輻射 第一部:數列殺陣 作者:小樓的樓梯 (大坑)

來源: 笑含 2011-04-21 22:04:05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395048 bytes)

楔子

這是什麽鬼東西?電視屏幕上的雪花點閃過一道道頻閃之後跳出一個畫麵。畫麵是四個分割開的畫麵,每一個畫麵是一個房間的場景。韓通迅速搜索自己的大腦,顯然不是電視節目。畫麵中的四個房間看著眼熟,格局和韓通的房子一樣。

韓通皺起眉頭,難道誰在他的房間裝了攝像頭?誰在監視他?監視他又做什麽?或者這是一個惡作劇?但沒有誰會有興致和他開這樣的玩笑。還有這台下午剛買的二手電視怎麽會收到這樣的畫麵?一堆疑問堵的韓通心裏發慌!

由於這台電視比較奇怪,所以韓通回憶起下午買電視時候的情形。韓通下午的心情比較奇怪。出門的時候看著天空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天空要變成紫色會不會更好看?然後無緣無故的就突然想買一台二手電視。舊貨市場的位置比較偏僻,但是並不難找。路邊的電線杆上掛著用油漆寫的路標牌,舊貨市場幾個字寫的很醜,或許這就是它的風格。

幽暗的店鋪裏韓通問老板:“可以便宜點嗎?”老板說“這是最低的價錢了。”韓通裝作很仔細的樣子檢查著一台舊電視,其實一台電視沒有什麽好檢查的。隻是留個時間差又問了一遍:“可以便宜點嗎?”老板堅持住了,他說:“真的不能便宜了。”這樣的時候韓通從來就沒有堅持住,還價隻是韓通裝模作樣的騙自己,最後還是按照老板的開價成交了。韓通的回憶中最後留下的是老板詭異的眼神。
1.深度分析



冷靜!一條條弄清楚。對畫麵進行分析,第一個結論是,這不是我的房間,這個結論出來後我鬆了口氣。假如畫麵是我的房間,那麽我應該看到我自己,這畫麵裏沒有我。那麽畫麵是誰的房間?畫麵是實時畫麵還是錄像?很多問題紮堆似地湧了上來。

電視上的畫麵一動不動,這個信號是從什麽地方傳來的?是怎麽傳來的?找個儀器搜索一下信號源頭,這樣做邏輯上是正確的。但是技術問題難以解決,我到什麽地方才能找這麽個儀器?我實際都不知道這樣的儀器叫什麽名字,更沒有聽說什麽地方有賣。這個方案隻能暫時擱置。我想到這個方案的同時就擱置了這個方案。

從技術上講這是某種頻率上的巧合,要深究還需要不少電子方麵的專業知識。當然這還是一個備用方案,是否有必要進行這方麵的深究需要進一步確認。其實我興趣不大,這種巧合技術上的解釋沒有未知的東西,技術完全可以實現。雖然發生的概率極低,但是具有發生的可能性。

這一係列的想法在我腦海中迅速完成,現在的辦法是等待,等待畫麵出現異常。假如畫麵始終是這樣,這假設邏輯上可以延伸到多年以後。那麽這個畫麵就沒有多少實際意義,無論畫麵從什麽地方傳來的,都沒有什麽實際意義,即使是從地球以外傳來的。我打開門觀察門外有沒有什麽異常,又看了每一扇窗以及窗外有沒有什麽不正常的情況。這也可能是我神經過敏,其實沒有什麽事情。

一個畫麵裏有窗子,我的靈感突然冒出來。假如是實時畫麵,那麽窗子的光線應該隨著天色變化。但是我開始沒有仔細看窗子,不確定是不是有變化。窗外的景色有些模糊無法分辨是什麽地方,或者分辨率高一些可以看出是什麽地方。現在隻要再等等,天色暗下來以後就可以知道畫麵是不是實時畫麵了。

 

2.白噪音

我盯著電視畫麵看,這個畫麵的信號應該就在附近。從邏輯上講信號源和畫麵的地方不一定是一個地方。其實我不願意這樣想,畫麵中房間的格局和我的房子一樣,基本可以肯定畫麵就在這棟樓裏。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想法讓我心跳加速。突然一陣嗤嗤的異響,嚇的我驚慌失措,我第一反應是聲音是從電視裏傳來的。我靠近電視去聽,聲音不是從電視裏傳出來的。聲源原來是我的電動剃須刀。

我拿起電動剃須刀將它關掉,電動剃須刀為什麽自己打開了?我試了試開關,按住開關將它打開,再按一下關掉,開關是正常的。這種開關是靠彈性控製,或許是它自動打開的原因。我放下剃須刀,繼續看電視。它突然又響了起來,我伸手去關它,但是我還沒有拿到它,它自己就關掉了,好像有誰遙控了我電動剃須刀?我繼續盯著電視看,回頭看了一眼剃須刀,看它會不會再響起來,它卻沒有按照我的預期響起來。

奇怪的電視!奇怪的電動剃須刀!有什麽聯係?是誰遙控了剃須刀?想暗示我不要看電視了。我看了看電視的位置,電視對著牆,沒有對著窗子。不會有人看到我的電視收到了這個奇怪的畫麵。我走到窗子邊向樓下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我下意識的將窗簾拉上,一陣風吹了進來。我趕緊跑到電視前,再回頭看窗簾。我自己的窗簾不動了,電視畫麵裏的窗簾也沒有動。我錯過了一個機會,假如電視中的畫麵就在這棟樓裏,那麽風吹到畫麵裏的窗簾,它是會動的。

我拿出一支煙,準備一直看著畫麵中窗簾。打火機啪的一聲響,同時電視畫麵突然沒了,變成了雪花點和白噪音。我又打了兩次,希望通過電視畫麵還是沒有回來。我的神經大概又過敏了,和一個一次性打火機叫什麽勁?
 
我感覺自己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不對!我沒有道理著急,電視是雪花點才是常態。我坐在電視前,看著雪花點聽著白噪音,茫然的不知所措。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了?像是全身失了重。這個破電視為什麽這樣耍我?我是不是再等等看?畫麵會不會出來?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是畫麵永遠都不會出來,一切恢複正常。也就是說我永遠不會弄明白究竟是怎麽一會事情,我急切的希望畫麵再回來!

3.畫麵中的臉


一個人這麽認真的看著雪花點是不是有點滑稽?我才意識到半個下午一直看著電視上的靜止畫麵這個行為是滑稽的。我感覺遺漏了一件什麽事情?或者我想錯了什麽事情?是什麽?它就在那裏?我卻想不出來。畫麵!還是這個畫麵,它有可能是電視機自帶畫麵,就像電腦屏保是機器自帶的畫麵。盡管一台電視機內置了這樣的一個奇怪的畫麵也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但是存在這樣可能性。

我陷入一種尷尬的僵局,說服自己將這件事情忘掉,大概需要一點時間。正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一陣風吹進來。同時電視畫麵又恢複了,我來不及想畫麵為什麽會恢複,因為畫麵裏的窗簾正在隨風飄起。我幾乎同時又看到自己的窗簾在飄動,這一刻我心情隻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飄逸。或許還需要一支專門的樂曲才能表達出我的心情,那一刻我世界也感覺慢了下來。我同時得到了兩個答案,一這是實時畫麵,二這個畫麵就在附近,或許就在這棟樓上。我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早已想到的答案的最終確定,讓我心情如此飄逸,或許是因為得到答案的方式本身比較飄逸。我的心裏好像有一扇門被突然打開,讓我非常激動。

我很快從這種飄逸的心情中恢複出來,這個問題被確認了,更多的疑問又一起湧了出了來。我的心情又恢複到開始那種緊張的狀態,同時我又進入了一種等待,繼續等待畫麵出現異常,我需要求證這個奇怪畫麵的最終意義。

被個電視機折騰了一下午,也折騰餓了。我想起電視櫃下麵還有一點吃的,我蹲下身,從櫃子裏拿吃的。我的臉正貼著電視畫麵,電視畫麵中突然出現一張近距離的人臉,似乎正在看這我,而我又離的這麽近。我全身顫抖失控坐翻在地,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她是看不到我的,我自己嚇唬自己而已。驚嚇後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我等待已久的異常情況終於發生了,畫麵裏出現了一個人。我從地上小心的爬了起來,屏住呼吸仔細的看電視畫麵。我潛意識裏其實大概早已猜到畫麵裏的人就是她,或者我潛意識裏希望是她。

下午我搬著電視機上樓,在樓道裏遇到了她,擋住了她的去路。以前我從來沒有和這位鄰居說過話,終於因為這台電視和她說了第一句話。她很熱情的幫我抬電視機,我趕緊說:“不用!不用!謝謝!謝謝!”她就住在我的對麵,狹小的樓道使得她的門和我的門隻有兩米的距離。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搬來的?也不知道她是做什麽的?畫麵中的人就是住在我對麵的鄰居。我甚至覺得她因為幫我搬電視機第一次和她說了話以及在電視中看到她,這是某種類似命運的東西。
4.女人的衣服



我不知道為什麽在電視畫麵中見到她比見到她本人還要緊張一萬倍?我幾乎喘不過來氣,似乎自己被裝在一個沒有空氣的盒子裏。她走進了臥室,她從一個畫麵中跳進另外一個畫麵。左上角的畫麵是臥室,剛才應該是在客廳裏。她為什麽會臉近距離的對著畫麵,我現在已經無從知曉。她走進臥室將一個挎包扔在床上,她應該是剛剛回來,從扔包姿勢可以看出來她很累了,扔掉包她一下倒在了床上。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我說不好她的衣服是什麽款式,女人的衣服看來也是一件比較複雜的事物。她的衣服不是那種兩根條帶的吊帶衫,而是無袖露肩有領,似是一種變形的旗袍。我不知道是否描述清楚這件衣服的樣式?我所以費力描述這件衣服,是因為我覺得這個我描述不好的樣式穿在她身上感覺非常優雅。

她出現在廚房中,是在做飯,廚房的畫麵在左下角。我看到她在做飯,我忘掉的饑餓感突然又回來了。我從電視櫃下麵拿出來的方便麵,因為我被嚇到被失手扔在了地上。我撿起扔在地上的方便麵,開始泡方便麵。泡麵的過程中,眼睛盡量不離開電視畫麵。雖然我一直盯著電視畫麵,但是卻沒有看到她什麽時候換了衣服了,她換上了一件黑色的吊帶短裙。她好像比較喜歡黑色,這似乎是我發現的關於她第一個規律性的結論。

她在客廳裏似乎拿著手機對著房間在拍照,我不知道她在拍什麽?看動作似乎是拍照。我也不知道這個動作算不算異常?這時候看到的是她纖細的背影,我不想對她的身材進行過多描述,這屬於她的隱私吧?不方便透露。說到隱私我心裏又緊張起來,右上角的畫麵是客廳,右下角的畫麵是衛生間。我一直很緊張的原因大概是因為這個。那是一個衛生間,而且畫麵是全景沒有死角。

我忽略了什麽?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有其他人也在看。這個畫麵是我無意中收到的,也就說有其他人在監視她。是什麽人在監視她?為什麽監視她?她是做什麽的?我的心情再次處於激烈的矛盾中,我該怎麽辦?我觀察她涉及侵犯她的隱私,這顯然已經不是一個重要的問題。

我必須做點什麽?不能就這麽看著她。或許要啟動那個找一個儀器追蹤信號源的備用計劃,這個計劃啟動起來有點慢,短時間肯定找不到這樣的一個儀器,不是最佳方案。隻有一個我不太願意實施的方案可以實施了,就是直接告訴她,她被人監視了!她被人這樣監視,或許會被錄像,或許還有其他目的,她現在實際在某種危險中。想到這裏我不免又緊張起來,這件事必須非常小心!


5.重要的細節


她就住在我對麵,我過去敲門,告訴她這件事。第一個問題是我不怎麽會和女孩子說話,這個問題忽略不計,緊急情況下這不是一個問題?我點燃一支煙,克製住去對麵敲門的衝動,做重要決定的時候一定要先冷靜思考,即使是在情況緊急的時候。越是緊急越是要冷靜,雖然這件事情比較緊急,但是我至少給自己一支煙的時間思考。

我極力思考,腦海中閃現出電視機中曾經出現過炒菜的聲音。不僅有畫麵還有聲音,差點忽略了這個重要的細節。不能在她的房子裏和她說這件事情,我必須把她叫出來。她和我隻是陌生人,怎麽叫出來?最好是在我家和她說這件事情,隻有編個什麽借口。把一個陌生女孩騙到自己家裏來,我好像沒有這個能力。

任何難題理論上都有一個最佳答案,但是現在我沒有太多時間想出最佳答案。怎麽才能順利的把她騙到我家來?是的!來我家是必須的,我要讓她看這個電視畫麵。她看了這個電視畫麵,很多解釋就省掉了。她現在正在客廳裏,過去敲門她很容易就聽到,原來這個畫麵還有這個功能。什麽借口?我必須立即想出一個借口。我心懸了起來,開始敲她的門。一會聽到她走路的聲音,她打開了門。我近距離的看到她穿了那件黑色吊帶短裙,一股女性特有的體香撲麵而來。

“您好,我可以麻煩您一下嗎?我太太突然暈倒,你能過來幫我一下嗎?”她立即打開門,走了出了來。我本來就很緊張,我想她認為是生病的緣故所以就輕易的相信了,她跟著我走進我家。她一進來,我趕緊關上門。她見我關門的舉動不正常,立即警覺起來:“你太太呢?”我做了一個小聲說話的手勢,她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大概認為是有病人所以需要安靜。

我說:“我沒有太太。”她說:“那你這是幹什麽?”她眼睛盯著被我關上的門,我意識到她想逃跑。我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她另外一隻手突然扇了我一個耳光。緊急情況!她的這個動作,已經在我預期範圍內,我沒有時間計較。我說:“我沒有惡意,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她說:“你不放手我就叫人了。”緊急情況緊急對待,我一下捂住她的嘴。她用力掙紮,我隻能將她死死抱住。因為她的掙紮,我們兩個一起坐在了地上。我在她耳邊說:“你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你看看我的電視畫麵就明白了,有人在監視你。我現在放手,你千萬別叫。你一叫會驚動正在監視你的人,你要是聽明白了,就不要用力了,我放手。”

她看到了電視畫麵,眼睛中非常驚異。我放開她壓低聲音說:“這是我無意中收到的電視畫麵,畫麵中是你的房間。”她揮手又打了我巴掌。“你都看到什麽了?”我說:“我什麽也沒有看到,你現在不要想這件事情了。我認為你現在很危險,有人在監視你。你現在要冷靜,慢慢聽我說,可以嗎?”我看到她胸前一直不停的起伏,不管怎麽樣是受到很大的驚嚇,至少被我嚇的不輕。問題是我的驚嚇隻是小菜,這個電視畫麵她想明白才是更大的驚嚇。我再次問她:“你可以冷靜下來嗎?”她點點頭。“你一定要仔細聽我說,第一先不能驚動監視你的人,現在不清楚是什麽人在監視你,你可能會很危險。所以我才把你騙到我家來和說這件事情,你明白了嗎?”她點點頭。

6.給我一支煙

我拿了一罐飲料給她,盡量放緩說話的節奏,這樣或許可以緩解她的緊張:“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冷靜下來,我們慢慢想好怎麽做才合適?不能輕舉妄動。”她總算平靜下來:“我打疼了你嗎?”我說:“沒有關係,你是做什麽的可以告訴我嗎?你自己是不是知道什麽人有可能監視你?你不要著急,慢慢想。”我把她拉了起來,讓她坐到電視前的沙發上。這樣可以讓她暫時冷靜下了,遇到這樣的事情完全冷靜下來是不可能的。她說:“這個電視為什麽可以收到這個畫麵?”她提出這樣的問題,說明她已經開始冷靜的思考問題了。“這是我才買的一台二手電視機。我想這是一種巧合,讓我收到了這個畫麵?”

她好像突然想到什麽,或許是想起電視是我才買的,計算在這個時間段我會看到些什麽?她問:“你是不是看到我?”。她話說了一半,我猜是說我看到她換衣服了。我說:“我什麽也沒有看到。”她有點不信的樣子,可惜的是我真是沒有看到。我再次問她:“你能想到是誰有可能監視你嗎?”她搖搖頭,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你能告訴我,你是做什麽的嗎?”她沒有回答這個我已經兩次問過的問題。或許她也和我一樣有不方便向人介紹的身份,我就不再問這個問題了。

現在的問題是我不能著急,需要調整到一個適當的交流節奏。事情要一點點了解,然後再決定怎麽做。比如她住這裏多長時間了?和誰一起住等問題?這件事情比較複雜,要給她時間理清思路。我說:“你不要著急,你慢慢想有什麽情況是可以告訴我的,看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她點點頭。我想把那個找個儀器追蹤信號源的想法和她說一下,但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等她再冷靜點再一點點商量怎麽辦。

我抽著煙,不再說話,等著她主動的說。果然幾分鍾以後她開始提問:“你是做什麽的?”問到我不喜歡回答的問題,我說:“我目前沒有職業。”她說:“對不起,不該問這個。”我說:“沒有關係。”她又說:“那比較自由,你不喜歡被約束。”我想反問她是做什麽的,可是我已經問過兩次她都沒有回答,我再問就沒有意思了。這個問題對於搞清是什麽人在監視她可能有很大的幫助,但是她不願說我也就不好再問。

她說:“可以給我一支煙嗎?”我給了她一隻煙,幫她點燃。她說了聲:“謝謝。”她顯然已經非常冷靜,抽著煙開始凝神的思考。我可以想象一大堆的疑問堆在她的麵前。原來她是抽煙的,這有點出乎我的意外。她能夠真的冷靜下來其實也很讓我意外,雖然我非常希望她冷靜下來。

我也在想一個問題,在沒有更多信息的情況下,那麽通常監視一個人的目的是什麽?一是偷窺,就是純粹為了看,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穿著吊帶短裙的樣子,她很可能成為一個就是為了看而監視她的目標。這裏麵還可以細分,一種是為了偷窺,一種是愛慕她的人。還有一種很齷齪的目的,或許是為了製作非法影片。但是我又想到了一種目的,監視也有可能是警察監視罪犯。這個念頭讓我心裏一疼,她的樣子不會是罪犯,我不喜歡這個推理結果。

還有沒有其他可能?所以搞清她是做什麽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但是我隻有等著她自己說更多的信息。我想應該動用一隻強大而且免費的力量來決絕這個難題。我問:“你覺得是不是應該報警?”她沒有說話卻遙遙頭。這個答案讓我思路又亂了套,她不願意報警的原因是什麽?這是首選解決問題的方案,她自己知道是誰在監視自己?不願意把事情搞大?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釋。要是偷窺或者製作節目,那麽這是一定要報警的。我不希望有其他解釋,該怎麽辦最終我想還是由她來決定。

7.特有的錯覺

她抽完一支煙,又接著抽了一支。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回的在客廳裏走。很顯然她在思考對策,為什麽她毫不猶豫的否定了報警?這成了一個很大疑問,至少說明這件事不是簡單的偷窺,這件事和我開始想象的一樣是一件比較複雜的事情。她是幹什麽的?特工?間諜?我或許想多了,但是又不得不多想。假如是間諜那麽又是為誰工作?我自己是不是有危險?我立即又收回我這個有點可恥的想法。我也太膽小了,再說她的樣子能有什麽危險?

現在是她遇到危險,我竟然這樣想。從理論上講一個特工的培養和選拔機製,完全可以杜絕被像我這樣的十個普通人製服。她要是特工怎麽會被我製服呢?完全排除這種可能性。她看起開來確實是完全冷靜下來了,但是她的冷靜卻讓我心裏越來越發毛。我的一大堆疑問,一個又一個的冒了出來。她走路的樣子很優雅,黑色吊帶短裙的裙裾隨著步伐有節奏的擺動著,這個時候我除了欣賞她優雅的身姿之外沒有其他事情可做。我想這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麽長時間的看著這樣的一個女孩這麽長時間的在思考問題。

她掐滅了煙頭,然後對我說:“我想麻煩你一件事情。”我說:“你不要客氣請說。”“我想今晚睡你這裏方便嗎?”這個時候她居然想怎麽睡覺的事情,我憋了半天擠出兩個字:“可以。”我想語氣大概有點周星馳的味道。她又問我:“你覺得我可以回去拿點東西嗎?”我說:“可以,你裝作和平常一樣臨時出門的樣子,不要用旅行包裝東西。”“還要注意什麽?”“可以化化妝,自然點就可以了。”“那我過去了。”我打開門,先看了一下門外。然後她脖子一縮,從門縫裏側身走了出去。我虛掩上門,回到電視機前。從電視裏看到她進了客廳,她拿起掃帚開始打掃,然後又拿了垃圾袋開始裝垃圾。

她甚至換了一身衣服,上了一次衛生間,她應該知道我是可以看到的。偽裝算是做到家了,這大概說明她非常在意不驚動監視者這件事,以致忽略了這些細節。再次在電視畫麵裏觀察她,我的心情和第一次在電視畫麵裏看著她的感覺有了點什麽變化?因為我知道這些都是表演出來的。或許是因為太專注的看,她做事的動作我似乎感覺出一點舞蹈的味道。我想這應該是我特有的錯覺,其他人應該看不出什麽。她拖著幾個垃圾袋要出來,我趕緊走到門口,將門拉開。我無法描述她走過來時一瞬間的眼神,眼神中充滿了緊張,同時又有一種解脫,似乎還有一種信賴。她一進來我趕緊將門鎖死,她進來後好像鬆了一口氣,一下放鬆下來。

她開始整理她拖過來的垃圾袋,垃圾袋中都是日常用品。她從垃圾袋中拿出一個旅行包,我看著她拿出旅行包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樣都能想到。她向我做了個鬼臉,表示已經明白我在欣賞她的才智。她從垃圾袋裏又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展開支架可以放在地上。我問她:“這是什麽?”她說:“這是一個寫字板。”是一個寫字板,隻是在這樣的時候,她拿一個寫字板做什麽?女孩隨身攜帶一個折疊的寫字板本身就有點奇怪。她拿出手機給寫字板拍照,然後擦掉寫字板上的寫的東西。擦掉前我看了一眼,上麵寫的大概是一些數學符號,但是我看不懂寫的是什麽。她是拍了照然後擦掉的,那麽這些內容應該是原創性質的東西,不是書上可以找到的東西。這或許和她被監視有關,或許是想竊取某種商業秘密,她的身份也肯定比較特殊。

8.異常的冷靜

她現在異常的冷靜是不正常的,一種可能她是一個非常不一般的人。但也有可能是有點迷糊,對發生事情沒有清醒的認識,所以沒有正確的反應。來我家住是她最佳的選擇?她就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案?她對於我來說顯然已經是一個謎,我無法站在她的角度幫她分析,或許到我家來住就是最佳的方案,當然我是非常歡迎一個美女要求住我家的。她始終沒有告訴我她是做什麽的,還有一個可能是她還沒有完全信任我。 

她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發現她的包沒有地方放。我的客廳裏除了一隻單人沙發和一個小玻璃茶幾,加上才買的電視機其他什麽也沒有。我的客廳沒有接待客人的功能,我的生活很簡潔,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特別是客廳裏,我將所有零碎的東西都放進了臥室。我喜歡客廳裏空曠的感覺,我時常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客廳裏思考問題,簡潔的空間有助於我集中注意力。她說:“你的房間很特別。”她才開始留意我的房間,她進了臥室,臥室裏也就一張床,一個和書架連接在一起的工作台,上麵隻有一台電腦。她瀏覽了一下書架上的書:“這些書你都能看懂嗎?”這個問題問的,說明她了解一些書的深度。我說:“不都能看懂,隻是隨便翻翻。”

她走回客廳裏:“你單身,還不怎麽喜歡交朋友。你是做什麽的?看你的書看不出你是學什麽專業的。”我說:“我無業。”她說:“不像。”她從包裏拿出一些零食,給了我一點。女孩子吃的東西也比較複雜,我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味道確實不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忘記拿吃的!由於我的客廳裏隻有一隻單人沙發,所以她坐著的時候,我就隻能站著。我要是坐著她就隻能站著。她現在坐在沙發上,我站在一邊多少有點不協調,甚至有點滑稽。我又想到一個經典的庸俗問題,就是誰睡沙發誰睡床的問題。而我的單人沙發根本不能睡,可惜我不會武功,要不弄跟繩子睡繩子上。

她戴上了一副眼鏡,整個人的氣質像是換了一個人。其實我很驚訝一副眼鏡會有這樣的效果,應該不是對每個人都會顯得變化這麽大,或者說我非常喜歡她戴著眼鏡的樣子。我想誇讚她戴眼鏡的樣子,但是半天想不出合適的詞。對一副眼鏡表示出過多驚訝,感覺也不合適。我把這個驚訝給生咽了回去,差點打了飽嗝。

她看著電視畫麵說:“你說有沒什麽儀器可以找到他們在哪裏?”她想到了這個我一開始就想到的問題,我說:“市場上應該沒有賣的,或許用收音機之類的東西可以改裝一個。但是問題是追蹤信號源,追蹤到的應該是你房間的攝像頭,大概很難追蹤到接收信號的位置。”這是我對這個方案再次思考得出新結論,基本不可行。

9.身邊的人

“要是想找到人,我有一個更簡單辦法。”“什麽辦法你說說看?”“這樣,我們可以裝作給你的房子裝修,用牆紙裝作無意中將攝像頭掩蓋上。對方要是想繼續監視你的話,那麽就要重新進來安裝。我們再安裝一個攝像頭拍下他,這樣可以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弄清是誰在監視你。對方的目的是監視,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對方不會升級行為。一旦升級行為,改變行為模式,很有可能是危險的行為,所以我們也不能直接接觸對方。”我不知道對方是一個人還是複數形式,所以一直用對方這個沒有歧義的詞匯,但無意用了我們一詞描述我和她。她聽我說完抬頭驚訝的看著我:“你是做什麽的啊?你可真不簡單啊?”我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誇我,我一下有點暈,不知道說什麽了。

其實我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我尚不清楚我究竟卷入了一件什麽事件中,甚至是什麽樣性質的事件也不清楚。我為什麽買了這麽一台奇怪的電視機?這個問題有待研究。我接著繼續說:“監視你的人,最大的嫌疑人應該是你身邊的人。你有沒有想到誰有可能監視你?假如你結婚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丈夫,你明白嗎?”她點點頭說:“有道理。”但是說的很平靜,顯然隻是讚同我的理論,但沒有實際的懷疑對象。我說:“還是明天我去買牆紙,明天幫你裝修房子。這件事情隻有等明天了,也沒有大半夜裝修房子的,你喜歡什麽顏色?”她笑了笑:“我喜歡紫色。”我說:“好,就買紫色的。”

她說:“我上半夜值班,下半夜你值班。”我問:“值什麽班?”“看著電視。”這或許是她選擇住我這最主要的原因,但是為什麽看著電視畫麵,我還沒有想到邏輯上的必要性。既然她認為需要看著電視畫麵那麽就看著唄。我說:“好,你先睡覺,我困了再換你。”她說:“還是我先,你先去睡覺。”其實我真的已經很累,這一天折騰的夠厲害,就是天塌下來我也想至少躺在床底下等。床肯定是要留給她,我拿來鋪蓋,鋪在客廳地上。她也沒有客氣要求我回床上睡,似乎很高興我睡客廳裏。或許我睡客廳裏,她會感覺安全些。

她說了聲:“晚安。”我“嗯”聲。躺下以後睡意立即就上來,大概是一天太緊張,我已經筋疲力盡。閉上眼睛還是可以感覺到她坐在沙發上,雖然這樣睡覺很奇怪,但是我還是很快的睡著。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我夢見一陣涼涼的風吹在我臉上,似乎是一個影子走到我身邊。說是夢但是我卻可以感覺到自己就在自己的房間裏躺著,但是我全身都動不了。什麽東西壓在我身上,似乎是一個熟悉的身影,又似乎不認識,又好像有一隻手在我身上慢慢的摸索。我的腿用力的一蹬將自己弄醒,我確實在還在自己的房間裏,但不是夢裏感覺到的是在床上,而是睡在地上。

10.夢裏的手

我想起我確實是睡在地上的,我睜開眼睛。身邊也真有一個身影,她垂著頭發,我從地麵的視角看著她的臉,她正垂目看著我。一天發生的事情突然都回到我的腦海裏。我感覺身上不對勁,原來我被繩子困了起來。我立即明白是怎麽一會事情,我不知道應該誇她聰明還是罵她笨?可是我太困,不想說話:“你鬆開我,我要睡覺。”她沒有幫我解開繩子,她既然把我捆了起來,不會因為我一句話就給我鬆綁的。她說:“是誰派你來的?你到底想幹什麽?”我知道一時解釋不了,但我又想睡覺。我幹脆就不再理他,繼續睡覺。

我睡醒後,一睜眼看到她依然坐在我身邊。她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困倦,我想她肯定疑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她的樣子有些窘迫。她沒有想到,我居然在被綁著的情況下還睡著了。我需要費些口舌,讓她把我放了。這樣就承認自己做錯了,她麵子上過不去。我說:“我好心幫你,你幹嘛把我捆了起來?”她精神看起來一震:“這個房間根本就不像你的,你是臨時過來住的。”我知道她什麽意思,我沒有想到客廳的陳設會被這樣誤解。但我也不想解釋我的生活為什麽是這樣,我說:“你去臥室裏,中間的抽屜裏有我的身份證等相關證據,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她進了臥室,將相關的東西拿了出來。看了看說:“這些東西可以造假的。”她自己都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強詞奪理。我說:“小姐,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綁架?不過我不會和你計較,你放開我。”“你說你到底是做什麽的?為什麽房間擺設這麽奇怪?要是有合理的解釋,我就放了你。”我坐了起來說:“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我是做什麽的。放不放由你,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放了我,一是殺掉我,反正你也不敢報警。”“你不說,我就不放。”我說:“不放也可以,我吃飯喝水你就得喂我了。我現在要喝水,你要殺我也痛快點,不會想把我渴死餓死吧?”她突然哭了起來,很顯然這樣的局麵她控製不了。雖然被綁著的人是我,但是我感覺可憐的反而是她,她在極力的保護自己。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被綁的是我,你哭什麽啊?”“你這個人真賴,我就不放你。”顯然她已經完全知道自己做錯了,就是不願承認。我說:“小姐,我想上廁所,你要是不放我,就請你幫忙了,你不想把我憋死吧?”她破涕為笑:“就是不放,憋死你。”“你就是要我死,也應該人道毀滅,不能虐待我吧?”她歪著頭,神情也放鬆下來,開始和我耍賴了:“你隻要老實交代你是做什麽的我就放了你。”我說“你先放開我,我就告訴你我是做什麽的。”她說:“你先說,我再放你。”我說:“我是無業遊民,難道有錯嗎?”“我不信。”“信不信由你,我睡覺了。愛放不放,被人發現了,你別想讓我說這不是綁架,綁架可是重罪。”

我躺地下也準備耍賴了,突然眼睛裏跳出什麽東西?還是電視畫麵,畫麵裏有異常!我趕緊說:“別說話!”我用眼睛示意她看電視。她也緊張起來,回頭看了一眼電視畫麵,但電視裏什麽也沒有。她當我是在耍她,舉手要打我,我也沒躲由著她打了一下。我站了起來,向電視機的位置挪了幾小步,我的腿雖然也綁了起來,但是她顯然不會綁,還可以小步的走,我全神貫注的看著電視畫麵。一個人從客廳裏,走進了臥室。從客廳走進臥室,畫麵中肯定有一個死角,所以她回頭看的時候沒有看到。她再次回頭看的時候,也看到了有人走進了她的臥室,她嚇的躲到了我身後。


11.消音器

一個穿著製服的人,走路的樣子很小心,穿的是警服!是警察!我心裏又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這下半夜,一個警察這樣偷偷的進一個女孩的臥室,到底要做什麽?他是不是就是監視她的人?我感覺到她抓住我胳膊的手握的非常緊,臉色看起來也很蒼白。她似乎在發抖,不要說她,就是我也緊張的要死。他在屋子裏搜尋了一遍,轉過身的時候,我們看到他手裏拿了一把槍!我明顯感覺她有些異常,抓住我胳膊的手發軟。眼淚也被嚇了出來,卻忍著不敢哭。按照我原來的生活,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機會見到一隻真的槍。我們倆躲在一個可以看到電視畫麵的牆角不敢說話。

我壓低聲音問她:“為什麽一個警察要殺你?他拿著槍呢。”她委屈的看著我說:“我不知道。”我說:“一個警察拿著槍也未必是要殺人。”她“嗯!”了一聲,看著我等我說話。“不對!讓我想想哪裏不對,那隻槍是無聲手槍,就是要殺人。”她又點點頭:“現在我們怎麽辦?”這個問題還真把我問住了,原來打算從她這裏知道點情況。可是她卻來問我,看來她知道的也限。畫麵中的警察搜尋完房間,卻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拿著槍對著臥室的門口,這是要守株待兔!我倆相互看了一眼,確信這個警察是來殺人的。

我看她是給不出什麽合理的解釋,我要自己想。警察要對付的人一般都是壞人,那麽她究竟是什麽人?看她嚇成這樣,也不像個什麽壞人,或者我不願意相信她是一個什麽壞人。“不對!穿著警服的人,不一定就是警察。一個警察不會這樣辦案,警察也不會用無聲手槍。”她使勁的點點頭,我心裏稍微放鬆了一點。雖然我沒有見過真的槍,但是電影電視裏帶消音器的槍卻見過不少,不過現在也是在電視裏見到的。她問:“他怎麽還不走啊?他會不會到這邊來?”我說:“不會,要是過來,早就過來了。”他看起來不像要走的樣子,甚至在房間裏抽起煙,不知道要這樣耗多久?

她說:“監視我的人不是他。”我想了想,進屋殺人和監視應該不是一路人,不是一種行為邏輯。我說:“你不傻啊?”她說:“你才傻呢!你知道我智商是多少?說出來嚇死你。”“他在明,我們在暗,在這裏我們暫時是安全的。”她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現在就在我們的視野裏,行為可以被預測。他站起來,我們倆心跳立即加速。畫麵中他將槍收了起來。看起來他打算撤退了,她突然站起來,我問她:“你要做什麽?”她也不理我,我看見她從廚房裏拿了一件什麽東西,悄悄開門出去。我想阻止她,但是我發現我還被綁著,沒有鬆開。我更不能大聲說話,我除了著急沒有別的任何辦法。電視畫麵中他出了客廳,這個時候他肯定在過道中遇到她。我眼睛一閉,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怎麽說人家肯定也是傳說中的職業殺手,她到底要幹什麽?我聽到“哐當”一聲響。

12.直接接觸

奇跡還真發生了,她拿了一口鐵鍋躲在門口居然一鍋將這個殺手假警察砸暈。她拖著他的衣服,將他拖進屋子。這事雖然被她辦成了,算是她運氣好,樓道裏沒有燈比較黑。但是我依然認為她不應該做這件危險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勇氣。我也不認為這是勇氣,而是一種二百五精神。她關上門,到處找東西,我估計是在找繩子,她肯定又要把他先捆起來,她找了半天但是沒有找到。我看著她,然後低頭看自己身上綁的繩子。繩子就在我身上,她三步並成兩步走了過來,在我身上摸來摸去。解開我身上的繩子,然後開始綁躺在地上的人。我想去幫忙,但是對於綁人我心有餘悸。我這輩子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我甚至感覺她是一個危險人物,做事有點不計後果。

“你好像比較喜歡綁人?這樣很危險你知道不知道?”是的!我也被她綁了一次,她已經綁了兩回了。她累的氣喘噓噓,坐在了沙發上。看起來她僥幸將這個人綁了,但是綁了以後又怎麽辦?“我們不可以直接接觸他,你知道嗎?”綁是綁了,但是綁起來也是直接接觸。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我的話,我想她是一時衝動現在也想不出什麽。我檢查了一下繩子綁的是不是比較緊?她的力氣應該不大,砸暈一會就要醒過來。補救的辦法是先找一個黑布將他的眼睛蒙起來,我又找來透明膠帶,在他的手上和腳上裹緊,確定他不能掙脫。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趕緊搜他的身,找到那支安裝了消音器的槍。我找到了槍,但消音器已經被拆了下來,我又找出消音器。很顯然我們處理這件事真不專業,控製槍肯定是要優先處理的,而我們最後才處理這件事情。這就是真正危險的地方,我們實際沒有能力處理這樣的情況!我把槍拿在手裏感覺非常沉重,我甚至有點手發軟。雖然我從來沒有使用過手槍,但是手槍的構造和使用都非常簡單,也就彈夾和保險,幾分鍾就可以學會怎麽使用。拿著槍甚至感覺有些興奮,我克製自己不能讓這種情緒左右。這個東西本身就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

“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我們將他偷偷扔進垃圾堆裏。二是審問他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你?”很顯然對於審問我們也沒有任何經驗,甚至沒有這個權力。現在我實際需要審問的是她,我要搞清這一切發生的根源是什麽?而原因就在她身上。我依然不知道自己被卷進了一件什麽事件?但是這件事的嚴重性已經了然,甚至比看到的更嚴重更危險。我再次搜他的身,希望可以找到能夠證明他身份的證據。但是即使找到了,也很難判斷是真是假。他身上沒有攜帶任何身份證明。我如果是一個殺手的話,那麽我也不會帶任何身份證明。

13.行為邏輯

事情突然失控!發展成我無法控製的局麵,或者說我不應該控製這樣的局麵。這件事情本來應該盡早報警,報警後會怎麽樣?現在是深夜,我的腦子運轉不暢,無法想這件事。為什麽我隨了她的意,沒有報警?我想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也不喜歡向警察介紹我的身份,可是見到警察是必須解釋的。有時候一念之差,事情的發展就變得難以想象。她不願意報警難道也有什麽原因不願意見警察?

人是被她抓到了,但是我們同時也抓了一個大麻煩,怎麽處理他?她終於緩過勁說:“我們審問他。”我拉著她進了臥室:“我認為,我們什麽也不會問出來,即使是專業的刑訊人員也未必問出什麽。我們也不能長時間控製他,這是違法的。”我這個人大概過於教條,這樣的時候還想著怎麽守法。當然我同時也可以想到這裏麵也有法律的空子,他肯定是見不得光的,所以也不會告發我們。不!緊急避險,不要說把他捆起來,就是不小心把他打成重傷,我們肯定都沒有違法。但這個我不想對她說,我怕她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她被我說的猶豫起來,低頭在思考。我問:“你是大筆遺產的繼承人?有人要搶你的遺產?”她搖搖頭,這個問題看起來有點可笑,但是這是最常見的原因。“你掌握大公司的核心機密?有人要搶你的秘密?”她又搖搖頭。“難道你是國家重要機構的工作人員?掌握了國家機密,有人要搶你的機密?”她又搖搖頭。“你是某種不合法組織的成員,拿走了他們重要的東西,他們在追你?”她鄙夷的看看我:“都什麽啊?”最後的這個猜測能夠解釋她為什麽不報警。

我說:“我要知道我們究竟陷入了一件什麽性質的事情,才能想出正確的對策,你明白嗎?你必需告訴我你為什麽不願意報警,否則我真不能陪著你胡鬧。這不是開玩笑,事情非常嚴重。”她卻說:“你覺得我為什麽把你綁起來,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才發生的。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我有點著急的說:“我是幹什麽的和這件事情無關。既然也和你無關你為什麽不願意報警?”她說:“我就不報警,我爸爸就是警察,讓他看著我死掉算了。”她氣衝衝的走了出去。她的一席話把我說蒙了,我不知道再說什麽好。我想來想去反複論證推測這件事件,原因居然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人性還是比較複雜的,有時候推理不怎麽管用。

每一種人都有自己的特定的行為邏輯。一個殺手的行為邏輯是什麽?這顯然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殺手的一個基本行為邏輯應該是一個任務隻要啟動就不可以終止。我的行為邏輯是,遇到殺手你就跑。即使殺手被抓住,你也沒有辦法殺掉他,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不公平的。

14.女性的直覺

她不緊不慢的走到客廳裏,踢踢躺在地麵的殺手。我拍拍腦袋,真不知道她要幹什麽?我現在知道她的行為邏輯特征是什麽了,特征是邏輯不太嚴謹,不太容易預料。盡管隻是一個被捆起來的殺手,但是他也比我們驕傲很多。他敢殺我們,但是我們不敢殺他。審問他隻會被他嘲笑,但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他身份被識破的情況下,他的任務就絕對不會終止。為了他自己的安全,他也要殺人滅口。

我說:“要不要我去幫你燒一塊烙鐵?”她瞪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這時候怎麽會有心情開這樣的玩笑。我突然嚴肅的問:“他要是真的警察怎麽辦?”盡管他使用無聲手槍,但這不能完全肯定他就不是一個警察,邏輯上還是有漏洞。她說:“他一定不是警察,他沒有警察那股味。”“警察是什麽味道?”她又說:“走路的樣子不像。”她的解釋比較奇怪,警察走路有特定的樣子?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和她討論,或許有時候也應該相信女性的直覺。她又踢了他兩腳,但他還是躺地上沒有動。

她突然說:“還是聽你的,我們還是把他扔到垃圾堆裏去。”我不知道她為什麽改變了主意,但是這個處理方法是我希望的,會避免各種麻煩。在他沒有清醒前就扔掉,我的住處就不會暴露,這裏還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其實問不問他我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開口講話。我隱隱感覺她似乎有些事情沒有和我說,但是我也不知她究竟知道多少?她似乎也很迷惑,但又似乎是知道些什麽。

還好現在快到淩晨了,外麵沒有人。我將他背了起來,她開門,然後關門。樓道裏沒有燈,但是樓道我比較熟悉。這完全是一種做賊的感覺,背著一個人又很吃力,我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我背著他感覺他似乎有點什麽異常,但是來不及多想,這時候要緊的是趕快將他背下樓,不被人發現。我一步步的下樓,我能夠感覺到她就在我身後,她也很緊張,不敢大聲出氣。千萬不要遇到人!這半夜背個綁的像個粽子的人,一看就感覺不是幹什麽好事。五層樓讓我感覺似乎走了五十層,終於到了樓下。她下樓後跑在了前麵,我跟著她,原來她是去開車。她將車倒了過來,打開車門。她的車是一輛兩箱小車,但是裏麵空間比較大。我把他放進車,關上車門。終於鬆了一口氣,運氣還好,沒有遇到任何人。

我突然想到,這路上到處都有攝像頭。我說:“這路口到處都有攝像頭,不要走遠,就在附近找地方。”其實不用這麽費勁,把他扔樓下就可以,甚至扔樓道裏就可以了。我又說:“停車慢點,不要留下刹車的印跡。”我感覺到車慢慢停了下來,我看看外麵沒有人,開了車門將他拖下車。拖到靠近路邊的地方,然後趕緊上車。“好了,走吧。”我什麽都沒有做,卻把自己搞的像做賊一樣,這事情簡直有點滑稽!我不知道別人在處理類似事情的時候都在想什麽。可是我卻經常想不相幹的事情,我總是同時用兩套以上的邏輯想同一件事情。一套是怎麽處理這件事情,我想其他人也都會這樣想,另外我多餘的在想事情的終極意義。


