌媚之態,一副陶醉的模樣。
文清悄聲道:“她瘋了嗎?怎麽突然唱起小曲兒了呢?”
沫兒目瞪口呆看著屋裏這一切。

老夫人唱了一會兒,長歎了口氣,對春香說:“走吧,我們去看看老爺和他新娶的小妾。”春草慌忙起來,忍痛提了燈籠,和老夫人一起出來屋來。
婉娘低聲道:“跟著他們,別出聲。”
日期:2011-7-27 9:27:00
(十)
春草和老夫人彎彎曲曲繞過幾條小徑,終於來到一個精致的小院前。小院裏亭榭回廊,小橋流水,十分幽靜,裏麵三間堂屋燈火通明,門上還掛著成親的紅綾。

老夫人站在院前凝望了一會兒,卻道:“回去吧。”春草打了寒顫,結結巴巴道:“夫人…不…進去嗎?”
老夫人歎了口氣,道:“不進去啦。”
這是卻聽到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道:“大娘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
一個翠衫女子,娉娉婷婷從小院子裏走了出來。沫兒從假山後麵探頭一看,原來正是那晚買出血菌的女子,驚奇道:“她怎麽也在這裏?”
婉娘低聲道:“她就是那個新娶的小妾。那天在陶然居吃飯時我就見到啦。”

這時隻聽老夫人笑道:“我看你今天晚飯吃得少,有些擔心,所以過來看看。”
翠衫女子笑道:“謝謝大娘關心。大娘給的焚心香真的好用,老爺累了,已經昏睡過去啦。大娘請進來坐。”
老夫人尷尬地咳了一聲,幹笑道:“怎麽這些家丁丫鬟都不見了?這麽晚了,就不打擾了,我回善心堂了。”
春草抖得更加厲害,幾乎連燈籠都拿不住了。
翠衫女子一把接過燈籠,笑道:“我讓他們都去安歇了——正好想去找大娘敘敘呢,走罷。”說著過來攙了老夫人,徑直進了院子。
日期:2011-7-27 9:29:00
看著他們三個的背影,沫兒突然道:“她就是昨晚出城上墳的那個胡服女子!”

婉娘低聲道:“今晚隻怕不好。快跟過去。”
沫兒趕緊溜進去,躲在一扇窗子後向裏望去。
屋內裝飾十分奢華,清一色的檀香雕花家具,一側的擱架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玉器珍玩,另一側掛了珍珠串成的簾子。珠簾後麵,一張轎式雕花大床,床上掛了銀紅色幔子,裏麵似乎睡著一個人。
老夫人坐在正堂方桌一側的椅子上,翠衫女子端了一杯茶來,笑道:“我在外麵可是聽說,大娘是有名的善人呢,連殺雞都不讓,但是府裏的小妾、丫頭卻經常得怪病死去,是吧?”
老夫人嗬嗬笑著,朝床的位置看了看,慈祥地說:“你比我想象的更厲害。”

日期:2011-7-27 11:29:00
翠衫女子嬌笑著道:“大娘多心了。林萍兒不過是好奇罷了。”
老夫人的笑意更濃,雙眼亮晶晶的:“你放心,老爺年紀大了,雖然不喜歡我,這停妻再娶的事情也是萬萬不會做的。你就安心做你的小妾罷,不用妄想了,我也保證不讓你受委屈。”
林萍兒垂下眼睛道:“謝大娘恩典。大娘果然聰明。”
老夫人似乎覺得挺滿意,飲了一口茶,親切地笑道:“你怎麽知道我送你的是焚心香?”
林萍兒倩然一笑:“我曾跟著一個郎中學過一些藥理。其實呢,這也正和我的意。”
“是嗎?”老夫人探詢的目光看著她,冷笑了一聲,“這麽說是給你湊了趣兒了?”
林萍兒輕輕一笑:“大娘還別不信。我來衛家,可不是為了老爺,而是為了大娘您哪。”

老夫人兩眼射出精光來:“是嗎?這我倒真是沒發現。真有意思。”
林萍兒朝四周打量了一番,將目光落在春草身上,歎口氣說:“大娘,你打算什麽時候也讓春草得怪病死掉呢?”
日期:2011-7-27 11:33:00
老夫人咯咯笑著,象一剛下了蛋的老母雞:“真是個有眼光的孩子。你說呢?這個家雖然我管不了老爺娶小妾,但卻能決定讓誰死。你說這事奇怪不奇怪?”
春草抖得更加厲害,虛汗順著臉兒流。

林萍兒媚笑道:“這個有什麽奇怪的?我要是嫁個相公,全部的生意要依靠我來出主意,他還整天出去尋花問柳,那我當然也可以在家裏想讓誰死就讓誰死。”
林萍兒聲如銀鈴,動聽異常,但是這幾句話卻冷得如同冰窖。
老夫人笑道:“我喜歡聰明機靈的孩子。”
林萍兒眨眨眼睛道:“不過我也有個疑問,依大娘的個性,怎麽會留著紅玉和晴川呢?”
老夫人慈愛地看著春草,道:“春草,這可不怨我,你聽了這些話,我怎麽能讓你活過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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