15.一階邏輯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後沒有看見她。我記得她什麽時候也在我傍邊睡下,但我很瞌睡就沒有管她。這時候應該是下午了,我從臥室中走了出去,遠遠看見她穿著睡衣在寫字板上寫字。她寫的東西我看不懂,都是一些數學符號。我去了衛生間刷牙洗臉,涼水一擊,我大腦變得非常清醒,大腦一清醒一係列的事情又湧了回來。我走到客廳裏,電視畫麵中依然是她的房子,這個畫麵現在變得讓人感覺有點惆悵!
我問:“你寫的是什麽?你好像是在做什麽研究?”“跟你說你也不懂。”“我不懂,可以學啊。”她擦掉了寫字板上的東西,把筆遞給我:“你寫一個你記得的物理公式。”我似乎應該記得幾個公式的,但是現在突然一個也不記得了。我拿著筆左右比劃了幾下,但是無處下筆。突然靈感一動在上麵寫了一個函數y=f(x)。她看了後稍微的思考了一下:“你雖然不懂物理學,但是我承認你非常的聰明。”她顯然明白了這個函數幾乎可以涵蓋所有的方程。
我說:“哲學才是一階邏輯,邏輯學隻是二階邏輯。數學隻是三階邏輯,你寫的我看不懂,但是估計屬於四階邏輯了。你寫的不會是製作毒品的化學方程吧?”她沒有理我,自己將手機裏從寫字板上拍的東西存進一台筆記本電腦。我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記錄方法,我想隻是一種特別的習慣,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說:“哲學是一階邏輯?你自己編的吧?不過有點道理。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怎麽會有這種奇怪想法?”我也說了句沒頭沒尾話: “我這種人是人類心理的創傷。”
我想起昨晚深夜,將一個人扔在垃圾堆裏的事情。這件事件簡直想做夢,似乎不曾真的發生。但是鬱悶的是這件確實發生過,這件事情處理的我感覺有些荒唐,但是又想不出究竟什麽地方不對。我捂著鼻子搶到沙發坐下。“你幹嘛老是捂著鼻子?”我說:“我不想聞到你身上的氣味。”她聞聞了自己:“我身上有什麽異味嗎?”我說:“沒有,是香味。”“你怎麽怕聞香味?”“你身上的這種味道會幹擾我的大腦,使得我的大腦發生不必要的生化反應,產生一種叫做多巴胺物質,這樣會使我的思維混亂。”
我聽出我話中味道不對:“你什麽意思?”我依然捂著鼻子說:“你知道很多動物是依靠體味求偶的,人的體味在求偶活動中也具有重要的作用,意思就是我不想和你發生不必要的感情的糾葛。”她大概感覺又好氣又好笑:“你說的這叫人話嗎?”“我也知道我說的不是人話,但是我就是這麽想的。對不起啊?戀愛是很危險的,你看戀愛的經典案例梁山泊和祝英台、羅密歐和朱麗葉都死得比較慘。”我變的有點沒心沒肺,我也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一個人應該是個什麽態度。
16.勾股定理
我捂著鼻子走到她麵前:“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了?”她拿著筆在寫字板上寫了兩個字:“梅格。”這個名字念起來很不順嘴,不知怎麽起了這麽一個有點怪的名字?和她的樣子也不太統一。她將筆給了我,我拿筆在寫字板上繞了幾筆狂草,估計世界上了除了我自己沒有人認識。她念到:“韓通。”我驚訝的問:“你認識我寫的字?”她笑笑說:“鬼畫符誰能認識,我看過你的身份證了。你怎麽叫韓通?這名字真難聽。”我說:“梅格也好聽不到哪裏去。”
我說:“我有一大堆疑問,簡化成三個。第一你是做什麽的??第二誰在監視你?第三誰要殺掉你?這三件事有什麽聯係?”“不是我不告訴你,我是做理論物理研究的。每次告訴別人都像見了鬼似的驚訝,所以我不喜歡和人說我的工作。”“是嗎?我最敬佩的人就是物理學家了。”我說的似乎有點激動:“難怪人家驚訝!你的樣子實在不像一個學究。”她做出一個鬼臉:“就知道你不相信。”我唯唯諾諾的說:“我也很喜歡物理學。”她說:“你都分不清物理方程和化學方程?還敢說喜歡物理學。”
我繼續追問:“你做哪方麵的研究?你的研究和昨天的事有沒有什麽關係?”她想了想說:“應該沒有關係吧?我的研究是純理論的東西,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有興趣的。”“你總有個研究方向吧?”“我的研究不被重視,課題申報都沒有通過。甚至有人笑話我的研究,我在研究勾股定理。”我奇怪問:“研究勾股定理?勾股定理和物理學有什麽關係?”她顯得有點亢奮的說:“一條直線不可以表示兩點之間的空間關係?在平麵幾何中幾十萬光年和幾毫米都可以作為一個線段,我們把勾股定理的Z2 定義為兩點間的空間量,這個空間量的意義不包含物理量,沒有任何單位。結果是兩點間的空間量等於y2+x2,顯然這種巧合和空間是三維的有關係。兩點之間的空間關係不是一條直線而是一條折角為直角的折線。勾股定理是一個人類很早就發現了的定理,是個古老的數學問題,但其意義似乎不隻是直角三角型性質定理。牛頓力學方F=G*m1*m2/r2中表示兩點距離的r上加了一個平方,為什麽加了平方呢?同樣愛因斯坦質能方程E=mc2中的c光速也加上一個平方。這兩個公式為什麽這樣,或許和勾股定理有點什麽關係,勾股定理的內涵是兩點之間空間量的存在必須有第三點的存在。現在物理學理論上的困境是宏觀運動規律和微觀運動規律不能統一,但是我認為它們應該是一樣的。不能統一的原因我認為是力學的幹擾,我希望通過對勾股定理的研究,最終避開力學,繞開力學從新解釋這個宇宙。”
我說:“停!我明白你的研究課題為什麽沒有通過了?其他的我沒有聽懂,但是我聽懂了一點,你的研究就是宣稱你是牛頓和愛因斯坦之後第三位物理學家。說真的我也不相信,但這些和監視你有什麽關係呢?現在已經不是哥白尼的時代了,沒有誰會因為純理論的東西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17.不可預言的事件
遇到一個理論物理學家的概率是極小的,就算遇到了大概也是在公廁裏擦肩而過那樣的相遇。盡管她是一個不得誌的物理學家,她在地球上也屬於稀缺資源,是美女的概率又要降低很多。這顯然是黑天鵝效應,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再次發生了。什麽是黑天鵝效應或許你知道,或許你不知道,就介紹一下。在澳大利亞被發現之前,生活在十七世紀歐洲的人們都相信一件事情,所有的天鵝都是白色的。當時能見到的天鵝的確都是白色的,這可以算是一個科學結論或者是生物學結論。但是出現意外情況?在澳大利亞出現了黑天鵝。
我問梅格:“你這樣的人好像不應該住在這樣的地方,你怎麽會住這裏的?”她回答說:“這裏是我外婆的房子,我想她了,過來住一段時間。”“你外婆呢?怎麽沒有看見她?”“她去世好幾年了。”事情原來是有原因的,不是憑空出現的。“我可以向你請教一個問題嗎?你覺得小概率事件連續發生到底意味著什麽?”她想了想說:“小概率事件連續發生的物理學意義將是宇宙的崩潰。”“啊!宇宙崩潰是什麽樣子,是不是爆炸啊?”她淡淡的說:“宇宙崩潰是不可預言的事件,無法描述。不過你的這個問題很意思,概率分布均恒的原因是宇宙已經穩定的運行了一百三十七億年。”
“你覺得這台電視機可以收到你家的畫麵是不是小概率事件?”她點點頭說:“是。”“我遇到你算不算小概率事件?60億分之一的可能。”她笑了笑說:“是。”“你遇到一個殺手算不算小概率事件?”她點點頭:“也算。”“那麽這一切發生究竟意味著什麽?僅僅是巧合嗎?”我想她即便是一個物理學家也不能解釋這些事情,問問她或許可以緩解自己心裏的鬱悶。盡管她也不會給出什麽答案,不管怎麽樣我不會承認這是靈異事件。
“你的研究有沒有什麽應用價值?比如能夠製造出比原子彈還厲害的武器?”我知道我這個問題問的有點白癡,但是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麽可問的。“人類有必要製造,比原子彈還厲害的武器嗎?”“存在這樣可能性嗎?特別是你的研究方向。”“沒有可能,太陽就是一個核反應堆,至少在太陽係中核反應是最劇烈的物理運動。”“你是說人類科技前沿已經到了一個瓶頸?一個臨界點。”她說了一句我有點不懂的話,也不知道算不算解釋:“鐵是已知宇宙中最穩定的元素。”“你的意思是,人實際已經基本掌握了宇宙的基本規律。假如鐵是最穩定的物質,那麽人類正在大量使用材料已經是宇宙中最好的了。”“嗯,差不多就是你說的這個意思。”雖然我們倆都沒有說清楚想表達的意思,但是似乎彼此心裏明白是什麽意思。
我想確認一件事情就是,到底她的工作和前麵的一係列事件有沒有關係?但是卻無法確認這件事情。“那麽你的研究有什麽意義?”“徹底結束物理學。”“什麽意思?終結物理學,宣布物理學已經研究到盡頭。從哲學上講我覺得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吧?”我實際沒有能力討論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對於物理學家來說也是未知的。
18.危險人物
梅格突然抓住我,但是眼睛並沒有看我,而是盯著電視畫麵。她們家又有客人不請自來,一個人出現在電視畫麵中。這又是誰?我們倆幾乎都同時停住了呼吸,這個人在查看每一個房間,手裏也拿著一隻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你到底有什麽重要的?都是這樣的規格。”我隻是在心裏發問,心裏被什麽堵的非常難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是那隻槍還在,我從電視櫃下麵拿出那隻槍。默念:“彈夾!記住幾顆子彈。保險!打開保險。不要對著人,手伸直防止後座力。”這是我自己根據推測總結出來的使用手槍的要領。
我們倆躲到門邊的牆角,這個位置可以看到電視的畫麵。我感覺自己的手發軟,我心裏對自己說:“深呼吸!要冷靜!他不會發現我們的。我不能緊張!我一緊張,她就更慌張了。”她也學我蹲在地上,手抓著我的胳膊。我故意將口氣放輕鬆的說:“你還真是一個大人物啊!看樣子又是職業的,使用這種人可要花不少錢的。你是不是沒有告訴實話,你不是做理論物理的吧,至少也是應用物理吧?今天要是我死了,你至少應該讓我知道,我究竟為什麽死的,你說是不是?”我說著話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電視畫麵。“你哪來這麽多廢話?他又不會發現這裏,你緊張什麽?”
梅格拿出手機,對著電視畫麵拍照。我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是應該先拍下來再說。“昨晚那個拍了嗎?”“當然拍了,你當我真傻啊。”她是聰明還是傻我現在還真判斷不出來了。我拿出手機,開始編輯一條報警短信。剛剛編輯好,感覺她在掐我,我知道又有什麽情發生。我抬頭看又一個人走了進去,又是穿警服的。現在我是一點都不知道到底這屬於什麽狀況了?隻能看著到底會發生什麽?我先將短信發掉再說,我按了110,發送短信,但是卻發送失敗。110難道不能接受短信?應該就是無法發短信。突然門上一聲響,門被穿了一個洞。我再看電視畫麵裏,後進去穿警服的人已經中槍倒地。打了不止一槍,一顆流彈甚至打進了我的房間。
我沒有時間想流彈的危險,有人中槍倒地!近距離打了好幾槍,必死無疑了!我頭腦發發蒙,似乎停止了思維,感覺天旋地轉,真的死了人!我發現梅格不對,她站起來要出去。我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你要幹什麽?”她試圖掙脫我。她看到我手裏的手槍,要搶我的手槍。我握緊手槍,沒有讓她搶到。我壓低聲音說:“你瘋了!不能出去!”我才看到她的臉已經淚水滿麵:“你放開我,那是我爸爸。”我雖然頭腦發蒙,但是肯定不能讓她出去。抱死她,任她打我。我不能殺人,也不能讓她一時衝動而殺人。這樣她一輩子都會有心理陰影,在這樣情況下我腦子居然很清醒想到這件事情。這隻是假如她能夠殺掉對方的情況,重要的是出去了她會很危險,就是出去也應該是我而不是她。
18.危險人物
梅格突然抓住我,但是眼睛並沒有看我,而是盯著電視畫麵。她們家又有客人不請自來,一個人出現在電視畫麵中。這又是誰?我們倆幾乎都同時停住了呼吸,這個人在查看每一個房間,手裏也拿著一隻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你到底有什麽重要的?都是這樣的規格。”我隻是在心裏發問,心裏被什麽堵的非常難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是那隻槍還在,我從電視櫃下麵拿出那隻槍。默念:“彈夾!記住幾顆子彈。保險!打開保險。不要對著人,手伸直防止後座力。”這是我自己根據推測總結出來的使用手槍的要領。
我們倆躲到門邊的牆角,這個位置可以看到電視的畫麵。我感覺自己的手發軟,我心裏對自己說:“深呼吸!要冷靜!他不會發現我們的。我不能緊張!我一緊張,她就更慌張了。”她也學我蹲在地上,手抓著我的胳膊。我故意將口氣放輕鬆的說:“你還真是一個大人物啊!看樣子又是職業的,使用這種人可要花不少錢的。你是不是沒有告訴實話,你不是做理論物理的吧,至少也是應用物理吧?今天要是我死了,你至少應該讓我知道,我究竟為什麽死的,你說是不是?”我說著話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電視畫麵。“你哪來這麽多廢話?他又不會發現這裏,你緊張什麽?”
梅格拿出手機,對著電視畫麵拍照。我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是應該先拍下來再說。“昨晚那個拍了嗎?”“當然拍了,你當我真傻啊。”她是聰明還是傻我現在還真判斷不出來了。我拿出手機,開始編輯一條報警短信。剛剛編輯好,感覺她在掐我,我知道又有什麽情發生。我抬頭看又一個人走了進去,又是穿警服的。現在我是一點都不知道到底這屬於什麽狀況了?隻能看著到底會發生什麽?我先將短信發掉再說,我按了110,發送短信,但是卻發送失敗。110難道不能接受短信?應該就是無法發短信。突然門上一聲響,門被穿了一個洞。我再看電視畫麵裏,後進去穿警服的人已經中槍倒地。打了不止一槍,一顆流彈甚至打進了我的房間。
我沒有時間想流彈的危險,有人中槍倒地!近距離打了好幾槍,必死無疑了!我頭腦發發蒙,似乎停止了思維,感覺天旋地轉,真的死了人!我發現梅格不對,她站起來要出去。我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你要幹什麽?”她試圖掙脫我。她看到我手裏的手槍,要搶我的手槍。我握緊手槍,沒有讓她搶到。我壓低聲音說:“你瘋了!不能出去!”我才看到她的臉已經淚水滿麵:“你放開我,那是我爸爸。”我雖然頭腦發蒙,但是肯定不能讓她出去。抱死她,任她打我。我不能殺人,也不能讓她一時衝動而殺人。這樣她一輩子都會有心理陰影,在這樣情況下我腦子居然很清醒想到這件事情。這隻是假如她能夠殺掉對方的情況,重要的是出去了她會很危險,就是出去也應該是我而不是她。
19.絕望的眼神
我看著梅格絕望的眼神,知道她的情緒很難穩定下來。我說:“我去!我去!”她猶豫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感覺到她不再掙脫,我也放鬆下來。我迅速拿過她的手機,打通我的手機,打開手機中的攝像頭。用我的手機對著電視畫麵,在她的手機中出現了電視畫麵。我把手機給了她,讓她拿著我的手機對著電視畫麵。而我拿著她的手機,看著電視畫麵。她明白了我想做什麽。我拿著她的手機,實時的觀察她房間裏的殺手。
梅格的父親是在臥室門口中槍的,手機裏的畫麵顯示他在臥室裏,我要簡單計算他的視野可以看到什麽地方。不能直接殺了他,製服他就可以了,打暈他是最佳方案。不能讓他先發現我,我才有可能將他打暈,這也是我為什麽用手機傳送畫麵的原因。她的房子格局和我的房子是一樣的。梅格父親是在臥室門口中的槍,流彈怎麽打到我的門上?子彈怎麽拐了一個直角?這件事情沒有時間去想了。我打開門走到過道裏,然後把門關上。這樣她多少就安全了一些。
他在臥室門口,他的視野看不到門。我輕輕打開門,走了進去。我一隻手拿著槍,一隻手拿著手機,看著手機上的畫麵。畫麵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到人的位置。畫麵也有些抖動,她的情緒激動,拿著手機大概有點不穩。但是她知道我的意圖,手機一直保持對著電視畫麵,其實我的手也一直在發抖。這個殺手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跡,也許打算銷屍滅跡。我貼著牆靠近臥室的門,手機畫麵中我看到了自己。
我放慢呼吸,靠在臥室的門邊。我看著手機畫麵,我需要等。等著他背向門口,或者他出來的時候突然打暈他。她在電視畫麵中現在可以看到我,也可以看到他。打的時候一定要用盡全力,用槍托打他的頭部。他將梅格父親的屍體用一個床單蓋了起來,將屍體拖到牆邊。這時他是側身對著臥室的門,我不能進去。我可以等他出來,他向門口走來,我心跳加速。但是到了門口卻停住,他又移動了一下屍體。一隻手拿著槍,一隻手將屍體拖到床邊,將屍體放到看起來比較隱蔽的地方。他有那麽一個短暫的時刻是背對門口的,但是很快又麵對著門口。他好像沒有想出來的意思,放好屍體他竟然坐到床邊開始抽煙。
我真不知道自己保持這種狀態可以堅持多久?還有就是梅格是否能一直堅持住?手機上畫麵一直在抖動。堅持住!梅格堅持住!我向著上方的牆角看了一眼,但是沒有看到攝像頭。攝像頭裝的很隱蔽,或者攝像頭很小看不到?我調整了一下靠牆的姿勢,動作稍微誇張了點。我希望梅格可以看懂我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不要著急,堅持住!耐心的等。我看到手機畫麵也明顯的調整了一下,或許她坐到了沙發上,我知道梅格看懂了我的意思。
19.絕望的眼神
我看著梅格絕望的眼神,知道她的情緒很難穩定下來。我說:“我去!我去!”她猶豫了一下,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感覺到她不再掙脫,我也放鬆下來。我迅速拿過她的手機,打通我的手機,打開手機中的攝像頭。用我的手機對著電視畫麵,在她的手機中出現了電視畫麵。我把手機給了她,讓她拿著我的手機對著電視畫麵。而我拿著她的手機,看著電視畫麵。她明白了我想做什麽。我拿著她的手機,實時的觀察她房間裏的殺手。
梅格的父親是在臥室門口中槍的,手機裏的畫麵顯示他在臥室裏,我要簡單計算他的視野可以看到什麽地方。不能直接殺了他,製服他就可以了,打暈他是最佳方案。不能讓他先發現我,我才有可能將他打暈,這也是我為什麽用手機傳送畫麵的原因。她的房子格局和我的房子是一樣的。梅格父親是在臥室門口中的槍,流彈怎麽打到我的門上?子彈怎麽拐了一個直角?這件事情沒有時間去想了。我打開門走到過道裏,然後把門關上。這樣她多少就安全了一些。
他在臥室門口,他的視野看不到門。我輕輕打開門,走了進去。我一隻手拿著槍,一隻手拿著手機,看著手機上的畫麵。畫麵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到人的位置。畫麵也有些抖動,她的情緒激動,拿著手機大概有點不穩。但是她知道我的意圖,手機一直保持對著電視畫麵,其實我的手也一直在發抖。這個殺手正在清理地上的血跡,也許打算銷屍滅跡。我貼著牆靠近臥室的門,手機畫麵中我看到了自己。
我放慢呼吸,靠在臥室的門邊。我看著手機畫麵,我需要等。等著他背向門口,或者他出來的時候突然打暈他。她在電視畫麵中現在可以看到我,也可以看到他。打的時候一定要用盡全力,用槍托打他的頭部。他將梅格父親的屍體用一個床單蓋了起來,將屍體拖到牆邊。這時他是側身對著臥室的門,我不能進去。我可以等他出來,他向門口走來,我心跳加速。但是到了門口卻停住,他又移動了一下屍體。一隻手拿著槍,一隻手將屍體拖到床邊,將屍體放到看起來比較隱蔽的地方。他有那麽一個短暫的時刻是背對門口的,但是很快又麵對著門口。他好像沒有想出來的意思,放好屍體他竟然坐到床邊開始抽煙。
我真不知道自己保持這種狀態可以堅持多久?還有就是梅格是否能一直堅持住?手機上畫麵一直在抖動。堅持住!梅格堅持住!我向著上方的牆角看了一眼,但是沒有看到攝像頭。攝像頭裝的很隱蔽,或者攝像頭很小看不到?我調整了一下靠牆的姿勢,動作稍微誇張了點。我希望梅格可以看懂我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不要著急,堅持住!耐心的等。我看到手機畫麵也明顯的調整了一下,或許她坐到了沙發上,我知道梅格看懂了我的意思。
20.晃動的畫麵
我的手心開始出汗,手機裏的畫麵依然在搖晃。我怕梅格堅持不住,我也怕自己堅持不住,這樣要等多久?根本無法判斷他要在屋裏待多久,按照常理殺了人應該立即跑才對。這個家夥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居然在悠閑的抽著煙。梅格的父親應該不是他的目標,他的目標是梅格。梅格父親或許隻是來看女兒,不巧遇上這家夥。他一看是警察就開槍殺了他,殺了警察也不立即逃。
就算他打算死等梅格,那麽他也不會總是在臥室一直等。總會出來上個廁所喝點水什麽的,待在臥室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到兩小時,或許十分鍾二十分鍾就會出來轉一轉。一個人很難在同一個地方長時間不動,但這隻是猜測。這樣要是耗上一個小時,或許我的精神就會崩潰。梅格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被殺,而凶手就在這裏,她的心理究竟會怎麽樣?我已經無法猜測。情緒不穩定,行為就不穩定,而她是一種極度不穩定的狀態。我從手機晃動的畫麵中,似乎可以感覺到她巨大的悲痛和恐懼。
最麻煩的事情是我的手在發軟,手握不緊,一直在出冷汗。體內的力氣像是被什麽抽走了,人高度緊張的生理反應居然是這樣的。他耗不猶豫的殺掉了梅格的父親,他的手絕不會發軟的。這個時候他要是出來,我就死定了,他會耗不猶豫的殺掉我。我要是失控梅格最後一點的理智肯定就會喪失掉,我不能這樣再耗下去,這樣耗下去我肯定會崩潰掉。我是不怕死的,但是怎麽手會發軟?我用槍托用力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用了很大力氣,疼的我差點叫了出來。我感覺血流了出來,我將血在臉上抹了抹。激烈的疼痛使我的知覺恢複了正常,我的手上也有了力氣。我把手機裝進口袋,不再看手機上的畫麵,雙手拿槍。
可以打他的肩膀,使他拿不起槍,失去反抗能力。我突然出現他麵前,他全身一抖,叼在嘴裏的香煙掉到了地上。他的驚慌使得我增添了很大信心,我隻是用槍安靜的指著他,什麽也不說。他也不用我說,自己慢慢將槍扔在了地上。“把自己拷起來。”他聽懂了我的話,但是顯然有點茫然,是沒有手銬,殺手顯然不會帶著手銬。我指指梅格父親的屍體,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梅格的父親帶著手銬呢。和他這樣訓練有素的人交流真的很省力,不用廢很多話,現在我也說不出太多的話。我看著他拿出手銬,將自己拷了起來。我蹲下身將他的槍撿了過來。
這時候梅格突然闖了進來,梅格一進來,上去拚命的打他。梅格打過我的,她打人等於撓癢。她這一打我慌了,我的槍不知道指哪裏好了。梅格突然過來搶槍,我們倆爭搶起來。他看到我們倆爭搶起來,顯然鬆了口氣。我不願給梅格槍,顯然暴露了我不會殺掉他。
21.生死之間
我滿臉是血的樣子,嚇住了殺手。但這是短暫的,很快他就恢複過來。我和梅格爭搶的過程中他解開了自己的手銬,他很悠閑的走了過來,從我手裏把槍奪了過去。他拿回自己的槍,有點不賴煩的看著還在糾纏的梅格和我,他輕鬆的控製了局麵。我抱著梅格縮到牆角,心裏迅速下沉。這下完了了!遺言都沒有時間講。
我用胳膊抱著梅格的頭,盡量想讓梅格躲在我的身後,但顯然不會有用。我說:“我還有話說,我還有話說。”他皺皺眉說:“你說。”“我知道,今天我要死了,可是我不能死。”他好奇的問:“你為什麽不能死?”“我還有遺言沒有說。”“什麽遺言?你說。”“我的遺言一下說不清,我還有一本書沒有寫完。我不能死,我必須把書寫完才能死。”他居然笑了起來。“真的,我真的不能現在死。”
我看到他舉槍,我一下翻身擋住了梅格。這一瞬間我原來想寫的東西卡住的地方全部通了,我似乎瞬間全部知道該怎麽寫了,但悲哀的是我沒有機會寫了。我聽到了槍響,眼前一黑,爬在了梅格身上。梅格不停在搖著我,悲憤交集的她說不出話來。隻是在用手在搖我,希望把我搖醒。我沒死!也沒有覺得身上疼。我沒中槍!我回頭一看,屋裏又進來一個人,倒在地上的是那個殺手。
梅格看我沒事,喜極而泣。我依然抱著梅格,看著進來的人。他也拿著槍,是他打死了殺手。但是他是什麽人?會不會也是來殺我們的。我們看著他,等待著自己的生死。然後又有很多人進來,都是穿著警服的人。我和梅格知道我們已經安全了,梅格這時放聲哭了出來,我整個人也像癱瘓了似地,坐在地上不能動。梅格看我不動了,又用手搖我:“你臉上怎麽這麽多血?他傷到你什麽地方了?”我的頭大概依然還在流血。我說:“我沒事。”當然我也不想告訴她,傷是我自己因為緊張才打的。這個沒有必要告訴她,賴在已經死掉的殺手身上估計他不會有什麽意見。
有人過來幫我清理傷口,貼上了一塊敷料。我拉起梅格,回到家裏。梅格身上也被我染了一身的血,我讓梅格去衛生間換衣服,這時候找點事情給她做或許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按照我說的,拿了衣服去了衛生間。我滿身是血,樣子也夠狼狽的,趕緊找了衣服在臥室裏將衣服換了。我換過衣服,走出臥室。梅格還在衛生間沒有出來,我想起一些事情,就是我們沒有來得及報警,警察是怎麽來的?她的家裏一大幫警察在處理後事,最先進來打死殺手的是一個穿便衣的警察,他正張著嘴在客廳裏看著我的二手電視,畫麵裏一幫警察出出進進的在忙著,他要是不好奇這台電視才奇怪呢。
我甚至沒有忘記倉惶中還給他泡了一杯茶,這個行為顯得很多餘:“真的很感謝您,今天您救了我們的命。”他說沒有說客氣話:“這個電視是怎麽回事?”“這個我會慢慢跟你解釋的,我想可以不可以問一下我們沒有來得及報警,你們是怎麽趕到的?”這時候梅格也換好衣服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她的情緒看起來也穩定下來。
22.病毒殺手
他不再看這電視,而是麵對著我們說:“您就是梅格小姐,理論物理學博士後。”我說:“是。”我替她回答了問題,但是我並不知道梅格是一個博士後。我說了以後,梅格沒有反對,說明就是了。他們已經知道梅格的身份,這大概就是我們沒有及時報警,他們就趕到的原因。“我是國際刑警組織的成員,你們可以叫我麥克。你們一定很奇怪我們是怎麽找到你們的,事情我簡單向您說明一下。我們在追查一個涉及世界各地的連鎖暗殺案件,我們逐漸發現被殺的人都在兩個月前參加了一次小型的國際會議。梅小姐您也參加那次會議,我們核實了名單後,發現你是在那參加那次的會議人員中唯一一個還活著的人,所以我們立即就趕到這裏。幸運的是我們及時的趕到。”
我說:“今天的這個已經是第二個了。”梅格驚魂未定的忙點點頭說:“昨晚已經來了一個被我打暈了,我們把他扔到了大街上。”麥克身邊的人聽到這個消息立即出去了,大概是去抓那個殺手了。麥克繼續說:“這個案件非常奇怪,我們通過對殺手的追查,查到其中幾個殺手的賬戶。我們通過殺手的賬戶開始追查付款人是誰?但是資金的來源非常奇怪,我們的計算機專家找出了一個非常長的支付殺手費用的名單,這名單是全世界的每一個金融機構。按照他們規模大小,成比例的幾美元十幾美元不等的匯到殺手的賬戶上。我們計算機專家無法解釋這一現象,他們的解釋是一種未知的計算機病毒啟動了這個暗殺計劃。梅格小姐你是我們現在唯一線索,你能提供為什麽有人要殺你的線索嗎?”梅格啾著嘴搖搖頭,沒有說話。
麥克遞過一張紙:“這是暗殺名單,梅小姐請你看一下。”我接過名單給了梅格。梅格看完說:“這裏有些人我是認識的,他們是物理學學家。還有一些我不認識,但是他們都因該是物理學家,是不是都參加了那次會議,我就記不起來了。”麥克說:“你們除了都是物理學家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什麽共同的特點?”梅格撓撓肩膀說:“我們的研究方向,幾乎都不被主流物理學承認。還有我們經常在一個網絡論壇裏進行交流。”“你是說被殺的名單同樣可以從網絡上找到?”梅格說:“應該是的。”
我看麥克停下像是沒有問題了,我就將這台電視機的情況向大概的麥克解釋一遍。很顯然這個電視機也是未知的謎團,麥克聽完也皺起眉頭。但這台電視機救了梅格一命,隻用巧合已經無法完全解釋這些事情。這時候有人進來,一個紮著馬尾的小姑娘,看起來或許要比梅格還要小一些。她說:“麥克,我們找不到攝像頭。”麥克問:“什麽意思?”她說:“在梅小姐的房間裏找不到攝像頭?”麥克、我和梅格都傻了。沒有攝像頭,這個畫麵是怎麽成像的?
23.量子糾纏
我在電視畫麵中並沒有看到有人明顯的檢查攝像頭,那麽他們應該是秘密的檢查攝像頭。這件事情他們是應該想到的,國際刑警做事這點都想不到還叫什麽國際刑警?麥克說:“這樣,你派兩個人在這間屋子門口看守,不要讓無關的人員進來。對麵房間被監視的情況不要讓其他工作人員知道。”她說了一聲“是”然後又出去了,麥克的意圖很明顯就是不想驚動監視的人。
麥克對著電視機沉思著,我想他一會也想不出所以然。我問梅格:“從物理學的角度來看,沒有攝像頭怎麽成像?”梅格想了想說:“地球上現在沒有這種應用技術,從現在已經發現的物理規律來看,最有可能的是使用了量子糾纏現象這個物理規律。具體怎麽實現,技術上現在沒有可以使用的實現方案,量子糾纏現象還沒有實際的應用價值。”麥克似乎也在聽著我們的談話。麥克原來希望通過找到梅格來解釋他們遇到的謎團,結果是他陷入了更大的謎團。我們通過麥克了解到一些情況,使得我們也變得更加迷惑,被電腦病毒追殺!
我從走到了窗前看了看樓下,樓下的路上沒有行人,到處是跑來跑去的都是工作人員。甚至有人在搭建帳篷,建立零時的辦公地點。可能整棟樓已經被清空,甚至整條街已經被戒嚴。我問麥克:“怎麽這麽多人?”麥克說:“我是第一批到的刑警,他們是第二批乘坐專機剛剛抵達,主要是一些技術專家。我從警以來也是第一次遇到規模這麽大的行動,而且是在海外。”麥克其實是一個華人,不過那些技術專家,很多都是歐美人,他們夾在一些中國警察中間,忙來忙去。
麥克走了過來說:“梅小姐,請你放心,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保障你的安全。”雖然他把我的安全說漏了,但是我依然感覺心裏熱乎乎的。但我心裏再仔細的一想,他們如此如臨大敵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死了幾個人,也不是因為幾個殺手,而是因為那個支付殺手費用的方式。最大的金融機構也隻支付了不過百美元,在金融機構來看,這點錢無故消失,可能沒有引起任何重視。但是全世界的所有的金融機構一起來付這筆錢,說明啟動這個計劃的人控製能力已經超過了警方,很顯然也是一種公然的挑釁。
我問梅格:“在物理學界有沒有這樣的一個科學家?他的科學成就異常突出,他是一個科學狂。他性格異常,他憎恨他認為是錯誤的物理學理論,以致恨到要用極端方式清除掉物理學上錯誤的理論。”梅格說:“牛頓是這樣的人。”我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有想到梅格這時候還有心情開這樣的玩笑。
事情的因果關係不是絕對的邏輯關係,而是一半是隨機發生,一半具有因果關係。在這一係列發生的事件中,一半是有因果關係的。但我不能完全分辨出哪些是隨機發生的?哪些是有原因的?事情就是這樣的一種混沌狀態。至少我買這台二手電視機,是沒有原因的,是完全的隨機事件。但是這台電視機救了梅格的命,這裏麵既有因果關係,但也有隨機的巧合。事情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開始,向著無法預知的方向發展。
24.係統漏洞
這份暗殺名單都是物理學家,似乎背後有一個原因。從所有的金融機構按比例湊足支付殺手的錢,這個行為技術上怎麽實現的?他們的專家也解釋不了。那麽這個行為的動機是什麽?就是計算機編程來完成這件事情,也非常費事。正常的行為往往選擇簡單容易操作的方式,為什麽選擇了這麽麻煩的操作方式?這不像是人的行為。不是人又是什麽?
梅格房間的監視係統沒有攝像頭,這是目前地球上的技術無法實現的事情。或者他們的檢查漏掉了,沒有檢查到攝像頭。攝像頭太隱蔽或者非常先進,是可信的結論。沒有攝像頭就可以成像,這太詭異了。我不能輕易相信這樣詭異的事情,一定是哪裏出錯了?某個環節被隱藏起來。使得事情看起來奇怪,類似魔術的把戲,但是魔術的把戲其實也不容易輕易被識破。
任何係統都有漏洞,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係統。屋子裏亂哄哄的有一組專家在研究那台二手電視機,我現在沒有好奇心去看他們研究的過程。我扶著梅格的胳膊,進了衛生間。我小聲說:“我心裏感覺非常慌!我覺得我們在這裏很不安全!第一個殺手和第二個殺手的時間間隔不到一天,第三批應該很快就到了。也就是說想殺我們的人,具有很強大的控製力。你想想可以控製全世界的金融機構,這種控製力已經超過了警方。”梅格也小聲的說:“你說我們該怎麽辦?”“我們得逃跑。”“我們能夠逃哪裏去?”“我發現殺手的行為模式嚴重依賴電子設備。”梅格想了想,點了點頭。“我認為,這多麽人都在這裏,他們又都使用最尖端的電子設備,極易隨時被殺手控製,殺手已經證明他具有這樣的控製能力。我甚至覺得第三批殺手已經到了,就混跡在這些人中。”梅格深吸一口氣:“你說,我們怎麽逃?”“你準備一些簡單的行李,不要帶任何電子設備。準備好以後暗示我一下,我也去準備。我們要偷跑,這些人一定不會放我們走的,我們是他們最重要的線索。”
我和梅格出了衛生間,各自去準備。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想怎麽才能騙過這些警察?我們要是硬跑他們一定強行把我們控製起來,保護性拘留。還好我和梅格的小動作沒有被屋子裏的人發現,他們的注意力都被那台神奇的電視機吸引去。梅格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已經準備好。我找出一張銀行卡,我算計著有一次在附近用卡取錢的機會。我走到梅格身邊小聲說:“我們有一次在附近用卡取錢的機會,以後就不能取了。”梅格點點頭。
25.未知的使命
專家們用各種奇怪的儀器,弄了半天也沒有結論。我走到麥克身邊說:“我有一個簡單辦法,可以讓安裝攝像頭的人主動出來,就是不知道我的意見對你們有沒有用?”麥克說:“你是我們重要的線索,你的每一句話都是我們最重要的線索,你請講。”“麥克,是這樣,其實我們早就想好了,但是沒有時間來完成這件事。我和梅小姐假裝給房間裝修,用牆紙將攝像頭的視線擋住。我們認為監視者和殺手不是一路人,他們的行為模式不一樣。他們假如想繼續監視,那麽一定會派人來修理攝像頭,他們不知道這個畫麵已經被無意截獲。”我觀察著麥克的表情,我想不需要過多解釋,他很快就會明白我意思。“不過外麵的這些人,要撤走,或者隱藏起來。”麥克想了片刻說:“可以。”這個辦法現在用其實漏洞很多,麥克也肯定知道裏麵有很多漏洞。首先監視者和殺手是不是一路人,現在無法確定。再有就是攝像頭根本沒有找到,用牆紙能不能擋住畫麵很難說。但是在專家們沒有給出任何有價值的辦法前,這是唯一辦法。我現在想的是怎麽逃命,對於什麽人在監視?為什麽監視?現在沒有精神想這件事情。
“梅格,我們去買牆紙。”梅格答應了一聲,我們倆要出門。麥克大概感覺哪裏不對勁,但是沒有阻止我們。他要仔細點會發現我和梅格都背著包,去買牆紙為什麽要背著包?這是我計劃失敗的地方,我們應該什麽都不帶就走,走掉再想辦法。還好麥克怎麽也想不到我們要跑,所以也沒有注意。我們倆匆匆下樓,上樓下樓的人很多有的大概知道我們倆和他們的行動有很大關係,所以看了看我們。也有人大概還沒有見過我們,不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但是他們肯定沒有接到比如見到我們就把我們控製起來的命令。保護性拘留,這個東西隻有等我們跑掉以後他們才會想起來的事情。
我們剛到樓下,突然一聲巨響,震的我心裏發疼,像是爆炸聲。爆炸聲是從樓上傳來的,很多人,都拔出槍向樓上衝。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爆炸了?是炸彈或者那台神奇電視機被專家們搞炸了也說不定。麥克他們的生死怎麽樣也不知道了?我拉著梅格一路跑,趕緊離開這裏。跑出這條街,我們歇了口氣。這邊的街道上人都是正常的,我們再跑也不合適。梅格說:“不是我們跑的快,我們可能已經被炸死了。”我說:“我們不會死的。”梅格說:“為什麽?”“因為你肩負了重要的使命,所以你不能死。”“我肩負了什麽重要使命?”“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就知道了。”“到什麽時候?”“隻要我們不死掉,一切都會好起來,事情都會浮出水麵。隻要你不死就會形成對某人或者某些人的巨大威脅,隻要不死就戰勝了他們。但願他們是人,我覺得他們不是人。”梅格看見了路邊有個取款機,她說:“我去取錢。”我說:“現在不行了。”“為什麽?”“我們已經在爆炸中死掉了,這個時候不能再活過來。”假如不發生爆炸我們取錢是可以的,反正我們原來就附近。現在警方必然封鎖消息說我們已經死掉了,不知道這消息可以維持多久,但是多一天我們就安全一天。
26.神秘的電話
我將梅格上衣上自帶的的帽子拉起來,給她戴到頭上。前麵的拉鏈也拉了起來,她的臉就被遮上了一半,就隻剩下兩隻眼睛忽閃著。我突然感覺她的兩隻眼睛長的非常漂亮,這個想法把我自己逗笑了。梅格不知我為什麽笑,她見我笑,眼角也流露出笑意。我也將一個毛線帽戴到頭上,壓的很低,毛線帽上麵翻下來也將嘴巴蓋上了一半。現在路上到處是攝像頭,但願我們躲過了,沒有被攝像頭拍到。但這是無法確定的事情,我又做了件失敗的事情,在逃跑前就應該這樣把我們隱藏起來,但是顯然沒有時間來做這件事情,現在還算及時。
我擁著梅格上了一輛公車,我們倆盡量臉對著臉。這樣或許可以減少別人看到我們的機會。我們走到後麵的位置,相擁在一起。她雙手抱著我,把頭埋在我胸前。我低著頭,能夠聞到她頭發上的香味,我們看起來像一對如膠似膝的情侶。一起死裏逃生或許都忘掉了什麽忌諱和尷尬,或許隻有感覺靠近對方才感覺到安全。或許無意中我們已經不分彼此,已經成了一體。我冷眼看著車窗外流動的人群,我們把自己淹沒在人群中,現在這些陌生的人群,讓我感到溫暖,甚至感覺親切。我也能體會到梅格緊緊抱著我,把頭埋在我胸前那種感覺。她的父親才死於非命,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悲痛,就這樣亡命天涯了。
梅格似乎睡著了,這時她或許感覺到片刻的安寧。但是車很快就會到站,我要想出我們應該去什麽地方。突然感覺很茫然,偌大的國家我不知道應該去什麽地方?但是走著的感覺要肯定要比留在什麽地方感覺好,隻能先去火車站,飛機不能乘坐,需要身份證。一想到這,才發現逃亡有很多難處,不能住賓館,不能去熟悉的地方。親戚朋友的地方一律不能去,幾乎沒有地方可以去。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幹脆回去。這麽老套的思維,實在是一點都靠不住。我和梅格下車,準備換一路車。梅格問:“我們去哪裏?”“先去火車站。”我不想讓梅格知道其實我沒有想出應該去什麽地方。這個時候警方也應該在找我們,去火車站也比較冒險。我立即又改了主意,先到一個汽車站,我決定賭了一賭。上了車再說,到什麽地方,讓運氣隨機選擇。
我和梅格站在路邊等車,我突然聽到身後有什麽聲音。是電話聲!路邊公用電話在響,我刻意沒有回頭去看,挽著梅格走遠幾步。我不想讓她聽到這個電話聲。我們上了車,我遠遠的看了看那部公用電話,我不知道它是不是還在響?我們在一個長途汽車站下了車,梅格說渴了,我去路邊的一個小店買了兩瓶飲料。我又聽到一整電話鈴聲,小商店傍邊有一個公用電話。我決定不管它,難道天上有衛星在監視?再說電話也殺不掉人。
27.白熾燈
我挽起梅格的胳膊進了汽車站,我說:“梅格,你在這等一下,我去買票。”梅格卻像一個小孩一樣,拉著我不放手。上車也可以買票,先上車再說。我們從出站口進了車站,找了一個正在啟動的車,直接上了車。我讓梅格坐在靠窗的位置,將包放到行李架上。我在車上補了票,我隻說到終點站,一張票價一百多元,看來比較遠。車上開了空調,比較溫暖。這個時候天色正是黃昏的時候,天空的呈現出血一樣的顏色。我看著血色的黃昏,心裏感覺到一種暫時的解脫。一放鬆了下來,就感覺累了。靠在梅格身上,暖暖的睡去。
這種安逸沒有維持多久,我就突然驚醒。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這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在微弱的光亮裏,我看到梅格顯得異常蒼白的臉。她沒有睡覺,她在偷偷的流淚。“我睡了有多久?”梅格好像不想讓我看到她在流淚,頭偏向車窗那邊說:“有兩個小時的樣子。”我站了起來,把包拿了下來,想把包裏的飲料拿出來。後座有一個人將頭埋了下去,我坐了下來。我們可能被人跟蹤了!這一路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我不確定是否完全沒有留下行蹤。對於怎麽逃跑?我隻能在跑著的過程中總結經驗。
我將梅格的包也拿了下來,掛在胸前。這種在高速公路上運營的長途汽車,有專門的停靠點,讓乘客下車吃飯。這個時候隻有等,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到達停靠點?其實我也不確定後麵是不是有人跟蹤,但是我決定不冒這個險。到達停靠點以後,我們下車就跑。假如沒有人繼續跟蹤至少可以確定沒有人跟蹤,繼續跑是對的。我沒有告訴梅格我們可能被跟蹤,或許虛驚一場。我雖然上車以後睡著了,但是我知道車肯定沒有停過,假如車停過我肯定會醒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左右,那麽在這個時間就應該快到停靠點了。車速減了下來,從車窗中可以看到車開進了一個院子。
車一停下,我拉起梅格混在人群中下了車。我把兩個包都掛在身前,從後麵大概看不到我背著包下車。但是誰知道呢?隻能盡量掩人耳目,絕對做到掩人耳目是不可能的。逃跑中絕對不留下蹤跡是不可能的,隻能撞運氣了。隨著人群進了吃飯的地方,看到一個過道,我拉著梅格走了過去。這是一條狹長的過道,光線比較暗,我也不知通向哪裏?應該是一個出口。走了一半,我回頭看了一眼,後麵沒有人。或許是我多疑了,沒有人跟蹤我們。梅格問:“怎麽了?”“先出去再說。”梅格就沒有多問。
總算走完長長的通道,我回頭再看,長長的通道中,沒有一個人。我鬆了口氣,還是自己多疑了,沒有人跟蹤。但我也不打算回到車上去,走出通道,外邊是一個小街。看起來是一個城市郊區或者小鎮,我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麽地方。路邊有些小商店小飯館開著門,屋內的光線照在外麵的路上,可以借光看到路麵。路上沒有什麽行人,路邊有一個台球桌,幾個人在一盞瓦數很大的白熾燈下閑散的打著台球。
28.野外露營
幾個打台球的人用審視和警惕的目光看著我們,在這個地方我們顯然是陌生人。這個地發也一定很小,流動人口一定比較少。本來我認為隻要跑到偏僻的地方就安全了,可是看來不是這樣,這樣的小地方人都相互認識。偶爾有陌生人來,很容易被人記住。隻要隨便問一下,就可以輕鬆的查到我們的蹤跡。這個時代想藏起來不讓人找到,看來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先找個小旅館住下,小旅館或許對身份證的要求不會太嚴。
我們繼續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也不知道這條街有多長?路邊的書報亭裏有一個公用電話,我看到公用電話,心裏就一涼,我擔心它會無故的響起來。我們正要走過去的一瞬間,電話真的響了。我沒有向那邊看,但是聽到有人接了電話:“找誰?喂?找誰?”然後把電話掛掉,顯然對方沒有講話。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一個邏輯,就是隻要我們看到公用電話,電話就會響起來。那麽是誰打的電話?我應該不應該接這個電話?這個問題讓我心裏堵的難受。
這條小街走到頭,前麵就一片漆黑,似是荒野。竟然沒有看到有小旅館,我在路邊向人打聽什麽地方有小旅館?他告訴我,沿著前麵的鐵道走十裏路有一個鎮,鎮上有旅館。我們隻好向著黑暗的荒野走去,遠遠有一列火車在黑暗中通過。遠遠的隻看到一排窗子亮光,聽不到火車的聲音。感覺鐵道還比較遠,不過知道了鐵道在什麽方向。天上有雲,地麵不是完全看不見,但是很模糊。千萬不能迷路!要是迷失在荒野裏麻煩就大了。我們不知走了多久,才終於看到鐵道。找到了鐵道,還有十裏路。正常人的步行的速度每小時5公裏,我們大概要走的慢些,但是應該在兩個小時內可以走到傳說的小鎮。
我問梅格:“你累不累?”梅格說:“我不累,這裏的空氣真新鮮。”她不僅不累,而且似乎有點興奮。我擔心她會害怕或者經受不住疲勞,看來是多餘的。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覺疲倦的反而是我:“走慢一點,我跟不上你了。”梅格回頭一笑,我是第一次看到她笑的這樣甜蜜。當然我也搞不懂這大半夜在荒野裏走路,她為什麽笑的這麽甜蜜。“要不我拉著你走呀?”我說:“你背著我走吧?”她翻了白眼:“那就休息,休息吧。”我找到一片幹淨的草地,用包做枕頭躺了下來,梅格在我傍邊坐下。荒野裏的夜晚太寂靜了,大概我們走累了,也不覺的冷,這草地上甚至感覺到一陣暖意。我說:“真想就在這裏睡一覺,太舒服了。”梅格說:“好呀!”
她拉開包在拿什麽東西,我說:“我說著玩的,哪能真在野外睡覺。”梅格繼續在做著什麽,她居然帶著一個小帳篷。她測了風向,選擇一個合適位置在支帳篷。她興奮的說:“我最喜歡野營了!我這個帳篷可是非常專業的野營設備,是目前世界上最好野營帳篷。體積小攜帶方便,材料是特殊的工藝。非常安全,在南極都可以用。”她支起帳篷,自己鑽了進去:“你進來啊?”我說:“好”我進去後發現帳篷太小,兩個人隻能將就的躺在裏麵。我說:“太擠了,我還是出去睡了。”梅格說:“下半夜會很冷,會凍病的,兩個人擠點會保暖。”
29.經驗思維
我沒有想到梅格在野外會很感覺很安逸:“你一個女孩為什麽會學物理學?”我找點話題和她聊天,但也想避開談我們正在被追殺的事情。她說:“其實我不喜歡物理學了,但是我就是那種傳說中的天才了,這些東西看一眼就會了,其實很沒有意思的。”“那你喜歡什麽?”“你看不出來嗎?我喜歡野營。”這樣近距離的談話,我們都像在囈語,甚至聽到的聲音和正常談的話音質不一樣。
我問她:“物理學中有什麽好玩的嗎?”“物理學的研究即將發生重大進步,現在發現的很多奇異物理現象。但是數學相對落後,一時解釋不了。”我懵懵懂懂的問:“都有什麽奇異的現象?”“比如兩重宇宙的科幻,其實不完全是科幻,是有物理理論支撐的。有一種粒子自旋720°才能回到原來的位置,也就說你要是站在這個粒子上看到的宇宙是兩個?不過還有11維宇宙說。”我好奇的問:“11維宇宙是什麽樣子?”“現代物理學都是虛構的,數學描述已經脫離經驗思維。11維宇宙隻是一種有待驗證的數學模型。其實電磁現象究竟是什麽,物理上也沒有解釋的。”我有點不解:“物理學怎麽是虛構的?”“這是愛因斯坦說的哦!愛因斯坦還說,關於這個世界,最不可理喻的是,這個世界是可以理解的。”她故意學著一種音質很粗的音調。我忍不住也笑了。
“薛定諤說,人類的發現自然定律的奇跡,也許連他們自己也不能理解。最奇異的就是量子糾纏現象了,相互的作用不通過力。經典力學失效了,量子糾纏簡直就像幽靈。這些奇異現象不是幻想,而是物理事實。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野營嗎?從物理學角度講,人類就是宇宙的黑天鵝效應。”我忙說“我知道黑天鵝效應。”梅格繼續說:“人類孤獨在生活在荒漠的宇宙中,人類的出現的毫無道理。我睡在荒野中會感到自己和宇宙接近了,我希望宇宙可以給我一種啟示。”我說:“你希望上帝托個夢告訴你,他的秘密是什麽?”她翻了個身:“你知道自然數吧?”我說:“知道?我還知道一些數論的知識。”她說:“物理學的基礎是數學,數學基礎就是自然數。就說1這個數字,其實物質世界沒有實際的1。由於數字本身隻是理想化的概念,所以整個數學體係和現實永遠隔著一層無法超越的隔膜。很多物理學家都搞不清數學和物理的關係。古老的哲學問題意識和物質的關係現在演變成數學和物理的關係。”
我聽著她說,我迷迷糊糊有點想睡覺。她突然說:“其實我明白你說的,隻要我們不死事情就會有轉機的意義。”我的睡意被她的話突然趕跑了。“宇宙有一種對稱性就像你的左邊的臉和右邊的臉是對稱的。事情就像蹺蹺板,一端到了下麵,然後就會彈回來。不過被職業殺手盯上,逃掉的概率是很小的,我都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逃得掉。”我突然說:“你不傻啊。”她說:“你才傻呢!我傻我怎麽會是博士後。我們逃掉也是黑天鵝效應了,我也許會死掉的,我想生個孩子。”這時候居然能想到要生孩子!我安慰她說:“我們不會死的,你放心好了。”“我或許因該捐個卵子出來。”我對她的憐惜之意被她一句十三點的話又趕回了老家,科學家或許都她這樣十三點。
30.善變的動物
清晨我們被一列火車的聲音吵醒,我們爬出帳篷,火車正呼嘯而過。梅格的頭發被火車卷起的一陣風吹的飄散起來,讓我聯想起風姿一詞。我們目送了火車走遠,開始收拾東西。我要幫她收帳篷,她不要我幫忙,她說:“你不會弄。”她有時候顯得很依賴人,但也有時候顯得很獨立。她顯得獨立的時候,我都有點不敢靠近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傳說中所謂女人是善變的動物。
我們繼續沿著鐵道往前走,我們需要找到那個傳說中小鎮。我發現走路速度顯然跟不上梅格,隔上一段時間,我就要小跑幾步才能跟上她。我現在知道她喜歡野營的真正的含義了,她的體力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盡管她的樣子看起來弱不禁風,這顯然不是事實。我遠遠的終於看到那個傳說中的小鎮,火車從這個小鎮通過,這裏有一個火車站。我們是沿著鐵道走的,所以就到了火車站。
這是一個悠閑的小鎮,火車站外的街道上行人都很少。我們走在街道上,明顯的還是被人關注的看上一眼。我看到一個小旅館,就走了上去。我問:“有房間嗎?”“有,要幾間。”梅格說:“要一間。”她說了, 我就沒有再說什麽。“有身份證嗎?”我說:“對不起,我們身份證在路上丟了。”“丟了?交押金。”她仔細看了我們一眼,她沒有盯著身份證的事情,而是讓我們交押金,她或許覺得我和梅格是偷情什麽的,所以不願意出示身份證。梅格隻要了一個房間,我想她是害怕一個人在一個房間裏。
房間裏有一張雙人床。房間的設備有一點陳舊,但是打掃的還算幹淨。被子也全是白色的被套,應該比較幹淨。但是顯然衛生條件達不到梅格的標準,她拿出了自己睡袋,放在床上大概準備睡在睡袋裏。房間裏有一台電視機,我看到電視機有點發怵。梅格去衛生間洗澡,我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外麵的環境,窗外正對著我們來的那條小街。我拉上窗簾,出了房間去路邊買些早點,等著吃早點的人比較多,我等了一會才買到。我回來的時候,梅格已經洗好了:“你出去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她的聲音顯得有點怒氣,我第一次聽到她這樣說話。我有點驚慌:“我隻是買點早點。”她還是沒有平靜下來:“以後不準你出去不告訴我!”我忙說:“好!好!以後做什麽一定先告訴你。”我希望她能夠平靜下來,她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我得哄一下。
“別生氣了,來吃早點。”“不想吃。”她顯然還是有點生氣:“好了,我下次做什麽一定先告訴你。上衛生間也給你寫個報告,不批準我就不去,憋死也不去。”終於把她逗笑。我把早點放在一個小茶幾上,我們開始吃早點。梅格說:“這還挺好吃的。”我說:“買東西的時候,要是有很多人都在哪裏買。那麽買的東西一般錯不了,所以多等了一會。”吃飽了人就犯困,再說在野外睡覺對於我來說是越睡越累。我往床上一躺困意立即就上來,梅格收拾了早點的殘跡:“你睡覺前怎麽不洗澡?”“我困了不想洗澡。”她居然揪起我耳朵,我隻好去匆匆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回到床上睡覺,很快就睡著。  
31.跟蹤的模式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後眼一睜發現梅格正坐在床上看著我。“你幹嘛?你這樣嚇我已經不是一次了!你睡覺了嗎?”“我睡了,但是早就醒了,你怎麽這麽能睡覺?你真懶!我沒有事情就看著你睡覺了。”“科學家是不是都有點神經不正常。現在不睡覺做什麽?”“你都睡了一整天了還睡!睡多了人會生病的。”“沒聽說過睡覺睡多了會生病。”我還想繼續睡覺,用被子把頭蓋上。她爬了起來,拉開窗簾。“你起來我們出去散散步。”她揭開我的被子,被她一鬧我也徹底醒了,我去衛生間洗臉刷牙。可是去散什麽步?她的想法怎麽都透著古怪?
我是真的睡了一整天,我們出了旅館已經是黃昏,我從早上一直睡到下午。梅格可能早就醒了,就一直在房間裏看我睡覺,看來這確實是一件非常無聊的事情。出了旅館的門,梅格就挽著我的胳膊。我也習慣了,冒充一對情侶顯然已經成了一種默契。這個小鎮的人很悠閑,路邊有些老人們在下棋,一些小孩跑來跑去。小鎮不大,走了大概二十分鍾就又到了野外。遠處一個山坡,梅格要去那個山坡。看山跑死馬,我們走到山頭天就差不多黑了下來。趕上看到落日最後一絲餘輝。梅格很興奮,對著落日很激動。可是我卻後悔了,我感覺肚子很餓了。我們應該吃過飯,再散什麽步的,現在往回走要走上一段時間。
往回走的路上,我就又要想到一些事情。在這個小鎮就這樣一直住下去嗎?住多久?然後又往什麽地方去?梅格玩心未散,還沉浸在對落日感歎的情緒中,她大概一直沒有想這些問題。先住兩天慢慢想下一步該做什麽?我們剛進鎮子,又看到一個電話亭,電話又無故響起來。我拉著梅格趕緊走,我不想她發現這個莫名的電話一直在尾隨著我們。這不可能是巧合,隻要見到電話亭電話就響起來。可是這個電話究竟意味這什麽?至少說明我們沒有真正的擺脫跟蹤。但是這種行為模式又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一時想不出來。
我們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幹淨的飯館開始吃飯,我吃著飯,反複想這個電話事情。是不是告訴梅格?看她有沒有什麽想法,她盡管是物理學家,但是這樣事情也不會有什麽好的解釋。我又想起梅格家沒有攝像頭的事情,按照這個電話跟蹤的模式,我們是沒有機會跑掉的。梅格說的對,我們跑掉的機會很小。那次爆炸,我們僥幸跑了出來。跑出來肯定是沒有錯的,否則我們已經被炸死了。我又想起剛開始,我們認為監視者和殺手不是一個行為模式。那麽這個電話不是殺手打的,我都被嚇傻了,殺手為什麽要給我們打電話,難道用電話殺人?假如可以用電話殺人,那麽我們應該早死了,用電話可以殺人攝像頭或者就可以殺人。我又想多了,他們是超常的利用電子設備,但是還是啟動了人來殺人。在殺手之外還有一路人,那麽他打電話做什麽? 
32.夜襲
我們出了飯館,準備回旅館。我們走到一處,路上比較黑。突然出現七八個人,攔在我們前麵。我們被逼進一條黑巷子,梅格大聲說:“你們想做什麽?”這些人又是什麽人?是當地人!我想起其中大概有兩個是在我們剛到這裏,在路邊打台球的人。我將梅格攬到我身後盯著他們,看他們要做什麽?我也不開口問他們想做什麽,隻是盯著看他們要做什麽?他們上來一個人,要搶梅格的挎包。大件行李我們都放在了旅館,梅格隻帶一隻小挎包。我一腳將他踢了回去,他哇的叫了一聲。他們人多,我必須保存體力,每次必須打中他們的要害。我也算死了幾回了,麵對這些地痞,也不畏懼了。但是梅格在,不過一般地痞也都講點江湖道義什麽的,不會打女性。
這樣的鬥毆一般不會出人命,大概就想敲詐點錢。我一拳又打退一個人,但是我被人抓住。這下麻煩了,幾個人一旦一起抓住我,我是無法掙脫的,有人拿出了刀子。梅格用包突然打過去,她包裏不知放了什麽,拿刀的人被她打了回去。但是他們人太多,我無法掙脫,我用腳後跟跺了一個人的腳麵,他哇的叫了一聲。我臉上不知被什麽擊中,一隻眼睛看不見了。我隻能憑感覺,一下衝到梅格身邊。抱住她的頭,讓她蹲下,擋住雨點一樣的拳腳。我們失去了反抗能力,隻能由著他們打了。隻要不動刀,就沒有生命危險。我卻突然聽到他們中有人慘叫一聲,接著又有人慘叫。我也感覺到沒有人再打我們,我回頭看了一眼。有人正在和他們搏鬥,我立即意識到這是有人在幫我們。我趕緊站起來接著打,我大概也就打了一拳,那邊已經有幾個人被打倒在地。其他的幾個人也被嚇住,因為打他們的人手裏拿著一支手槍。我聽到一聲:“滾”幾個人嚇跑了,聲音是女的。地上的幾個人也爬了起來跑,她隻抓了一個,用手銬把他拷了起來。
怎麽是女的?我仔細看她,看到她腦後的馬尾辮。我突然想起來,是麥克的同事。“原來是你。”可是她怎麽會出現這裏?梅格這時候也站了起來,梅格居然沒有哭。她卻說:“你們怎麽不跑了?”她這是在說我們,她的語氣不是很高興。我扶著梅格說:“謝謝你,救了我們。但是你是怎麽會來這裏的?你不是國際刑警嗎?”她說:“我不是國際刑警,我是中國刑警。”不管她是哪裏的刑警,總之看到她在,這心裏感覺到無限的溫暖。我們走出巷子,我話:“太感謝你了!要不然今天我們都不知道會怎麽樣?您是怎麽找到我們的?”她說:“從你們跑掉以後,我就一直跟著你們呢。”“你一直跟著我們?我怎麽沒有發現?”“給你發現了,我還幹什麽刑警。”這是我真沒有想到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畢竟這是她們的專業。而我逃跑的一點不專業,盡管我使盡了辦法,但是看來是徒勞的。還好是刑警跟著我們,要是殺手我們早就死掉了。我心情很複雜,一是自己逃跑太失敗了,也慶幸我逃跑的比較失敗。
33.唯一的代碼
她打了電話,當地的警察來人把她抓的人帶走。她隻抓了一個人,其他人都放走了。她一個人沒有辦法同時控製七八個人,抓到一個其他人其實也就別想跑了。她交人的時候,支開了我和梅格,沒有人當地的警察見到我們。我和梅格回到旅館,梅格給我弄一個冰袋。梅格問她:“怎麽稱呼你?”“你直接叫我聞麗好了。”聞麗問我:“韓先生你的傷怎麽樣了?”我說:“沒有關係就是一點皮外傷。”“你們當時跑掉是對的,所以我一直跟著你們,但沒有抓你們,情況很複雜。梅小姐你知道究竟什麽人要殺你嗎?”梅格搖搖頭。“那麽你們現在打算怎麽辦?”梅格又搖搖頭,梅格的樣子看起來很無辜。梅格的年紀應該比聞麗大幾歲,但是從神態看聞麗反倒顯得成熟些,這或許是因為工作性質原因。
理論上我們現在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聞麗。但是人家剛剛救過我們,轉臉就說不相信人家,情理上過不去。我問:“聞警官,你現在打算怎麽辦?”聞裏說:“為了你們的安全,我沒有通知其他人,我是一個人跟著你們過來的。我知道你們的生命安全非常重要,盡管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這樣重要。沒有通知上級我實際已經違反了紀律,假如我的上級知道你們在什麽地方,那麽一定會通知國際刑警,這樣看來是不安全的。我想隻要封閉了你們沒有被炸死的消息,你們暫時就是沒有危險的。我暫時會保護你們的安全,看看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你們休息吧,我就在你們對麵的房間。”既然聞麗能夠在我們不知覺的情況下一路跟著我們,那麽殺手也是可以做到。但願像聞麗說的消息被封閉,或者幹脆公布我們已經被炸死的假消息。
梅格居然還帶著她的寫字板,我真有點懷疑她的那個包怎麽會裝下這麽多東西。或者這是她以前出門習慣隨身攜帶的東西,她在寫字板上寫著什麽?我問她:“你寫什麽呢?”“我寫個方程算算,到底是誰要殺我們?”我忍不住一笑,笑的臉上感覺到疼:“你能不能寫個方程幫我算算,我什麽時候會娶老婆?”梅格卻說:“一些事情因果關係過於複雜的情況下,你可以用解析法或者圖表法理清因果關係。人的心算能力是非常有限的,稍微複雜一點的邏輯都必須依靠數學工具。不過我現在還不需要,我是在算一算用什麽算法可以同時從金融機構按比例支錢。這個算法不是通用程序,所以程序代碼一定是唯一的。”我突然來了精神:“你是說可以找到他們?”“理論上可以的,但是同時就有暴露我們位置的危險。我要先算算,找不找再說。不過算法比較複雜,我需要驗算,需要很多時間。”我說:“國際刑警的專家,都找不到他們,你怎麽能找到?”梅格說:“我也不確定,我需要時間計算和構思。既然是通過網絡來實現,無論操作者是誰,他都必須使用計算機可以識別的語言和算法,理論上必然可以破解。”
34.陌生人
我不知道梅格做的事情究竟有沒有意義,但是她有個事情做本身是一件好事情,至少不會總是沉寂在死亡威脅的恐懼中。她做的很入迷,第二天依然在不停的寫寫算算。我不想打擾她,我對她說了聲:“我下樓走走。”她似乎也沒有聽清,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她注意力集中起來做事,好像不容易被外界幹擾。她好像也比常人注意力集中的時間長很多,她寫一會躺下想一會,或者站著想一會,然後再寫。
我們或許已經安全了,我們理論上在爆炸中死去,還有就是聞麗跟蹤我們隻是她的單獨行動。現在唯一可疑就是那個如影隨形的電話,隻是巧合嗎?但是這種巧合的概率也實在太低。盡管概率低,但是還存在巧合可能,最近巧合的事情好像非常多。我向著一部公用電話靠近,我想試試它到底會不會再響起來。突然有人先我一步拿起電話開始打電話,我等了一會,但是打電話的人卻一直在講電話。等的我心發毛,算了還是不管這件事情了。我有意想試的時候卻試不出來,這難道又是什麽巧合?
我在樓下旅館的門口,伸伸懶腰其實無處可去,我也不想走遠。路邊正好有幾個老人正在下棋,我蹲在一邊看下棋。這在路邊下棋,總是有幾個人觀戰的。觀棋的人偶爾走了一兩個,然後有來了一兩個。偶爾說上兩句,逗個笑話什麽的。他們都是相互非常熟悉的人,昨晚幾個人被警察抓的事情顯然已經成了小鎮上的大新聞。幾乎都要議論幾句,誰誰被抓了,他們都有名有姓,是誰家的都很清楚,誰以前還幹過什麽壞事等等。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說:“鎮上今天又來一些了陌生人,在找一男一女。”他說話的聲音似乎故意高了一點,似乎故意想讓我聽到。很明顯我雖然在看他們下棋,但我是一個陌生人。我和梅格到了鎮上大概也算是一個小新聞,我想他是好心故意說給我聽的。我一聽到這話,腦子一蒙。他沒有直接對我說,我也不好直接說感激的話。隻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不敢耽誤立即上樓找梅格。上了樓又想起聞麗,趕緊敲她的門,她開了門我說:“鎮上來了陌生人!在找一男一女!”
我沒有等聞麗說什麽,趕緊進了房間對梅格說:“快收拾東西,有人來了。”我的行李本來就沒有打開,伸手就拿了出來。梅格將她的睡袋放進包裏也就算收拾完了,寫字板沒有來得及往裏放。聞麗也跟我進了房間,她先到窗子邊向外看著,等著我們收拾好。聞麗說:“你們倆去我房間,那個房間有一個窗戶,可以跳出去,出了鎮子你們往那片樹林裏跑。”梅格問:“那你呢?”聞麗已經拿出了手槍:“我拖住他們,回頭去找你們。你們快走!他們就要上來了。”我說:“我們一起跑吧?”我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不知道她能不能應付?昨晚畢竟隻是幾個小地痞,今天來的人可不一樣。我說:“你把槍給我,你帶著梅格走。”她突然發怒的說:“槍在人在,你廢什麽話!快走!”
35.不可思議的場麵
我和梅格跑進聞麗的房間,迅速關上門。房間裏是有一個窗戶,但是在二樓。不要說梅格,就是我跳下去感覺也非常困難。梅格卻說:“我們就這樣跑了,她怎麽辦?”雖然聞麗是一個刑警,但是同時也隻是不大的小女孩。我們正猶豫還沒有決定該怎麽辦的時候,對麵的槍聲已經響了起來,我趕緊拉著梅格躲進房間的拐角。這槍聲是連射的,是機關槍。梅格抱著她的寫字板,突然抽泣的哭了起來。就是不怕死,誰又能經得住這樣的反複折騰。我不能說話來安慰她,隻能摟著她的肩膀。
我聽到破門而入的聲音,槍聲的位置也變了。他們顯然已經進了房間,我的心裏火燒一樣難受。我不敢想這樣的密集的火力下,聞麗她是很難脫身的。但槍聲還在響,槍聲沒有停。我聽到有人喊:“跳窗了,快追。”這時候從街道上傳來尖叫聲,一片混亂聲,夾雜著槍聲。對麵的房間沒有聲音了,房間的門是一種很老式的門,在門上方有個窗子。我找了一個凳子,爬上去,可以看到對麵房間的情況。對麵房間的門開著,能夠看到的地方沒有人。而混亂的聲音都是從街道上傳來的,我下來打開門,走到對麵。我在外麵聽了一小會,裏麵沒有聲音。我大著膽子慢慢進了房間,看到兩邊確實都沒有人。我趕緊進了房間,走到窗邊看街道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街上亂成了一鍋粥,路邊在下棋的老人躺在血泊中,可能是被流彈打中。我看不到聞麗在哪裏,卻看見幾十個人,把三個人團團圍了起來。很多人拿著菜刀、農具。而且人越來越多,那三個人看裝束不是本地人,他們還拿著長短不同槍。他們拿著槍指著人群,但是拿著農具的人,卻沒有退宿的意思,他們正在僵持著。有人開槍打傷了一個人,希望把他們嚇退,但是他們沒有嚇退反而有個人拿農具撲了上去。被打傷的人,拿著菜刀上去砍人,雖然沒有砍到,但是拿著槍的人被追的團團轉。
這幾個殺手算是不走運,要是在大城市裏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人們往往都躲了起來,而不會拿著農具上來拚命。而這裏的人幾乎都是相互認識,甚至很多人相互都是親戚。有人出了事,就是大家事。這被上百人圍了起來,他們想通過打傷一兩個人來控製住這些人,卻控製不住。受傷的人越多,他們今天走掉可能性越小。要是有人被打死了,那麽他們今天也都得死在這。真任意開槍任意殺人,無論是誰也難做到。兩個殺手已經被農具打中,抱頭蹲在地上。又響了兩槍,兩個人被打傷。但是還是有人衝上去,用農具又打傷一個。他們舉著農具說:“放下。”是讓他們放下槍。他們也隻想把他們製服,也不想真打死他們。最後一個人被從後麵一棍打倒,他們頓時被瘋了一樣的人衝上去將人按到地上繳了械。三五個人按住一個人,其他人有的去拿繩子,將他們幾個給捆了起來。一條小街已經是一片血跡,大概是有人死了。哄亂聲中,夾著嚎哭。有人在街上踢著被捆在地上的人,有人在抬地上受傷的人。但是我還沒有看到聞麗在什麽地方?我迅速跑回梅格身邊:“沒事了,他們全部被抓起來。”梅格問:“被誰抓了起來?”我拉起梅格,走到窗子邊。讓她來看街道上這一幕令人震驚又有點不可思議的場麵。
36.死亡的心情
我想梅格被看到的場麵驚呆了!但是一定要她看一下。她看一眼這場麵,大概就可以想出前前後後都發生了什麽。我也異常驚訝!盡管最近遇到很多奇怪和恐怖的事情,但是還是沒有這樣場景令人震驚。我震驚到甚至想不出,為什麽這樣震驚?突然我們後麵有人說話:“你們趕快走!等到當地警察來了,你們就走不掉了。”我和梅格回頭一看是聞麗,我一直在人群中搜尋她,但是沒有看到她,我不知道她是否安全?她滿身是血跡:“你受傷了?”聞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沒事,不是致命的傷。你們快走吧,一會救援就會到了。你們自己注意安全,我就不能跟著你們了。”梅格上去要看聞麗的傷口,聞麗說:“我自己已經處理了傷口,不會有事的。”“這是我配槍,你拿去用,現在隻能做這些了。祝你們好運!你們快走吧!”我說:“我們不用帶槍,帶槍或許更危險。”她收起槍:“你說的也有道理,不帶也好。”聞麗突然放聲哭了起來:“我本來認為我今天會死在這裏,是他們救了我。”梅格流著淚去安慰她。聞麗擦掉眼淚說:“對不起!我不該哭的,可是忍不住。你們快走吧,我沒事了。”
我拉起梅格,梅格瞪了我一眼有點不願走,我說:“聞警官說的對,不走我們就走不掉了。”我強拉著她出了房間。街道上一片混亂,地上到處是血。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我聞到血腥味,想吐卻吐不出來。我們顛簸著去了火車站,一列火車正停在站裏。我們直接上了火車,上車後是可以補票的。走了幾個車廂終於找到座位,梅格說:“聞麗會不會有事?她傷的不輕。”我說:“沒事,她的生命跡象還都正常,不會有生命危險。”梅格說:“這樣的小地方救援什麽時候才能到?”梅格一句話說的心裏發虛,這是實際情況。但是我不想讓梅格擔心:“緊急情況,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應該不會有事,再說她的傷的也不重。”梅格卻有點怒氣的說:“槍傷怎麽會不重?”周圍的乘客聽到梅格說槍傷,一個個麵麵相覷。我說:“她抓壞人,受的傷。很快就會被送醫院的。”我這話邏輯上有點不通順,但是我是說給周圍的人聽的,這樣他們就不會太害怕,也防止他們會報警。
有乘務員過來賣東西,我要了一些啤酒,給梅格要了一瓶紅茶。我嘴上沒有讓著梅格,但是心裏卻在打鼓,我們走了,把受傷的聞麗留在小鎮上是不是做錯了?理智上是沒有做錯,可是感覺上讓人很難受。我喝著啤酒也不和梅格說話,這火車也不知去哪裏?我聽著咯噔咯噔有節奏的聲音,心情異常古怪。我想到聞麗突然忍不住哭了出來的樣子,心裏一酸差點掉下淚來。她雖然是刑警,但是畢竟隻是一個不大的女孩子。她甚至已經準備好,今天要犧牲了,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悲哀心情?盡管我們一直受到死亡的威脅,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死。
37.化妝
我已經失去分析能力,或者我不想再想那些根本無法想出答案的事情。我們是否已經安全了?我也不想再想這個問題,我的腦子很亂。腦子裏不停的出現小鎮上血腥的場麵以及聞麗甩著馬尾辮的樣子。我一直在不停在喝啤酒,喝的眼睛看東西有點迷糊。我看到梅格從過道裏走了過來,她有什麽不對勁,好像是走路的姿態,她走路的樣子不是以前小心謹慎的樣子,而是看起來很自信,她甚至換了一件很漂亮的衣服。她坐到我對麵位子上,她拿著一個小鏡子在照鏡子,用一隻口紅在畫嘴唇。她這是怎麽了?我呆呆的看著她,希望能想明白她是怎麽了?可是我迷迷糊糊想不出來她到底是怎麽了,隻知道她不對勁。
我搖搖自己的頭,雖然我喝了不少啤酒。但是並沒有失去思維能力,盡管思維有點慢。我問:“你在做什麽呢?”梅格對我抿抿嘴唇說:“好看嗎?”我想我不能再喝酒,要保持清醒。我擠擠眼說:“好看。”我顯然不是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梅格很不正常。她化了妝確實很好看,可是這好看讓我害怕。她壓力過大,間歇性失憶,忘掉了我們在被追殺?還是隻是為了緩解自己的壓力故意找點事情給自己做?怎麽會有心情化妝呢?正常的反應應該是沮喪、害怕或者悲傷,發點狂也是對的。現在她這是怎麽了?難道不想活了?想到這我突然清醒了,我不能迷糊。老實說我也有點不想活了,但是隻是自己想想發泄一下而已。
我小心的問:“梅格,你怎麽了?”梅格:“我很好啊。”她的回答讓我感到恐怖,我似乎是在和一個死人說話。我呆呆看著梅格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或許需要發泄一下。這樣會弄出病來的,我現在希望她能大哭一場。這樣我會感覺安心,至少大哭說明她很正常。她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不能想象究竟會怎麽樣?我拿了一罐啤酒給她:“你喝點啤酒?”她說:“我不喝含酒精的飲料。”她的回答措辭很準確,思維很正常。她拿開我前的麵啤酒:“你也不要喝了,一會我們下車。”我問:“下車做什麽?去什麽地方?”她說:“跟著我走就是。”我的的心懸了起來,我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我甚至不知道該和她說什麽話題才合適?我隻有呆呆的看著她,我感覺她非常陌生。
我聽到廣播裏說到站的聲音,我沒有反應,隻是悄悄的看著梅格,她突然說:“你發什麽呆?下車了。”說著她去拿包,我隻好也去拿包。她在前麵走著,我跟在她身後。她一路下車,一路往車站外走。在小鎮可以上的火車,走的很慢,小站都停。所以我們下車的,這個地方也隻是一個小城市。或許還隻是一個小鎮,因為火車站明顯不是很大。梅格站在火車站門口張望,我問:“我們去什麽地方?”她說:“我看看。”然後向著一個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看見一個旅館。她停下看看,然後繼續走。她像是在找什麽?我隻好一路跟著她,看著她背著包的樣子。
38.失落
我們又看到一家旅館,梅格停了下來。她又是左右看了看,然後走進旅館。她走到服務台問:“有房間嗎?我們要兩個單人間。”我心裏一沉,但是卻不能說什麽。我不知道這次她為什麽要了兩間房?突然疏遠我?可是為什麽?因為我丟下聞麗不管嗎?可是這多少有點冤枉。我們上了樓,進了房間。我跟著她進了她的房間,但是我沒有放下自己包,隻是等著看她安頓下來。梅格說:“從現在開始,我要好好睡覺。你不要來打擾我,明天一早8點你來叫醒我。”我說:“好。”她站在門口等著我出去,我隻好出了房間,她關上了房間的門。
我進了另外一個房間,放下行李。這個時候才下午兩點。現在就睡覺還要睡到明天早上八點,我掰著手指算了一下,整整要睡十八個小時。我一個人,在房間裏躺下。梅格到底怎麽了?我感覺很沮喪,這十八小時怎麽過?我也睡覺,我躺了一會可是死活睡不著。她精神出了什麽問題?可是也不像,她看起來很理智。我回想我們剛剛跑出來的時候她的樣子,她怎麽好像又變了一個人?這段時間她和我可以說形影不離,我大概已經習慣了這樣。現在突然我一個人睡在一個房間,感覺異常的孤獨和失落。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梅格,可是她的影子始終揮之不去。
我迷迷糊糊似乎睡著了,又突然驚醒。我爬來起來到處看看,一切如故。梅格房間的門依然緊閉著,心頭的失落感又湧了出來。時間隻是下午四點,才過了兩個小時。這種失落感攪的我也沒有辦法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係列事件,但是這些事情我必須想,下一步該做什麽?一點頭緒都沒有,就這樣沒完沒了的跑?我對開始自己和梅格說的隻要不死就有轉機的話,我現在自己也不怎麽相信了,轉機在哪裏呢?我隻好回房間繼續睡覺,梅格不會扔下我一個人走了吧?我突然爬起來,我沒有去敲梅格的門,而是去了服務台:“請問小姐,和我一起來的那位小姐,你看到她出去了嗎?”“沒有”“你確定?”“確定,從你們來,我還沒有換班。”我說了聲:“謝謝你。”
梅格還在房間睡覺,我怎麽會懷疑她一個人走掉了?我拍拍自己頭,我都不知道這個想法是不是有點猥瑣。她要是真一個人走掉,或許是真不想活了,要不還能有其他什麽目的?我再次拍拍自己的頭,我的想法真是越變越猥瑣了。我不能亂想了,事情已經夠亂,我再亂想自己會神經掉的。無論怎麽樣都要保持冷靜,我現在因該睡覺,等梅格醒來,不要亂想。已經死傷了很多人,這件事必須有個了結。想到死傷很多人,我反而感覺清醒很多。我進了房間,洗了個澡,讓自己放鬆下來。不讓自己再想什麽事情,躺在床上強迫自己想天空、白雲和森林。
39.組裝的程序
我醒來的時候,居然是早上七點五十。我刷刷牙洗洗臉,正好是八點,我準時在八點敲了梅格房間的門。梅格睡眼朦朧的打開門,她穿的是非常單薄的睡衣。這個樣子是不易見客的,她說:“快進來。”讓後趕緊關上門,她顯然知道自己的樣子不應該被人看見。我進去後突然感覺好多了,她沒有把我當客人,她好像又回到以前那個梅格。我坐在沙發上等著她洗臉刷牙。她沒有換掉睡衣,而是直接在我麵前穿上了衣服,她的睡衣大概也可以做內衣穿。她梳梳頭,然後拿起那個小挎包,顯然是要出去。
我問:“你要去哪裏?”她說:“去對麵。”我跟著她下了樓,對麵是一家網吧。她進了一家網吧,我也跟著她進了去。早上八點網吧裏沒有什麽人,梅格走到吧台說:“請問我想包你們的網吧三到五天需要多少錢?”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麽,隻能站一邊看著她和網吧的人說話。“一台機子,一天二十。”梅格說:“我要包全部的機子。”“你要全部的機子做什麽?”那人有點好奇。梅格說:“可不可以?不可以我就去別處了。”“可以,我算一下,你等一下,我沒聽錯要三到五天?”梅格說:“你就按照五天算,或許用不了五天。”那人說:“用多少天算多少天,不多算你的。”梅格說:“那好,謝謝你。你把門關了吧,不要有人打擾我。”那人說:“好,你一個人用,也不用開門了,我也省事了。”
我不知道梅格究竟想幹什麽?但是也不好當著網吧人的麵直接問她。這個網吧不算很大,有幾十台計算機的樣子。網吧的人將網吧的門關上:“你們要出進,可以走這邊的小門。”我和梅格跟著她,看到一個連著一間房子的小門,這間屋裏還有一張床,大概是值班用的床。這樣她就可以在這個房間睡覺,同時也可以照看著網吧,我們出進都要經過這間屋子。網吧的人,去了小房間。梅格環視一圈網吧,然後讓我搬走裏麵一排的椅子,隻留下一張椅子。這一排是五台電腦,她拉了椅子坐下,然後又讓我移動電腦桌。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在一個位子上可以同時操作五台電腦,五台電腦以一個環形圍著她的椅子。
我說:“你一次要使用五台電腦?”她說:“不是,是所有的電腦。”“你要幹什麽?”她說:“你去幫我買,夠我喝五天的咖啡。我這幾天都不會吃飯了。”我說:“好,我去買,先買點,不夠我再去買。”她說:“也可以反正你在這也沒事?”我說:“現在就要嗎?”“現在就要,我還沒吃早飯呢。”我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想做什麽?”梅格說:“我要編寫一個軟件?”“為什麽要整個網吧?”她說:“我自己寫程序太慢,我要下載大量的程序,用程序修改,在組裝成我要的程序。”我說:“和組裝一個汽車一個道理是吧?”梅格想了想:“差不多吧?”“那你要組裝一個什麽樣的汽車?”梅格有點發恨的樣子,冷笑了一下:“我要組裝一輛會飛的坦克。別廢話了,快去買東西。還有記住了,我工作的時候,不要問問題,擾亂我的思路,切記!我說什麽你一定要聽著,但是不準提問。”
40.準備工作
網吧大門關上了,一麵牆上卻有幾扇那種位置很高的窗洞。陽光透進來,掃描在地麵上。因為陽光這樣透射進來不是很容易,麵積也不是很大,反而感覺陽光格外的溫暖。我去買了梅格要的咖啡,也順手買了些其他吃的。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梅格想做什麽,但是我也知道梅格學的知識畢竟都是已知的知識,而我們遇到的情況有些超自然,或者不是超自然的,但是顯然現在的科學水平是做不到的。梅格想用自己的方式和對方對抗,我知道成算不大。甚至有可能引來危險,但是我沒有阻止她。這說明她很正常,做點事情總比被逼瘋掉好。我也想不出該去什麽地方?有危險,危險就早點來吧。梅格既然要搏一搏,我就陪著她了。實際我已經盡力擺脫危險,但是顯然失敗了。我已經無法評估我們究竟算不算安全了,這些事情超出了我理性分析能力。
我回來以後梅格沒有開始操作計算機,而是在冥想。她說要寫一個軟件,我知道開發一個軟件的工作量是非常巨大的,一個稍微大的軟件,一個團隊做,工作日甚至都需要十天一個月的樣子,而一些大型的軟件的開發周期一般都要以年來計算。我不知道梅格要做的東西有多大,但是她昨晚整整睡了十八小時。包下網吧三到五天,也就是說她打算連續工作三天以上。梅格自言自語的說:“工作的程序千萬不能錯,多項進程一起操作。一個環節錯了,就會耽誤很多時間。第一步確定所有計算機都能用,整理所有的空餘硬盤編號備用。先下載可以自動運行的程序,用程序寫程序。”我沒有打擾她的自言自語,她是說給自己聽的,整理自己的思路。我知道無論是什麽程序的結構都非常複雜,肯定比組裝汽車複雜很多。
“整體構思我已經想好了,開工?加油!”她看起來有點像小孩子,開始操作她麵前的五台電腦。我看著陽光的光陰在地麵上一點點的移動,聽著不停敲打鍵盤的聲音。至少三天時間,夠我熬的。我肯定沒有什麽了,但是連續高強度的工作,梅格是不是可以堅持住?這是一件異常辛苦的事。我靠在一張椅子上,聽著有節奏的敲打鍵盤聲。我迷迷糊糊睡過去,突然聽到一聲尖叫,我一下跳了起來:“怎麽了?”梅格帶著哭腔說:“誤刪了東西。”“可以恢複嗎?”“可以,但是好麻煩。”“不要著急,慢慢來?”她帶著哭腔抱怨說:“我用這個鍵盤不習慣,誤操作了,真倒黴了。”我說:“休息一會再做,不要著急。”我給她衝了一杯咖啡:“休息一下,喝點咖啡。”我問:“寫了多少了?”梅格說:“還沒有寫呢。”“那你這半天在做什麽呢?”“做準備工作啊。“這個準備工作要做多久?”“兩三天吧。”“怎麽要這麽長時間?”梅格說:“你要是我的學生,我也許會給你解釋為什麽要這麽長時間。要解釋清楚,假如你資質比較好,大概需要三年時間吧?”“那要是我資質不好,要解釋多久?”“你一輩子也不會明白的。去!去!去!一邊待著去。”她雙手把我推開。
41.流失的時間
梅格不吃東西,減少胃的負擔,有可能會對保持頭腦清醒有一定作用,但是對身體肯定是有傷害的。這個時候已近是晚上八點,她已經連續工作了十二個小時。我幫她把桌子上咖啡擦掉,她總是要咖啡。咖啡喝太多肯定也不成。她脫掉鞋兩腿圈在椅子上,衣袖卷了起來,手裏夾著香煙。頭發也很淩亂,樣子匪氣十足。我小聲說:“休息一會吧?”她說:“我肩膀酸,幫我揉揉。”老是這樣坐著時間久了肩膀肯定酸。她突然大叫一聲,站在椅子上:“完成了!”這椅子是帶輪子的,她一下站椅子上。椅子卻突然滑動,她腳下失去平衡。我從空中一下接住她,這要是摔到地上肯定摔不輕。我把她放到一個椅子上,她四處找鞋子。
我也非常驚喜的問:“做完了啊?”“她說:“準備工作做完了。”當然我分不清她要做的事情,哪部分算準備?哪部分算正式開始?我想這個準備工作,就是她說的要解釋清楚需要三年時間的工作。我幫她找到鞋子:“今天就休息吧?明天在做吧?我們去吃點東西。”梅格說:“不能停,一停下我思路斷了,就要重新理。不能吃飯,我一吃東西就想睡覺的。我是一個人一次幹了需要十幾人才能幹的活,我厲害不厲害?”我說:“你太厲害了,可是休息一下再做也可以啊?”“小朋友,是不可以的啦。很多進程都在自動運行,運行完我一定要及時處理。”
我躺在幾個椅子上,梅格在我視線中。我聽著她操作鍵盤的聲音,我打算睡覺,讓自己睡著。可是心裏突然出現一股無名的悲哀,我靜靜躺著,這悲哀卻慢慢的滋長,它想淹沒我。我感覺有些冷,於是爬了起來回到旅館中。找到梅格的一件外套,我走到吧台想起一件事情,我問吧台值班的人:“是不是有人來找過我們?”吧台值班的小姐說:“沒有。”我多少有點安心的回到網吧,我想讓梅格多穿一件衣服。梅格卻問:“你去哪裏了?”我沒有告訴她我回旅館,盡管她精神很集中的在做事情,但是我出去了她還是感覺到了。
“我回旅館給你拿件衣服。”梅格說:“我不冷,你去哪裏怎麽不對我說?”我說:“我怕打擾你的思路。”“你現在才真打擾我思路了,我都不知道,弄到哪裏了?”“那就休息一會了,這樣肯定不行。”我幫她把衣服披上,但是我知道無法說服她休息。我隻得回到椅子上繼續睡覺,這個時候已經是半夜。我醒來的時候,一縷陽光照在臉上。我聽著鍵盤的聲音還在響,我沒有回頭看,我知道梅格還在工作。這個時候又是早上八點了,陽光很溫暖。梅格已經連續工作了二十四小時,我靜靜由著陽光照在臉上,感覺著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流失。
42.失重的感覺
梅格用鞋子砸我,我也沒有回頭看她,隻是問她:“做什麽?”“我要喝咖啡。”“你不能在喝咖啡了,你喝太多咖啡了。梅格說:“你過來。”我說:“我過去做什麽?”“我有話和你說。”我說:“你說,我能聽到。“你過來。”又一隻鞋子扔了過來。我爬了起來,撿起她的兩隻鞋子。走到她前麵,蹲下身幫她穿上鞋子:“起來,活動一下,不能總是這樣坐著。”她說:“就不。”我知道人長時間不睡覺,會有一種類似失重的感覺。我幫她揉揉肩膀,這樣下去,有可能會造成肩周炎之類的病發病。“起來活動一個小時?不耽誤你的工作進程。”“你怎麽越來越像我媽了,比我媽還囉嗦。”她掐著我的肩膀使勁的搖我:“我要喝咖啡!我要喝咖啡!我要喝咖啡!”
我說:“梅格,吃點東西吧?”梅格說:“不餓,你自己吃吧。”“兩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你怎麽會不餓呢?”梅格說:“你坐我傍邊來,你坐我傍邊我就不瞌睡了。”她將頭靠在我肩膀上,兩手還繼續操作著鍵盤。“你給我講個笑話吧?”我說:“我講不好笑話。”“你怎麽這麽笨,笑話都講不好。”我說:“瞌睡就睡覺吧?”梅格說:“現在睡覺,就前功盡棄了。”“怎麽會呢?什麽工作都可以分階段做的,不一定要一次做完啊?”梅格說:“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下次不會再那麽幸運還能逃的掉了。”原來她心裏都有數,不是看起來有點十三點的樣子。我被她說的突然清醒起來,迷迷糊糊都快忘了這事。
我問:“那你做這個軟件有什麽用?”梅格沒有回答,她像是睡著了。我輕輕讓她爬在我肩膀上背起她。她安靜的爬在我肩膀上,我背著她回到旅館,把她放到床上,她卻一下摟住我,把頭埋進我胸前,我慢慢放開她,她卻抓住我的手不放。我都不知她是不是真的睡著了,我慢慢分開她的手,拿起被子給她慢慢蓋上。她卻突然一下坐了起來:“我不能睡覺!我一睡著就起不來了,我們出去散散步。”我說:“睡覺吧?半夜散什麽步?說胡話呢?”梅格掀掉被子,爬了起來去了衛生間洗了洗臉。我說:“你再不睡覺,我就在你的咖啡裏放安眠藥了。”她也沒有理我,一個人出了房間,我隻好跟著她又回了網吧。
梅格拿著一杯咖啡大口的喝,突然她往衛生間跑。我趕緊跟著她,她喝的咖啡全部被吐了出來。我扶起她:“你買的什麽咖啡?肯定是假的。”我說:“是假的,不要喝了。”她坐到椅子上好像突然精神很多,開始快速的操作電腦,也不理我。我除了看著她,也不知該做什麽?她看起來有點發瘋似地,她問我:“幾點了?”我說:“四點。”我想了一下再過四小時,就是整整三天了。梅格說:“給我點紙巾。”我拿了紙巾給她,她拿著紙巾擦了擦汗。我一點沒有感覺熱,可是她一直在出汗。
43.衛星照片
我聽到梅格在咳嗽,她這幾天抽了很多煙。但是她看起來卻沒有瞌睡了,我聽到她叫:“韓通,你過來。”我沒有聽過她直接叫我的名字,不知道這時候怎麽會突然想起來直接叫我的名字。我問:“怎麽了?”她平靜的說:“我找到他們了。”按說我也因該非常高興,非常激動才對。至少梅格可以睡覺了,但是我卻沒有高興起來。我說:“是嗎?”梅格問:“現在幾點了?”我說:“八點了,你算好的呀?整整三天時間。”我回頭看了一眼,一縷陽光這時候又照了進來。我摸了摸梅格的額頭:“你在發燒。”
梅格打開一組照片,都是我們倆逃跑路上的照片,梅格說:“我現在腦子已經轉不動了,這些照片有什麽特征,我怎麽就是想不起來。”我說:“全部的晚上的,沒有白天的。”梅格恍然大悟:“沒錯!都是晚上的照片。”“你是怎麽找到這些照片的?” “我先黑進中國氣象局。”“氣象局怎麽會有這些照片?”“氣象局是沒有這些照片,但是他們至少有一台銀河二號,或者更高級別的巨型計算機,我要借用了一下他們的銀河二號計算機。”我感覺梅格在說要用銀河二號的語氣,比她要咖啡的語氣輕鬆多了。我也有點發暈,頭腦有點僵。對梅格講話的意義好像沒有做出該有的反應,也許我沒有完全理解她說的話的全部意義,或者是我這樣老實人大概不習慣和人談論這樣的話題,我的大腦有點卡殼。我注意到電腦上的一張照片:“這應該是我昨晚背著你回旅館睡覺的照片。”我意識到這張照片意味著什麽。
梅格又問:“這些照片,還有什麽特征。快幫我想,什麽衛星不能白天拍照,我們時間不多了。”我知道梅格說時間不多的意思,昨晚已經被拍到。他們動作要是快的話,上午就能趕到我們所在的地方,說不定現在已經到了。梅格突然說:“這是太空望遠鏡拍的照片。”“為什麽?”“太空望遠鏡不能拍太亮東西,會燒毀機器的。實際都不能拍地球,因為地球太亮。”梅格迅速的操作電腦,過了十幾分鍾她回過頭雙手捂著自己的嘴對我說:“是哈勃,它是光學望遠鏡。”她那麽驚訝的表情,而我沒有顯得很驚訝好像有什麽不對勁。梅格說:“怎麽會是哈勃?哈勃監視地麵目標可能還不如普通的民用衛星。”梅格抓了抓自己的頭說:“我是一物理學家,我怎麽能毀掉哈勃?哈勃的貢獻太大了。”我說:“美國航天局現在不是亂套了,哈勃被非法控製了。”梅格卻哭起來,我說:“你怎麽了?你哭什麽?”“哈勃太可憐了,從被製造出來,一直就多災多難,現在又被綁架了。”我反而被她的話逗笑了。她擦擦淚:“你笑個頭,你不理解哈勃。”
44.槍聲
我的大腦也似乎停止了運轉,昨天晚上我們在路上被拍到,到現在已經四個小時。我們現在應該立即逃跑,現在隨時就會有人拿著槍衝進來。我問梅格:“怎麽才能讓哈勃停止追蹤我們?”梅格說:“我拿到哈勃的控製權限,讓它對著太陽曝光它就會被燒毀,可是我不能毀了哈勃。”梅格還想說什麽,可是她一陣咳嗽說不出話來。我搖搖自己頭,趕緊想對策:“哈勃不能白天拍照,現在是白天我們隻要晚上不出來它不就追蹤不到我們了,我們現在趕緊走。”這才是我應該有的態度,趕緊逃命才對,我總算找到自己誰。梅格想了想說:“你是說,不用毀掉哈勃了。”我說:“是,我們現在必須趕緊跑。”我扶起梅格,一路向外走。梅格說:“等等。”我說:“怎麽了?”“這個係統必須刪掉。”我想了想也是,她的這個係統,首先追蹤到了衛星照片,還能控製哈勃,這個係統太厲害了。我的大腦都迷糊了,才清醒的認識到梅格究竟都幹了些什麽?
梅格操作一會電腦突然停住問我:“真的刪除掉啊?”我說:“快刪啊,沒有時間了,他們隨時都會到。”梅格自然知道我說是殺手。梅格說:“這個程序,可能是我這一生能做的最好的東西,以後我一定再也做不出來,我要留個備份。”她拿出一優盤:“全部複製,複製不了,複製主程序就可以了。”屏幕上顯示開始複製,屏幕上顯示:“還剩餘一個小時。”簡直瘋掉了,再等一個小時,我們隻有死路一條。“我們不能等一個小時。”梅格哭著臉說:“這個顯示是錯的,不用一個小時,最多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也不行。”梅格撇著嘴說:“就等一會,可能二十分鍾就可以。”她一著急說不出話了,一個勁的咳嗽。我拍拍她的後背的說:“好,好,我們等。”
這時候我聽到外邊有什麽異樣的響動,是槍聲!最近經常聽到槍聲,所以我可以識別槍聲。我拉著梅格蹲在桌子旁邊,真要是進來了,這顯然沒有什麽用。這也隻是心理安慰了。梅格說:“這次我要是死了,你一定把這個程序保存好。這個程序裏包含了一些新思想,是這幾天我突發靈感想出來的,是很有價值的東西。但是不能用在非法的事情上,它的破壞性也很大。”不對!外麵顯然在槍戰。我抱著受了驚嚇的梅格,我說:“別怕,外麵在槍戰,肯定是有人擋住了他們。”
我看見一個人拿著槍,撞了進來。我心底一涼,我用胳膊擋住梅格的視線。我看了一眼計算機還在複製,和梅格從開始認識到現在的一幕幕迅速的在腦海裏閃現過。我卻聽到一個中文發音不準的聲音說:“你們沒有事吧?”我趕緊抬頭一看,原來是麥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發現了一個真理,我們肯定是死不掉的,這或許就是命運。我卻問:“麥克你怎麽沒有死?”“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好死不如賴活著。”梅格也被他的話逗笑了。麥克能來中國,顯然就是一個中國通。麥克看著電腦上的圖片:“這是什麽?你破解他們的係統?我現在有點明白梅小姐您為什麽這樣重要了。”我站了起來問:“外麵槍聲是怎麽會事情?怎麽像是在打仗。”麥克說:“就是在打仗了,外麵是五個雇傭軍人,不過已經被特警包圍了。”
45.天網
麥克說:“這裏不安全,快跟我走。”我扶起梅格,可是計算機複製還沒有結束。麥克也看到了計算機在複製,計算機上顯示還剩餘一分鍾,我說:“再等一分鍾。”麥克說:“用這麽簡單設備是怎麽追查到這些照片的?”我問麥克:“你們是怎麽找到我們的?”麥克說:“我們也截獲了這些照片,但是追查不到是什麽拍的?”我說:“這些照片是哈勃太空望遠鏡拍的。”麥克很驚訝的說:“梅小姐追查到了信號源?我明白了!梅小姐可能是現在唯一可以和他們對抗的人。”終於複製完成,梅格拔掉了優盤,又迅速點擊了文件粉碎。我看梅格幾乎已經站不住,我立即背起她。麥克拿著槍在前麵開路,麥克走在前麵抱著頭,我聽到到流彈打在牆上的聲音。
麥克在前麵打開一輛車的車門,我將梅格放到車上,我拉上車門,麥克開動車子迅速的往後倒。我抱著梅格盡量低著頭,我注意到車前有個小屏幕,屏幕上顯示了,槍戰地點的實時畫麵。我從椅子的縫隙裏,看著那個畫麵。地麵上躺著一些人,大概已經被擊斃。畫麵上顯示是交叉火力,幾個人被困在一個巷子裏,前後受敵,汽車晃動的厲害。我似乎看到最後幾個人被射殺到地。車子猛的掉頭,上了一條公路。車子迅速離開,麥克開車車速非常快,我回頭再看,已經遠離小鎮。我抱著梅格的頭,防止她的頭被撞到。我不知道她是睡著了還是暈了過去?她的身體狀態肯定非常差,她已經發燒很長時間。現在總算安全了,她至少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那些人被射殺倒地的樣子,在我的腦子中揮之不去。
麥克開的這是一輛大商務車,車速異常的快。大概是上了高速公路,我發現前麵有車開道,車後有車尾隨,所有的車顏色和式樣都和麥克開這輛一樣。我從椅子的縫隙中,又看了一眼伏擊地點的畫麵。畫麵正向著一地屍體地方走去,已經開始清理現場。麥克突然說:“你們趴下。”又怎麽了?麥克打開了車的天窗,我看到一架直升機,正從我們頭頂超過去。麥克一手開車一手打電話。“陳警官,你們是不是派了一架直升機過來。”麥克聽完回答臉色似乎變了:“我們頭上正有一架直升機在尾隨我們?”麥克放下電話,拔出看手槍。這是要幹什麽?難道用手槍打飛機?
飛機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又從後麵包抄過來。這次離地麵的距離很近,我清晰的聽到飛機的聲音。我除了將梅格抱的緊一點,也不知能做什麽?很顯然這架飛機就是衝著我們來的,它從我們頭頂再次衝過去,但是沒有我想象的用機槍掃射。它又盤旋了一圈第三次向我們俯衝下來,這次速度比較慢,差不多和車是同速。我聽到車頂有什麽東西砸下來的聲音,然後看到車窗上外有一種網狀物。麥克和我都不知道發生什麽?等到我們感覺到突然失控,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們的車被直升機上撒下的一張網給罩住,車子被網住後被直升機直接提到了空中。
46.沒有國籍的船
我們坐在車裏,和直升機一起飛了起來。我往窗外看,離地麵越來遠。飛機正在爬高。這是他媽的什麽飛機?網繼續往上拉,最後車被從直升機上放下的抓手固定在了飛機下麵。我沒有時間震驚這飛機用難以想象的方法從公路上直接抓起一輛汽車。我知道這下完了,我們還是被抓到了。麥克坐在駕駛的位置,顯然也傻掉了,這汽車顯然已經不受他的控製了,方向油門全部失靈。他用槍向車頂開了一槍,我忙叫:“不能開槍。”我也不用多解釋,這時候要是飛機墜毀,我們都得死。我從車窗裏往下看,飛機已經遠遠飛離地麵。坐在車裏居然能飛這麽高,還好的是這輛車密封的非常好,大概和坐飛機差不多。麥克拍著方向盤哇哇大叫:“這算什麽?”
梅格頭埋在我胸前:“我們到哪裏了?”我說:“你睡一會,我們就快到了。”我不想讓她看到我們正坐在一輛汽車裏在天上飛,這個情況真他媽的滑稽,什麽王八蛋能設計出這樣的飛機?他們家祖上一定都是漁民,要不怎麽會想出這麽損的招數。假如隻是想殺掉我們又何必如此費事?對!這個漁夫想要活的,我們或許死不掉。梅格在發燒,時醒時睡,她需要上醫生。麥克在打電話:“我們被一架直升機劫持了,我的車現在正在天上飛。”他顯然很難描述究竟發生了什麽,其他人也很難聽懂汽車被飛機劫持這樣的事情。誰聽了大概都想不出究竟發生了什麽?麥克氣的扔掉了電話,他的電話沒有了信號。
飛機飛的高度很高,速度也很快。一時沒有停下的跡象,我們甚至都看不到地麵。麥克敲打車頂,什麽反應也沒有,飛機隻管飛自己的。飛的也很穩,我們甚至一點顛簸的感覺都沒有。麥克折騰累了也安靜下來,大概已經適應了坐著汽車在天上的飛。我迷迷糊糊感覺有幾個小時過去了,飛機還在天上飛。可是我往下看的時候,發現下麵不是陸地,而是水麵。我趕緊示意麥克往下麵看,這是到哪裏了?是在海麵上。梅格再次醒來:“我們到哪裏了?”我說:“就快到了,你再睡會?”梅格整整三天沒有睡覺了,還好車子在天上飛,還比較穩,她可以睡上一會。我感覺飛機下降,我往車窗外看。遠處有條大船,船上有個停機坪。汽車兩邊的固定架鬆開,汽車被飛機慢慢放下。圍上一群武裝人員,打開車門,下掉了麥克的槍。我下了車,抱起梅格。車子外麵風非常大,我看到直升機在傍邊落下。
我們被押解著,離開了停機坪。進了船倉,我大叫:“她需要醫生!她需要醫生!”但是沒人理我。這些武裝人員一律穿著沒有標誌的黑色衣服,看不出是什麽人,既然是武裝人員,沒有標誌,那麽可能就是海盜。我們被關進一間船倉,船倉裏有床,我把梅格放到床上。一會有人開門進來,居然穿著白大褂。是醫生!我看著他給梅格做了簡單的檢查,他說:“她沒有問題,因該是疲勞過度。”我忙點頭說:“是,她三天沒有睡覺了,還有三天也沒有吃東西。”醫生點點頭,然後出去了。一會又回來給梅格打上吊針:“讓她好好睡一覺。”我才發現這裏原來就是一間醫務室。一會又有人送來吃的,我們也確實餓了,管不了什麽了,有吃的就吃,我們坐在桌子邊開始吃東西。
47.奇怪的提問
麥克問我:“你覺得這是什麽地方?”我說:“不知道。”麥克說:“我要是沒有猜錯,這裏一定是在公海上。”“為什麽?”“他們的船上沒有任何標誌,他們不想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所以會選擇在公海上。”我說:“你有沒有注意到,追殺我們的人行為模式?”麥克說:“什麽模式?你說說。”“使用全世界的金融機構一起付錢,開始我怎麽也想不出到底是為什麽?跟蹤我們又使用哈勃望遠鏡,這使我感覺,這種行為心理很像小孩子。選擇引人關注方法,但是這些方法都不是最佳的方案。殺手一次又一次升級,這有點像在玩遊戲。當然他的技術水平非常高,隻是行為心理有點像小孩子。”麥克說:“還有一種可能是他的技術水平太高,對選擇什麽方式,不是太在意。”我想了想說:“也有這樣可能。”
我吃完東西,卷曲在梅格身邊開始睡覺。對於怎麽又被抓到公海上,我真是沒有腦筋猜測,這又是怎麽一會事情?但是我可以基本肯定,這些人不是要殺我們。但是到底抓我們來做什麽?卻一點頭緒都沒有。既然不是要殺我們,那麽就和要殺我們的人不是一路人。我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梅格醒了。她問:“我們這是在哪裏?”我說:“大概是在公海上。”梅格有點摸頭不著:“怎麽在公海上?我餓了想吃東西。”我摸了摸梅格的頭,已經不發燒了。
這時候有人開了門,讓我們跟著他走。我問他:“有吃的嗎?”他說:“我正要帶你們去餐廳。”這時候梅格身體也基本好了起來,意識也清醒了。我小聲說:“我們不知被什麽人劫持到一艘船上,不過別怕,他們大概不是想殺我們,但是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果然他真的把我們帶到餐廳,桌子上已經擺好各種吃的。梅格看到吃的坐下就吃,我和麥克也坐下開始吃。這個餐廳的環境還不錯,裝飾看起開比較高檔。這時候走進來一個中年人:“你們好!對不起各位!用這樣方法把你們請來,實在抱歉。”
麥克問:“你是誰啊?為什麽把我們帶到這艘船上來?”他也一邊吃東西,一邊說:“你是麥克,是美國中央情報局的官員。你是梅格,梅博士。對不起我隻知道你叫韓通,我查不到你是做什麽的?你是中國軍方的人?”我說:“不是。”“你是中國安全局的人?”我說:“不是。”我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這是在船上,都是無縫焊接。“英雄不問出處,我也很喜歡你。”我不知我有什麽討他喜歡。我看一眼麥克他不是國際刑警嗎?怎麽變成情報局的人?他要在中國辦案,情報局的身份肯定不行,而國際刑警兩國間應該有某種協作協議。以情報局的身份,掛個國際刑警的身份應該不難。反正現在是在公海上,管他什麽身份?
48.生意人
中年人繼續說話:“你們可以叫我湯姆。”明明是一個華人,怎麽叫湯姆?這也不是我可以管事情。麥克也是華人,但他肯定是美國籍。湯姆繼續說:“我想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我為什麽要把你們請來?”我們三都不吃東西了,抬頭看著湯姆大叔。這是什麽道理?他把我們劫持來,反而問我們他為什麽劫持我們。
湯姆大叔說:“這是一個生意人,我做事從來都是目的很明確才開始做,這次把各位請來,還是我這一輩子第一次在沒有目的情況下就開始做事情。梅博士,你的事情我聽到一些朋友說起,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心,所以把你請來。其實我也有個物理學碩士學位,當然給梅博士做學生的資格可能都不夠。”麥克問:“你請我們來究竟是為什麽?”當然湯姆大叔將把我們抓來理解為請,我們最好也這樣解釋,至少待遇上會好點。
“這個問題就需要你們回答了,你們為什麽這樣引起我的關注?我是一個生意人,感覺一定有什麽生意可以和你們做或者合作,問題是我還不知道應該和你們做什麽生意?所以為什麽請你們來?這個問題還真需要你們來回答。”梅格吃著東西說:“我吃完和你談生意。”湯姆大叔說:“好!好!我就知道一定會有生意做!各位不要客氣請。”湯姆大叔的邏輯或許有點荒誕,但是或許這樣才是一個真正的商人,隔著銅牆鐵壁也能聞到錢的味道。梅格吃完東西,擦了擦嘴說:“湯姆先生是一個聰明的人,我就喜歡和聰明的人交往。”我和麥克都驚愕的看著梅格,不知道她要說什麽?梅格說:“我還真有東西想賣,可是找不到買家,正在這個時候,湯姆先生你出現了。”梅格講話的語氣我感覺有點像講故事。
湯姆大叔問:“梅小姐,您有什麽東西要賣?我什麽生意都做,隻要是賺錢的?”梅格站了起來,在餐廳裏走了幾步,看起來是在觀賞房間的陳設,然後梅格一轉身說:“哈勃太空望遠鏡,湯姆先生有沒有興趣。”湯姆大叔突然僵住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哈勃太空望遠鏡!倒也不是不可以買,可是我買了它能做什麽?”梅格說:“它可以幫助你研究宇宙的結構。”湯姆大叔說:“它怎麽幫我賺錢呢?”梅格沒有回答怎麽賺錢的問題而是說:“我折半價給你,它的製造和維護費用是65億美元,你給三十億就可以了?”湯姆大叔說:“對不起,你們稍等。”他起身去離開。我們不知道他是做什麽去了。
梅格還在餐廳裏,來回的觀賞著,她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已經完全恢複。湯姆大叔不會去籌錢了吧?我想笑但是不敢笑,這個湯姆大叔是危險人物,他的客氣和紳士風度,我相信一定是假的,他真實的麵目絕對不是善類。梅格要把哈勃賣給他,我想他要是認為這是戲弄他就麻煩了。但是他費這麽大周折把我們弄來,他對自己很自信,相信一定可以有生意做。梅格也不是完全戲弄他,至少梅格是可以拿到控製哈勃的控製權限。
49.送別
湯姆大叔又回到餐廳中,他說:“梅小姐,真是對不起,我們不能買哈勃望遠鏡。這個東西雖然非常值錢,但是它不能賺錢,而且會引來我無法解決的麻煩,這個生意我做不了。梅小姐,你是做大買賣的,我明白了,你為什麽如此引人關注!慚愧,冒昧的把您請來,卻不能和你合作?不過很榮幸認識你,就算交朋友,有機會再和你合作。既然請您來了一次,我總要有所表示。您有什麽需要隻管說,隻當是見麵禮了,照顧有不周的地方請見諒!”梅格說:“既然生意做不成,我想盡快回去,我暈船不能在船上待太久。”湯姆說:“我立即安排!我想向你們解釋一下,你們一定誤會了我,我其實是一守法的生意人,你看到的這些拿槍的人,他們的槍都是合法的,我的這條船注冊在一個可以使用槍支的國家,這是用來防禦海盜的。我還有一個小小請求,就是希望你不要和別人說我見過你。”梅格說:“好的,我一定不會和別人說。”
湯姆說:“我安排一輛快艇,將你們送回陸地,您看這樣安排是否合適?”梅格說:“可以啊,非常感謝你。”這種時候我不想講話,以防止出現什麽意外。我想我們被莫名其妙的抓來,同樣又莫名其妙的獲救。這件事情簡直有點荒唐透頂,但是我又想不出什麽地方不合理,看起來一切都很合情合理。我們表情沉重的上一搜快艇,麥克會駕駛,他趕緊發動起快艇。麥克的動作略顯慌亂,他大概也怕老湯姆隨時變卦,我們就麻煩了。老湯姆站在大船上向我們揮手,我們也揮揮手,就像汪倫送李白一樣感覺傷感。
快艇快速開離大船,大船變的越來越遙遠。梅格突然捂著嘴格格的笑了起來,我忍了很久的笑一下迸發出來。麥克高興的嗷嗷直叫,我和梅格直到笑的肚子疼。笑的笑不動了,才停下,笑的不敢笑了。強忍著不讓自己在笑,笑的實在受不了。我說:“這個老湯姆,實在太搞笑了。我都有點喜歡這個人了。”梅格說:“他實在是太可愛了。”快艇在海麵上飛馳著,很久的鬱悶,一下全部舒散出來。我說:“梅格,你知道我們是怎麽上的那艘大船的嗎?”梅格說:“對了,我睡著了,我們是怎麽上的船?”我說:“這個老湯姆真是太有才了,他用一架直升機,在直升機上安裝上一套網。他用網直接把我們坐的汽車,從公路上網起來,固定到飛機下麵。我們是坐著汽車,飛到船上的。”梅格又笑起來:“你不要說了,再說我就要笑死了。”
50.安全屋
上岸以後麥克將我們帶到了一個叫安全屋的地方,這是麥克聯係警方,警方提供的臨時居所。這個安全屋處在一個濱海小城的鬧市中,這個安全屋和一般房子不一樣的地方是它的周圍都是公共建築,住在裏麵沒有鄰居來打擾。這樣位置肯定是特地挑選的,生活也比較方便。這裏車水馬龍的生活氣息令我倍感舒爽,讓你有一種想擁抱世界的衝動。
安全屋中也有個小客廳,對著院子窗子采光很好。但窗子的視線卻完全對著天空,有個很高的院牆,將外界的視線完全隔離,我想這也是特地設計的或者特別選擇的。總算可以坐下來,安靜的喝點咖啡了。我問麥克:“對了,麥克你是怎麽逃出那次爆炸的?”麥克說:“是你們救的我。”我有點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怎麽是我們救了你?”麥克說:“你說要和梅小姐一起去買牆紙,你們走後我感覺有什麽不對。突然發現你們都背著行李,我知道你們這是要逃跑。我立即就追了出去,但是出門以後,屋裏卻發生了爆炸。幸運的是我不在屋裏,但是我被炸暈,所以沒有追上你們。可惜的是我們的幾個專家卻遇難。”盡管我已經猜到爆炸中會有人死去,甚至本來認為麥克也被炸死了。但是從麥克這裏確認有人真的死了,還是心情沉重。也為我和梅格以後的生死擔憂,我甚至算不出來一共死掉了多少人。
麥克說:“你不要擔心了,陳警官派的人很快就到,他們會保障你們的安全的。”我問:“你是否知道聞麗警官現在怎麽樣了?我知道她受傷了,她的傷情怎麽樣?”麥克說:“我在你們的案情通報會議上,聽到了關於她的情況。她受了很嚴重的槍傷,但是沒有生命危險。正在一家醫院修養,我想她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總算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我腦海中想起她說那句話的情景:“我本來認為我今天會死在這裏。”我無法想象一個人已經準備好去死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梅格突然跳了出,她在房間裏把自己收拾的很光鮮,我想女人愛美的心理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抵擋。“聞麗沒事了!她住在哪家醫院,我們去看看她吧?”我知道她十三點精神又來了,現在肯定不合適去看她。我說:“等等,以後再去看她,現在不是很合適去看她。”
梅格也坐到桌子邊,開始喝咖啡。麥克說:“梅小姐,你是怎麽做到追查到哈勃的,我們的專家隻能追查到殺手的賬戶,卻無法追查信號發自什麽地方。哈勃被非法控製我們也得到了消息,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和這件事聯係起來。”梅格說:“哈勃是他發現的。”梅格指了一下我。我忙說:“怎麽是我?我可不懂計算機?”梅格說:“你發現了照片都是晚上拍的,使得我想起隻有太空望遠鏡是怕見強光的,而光學太空望遠鏡現在實際隻有哈勃。於是我黑進了哈勃控製中心,發現哈勃被劫持了,所以認定這是哈勃。”麥克問:“那麽你能拿回哈勃的控製權嗎?”梅格說:“可以,但是我不確定可以控製它多長時間?我想以他們的能力,十分鍾就可以搶回去。搶回來我能做的,就是毀掉哈勃,但是這有意義嗎?他們可以隨時控製其他的衛星,還不如就讓他們使用哈勃,因為哈勃監視地麵目標,還不如普通的民用衛星。至少我們白天不會被追蹤了。”
51.無限的地址
麥克說:“那你是怎麽追查到那些照片的?”梅格說:“他們的技術水平究竟高的什麽程度已經無法猜測,但是技術水平異常卻正是他們的特征。他們發出的郵件可以不留地址,而且不是普通隱藏地址的方法。這是他們獨特的特征,根據這個特征去找到收到這樣郵件的信箱就不難了。我找了一些收到這樣郵件的信箱,其他都是空信箱,內容已經被刪除,隻有一個有這些照片。”
麥克問:“梅小姐,你有沒有可能追查到他們的地址?”梅格說:“他們使用的算法很特別,簡潔但是卻很有效。我研究了他們的算法,也圖式追上他們的地址,但是計算的出來結果卻是一個無限大,這是無法理解的一個結果。”我問:“結果無限大是意思?”梅格說:“這個結果可以理解成,信號來源是整個網路。是整個網絡在操作這件事情,世界上的每一台聯網的微機似乎都參與這件事情,當然無法查到他們的地址。但是這根本說不通,要阻止他們現在簡單辦法是關閉全世界所有的網絡,顯然這也是不可能的。”
麥克問:“梅小姐,你覺得他們究竟是什麽人?”梅格說:“像是小孩子在打遊戲,但願他們是人。”梅格一句話說的我和麥克都默默不語了,我想麥克也就同感,這不像人的行為。正如梅格說的但願是人,不是人又是什麽?我說:“使用全世界金融機構的錢來付錢,雖然現在還沒有使用多少,甚至很多金融機構都沒有察覺。但是他們目的可以解釋成打算使用掉全部的錢,他們有這個能力,也有潛在可能性。”麥克和梅格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們顯然都知道,我說的是有道理的。這個分析的結果,可見他們的目標不是隻是為了殺掉幾個默默無聞的科學家。我問梅格:“他們或許就隻是一種很高級的智能病毒。”梅格說:“你知道圖靈實驗嗎?這個實驗在邏輯上給出了計算機行為極限,無論多厲害的病毒都隻是計算機的程序,不可能有這樣的病毒。”
麥克的電話響起,他接了電話說的是英語,他去了院子裏接電話。他接完電話,表情完全變了。我問他:“又出了什麽事情?”他低著頭沉思的一會,突然站了起來。掏出手槍指著梅格,梅格嚇的將一杯咖啡打翻。我忙站起來,擋在他和梅格之間。我強裝笑容的說:“麥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我們現在見到槍就想尿褲子。”梅格被我的話逗樂了,她說:“隻有你才想尿褲子,我才不呢。”可是我感覺麥克不是在開玩笑,他的表情很嚇人。我隻希望他是真的在開玩笑,我笑嘻嘻的說:“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麥克深呼吸了一下,他的眼神中充滿一種歉疚:“對不起,梅小姐,我不是開玩笑,我必須殺了你。”突如其來的變故,真把我們嚇壞了,因為這太突然了。我說:“可以了,麥克真被你嚇到了。我知道你厲害了,不要開玩笑了。”我還抱有最後一絲幻想,但是從來沒有的巨大恐懼湧進我的心裏。
52.秘密的命令
麥克突然將槍指著我,我看到他眼神中閃動著淚花。我知道他不是開玩笑:“我知道你不是開玩笑了!但是你能告訴我是為什麽嗎?”麥克說:“我接到上司的命令,命令我秘密處決掉梅小姐。”梅格也知道這不是開玩笑,她眼淚流了出來。我將梅格拉到我身後:“你的上司為什麽下這樣命令?你也說了,梅格可能是最後一個有能力對抗他們的人。”麥克說:“我也希望我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梅小姐。即使犧牲掉我的生命我也不在乎,但是我接到的命令遺憾的是秘密處決梅小姐。”
我說:“你已經救過我們兩次,沒有你我們早就死掉了。就是你這次殺掉我們,我們也還是歉你一命無法回報。我們中國人講究有恩必報,我們無法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所以我們死在你手裏也不算遺憾了,反正我們本來就是死很多次沒有死掉了。或許早該死掉了,已經死了這麽多人,我都算不過來已經死了多少人。”我扶著梅格安靜的坐下:“梅格!今天我們的路走到盡頭了,但我不後悔認識你。”梅格眼淚湧了出來:“我想起聞麗那天說的話,她說她認為那天我要死在那裏了。她坦然的麵對死亡,讓我非常震驚!非常欽佩!也非常感動!但也感覺內疚!或許我們死掉了,一切都會好起來了。”梅格激動的說不出話,隻是流著淚點頭。
我說:“麥克你動手吧!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我看到麥克也在流淚,他顯然在激烈的矛盾中,他說:“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說?給我一個違抗命令的理由。”我說:“你既然要我說,我就說說。你能告訴我你的上司為什麽下這樣命令?”麥克說:“我的上司隻下達了命令,沒有解釋原因。”我慢慢點燃一支煙,然後說:“那好,讓我來猜猜原因吧!你的上司和他們達成某種協議,協議的內容是隻要交出梅格,那麽他們將停止一切活動,一切恢複正常。於是你的上司權衡了利弊,決定放棄了梅格。雖然也存在你的上司被他們收買的可能,但是我想不會的。但是你的上司顯然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他們的行為在升級,顯然已經學會使用人類的政治邏輯。梅格他們隻是普通的學者,假如殺掉他們以後,他們就什麽也不做了,那麽有什麽必要殺他們。邏輯是殺掉他們,隻是計劃的第一個步驟。計劃的第二步做什麽?我不知道。但是很顯然第二步的前提就是先完成第一步,也就是說,隻要梅格不死,他們就無法進行第二步。我也不知道梅格怎麽妨礙了他們的第二步,你覺得他們就無端殺幾個科學家然後就停手可能嗎?他們究竟是什麽我們根本不知道?你覺得他們會遵守所謂契約嗎?我相信隻要梅格不死,他們就無法進行下一步。這就像一個翹翹板,一頭降到地麵,就會再升起來。麥克我認為你是整個事件中一個質點,你的決定至關重要,甚至比你上司的決定更重要,你的決定會影響整個事態的發展結局。當然或許所有努力都是徒勞的,他們的力量太強大。他們對人類的挑釁,也許我們根本沒有力量對抗,但是作為人類我希望就是失敗,也要失敗的有尊嚴。”
53.必須忘掉的事
麥克說:“就算我違抗了命令放了你們,這個命令將會有其他人繼續執行,你們也很難逃走。”我說:“我不知道事情的轉機到底在什麽地方?但是我知道一定有轉機。”麥克說:“你們走吧?我會告訴我的上司,說你們很也神奇,早就知道我要殺你們,所以提前跑了,我抓不到你們。”麥克放下槍,開始打電話。我扶起梅格:“我們走吧。”我們走出院子,卻不知道往什麽地方去?又一次逃生了,但是一點喜悅都沒有,反而感覺很悲哀。我突然聽到一聲槍響,我趕緊放下梅格,衝回安全屋。我看到麥克手裏拿著槍倒在血泊中,這個屋子裏沒有其他人,他是自殺了。一陣徹骨悲痛從心裏湧出來,我想哭,卻哭不出聲音來。
我找了一件被單,將麥克蓋了起來,我還不知道他的全名是什麽?隻知道他叫麥克,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家人?結婚沒有?有沒有孩子?我也不知道他死前一刻在想些什麽?他就這樣死了。然後我就開始頭痛,我不知道麥克自殺還沒有其他原因,但是我們肯定最重要的原因。梅格架著我,我們走出安全屋。在一條幽暗的路上,一直顛簸向前走。我說:“梅格我的頭好疼。”梅格說:“你堅持一下很快就到了。”“我們去哪裏?”梅格說:“你就不要想了,一直都是你帶著我跑。從現在開始,你就跟著我跑了。”我說:“梅格我哪也不想去了,我累了。”梅格好像攔下一輛車,我進了車裏:“我頭疼!梅格,我頭疼!”我拿頭撞車前的椅子背後,梅格一下抱著我的頭。
我醒來以後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熟悉的房間裏,我迷迷糊糊都沒有注意梅格將我帶到什麽地方的落腳。這是梅格在網吧裏工作了三天的地方,那個網吧就在對麵,這是梅格的房間。我看見梅格坐在桌子邊在做著什麽?我說:“梅格你在做什麽?”她回過頭:“你醒了啊?感覺怎麽樣?還認識我啊?我以為你醒了以後會失憶,把我忘掉了。”“我怎麽會失憶呢?”“電視裏不都是這樣嗎?”“那我要是真失憶了你怎麽辦?” “那不好辦嗎?把你扔進精神病院不就行了。”“我還以為你會守著我一輩子呢。”
梅格說:“沒有想到你的口才還真夠好的,都把我說的一愣一愣的,我差點就和你義無反顧的一起去死了。”她應該是指我最後說服麥克放了我們的那段話。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我就剩一張嘴了。現在我們也可以義無反顧,也不遲啊?這個死麥克怎麽這麽不經逗?”“半天你是逗他的,你和我說的話也是假的了。”“廢話!當然是假的,你不知道我是幹什麽的?我是職業的。”“職業的什麽?”我突然停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在做什麽呢?”我走到她的桌子邊。桌子上放著一些地圖,地圖上畫了一些線條,標注了一些數字。“這是什麽東西?你在搞些什麽?是密謀搞艘航母?還是打算搞點核武器?”“你去一邊去,是誰前天還哭的跟一個小淚人似地?我頭疼,我頭疼。你今怎麽不頭疼了?”我說:“梅格這事以後我們以後再也不許提了,全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我轉身去了衛生間,洗臉刷牙。
54.統計學悖論
我從衛生間出來,梅格說:“麥克”我說:“從現在開始一二三,我們一起忘掉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忘,你看這個。”梅格手裏拿著一個手機遞給我:“這好像是麥克的手機?”“就是麥克的手機,我覺得他接的電話有點蹊蹺。我就撿了他的手機,我查了他的手機號碼,電話公司的記錄是空的,那個時間沒有人給他打電話。”“電話是假的?”梅格點點頭:“電話不是他上司打的,應該是模擬他上司的聲音打的電話。”我的心裏又被一股莫名的難過堵的發慌。我說:“我們看來真是逃不掉了!”
梅格說:“這至少說明他的上司沒有下那個命令。”“這麥克死的是不是太冤了?”梅格說:“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事情已經這樣了。從今以後我們真的,誰也不能相信了。你記住包括電話,就是我打給你電話,你也不要相信。”我說:“真需要確認身份的情況,我們還是先約定一個暗號吧。”“你說什麽暗號?”“我就叫你梅幹菜。”梅格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這算什麽暗號?還是不要什麽暗號了,反正我們也不用電話。”
“我想寫一本書名字叫做《遇到不明事件應該怎麽處理》。”梅格繼續做自己事情,沒有理我。我接著說:“假如我早上起來,先刷牙後洗臉,出門遇到的第一個人是女性,而我要是先洗臉後刷牙出門遇到第一個人是男性。統計學假如支持這種結論,那麽你覺得這有什麽意義?”梅格說:“你是不是發燒了,統計學怎麽會支持這種結論?”“我是說假如,確實有這樣的規律,可以說明什麽?”“說明原來沒有邏輯關係的的事件之間被設定了邏輯關係。假如在一個虛擬的遊戲裏,這樣的情況是可以出現的。”
“遇到不明事件手冊,第一條,確定自己是否安全?那麽我們現在安全嗎?”梅格說:“我們掌握的信息是不對稱的,我們對他們或者他的情況了解的不夠多。我們無法確定我們是否安全?”“麥克是否調查了,從金融機構支取錢的具體方式?”梅格說:“怎麽查?每一個金融機構都被黑掉了少量錢。”我說:“不用都調查,可以隨機抽查若幹金融機構。麥克是否調查了殺手具體的交易方式?麥克是否調查了你家的攝像頭?麥克是否調查了你們這些物理學家有什麽共同點?”我的語調忍不住逐漸的提高,語速也加快。我想想出一個出口,但是還是被卡住。梅格說:“麥克或許沒有調查,但是這些事情肯定都調查過了。”“結論是什麽?我們需要結論!我們需要結論!我們需要所有的信息。”梅格卻說:“我們現在不能聯係任何人。”“我為什麽沒有問麥克這些問題?我是有機會問的。我錯過了,現在麥克死了,我錯過了機會,是的我們現在不能聯係任何人。”梅格說:“就算都調查了,也未必有價值的信息。”我說:“你進過殺手的信箱,裏麵除了照片還有什麽?”梅格說:“隻有名單和照片,我想交易是在一種默認狀態下完成的。隻要收到現金和名單以及照片交易就開始了,殺手的信箱裏其他什麽也沒有。”
55.斐波那契數列
我在梅格的寫字板上寫了一個“1”字:“第一個殺手是一個人,第二個殺手還是一個人,第三批未知。”我寫了一個“x”。“第四批是三個人,第五批是五個人。假如第三批是兩個人,那麽下一批將會是八個人,再下一批將是十三個人?他們什麽時候會來?他們的賬戶上是否已經打進了現金?信箱中是否收到了照片?”梅格看了一眼我寫在寫字板上的殺手數字,眼睛中顯得閃閃發亮:“這是斐波那契數。殺手數為什麽以斐波那契數列的形式分布?這有什麽意義?”我說:“或許沒有意義,隻是巧合。數學本身不就是巧合嗎?”梅格說:“看來我遇到你不是巧合,你個無業遊民沒事情為什麽記著斐波那契數列?”我說:“不是我記得斐波那契數列,而是斐波那契數列太有名。它出的現頻率太高,硬闖進了我的大腦。斐波那契數列以優美著稱,甚至被美學作為案例研究。”
梅格好像來了興趣自己問自己的說:“使用斐波那契數列有什麽意義呢?有什麽作用?”我說:“作用是這個數列數字遞增的速度恰到好處,不快也不慢。意義是不在於它有什麽特別的用處,而是為什麽使用數列。假如是一個人在做決定,那麽不會刻意使用數列的。隻有機器在做決定的時候必須選擇一個算法來做這個決定,而這個數列是最合適的。”梅格說:“從每家金融機構提錢,這也不像人的行為,也像機器的行為,我們開始覺得像小孩子。原來不是,而是他的行為很器械化,從每家金融機構提錢隻有機器不覺得麻煩。”我說:“可是還是解釋不通,模仿邁克上司電話,這不像機器行為?”梅格說:“你的發現還是很有意義的,他的行為有機械性,但是肯定超越了機械思維。”
我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半天想的問題都不是重點,我心裏突然一沉:“麻煩了!這個事情怎麽忽略了。我的腦子真是太亂,該想的事情不去想。”梅格問:“什麽事情?”我說:“我們從安全屋逃出來的時間是晚上,這樣肯定又被追蹤到了。”梅格笑笑說:“等你想到,我們大概早就死掉了,還能等到現在。你當我白吃飯,不想事情的啊?”我說:“怎麽說,難道你黑掉了哈勃?”梅格說:“我沒有黑掉哈勃,但是哈勃每一百分鍾繞地球一周,算好時間,晚上也可以躲過它的。我不都說了嗎?現在你跟著我跑,不要多想了。”“我們出來的時間是隨機的不是計劃好的。”“對那個時間正好哈勃不在我們頭上。”“這麽說我們現在安全了?”梅格說:“也不能這樣說,我們不知道他是否控製了其他衛星?假如隻是哈勃我們是躲過了。還有給麥克的電話,這個行為看起來像是改變了行為模式,我都猜不到究竟還會發生什麽?”我看梅格情緒消沉下來,我的情緒反而穩定下來。我說:“有些事盡力就好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梅格垂下眼簾點點頭說:“是啊!隻能看天意了!”
56.畫線計數
梅格的桌子上放了一堆廢紙,上麵畫了很多小豎線。我看著這些廢紙說:“你是在美國上的小學?”梅格坐在桌子邊抬起頭,偏著頭有點驚異的看著我:“你從什麽地方看出來的?你這個無業遊民還真有點奇怪呢?”我說:“你說是不是吧?”“梅格說:“是的,我在西雅圖上的小學,可是我好奇的是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說:“這不難啊,中國小孩算算術列豎式,美國小孩畫線計數。”梅格說:“這算你說對了,你也在美國上的小學?”我說:“我可沒有那麽好教育環境,我是在中國一個小城上的小學。不過和西雅圖也差不多是吧?西雅圖也就是美國的一個縣城。”
梅格格格的笑了起來:“西雅圖確實是美國的一個縣的首府所在地,但是真沒有人把西雅圖理解成縣城。你的思維真夠特別的!那你是怎麽知道美國小學生和中國小學生不一樣的?”“我的大腦對一些特別的信息過目不忘。”“天才啊,你的學曆應該不低吧?”“太慚愧了,很一般了,都不好意思說。”“你這麽聰明,怎麽會呢?”“我高考那天酒喝多了。”梅格“啊”的叫了一聲:“你喝醉了去參加高考?”我笑笑說:“逗你玩的了,我確實喝了酒去參加了高考。但是就是我不喝醉,我很認真的做題,也就隻能考十分。”“你們高考滿分是多少?”我說:“一門大概是150分。”梅格忍不住爆笑:“150分,你就考十分?你太可愛吧?我能想象你做題時候那副認真的樣子。”我說:“我的大腦本能的屏蔽一些信息,有的信息我無論怎麽記也記不住。”“你是找借口,你就是不愛讀書。”我說:“不是啊,我很愛讀書的。但是我就是做不好作業和考試卷。我這個人我自己都解釋不好自己是怎麽一回事情。”
“不說這些了,你這到底是在做什麽呢?”梅格說:“事情要按最壞的打算,我們要假設天上所有的衛星都被控製了。我在找一條避開所有衛星的路線,其實天上所有的衛星沒有一個是為了追蹤人而設計的。所以衛星用來追蹤人其實很勉強,就說哈勃定位地麵目標實際很困難。實際哈勃需要準確的地麵數據才能拍到這些照片,這在邏輯上說不通,我不知道哈勃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事實是它已經做到了,我就要根據事實來判斷。所以我們隻有假設所有其他的衛星也可以做到。”我問:“路線找到了嗎?”梅格說:“這點工作怎麽會難道我?我都算出來了。”“你手工算的,為什麽不找個計算機?”“我去了網吧一會,但是怕你醒了看不到我就回來自己算了。不過這點數據難不到我了,我手算就可以了。你不知道其實物理學就是算賬了,我早就練出來了。”我說:“物理學怎麽是算賬了?”“和會計算賬一回事情了,實驗數據和理論數據對上賬就可以了,對不上再找原因。你知道會計平衡公式嗎?都一樣了?”我說:“你怎麽會知道會計平衡公式?你一個物理學家學會計做什麽?”梅格詭異的一笑說:“物理學研究花錢很多的,所以要用會計學啦。”我知道這是她在和我開玩笑,而且是剽竊了我的玩笑方式。
57.無法完成的搜索任務
“我想你的假設是對的,假如哈勃無法完成搜索任務。它需要地麵的詳細的數據才能定位,那麽邏輯正確的思路是有其他的衛星提供給哈勃需要的數據。一定是有某個衛星可以掃描地麵,可以掃描類似人體生物信息,這樣可識別具體人的信息,而追蹤到我們。然後再把位置信息傳遞給哈勃完成拍照。兩顆以上的衛星協作就可以完成這個任務的。”梅格說:“沒錯是這樣!你的推測是很合理的!哈勃是光學儀器,根本無法完成這樣的搜索任務。謝謝你啊!想明白一個想不明白的事情,原來這麽開心啊?走陪我出去一趟。”梅格拉著我一起出了房間,我說:“去哪裏?”梅格說:“這個時間可以出門了。”
我們走到旅館門口,梅格說:“停,等一下。”她看著手表上時間,過了一會說:“快跑。”我也不知為什麽,看她往外麵跑,我隻好跟著她跑。我跟在她後麵不停的穿梭過人群,人流在我視線中,被甩在身後。她一直在我視線中,我跟在後麵保持了幾步了距離。很久沒有這樣跑步,這樣了跑起來,沒有感覺到累,反而感覺一股力量充盈在體內。隻是簡單跑步,我卻似乎感到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我看不清其他人,隻看清梅格一個人。穿梭在人群中,竟然有種穿越了時空的感覺。
梅格跑進一家銀行,我跟著她進了銀行,這是一個自助銀行。梅格拿出一張銀行卡要取錢,我在她耳邊悄悄說:“這錢能取嗎?”梅格說:“可以,我已經把名字改掉了。”我明白了,她肯定是黑進了銀行的係統。我說:“你有沒有把金額也加順手加個零什麽的?”梅格白了我一眼。取完錢,她看了看時間,我們一路又跑了回去。回到旅館我說:“我認為,我們可能正在為人類的死生存亡在奮鬥。你都能把名字改了,為什麽不改下錢數,就算銀行讚助了,以後發個好市民獎狀給他們。”梅格說:“改名字銀行發現不了的,但是錢數對不上立即就會被發現的,再說我才不會用黑來錢呢?”我說:“哎,一個發財機會錯過了。”梅格也不理我。我突然跳了起來說:“麻煩了,銀行全都有攝像頭的。”梅格得意洋洋的說:“都壞了。”“你黑掉了銀行的攝像頭?”“你覺得我三天不吃不睡,都在幹什麽?”
梅格說:“收拾東西,我們要出發了。我們必須按時達到預定地點,一點不能錯。”我知道這是她算好的避開衛星的路線,但是她沒有告訴我去什麽地方,總之有地方去是好事情了。梅格拿了一雙鞋給我:“換上這雙鞋,你的這雙鞋子不行。”完蛋了這是要步行啊!“我們不坐車啊?”梅格說:“車站這樣的公共地方都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你不是能黑掉他們嗎?”梅格說:“你傻啊,一路要黑多少?那正好就成了,我們逃跑的路線了。”我也知道,隻是我實在不願意走路。
58.野外定向運動
梅格特地準備了鞋子,可想要走多少路。梅格說:“不要囉嗦了,你需要攜帶的東西,我都給你放包裏了。你的包也不行,不專業,就將就用吧。本來也應該給你買個帳篷,但是這個地方買不到專業的,你就和我使用一個了。我說:“你給我的這雙鞋子是不是專業的?”“當然不是,但是已經是我能夠買到的最好的了,應該問題不大。野外定向運動是一種很專業的運動,帶著你這個外行真是很麻煩的。”我說:“感情我活這麽大,走路從來都是業餘的,從來沒有專業的走過路。”梅格笑著打了我一下。
我背著包跟在梅格後麵,心不甘情不願,這都什麽時代了,竟然要靠走路。走了幾步了,我就坐在田埂上,不想走了。我說:“這是什麽野外定向運動?分明是田野定向運動。”梅格說:“你說的很對了,這在田野裏走,幾乎沒有什麽難度的。我記得我在新西蘭參加這項運動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野外,沒有路的,你明白嗎?以後帶你去感受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野外定向運動。”她踢了我一腳:“這是最低級的了,你就受不了,真沒有用,快起來!”“我們能不能換成野外自行車定向運動,總比這樣硬走好吧?不!野外摩托車定向運動。”梅格說:“進了山是你騎摩托呢?還是讓摩托騎你?”
梅格說:“快起來!不要放賴了。”梅格嗓音低,大聲說話感覺好像比別人費力似地。“時間不夠了,我們必須在指定時間到達目的地。”我說:“你們物理學家,不是說有蟲洞嗎?你能不能搞個蟲洞我們穿過去,就不用走路了?”梅格說:“蟲洞是給蟲鑽的,你是蟲嗎?你是蟲嗎?”我說:“你一個物理學家怎麽說這樣不負責任的話,蟲洞是給蟲鑽的,這樣話也能說出來。太讓我震驚了!”梅格說:“不是蟲鑽的,給卡夫卡鑽好了。”我哈哈笑了出來。梅格最後拉下臉:“你到底走不走?”我站了起來:“走,走。”
我說:“對了,以一個嚴肅的科學家的角度看穿越時空這件事是不是真可以?”梅格說:“我以一個科學家的態度,嚴肅的告訴你,不可以。”“這不是物理學理論上來的東西嗎?”梅格說:“就算有蟲洞,也能造出時間機器,那麽也無法穿越。”“為什麽啊?”梅格說:“我問你,醫學算不算科學?”我說:“當然算了。”“現在醫學移植一個器官,還要配型,排異反應都很難控製。穿越時空!把人從量子級別進行粉碎,我問你怎麽活過來?就算可以複原,你知道完全從分子結構開始記錄一個人的身體結構,那是多大的信息量?簡直不能想象,記錄所有信息這件事實際比找蟲洞更難,因為人的大腦比宇宙還複雜。搞清楚人的大腦比宇宙學還難。現在宇宙最大的秘密就是人的大腦。不要說什麽把人粉碎了,就是現在的宇航員,應付失重這樣的事情,已經困難重重了。”我說:“我知道了,所謂時空機器,實際就是一台絞肉機。”梅格說:“怎麽話到你嘴裏就這麽難聽,不過也算有道理。”
59.雲中漫步
走了一段路,我們大概走到一個山坡上,或者前麵是一個山坳。霧氣彌漫在腳下,反而感覺我們想象是走在空中似的。我激動的說:“梅格快看,我們正在雲端漫步。”我甚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原來雲端漫步不是傳說,是真啊!我本來認為隻是文人誇張的描寫。原來真有這樣的情景,真是太美了!”梅格說:“少見多怪,我帶你去看更好看的。”我叫道:“真的假的?沒有騙我。你看,你看那邊,地平線怎麽沒有了?太像是飄在空中了。”我坐下不走了,對著美景一副看不夠的樣子:“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梅格知道我的懶勁又上來了:“我帶你去看更好看的?真的不騙你?”
梅格站我傍邊等半天我也沒動,她突然說:“我忘掉一件事情,其實你沒有必要跟著我的。這件事和你原來是沒有關係的,你跟著我還會給你帶來危險。”我說:“你說什麽呢?”梅格拿出地圖看了看說:“你順著這方向走不到五公裏,就可以看到一條公路。”她用手指了一個方向:“你回去吧,我本來就不該連累你的,他們的目標隻是我,和你沒有關係。”梅格說的語氣很平靜,我聽不出是氣話還是真話。我說:“不要開玩笑了,都這時候了,你說這話有意思嗎?”梅格說:“我不是說氣話了,我說的是真話。我早該想到這件事情的,你離開我後就會安全了。要是你害怕,你可以去找一下聞麗。”我看到梅格眼睛裏,落下一滴眼淚。她一低頭,不想讓我看到。然後她起身,一個人向著霧氣飄渺的山坳裏走去。
我看著她遠去的身影,隱隱飄在霧氣中,遠遠看去像一幅美到極致的繪畫。我拍拍自己頭,把自己打清醒。這件事情發生的突然程度完全比每次遇到殺手都突然,我甚至想不出,那裏不對。甚至不知道如何反應,但是肯定很多地方不對。隻感覺一種無限的悲哀湧上的心頭,這是一種比死亡難以承受的悲哀。我趕緊站起來,向著梅格遠去的方向追去。我一路奔跑,我想我在流淚,但是為什麽流淚我不知道?這很沒有道理。我終於看到梅格身影,我追了上去。我說:“等等,你就這樣一個人走了?”
梅格看到我追了上來,她停下腳步說:“我不是說氣話的,你還是回去吧?其實早就應該這樣了,我也不道為什麽到今天才想起來,對不起把你牽扯到這件事裏。很高興認識你,但是真的是到分手的時候了,祝你好運。”她說完又一個人向前走。我說:“可以了,我再也不說了累了好吧?你說走就走,你說休息就休息,一切都聽你的可以了吧?”梅格說:“不是這個問題了,你本來就是不應該糾纏進這件事情。對不起我以前沒有仔細想,就一直迷迷糊糊到現在。我現在終於想明白了,你真的可以回去了,也應該回去了。” 
60.荒野中的音樂聲
我說:“不對!”梅格:“有什麽不對的?”“這件事怎麽和我沒有關係了?我們一起死都死了好幾回了,這會說和沒有關係了,說的過去嗎?我遇到你難道隻是巧合嗎?不是!絕對不是!我說不出原因,但是絕對不是巧合,世界上哪有這樣巧的事情!就算開始是巧合,開始或許隻是你一個人是目標,但是現在變了,我已經走了進來,我現在是走不掉的。他們抓住我,能放掉我嗎?我和這件事的關係已經無法脫離了。那些照片上一直都是我們兩個人,我們現在就是一個目標。大不了就死一起,我早就不怕了。可是現在你為什麽這樣啊?”我突然忍不住哭了出來,梅格說:“我真不想連累你。”可是話沒有說完她自己就哭了出來。我穩住自己的情緒:“好了,這件事以後不要說了,我們走吧。”我主動的向前走。梅格抹掉淚:“那你還放賴不?”我說:“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夜晚月亮照亮了蒼茫的大地,幽深的天空像是在訴說什麽。梅格在搭帳篷,她在月光下的樣子,看起來有點飄離現實。月光將大地照的不像一個現實的世界,細節都朦朧的像是一副虛構的畫。遠處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打破了這種有點不真實的寂靜。我總算從烏鴉的叫聲中找到了一點真實的世界的感覺。我生起一堆篝火,我才真的體會了火光的溫暖,或者是溫度讓我感覺到了生命的真實存在。我們這樣已經走了好幾天,梅格的選好的路線上,很少見到人。幾天走下來,我感覺靈魂似乎出了竅,身體有種發飄感覺。或者我們早就死掉了過了,隻是靈魂在飄蕩,這個想法讓我全身一震發冷。我喝了一口燒熱的茶水,知道自己是還活的。梅格居然還帶著茶葉?這野外喝茶味道感覺就是不一樣。
梅格支好了帳篷,過來烤火。在這樣淨空的背景裏感覺和她的距離非常近,她的皮膚顯得比平常白,白淨中又透著一絲冷意,看似如玉。我不知道她看起來究竟是顯得虛幻還是更真實?她拿過茶杯也喝了點熱茶,其實我們隻有一套野營設備,所以茶杯也隻有一個,我們隻能公用一個茶杯。當然這個茶杯按照梅格的講法,也是專業的茶杯。我們第一天跑出來,梅格收拾主要東西居然就是一套野營設備。丟了一次,又特地找了回來。我說:“我在課本裏看到過,用篝火將地燒熱了,然後在燒熱的地方睡覺。帳篷不是應該支在篝火燒過的地方?”梅格說:“不用,我的帳篷保暖非常好的,支這裏會把我的帳篷弄贓的。”女孩畢竟是在野外也首先考慮是不是幹淨的問題。
我說:“有沒有什麽娛樂的東西?在野外就這幹坐著?”梅格說:“有個MP3。”我說:“真的假的?你還帶著一個MP3。”梅格居然真的拿出一個MP5,梅格說:“可以做收音機用的。”我真不知道梅格的小包裏究竟還能拿出什麽讓人意外的東西?我拿著MP5調頻收到了一段歌曲,這歌曲原來大概未必多好聽,但是在野外聽感覺真是不一樣,我也明白了她為什麽帶這個東西。不用耳機,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野外它的聲音顯得非常有穿透力,異常的悅耳。
61.最可怕的死法
梅格說:“睡覺的時間到了。”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還規定了睡覺的時間。她去掩埋垃圾,她隨時不怕麻煩的掩埋垃圾。對此我也習慣了,但是我從來沒有習慣在野外埋垃圾。其實很好笑,真的沒有必要,她不懂中國垃圾處理機製。我聽著MP5進了帳篷裏,在帳篷裏MP5的聲音似乎又變了一種感覺,我慢慢體會這種感覺究竟有什麽差別。梅格說:“睡覺了,關掉它。”我說:“你聽沒有聽出來?聲音在外麵和帳篷裏不一樣。”梅格說:“聽不出來,你怎麽專門琢磨一些不著調的東西。”帳篷很小,我和梅格擁擠在一起睡覺。我說:“原來溫暖也分兩種,一種是身體上溫暖,還有一種是心理上溫暖。梅格打了我一下,我說:“我說錯什麽了?”梅格說:“你沒說錯什麽,可是我聽著就覺得不對勁。”梅格說這話漸漸傳來細微鼻息聲,我也迷迷糊糊的睡著。
月光、大地、樹林、河流似是真實又似是夢。我和梅格跑到懸崖邊,大地卻在傾斜。我們一起掉下懸崖,心裏突然失重往下沉,死亡逼近。我一下被嚇醒了,梅格也醒了。有什麽東西隔著帳篷正在向我們擠壓過來,我趕緊護住梅格,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麽?隔著帳篷外麵有什麽東西?我的心裏懸到了嗓子眼,感覺隨時會受到無法抵抗的攻擊,我連是什麽都不知道,最大的恐懼無非就是這樣來曆不明又非常突然的攻擊。我聽聲音好像有點熟悉,但是想不起來是什麽?梅格拉開帳篷一聲尖叫,帳篷外一個烏七八黑的身影。是個什麽動物?我心裏冷到極點,死我感覺我都不怕了。但是我感覺原來動物比人更可怕,因為你無法預知它的行為。它吃了你根本不受法律的約束,也沒有什麽道德負擔。被吃掉的死法,實在讓人無法接受!實在太恐怖!這一刻我意識到原來被吃掉是最可怕的死法!
我爬了起來,借著月光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頭豬。我總算鬆了一口氣說:“別怕是一頭豬。”我踢了兩腳,那頭豬走了。梅格說:“野豬啊?”我說:“不是,就是家養的豬,沒事了。”我驚魂稍定,忍不住笑了出來。睡到半夜被一頭豬給拱醒了,嚇了半死。平生最恐懼的一次的驚嚇,嚇到心都發疼,居然是被一頭豬給嚇的。我越笑越厲害,梅格笑的忍不住一個勁的打我。被這頭豬攪和的我們再也沒有心情睡覺。梅格說:“我們起來走吧。”我們收拾起東西,趁著夜色向前走。
中午我們走到一片礦山中,到處是被人工開采的痕跡,盡管地麵上也有路,但是路卻坑窪不平。梅格帶著墨鏡,拿出地圖看了半天。我說:“怎麽了?不是迷路了吧?”梅格說:“我怎麽會迷路?我們要等等,過了12點以後才能從前麵過去。先休息,過了這裏就到了。”我居然始終都沒有問我們走了這麽多天到底要去什麽地方?我說:“到了什麽地方?”梅格說:“我的實驗室?”我有點詫異:“你的實驗室怎麽會在這種地方?”梅格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62.一隻手
這種等待有點莫名其妙,我們在光禿禿石頭上枯坐著,沒有什麽綠化的山上有一種異樣的荒涼感。但是我突然意識到我們逃脫了追蹤應該已經很多天了,除了被一隻豬襲擊了一下,虛驚一場,沒有再發生特殊的事件。我開心對梅格說:“我們好像真的逃脫了?很多天都沒有什麽動靜了。”梅格“嗯”一聲就算肯定了我的想法。真的逃脫了?我卻沒有感到什麽喜悅。或許是因為這片荒山的緣故,它沒有生機。
梅格起來說:“走吧,這是一片盲區,我們要直線走,不能走偏了。也不能耽誤時間,錯過了我們就要等很長時間才能過。”這時候我才真的體會到什麽叫定位運動。我說:“那要是遇到山崖怎麽辦?”梅格說:“隻有翻越過去。”“這在山裏不遇到山崖的機會不是很多吧?”梅格說:“我已經仔細研究過地圖了,這裏沒有大的山崖,這裏是唯一能夠走過去,又在這個時間是盲區的通道。”
腳下的踩的都是石頭,感覺非常堅硬。登上一個山坡視野突然就開闊了,這裏山連著山,也看不出那些山距離究竟有多遠。路非常不好走,地麵很多碎石。梅格走在前麵,我一步步跟在她後麵。她突然一聲尖叫,我忙上前幾步:“怎麽了?”梅格說:“我踩到什麽了?你幫我看看?”“你踩到地雷了呀?”“這裏哪來的地雷,你快看看是什麽?軟軟的,我不敢看。”我走近往地麵一看,心裏突然驟冷,是一隻人的手!
我說:“你別怕啊,好像是一個人。”梅格說:“這裏怎麽會有人?什麽人?”一隻手露在外麵其他部分被碎石掩埋上了,我大著膽子,用手指按了一下那隻手的脈搏,我隻感覺自己整條胳膊都發麻。我說:“他因該是死了,沒有脈搏了。”雖然屍體已經涼了,但是皮膚還沒有腐爛,也就是說死的時間不長。梅格也定定神說:“這裏怎麽會有死人?這附近沒有人煙的。”
我說:“是不是山體滑坡,砸死了這個人?”我和梅格都仔細的看,周圍的環境。梅格說:“不像山體滑坡。”我說:“這些石頭像是人堆上去的,而且時間不長。”我再仔細看那隻手,地麵上有他抓的痕跡。“這人是被殺的,他被埋掉的時候,還沒有完全死掉,要不然他不會隻露出一隻手。”我的腦子又亂了,這件事隻是我們碰巧碰到的,還是有其他什麽原因?這也太巧了吧?
我開始扒石頭,梅格說:“你幹什麽?”我說:“扒出來看看是什麽人?”梅格說:“還是不要管了,我們沒有時間,趕緊走吧?”我想了想還是停了手,扒一個死人,我究竟想幹什麽啊?我拿了一些石頭,將他的手也埋掉。我們繼續向前走,但是那隻手的樣子在我腦中卻揮著不去。那不是一個礦工的手,應該是一個男性,但是那一定是一隻孔武有力的手。我說:“那之手不是一個礦工的手,我們還是應該看看那個人。”梅格一臉哭容央求:“不要了,我害怕。”邏輯上扒開看看是對的,但是實在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梅格又央求,我心裏非常矛盾,不知該如何?
63.不明的殺戮
這件事太蹊蹺了!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這個人和我們沒有關係。但是顯然也毫無頭緒,假設是和我們有關係的。我們又被追上了,那麽出現的情況也不因該這樣莫名其妙,一點邏輯上的線索都沒有。我不停的說服自己這事應該和我們沒有關係,但我心裏一種不祥的預感總是揮去不去。我問梅格:“我們還有多久可以走出去?”梅格說:“快了,這路不好走,需要多走一會。前麵一公裏的地方有一條進山的路。”我加快了腳步,希望早點走出這片山穀。我走到了梅格的前麵,傍邊出現一個山崖,下麵是一個山坳。我隱隱看到山崖下有什麽很醒目的東西,但是看不清。我說:“梅格你能看清下麵是什麽嗎?”梅格問:“在哪裏呢?我看看。”梅格說:“我不戴眼鏡看不清。”我也是一個近視眼,但是我平時卻不戴眼鏡,就更看不清了。
我們往前繼續走,那個東西逐漸靠近。梅格停了下來,拿出一個望遠鏡。我說:“你有望遠鏡怎麽不早說啊?”梅格說:“我忘掉了,一直也沒有用。”“看清是什麽了嗎?”梅格說:“是一個人躺在那裏。”我搶過望遠鏡:“我看看。”我拿了望遠鏡看過去,山崖下麵確實躺著一個人。梅格說:“他在幹什麽呢?怎麽躺在那裏?”我說:“往前走走,再看。”我們走到了和那個人隻有直線的距離的位置,我拿起望遠鏡在仔細的看。我心裏又是一沉,一個人躺在地上,周圍都是血跡。“是一個死人,應該就是從這摔下去的,這樣的高度一定是死掉了。已經摔變形了,腦漿都出來了。”梅格說:“你不要說了。”“他的衣著很講究,看起來不是曠工。我們是不是下去看看?”梅格說:“不要了,再說我們也下不去。”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一個人死在石頭堆裏,一個人摔死在山崖下。兩者根本看不出有什麽邏輯關係。梅格說:“不要看了,快走吧。”我們除了趕緊走,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了。我說:“你覺得,這兩個人是不是衝我們來的?”梅格說:“怎麽會呢?衝我們來的,怎麽會先死掉了。”但是恐懼似乎越來越近,卻不知道會怎麽發生?梅格突然大叫:“你看前麵。”地麵上躺著好幾個人,走近一看,我的頭感覺發暈。滿地是血,地上躺了好幾個人都已經死掉了,死狀恐怖。看起來全是被槍殺的,這些人死亡時間前後應該時間都不長,最多不超過一天。我說:“是誰殺了他們?”我的邏輯突然的一下理通順:“有殺手已經到了這裏。”雖然不清楚為什麽這些人被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殺了他們。這下恐懼才真正的在我心裏蔓延開來。可是這和我們能有什麽關係呢?我還是想說服自己,這和我們沒有關係。我數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數,有五個,加上前麵兩個,一共七個人。我說:“梅格,他們是不是相互殘殺死的?”但從屍體上,我們看不出來。假如是相互槍殺對方,他們大概不應這樣倒地,倒地的位置應該可以看出來點什麽來。死人很多了,反而梅格倒不怎麽害怕了。但是她顯然也在困惑,這些人是怎麽死的?為什麽死的?
64.溫和的殺手
梅格說:“不要看了,快走,沒有時間了。”我說:“我們還繼續往前走嗎?”梅格說:“現在也不能退回去啊?隻能往前走,路就在前麵,沒有多遠了。”我已經失去判斷能力,因為這些死人,實在找不出和我們有什麽邏輯聯係。我說:“那好就趕緊走吧。”我們加快腳步向前移動。遠遠已經看到那條梅格說的路,我們氣喘噓噓的往前跑,似乎那條路是我們救命稻草,到了那裏就安全了。但是實際這很沒有道理,這路和我們其實沒有什麽關係。或許我們隻是想早點逃離這個殺戮的現場。
我們跑到路邊已經累的不行了,但是心裏卻似乎放下了什麽?我雙手放在膝蓋上撐著自己的上半身,我甚至都沒有力氣往地上坐。一個聲音突然在我們後麵說話:“你們好。”雖然聲音很溫和但是還是嚇的我心裏一疼。我們趕緊回頭看,一個人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穿著講究的西裝,看來來斯斯文文的,留著幹練的小平頭。這荒山野鄰遇到衣著講究的人,感覺非常不好,你似乎像是見到鬼了,因為和這個環境非常不合。我怯怯的說了一句:“您好。”他信步走到我們麵前,看了看我們說:“梅小姐,我等你多時了。”梅格也怯生生的說:“你好,請問您是哪位?您怎麽認識我呀?”
那人說:“梅小姐你應該問,我是怎麽找到你的不是嗎?”他的語氣依然很溫和,搞的我們不知他究竟是什麽來意?梅格說:“是啊,你怎麽找到我的?你找我做什麽?”我突然的問:“那邊的死的人是不是你殺掉的?”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看他對我說到的死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心裏一沉,知道麻煩了,我慢慢湊到距離梅格很近的地方。他對著梅格說:“梅小姐,你們本來是應該出現的一些照片上的,但是你們卻不見了。我想以梅小姐的才智,是可以避開衛星的追蹤的。所以我也尋找了衛星的盲點,而這裏是你們的必經之路。”我一下明白了,這位是追蹤方麵的專家。他已經算出我們的逃跑路線,早在這等著我們了。
我說:“不對啊,不對。”他說:“有什麽不對?我說錯了嗎?”我說:“你們應該是八個人才對。”他突然也有點沉不住氣的說:“你怎麽知道是八個人?”我心想是被我猜中了,但是猜中就意味著他是來殺我們的。梅格似乎忘掉了斐波那契數列她也好奇的看著我。我說“斐波那契數列。”梅格突然想起來了,她也明白了,眼前這位是來殺我們的。梅格一下抱住我的胳膊:“你是來殺我們的?”他卻問:“什麽什麽數列?你是怎麽知道是八個人的?”我想跑可是有用嗎?這裏除了他剛剛隱身的一塊石頭之外,是一個開闊地,往哪裏跑?再說我也累的夠嗆,還沒有休息過來。但他也沒拿槍,好像沒有急著要殺我們。
65.殺手的恥辱
我和梅格也許累的也許嚇的,我們兩個一起癱坐在地上。我說:“要殺你就殺吧?我們也逃累了,逃不動了,也不想逃了。”梅格說:“對不起!我沒有能帶你逃掉,我不應該讓你跟著我的,我應該讓你回去的。”我說:“不關你事啊,你不要自責,你已經盡力了。”他說:“是啊,我是就是來殺你們的,對不起我就是做這個的,請你們原諒。但是我在送你們上路前想弄明白一些事情,你們可以和我說說嗎?”我說:“你說吧,你想知道什麽?”他說:“你們是怎麽知道有八個人的?你們沒有道理知道的,這個行動是絕對保密的。”我說:“是根據數列算出來的。”他有點詫異:“這個能算出來,我不信,你騙我的吧?”
我說:“這時候騙你還有什麽意思呢?”梅格也說:“沒有騙你,就是他算出來的。”我說:“我算錯了,你這不是一個人嗎?”他說:“你沒有算錯,原來就是八個人。”我手指指了前麵:“那邊死掉的人,原來是和你一起來的,七個加你正好八個。我明白了,殺掉他們你可以多拿些錢是吧?”他也沒有否定我說的話,他說:“你可以這麽理解,不過我覺得,殺你們兩個書呆子,動用八個頂級殺手,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恥辱,所以我將他們七個都殺掉了。”他一句話反而把梅格說哭了,他的話讓我們才感覺到自己多弱小多可憐,掙紮又是多麽可悲,我們本來根本無力應對這樣的事情。
他又說:“還有我想知道為什麽有人出這麽多錢殺你們倆書呆子?我這輩子沒有殺過你們這樣的人,我一定要弄清楚為什麽,這次才能動手。”這問題還真把我們難住,我們要是知道為什麽就好了。我說:“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們隻知道有人,不惜一切代價,已經用了很多殺手要殺我們,但是我們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隻知道盡力逃命,其實我們也知道最終是逃不掉的。你知道雇主是誰嗎,你要是知道,和我們說一下吧,我們死也算知道怎麽死的。”他說:“我也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們。”我說:“你剛才不是問我,我們為什麽知道有八個殺手嗎?好吧我就解釋給你聽。我們第一次遇到一個殺手,逃掉了,第二次遇到還是一個殺手,第三次是兩個,第四次是三個,第五次是五個,你看一加上一等於二,二加一等於三,二加三等於五,三加五等於八,就是你們這次了。如果我們這次還不死,那麽下次將是十三個人,也就是五個加八個。”
他說:“我明白了,你不用一個一個算了,我沒有那麽笨,這就是那個什麽數列。”我說:“是的,就是一個數列。”他又問:“可這有什麽意義呢?為什麽要用數列?”我說:“我們猜測,你的老板不是人,而是機器。”“你是什麽意思?”“因為隻有機器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才必須選擇一種算法。而人需要做這樣的決定。我說不動了,梅格你和他說說,錢是怎麽支付的。”梅格說:“錢是從全世界的金融機構平均支取的,說明他們具有超越了人類技術水平,也說明他們行為具有機械性,因為隻有機器才不覺得這樣算錢是一種麻煩。”
66.奇怪的證明方法
我說:“您可以殺了我,但是您絕對不能殺了梅博士,我請求你放過梅博士。他們殺的人全部是科學家,梅博士是最後一個還沒有被殺的。他們肯定還有另外的目的,我認為這種目的,可能給人類帶來不可估計的災難,或許您也無法逃脫。您明白我說什麽?”他說:“你一直在蔑視我的智慧,你不想想,我是怎麽找到你們的?”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想漏掉了,對,您一定明白了,我們的處境。”他又說:“我怎麽能相信你們說的話?”“但是你能解釋,他們為什麽要殺梅格,她隻是一個普通學者。方法為什麽又這樣的奇怪?您好好想想啊?”他說:“你怎麽證明你們說的話是真的?”我說:“假如我們這次不死,那麽下批殺手的數量將是十三個人。”他說:“好,假如下次確實是十三個人,那麽我就相信你們,否則我還會殺掉你們。”我說:“你是說你這次不殺我們了?”他說:“那要看下次到底是不是十三個人?假如是十是三個人,那麽這位老板也太拿我們不當回事請了,我說不定去殺掉他。”
我們又一次以奇怪方式逃掉了追殺,但是卻需要用一種冒死的方式來證明我們不該死。這種證明的邏輯簡直太奇怪了,但是看起來邏輯又沒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我們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和一個殺手同行,問題是這個證明過程會是什麽樣的?暫時是沒有死掉,但是不能證明下批殺手是十三人我們會死,但是來了十三個殺手我們還能活嗎?左右都難活命,隻能活一天是一天了。梅格拿了點吃的上去:“您是不是餓了?您吃點吧?”他說:“謝謝,我不餓。”梅格有點不高興的回到我傍邊,我們繼續跟著他走。我對梅格偷偷說:“他本來大概就不打算殺我們,要不他不會殺掉那七個人。他有本事能夠追到我們,當然就會發現這事情太蹊蹺。”梅格突然恍然大悟,一隻手捂住自己嘴。然後梅格又說:“我們應該怎麽稱呼您呢?”他說:“你們就叫我傑克好了。”我不知最近遇到的人為什麽都用洋名字,或許隻是他們隨口給自己起的名字,而真名卻不知道。傑克就傑克吧,反正我也不是查戶口的。
傑克說:“你們現在要去哪裏?”梅格說:“去我的實驗室。”傑克說:“你的實驗室怎麽會在這種地方?”梅格小心的給他解釋:“高能物理在地球上能夠做的實驗很有限,而真正劇烈的物理運動實際都在太空,所以物理學要研究太空。”傑克說:“在荒山裏怎麽研究太空?”“在太空研究中發現,太空中的物質缺少斤兩。但是看不到他們在哪裏?所以推測宇宙中還有很多看不見的物質,沒有被人類發現的物質,現在將這種未知的物質命名為暗物質。我們現在就要找到這種物質,重要的還要搞清這種物質的物理性質。找這種物質很麻煩,對檢測設備要求很高,對檢測環境要求也高。”
67.最大的難題
梅格說:“我們到了。”我們遠遠看到有幾個帳篷,遠遠的可以看到有人在活動。我對梅格實驗室也很好奇,想知道一個物理實驗室為什麽在這樣的地方?我問:“為什麽在這樣的地方的建實驗室?”梅格說:“這裏是一口廢棄的礦井,我們需要在很深的地下工作,隻有在很深的地下才能避免各種幹擾。但是我們自己鑽井造價太高,所以借用這樣的廢礦井。這是一口斜井,打到地下兩百米處,在兩百米處有一個平巷,在平巷中還有一個立井,這口井通到地下五百米。這樣的廢井很難找,第一深度要達到八百米以下。第二,廢井沒有排水係統,所以我們要找不需要排水的廢井,排水工程一年花費據說就有上千萬。但是深井很少不需要排水的,隻有找海拔相對比較高的礦井,我國的地質特征是海拔越高地震強度和頻率就越高。而深井遭遇地震的危險很大,很小的地震就可能使得井下巷道被堵起來。廢井又沒有安全維護,沒有修複能力。一但堵上,我們就出不來了,沒有安全維護的井下,通風也是問題。”
傑克說:“你們做實驗怎麽要冒這麽大風險?”梅格說:“這口井是我們在幾百個廢棄礦井中篩選出來的,但是這口井不是安全係數最好的井。”傑克說:“為什麽不選擇安全係數高的礦井?”梅格說:“井下完全沒有危險是不可能的,但是最大難題不是危險。而是廢井沒有供電,沒有供電我們沒有辦法下去。平硐斜井可以走下去,但是立井就沒有辦法下去了。這個井的井下巷道非常複雜,有幾個斜井相通。完全走斜井下到最深處,隻有一處不通。我們隻要挖開一個可以通過設備和人員的小通道,就可以打通所有斜井的鏈接。但是這口井廢棄的時間有點久了,井下塌方的可能性增大,走斜井的路線也非常長,巷道塌方中斷的可能性又增加。”我聽著梅格講,不自覺的嘴張開了,這個過程聽著有點令人抓狂。我說:“你們物理學家的工作環境也太差了點吧,我原來覺得你們都特神氣。這樣說還不如礦工呢!他們至少是在有安全維護的保障下才下井。”梅格說:“這不算最差的,你知道居裏夫人是怎麽死的嗎?她實際是死於核輻射。”我給梅格說的心裏一酸。傑克卻說:“我想下去看看。”梅格說:“我不知道前期到這裏的工作人員是不是已經打通了這個通道,要打一個約三米洞。在沒有電力情況下,隻有人工打開這個洞。”
我和傑克都被梅格說的悶悶不樂,梅格卻顯得很興奮,梅格有點激動的說:“我一直都是在圖紙上看這個礦井,現在終於要見到它的真麵目了。”我們遠遠聽到有人喊:“梅博士,梅博士來了。”遠遠的有人迎了過來:“你怎麽到現在才來?我們一直都在等你呢?”說話的人,看起來像一個礦工,穿著的是礦工的工裝,戴著一副眼鏡。梅格說:“路上有點事耽誤了。”我心想就一點事情?我想立即倒地!來人說:“來了就好,鄭教授一直問你怎麽還沒有到?電話也打不通,大家都很著急。他們二位是誰?你的學生啊?”梅格“嗯”了一聲,我和傑克成了她的學生。很顯然不能介紹說傑克是一個職業殺手,我也不願意介紹自己身份,學生就學生了。
68.意外的情況
我們在遠處就聽到一個帳篷裏再大聲的爭吵,帳篷外一些看起來像礦工的人,蹲在地上吃飯。帳篷裏一個聲音在大聲的說:“不行,這活我們幹不了,鄭教授我們的合同中沒有這個項目,我們隻負責打通地下的通道。”另外一個人說:“是啊,隻要執行合同就可以了。”“鄭教授您這不是成心難為我們,可是合同上沒有說井口被炸,我們根本下不去,我們怎麽執行合同?”正教授說:“你們不執行合同,那就是違約?”“鄭教授您得另外找人把井口打開,否則我們也隻有違約。”梅格走到帳篷門口,聽到裏麵在吵架,停下沒有進去,回頭問過來接我們的人:“出了什麽事情?”那個穿著工裝帶著眼鏡的人說:“圖紙上沒有顯示這個廢礦是被關閉的。我們來了以後才發現,所有的井口都被炸了。”梅格說:“炸井口會不會將下麵的通道也堵了起來?”“現在很難說,隻有打開井口,下去看看才知道。”
我們和梅格進了帳篷裏麵的人也不吵了,裏麵像是一個臨時的辦公室,一張桌子邊放了兩排椅子,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文檔圖紙,還有隨意放了兩台手提電腦。兩個人坐在桌子邊像是在生悶氣。一個人看起來很醒目,四五十歲的樣子,但是卻留了一頭長發。留這長發的中年人說:“小梅,你來了,怎麽到現在才到?”梅格說:“讀不起,路上有點事,耽誤了?”“你們年輕人,平時散漫點也就算了。怎麽這種時候,還這樣散漫。”梅格也不爭辯,去找圖紙看圖紙。這個長頭發的大概就是他們說的鄭教授,他也看到我和傑克似乎沒有看見一樣,似乎我們兩根本不存在。
這時候外麵又進來了三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兩男一女,進來前還嘻嘻哈哈的在說笑。進來後看到我們,就有點怯生,收斂了些。幾個年輕人,大概以前都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玩心正濃。一個女孩過來拉著梅格的手:“梅姐姐你終於來了,我都想死你了。”梅格說:“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我沒見你死啊。”她又捂著梅格耳朵說悄悄話,把梅格說的忍不住大笑。我和另外兩個點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但沒有說話。傑克彷如無人的自己東張西望。鄭教授說:“這下人都到齊了,我們開一個會,王教授你做一下會議記錄。”戴眼鏡穿工裝的那個人說了聲:“好的。”他打開桌子上的一個筆記本電腦準備做記錄,這個帶眼鏡穿工裝的原來也是一個教授。他們情況大概是兩個教授帶著三個學生,另外加上梅格,是一個六人課題組。其他人大概還有十個左右是一個小工程隊。
聽說要開會,那個工程隊長樣子的人,自己就出去了。我覺得自己也應該出去的,但是我想聽聽他們開會說什麽,就找了不顯眼的角落坐下。鄭教授說:“他們兩位是?”王教授說:“他們是梅格的學生。”鄭教授就沒有多問開始講話:“正好小梅也來了,我們大家開個會研究一下下一步怎麽辦?除了小梅,我想大家都知道了,出了什麽情況,計劃出了點意外,我想聽聽大家都是什麽意見?”
69.通風井
一個男生舉手,鄭教授說:“劉亮,你們現在都是研究員了,已經不是學生了,說話就不要舉手了。”帳篷裏發出一陣笑聲,一個樣子消瘦的男生站了起來說:“我們現在的麻煩很大,打開井口雖然是一個問題,但是井口全部被炸,即使我們炸開一個井口,井下的通風肯定也成了問題。”那個女生說:“不能炸開井口,井下結構本來就不穩定,爆破會對井下通道有什麽影響無法預測。”那個沒有發言的男生說:“肖燕,不炸開難道你用手挖開啊。”叫肖燕的女孩說:“去,有你什麽事。”王教授說:“我提醒大家一個問題,就是時間問題,我們最好要在雨季來之前完成工作,一但雨季來了,地下河水流加大,有可能水會淹沒掉井道。所以還是盡快炸開井口,搶時間下井,實際情況是我們都不知道,現在井下是不是已經進水。所以這項工作能不能完成很難說。”
梅格說:“我研究了附近的地下水紋,因為這是山體中的礦井,地下水距離夜比較遠,所以應該沒有進水,當然還是實地下去看看最後才能確認。真是要進了水,我們這次的課題,那就真煲湯了。”大家又是一陣嬉笑。鄭教授說:“炸開井口問題應該不大,因為爆破本來就是地下開采的最主要的方法,礦井設計本來就是要考慮爆破防震的問題。地下水的問題,我支持小梅的觀點。我們最大的問題是這次下去以後,是不是有研究成果?實際百分之一的希望都不到,我希望大家要有耐心,做好一無所獲的思想準備。”
王教授說:“我們的耐心,沒有問題了。關鍵上麵有沒有耐心,為了這次試驗,我和上麵說了也不知道多少好話。我說研究出成果的機會很大,我是騙了他們,才騙到這點經費,沒有成果我們以後就很難再要到經費。上麵不願意將錢沒完沒了的花在看不到希望的研究項目上。超出計劃,多出要開井口的項目,這筆錢能不能要來,我現在沒有著落。鄭教授說:“我們隻能盡自己力了,爭取一次是一次。這筆意外開銷,回去以後再想辦法,但是不能因為這個耽誤實驗進度。我們立即想辦法炸開井口。”
梅格說:“等等,我們因該修改一下原來的計劃,我們不從主井進去。我們炸開通風井,從通風井下去。”鄭教授拍了一下自己頭說:“這個主意好,一舉兩得,解決了井下通風問題,也解決了人員和設備的問題。立即研究一下,從通風井下去,有沒有其他問題。”梅格說:“沒有什麽大問題,通風井本來就和主井道相通。王教授說:“老鄭你脾氣不好,還是我去和張隊長去商量一下,請他們幫忙炸開井口,我也和他去談談價錢,能省點錢就省點錢。”鄭教授說:“好,這事就麻煩你了。”那個和肖燕拌嘴的學生說:“王教授,一會我們吃什麽?”
王教授說:“於祥啊,你怎麽就惦記著吃。我就是再沒有錢也不會從你們吃的東西中省錢,給你們吃最好的。自己去車裏找,看到什麽好吃的都可吃,看到後勤他們送東西過來,你想吃什麽就告訴他們。”於祥傻嗬嗬樂起來。王教授說:“但是我有個要求?”於祥說:“什麽要求?”王教授說:“你一個博士研究生,怎麽染頭發,成什麽樣子?把你的頭發染回來。”於祥“啊”一聲摸摸自己的頭:“誰規定博士生不能染發啊?鄭教授還留長發,你怎麽不說他。”王教授說:“鄭教授,那是忙的沒有時間理發。”兩人的對話,搞的大家一陣爆笑,傑克也露出會心的笑容。我說:“愛因斯坦還燙發呢?”大家又是一陣爆笑。
70.定向爆破
梅格和他們忙起來,我就沒事情做了。我一個人嚼著草棒子,坐到山坡腳下曬太陽,我心情有點細微的失落感。我遠遠看到傑克,大概也和我一樣有點無所事事,他仰頭在看風景。我想去和他聊聊天,但是又有點害怕他。這時候大家開始忙起來,叫於祥和劉亮的兩研究生在拆帳篷。梅格和肖燕在帳篷裏收拾東西,一輛越野車倒了過來,準備裝東西。我爬起來去幫他們,我問梅格:“這是去哪裏啊?”梅格說:“我們的營地要移到通風井口。”我說:“離這有多遠?”梅格說:“有幾公裏吧。”地麵的井口距離都這麽遠,下麵的也不知道大到什麽樣了。我對礦井原來沒有什麽概念,原本就感覺井就比水井大點唄。可是現在從地麵兩口井距離,可以想象,礦井的井是一個要重新定義的概念。
開車的是鄭教授,王教授走到鄭教授傍邊,隔著車窗和他說話:“張隊長他們沒人有爆破職業資格。他們炸不了井口,現在到哪裏找這樣的人?從外麵聯係要等到什麽時候啊?”我們都聽到他們他們的談話,停下手裏的事情,等著鄭教授發話。我說:“你們都是物理學家,怎麽炸點東西都不會啊?”梅格說:“這不是一會事情,比如有的法學博士連律師證都沒有,沒有律師從業資格的。”“啊!還有這樣事情?”
這時候傑克過來說:“你們有炸藥和雷管嗎?我可以幫你們炸。”鄭教授和王教授看著傑克:“你有爆破職業資格證嗎?”傑克說:“我沒有帶身上。”鄭教授和王教授又都看著梅格,我想笑但是沒有敢笑,我說:“這裏可能沒有c4那種炸藥。”梅格說:“我們要的是定向爆破,你明白什麽是定向爆破嗎?”傑克說:“不就炸一個洞口嗎?就是要炸帝國大廈,我也讓它一個磚頭都飛不出來,夠不夠定向了。”
王教授說:“好,好,這樣就太好了!”我和梅格都不清楚傑克對爆破是不是很專業,我們隻知道他殺人比較專業。殺人和爆破算是相關專業吧,傑克既然有這個興趣,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讓他掃興。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們帶著傑克豈不是給鄭教授他們帶來了危險?可是現在已經這樣,已經晚了!現在再做什麽?弄的不好反而會激起傑克行為有什麽變故就麻煩了。梅格還想講什麽我打斷她的話:“謝謝你傑克,你給我們解決了很大麻煩。”梅格看了我一眼,很顯然她們的研究和我沒有什麽關係,我這話說的奇怪,聽起來實際也有點多餘。但是梅格大概也想到了,我們不能惹毛了傑克,她也隻好默認這件事情。
地麵東西收拾完,兩輛越野車,一輛專門拉設備的車。還有一輛工程隊的車,在山道上一字排開向前開去。我和梅格以及傑克坐一輛車裏,肖燕和梅格擠在一起,兩人說悄悄話。我和傑克坐一排,但是我不知和他談些什麽好,隻好悶著不說話。王教授開著車,緊跟著前麵的車。前麵的車頂上裝著帳篷一類的生活用品。因為車頂上放了東西,山路又不平,所以車開的很慢,車頂上超重很容易翻車。
71.荒唐的處境
營地換地方把我們累壞了,兩博士研究生,劉亮和於祥都成了苦力。我是梅格學生,也得幹活。傑克也沒有閑著,也幫著幹活。梅格說了幾次不用他做,但是他也沒聽,還是一直幫著幹活。讓我很鬱悶的是殺手原來是這樣的,我都快忘掉了他才殺掉了七個人。我們這樣相安無事的在一起,實際是為了等下一批殺手的到來。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下一批殺手會不會來?來了又會怎麽樣?我感覺非常鬱悶,我的想象力已經不夠用,我想不出會發生什麽?自從到了營地,我好像已經沒有再想這件事情。
傑克最後會做些什麽?他到底在打什麽主意?我們是不是應該信任他?我無法捉摸傑克這個人。難道就這樣下去,不想點什麽辦法?又能想出什麽辦法?現在的處境是一種無比荒唐的境界,我同樣還是想不出哪裏是不合邏輯的。不!不是這樣。七個殺手被傑克殺掉,傑克現在和我們在一起。沒有反饋回去我們已經死了,追殺依然要繼續。下批殺手遲早還是要來,問題是他們能找到我們嗎?什麽時候能夠找到我們?來的殺手會是十三個人嗎?
工程隊在路上就走了,走其他的路回去了。打算明天過來,等他們炸開了再下井。到了指定的地方,我們開始從車上下設備。劉亮和於祥開始搭建帳篷,梅格和肖燕點起一個汽油爐開始做飯?還點起一堆篝火取暖,這個時候是黃昏了,篝火的火光在黃昏中,看起來有一種異常的美。傑克和王教授去準備炸藥,肖燕卻放下爐灶,跟著傑克去擺弄炸藥。我問梅格:“你們的實驗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沒有,為什麽還要費這麽大力和冒這樣風險做?”梅格說:“這也是一種排除法,我們設計的實驗方案,假如沒有結果,那麽也會作為重要的實驗數據被保存。證明了這樣的方法不行,還要想別的辦法,其他研究者就不必再走這個彎路了。當然我們更希望找到方法,實驗有確切的成果。”我說:“你們就是炮灰。”梅格說:“炮灰怎麽了?總有人要做炮灰,我就高興做炮灰。”我說:“你會下去嗎?”梅格說:“不下去,我來幹嘛?”我說:“我是不是跟你下去?”梅格說:“你下去做什麽?”我說:“幫你們搬運設備啊?”梅格沒有再說什麽,設備要人力搬下去,而他們人手確實也很少。
肖燕跑過來說:“快找安全的地方躲起來,6點整準時起爆,所有人都戴上安全帽。不要躲在一個地方,分散開躲避。”看樣子傑克確實比較專業,給了一個準確時間,看起來感覺很專業。我和梅格戴上安全帽躲在一塊大石頭下,就算天上掉飛石,也因該砸不到我們。但是爆破畢竟還是很危險的,還是戴上安全帽以防萬一。我對梅格說:“爆炸時捂住耳朵,張開嘴,可以預防被爆炸聲震壞耳朵。”梅格說:“這你也懂?”我說:“生活小常識。”梅格說:“張著嘴石頭飛進嘴裏怎麽辦?”我說:“石頭真飛你嘴上,張不張嘴效果都是一樣的。”梅格想了想笑了:“你說的也對?”
72.地下網絡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過後,於祥劉亮他們幾個卻高興的在歡呼。大家紛紛往井口跑,都想知道井口是不是被炸開。我跟在梅格後麵,一路顛簸也向井口的方向跑去。王教授問傑克:“傑克,你沒事情吧?”傑克離爆炸點最近,傑克說:“我沒事,謝謝王教授。”我發現這一群人當中就數傑克最有禮貌。王教授說:“你一個中國孩子,叫什麽傑克?我叫著難受,你中文名字叫什麽?”傑克說:“那您就叫我小傑好了。”王教授說:“小傑,真要謝謝你。一次爆破成功,井口甚至都不要什麽清理就可以了。”傑克說:“不用客氣,是我應該做的。”我差點又笑出來,鄭教授也拿著一個手電筒走了進去,過了一會然後出來說:“爆破效果非常理想,我們馬上開一個會。”
這個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天邊還剩一絲晚霞,而地麵已經快看不見了。帳篷裏使用了一個蓄電池的燈,不是很大,但是還算比較亮。大家開始圍著坐在桌子上吃東西,梅格煮了一大鍋雜燴麵,什麽東西都放了點,一鍋煮熟。吃著麵條的鄭教授說:“入口已經炸開,感謝傑克幫我們解決了這個難題。下麵是今晚,我們要第一次下井。探明主井下巷道是否完好,能不能達到預定的掘進點。”王教授說:“晚上下井合適嗎?不如明天白天下井了。”
鄭教授說:“井下不分什麽白天黑夜,都是黑夜,什麽時候下都一樣,而且晚上和白天的溫度也一樣,井下基本是恒溫的。你們幾個年輕人白天搬家都累了,晚上下井的事情,我和王教授下去。你們留守營地待命,假如我們在明天早上還沒有上來,那麽這個課題組就由梅格負責。這樣我們不在的時候,就由梅格負責。”我聽著感覺有點像打仗,下去上不來了,那不就是死在裏麵了?王教授說:“我們一共八個人,分成兩組。一組留守地麵,一組下去。我帶一組,老鄭你帶一組。第一次我帶一組下去,老鄭你們留守地麵。”鄭教授說:“你不能下去,你是我們後勤保障,好多事都要你才行。”
梅格說:“還是我帶一組人下去。”傑克說:“我也去。”我說:“我也去。”肖燕說:“我也去。”於祥說:“肖燕,你就不要去了,我去吧?”鄭教授說:“大家不要爭了,這隻是第一次,後麵還要下去很多次。反正都是要去的,先後無所謂了。第一次下去任務比較少,隻要探明,巷道是否通就可以了。那就梅格你帶一半人下去。”梅格說:“好。”王教授開始給下去的人配發裝備,其實就是一般礦工下井的設備,安全帽,礦井燈等東西。於祥和肖燕磨嘰:“還是我去吧?”肖燕說:“不用你替我,我自己行,我才不怕呢。”我穿上配發的工裝,我看到傑克也穿上了工裝,戴上了安全帽,多少都感覺有點奇怪。
73.探路者
鄭教授指著圖紙對梅格說:“你下去以後,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標出路標,井下的巷道非常複雜。你要準確,我們預計的路線。在每一個岔口留下路標,這樣再下去的時候,就不會走岔道。但願這些巷道都沒有被堵上。你一定要記清了出口,一但迷失方向,你就是有圖紙,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位置,就很難找到出口。不行,還是我下去。”梅格說:“這個礦井的圖紙我已經看了無數次,已經全部記下了。我可以的,我不會迷路。”鄭教授說:“你可以肯定。”梅格說:“我肯定。”鄭教授說:“假如預定巷道被堵上,你就按原路回來,這次任務隻是探明預定路線是否通。不要改道另尋路徑,這樣很危險,真不通回來我們再想辦法,你記住了。”梅格說:“我記住了。”
我聽著鄭教授的囑咐,才意識到,下到地下八百米這件事是多麽的困難。而且非常的危險,簡單的迷路就可能要了人的命。但是連梅格都敢下去,我有什麽不敢的?沒有什麽好怕的,我反正已經被嚇習慣了。當然還要和一殺手一起下井,傑克這時候已經變的不可怕,我感覺是有點滑稽。他們把我們從營地送到井口,我們一步一步向井裏走去。這是一個坡度比較大的斜井,所以可以步行。但是要繞過一些碎石,我回頭看了一眼井口,井口一點微弱光線不見了。我們徹底陷入了黑暗,礦燈的光線隻能照亮眼前的一點範圍,遠處是無邊的黑暗。分不清什麽地方是井壁,什麽地方的巷道。這樣的情況要保持不迷路,很顯然也是很大挑戰。重要的是要冷靜,至少頭腦不能亂。安靜比黑暗更可怕,這裏安靜令人恐懼,我們清晰的聽到腳步的回聲。
傑克在前麵,接著是肖燕,然後是梅格,我在最後。我們用一根繩子相互栓在一起,梅格說:“肖燕,別怕。沒有什麽危險的,這裏是人工開鑿的,所以一般不會出現什麽危險,假如我們探的是自然洞穴,那麽就真的很危險了,隻要不迷路就可以了。”肖燕說:“有梅姐姐在我就不怕了。”突然她們倆尖叫,我也被嚇全身發冷。隻見前麵有張鬼臉,我兩腿發軟。怎麽剛進來沒有一會就出現這樣的情況?我聽梅格在叫:“傑克,你瘋掉了?有你這麽嚇人的嗎?”肖燕被嚇哭了。傑克拿著礦燈從從下麵照著自己的臉,還發出一身怪叫。我知道是傑克搞的怪了,但是心理還是沒有及時恢複過來。我真懷疑傑克這家夥是不是有神經病,這樣真能嚇死人的。傑克說:“先練練你們膽量,你們就不怕了。”這是什麽王八蛋邏輯?可是我也不好罵他。
梅格說:“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的呀?”肖燕說:“你是害怕了吧?所以才來嚇我們。”肖燕也擺了鬼臉給傑克看。肖燕說:“你們相信世界上有鬼嗎?”我說:“這地方是講鬼故事的好地方。”梅格說:“我看你們都被嚇傻了,趕緊走路。”
74.大地的呼吸
肖燕突然說:“你們停下,你們全蹲到一邊,不要動,也不要講話,也不要大聲喘氣。”我小聲問:“怎麽了?”梅格往一邊走,走到井壁下蹲了下來。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我的心裏怦怦的開始跳,看到梅格已經蹲下也跟著她蹲下。傑克湊了過來小聲問:“怎麽了?”我的礦燈一閃,我看到傑克已經把槍拿了出來。我趕緊把燈移動一下,去照其他的東西,以免肖燕看到傑克還帶著這種特殊的裝備。很顯然消燕說的話聽起來像我們即將遇到某種攻擊,蹲下不說話很明顯是一種防禦的姿態。肖燕一個人卻拿出一個樣子奇怪的東西,放到巷道中間的位置。那是一個金屬筒,上麵還有幾個小的觸角。我心裏想難道這是肖燕帶的什麽特殊的武器,但是這是要對付什麽呢?肖燕拿出的東西看著很奇怪,這樣奇怪的東西又能對付什麽呢?
肖燕把東西放好,也退到我們跟前。肖燕幹脆坐到地上,手裏拿個儀表再看。肖燕說不要講話,傑克一直也沒有問話。我想他也很緊張,仔細的聽有什麽動靜。我也大氣不敢出,但是我想不出有什麽危險,有野獸還是其他什麽?但是肖燕的那個東西不像是一個可以抓野獸的東西。也許是什麽先進的東西?隻是我沒見過。我看肖燕坐在地上,似乎沒有多緊張。她不緊張說明,或許她很有信心應付危險。當然這個時候我不能搗亂,穩住不要說話。這個時候都不說話,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真讓人抓狂。但是必須忍著,現在大概也不合適討論即將發生什麽事情。
我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我對時間的感覺和平時就不一樣,我不知道這樣過去了多少時間,隻是感覺非常漫長。時間一長腦子裏就亂了,不時的跳出各種恐怖的畫麵。一條大蛇,一張大嘴,一隻怪鳥,一張怪臉,我甚至控製不了自己的想象力,我沒有辦法讓自己不想這些。我甚至出了一身的汗,我也不知道梅格現在怎麽樣。她的肩膀靠在我的胸前,我感覺到她的體溫。我想到她反而不怕了,我想她可能更害怕。
我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寂靜,我在梅格耳邊小聲問:“到底怎麽了?”梅格小聲說:“別說話!別動!”看來梅格也知道肖燕在做什麽,我和傑克都不知到發生了什麽。肖燕對著梅格小聲說:“每秒不到0.1,非常微弱。”梅格說:“方向是否穩定,不是受到的幹擾吧?”肖燕說:“方向很穩定,和巷道的方向一致,雖然微弱但還算比較穩定。”我更暈的是不知她兩在說什麽?但是說話的聲音都是盡量壓低聲音。梅格說:“再等等,看看是不是穩定?”肖燕說:“好,再等等。”我也不知她們要等什麽?但是她們小心的說話,讓我也不敢放鬆警惕。我看了一眼傑克,他一動不動的蹲著,但是感覺出他保持著高度警惕。肖燕說:“很穩定,可以確定了。偶爾還超過了0.1,可以了吧?”梅格說:“好了,可以了。”肖燕站了起來,去收那件放在巷道中間的奇怪東西。動靜弄的很大,好像是放鬆了警惕。
75.超聲波測風儀
我還是很小心問梅格:“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梅格說:“沒出什麽事情?結果很好。”我說:“沒什麽事情為什麽這樣神兮兮的?快嚇死了!你們到底在做什麽?”肖燕說:“嚇到你們了呀?”我說:“是啊!緊張的我一身汗衣服都汗濕了!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肖燕突然大笑起來:“有沒有嚇尿褲子?”我和傑克還是一頭霧水,但是知道危險已經解除。也敢大聲說話了,傑克也問:“剛才到底出了什麽事情?”肖燕說:“我剛才在測風速。”我大叫:“你這個丫頭?你測風速,為什麽不告訴我們?我們都嚇死了!認為出了什麽事情?”肖燕又是一陣咯咯的笑:“就是不告訴你們!誰讓你們先嚇我們的。”我說:“測風速?這裏哪來的風?測風速幹嘛做賊似的?”
肖燕說:“這裏要是沒有風我們就不能下來的,但這裏的風速很慢,所以測風速要避免幹擾。你隨便動一下就會有氣流,會影響測試,說話也會形成氣流。現在可以確定這個巷道是安全的。我們可以繼續向前走了。”我們站了起來,開始繼續向前走。肖燕說:“這是一個關閉的礦井,井下通風隻能靠自然通風。空氣因為溫差會形成自然的對流。”我想象著整個井道中空氣安靜流動的樣子,感覺像是大地在呼吸。雖然在這裏一點風也感覺不到。
我說:“你們是不是應該找一些礦井方麵的專家來幫助你們維護井下安全?怎麽自己測啊?”肖燕說:“找過的,礦務局的專家都隻研究正在運行的礦井安全問題,沒有誰研究廢井的安全問題。隻好我們自己研究了,我都快成礦井通風的專家了,真是鬱悶死,做個實驗還要研究礦井的通風技術。梅姐姐我買了一套礦井通風技術的書,你知道多少錢嗎?一千多!你說我看起來有多累,而且隻有兩個月的時間攻下這個課題。還好本小姐過目不忘,竅門是我隻研究了自然通風,其他的我就沒有研究了,不過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梅格說:“你們等一下。”梅格走到井壁邊,脫掉手套,在井壁上摸了摸。我說:“你幹什麽呢?”梅格說:“我看看有沒有水汽,肖燕井壁是幹燥的,說明井下沒有進水?”肖燕帶著哭腔說:“我怎麽這麽倒黴負責檢測空氣,帶著這麽重的超聲波測風儀。你用手指摸一下就可以了,早知道我就負責地下水紋了。傑克你過來,我背不動這個測風儀了。”傑克說:“你怎麽不早說,你還帶著這麽重的儀器,我幫你拿。”我說:“我說你一個女孩,為什麽膽子這麽大?要急著下井,原來是要下來測風速。”肖燕說:“那是當然,這一點點的微風可是井下生存的最基本的保障。你們兩個不要得罪我,否則我讓你們沒有空氣呼吸。”
76.綠光
梅格在井壁上用噴漆又做了一個路標,我隱約記得她已經做過好幾個。每一個岔道進口和出口分別用噴漆畫上醒目的標示。一路上肖燕又測了兩次風速,以及空氣的成分。最終達到預定目標,梅格再次查看井壁上是否有水汽,以確定井下是否進水。肖燕測完風速高興的大叫:“梅姐姐,氣流很穩定。這裏已經是地下400米,氣流沒有明顯減弱的跡象。我估計800米以下問題也不大。”
梅格說:“這個井的雖然是一個廢井,井下狀況比我們想象的要好。不過再往下去,是什麽情況還難說,但願下麵沒有空氣靜止的巷道。”肖燕說:“不會的,這個礦井有地熱,溫差比較大,應該不會有死角的。”肖燕說有地熱,我才感覺確實有點熱。梅格讓我幫她照明,她拿出圖紙核對了一下走過的井道。在一個井壁上用噴漆畫了一個十字,梅格說:“要從這裏打通一個通道,一個十五度的斜井,正好可以接通下麵的巷道網絡。”
任務算是圓滿的完成,下來的路程我們走了有五個多小時,回去或許會快點,因為下來的過程我們停下很多次。總算可以往回走了,和下來的心情多少有點不一樣。至少不是那麽恐懼了,畢竟是已經走過一次的巷道。但是過去的五個小時感覺非常漫長和難熬,這還要至少走四個小時才能到地麵,要繼續走上四個小時,實在也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打通這個井,粗略估算還有一半的路程。下到他們預定的位置就需要至少走上十個小時,來回就要二十個個小時。地下巷道的長度實在令人抓狂,十個小時坐飛機都到美國了。
傑克突然說:“前麵是什麽?”我們一起看,前麵是一道綠光。我第一想到就是鬼火,怎麽會有一道幽幽的綠光?這樣的黑暗中這樣的一道綠光感覺像是幽靈,它看起來像一隻眼睛,正在看著我們。我下井以來,一直沒有真的恐懼過。但是被這個幽靈一樣的綠光真的嚇住了,全身發冷。假如那是一隻動物的眼,那麽這個動物應該很龐大。我們停下不再向前走,但是也不能退回去,我們這是回去的路。
傑克說:“我走近點看看。”他去掉和我們鏈接在一起的繩索,一個人蹲著身向前走去。他其實沒有走多遠就停下,在黑暗中我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音,肖燕問:“是什麽聲音?”我知道那是什麽聲音,是無聲手槍的子彈穿梭空氣的聲音。傑克向前走幾步就是為了不讓肖燕看到他使用槍支。傑克回頭說:“好像沒有什麽?”他打了一槍,但是前麵的綠光沒有任何變化。傑克又說:“我們一起走近點看看?”傑克走在前麵,我故意讓肖燕走在最後。不能讓她看到傑克手裏拿著槍,我自己看不到的情況下,肖燕也就看不到。
77.幽閉恐懼症
我問:“看清到底是什麽嗎?”梅格說:“看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看到過?”我說:“那你認為是什麽?”梅格說:“不管是什麽,都一定要走過去看看,我們繞不過去。”我們繼續向綠光靠近,梅格突然大叫:“過來,幫我照亮。”我忙靠近她,她拿出一罐東西。應該是那罐噴漆,她對著亮光看噴漆的說明書。她看完咯咯的笑個不停,肖燕過來問:“你笑什麽?不是被嚇傻了吧?”梅格說:“這個噴漆含有熒光粉,前麵的綠光是我噴的路標。”又是虛驚一場,還是古話說的話,人嚇人嚇死人。我問:“噴上去的時候,沒有發現它自己可以發光的?”梅格說:“這種熒光粉,需要光照吸收光源後,才能發光。”
我們鬱悶的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誰也沒有多餘的精神說話。但是時間了久了就有點受不了這樣的安靜。肖燕說:“傑克你是學什麽的?”肖燕這樣一問,又讓我想起傑克的實際身份,我對自己的腦子的有點意見,我怎麽能經常忘掉傑克的實際身份。傑克的這個身份不能讓肖燕她們知道,這樣對她們來說是一種危險。我們稀裏糊塗的把傑克帶到他們中間,這件事情本身是不是做錯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隻能維持現狀。
傑克沒有及時的回答肖燕的問題。我說:“傑克是學人類學的。”傑克幹笑兩聲,我感覺梅格在黑暗中掐了我一下。肖燕說:“人類學?怎麽來了我們這個課題組?”我說:“梅格說你們人手不夠,找人幫忙,所以我找了傑克來幫忙的。傑克正好也希望到井下看看。”肖燕說:“人類學家到井下看什麽?”我說:“看你們啊!你們正代表人類在極端環境中工作。”肖燕咯咯的笑了出來:“你瞎說!這算什麽課題?”傑克說:“我下來看看地質情況,以前都隻看標本,現在想看看實地情況。”我說:“人類學是要研究化石的,研究化石就要研究地質學。”我的解釋大概有點畫蛇添足,沒有戒備心理的肖燕大概聽不出什麽。但是肯定不能冒充是學物理的,那樣太容易穿幫了。
肖燕說:“那你是學什麽的?”我說:“我是研究心理學的。”梅格又在我肩膀揪了一下,在黑暗中其他人也看不到我們的小動作,但是梅格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肖燕說:“這就更奇怪了!心理學?你下礦井做什麽?”我說:“我最近在研究幽閉恐懼症,所以想下到幽閉空間,實地感受一下。”
出口處的一點亮光在前麵忽隱忽現,但是我們判斷不出還有多遠?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失去了對距離的感覺。但是這一點亮光卻充滿了誘惑力,像一團火在心裏被點燃。走到那裏就解脫了,一次艱苦的旅程總算即將結束。我們的耐性幾乎已經消耗殆盡,體力也因為沒有了耐性而感覺非常疲憊。井口的一點光亮讓我們都顯得有點興奮,肖燕說:“終於快到了!”可是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井口的光亮依然還是那樣,沒有看到明顯的變化。肖燕說:“怎麽還不到呀?不是海市蜃樓吧?我們沒有走錯吧?”梅格說:“這裏怎麽會有海市蜃樓?不要瞎說!沒有走錯。要是走錯我們就出不去了,休息一下再走,這個距離好像確實不近。”
78.塌方
我們又走了一段時間,但是依然感覺前麵的光線沒有變化。當我們最後一點耐心已經耗盡時,實際我們已經到了井口。離井口隻剩下幾十米的距離,但是井口看起來依然很遙遠。 我們走了幾分鍾,肖燕幾乎就要哭了:“終於到了!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下礦井了!”井口隻有一二十米遠了,外麵有人大叫:“他們回來了!他們回來了!”外麵的人聽起來比我們還興奮。他們可能一直就在井口等著,這一等就大概十個小時。預先也沒有估算大概需要多少時間,這一等就是十個小時,也是很令人抓狂的事情。外麵大概已經是早晨,可以微微看到天色。天空原來是如此的親切,感覺似乎是在地獄裏走了一遭。
眼看離井口隻有幾米的距離,這種經過長時間的煎熬最後的解脫的快樂簡直無法言表。但是突發事件的發生的突然程度,讓我的情緒根本沒有時間轉變過來,我甚至想喊叫一聲卻叫不出來。井上方開始掉土,我眼睜睜看著,一大塊土從上麵掉下來。正向她們頭頂砸去,我想做點什麽?但是身體不聽使喚,根本動不了。一個黑影突然衝上去,一下抱住梅格和聞麗的頭,土塊砸了下來,將他們埋了起來。我聽到外麵有人大聲叫:“塌方了!快跑!”我眼前依然可以看到巷道上方依然在往下掉土,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大塊的往下掉。眼前的土堆突然被崩開,一身影從土堆裏冒了出來。是傑克!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力氣,竟然從土堆下麵一下站了起來。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去扒土堆,傑克將梅格和肖燕都攔在了自己身下,用身體擋住了砸下的土塊。
事情實在是太突然隻有傑克一個人迅速的做出反應,而我們幾個幾乎傻掉了。我將梅格從土裏拖了出來,肖燕被傑克也從土裏直接拽了出來。傑克大聲說:“快跑!”前麵的巷道中土塊還在往下掉,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世界都在晃動。我拉著梅格和肖燕往外跑,跑到井口我們被砸下的土塊砸到,半截身體被埋在土裏。幸運的是井口的土塊比較鬆軟,沒有感覺到被砸的多嚴重。我們三個被外麵的人拖了出了井口,坐在地上發呆。回過神的肖燕突然放聲大哭,梅格也突然大聲喊:“傑克!傑克還在裏麵!”井口已經被堵上,梅格爬起來看看井口已經被堵上,急的直掉淚。她用手瘋狂的向外扒土,有人上去拉她,她也不管。她發現她扒的一點土,無濟於事,她終於放聲哭了出來。
劉亮和於祥拿著鏟子,拚命的開始鏟土。可是大家都知道,這被土埋上,十幾分鍾,會是什麽結果。我坐到梅格身邊:“傑克估計是出了不來了,不過你知道他是做什麽的。”梅格氣的不理我,上去拿了鏟子鏟土。我對我的卑鄙想法,感到內疚!雖然我實際是想安慰梅格。畢竟我親眼看到傑克用身體擋住了掉下的土塊,是他豁出命救了肖燕和梅格。劉亮和於祥已經累的不行了。這樣瘋狂的鏟土,最多也就隻能堅持二三十分鍾,體力就跟不上了。王教授和鄭教授,換了他們下來。但是再快沒有幾個小時也挖不開井口。
78.塌方
我們又走了一段時間,但是依然感覺前麵的光線沒有變化。當我們最後一點耐心已經耗盡時,實際我們已經到了井口。離井口隻剩下幾十米的距離,但是井口看起來依然很遙遠。 我們走了幾分鍾,肖燕幾乎就要哭了:“終於到了!我發誓我這輩子再也不下礦井了!”井口隻有一二十米遠了,外麵有人大叫:“他們回來了!他們回來了!”外麵的人聽起來比我們還興奮。他們可能一直就在井口等著,這一等就大概十個小時。預先也沒有估算大概需要多少時間,這一等就是十個小時,也是很令人抓狂的事情。外麵大概已經是早晨,可以微微看到天色。天空原來是如此的親切,感覺似乎是在地獄裏走了一遭。
眼看離井口隻有幾米的距離,這種經過長時間的煎熬最後的解脫的快樂簡直無法言表。但是突發事件的發生的突然程度,讓我的情緒根本沒有時間轉變過來,我甚至想喊叫一聲卻叫不出來。井上方開始掉土,我眼睜睜看著,一大塊土從上麵掉下來。正向她們頭頂砸去,我想做點什麽?但是身體不聽使喚,根本動不了。一個黑影突然衝上去,一下抱住梅格和肖燕的頭,土塊砸了下來,將他們埋了起來。我聽到外麵有人大聲叫:“塌方了!快跑!”我眼前依然可以看到巷道上方依然在往下掉土,我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大塊的往下掉。眼前的土堆突然被崩開,一個身影從土堆裏冒了出來。是傑克!我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大力氣,竟然從土堆下麵一下站了起來。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去扒土堆,傑克將梅格和肖燕都攔在了自己身下,用身體擋住了砸下的土塊。
事情實在是太突然隻有傑克一個人迅速的做出反應,而我們幾個幾乎傻掉了。我將梅格從土裏拖了出來,肖燕被傑克也從土裏直接拽了出來。傑克大聲說:“快跑!”前麵的巷道中土塊還在往下掉,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世界都在晃動。我拉著梅格和肖燕往外跑,跑到井口我們被砸下的土塊砸到,半截身體被埋在土裏。幸運的是井口的土塊比較鬆軟,沒有感覺到被砸的多嚴重。我們三個被外麵的人拖了出了井口,坐在地上發呆。回過神的肖燕突然放聲大哭,梅格也突然大聲喊:“傑克!傑克還在裏麵!”井口已經被堵上,梅格爬起來看看井口已經被堵上,急的直掉淚。她用手瘋狂的向外扒土,有人上去拉她,她也不管。她發現她扒的一點土,無濟於事,她終於放聲哭了出來。
劉亮和於祥拿著鏟子,拚命的開始鏟土。可是大家都知道,這被土埋上,十幾分鍾,會是什麽結果。我坐到梅格身邊:“傑克估計是出了不來了,不過你知道他是做什麽的。”梅格氣的不理我,上去拿了鏟子鏟土。我對我的卑鄙想法,感到內疚!雖然我實際是想安慰梅格。畢竟我親眼看到傑克用身體擋住了掉下的土塊,是他豁出命救了肖燕和梅格。劉亮和於祥已經累的不行了。這樣瘋狂的鏟土,最多也就隻能堅持二三十分鍾,體力就跟不上了。王教授和鄭教授,換了他們下來。但是再快沒有幾個小時也挖不開井口。
79.劫後餘生
我問:“為什麽早不塌晚不塌,偏在這時候塌方?”肖燕說:“井口是土層,原來的混凝土加固結構被炸掉了,重新又被炸開,土的結構不穩定,本來就容易塌方。但是這個時間趕得也夠巧的,難道就是我們走路的一點震動最後讓它塌下來。”這時候工程隊的人也趕到,看到我們幾個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張隊長上來問鄭教授:“出了什麽事情?”鄭教授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有人被埋在裏麵了!快挖!”工程隊的人,一聽有人被埋在裏麵,什麽也不說上去四五個人趕緊開始挖土。劉亮於祥,終於喘了口氣。一身的土坐在井口,我知道他們都是一心的要救人,隻有我心懷鬼胎。
肖燕說:“拜托你們一定把他救出來,他是為了救我們才被埋在裏麵的。這樣鏟子挖,會不會挖傷他啊?”肖燕一句話說的工程隊人不知道怎麽才好,難道用手扒?用手扒沒有幾十小時大概也扒不開。我說:“他大概被埋在離洞口五米的地方,四米內可以用鏟子挖,不會傷到他的。”他們挖的速度明顯非常快,換了兩撥人,就掘進到四米的左右位置。他們正要停下來,被挖開的土層是下半截,上半部分突然塌了下來。讓他們驚訝的是,土塌下以後,從上麵也掉下一個人來。他們趕緊把人拖了出來,不知道傑克是怎麽在塌方中竟然爬到土層的上方。傑克說:“謝謝你們!辛苦你們了!”所有的人都傻掉了,被埋了幾個小時,居然什麽事情沒有,出來了還這麽客氣。他站起來,拍拍身上土說:“對不起!失禮了。”絲毫沒有死裏逃生的喜悅。
肖燕激動的哭了出來:“你沒有死!太好了!”梅格也上去問他:“有沒有受傷?”傑克說:“我沒事!謝謝你。”張隊長眯著眼睛問他:“你怎麽會跑到上麵去的?”張隊長說著用手比劃著。傑克笑而不答。我說:“傑克肯定會日本忍術。”我一句話把大家全都逗笑了。梅格又給我一拳:“就你話多。”鄭教授說:“不管怎麽樣,沒出事太好了!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休息。張隊長太感謝你了,我一定要請你喝酒,大醉一場。”鄭教授拍拍傑克的肩膀說:“小夥子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傑克說:“謝謝鄭教授。”肖燕說:“謝謝你傑克,是你救了我們。不是為了救我們,你也不會被埋在裏麵。”
我真是感覺頭有點暈,事情變得越來奇妙。傑克居然舍命救了梅格和肖燕,我無法理解無法判斷這件事的性質,我也更搞不明白傑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大家都緩了口氣,梅格和肖燕將井下勘探的情況做了一下匯報。然後簡單的洗洗,吃點東西。鄭教授讓我們去帳篷裏睡覺,我們畢竟在井下待了幾乎一夜的時間。我躺下後迷迷糊糊正要睡去,感覺有人給我蓋被子。我回頭一看是梅格,她已近換了衣服。我說:“你怎麽還不睡覺?”梅格說:“我過來看看你,要注意保暖。我們沒有帶醫生,要注意身體,一但病了很麻煩的。”
80.信鴿
當我睡醒以後,感覺周圍異常的安靜,遠遠能聽到山野中的鳥鳴聲。現在或許是上午或許是下午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我起來以後感覺有點無所事事。工程隊很快清理好井口,第二組的人也下井去了,現在換成我們在地麵上等他們了。等待感覺並不好,或許還不如下井去,等待的時間顯得更漫長。傑克看起來也無所事事,眯著眼睛在曬太陽。我離他十幾米的距離,但是我不想過去。
我看到梅格向我走過來,我就忍不住的笑。梅格看我莫名其妙的笑,也笑了笑“你笑什麽?我身上有什麽好笑的嗎?”我小聲說:“在這樣異常荒涼的背景中,你看起來有種異常的美。”梅格說:“真的嗎?我都覺得不能看了。吃的做好了,去吃點東西吧?”梅格又去叫傑克吃飯。我等著梅格和傑克過來,一起進了一個帳篷。這個帳篷是最大的一個帳篷,裏麵放了桌子。是一種可以折疊的桌子,椅子也是可以折疊的,看起來好像也是野外專用的。這個最大的帳篷大概是一個臨時的指揮部,同時是一個會議室,也是一個餐廳。
梅格說:“你們先吃吧,不要等了,肖燕一會就來。”大概是什麽肉罐頭加熱過的,味道或許原來不怎麽樣。但是我確實是餓了,所以吃起來感覺非常美味。主食依然是麵條,不是方便麵,但是感覺也是加工好的便於攜帶的那種麵。梅格說:“你吃完了再吃點水果。”這時候肖燕也進了帳篷,大聲叫:“我快餓死了。”看到我們在吃麵條說:“我不要吃麵條了!”我說:“這麵條很好吃的。”肖燕說:“天天讓你吃,你就不說好吃了。”
梅格說:“要不你吃點麵包喝點牛奶。”肖燕說:“不是有火腿嗎,我們烤著吃好不好?”梅格說:“吃烤的東西,容易生病,還是吃煮的東西。”他們吃的東西倒是什麽都有,看來隻是做起來不方便。肖燕拉傑克說:“不要吃這個了,我們去烤肉吃。”我看到帳篷裏還有一隻籠子,籠子裏放了幾隻鴿子。我說:“不如烤鴿子吃了。”梅格好像很著急的說:“這些鴿子信鴿,你怎麽這麽壞,要吃它們。”我說:“我怎麽知道是信鴿,再說信鴿也可以吃的吧?”我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們為什麽帶著信鴿?”梅格說:“井下無法通訊,實驗數據可能不能及時的傳送上來,所以他們下去的時候,帶著信鴿。”我說“鴿子能在黑暗的井道裏飛嗎?鴿子又不是蝙蝠,鴿子飛不出來吧?”梅格說:“是啊!鴿子是不是能飛上來還真難說,這個當時還沒有細想。不過他們帶下去的是最好的信鴿,是最好的品種中,飛行記錄最好的鴿子。”
最好的鴿子實際也無法確定是不是能從礦井中飛出?梅格的情緒有點低落的說:“要是真的出了事故,我們沒有其他後備的營救方案。帶著的鴿子,就是預備方案了。”我說:“為什麽沒有?”梅格說:“我們已經論證過,沒有營救上來的可能性。你也知道我們下去走了一半的路程,需要五個小時。”我說:“有必要為一個實驗這樣玩命嗎?”梅格說:“我們找不到其他辦法,隻有冒險了,這個實驗必須做。”
81.一張廢報紙
我吃完一口麵條問梅格:“我們在這還要待多久?”梅格說:“預計他們要在井下待上三十個小時才能上來。沒有意外的話,明天上午可以上來。”我抬頭看著坐在我對麵的梅格說:“我是說我們什麽時候離開?我們在這裏是不是已經安全了?”梅格抬起頭:“我不知道是不是安全了?但是我在這裏比較安心。對了,我給你一個時間表,這些時段不要戶外活動,還好不能戶外活動的時間不算太多。”我接過時間表看了一眼:“那麽傑克呢?他是不是在這個時間裏也不要戶外活動?”梅格說:“我已經把時間表給了他。但是不知道他會不會遵守?”我無奈的看著帳篷外正在忙著烤肉的傑克和肖燕。
山下一輛車遠遠的向這裏開來,開到眼前下來一個人是王教授。我幫著卸貨,都是一些吃的和喝的。居然還有一些臘肉和香腸,王教授帶上來的給養還真夠齊全。我卸貨過程中,無意看了一眼包著臘肉的報紙。一則新聞像閃電一樣擊中我,幾乎讓我的身體發僵。心裏亂成一鍋粥。我從報紙上撕下這個報道,仔細的又看一次。報紙上登載了七個不明身份的人亡命荒野的消息,報紙上還有一張很不清晰的照片。
我焦急的等到王教授和梅格說完話,將梅格拉到帳篷裏,把報紙給她看。梅格說:“怎麽上報紙了?”我說:“肯定是記者比警察快了一步,要不然警察會封鎖消息的。這個信息肯定很快會上網,我們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了。無論是警察還是他們通過這個消息都會很快找到這裏。我們現在必須立即離開這裏!”梅格說:“不行,現在不能走,我一定要等實驗做完,看到實驗數據。再說他們現在都在井下,我現在走了算怎麽一會事情?”我說:“顧不了這麽多了,我們必須立即走。”
梅格說:“這樣吧,你先走,我等等就去找你。”我說:“這怎麽行?你不走我也不走。”梅格說:“還有傑克怎麽辦?”我說:“傑克這時候已經對我們放鬆警惕,我們可以甩掉他。我想他不會對其他人怎麽樣的,可能會自己離開的。”梅格說:“這樣不好吧?”我說:“我知道傑克救過你們,但是你不要忘了傑克是幹什麽的。”梅格說:“我覺得他不是壞人。”我有點著急但還是要壓低嗓音:“我真不知道傑克到底想幹什麽?我們連警察都不能信,怎麽反倒要相信他?”這時候肖燕進來,我們立即終止了談話。肖燕說:“你們幹什麽呢?神秘兮兮的?哦!我知道了,說什麽悄悄話呢?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梅格說:“知道說悄悄話你還進來。”
  
我想跑路的心思一起,心就飛掉了。但是卻找不到時間說服梅格,急的我心裏隱隱作痛。我們每耽誤一分鍾,危險就多靠近一點。我應該對梅格說其實我們在這裏實際讓他們一樣也處於危險中,我們走掉會對他們有好處的。但是當我找到梅格想要繼續說服她的時候,她卻說:“我知道了,回頭再說。”她不給我機會說話,我也沒有機會把會給他們帶來危險的事情給她解釋一下。
82.特斯拉計
工程隊上來已經是夜裏11點,梅格趕緊拿些吃的和飲料招待他們。梅格問他們井下的情況,張隊長說:“我們上來走了4個小時,4個小時前就打開了通道。他們下去也走了4個小時了,按說他們現在大概已經到了預定地點。他們回來肯定是明天上午的事情了。梅博士,真是對不起你們。我幹了很多年礦工,說實在的我都不敢下去。我也勸鄭教授不能下去,但是他不聽我的。”梅格問:“為什麽不能下去?”張隊長說:“感覺吧,我也說不清楚,我幹了很多年礦工,沒有不敢下的井。可是這次我感覺很不好,要不我就送他們下去了。”張隊長的話讓梅格顯得有些不安,直覺這個東西有時候有點邪乎的。
張隊長一群人,吃了點東西喝了些水,上了車離開了。他們沒有野營設備,晚上要回他們的駐地。他們一走營地裏就恢複了安靜,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很怕安靜,一安靜下來,我的大腦幾乎就不受自己的控製。王教授和傑克或許是去睡覺了,我沒有見到他們。隻有我和梅格兩個人還坐在大帳篷裏,有機會說話了,我卻說不出來了。從這個帳篷裏可以看到井口,梅格發呆的看著井口,不知道在想什麽?桌子上的一盞小燈,暗黃的光線照在梅格的臉上,她看起來像一個雕塑。我說:“你有香煙嗎?我想抽煙。”梅格緩過神:“你等著,我拿給你。”就是跑大概這個時候也不合適,外麵是無邊的黑暗,我們又往什麽地方跑?我隻有等著梅格最後做決定。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等待本來就是件痛苦的事情,何況是在等待死亡。
突然一陣撲騰聲,打破了帳篷裏的寂靜。裝在一個籠子裏的鴿子,不停的撲騰,咕咕叫個不停,顯得異常的不安。梅格說:“它們怎麽了?”我說:“是不是餓了?”梅格說:“我才喂過它們。”梅格蹲下湊近看鴿子,鴿子還是撲騰個不停。梅格敲敲鴿子籠,但是也無濟於事。肖燕這時候也進來,揉揉迷蒙的眼睛說:“你們怎麽還不睡覺?鴿子怎麽了?”梅格說:“你這樣凍著,你怎麽不睡覺,起來做什麽?”肖燕說:“我胸悶難受睡不著,看這邊的燈還亮著過來看看你們在做什麽?”感覺不對的張隊長、撲騰的鴿子、睡不著覺的肖燕,一種不祥的氣息向我襲來。可是我不知道是什麽?
肖燕說:“梅姐你過來看。”梅格說:“怎麽了?”肖燕看著一台儀器說:“地磁有點異常。”我感覺頭有點暈,我感覺著事情一點點正在發生,但是卻沒有腦力分析。或者說這些事情實際不可分析,不知道意味著什麽?我說:“地磁異常是什麽意思?”實際我是想問,地磁異常能說明什麽?肖燕說:“地磁異常,一般是受到大的磁場幹擾。早些年曾經應用於預測地震的研究,但是並沒有建立起可靠關聯性,尚未完全確定地磁變化和地震的關係。”梅格說:“趕緊拿地震儀來。”肖燕跑了出去,梅格繼續看著那個能夠顯示地磁情況的儀器,我問:“這是什麽?”梅格說:“數字特斯拉計。”
83.地震計
我們的動靜大概驚醒了傑克和王教授,他們也一起來到大帳篷裏,一起站在傍邊肅穆的看著梅格和肖燕在調試儀器。肖燕請我幫忙將一個叫做地震計也就是類似探頭的東西埋進地下。肖燕說:“可以了。”梅格說:“有沒有異常?”肖燕等了一會說:“現在沒有異常。”聽到沒有異常,我感覺似乎大家都送了一口氣,大概又是虛驚一場。肖燕說:“地震儀是實時監控的,我們需要等等看。”梅格說:“沒事了,大家睡覺吧。”傑克說:“這些鴿子怎麽了?”我說:“可能是想家了。”大家總算幹笑幾聲,緊張的氣氛算是緩解了一些。肖燕說:“梅姐姐,地震儀是不是可以放回去了?”梅格說:“先放這,我看看再說。”
傑克突然沒頭沒腦的說:“有咖啡嗎?我想喝點咖啡。”王教授說:“有,我去拿。”傑克有點驚異:“真有啊?我說著玩的。”王教授說:“真有!是速溶的。”肖燕說:“我也想喝,我燒點開水去。”肖燕用一個水壺裝了些水,又拿來汽油爐,將水壺放到汽油爐上燒。王教授拿來咖啡和杯子,放好咖啡等著水燒開。我發現原來每個人都在等著水燒開,肖燕在爐邊烘著手,專注的等著水燒開。等著喝咖啡顯然比等著地震感覺好多了,大家不自覺的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隻有梅格一刻不停的盯著地震儀。
汽油爐火力很強,幾分鍾就將水燒開。肖燕衝出一杯杯香濃的咖啡,大家圍著桌子一起喝咖啡。從等燒水然後又非常專注的喝咖啡,好像喝咖啡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大半夜的這樣多少有點滑稽,甚至有點詭異,但是大家都沒有察覺。肖燕給梅格端去一杯,梅格喝了一小口。我喝著咖啡,感覺異常香濃。大概是很久都沒有喝的緣故,再說也是第一次在野外喝咖啡。肖燕喝了兩杯咖啡,反而意猶未盡。她說:“我給你們煮點夜宵來吃吧。”王教授說:“好,我肚子還真餓了。就煮點羊肉片,再加點白菜,還有豆腐,都是保鮮膜包裝好的,煮了就能吃。對了還有雞翅,對了有火鍋底料的。”肖燕說:“好,我們吃火鍋。”
肖燕把汽油爐放到桌子上,加上鍋放上水,開始煮火鍋。我說:“有啤酒嗎?”王教授說:“怎麽能沒有啤酒呢?”我拿了餐具擺好,夜宵演變成一頓晚餐。各種能煮的東西,都被拿來放到桌子上。吃火鍋非常快,幾分鍾底料就煮開,一些食物放進去幾分鍾就能吃。煮一點吃一點,自從跑出來以後我就一直沒有吃過這麽豐盛的食物。傑克不喝酒,我和王教授喝啤酒。我拿起杯子敬了王教授一杯,我一口喝完。涼爽的啤酒似乎把我的鬱悶一下清洗掉。不知覺好幾罐啤酒喝下去,梅格說:“你多吃點,少喝點酒。”我說:“我沒事,這點酒沒有關係。”王教授看起來是比較能喝的,他也給我敬了幾次酒。王教授說:“沒點酒量可不行,這點經費都是我在酒桌上拚來的?”肖燕說:“就是傳說的中的潛規則吧?”王教授說:“小孩子不要瞎琢磨!什麽潛規則?一個小家庭不是還有很多招待費的開支,何況是一個單位呢?”
肖燕拿起一杯飲料對著傑克說:“幹杯。”傑克也拿起飲料說:“謝謝,幹杯。”說的有點僵硬,肖燕咯咯大笑:“你是哪裏人?說話怎麽這個味道?”傑克笑而不答,又說了句:“幹杯。”肖燕更是忍不住大笑。
84.毀滅性的災難
這樣吃吃喝喝大概是某種期許,不希望發生什麽事情。但是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嘴裏咬著一個雞翅,聽到梅格說:“地震了!”肖燕急促的問:“幾級?”梅格說:“三級,應該不會有問題。”梅格這樣說,有點像自我安慰,畢竟是地震了。我說:“我怎麽沒有感覺有震動?”肖燕說:“正源在地下,所以感覺不到。”
我們都站在一旁看著梅格,等著她再說點什麽。梅格看我們都在看著她,她說:“隻有三級地震,位置或許很遠,沒有關係的,你們繼續吃飯。”肖燕說:“三級地震有可能就是一次地震,但也可能是預震。還有礦區地震有可能會出現地陷。”大家都沒有說話,按說有可能出現地陷,應該盡快撤出礦區,但是沒有人提這件事情。王教授說:“吃東西,不會有事的。”我喝了一口啤酒自言自語的說:“怎麽說地震就地震這麽巧啊?”肖燕搖搖頭的說:“地層越深發生地震頻率就越高。”我說:“為什麽啊?”“你不知道地表下麵實際都是熔岩啊,等於時時刻刻都在地震。”王教授說:“你這是什麽理論?時時刻刻都在地震。”肖燕做個鬼臉說:“自己原創的私房理論。”大家終於幹笑幾聲。
我心裏冒出一個念頭,難道“他們”還能控製地震?我立即否定了自己這個有點傻的想法。肖燕問:“幾級?”梅格說:“兩級。”肖燕說:“或許是餘震。”梅格說:“但願隻是餘震。”肖燕說:“計算一下地震的位置。”梅格說:“我來算。”我悄悄問肖燕:“怎麽算啊?”肖燕說:“通過s波和p波的時差計算位置。”她的解釋對於我來說等於沒有解釋。我們都等著梅格的計算結果,肖燕說:“廢礦井的安全設施一般拆掉了,所以防震能力會下降。”
梅格拿下自己眼鏡揉揉眼鏡說:“地震源很接近實驗位置!”傑克也忍不住問:“兩三級的地震,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梅格說“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可是梅格話還沒有說完,我突然感到地麵一陣抖動。肖燕捂著自己嘴說:“是八級,不是餘震是預震。”我雖然知道八級地震肯定是很危險了,但是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危險?地麵抖動了一下,就沒有其他什麽異常了。但是我看著梅格驚愕的表情,知道了災難是毀滅性的。
肖燕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傑克說:“還有沒有辦法?”梅格大叫:“我們沒有辦法!”梅格看起來有些呼吸困難:“劉亮和於祥還都不到30歲,鄭教授的孩子------”她說不下去了,突然哭了出來。王教授擦了眼淚,開始打電話,匯報情況。前麵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最後一句是:“不用營救了。”我有點不敢相信,幾個人就這樣沒了。但是梅格她們顯然非常確定這件事情。我不敢想他們在下麵究竟遭遇了什麽?所有的人都僵在那裏,隻有一盞掛在帳篷裏的小燈悠悠的晃動著。
85.異常的實驗數據                                                       
早晨太陽似乎出了來的格外的遲,它的溫暖也似很微弱。王教授、傑克、肖燕、梅格和我同時都站在井口,我們一起不約而同的見證了一個奇跡。一隻白鴿從漆黑的井口飛了出來,越過我們的頭頂向天空衝去。梅格嘶啞的呼喊:“鴿子!鴿子!”她向著鴿子飛去方向奔跑去,迎著太陽追趕著鴿子,我們一起跟在她身後。鴿子終於墜落到地麵,梅格跑過去抱起它。鴿子的腿上綁著一個優盤和一張紙條,優盤和紙條上都是血跡。梅格雙手有些顫抖的解下優盤,打開了紙條,紙條上到處是血跡,上麵是鄭教授寫的幾個字,字跡很潦草,或者是寫的比較艱難。
字條上的內容是:“梅格:實驗無誤,但是實驗數據異常。請重視這次實驗的數據,一定要分析異常原因。再見了!”梅格蹲在地上抱著鴿子痛哭起來。紙條和優盤上的血跡,說明鄭教授是在已經受傷或者就是在死前最後一刻將優盤綁在鴿子腿上。他們死前看到的最後圖像或許就是鴿子飛走的樣子,他們的希望以及他們的一切隨著鴿子飛走。我想象著鴿子在黑暗的巷道裏飛的樣子,不!我的想象中巷道裏是光明的。鴿子飛行的姿態異常的優美從容,將一個巷道迅速的閃在身後。
但真實情況是,巷道裏是無邊的黑暗。無論多麽好的鴿子都很難飛出來,但是它奇跡般的飛了出來。鴿子半閉上眼睛,死前依然保持了一種驕傲的姿態。梅格搖晃著鴿子,可是鴿子再也不動了,漸漸失去體溫。梅格這一刻大概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為鄭教授他們難過,還是為了鴿子難過。或者鄭教授他們已經化身鴿子,鴿子的死去,等於讓鄭教授他們在梅格眼前又死去一次。梅格抱著鴿子已經不再哭,但是表情麻木。肖燕過來抱住梅格:“梅姐姐,你不要再難過了。”梅格沒有再哭,但是肖燕卻哭起來。
營救的隊伍還是來了,但這隻能成為一種致哀的方式,讓更多的人一起分擔這不能承受的悲哀。他們幫助我們收拾東西,準備撤離這個地方。梅格卻突然發怒,不讓他們動帳篷裏的東西。肖燕讓來過來幫忙的人暫時撤出去,沒有強行搬東西。來幫忙的人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默默的離開了帳篷。肖燕將優盤插進一台手提電腦,看了半天說:“這些數據肯定是錯的,實驗失敗了!”梅格搶過電腦看數據嗓音嘶啞的說:“不可能!實驗肯定是成功的!”梅格突然暈倒,爬在了桌子上。我趕緊將梅格抱到一張床上讓她躺下,肖燕跑去請營救隊的醫生。我將梅格手中抱著的鴿子,捧了出來。我觸摸到鴿子柔軟的身體,感覺整個胳膊都麻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對待它,或許應該把它埋了,但也許應該讓梅格親手埋了它。傑克走到我身邊說:“給我吧。”傑克從我手裏接過鴿子,然後默默的出去了,我不知道他要怎麽處理鴿子?
86.十三顆子彈
我坐在梅格傍邊看著她,看著吊針一滴滴的滴著。她臉色蒼白,緊閉雙眼。外麵漸漸安靜了,營救人員紛紛撤離。王教授帶著撤離的設備先走了,隻留下最後一個帳篷和一輛車。肖燕打算等梅格醒了以後,再一起撤離。梅格一直昏睡到傍晚,醒來後精神好多了,但是看起來還是有點虛弱。肖燕做了些的吃的,哄著梅格吃了半碗。傑克這時候走了進來,他手裏拿著一個白色手帕。他走到肖燕身後,突然用手帕捂住肖燕的嘴,肖燕立刻暈了過去。梅格被傑克的突然舉動驚呆了,手裏的碗一下掉到地上。我上去扶住肖燕:“你!你想幹什麽?”我們除了驚愕和恐懼也不知該做什麽?
傑克說:“她沒事隻是昏迷了。”梅格抱著昏迷的肖燕驚愕的問:“你要幹什麽?”傑克拿出一支槍和彈夾,將子彈從彈夾中退出,檢查每一個顆子彈。我們看著他壓子彈,心跳迅速加快。傑克說:“時間不多了,你們快點,他們很快就要上來了。”我看著他數著被挑出的子彈,一共數了十三顆。然後一顆顆重新上壓進彈夾,剩下的子彈他沒有壓進彈夾。傑克說:“你們帶著她,趕緊躲進礦井裏。不要出來,我看過了,這裏隻有礦井裏比較安全。不管結果怎麽樣?天黑前你們千萬不要出來。”
我終於明白了傑克不是要對付我們,他迷暈肖燕是不想讓肖燕知道他的身份。“你是說他們來了,十三個。”我說了一個數字,梅格大概也想起斐波那契數列,還有我們和傑克原來的約定,證明斐波那契數列的存在。傑克說:“是十三個。”我說:“你隻用十三個顆子彈?”傑克說:“是。”我說:“你為什麽隻用十三顆子彈,不多給自己一點機會。”傑克說:“沒有多餘的機會。”我說:“我能不能幫你,你給我一隻槍。”傑克說:“謝謝!不用了!你隻會分散我的注意力,你趕緊帶她們進礦井,記住無論發生什麽天黑以前你們都不要出來。假如我失手,你們自己想辦法逃命吧!”梅格說:“讓他們來吧!我不怕他們。”我背起肖燕,對梅格說:“鋪蓋。”梅格卷起床上的鋪蓋,折疊起床。我們趕緊向礦井裏走去,巷道50米處有一個岔洞,岔洞裏有個盲井,裏麵的空間不大,但是能夠放下一張床。我背著肖燕,傑克這時候也跟了進來,他拿來那個燈。梅格放好床,鋪上鋪蓋,我將肖燕放到床上。
傑克放下燈自己出去了,我看著這個盲井的周圍。還好傑克拿來一個燈,裏麵感覺不是太壓抑。傑克一會又回來了,他把梅格、肖燕和我的包,一起都拿來了進來,看來殺手還有點距離,不要然也沒有時間做這些。我說:“你給我一隻槍吧?”傑克說:“你會用嗎?”我說:“會用。”傑克給了我一隻槍,然後他又看了看盲井的環境。他將燈移動了一個位置:“假如他們有人能進來,你不要慌。你記住,你可以先看到他們,你有足夠的時間打中他們。槍不要握的太緊,也不要太鬆。”我點點頭。燈移動的位置,把我們待的地方放進陰影裏,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巷道裏的情況。
87.陰影中的等待
我壓低聲音問:“他們還有多久能到?”傑克說:“已近到了山腳下,大概再有十分鍾左右就可以上來。“你有什麽打算?”傑克說:“我打算在井口等他們進來。這是車鑰匙,說不定你們能用上。”傑克將鑰匙交給我。傑克想了想又說:“假如我引開他們,在山裏迂回。我的機會會大一點。但是他們可能會分散開,一部分人進礦洞,我就無法照顧到你們。他們要是進來,你可以嗎?”我堅定的說:“可以!”
傑克沉思一會,然後自己出去了。他沒有說他究竟是引開他們,還是在井口阻擊他們?我看著傑克的背影,越來越想不明白傑克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他會這樣。我們待的地方,雖然在燈光的陰影裏,但還有一點微弱的光線。我握住梅格冰冷的手說:“別怕,我們每次都沒有事,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梅格說:“我擔心他。”我知道梅格說的是傑克。
這種等待實在難熬,傑克說十分鍾就會到。但是二十分鍾過去了,還是一點動靜沒有,時間拖的越長我心裏懸的越緊,拿著槍的手開始出汗。梅格幫肖燕整理了一下被子,我小聲說:“我想出去看看。”梅格沒有說話,隻是抓住我不放手,我掙脫了一下。她卻使了更大力氣抱住我,我放棄了出去看看的想法。
這種沉默的等待讓人無法忍受,我找話題和梅格說話:“你覺得傑克到底是什麽人?”梅格搖搖頭,我知道梅格也不可能知道傑克到底是什麽人?我隻是想找個話題聊聊。“他是一個秘密警察,混入殺手中暗中調查?”梅格說:“嗯,我也覺得也像。”“可是他說,要不是十三個殺手就會殺掉我們的。”梅格說:“或許隻是為掩護身份故意嚇唬我們的?”我說:“可是他的行為方式不像警察,一個人麵對十三個槍手,卻隻用十三個子彈。”梅格問:“他為什麽這樣?”“把自己立於絕對的孤立無援的狀態,這不是一個警察該有的心態,警察的習慣是集體行動,強調集體意識。”梅格說:“或許秘密警察就是這樣子的?我希望他是一個警察。”我說“也許吧。”
一個小時過去了,依然沒有什麽動靜。我再次不能忍不住想出去看看,梅格從後麵抱住我:“不許你出去。”我說:“沒事,我悄悄的去看看。”梅格說:“不行,傑克都說了,我們等天黑,等天黑再出去。”我說:“現在天肯定已經黑了,我隻在巷道口看看,不走遠。”梅格猶豫了一下:“隻在巷道口看看。.”我說:“我保證隻在巷道口看看,兩分鍾就好。”梅終於放開我,我擦了擦手裏的汗,握緊傑克給我的一隻無聲手槍。慢慢走出盲井,借著燈光,我確定岔洞裏沒有人,然後屏住呼吸,一步步慢慢向主巷道靠近。我告訴自己要放鬆,太緊張手會發軟,傑克說拿槍不要太緊也不要太鬆。我先仔細的聽,這樣安靜的環境中,靜下心仔細聽,我聽到的是微微風聲,我想從風聲中聽出有沒有其他聲音。
隻有風聲,我什麽也沒有聽到。我慢慢移動自己的視線,逐漸看清主巷道。主巷道裏很黑,看不清什麽。隻有井口有微弱的光線,在井口微弱的光線背景下,我看到一個背影,那是傑克,他坐在一張椅子上,麵對著井口。我想走過去問傑克是怎麽一會事情,但是我答應梅格就兩分鍾。我回到盲井中,梅格問:“看到什麽了?”我說:“傑克一個人,拿了一個椅子坐在井口。你等一下我過去問問傑克,到底是什麽情況?”這次梅格沒有攔著我她說:“你小心點!”
88.陷阱
我悄悄走到傑克身後小聲問:“什麽情況?”傑克沒有回頭看我,繼續盯著井口說:“我打死了進來的三個,他們很狡猾一直在外麵等。”這時候我才隱隱看到井口躺著人,傑克對自己的槍法異常自信,打算一次對殺十三個人。我想對方也知道了傑克的槍法厲害,所以不硬攻。我說:“他們在等什麽?難道要把我們餓死在這裏麵?”傑克說:“不,天亮前他們肯定會進來。”我說:“為什麽要等這麽久?”傑克說:“他們在等時機,人不能長時間的注意力集中,他們會在一個時間攻進來。這個時間不確定,但是在這個時間裏,有一半的機會我是放鬆了警惕了。這個我也沒有辦法,隻有看運氣了。對不起這次我可能應付不了他們了。”我說:“他們會選擇什麽時間攻進來?”“隨時都可能,但是也許會拖到天亮前,這個時間就是一個賭博。”
傑克坐著的地方大概離井口二十米的樣子,我腳下是踩在土層上。我說:“這樣硬等不是辦法。”傑克低沉的說:“你有什麽辦法?”我說:“這裏是土層,可以挖一道陷阱出來?”傑克也點掩飾不住的高興:“對!可以挖一個陷阱。你挖,我教你怎麽做。我不能放鬆,我必須時刻看井口。”我說:“我去找東西,來挖陷阱。”我回到盲井中對梅格說:“傑克在井口打死了三個人,其他人埋伏在井口等時機,等傑克耐性耗盡就攻進來。”梅格說:“這怎麽辦?”我說:“現在我們不能硬等,我們要挖一個陷阱。有沒有可以挖地的東西?”梅格說:“我的野營設備裏,有一個小折疊鏟。”我說:“太好了!”梅格說:“這個鏟子很鋒利,挖地沒有問題。”我看看躺在床上的肖燕,你過來幫我一下,我們連著鋪蓋卷一起,把肖燕抬到地上。我把床拆了,取下上麵的木條。幸好梅格帶進一張折疊床,有材料做陷阱。我說:“你把這些木條兩頭削成尖,一尺到兩尺各一半。我現在去挖坑,挖好後回來拿木條。”梅格說:“知道了,你去吧,小心點!”
盡管挖坑比較累,但是有事情做,總比等著感覺好。一個坑挖了半人身,我也漸漸適應了黑暗中幹活。我大概思考一下坑該挖成什麽形狀,對外該是垂直的麵,對後麵可以是一個斜坡。深度最好達到兩米,人掉下去,就很難上來了。我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終於挖出一個超過一人深的坑。要都是挖成垂直麵,工程量太大,我實際把坑挖成了三角形。假如不是從正麵走過來,從傍邊走過來,那麽也可以讓他滑進坑底。但是斜麵坡度要是不夠未必能滑下來,所以我繼續深挖。梅格在上麵小聲問:“可以了嗎?”我說:“可以了。”她將削好的木條拿給我,我將木條一根根插進土裏,兩邊的斜插,如果從兩邊滑下來,會被從正麵刺入。最後用拆掉的被單將上麵蓋起來,撒點細土。一個簡易的陷阱總算做好了。雖然簡易但是在巷道黑暗的環境中應該不易被發現。
89.無限數列
傑克說:“這個時候還沒有進來,我想午夜兩點可能就是攻擊的時間。”我問:“為什麽?”傑克說:“午夜兩點是人精神狀態最鬆懈的時候,你現在去休息,兩點的時候保持警惕。不過現在又有了這個陷阱,假如他們發起攻擊,即使他們能夠躲過陷阱,我也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反應,你安心睡覺吧。”我挖陷阱一直摸黑幹的活,突然看到燈眼睛卻不能適應。走到陰影裏才算感覺好些,就是在陰影裏我依然感覺亮度很高。梅格縮在牆角裏坐在地上,看起來像蹲監獄似地。肖燕還沒有醒,梅格把她裝在睡袋裏,讓她靠在一個包上。用了肖燕的被子和被單還有床做了陷阱,隻能讓她躺在地上了,但井裏溫度不低,應該不會凍著她。
我依牆在梅格身邊坐下:“你的樣子看起來像是犯了什麽錯,被罰蹲在這裏。”她似乎沒有聽到我說話,我側臉看她,才發現她帶著耳機在聽MP3。我拿下她的耳機:“你睡會吧,傑克說有了陷阱他很有把握可以搞定了。”“睡哪裏啊?這裏沒有地方睡覺。”拿進來的床被我拆了,睡袋給了肖燕,是沒有地方睡覺。梅格說:“我靠你身上睡會吧?”我說:“我身上髒都是土。”梅格還是靠了過來,我的胳膊托著她的脖子,盡量讓她躺的舒服點:“你睡吧!”她閉上眼睛,但是我卻看見,一道淚流了下來:“你又難過了。”“我不是難過,我是感動。”她把頭埋進我懷裏,半抱著我。我沒有問她感動什麽?這樣的情況下什麽心情都不稀奇。
我心理卻不安起來,異常的焦操。我沒有說什麽,但是梅格似乎感覺到了:“你怎麽了?”我說:“我做的陷阱,要是真的殺死人怎麽辦?間接殺人也是殺人?”梅格卻說:“殺了就殺了,他們本來就該死。”梅格話雖然是道理的,但是她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讓我吃驚。但是我想她是氣話,有嘴無心。我說:“最好不要有人死在陷阱裏,要是這樣我一輩子會難以安心的。”梅格說:“你怎麽不在陷阱上插個牌子,上麵寫上,殺手們,前麵有陷阱千萬不要掉下去,你要是死在陷阱裏,我會一輩子不安心的。然後等著他們來殺掉傑克,還有我,你就安心了是吧?”
我本來心情很鬱悶,被梅格說的笑了。“我這是迂腐,我必須付出這樣心理成本,我不能把自己摘的太幹淨了。”梅格說:“也難為你了!你本來不是做這事情的人。”梅格這樣一說反倒讓我不好意思了。“難道你天生就是要被人殺的啊?”梅格說:“你才是天殺的呢!”我說:“斐波那契數列是一個無限數列,什麽時候才是頭啊?”梅格說:“斐波那契數列是無限的,但是地球人口是有限的?”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梅格說:“你笑什麽?有那麽好笑嗎?我說錯了嗎?”“你沒說錯,邏輯上正確的,地球人口是有限的。而且地球上,殺手數也是有限的。讓全世界的殺手都來吧!我們全部都收拾了。”
90.淒慘的叫聲
一聲慘叫!不是!是連著幾聲的慘叫!聲音像是尖刀一樣直刺人心。我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肯定有人掉進了陷阱,我拿起槍爬了起來:“現在幾點了?”梅格說:“兩點。”正如傑克所說,就是在兩點發起了攻擊。我一路跑了出去,跑到岔道停了下來,探頭看了一眼井道裏的情況。沒有看到什麽,隻是聽到一聲聲的慘叫還在繼續。我半低著身跑了過去,我知道我挖的陷阱肯定把人擋住了,所以大著膽子跑了過去。
傑克正半蹲在一個土堆後麵,我壓低聲音問:“怎麽了?”傑克說:“他們摸黑進來的,我也沒有看到。掉進陷阱我才發現,聽聲音好像不是一個人掉了下去。”“現在怎麽辦?”傑克說:“耐心等,你的陷阱還真管用。要是真被他們摸黑摸進來我們真危險了。”傑克一下將我按到土堆後麵,他開了一槍,一個人應聲倒地。傑克說:“他們肯定想進來救人。”我立即明白了傑克的想法,讓坑裏的人叫,其他來救他們,他就一槍斃命。
黑暗中火星閃亮,我感覺傑克一下按住我的頭,頭頂一排子彈飛過,打在身後的牆壁上。傑克舉槍又一個人應聲倒地。我的心裏翻江倒海,就這樣讓掉進陷阱裏的人這樣一直慘叫下去?我說:“我想看看陷阱裏的情況。”傑克說:“不行,一點亮光都是致命的危險。”我聽到空中有異響,是一個火點飛了進來,落地以後才看清是什麽,原來是一隻箭,箭頭點燃了,落下後依然在燃燒。這一點的光亮可以大致看清井內輪廓。傑克一槍打滅了箭頭,巷道又陷入黑暗。這都什麽年代還有人用冷兵器,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這支箭還真有特殊的作用。我借著一點光亮大概看清陷阱裏情況,一下掉進去三個人,這實在是我沒有想到的。
巷道本來是斜井,坡度至少有15°。這本來是劣勢,從井口衝下來是向下衝。但是做了陷阱,又成了優勢,人更容易掉進去。但是也有點誇張了,一下掉了三個人。又一支燃著火的箭飛了進來,飛行軌跡顯然調整了。向下調整,飛過了我們的頭頂。第一支箭是平射的,所以射在巷道的頂部,而掉落在地上。我這才見識了傑克槍法的神奇,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麽對付十三個人,隻用十三顆子彈。他一槍能打掉了飛在空中的箭,一個活人怎麽可能逃過他的槍呢?這也肯定嚇到外麵的人,估計不敢再輕易進來。
但是一點閃亮,照出的畫麵停在了我腦海中,三個人有兩個應該已經死了,第三個人大概掉在他們身上,傷的可能不是太重,所以還可以叫出來。陷阱是我挖的,木簽也是我插的,所以就是在黑暗中我也知道裏麵的情況。由於是斜井,從這邊下陷阱反而是一個斜坡。我摸了下去,拔掉了幾隻木簽。憑著聲音拉住那個還活著的人,我拉住和他們一起掉下來的被單。連被單帶人一起拖出了陷阱,我感覺被什麽拉住,拖不動他,我回去在黑暗中摸索,發現他們原來是用繩子綁一起的,我也明白了為什麽一下掉下來三個人。綁一起本來是為了不掉到危險的地方去,但是陷阱拉力比較大,又在黑暗中,又是突然發生,來不及反應。掉下一個卻拉進去另外兩個。我解開繩子,趁著黑將人拖回了盲井中。
91.強光
看著被我拖進來滿身血跡的人,梅格有點不知所措。他身上血跡到處都是,我在他背後找到一根木簽,插的不算太深。不是致命傷,但是傷口不處理時間長了也不行。梅格急著去翻東西,最後翻出一盒藥。我問:“是什麽藥?”“抗生素”我看了一下說明書,安計量給他吃下去。吃點抗生素肯定不管用的,我趕緊找梅格要打火機,我知道她有。我脫下衣服,將衣服點燃,又去翻包,找了能夠燒的東西,點了一堆火。被拆掉的折疊床,邊框是金屬材料,我拿了一個根放在火上燒。
梅格問:“你幹什麽?”我說:“在沒有外科縫合技術前,處理傷口的原始辦法是用烙鐵直接燙傷口。”梅格說:“這能行嗎?”我說:“我沒有試過,隻是在書上看到的。不過用烙鐵燙,可以消毒,止血。和氧焊一個道理吧,把傷口焊接上。”幾分鍾鐵條燒紅以後,我說:“你拔掉他的木簽,我來焊接。不要猶豫,一下拔出來。”梅格顯然有點害怕,我說:“你幫我拿著烙鐵,我來拔。”我上去猛的用力拔掉了木簽,然後立即拿過烙鐵,看準傷口燙了下去,他一聲慘叫暈了過去。傷口燙的還算好,一次止住了血。
梅格說:“要是我受傷了,你也這麽給我治傷嗎?”我說:“給你治,我可能下手就沒有這麽利索了。給他治我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反倒效果比較好,一次就燙好了。給你燙我可能緊張,一次燙不好,可能要多燙幾次。”梅格氣的揪了我一下。我搜了一下他的身,看看有沒有武器,他的武器大概丟在陷阱裏了。我意識到自己又做了錯事,應該先檢查他有沒有武器的。
我和梅格蹲在地上看著暈迷的他,梅格說:“他會不會有事?”我說:“血止住了,應該就沒有事了,他這樣的人抵抗能力應該比較強的,不會有生命危險吧?”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幫了他,其實就是對傑克的不利,傑克原來打算用他做誘餌,擊斃來救他的人。我又擔心起傑克,撿起那隻傑克給我的手槍站了起來。假如因為我救了他,而害了傑克,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摸到離傑克還有幾米遠的地方,井口突然有兩道強光照了進來。我們一直長時間的在黑暗中,這麽強的光的一照,眼睛反而看不清東西了。我聽聲音,是一輛汽車被開進井口。這輛車應該是王教授給梅格留下的那輛車,被他們發動起來。傑克說:“我什麽也看不見了。”我聽著聲音越來越近,我拉著傑克說:“快跑。”我拉著傑克向盲井跑去。車聲夾著槍聲向我們逼近,但是在車上射擊可能沒有準頭,幸運的是我們中彈。我們一路跑進盲井,傑克站在那裏卻一動不動了。他說:“對不起,我看不見了。”我雖然被強光照了一下卻慢慢恢複可以看到東西,也許是因為我有時候在燈下,而傑克一直都在黑暗中一時不停的盯著。
梅格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傑克看不見東西盲掉的樣子看著卻令人心痛。傑克很安靜,沒有抱怨看不見東西。我不道傑克什麽時候才能恢複視力,或者就不能恢複了。可是外麵的人,很快就會進來,他們還有五個人。他們沒有立即進來,可能是汽車被陷阱卡住。下坡車可能根本也刹不住,巷道裏看不到車燈的強光了,但是陷阱擋住他們的時間肯定不會有很多。
92.孤兒
傑克說:“你們進礦洞裏,我在這等他們。這裏麵有燈嗎?你們把燈關了。”我心裏一酸,傑克依然看不到東西,他隻是推測這裏有燈。傑克再怎麽強悍,可是現在他盲了,他在這裏等,就是等死。我說:“這怎麽行?你看不見了。”傑克說:“你們快走,我可以聽聲音,你們在這裏,會幹擾我。你們再不走,都會死在這裏。”這時候肖燕卻醒了過來,看到周圍這個情況:“這是怎麽了?我們怎麽會在礦井裏?傑克你怎麽了?”她發現傑克眼睛看不見了,她還驚異的發現傑克手裏拿著無聲手槍。傑克說:“你們快走,陷阱擋不住他們太久。”傑克也猜到汽車被陷阱卡住了。
傑克掏出一個錢包:“我是一個孤兒,沒有什麽牽掛。唯一的牽掛是我長大的孤兒院的院長,這是她的照片還有地址。我拜托你們去看看她,告訴她,不能去看她了。”梅格接過他的錢包,眼淚一直流個不停。肖燕哭著說:“發生了什麽事情?這到底都怎麽了?”我說:“我們趕快走吧?沒有時間了,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了。”我拉起梅格和肖燕,我們一起走出了盲井。我看到地上還有木條,拿了根木條遞給梅格。在黑暗中走路可以學盲人用一個棍子探路。我關掉了岔井裏的燈。梅格說:“你們跟著我走,這條巷道通到一個豎井。”我想起梅格記得這地下每一條巷道。我們三個向黑暗中走去,梅格對肖燕小聲說:“千萬不要出聲!”我知道肖燕現在有十萬個為什麽要問,但是沒有時間給她解釋,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所以也就不問什麽跟著梅格一路往黑暗的礦井中走去。
雖然完全在黑暗中,但是巷道地麵還算平整,慢慢往前走問題不大。我們不知道走了多久,卻被腳下的石頭攀住腳。梅格小聲說:“前麵可能塌方了。”我說:“你們等一下,我過去看看。”我摸了過去,碎石越來愈多。前麵的巷道被堵了起來,我又摸了回去,對梅格和肖燕說:“堵上了,過不去。”我們隻好原地坐下等待,在黑暗中等待死亡來臨實在很難受。我又控製不住的想到鄭教授、劉亮、於祥死在井下的情景,我想將畫麵從腦海中驅逐出去,但是畫麵還是反複的出現我的腦海中。
我們相互靠在一起隻有通過體溫感覺到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假如是一個人這樣在黑暗中等死,肯定比真的死還難受。我們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遠,但是在巷道裏聲音會傳的很遠。突然聽到一陣槍聲,聲音就像發生在身邊,震的我心裏發疼。我無法想象槍聲中究竟都發生了什麽?傑克是不是已經死了?他的視力或許能夠恢複,他的失眠應該是暫時性的,但願他的視力恢複了。傑克的視力要是恢複了,死的一定他們。聲音結束後,遠處又傳來一絲光亮,應該是那盞燈被打開了。我說:“無論發生了什麽?我們都隻能回去,在這等肯定不是辦法。”梅格說:“好!我們回去。”我們又摸黑向回走,肖燕問:“到底怎麽了?傑克到底是什麽人?他怎麽會看不見了?”梅格說:“現在你聽我的,什麽也不要問。一兩句話說不清,我們出去以後,我再慢慢給你解釋。”肖燕有點不甘心,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
93.死亡的意義
我們向著亮光一點點靠近,距離二十米的地方。我最小限度的壓低嗓音在梅格耳邊說:“你們在這等,我過去看看。”我握住傑克給我的手槍,一步一步向盲井的井口靠近。裏麵沒有任何動靜,井口的地麵上有人躺在那裏,我估計是死掉了。但是裏麵怎麽沒有聲音?是都死了?都死了的可能性不大,一般情況總會有人活下來。沒有聲音還有可能是有埋伏。井口有一雙脫掉的鞋子,誰赤腳進了去。我心裏突然發酸,他們發現了傑克看不見,靠聽力和他們對抗,所以脫了鞋走了進去。我一個個數著躺地上的人,一共四個人。我進了盲井中,傑克像一個雕塑,被一隻箭射中胸口。一個人倒在離傑克不遠的地方,他手裏有一個金屬做的弩,看起來大概是體育用品。
我無法想象剛剛都發生了什麽?四個人衝到井口,被盲了的傑克一一射中,他們是一起衝進來的還是一個一個進來的?一般的戰術肯定不會一起往裏衝,我回憶槍聲的節奏,是分了幾次的,有時間間隔,也就是說不是一次衝進來的。最後這個使用弓箭的人,發現了傑克是盲的看不見東西。他是怎麽發現傑克是看不見的?為什麽決定用弩射殺傑克,這些細節我想不清楚。我的腦子裏出現的是傑克在盲了的情況下,拿著槍的樣子。最後這個用弩射死傑克的人又是怎麽死的?
我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講話:“我最後才拿到槍,所以沒有能救他。”我趕緊回頭看,原來是被我們救了的人。他吃力的站了起來,走到傑克身前。拔掉了他身上的箭,用一件衣服將傑克蓋了起來。傑克死的很安靜,麵容安詳。“他叫什麽名字?他要不是眼睛看不見了,我們就是再有十個人也不是他的對手,真是死的可惜了。你們救了我一命,我還你們一命,算是扯平了,再見了,不!今生我們最好永遠不不要見麵了。”他說完話,步履艱難的向井外走去。傑克死的很安靜,麵容安詳。這一係列博殺,結果是我們又一次逃了,危險已經解除了。當一次次死亡發生在我的眼前,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更害怕死亡了還是不再畏懼死亡?我甚至沒有辦法理解死亡,不能在像過去那樣像詩人或者哲學家一樣豪邁的理解死亡。
我將井口的屍體拖進盲井中,傑克有他們陪伴我也不知算不算不寂寞了。我找到梅格格、肖燕以及我的包,拎著蓄電池。用燈照著前麵的路,回到梅格和肖燕藏身的地方。我說:“沒事了,他們都死了,我們可以出去了。”我說這話卻不自覺的坐到地上。梅格問:“傑克呢?”我搖搖頭,我不想和他們描述看到的一切,我也不願意說傑克已經死了。梅格問:“你怎麽了?”我說:“我沒事,隻是有點累,不想動。”梅格說:“我們休息一會再出去,現在天也沒有亮。”我越是想忘記,卻越是忘不掉,麥克、傑克、鄭教授、於祥、劉亮他們反反複複的出現在我腦海中,我對這種事情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超載了。我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我甚至悲傷不動了。就像一個陳舊的傷口,疼痛沒有多劇烈。但是你不敢碰它,呼吸甚至都要小心。
94.盛大的葬禮
梅格沒有多問什麽,大概她也可以推測出結果是什麽樣的,她從我精神狀態大概已經知道事情的結果。每當我快撐不住的時候,梅格就表現出比平常堅強和果敢。她握著我的手,什麽也沒有說。肖燕突然站起來往前跑,我和梅格都被她舉動嚇到。我看著她往盲井裏跑去,梅格在叫:“你做什麽?”我本來癱軟的身體,突然也有了力量。我站了起來“不要進去。”但是肖燕已經進了盲井。我和梅格拿著燈跟著肖燕了進了盲井,肖燕小心的揭開傑克臉上蓋著的衣服。黑暗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想她是在流淚。梅格卻表現的非常理智,她將傑克的衣服蓋上,拉著肖燕離開。肖燕說:“我們不能把他丟在這,我們應該把他帶出去,這裏太黑了。”
可是我們卻感到一陣震動,我說:“地震了,快出去。”梅格說:“不像地震,好像是大規模的塌方。”她拉著肖燕,我們跑出了盲井。梅格卻丟下肖燕,往裏跑。我說:“你幹什麽?”梅格說:“我的包,我的包,優盤在裏麵呢。”我說:“你帶著肖燕先走,我去拿包。”我跑了回去,拿起梅格和肖燕的包。沒有拿自己的包,我的包裏沒有重要的東西。我不知道肖燕包裏有沒有什麽,先拿著再說了。梅格沒有走,而是拿著燈在等著我。我說:“我們要是不走,井道一定塌不了,你信不信?”梅格手扶著肖燕,氣的踢了我一腳。我們跌跌撞撞跑出了井道,陷阱被一輛汽車填上,我們從汽車上爬了上去。肖燕的目光卻被地上躺著的屍體吸引去,跑到井口又看到幾具屍體。我們出了井口,遠遠看到一個帳篷還在。我們放慢速度往帳篷走去,但肖燕好像是喘不過氣的樣子,她有點激動的講不出話:“那些人都怎麽了?還有裏麵的人,她大概想起來,在盲井裏還有屍體。”肖燕的說話聲好像變了,大概我們一直在井下的緣故,已經習慣了井下的聲音。到了開闊地感覺講話的聲音效果變了,這樣的聲音卻讓我感覺心裏敞亮許多。
帳篷裏還有一張床,我們坐在床上。天還沒有亮,外麵隻有一層看似像是藍色的光。我們不知道該幹些什麽?隻是坐在床上發呆,似乎就是在等天亮。但是卻等來一場雨,外麵開始下雨。煙雨朦朧中,突然發生一些沉悶的撼響。我們眼前的本來山丘,突然塌陷,掉到地下去了。發生了地陷,我們的視野因為地陷變的開闊。井口也在雨中消失了,我不知道我們腳下這片地為什麽沒有陷下去。雨越下越大,地上的溪水也改道,流向一片迷茫的天地間。我和梅格還有肖燕在發生地陷的時候,都沒有顯得震驚或者恐慌。而是感受著震動,靜靜的注視著地陷的發生。肖燕卻一直流淚,傑克的安詳,鄭教授、於祥、劉亮的笑容,很多說不清的東西永遠被埋進最黑暗的地方。我們像是正在注視一場空前盛大的葬禮。
95.神秘的信號
雨一直不停的下,我們頭上頂著雨布。坐在一輛馬車上,行走在一條山路上。雨布後麵露出一片空隙,我們可以看到身後的路。雨布壓著視線,隻能看到眼前的地麵。我們麵對麵坐著,我看到梅格臉上有一塊贓,用袖子幫她擦。我們這才發現彼此的狼狽相,肖燕伸出一隻手,接點雨水洗臉。時間似乎也變得慢了下來,晃晃悠悠的慢慢的走。梅格詳細講遭遇到一切,肖燕聽了眼睛睜的老大。要是換個人聽,可能聽不懂梅格在講什麽。但是肖燕親身經曆一些事情,她又非常聰明。很容易理解發生了什麽事情,盡管事情還是疑團重重。
我聽著聽著卻瞌睡起來。馬車終於到了一個小鎮上,梅格從包裏拿出一些錢。要給趕車的人,趕車的人卻不要,趕著車消失在雨中。馬車停在一個小旅館的門前,我們進了旅館。梅格去了街上買了幾套內衣,分別洗完澡。我把她們換下的衣服統統拿去了洗衣店,然後買些便當在房間裏吃完,我倒頭就睡覺。聽著雨聲,我安靜的躺著。我似乎並不困了,睡覺似乎成了一種儀式,床不僅溫暖舒適還給了我一種安寧。我隻想這樣看著天花板,靜靜的躺著,什麽也不想,我想天花板也在看著我。我的夢很甜美,但是不記得夢的內容,隻記得夢的感覺。
我似乎隻是睡了一小會,梅格卻進了我房間。她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腳上是旅館的一次性拖鞋。頭發洗過也蓬鬆起來,整個人的精神似乎完全恢複了。她也不理我,一進來隻顧翻她自己包,然後又翻肖燕的包。我說:“你找什麽?”她找出一個手提電腦,插上電源,跳到我的床上,坐在床上打開電腦。我說:“你別凍著。”給她蓋被子,她拿起電腦,讓我幫她蓋上,然後把電腦放在被子上。我縮在床的一邊小心問:“怎麽了?”梅格說:“我看看實驗數據。”“實驗數據怎麽了?”
梅格大聲叫:“肖燕!肖燕!”肖燕從對麵房間過來,看到我們這樣在床上,詭異的笑了笑。“你的電腦密碼是多少?”肖燕說:“123”梅格說:“123,算什麽密碼?還不如不設呢?”肖燕俏皮的說:“你不還是打不開嗎?你要做什麽?”梅格將一個優盤插了上去:“我看看實驗數據,我感覺有點不對。”肖燕也上到床上,和梅格一起坐進被子裏。肖燕說:“那些數據我已經看了,你不要生氣,我認為實驗是失敗的。這些數據肯定是錯的,就是在地麵做實驗也不會出現這樣大的幹擾。”
梅格說:“我們費這麽大力氣到地下做實驗,就是為了避免幹擾,在地下不應該檢測到這樣的幹擾信號。你仔細看,這些信號是不是似乎有某種規則,我覺得是某種代碼。”肖燕說:“就算是有幹擾,也不會是有規則的信號,我們的儀器就算在地麵也不會接受到普通的無線電信號。”梅格說:“鄭教授死前,留的紙條說,實驗沒有問題。我雖然沒有下去實地做實驗,但是實驗設計我是知道的,就算出錯,錯誤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不是很清楚她們在說什麽?我說:“兩位美女要吃什麽,我去給你們找吃的去。”肖燕說:“酸奶。”梅格說:“咖啡,謝謝。”
96.泛密碼論
我買了咖啡和酸奶,然後又給自己選擇一個有個性的飲料啤酒。回到房間卻發現有人在爭吵,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突然警覺起來!是梅格和肖燕正和兩個男的的在爭吵,我先沒有說什麽,隻是注意聽他們爭吵什麽?梅格和肖燕顯然都不太會吵架,但是我還是聽明白了為什麽爭吵。我進了房間,從枕頭下拿出一樣東西,傑克給我的槍。走到門口,將槍直指一個人的頭,他或許認為是玩具槍,根本沒有在意。我用槍抵住他的頭壓緊,就像用一個根鐵棍重重的頂住他的頭。
我沒有打算開槍,保險都沒開,但是用了很大力氣,直到他感覺到很疼叫出來。然後說一聲:“滾。”兩人趕緊溜走。他們竟然把梅格和肖燕當成小姐,問她們價錢。進了房間肖燕說:“你剛剛的樣子真嚇人,我都覺得你會開槍殺了他們。”我說:“我隻是嚇嚇他們。”肖燕:“他們怎麽把我們當成小姐了?”肖燕又笑了起來,我說:“你們長的漂亮唄!這個旅館不用身份證就可以住,大概是有點亂,我剛出去也忘記關門了。”我把門關上,將肖燕要的酸奶給了她,然後又幫梅格衝咖啡。
她們在床上繼續討論從800米井下取得的實驗數據問題,肖燕說:“這能不能當成一種密碼破解出來?”梅格說:“理論上是可以的,假如是有意義的信息,那麽就可以視為是密碼。假設這些數據就是密碼,我們沒有密鑰和密碼字典,是很難解開的。”我說:“你們盡量說我能聽懂的。”梅格說:“假如這是一段語言代碼,那麽這個世界上現在就有七千種語言。但它或許是一段音樂,一個方程,或者其他什麽數據,幾乎存在無限種可能。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麽對這些數據分組研究。假如這是莫斯密碼,我們用其他方式分組數據,那麽就不可能找到規律。沒有密鑰,就算有密碼字典。假如密鑰太複雜,或許用計算機幾年都算不完。在破解密碼的曆史上,不是說密碼簡單就容易破解。一個簡單的密碼,因為編碼方式特殊,可能幾十年都破解不掉。”我迷惑的問:“密鑰是不是就是編碼方式啊?”梅格說:“不錯,不過有點不一樣,編碼方式有時候不一定可以直接用來破解密碼,密鑰則是設計好可以直接解碼的。一般情況下他們實際互為逆運算。”
我問梅格:“你怎麽還懂破解密碼啊?”梅格說:“整個世界其實到處都是密碼,不論是自然的還是人文的信息,一切信息背後都有隱藏的信息。所謂答案都隻是思維暫時的停留,而秘密是永遠的。”我笑笑說:“你這是泛密碼論,而且是不可知論。你這段話背後的信息是你心情不好,有點悲觀了。”肖燕詭異的補充一句說:“你是我的密碼,我也是你的密碼。”
肖燕說:“那麽就一點辦法沒有了?”梅格說:“我們至少要找到一個框架,或者一個線索才有可能破解。”我說:“你們究竟為什麽要冒這麽大危險做這個實驗?這些數據畢竟是地下弄上來的,和你們的研究究竟有什麽關係?”肖燕說:“這樣說吧,以前沒有發現空氣的時候,人們認為空氣是不存在的,現在我們就要發現類似空氣的物質。”我說:“這些物質是什麽樣的?有什麽用?”肖燕笑著說:“正是因為我們不知道才去研究的啊,知道了還用研究啊!”我抓抓頭,我確實問了一個蠢問題。我說:“假如隻是研究空氣,現在是不是在空氣裏收到了一段樂曲?”肖燕說:“噯!這次你說對了,我們隻應該聽到風聲才對,而不應該收到一段古怪的音樂。”我說:“找個琴彈一彈,聽聽是什麽樣的。”
97.大腦的原始設計
肖燕:“這簡單,我下個音樂軟件,把數字填一下,就聽出是什麽效果了。”她擺弄了一會,果然叮叮咚咚弄出了一串聲音。肖燕問:“好聽嗎?”我說:“好聽。”梅格說:“沒有聽出什麽好聽的。”肖燕說:“這不能算音樂。”這個行為顯然有點滑稽。梅格說:“這不是辦法,就算好聽也不能說明什麽。”梅格說:“看看這些數字排列方式有沒有多次重複的排列。這樣或許可以先找出數據分組方式,看看能不能找出類似莫斯電碼的四個數字一組的編碼方式。”肖燕說:“數據量這麽大,看是不行的,要編個程序來處理吧?”梅格說:“我來編。”梅格開始寫程序。
我雖然買了啤酒,但是卻沒有喝,也和梅格一樣喝咖啡。肖燕看了一會梅格編程,也顯得無所事事。我說:“假如找出有重複的代碼是不是就可以破解了?”肖燕說:“找到分組方式,和重複代碼,也隻是一個的開始。離破解它的意義還差十萬八千裏呢?問題是它原來可能根本就沒有意義。真有意義那也怪了,怎麽可能在沒有任何電子幹擾的情況下收到的有意義的信號。除非是從閻王殿裏發的,還是不要費力了,睡覺是正事。你不是學心理學的嗎?你想想有沒有什麽辦法呀?”我說:“從我們心理學的角度來看這些數據,我認為-----”
肖燕說:“你認為什麽?快說呀?”“我認為人類的所謂理性思維,實際完全是自然界的一種意外。”肖燕說:“什麽意思?”我說:“你吃過花生米嗎?”肖燕說:“吃過啊,有話快說,和我說話不要繞彎子,你還怕我聽不懂啊?”我說:“你有沒有注意,花生米外有一層皮。”“有皮又怎麽了?”我說:“這層皮有什麽用呢?”肖燕說:“保護種子吧?”我說:“沒錯!就是保護種子的,這和人的大腦皮層是一個道理,人的大腦皮層原來的生物學意義其實隻是用來保護腦核的,就等於花生皮,本來不是為了思維而生長的。”肖燕想了想說:“不錯還真有點道理。”
我繼續說:“大腦皮層為什麽皺在一起?這是很不合理的,空間利用上很不合理。這是因為本來隻是一層保護膜意外承擔了思維的功能,而人思維越來越發達,促使大腦在五百萬年中容量增加了三倍。使得這層皮越長越大,隻好皺在一起。假如大腦皮層本來就是為了思考設計的那麽不會長成這個樣子,至少也該比西瓜的結構合理是不是?”肖燕哈哈大笑。我接著說:“所以思維隻是生物意外的副產品,原始設計根本沒有考慮大腦需要思維的。所以人類絕對不是最好的智能生物,人類引以為傲的最重要的器官大腦,卻存在最嚴重的設計缺陷。而且大腦的增長的速度也過快,五百萬年就長了三倍!三倍啊!從進化的一般速度來看,這哪裏是進化,簡直就是腫瘤嗎!人的大腦就像孔雀的尾巴一樣,其實越長越沒有用。”肖燕笑的捂著肚子。梅格說:“你別聽他瞎掰,我編寫好了。”肖燕說:“他說的還真有道理,但是道理怎麽這麽滑稽呢?”
98.嚴密的邏輯結論
窗外還在下雨,沒有要停下的跡象。梅格將數據放入她編寫的程序。肖燕在一邊看著她操作,梅格說:“四個數一組有很多重複的,五個六個數字依次下去,也都有重複,看不出明顯規律。要找出重複規律,這又是一種密碼了。”肖燕說:“聰明人,你有什麽意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看看你到底有聰明。”肖燕和梅格都看著我,我說:“你們說我啊?”肖燕說:“是啊!這裏還有誰像你這麽聰明呢?”我說“真要我說啊?”肖燕說:“你客氣什麽?你要是說的好,我讓我們的大美女送你一個吻。”她說話時候抱了一下梅格。“真的啊,不準抵賴。那我說了,但是你們要有點耐性心,我要從語言的誕生說起。”
肖燕說:“說簡單點。”我說:“這可不行,複雜的事情簡單不了。我前麵說了思維是生物的副產品,從語言上也可以解釋的。語言隻是一種約定的符號係統,不同的人在一起約定不一樣,所以世界上現在有七千多種語言。七千種語言說明語言的歧義性很大,總之語言是很累贅的東西不夠簡潔。假如有一種最通用的語言,最簡潔的語言係統,那麽應該是什麽呢?”肖燕問:“是什麽?”我喝了口咖啡:“自然所選擇的最簡潔的語言方式是二進製,這個東西應該在宇宙中都通用。”肖燕大呼上當:“切!二進製。”
梅格卻認真的說:“把數據換算成二進製不難,但是就是一長串0和1,沒有意義,換算過又怎麽辦?”“有些時候我們也需要偶爾相信一下命運。我記得你有一個優盤,優盤裏有一些關於破解那些未知的特殊算法問題。這兩件事情單一從發生概率上都是極小的,似乎沒有什麽聯係。但是兩件概率小到極點的事情,同時發生在地球上,那麽他們之間存在關係得可能概率實際極大。我敢打賭這兩件事必然存在某種關聯,不!這不是猜測,不是命運,這是嚴密的邏輯結論。”梅格說張開雙手對我說:“你過來。”我說:“做什麽?”“你過來。”我站起來湊過去,她一下抱住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一點心理準備沒有,臉上麻麻的還沒有消退,才知道發生了什麽。肖燕在一邊大叫,她叫完說:“我怎麽沒有聽出有什麽道理?”
梅格立即放開我,去包裏找那個優盤。我說:“還沒有感覺呢,就沒了?也應該給我一個心理準備。”肖燕咯咯的笑著說:“你該滿足了,你還想怎麽樣啊?還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有沒有用呢?”
99.量子通訊
梅格自言自語的說:“井下的實驗的數據看做源代碼,那麽衛星照片或者銀行提款方式就是明碼。但是這些源代碼和明碼有時間差,他們不是對應的,還是無法計算。要是對應的,或許可以算出密鑰?”肖燕說:“聰明人該你了,快說怎麽會事情?你奇怪的思維方式還真能想到些不一樣的東西。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我說:“你對大學期望過高了,哪個大學也培養不出來。”肖燕湊了鼻子說:“臭美!可別把我對你的一定好印象毀了。”我說:“我隻說點原則性指導性的意見,剩下的具體工作就辛苦你做了。大學培養你們就是讓你們做這個的是吧!我說點教育上問題。現代教育把人向工具性教育,我向你們推薦中國古代教育,把人作為人類來教育,而不是工具。”
肖燕說:“你岔什麽話題,談什麽教育?快說實質內容。”我說:“這就是現代教育的問題,思維方式單一,隻求直接的結果。”肖燕說:“你再不說我就掐你了。”我看著梅格說:“我記得你說過,從每家銀行裏劃賬的信號找不到信號源。而你們在地下收到信號,我記得是檢測低溫下原子運動的情況。我認為這就是信號源,我們可以這樣理解。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來理解互聯網,假如把整個互聯網理解成一台機器,遠距離控製它,可以把導線直接看成一個天線,用來接收信號。但是這種通訊方式,人類還沒有掌握,所以常規的儀器根本檢測不到這個信號的存在。據我所知你們人類現在一般的通訊的基本原理都是電脈衝或者類似的原理,相對量子級別的通訊還是太粗糙了。大膽假設,尚需你們小心求證。”梅格陷入深思:“來自暗物質的通訊方式,可是我們現在根本不知到暗物質是什麽。”我說:“或許是誰在地獄裏給人類發的短信。肖燕你在地獄裏有熟人嗎?”肖燕說:“你才在地獄裏有熟人。”梅格自言自語的說:“源代碼和明碼對應和不對應的破解方法都是找重複的代碼,以確定代碼意義,不對應的隻是機會小一點。可是照片和提款方式又怎麽能作為明碼呢?”梅格陷入沉思。我卻突然想起那個一直如影隨行的電話,隻要我看到公用電話就會響,我回憶最近似乎沒有看到公用電話,假如再次看到會不會還會響起來?
梅格一聲驚叫“聞麗”嚇我一跳。我說:“什麽?”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回頭一看正是聞麗站在房間門口,她顯得比以前看起來蒼白文靜。我也感到非常的驚喜,不知道她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梅格跳下床上去拉著她,梅格看了看自己樣子說:“不好意思,我這個樣子怎麽見人。”聞麗微笑著說:“沒有關係。”梅格說:“你的傷好了嗎?”聞麗說:“已經好了。”我站在她們身後,注視著聞麗。雖然看到聞麗我也很開心,但是同時我感覺到被她找到,說明我們的行蹤不是什麽秘密了。我說:“聞警官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聞麗說:“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你是肖燕吧,你還這裏?”肖燕微笑著說:“你怎麽知道我呀?”聞麗說:“我為了找他們見過王教授了,所以知道你和他們在一起。”我知道聞麗一來,我們又要跑路了。人想絕對和外界掐斷聯係,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原因是人是社會化的動物。
100.立即轉移
聞麗坐下以後說:“我能夠找到你們,說明你們在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最好立即轉移。”梅格說:“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研究一些數據,這些數據是和他們有關係。”聞麗說:“這我可以安排,你們現在就收拾東西,一分鍾也不要耽誤。”梅格對肖燕說:“你帶著一份實驗數據回研究所,不要跟著我們了,和我們在一起很危險。”肖燕說:“我不怕。”梅格:“我知道你不怕,不過沒有這個必要,聽話你先回去。”梅格和肖燕回房間換衣服,收拾東西。
我們出了小旅館,外麵還在下雨。我突然想到或許下雨衛星一類的跟蹤設備就不管用了,我感覺有點喜歡這一直沒有停的雨。我將梅格和肖燕的包放進車的後備箱,聞麗說:“肖燕的放另外一輛車裏,我派其他人送他回去。”聞麗招了一下手,我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一輛車,下來一個人,接過肖燕的包。聞麗說:“你把肖燕送到研究所,任務就算完成了。”來人簡短有力的說聲:“是。”拿著包放進了車的後備箱。
我上了車,梅格從筆記本電腦拔下一個優盤給了肖燕。“這個數據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安全的把這個數據備份帶到研究所。我留的這份也不知道能不能保留下來,你的電腦我先用著。”肖燕說:“梅姐姐,你要保重。你要照顧好梅姐姐。她要是有什麽,我可找你算賬?”我說:“我知道了。”聞麗打著一把傘,打開車門接肖燕下去。通過模糊的車窗,我看到聞麗把肖燕送上另外一輛車中。
梅格說:“我給你一個優盤,上次我寫的程序,還有這次實驗的數據分別在兩個文件夾裏。萬一我有什麽,你一定要保存好這些數據。”優盤是一個精美的小掛件,梅格給我示範了一下,打開後優盤插口就出來了,合上以後就是一個精美的小掛件。梅格將優盤給我戴到脖子上:“這是一個加密優盤,密碼是你我都知道的一個名字,現在我就不說了。你需要打開它的時候,回憶回憶多試幾次就可以打開。”
這時候聞麗上了車,關上車門,發動汽車。車窗的雨刷,來回刷著雨水。由於下雨,天色很暗,前麵的路模糊不清。聞麗說:“你們睡會吧,路還很遠。”或許是因為梅格交代後事,弄的我心情沉重。或許是對這次行動感覺不好,我一直感覺心情壓抑。加上陰沉的天氣,似乎有一種世界末日感覺。
梅格有點冷,我幹脆就用一隻胳膊抱住她。她心情看起來也不好,我說:“不會又像上次那樣,從天上撒下一個網,聯車帶人一起直接送到公海上吧?我都忘記告訴你了,我一直覺得那個老湯姆,祖上肯定是漁民,要不怎麽能想出怎麽損的招數?”梅格掐了我一下:“就你會損人,我覺得湯姆人不錯了。”我說:“相比起來老湯姆確實是個大大的好人了,就他沒有想要我們的命,對!還有----。”我想說傑克,但是停住沒有說了。
101.默契
車上了一座大橋,不知道是因為下雨還是別的什麽原因,橋上看不到其他車輛,車走到大橋一半的樣子梅格突然叫:“停車!”我說:“怎麽了?”梅格說:“肖燕!我看見肖燕了!倒車快倒車!”聞麗說:“不可能,肖燕走的方向不是這個方向。”聞麗將車往回倒,我從車窗裏看到一個身影正站在橋邊淋雨,真是肖燕!梅格要下車。聞麗說:“等等!有什麽不對勁?這可能是一個陷阱。她可能已經被綁架了,我們不能過去。”梅格說:“如果是綁架,我們要是不過去肖燕就危險了。”聞麗說:“你們看離她約三十米的左邊有倆車,右邊四十米左右也有輛車。沒道理在雨中停在大橋上,肖燕站的位置都在他們射程內,沒有機會跑掉。所以才把她放在橋上,這座橋是我們必經之路。”
梅格說:“我知道他們的用意了,隻有我下去,才能把肖燕換回來。”我趕緊說:“不要著急,我想想怎麽辦?”梅格說:“沒有別的辦法。”我說:“不要著急,讓我想想。我下去,我不是他們的主要目標。我去可以擾亂他們的計劃,我們為什麽就一定理解這是一個交換人質的綁架。我們不這樣理解,他們的策略就要改變,我們或許就有機會救出肖燕。”聞麗說:“這裏有避彈衣,你穿上,梅格你也穿上。”我匆匆脫掉外衣穿上避彈衣,再穿上外衣。梅格說:“不行,他們可能會直接向你開槍的。”
我說:“我們可能要賭一下,或許隻有一輛車是。假如用車直接穿插過去,擋住一輛車的視線,或許可以直接救起肖燕。梅格說:“現在不行了,我們在這停下已經有幾分鍾了,他們一定注意到我們了,還是我下去保險一些。”我急著說:“沒有什麽保險的方法,或許你下去以後也救不了肖燕,他們未必遵守我們理解的所謂人質交換,這就是一個陷阱。唯一的辦法就是搶,聞麗,你開車直接插向前麵擋住那輛靠的比較近的車,我跳車下去從這邊搶下肖燕,我穿上避彈衣或許可以擋一下。”聞麗說:“我同意這個方案。”我說:“現在暫時不要過去,我們等更好時機。我們現在不動,他們一時也不會有動靜的。”聞麗說:“等什麽機會?”我說:“我也不知道,等他們懷疑我們把車停在這的動機是什麽,或者等雨下的大點,或者等天再黑一點,總之要在一個出其不意的時間點上去搶人。”這是我在井下學到的一點經驗。聞麗說:“我明白了。”
按照聞麗的假設,前後兩輛車裏都有槍手,肖燕被告知站在路上不要動否則就開槍。我們在這停下,估計他們已經察覺。他們認為我們可以理解這個形式的意義是什麽。我極力想這個形式的漏洞究竟是什麽?弱點在哪裏?還好我們的第一個策略是等待,給了我一點時間思考。這個形式一定有漏洞,但是我一時間想不出漏洞在哪裏?我不知道直接衝過去是不是最好的方案?我遠遠的看著肖燕,她似乎正在雨中發抖。我也不知肖燕是否知道我們就在她不遠的地方正看著她?
102.博弈論
我說:“我們好像麵臨了一個博弈論的情形,選擇正確的策略會減少損失。”梅格說:“博弈論不存在沒有損失的情況,隻是要選擇損失什麽。”梅格突然打開車門,向著雨中衝去。我過於著急想喊住她,但是卻突然失語喊不出來。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向雨中走去,等我反應過來她已經快到肖燕身前。我趕緊下車跑過去,我遠遠的聽到肖燕在雨中竭力的嘶聲大叫:“你別過來!”梅格還是一步步向她走去。雨中一輛車向這邊開過來,我聽到一種迅速穿透空氣的細微聲音,然後眼前一黑就沒有知覺了。
我醒來以後,發現自己還躺在大橋上。雨還在下,我已經被淋透。我抬頭看到肖燕,也躺在路邊。我爬了起來,走到她身邊。她也漸漸醒了,遠處躺在車邊的聞麗也站了起來,向我們這邊走。我們幾乎同時昏迷了,聞麗扶起肖燕,從她身上拔下一根看起來有點像醫用注射器的東西。聞麗說:“是麻醉槍。”我嘶啞的叫:“梅格呢?梅格呢?”我感覺眼前發黑,可是整座大橋高懸在空中沒有任何回音。梅格不見了,他們遵守了交換的默契,帶走了梅格,留下了肖燕。我感覺呼吸困難,我不知道究竟是悲哀還是憤怒?
我手摸到了傑克給我的手槍,我慌亂中竟然忘記了拿出槍。我拿出槍對著空中開了一槍,但是情緒還是無法平息下來。這麽多風風雨雨都走了過來,那麽多艱難的處境都過來了。竟然這麽輕易的就把梅格弄丟了!我一點也不能接受這個現實。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無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聞麗從我的胳膊上也拔下一個麻醉槍的彈頭。一臉雨水聞麗對著我說:“她不會有事,她一定還活著,他們用的是麻醉槍,你冷靜點。”我說:“他們不殺我們不是因為好心,而是為了減少自己麻煩。”聞麗說:“快上車。”我們上了車,聞麗發動汽車向雨中急速開去。我所以情緒失控是因為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一但走失,找到她可能性是非常小。
我說:“聞麗請你停一下車。”聞麗說:“你幹什麽?”“我要下去。”聞麗停下車,我下了車,打開後備箱取出梅格的包,背在了身上。聞麗說:“你要去哪裏?”我說:“你把肖燕送回去,我去找梅格。”聞麗說:“你去哪裏找?”我說:“我一定可以找到她。”我背著包向雨中走去。追蹤汽車是最常規的辦法,我想聞麗肯定會做的。但是這件事情用常規辦法肯定不行,這些人一定做了充分的準備。我一個人走在雨中感覺到一種絕望,我突然發現我和梅格在一起很長時間,已經習慣了,現在一個人感覺整個人空了。我希望這場雨能夠讓我想出辦法,怎麽才能找回梅格?一定有辦法!隻是我想不出來。這個樣子絕對不是這件事情結果,我或許應該相信命運。兩個人如果走散,那麽就應該各自回到最後分手的地方等。我應該回到那個小旅館等。我們離開小旅館是為了躲避他們,現在我感覺沒有必要躲他們了,我現在反而希望見到他們。但是在茫茫大雨中,我似乎迷路,不知道該向什麽方向走。
103.原始的獸性
我不知道自己在雨中走了多久,依稀看到熟悉建築,正是那個小旅館。我感覺到一些異樣的眼神,我知道他們就在這裏。我走進小旅館,要了原來的房間。上樓脫掉潮濕的衣服,洗了澡,換身衣服。我不知道他們會選擇什麽時候進來,就這麽晃晃悠悠的進來了,他們好像反倒謹慎起來。我洗過澡,半開著門,坐下等他們進來,卻遲遲不來。難道這些人不是,幾乎沒有可能。在一個小鎮上這些人還是有些明顯不同的,描述不清是什麽不一樣。人的行為動機異常,總會在一些細微的地方不一樣。這種等待變得有點滑稽,他們或許覺得我是一個陷阱。這些人對事情的異常也是很敏感的,而我的行為確實異常。
實際我走進他們的視野,就已經被囚禁,我就別想輕易跑掉,早點遲點進來隻是時間問題。我感覺肚子餓了,就出了門下樓。想找個地方吃東西,我一動果然感覺周圍有眼睛時刻的盯著我。感覺他們在找合適的位置,隨著我的動向各自調整位置。我在一個小飯館裏坐下,要了一碗麵。然後拿著一個一次性筷子在手裏玩,我感覺當一個人無所無懼的時候,或許他自己就變得可怕。或許我可以拔出槍,很冷靜的擊斃周圍這個幾個人。我想如果需要的話,我不會慌張,也不會打不準,更不會手軟。盡管我沒有受過這方麵的訓練,做這樣的事情真正需要隻是一顆冷酷的心,這比專業訓練更有用。麵條終於送來了,我開始吃麵條。他們反而看起來很緊張,我想他們也感到我對他們的無視,無視實際就是一種蔑視。
我吃完麵條,要了盒煙。拆了煙盒,拿出一支。走到坐在離我有約五米地方的一個人,他要了東西但是沒有心情吃。應該是不合口味,他樣子精幹,衣著講究。看起來就不像在這種小飯館裏吃東西的人。我走到他麵前說:“先生,你有打火機嗎?”他慌忙的找,終於找到一個打火機。他打了兩下,打算幫我點煙,但是沒有打著。我說:“謝謝,我自己來。”他將打火機遞給我,我點著香煙。我看了一眼打火機,盡管是一次性打火機,但是從包裝上看顯然就不是中國生產的打火機。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將打火機還給他。說了聲:“謝謝。”他說:“不用謝。”我叼著煙,走出小飯館。飯館裏外都有他們的人,我想應該是二十一個人。委屈他們來到這個小鎮上,我想生活上可能有些不習慣。
我本來壓抑到幾乎崩潰的心情,這時候似乎好了一點。我抬頭看了看天空,雨雖然小了,但是依然沒有停。天空盡管有些灰蒙蒙,我依然感覺很美。但是心裏一股傷感卻又湧上來,一向以理智自居的我,現在感覺自己有點瘋狂,我體內一種原始的獸性似乎被激發出來。我的獸性在一點點膨脹,但這沒有使我看起來瘋狂。而是心裏在一點點變冷,蔑視周圍的一切。我知道我隨時可以毫不猶豫的像隻野獸對人發起致命的攻擊。而一隻野獸在發起攻擊前,是冷靜的。甚至是輕鬆的,因為它無所無懼。
104.傳奇人物
我回到房間,繼續等他們有所行動,可是還是遲遲不見動靜。我開始感覺頭暈,開始咳嗽,打噴嚏。應該是被雨淋感冒了,我慢慢爬上床,靜靜的躺下。迷迷糊糊睡了一陣,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夢囈中被咳嗽咳醒。醒了後看到房間裏坐著一個陌生人,我已經沒有什麽可驚奇的。現在什麽情況都可能發生,不發生點什麽才不正常。他說:“聽說你感冒了,給你買了點感冒藥。感冒呢,要早吃藥,不要等它發作了,要不很多天才能好。”我說:“謝謝。”我拿起床前的感冒藥:“麻煩你給我倒杯水。”他給我倒了杯水,我吞了幾粒感冒藥。
他在房間裏來回的走了幾步:“韓先生,你非常能幹!你已經在我們的圈子裏成了一個傳奇人物。很多頂級高手都栽倒你手裏,我好奇你是怎麽做到的?恕我冒昧!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沒有相關的背景,這很沒有道理。自從你出現在個小鎮上,我就一直在觀察你。可惜我沒有看出,為什麽那麽多高手都栽在你手裏。”我說:“這大概是暈輪效應,我隻是運氣好一點吧。”“你明明知道我們在這裏,為什麽就這麽旁若無人的走過來了。”我說:“你有沒有槍?”他說:“我這樣的人從來就是槍不離身。”我說:“你拿出你的槍,向我打一槍。”他驚奇的問:“為什麽?”我說:“我運氣好啊,我可以和你打賭,你隻要一開槍死的一定是你。”
“韓先生說笑了,就是賭你多少也應該有點籌碼。你一點籌碼都沒有,你怎麽可能贏呢?”我說:“是不是說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我已經試過很多次了,每次死的都是你這樣的人。”他笑笑說:“每次都是怎麽死的?”我說:“開槍的時候爆堂,或者被不明的子彈打中,或者突然發心髒病,反正一定會出現意外情況。我不知道你開槍的時候會發生什麽?隻有試試才知道。”他說:“是嗎?我不信邪的。”他拿出了槍指著我,我看著他說:“不要忘記打開保險。”
他拿著槍卻遲遲不動,我說:“我和你開玩笑的,你開槍我一定會死的。你開槍吧,你不會死的。”他說:“你就真不怕死?”我說:“柏拉圖說我們不知道死亡是什麽?有什麽道理害怕不知道的事情。你開槍啊!你還在等什麽?我見過的高手不是你這樣的,他們從來不遲疑和猶豫,手絕對不會發軟。”他說:“你當我真不會開槍,相信你的胡說。”我說:“你檢查一下你的槍,有沒有問題?爆堂被炸死的樣子太難看了。你要是沒有想好到底開不開槍?就請你出去想好再進來。我吃了感冒藥想睡會,等你想好了再進來怎麽樣?對了謝謝你的感冒藥。”我躺下蓋上被子準備睡覺,然後說:“請你幫我關上門,對了不要在我睡著的時候開槍。我睡著了,就不知道靈不靈了。”他說:“韓先生果然與眾不同,這樣玩笑也敢開。你先休息,我們以後再談。”
105.一個草莓
有人敲門!他們怎麽突然變客氣了?我的門其實一直就沒有鎖。我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個年輕人:“先生你的外賣。”我有點疑惑,我沒有叫什麽外賣。我關上門,打開飯盒看了一遍。沒有什麽異常,隻是普通的盒飯。我確實也餓了,先吃了再說。大概是他們給我要的,給了感冒藥,又送吃的還算比較周到。我吃了幾口飯,卻從菜裏翻出一個草莓。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配菜的。我心裏突然一亮!是梅格!她就在附近!這個盒飯是她通知我,她就在附近。她被人綁架了,為什麽能偷偷給我傳遞消息?她是怎麽回到這個小鎮的?她現在不自由,所以用這樣方法和我聯係?或者是她知道我已經被監控起來,所以不能出現。無論怎麽樣我回到小鎮的決定看來是對了,梅格或許也想了辦法回到這裏。
我走到窗子邊,拉開窗簾。看看街道上是不是有什麽異常? 突然有人衝了進來,一個人手裏拿著槍,跟著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好幾個人。拿著槍用槍指著我說:“聽說你很邪門,誰開槍打你誰就會死。我不信這個邪,我要試試開槍打死你,到底我會不會死?”他轉身對後麵的人說:“交錢,我要是不死,你們的每人的錢都是我的了。我要是死了,我的錢都是你們的。都把錢拿出來,放到桌子上。”另外一個人說:“我買他死。”他們在桌子上把錢放好,商議賭局的規則。本來我真是有點無所謂的,但是這時候我有了梅格消息,就這麽死在一場賭局上,實在冤枉了!
他們商議好了怎麽賭,拿著槍的人,舉起槍對著我。突然進來一個人說:“等等,不要胡鬧。”但是話還沒有落音,拿著槍的人突然晃晃悠悠的要倒地。一屋子的人突然笑了起來:“他就這樣死了啊?裝的還很像。”他是麵對著我的,我看清楚了是怎麽一回事情。他身上被一個東西打中,我認識那個東西,是麻醉槍。我搶先一步上去扶住他,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偷偷將麻醉槍的針拔了下來。我說:“你怎麽了?”然後慢慢把他放到地上。其他人還在笑,但是過了一會他躺在地上還是一動不動。有人上來踢他,他還是不動。不會真死了吧?其他人還是在笑。有人將手放在他鼻子上,然後大叫一聲:“別笑了,他真死了。”又上來一個人摸了摸他的手腕上脈搏說:“是真死了。”一屋子人突然臉色都變煞白。有人小聲說:“這小子,真邪門啊。”
我看到麻醉針,現在真的可以確定梅格就在附近。我偷偷看了一眼窗外,大概估算了一下。麻醉槍是從對麵的樓射過來的,我看到幾個黑呼呼的窗口。梅格應該也在某個窗口裏,或許現在正在看著我。但是麻醉槍怎麽導致這個人死亡了?他對藥品過敏或者打的就是可以致死的毒針?我說:“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這次死法很蹊蹺,他這是怎麽死的?”我想至少有一半人完全被嚇到,相信我是一個邪門的人,其他人半信半疑。人的理智有時候很容易被攻破,因為他們沒有道理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106.求救信號
我起身下樓,他們雖然一時被嚇到,但是卻沒有就此離開,而是更加謹慎的跟在我的左右。我站在路邊,打算走過去。我知道梅格就在對麵的樓裏,我抬頭看著那幾扇窗子。梅格是被綁架的,她現在還在危險中。草莓是一個求救信號?想到這點我心急如焚!不能著急!要冷靜!他們像保鏢似的跟在我身後,我的一點舉動他們就立即做出相應的反應。我站在路邊點燃一支香煙,假如我走過去上樓找梅格,那麽會發生什麽?孫子兵法裏有一計叫做渾水摸魚,我這樣走上去,會發生意料不到的混亂。
綁架梅格人,暗中幫我打倒一個殺手。也就是他們不想讓我死,原因隻能是梅格說服了他們,我不能死。他們跟著梅格回到這個小鎮的原因隻能是梅格因為某種原因說服他們,必須找到我才能辦成他們想要梅格做的事情。他們抓梅格的原因是想讓她做什麽事情?而不是要殺了她。我想起梅格給我優盤,梅格說優盤裏的程序是她這一生能夠寫的最好的,以後寫不出來。所以才沒有刪掉,而是留了一個備份。大致應該就是如此,要不然無法解釋梅格在被綁架的情況下,還回到了這個小鎮。綁架梅格人,不會讓我身後這些殺手殺了梅格。
我心裏被一股衝動占領,我不再猶豫。我扔掉香煙,香煙在空中飛了片刻,我看著它落到地麵,彈了起來。我邁步向街對麵走過去,街的斜對麵也是一個旅館,我走進旅館。我也不管後麵跟著我的人做什麽,也不問吧台梅格是不是住在這裏。自己找到樓梯直接上三樓,我從腰裏拔出手槍。我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習慣了帶著這隻傑克送給我的手槍。聞麗要把她的配槍送給我的時候,我卻沒有要。
我到了三樓的走廊裏,卻看到梅格正站在走廊盡頭。我的大腦有一刻停止運轉,盡管我知道她就在這裏,但是看到她本人還是異常激動。我不顧一切跑過去,我聽到身後槍響。他們交上了火,子彈到處亂飛。我看到梅格也向我跑過來,他身後的人,也拿出槍在射擊。我看到她跑到我身前,一下抱住她,借力一下撞進傍邊的一個房間。我們跌倒在房間裏,外麵槍戰還在繼續。我說不出話來,梅格也是一臉的淚水。我轉身用腳將門關上,我把梅格扶了起來。突然我身後有人鼓掌:“韓先生果然是一個情深意重的人,可欽可佩!”我回頭一看一個衣著講究的人站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兩個人都拿著手槍。
我下意識的將梅格攔在身後,這個人我認識?我突然想起他是誰,是那個曾經很搞笑的把我們抓到公海上的湯姆大叔。他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當初就感覺他不是善類,果然不是什麽好人。他大概又想和梅格做什麽生意,這個時候不能亂說話,需要搞清是什麽狀況。而且這個人很不簡單,我們的情況他是怎麽知道的?
107.噪音問題
梅格說:“你還回來這裏做什麽?”我說:“我回來找你。”梅格說:“你怎麽知道在這裏能找到我。”我說:“兩個人要是走散了,就回到分手的地方等。”梅格說:“要是我不來呢?你要等多久?”我說:“我不知道,一直等到你回來。”老湯姆說:“兩位請坐,梅小姐很愛喝咖啡,倒兩杯咖啡來。怎麽還外麵還這麽吵?去去看看,我要和他們二位談點事情,這麽吵怎麽談。”傍邊有人拿著槍出去,去解決噪音問題。老湯姆說:“很羨慕你們年輕人卿卿我我的,讓我想起當年的自己。”這時候有人送上幾杯咖啡,我端起咖啡,慢慢的喝,正好可以不講話。我一抬頭,這個人嚇我一跳,傑克怎麽會在這裏!我看了一眼梅格,梅格小聲說:“不是傑克。”我再自己一看,張是非常像但確實不是傑克。可是長得這麽想傑克,顯然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當然要是傑克那麽就更奇怪了。
我一杯咖啡沒有喝完,外麵有人進來說:“可以走了。”老湯姆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他起身說:“兩位請。”我們站起來和他一起向外走,他說:“你們把這清理幹淨了。”傍邊的人說:“是。”我們下了樓,到了旅館大廳,一些人被按住頭,不準抬頭看。出了門一輛車打開車門已經在等著了,我和梅格上了車。長的很像傑克的人一刻不離跟著老湯姆和老湯姆一起上了車。這一次又不知道會被老湯姆帶到什麽地方去?但無論到什麽地方去,我都感覺心裏很溫暖。不管怎麽樣,我又找到了梅格。沒有她在身邊的時間裏,我就想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心裏也冷到冰點,現在總算心裏又有了溫度。
還好老湯姆不喜歡殺人,不會沒有意義的殺人,他喜歡做生意。一路車速很快,顛簸的也不怎麽能說話。數小時以後我們被老湯姆拉到了海邊,又換了一艘快艇。快艇很豪華,裏麵有餐廳。海上沒有什麽風,快艇開起來很穩。我看著窗子外茫茫的大海,感覺我們的命運就像這大海一樣迷茫。可是海的博大又讓人情緒高漲。我看著大海突然說:“梅格嫁給我吧?我想娶你。”梅格潸然淚下。老湯姆也來了興致大呼一聲:“好!梅小姐你要是答應了,到了地方我給你們辦婚禮,我那裏很多年都沒有熱鬧過了。”站在傍邊不夠言笑假傑克也忍不住笑起來。梅格點點頭,老湯姆看梅格點頭,開心的說:“告訴他們,島上要辦婚禮。少什麽東西,立即去辦,該有的東西一樣不能少。”假傑克歡天喜地去打電話了。
我無心的一句話,居然成真的了。我鬱悶已久的心情,就像飛速航行在大海上快艇,正向著幸福飛奔而去。我很真誠的對老湯姆說:“謝謝你,我請你做證婚人。”老湯姆開心的說:“當然是我,難道還能是別人。”老湯姆看看窗外說:“梅小姐,為了把你從大陸帶出來。我在大陸的一些備用資源都用完了,我以後可能再也不能回去了!我這種人注定是要終老異鄉的,也沒有辦法了。”老湯姆說的很傷感,把我和梅格的眼淚差點說下來。
108.孤島
我一直沒有單獨和梅格說話的機會,對於老湯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我們也不清楚?我和梅格大概都昏了頭了,失去了理智,這個時候想結婚。但是我聽到老湯姆的一句話中說到了島,也就是說我們正在前往一個島。老湯姆說:“我想這個代價是值得的,這個時代和過去已經不一樣了。我真是老了腦筋跟不上了,上次遇到梅小姐,竟然錯過了合作機會。像梅小姐這樣的人才才是真正的財富。真是對不起梅小姐,我真是目光短淺。梅小姐你要找的人,我幫你找到了。我是有誠意的,希望這次和梅小姐合作愉快。”
我看了一眼梅格,果然梅格和老湯姆達成了某種協議。可是協議的具體內容是什麽我還不清楚?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重要的是我沒有把梅格丟了。這樣的情況下,走丟了就很可能是永別。我猜老湯姆說的島不在中國領海中,他說以後再也不會回到中國了,中國領海也是中國。我們在快艇上也待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中國領海?長時間的等待,讓我和梅格的對結婚的熱情也慢慢冷下來,開始思考我們處境究竟是什麽?我們大概在海上航行了一天一夜。長時間的飄在海上,我們知道離大陸越來越遠,越遠我們回去的可能就越小。天色又漸漸暗下來,海麵上的落日很壯觀,使得我們感覺這景象似乎不真實。
我們終於看到了老湯姆說的島,遠遠看是一片叢林。所謂的島我想就是露在海麵上山頭,慢慢靠近感覺這個島的景色非常美。快艇減慢了速度,我們並沒有在岸邊停靠。而是向著和大海相連的河道往島的腹地開去。熱帶雨林的植被覆蓋了河道兩岸,彎曲的河道是自然形成的。快艇開進一個看起來像天然洞穴的巨大空間,實際是穿越了一個山體。我和梅格都被看到景象驚住,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快艇開出洞穴,裏麵又是另外一幅景象。遠遠看到一個城堡在岸邊,中間是一大片水域。而四麵望去是環形的山,高度整齊的幾乎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山。環形山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將這裏與外界隔離開。
從外麵看這個島似乎沒有多大,但是進到裏麵才感覺它非常開闊。而且地形是周圍高中間低。我猜這是一個巨大的火山口形成的一個天然盆地。巧的是有一個自然河道和外麵向通。在裏麵的感覺不是在一個島上,像是一個內陸的湖,而人依湖而居。我和梅格被這世外桃源般的美景驚呆了,景色美的讓我們感覺喘不過氣來。老湯姆說:“很驚訝吧!我第一次來這裏,就決定下半生一定要這裏度過。用中國的話講,這個地方真正的做到了傳說中的藏風避氣。好風水啊!你們年輕人不信這個。外麵就是刮台風,這裏麵都不受什麽影響的。你們看到的這個城堡,傳說是西班牙海盜建於18世紀,至今還完好無損。你們知道我的父親是怎麽從一個沒落的西班牙貴族手中買下這個島的嗎?他自己從來就沒有來過這個島。給他一點錢他就欣然的答應了。他不知道他的祖先給他留下的是一個飄在海上的天然城池。”
109.永遠的錯誤
快艇加速從島心的湖中穿過去,直奔城堡的方向,湖邊是一個小港口,我們下了船在岸上再回頭看,水麵很靜像是一麵鏡子倒映著天空,而這個時候正是黃昏,湖邊有一些孩子在玩耍。梅格向湖邊奔去,我跟著她走了過去。我發現沒有人跟著我們,我們的活動是自由的。老湯姆遠遠的說:“我要先去休息休息,沒有你們年輕人的好精力。”他沿著階梯進了城堡。
梅格站在湖邊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幹淨漂亮的景色,美的讓我想哭。”我反而被她的說笑了,我站在她身後說了句煞風景的話:“我覺得這個島最佳用途是作為監獄,航道一封就是隻鳥都難飛出去。就算翻過山出了島,也是汪洋一片。”梅格對我的話顯得有點不高興,我壓低嗓音說:“老湯姆他到底想幹什麽?”梅格總算有點清醒了,想到我們真正的處境。她低著頭說:“他想要隨意從銀行提款的方法,我說沒有你我一個人做不出來,所以就回到小鎮去找你,發現你已經被人跟上了。”“那個東西真能破解掉?”梅格說:“我也不知道,隻有試試才知道。”我說:“就算可以破解掉,這樣的東西也不能給老湯姆。”
梅格說:“我沒有說能破解掉,也沒有說破解掉以後給他,我隻是說需要你幫助才可以。”“破解不破解,你不說老湯姆也不知道。問題是老湯姆是怎麽知道你可能破解這個難題的?你看到沒有老湯姆根本不派人跟著我們,因為上了這個島就別想出去了。”梅格說:“我真想就這樣在這個島上待一輩子,你不願意嗎?”我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我不能說我願意,但是更不能說不願意,多巴胺這個東西能讓人失去理智。我言語支吾,梅格突然轉身走了,我知道她是生氣了。我追上去說:“你不是真想就在這地方待一輩子吧?”梅格說:“是啊,我不走了,我逃跑逃夠了,我哪也不想去了。”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氣壞?我說:“那好,我們就在這個島上過下半輩子。”梅格邊走邊說:“你要是在這個島上,那我就走了。”我說:“為什麽?”梅格說:“這個島是個監獄,我幹嘛待在監獄裏?”我明白這種測試題,永遠沒有正確答案,你的回答將永遠是錯誤的。
我跟在梅格後麵進了城堡,所以叫做城堡我想主要原因,建造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住,還有一個功能,它同時還是一個防禦工事,這和現代建築明顯不一樣的地方,所以大門就非常厚重。建築很考究,僅僅從石材做的地麵,其精細程度不亞於現代建築材料,有一種說不上來舒適感,而這極有可能是手工製作的。我沒有心情欣賞這個建築,但是我知道,這個建築隻要大門一關就很難出去。這是這種建築的設計風格,防禦是對外的,但是反過來效果也是一樣的。
110.孤單的婚禮
我們走進城堡的大廳,有人上來說:“梅小姐,我帶你們去你們的房間。”我們跟著他上了樓,走過一個長長的走廊,進了一個房間。房間的內飾卻是現代設施,有客廳,有臥室,有衛生間,空間比一般的房子要大。客廳裏有一扇大窗子,窗子對著湖麵。從城堡外看窗子似乎沒有多大,但是在裏麵才感覺窗子非常大。帶我們進來的人卻拉開一個衣櫥,裏麵放的全是婚紗。他說:“梅小姐,對不起,不知道你尺寸,所以運來的婚紗有各種尺寸的,請你自己選了。”梅格見了婚紗,臉色突然變的紅潤。我想每一個女孩子見到婚紗都會很動心。
他拉開另外一個衣櫥裏麵是禮服,他說:“城堡裏有一個小教堂,我們這裏有一個牧師。梅小姐要是沒有什麽問題的話,今晚就可以完成婚禮。”我的大腦又有點跟不上:“怎麽這麽快?是不是倉促了?”他笑笑說:“蛋糕已經做好了,不吃就會壞了。”我“啊!”一聲,心想就因為蛋糕。我心裏又感覺被什麽東西堵了起來。這個看起來像管家的人退了出去。梅格欣賞著婚紗,我在一邊陰鬱著沒有說話。梅格卻突然平靜的說:“我們結婚吧,也不知道我們還能活幾天。就算是死了,人生也少一樁遺憾,你說呢?能在這樣童話一般的美麗世界裏穿一次婚紗,我就知足了。”我突然哭了出來,梅格走了過來。她幫我把眼淚抹掉,她莞爾一笑:“你哭什麽?你白撿個大美女,你還不偷笑。”我轉啼為笑。
梅格穿上了婚紗,她自己將自己頭發盤起。她在鏡子裏注視著自己,給自己化妝。梅格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從容,穿上婚紗的她顯得異常的冷豔。沒有伴娘,沒有親友,一場孤單的婚禮。我不知道結婚這件事情,竟然是如此令人肝腸寸斷!讓人心痛如刀攪。窗外夜幕已經降臨,空氣裏像是有一層薄薄的細紗。我們走下樓梯,大廳裏響起一整掌聲。島上大概有上百人,有老人也有孩子和婦女。大概都參加了婚禮,我一時也想不出這些人都和老湯姆是什麽關係?老湯姆過來請梅格切蛋糕,我不知道這個次序是不是對的,先切了蛋糕,然後再去小教堂。可能是因為蛋糕不能放太長時間。我們站在耶穌受難的雕像下,聽神父主持婚禮。我的注意力卻被耶穌受難的雕像吸引去,這麽多人在這個雕像下結婚。但是我想沒有誰像我們一樣感覺到耶穌受難的心情,我一直注視耶穌。我心情異常複雜,複雜到幾乎停止了思考。
我們回到房間,梅格卻突然哭起來。我說:“你怎麽了?”梅格說:“結婚怎麽就這麽簡單?早知道就不結了。”我被她話給逗笑了:“可不就這麽簡單嗎?就是一個儀式而已。你要是後悔了,我們這次就算實習,不算好不好?以後重結。”梅格說:“不行!你想抵賴不算數啊?”我說:“我的意思是以後,再結一次,這次也算。”梅格說:“哪有結兩次婚的道理?”我說:“有啊!怎麽沒有?一次西式的,還可以再結一次中式的。”我知道梅格情緒有點不穩定,正常情況下結婚,情緒都會不穩定,何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說:“我改口叫你老婆了?”梅格說:“不要,難聽。”“那我叫你什麽?”“什麽都不許叫。”
111.詭異的笑聲
我聽到咚咚幾聲響:“誰在敲門?”我又仔細聽不是門的的聲音。一個衣櫥突然打開,我下意識的拿出手槍。衣櫥裏出了一個人!是聞麗!梅格驚訝的問:“聞麗你怎麽在衣櫥裏?”聞麗示意我們小聲:“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恭喜你們呀!你今天真漂亮?可惜我不能給你做伴娘,我又什麽東西都沒有帶。”聞麗在自己身上找,大概希望可以找到一件可以作為禮物的東西,卻隻拿出一隻手槍,梅格抱著她笑了出來。聞麗從脖子上拿下一個項鏈,給梅格戴上。
梅格說:“這怎麽可以?”聞麗說:“我真心想祝福你們,你一定要收下,你們也太不容易了。”聞麗說著卻掉下眼淚。梅格也忍不住掉了眼淚,這是她收到的唯一的真誠的祝福。
我急著想問聞麗是怎麽跟蹤過來的?這在海上飄了很長時間,她能跟蹤來也就說可以把我們帶回去。可是聞麗也是女孩子,她大概非常能夠體會結婚的日子對一個女孩有多重要。而其他事情無論多重要,都往後放了。我也不想打擾她們,梅格還激動的沉浸在這唯一的祝福中。
我又意識到,老湯姆一直都沒有搜我的身。我還一直帶著傑克送給我手槍,不知道是他疏忽了還是別的原因。但是我又發現其實根本沒有機會用,或許老湯姆太精明,覺得不需要,一切已經完全在他控製中。老湯姆做事似乎非常精準,表麵上又看不到什麽痕跡,似乎他非常懂得因勢利導。一陣微風從窗子裏吹進來,風中似乎夾著什麽聲音。聞麗突然警覺起來:“什麽聲音?”我們安靜下來仔細的聽,聲音漸漸非常清晰,是一個女人的怪笑聲,聲音讓人感覺毛骨悚然。聞麗說:“我們去查一查這聲音是怎麽回事情?”我說:“你不能出去,這個島上我看到的大概有上百人,其中一半大概是武裝人員。”聞麗問:“其他的是什麽人?”我說:“其他一半是老人婦女兒童,我猜測大概是他們的家屬。”
這時候突然有人敲門,聞麗示意我們安靜。她將手槍上了堂,自己又回到衣櫥裏。我起身去開門,敲門的是老湯姆的極像傑克的人,看到他我心裏微微一陣疼。老湯姆站在他身後,我開了門他退後給老湯姆讓路。老湯姆走了進來說:“你們忙了一個晚上,還沒有吃東西,我讓他們準備些吃的送來。”有人將蓋著蓋子的兩個大盤子送了進來放到客廳裏的桌子上。我說:“謝謝。”老湯姆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為了梅小姐工作方便,我將她需要的設備,搬進書房。”這時候已經有人在往書房裏送電腦等電子設備。“有什麽需要盡管說。”老湯姆說話的間歇中,又傳來一聲怪笑。老湯姆有些不悅的說:“把窗子關上就聽不到了,真是對不起。那是我夫人,她的精神上了出了點問題,請你們不要介意。我過來和你們說一聲,別嚇著你們。”有人去把窗子關上了。老湯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老湯姆起身出了去,其他人也跟著他出去了。
112.城堡的設計
老湯姆出去以後,我鎖死門回到臥室,聞麗從衣櫥裏出來。聞麗說:“他沒有說謊,他夫人確實患有精神疾病。”聞麗的話讓我們摸頭不著,我問:“你是怎麽知道的?”聞麗說:“他叫湯朝鮮,是一個通緝犯。他夫人叫何蘭雅,在他出事前精神就已經出了問題。我見過湯朝鮮的照片,所以在我回到小鎮上的時候,就認出了他。” “那麽當時為什麽不抓他?”聞麗說:“我匯報了情況,接到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盯住他,暫時不動他。”“這是為什麽?”
聞麗說:“具體為什麽我不能問,我們有紀律,我隻能執行命令。湯朝鮮綁架了一個學科家,我想是要解救這個科學家,我們也不清楚他為什麽綁架一個科學家?”“是什麽方麵的科學家?”“是一個密碼方麵的專家。”“他想破解什麽密碼?”聞麗回答說:“這也是我們想搞清楚的事情,對了這個湯朝鮮自己有一個物理學的碩士學位。”
梅格說:“不要隻顧說話,吃點東西吧。”聞麗也應該餓了,她應該很長時間沒有吃東西了。我說:“這個科學家應該就在這個島上。”聞麗吃著東西說:“我見過這個科學家的照片,要是見到,我可以認出他,希望可以在這個島上找到他。”梅格說:“婚禮!我們的婚禮島上的人差不多都參加了,我去要視頻,我看到有人拍了視頻,你們在這等等。”梅格出去了。我問聞麗:“你有辦法跟來,是不是有辦法回去?”聞麗說:“在這個島附近有秘密的海警在待命,隻是我們不能在這個島上抓人,要想辦法讓他進中國領海,我們才能抓人。”
我說:“這個島上就一百個人,抓就抓了,幹嘛顧及這麽多。這個島是老湯姆從一個西班牙貴族手中買的,這裏是他的私人領地。”聞麗:“不行,這會引起國際爭端的,為他這麽個人不值得,不過人必須抓回去歸案。早抓遲抓,他是一定逃不掉的。現在關鍵是找到這個密碼專家,找到他也就可以搞清湯朝鮮要破解什麽密碼。”
梅格回來手裏拿了一個攝像機,我們一起跟著她進書房。梅格將視頻接到電腦上,讓聞麗一點點看。視屏大概將參加婚禮的人都拍了進去,但是聞麗反複看了幾遍還是搖頭。聞麗說:“他不在這視頻裏。”梅格說:“他不在這個島上?”我說:“不一定,或許他不合作,被老湯關了起來。”我們又聽到窗外一陣怪笑,聞麗說:“他要是被拘禁了起來,那麽很可能和何蘭雅在一個地方,一般情況拘禁的人的地方是一個地方。”我說:“這種古代城堡在設計上,一般都設計了監獄,一般情況都是在地下室。”
113.地牢
聞麗說:“我要去看看。”我說:“你不能出去。”聞麗問:“這個島上的布防情況是什麽樣的?”我說:“人的活動都是隨機的,沒有明顯的布防跡象,但是你出去還是很危險。”聞麗說:“我要是被抓了,你們千萬別說認識我。”我說:“等等,讓我想一下。”我看了看聞麗,身材和梅格差不多,美女的長相其實差別不是很大。聞麗被我看的不好意思:“等什麽?”我說:“你換上婚紗,盤起頭發,再化妝一下,我和你出去拍照。”梅格笑了說:“我們倆長的其實很像的。”我說:“這島上的人,對梅格本來就不熟悉,大部分見到她的人都是在她穿著婚紗化了妝的情況下,你穿上婚紗化妝後不會有人認出你的。”聞麗笑著說:“好,我就給你做一次伴娘了。”梅格從衣櫥裏給她拿婚紗。等聞麗換好婚紗化好妝出來以後,我驚異的發現,兩人站在我麵前,我都快分辨不出來誰是誰了。我說:“你們誰是聞麗?”她們倆都笑了。
聞麗問:“從什麽地方下去?”我閉眼冥想了一下說:“一般情況上樓和下地下室的樓梯應該在一起,我們直接下去就可以了。”我們下樓到了一樓,果然樓梯還可以往下走,隻是樓道比較黑,我們上樓的時候沒有注意看。聞麗說:“大廳裏有人。”我說:“沒關係,看著他,等他走開。”大廳裏的人看到我們,我們就站著看著他,等他離開。我們故意讓他感覺我們在等他走,他被我們看的不好意思,然後主動的回避了。等他走掉後,聞麗笑笑說:“這樣也行啊?”我說:“這是一種心理場,你強他就弱。”我們下到樓梯的一半我停住腳步小聲說:“關押人的地方,一定有人看守。”聞麗走到了我前麵:“這個就看我的了,你退後點。”我跟在她後麵一步步走下去。聞麗說:“你在這等一下。”她一個人向著亮著燈的通道走去。我不知道她要怎麽處理看守?不驚動看守我一時想不出可行的辦法,假如把看守打暈,那麽事後也會發現。聞麗站在亮燈的地方,向我招了一下手,我知道我可以過去了。
這邊是一個走廊,第一間屋子是看守待的地方。我看到兩個看守,都爬在桌子上。我小聲問:“你把他們打暈了呀?”聞麗說:“不是,他們是睡著了。”我說:“你怎麽讓他們睡著的?”聞麗說:“行業秘密,不方便透露。”我有點想笑,但是沒笑出來。借著看守室裏微弱光線,看到裏麵果然是監獄。通道兩邊是鐵柵欄,隻有通道的頂上有幾盞光線微弱的燈。我們一間間的找,大多是空的。終於看到一間是有人的,有一個人躺在地上。聞麗小聲的叫:“鍾教授!你是鍾銘教授嗎?”等了半天,躺在地上的人才有了一點動靜,他爬了起來,踉蹌的走了柵欄邊,走近我才看清的他的樣子。
114.強化訓練
我說:“是他嗎?”聞麗說:“是他。”他說話也哆嗦:“你們是什麽人?”聞麗說:“鍾教授,我是來救你出去的。你再忍耐一下,我們等機會就解救你出去。”他沒有表現出驚喜或者疑惑等其他的反應,而是顫巍巍的又回到裏麵,蜷縮著慢慢的躺下。聞麗說:“現在知道他確實在這裏,以後再想辦法救他。”我說:“他的情緒有點不對。”聞麗說:“誰被關這麽久,情緒都不會對的。”經過看守室,兩個看守還在睡覺,我不由得想湯朝鮮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人?對我們和和氣氣是假的,綁架、非法拘禁什麽都幹!他要是和我們翻臉了,我們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我長時間的站在窗前注視著窗外,窗外沙灘上有十幾個半大的孩子在跑步。梅格說:“你看什麽呢?你都站了有兩個小時了吧?”我說:“我在看那些孩子跑步。”梅格說:“跑步有什麽好看的?”我說:“他們跑的時間太長了。”梅格顯得有點疑惑的樣子:“時間長又怎麽了?”我說:“這肯定是某種強化訓練,或許還有擒拿格鬥等一些軍事項目。你還記得在礦區的小鎮上,他們輕易的就製服了那二十一個。我想這就是原因,他們大概也都是從小就訓練的。”聞麗聽我這樣說,也走到窗前看。
我說:“你們要是抓他們,可要小心!你是上了警校以後才開始訓練的吧?”聞麗說:“是啊?”我說:“理論上,一對一你們肯定拿不住這些從小就訓練的,這就是俗稱的童子功。”聞麗說:“這樣的訓練方法很先進嗎?”我說:“那也不是,你們不知道在古代很多行業,都是師傅帶徒弟的訓練方法。也都是從小就訓練,這方法其實很傳統了。你們是用現代工業方法批量生產的犧牲品,很多東西還是傳統的手工藝才是精品。”聞麗皺著眉頭,臉有點紅卻說不出話來,她有點不適應我的玩笑。梅格說:“那你手工生產一台電腦我看看,不要說電腦了,你就手工生產一卷麵巾紙吧。聞麗,你別理他,聽他胡謅。”聞麗反而笑了起來。
我換了這個不著調的話題說:“說正經的,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聞麗你想好營救計劃了嗎?趕緊帶我們離開這裏?”聞麗卻有點歉意的說:“有一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你們,我跟隨你們的船一路跟來,但是沒有想到距離這麽遙遠,我們的船不是遠洋的那種船,船上的導航和通訊係統都不能用了。最後我們隻能緊緊跟著你們的船,才避免不至於迷失在大海上。還有我們的汽油也快沒有了,假如在稍微遠點,我們大概現在還在海上飄著呢。島外麵雖然停了一隻船,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回去,我們和你們一樣也被困在這個島上了。”聞麗說的我張目結舌,我一直在想怎麽離開這個島的事情,希望寄托在聞麗身上。但是現在的希望破滅了,希望破滅的感覺就是一種絕望。老湯姆在島上放任我們自由,他是有自信的,這個島天然就是一個監獄。
115.迷失
聞麗顯得有點犯愁的說:“你說的對,我帶來的人連同我,根本抓不了這些人,我不能讓他們白白送死。我現在也沒有主意了,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盡量收集這個島的信息。”我不知道怎麽掩飾自己絕望的心情,對老湯姆我沒有報任何幻想,我自知我的心機遠不如老湯姆。我感覺不出他在想什麽?會幹些什麽?有他在還不如流落在一個荒島上安全。我說:“假如按照一般的社會常識,給老湯姆下個定義或者評論,他應該屬於什麽人?”聞麗說:“就是一個犯罪分子?”我說:“一個人的曆史就是這個人的社會屬性,老湯姆說這個島是他父親從西班牙沒落貴族手裏買的,也就是說他從小可能就是在這島上長大的。”
聞麗疑惑的說:“有這樣的事情?我們的資料顯示他是在大陸長大的。”梅格對著聞麗說:“他是在上島的時候在船上說的。”我說:“聞麗,根據你說的,湯朝鮮是在大陸犯罪,莫名其妙的綁架了一個科學家。這怎麽不像一個人的行為?假如他在這個島上長大,那麽他怎麽會在大陸結婚成家。”梅格說:“或許就是為了結婚去的大陸,在這個島上或許很難找到結婚對象。我看他的言語習慣還像在美國長期生活過。”我說:“我覺得老湯姆是一個賊二代。或許他父親想讓他融入正常的社會,把他悄悄送回大陸,所以會出現他在大陸長大的假象。我要是何蘭雅嫁給這麽個人,大概也會瘋掉的。”
這時候有人敲門,我們立即安靜下來。等聞麗躲進衣櫃裏,還好這衣櫃非常奢侈,空間很大。我看聞麗藏好然後再去開門,站在門口的是那個管家模樣的人,我知道老湯姆叫他老顧。我說:“顧先生,是您啊。”老顧說:“你們在這還習慣吧?”我說:“這裏很好,簡直就是傳說的世外桃源,我們太喜歡了。”老顧說:“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湯先生就怕你們年輕人賴不住清靜。有什麽需要盡管說,湯先生吩咐過,一定要讓你們在這裏生活滿意。”我說:“太感謝你和湯先生了。”老顧說:“不必客氣,以後都是自己人了?”我說:“那是,都是自己人了。”老顧說:“忘記了說正事,湯先生請你們吃飯,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們了。”我說:“謝謝,我們換換衣服,立即就去。”老顧說:“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告辭了。”
我坐到沙發對梅格說:“老湯請我們吃飯。”梅格看我臉色不對:“你怎麽了?吃飯就吃唄,你生什麽氣。”我說:“我不是為吃飯生氣,我發現我今天像是變了成了兩個人,說謊一點內疚都沒有,張口就來。”梅格卻笑了:“你這不已經內疚了,說謊可以,但是不準對我說謊。”我反被梅格的話給逗笑了,我說:“騙子大概也是被逼出來的,隻要你不逼我,我不會對你說謊的。”梅格說:“我什麽時候逼過你,我就是逼你了,你也不能對我說謊。”梅格去了衣櫥那裏拉開衣櫥對聞麗說:“我們去吃飯,你在這好好待著,回來給你帶好吃的。”我聽梅格說話的語氣又想笑,她像是哄小孩似地哄著聞麗。
116.唯一的規矩
這餐廳隻能豪華兩字來形容,傳統的歐洲工藝常用黃金作為裝飾材料,這桌子椅子的裝飾大概用的就是黃金,餐具也喜歡用銀製的。但是卻了一桌子中國菜,老湯姆說:“怕你們吃不慣西餐,所以特地請老王做了中餐。”老王大概剛擺設好桌子,還圍著圍裙,老王、老顧還有那個很像傑克年輕人,一起都坐在桌子邊,等著我們坐下開飯。老王脫下圍裙:“來來,不要客氣,嚐嚐我的手藝。”老湯姆說:“在這個島上做一頓地道中國菜還是需要費點力氣的,老王你辛苦了,海鮮倒是容易吃到,這是在島上嗎?”老湯姆自己先笑了出來。梅格說:“海鮮好啊,我最喜歡吃海鮮了。”老湯姆說:“這就太好了,在我們這個島上要是吃的慣海鮮,就是吃上一輩子都可以。”
這時候又進來一個女人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老湯姆介紹說:“這是老王的太太和孩子。”這個女人和孩子並不拘謹,而是直接入席,開始吃飯。老顧抱起孩子,放在自己身邊逗孩子玩。我不知道這種隨意是特地安排出來的,還是他們平時就是這樣。大家沒有多少客氣話,吃的吃,喝的喝。老湯姆說:“我們的這個島維持到現在,我一直遵守我父親留下的的一個唯一的一條規矩,就是凡是上島的人,必須是走投無路的人。上島以後我們這裏的每個人都像一家人一樣不分彼此。你們剛來還不習慣,時間久了就知道了。”老王吃著東西說:“嗯嗯,老湯我敬你一杯,我和我老婆要是沒有你肯定活不來的,今天敬你一杯酒。這再生之恩,不能說謝,我們一家敬你酒。”老顧讓孩子拿了杯子,一起學大人幹杯,逗得大家都在笑。我存著戒心,感覺這種其樂融融似乎不是真的,但是也看不出什麽地放有假。心裏其實很喜歡這樣感覺,但是告誡自己,這隻是假象,這世界上沒有什麽世外桃源。老湯父親定下的這個規矩,潛台詞是一但上了島,就不能再離開。其實我踏上這個島的第一步,這個想法就一直圍繞著我。
老王的孩子已經吃飽了,自己去玩了。我和梅格也沒有閑著,但不知道說什麽話合適,幹脆就多吃少說話。老湯大概也吃飽了,從他的表情細微變化感覺他要說正事了,他招手讓做他身邊很像傑克年輕人去拿什麽東西。我看到他很不自在,難道他和傑克有什麽特殊關係,但是又沒有機會問他。再有能不能問著事?我也沒有想清楚。老湯姆說:“梅小姐其實我請你到島上來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破解那個可以隨意取錢的方法。我還沒有老糊塗,即使真有這樣的方法,那也不能用,那樣惹的麻煩太大了,風險不是我有能力控製的。再說其實我也不需要那麽多錢,我需要的錢隻要夠維持這個島就夠了。”看老湯說正事,其他人都專注的聽著,但是並沒有回避。這一點讓我知道島上這種隨意不是特地安排出來的,老湯做什麽事情不隱瞞他們。
117.航海日誌
那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將一個檔案袋給了梅格。老湯姆說:“我請梅小姐做的事情其實是沒有什麽風險的事情,就是這個銀行存折。我也不隱瞞你們這個存折來曆,它本來就在這島上發現的,我想把錢取出來應該是合理合法的。這個存折已經快兩百年曆史了,你們看上麵的日期。這個存折的所屬的銀行現在還在,錢還可以取,但是我們不知道這個存折的密碼。我就想請梅小姐幫我破解這個存折的密碼。不過也不用著急,你慢慢破解,能破解固然好。真要是破解不掉,也無所謂,就活馬當死馬醫了。”
梅格看著眼前的這些封裝在塑料袋裏的東西。梅格說:“破解這樣的密碼隻能靠運氣,這不可計算,和破解電碼不是一會事情。”老湯姆說:“你是說這種密碼破解不了。”梅格說:“也不一定,運氣好的話,可能密碼會很簡單。我需要研究當時加密常用方法,不同時代人的思維方式不一樣,假如是用數學方法加密,我就需要研究當時數學發展情況。我需要更多資料,我需要回到發現這個存折原來的地方。”老湯姆說:“這好辦,這個城堡的裏就有一個書房,這個存折就是在這個書房裏發現的,現在就可以帶你們去。”
老王對圖書大概沒有興趣,沒有跟著我們一起去書房。書房和我們住的房間在同一層樓,隻有幾十米遠。書房門被打開,這那裏是一個書房,簡直就是一個圖書館。老湯說:“這房間的沒有什麽人進來,這裏的書大概多是西班牙文的,沒有人看懂。梅格瀏覽這書櫃裏的書:“這些書很多可能都是絕版了,僅這些藏書,價值就不菲。”老湯姆說:“梅小姐,你要是喜歡,這個書房從今天開始就是你的了。”梅梅掩飾不住欣喜:“真的啊!”老湯姆說:“反正這島上也沒有其他人看的懂。”梅格說:“看不懂,怎麽會知道這是存折的?”老湯姆說:“這很簡單,看數字,感覺就是存折。後來找人翻譯了一下,果然就是存折。”
老湯姆說:“你們在這慢慢看,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老顧你把這房間的鑰匙給他們。”梅格忙著看書,我接過老顧的鑰匙。他們出去以後,我就鬱悶了,我本來也是很愛看書的人,但是對這些洋文的書卻沒有任何辦法。梅格叫我說:“你快過來看,這一櫃子裏都是日記。”我問:“什麽日記?”梅格說:“一些是航海日誌,一些大概是私人日記。”我看看果然是手寫的東西。
我說:“有航海日誌就一定有航海圖,有航海圖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梅格說:“你怎麽隻想著跑,我們還能跑哪裏去?有這些書我就什麽地方都不想去了。”這個話題有點敏感我不想接著說,但是我也知道梅格隻是有口無心,我們自然不能一直就在這個島上待下去。梅格也不繼續說這個話題:“一兩百年前的航海圖能用嗎?”我說:“怎麽不能用?不能用八國聯軍是怎麽找到北京的?”
118.上帝的設計
梅格很入神的在看那些航海日誌,一時也沒有要找地圖的意思。地圖不用懂外語我是可以認識的,我一個個書櫃開始仔細的看。書櫃上麵的部分是裝了玻璃櫥窗,一目了然都是書,沒有地圖,但也不排除有地圖冊的可能。一本本翻起來,沒有幾天大概都翻不完,我先放棄了。我打開書櫃下麵的櫃子,也多是書。一個個櫃子瀏覽,忙活一會,差不多都看完了全是書。隻有梅格站的地方沒有看了,我托著她的胳膊,幫她移動了一個位置,她繼續看日誌。我拉開一個書櫃心裏一亮!是卷軸!我拿出一卷,小心的拆開,那在手裏感覺像是皮革的,或許就是傳說的羊皮紙。
我慢慢展開希望它是一副地圖,可是雖然是圖卻不是地圖,沒有地圖是方方正正的。我連拆了幾卷,同樣是這樣的圖,大同小異。像是什麽圖紙,我仔細對照著看。上麵的字我不認識,但是一些地方標有尺寸,數字卻是認識的。這難道是城堡的建築圖紙?我拿起一張,隻有請梅格看這是什麽了?梅格看了一眼說:“嗯!是城堡的建築圖。”然後自己繼續看日誌去了。我又開打剩下的櫃子,沒有新的發現,可恨沒有學好外語,就是學大概也不會學西班牙語,我變得有點無所事事了。
我小聲說:“有沒有看到什麽有意思的?”梅格說:“還沒有,我先弄清藏書和資料的目錄結構。或許可以找到登記冊之類的東西,不能都看我要找到重點再仔細看。”我小聲說:“聞麗還在屋裏,我們總是在這不行吧?”梅格瀏覽了一下眼前的東西,找了一些摞起來:“先帶回去一些。”我看了看地上的圖紙,收拾了一下,猶豫了一下,城堡的建築圖紙沒準是有用的。或者當做消遣的東西,拿回去看看,圖紙有什麽可消遣的?但是除了這個,其他東西我是一點也看不懂,圖紙多少還懂一點。
我們抱著一堆書和圖紙回到房間,梅格說:“我再去一趟。”她又跑了回去,又抱了一堆回來。梅格回來後我把門鎖好,聞麗從裏麵房間出來:“你們這是怎麽了?”我和梅格才發現,弄了一身灰塵。老湯姆照顧的非常周到,日常衣服都準備了。我換了一件衣服,梅格隻是簡單收拾了一下,而是很用心的在擦書上灰塵。
梅格擦著書將老湯請我們吃飯的真實的目的簡要的告訴了聞麗。我突然想起聞麗還沒有吃飯:“聞麗還沒有吃飯呢,我們吃完飯直接去了書房,所以沒有機會帶點吃的東西回來。”聞麗說:“等你們給我帶吃的我就餓死了,這裏有個小廚房。冰箱裏什麽吃的都有,我已經吃過了。”我說:“這老湯也太客氣了,照顧也太周到了。”梅格說:“這裏有明媚的陽光,豐富的食物,還有這些讀不完的書,所謂的世外桃源也就是這樣吧?這個島或許就是上帝為了給人讀書專門設計的。”
119.密室
我找到聞麗說的小廚房,這個地方我都疏忽了,大概是沒有想到這裏會有廚房。拉開冰箱看到裏麵還有速溶咖啡,我燒了開水,洗了幾隻杯子,衝了幾杯咖啡。聞麗在看那些我拿回來的圖紙,梅格坐在沙發上看書。我將咖啡端到她們麵前,自己在梅格對麵坐下:“可惜。”梅格問:“可惜什麽?”我說:“可惜這些書不是中文的書,就像你說的這裏是讀書的好地方。”
梅格拿了一本書給我:“你猜猜這本是什麽書?”我看了看說:“猜不著。”梅格說:“這是一本西班牙文的《道德經》。”我實在忍不住自己的驚訝,仔細的看,但是實在看不出哪裏像《道德經》。我回過神問:“你拿《道德經》做什麽?你看的這些都是什麽?”梅格說:“不告訴你。”我說:“不會也有西班牙文的《堂吉訶德》吧?你怎麽對得起老湯的一片苦心。我看著都為老湯抱不平,欺負人家不懂西班牙文,對了你怎麽會懂西班牙文的?”梅格說:“懂幾門外語是必須的,有什麽稀奇的,你現在知道什麽叫正規教育吧。”
梅格拿起一本很厚的書說:“你再猜猜這本是什麽?”我說:“西班牙文的《紅樓夢》?”梅格說:“這本是英文注解的西班牙文詞典。”我得意的笑了:“你原來也要查字典的啊?”梅格說:“我又不是超人,什麽都記的,字典隻是偶爾用一下了。”聞麗突然說:“梅格你看看這個圖紙。”梅格問:“圖紙怎麽了?”聞麗說:“我要是沒看錯,在地下室下麵還有地下室,你看看是不是?”梅格看著聞麗拿來的圖紙,梅格說:“這裏標注的是密室。”
我們三人都忍不住的感到驚異!這樣的一個島上的建築下麵有密室,你無法不好奇裏麵有些什麽?我說:“老湯說,這個城堡是西班牙海盜建於18世紀,海盜的密室一般情況就是藏寶地點吧?”這時候卻突然有人敲門,聞麗趕緊藏了起來。我去開門,是老湯,他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他的表情有點凝重,也不說話,直接進來走到客廳裏坐下。他拿出一支煙先點燃,梅格看到香煙卻說:“我可以抽一支嗎?”老湯多少有點意外忙說:“你請,沒有想到你抽煙。大概他們忘記準備了,回頭我讓老顧準備點。”
老湯深吸了一口煙說:“梅小姐,你們方便告訴我,你們到底得罪了什麽人?”我和梅格不由也被老湯的緊張神情搞的緊張起來。對這個問題,我們可以想象他為什麽這樣問,但是卻不知如何回答。我說:“其實我們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究竟都是為什麽?”老湯說:“我誠意請你們來,所以這件事情就不隱瞞你們,你們看看這些照片?”老湯從文件夾中取出照片,照片卻是我和梅格的照片。老湯說:“有人出了天價,要你們的命。原來我也是知道你們有麻煩的,所以才注意你們的,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們的麻煩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120.加密日記
我問老湯:“您是從哪裏找到我們照片的?”老湯說:“是有人給我介紹了這筆生意,出34個人要你們的命。你們不要緊張,我既然告訴了你們,就沒有打算做這筆生意。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要34個人?現在既然知道有人用這麽大的代價要你們的命,我就不得不防備了。還有就是他們要求我清理掉上次失敗的那些人,這個你們也知道,這件事情實際我我已經做過了,可以先給他們一個交代了。不過你們也不要太擔心,我告訴你們這事情,意思其實是想讓你們安心在島上住下來,在島上的安全我還是可以保障的,出了這個島我就沒有那麽大能力了。”
我說:“斐波那契數列,34是斐波那契數列中的一個數字。”這個以優美著稱的數列,現在變得的一點都不美了。但是更可怕的事情是,我現在不得不相信老湯的誠意了。我說“湯先生您為什麽這樣幫助我們?”老湯臉上露出笑意:“其實對於解開那個存折密碼我以前沒有上過心,隻是這次碰巧了。算是一個機緣,算是找到請你們來的一個借口。”“那您究竟是為什麽?”老湯說:“有趣!到了我這樣的情況,讓我感覺有趣的事情已經很少了。”我說:“您也是也個有趣的人。”老湯說:“不打擾你們了。”他起身離開,我將他送到門口,然後關上門。我無可奈何的也說了句:“有趣。”
老湯帶來的文件夾,就隨意扔在了茶幾上,他沒有把文件夾帶走。要是說在這個島上很隨意,有時候也不隨意,居然還用了個文件夾,大概老湯還有一個辦公室。老湯有點或許是對的,就是在這個島上或許是安全的,因為他不能用自己身家性命開玩笑,至少他有這個自信。我問梅格:“你說我們能相信老湯嗎?”梅格說:“從一開始我對他印象還算好吧。”我說:“但是他卻關押著鍾教授這是為什麽?假如他對破解這個存折的密碼像他說的一樣無所謂,那麽他為什麽還關押著鍾教授?”
我突然想到一件上島以來一直忽略的事情,我坐到梅格身邊半抱著她小聲說:“你說這房間會不會有監視監聽設備?”梅格先是很緊張然後又說:“不會吧,要是有他們早該來抓聞麗了。”我想想梅格說的也有道理,我說:“你還是告訴聞麗一下,讓她檢查一下。老湯這個人做事比較詭異,或許知道了也,也不來拆穿,反正一切都在他掌握中。”梅格說:“好。”聞麗從裏麵房間出來,梅格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聞麗說:“你們不用擔心了,我剛進來的時候就檢查過了,這個房間沒有監視設備。”沒有監視設備也說的通,老湯這個人似乎沒有這樣的行為習慣。
我正在胡思亂想,梅格突然拿著一本日記說:“我發現一本日記的寫法是加密的,看筆記是一個人寫的,你們說這裏麵會記錄一些什麽?”我說:“或許記錄了這個存折的密碼。”梅格開心的說:“我就是想找這樣的記錄,一般情況密碼肯定會秘密的記錄在某個地方,這個加密的日記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倆,密碼一定在裏麵。”
121.限時破解
聞麗問:“這個加密日記能破解嗎?”梅格說:“這種加密方式在密碼中算是簡單的,我們有這個船長的明文日誌和明文日記,可以大概了解他的思維習慣。根據他的思維習慣,和當時流行的加密方法,可以逐漸縮小驗算範圍。我有寫好的破解程序,計算一下就可以了。”梅格停頓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對了,我要是沒有估計錯,這個日記一定使用比較簡單編碼規則。因為是寫日記,所以不可能用太複雜的密碼。你們等著說不定一會我就可以破解出來。我要一槍命中,一次試算成功。”我笑笑說:“一屋子的書和資料,你怎麽這麽快就找到要找的東西?”
梅格得意的說:“我是誰!知道什麽叫高智商了吧?了解知識的結構,你就知道需要找什麽?去什麽地方找?現在開始計時,看我多久能破解出來。要是超過一個小時破解不出來,我天天給你洗襪子。”我凝重的說:“梅小姐你不是忘記一件事情了?”梅格說:“什麽事情?”“你是不是忘記你已經是我老婆了,幫我洗襪子是你的本分。你們知不知道舉案齊眉是什麽意思?意思就是老婆給丈夫端飯,要把盤子舉到眉毛這麽高表示尊重。”梅格說:“我給你個舉案齊眉。”舉起一本書要打我。梅格說:“那我要是一個小時破解出來呢?你是不是幫我洗襪子?”我說:“我不僅幫你洗襪子,我還幫你洗腳。”聞麗說:“你們是不是也都忘記一件事情了?”梅格說:“什麽事情?”聞麗說:“你們這麽膩歪,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梅格說:“你住在衣櫃裏,要不你還是回衣櫃吧?”聞麗說:“算了,我還是待這裏了,我就做個裁判吧。”
我說:“梅小姐,這本日記大概有上百頁吧?數據錄入計算機一個小時夠嗎?”梅格有點惱羞的說:“數據錄入時間不能算。”聞麗也說:“數據錄入時間不能算。”我說:“裁判說了算,那就不算。”我們走到放著計算機的房間,梅格看到一個掃描儀,她拿著掃描儀在手裏擺了擺說:“錄入時間算也不怕你。”我說:“掃描儀的圖像數據能用嗎?”梅格說:“字母文字處理起來簡單,容易識別。”一百多頁的日記掃描起來其實也費了不少時間。聞麗說:“錄入完畢開始計時。”梅格說:“等等,我喝杯咖啡的,然後再開始。”梅格對我說:“我給你的優盤呢?借我使用一下。”我從脖子上取下優盤,梅格將優盤插上,複製了一個文件進電腦,然後又把錄入的日記拷貝一份進優盤。梅格說:“現在可以正式開始了。”聞麗說:“預備開始。”梅格開始在電腦上操作。
我聽著梅格敲打鍵盤的聲音,看著屏幕上數據的流動,屏住呼吸盡量不打擾她,不分散她的注意力。實際我不清楚做這件事情的意義,真的就是幫老湯破解這個存折密碼?真的破解出來又怎麽辦?真就這樣交給老湯?不交給老湯又怎麽辦?心裏一但有了矛盾,就會感覺鬱悶。一大堆事情要想,我甚至理不出一個重點來。救出鍾教授,逃出這個島,聞麗還要抓老湯。還有城堡的圖紙中的那個神秘的密室。
122.概率偏差
梅格工作時候異常專注,她連續保持注意力不分散的時間明顯超過常人。我悄悄退出房間,聞麗也跟著我退出房間。我舒展開身姿,懶懶的坐在沙發上。聞麗卻直著腰攀緊雙腿淺坐在沙發上,目光看著梅格的工作室。我無意注意到她的雙腿非常細,我突然感覺兩人這樣單獨的坐在一起讓我微微感覺有些不自然。我直起腰頓了一下找了話題和她討論:“聞麗你打算怎麽救種教授?”聞麗回過神說:“救他出地牢很容易,但是帶他出這個島非常困難。隻有在怎麽出這個島定下以後才能救他出來,現在救他反而暴露了。”我說:“也是,現在救是白救,隻有等了。”
我們默默的喝著咖啡等著梅格的破解結果,不再說話。我的心情其實很古怪,一方麵在島上目前看比較安全甚至非常的舒適,難怪梅格說想留在島上不走了。但是這個島上又是謎團重重,我看不出老湯姆究竟想幹什麽。破解這個存折,看起來也似乎不值得老湯姆費這麽大周折,甚至綁架了一個科學家。我看看了時間說:“快一個小時了。”聞麗衝我微笑了一下,我們都故作輕鬆。梅格突然從房間裏跑出來,我和聞麗都站了起來。看她慌忙的樣子肯定有什麽發現,而不像破解密碼以後的得意和喜悅。
梅格說:“你問過我,小概率事件連續發生有什麽意義?”我用力的點點頭,你說:“小概率事件連續發生的物理是宇宙的崩潰,宇宙崩潰是不可描述的事件。”梅格搶話說:“這個加密日記記載了兩百年前的一些簡單的實驗,也不是實驗,實際是賭博技巧的記錄。記錄裏說在這個島上拋硬幣,正反兩麵出現的比例不是百分之五十,而是百分之五十一,出現百分之一的偏差。”我和聞麗都僵住,因為我們無法理解這事件有什麽意義。聞麗說:“這能說明什麽?”我說:“難道宇宙要崩潰。”我說這話其實自己都不相信,忍不住自己笑了。梅格說:“宇宙崩潰是我隨意說的,再說概率偏差和你說的小概率事件連續發生,也不是一個意義,我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我說:“我們來到這個島看起來也不是隨即事件和以前的事情有什麽關聯。”梅格點點頭說:“我也是這感覺。”
可是概率偏差到底有什麽意義?我心裏又堵了起來,到島上以後雖然也有些奇怪事情發生,但是心情總的來說還算比較好,現在卻被這個概率偏差搞的心裏又堵的發慌。我說:“這是兩百多年前實驗,那麽現在是不是這樣?還有隻是在這個島上是這樣,還是所有地方都這樣?”梅格說:“我們試試,這個實驗是最簡單的實驗了。”我們找來一個硬幣,我開始一次一次的拋。梅格進行記錄。我拋了十次,看看了梅格,梅格說:“一百次,或許更精確點。”我繼續拋硬幣。我拋完一百次,梅格迅速計算出偏差率,梅格說:“偏差百分之二,再拋。”我接著拋硬幣,計算結果依然是百分之二。聞麗說:“我來拋”她拋的計算結果依然是百分之二。我們也拋的累了,停了下來,可以肯定概率發生了偏差。
123.宇宙的根本規律
聞麗鎖著眉說:“這到底可以說明什麽?”我說:“人類男女出生比例失調,動物雌雄分布失調。兩百年前的概率偏差了百分之一,現在是百分之二,假如一天偏差到了百分百。出生的人和動物,就隻有一種性別,然後有性生物就滅絕了。也不見得滅絕,可以克隆生殖。但是隻有一種性別多無聊,人類最終因為孤獨而滅絕。”我說前半截她們還在注意聽,說到後半截梅格知道我又在胡扯了,聞麗卻笑了起來。
梅格說:“從牛頓時代開始人類的科學就放棄了對物理原理原因的深究,隻研究現象和規律,避免了掉進無休止的哲學爭論。要想知道概率為什麽發生偏差,其實首先要解釋概率為什麽呈現出穩定的狀態,也就是為什麽硬幣被拋出去以後落下正反比麵的比例是百分之五十,概率為什麽發生偏差其實和概率的原因是一個問題。但是這涉及到幾百年來科學已經放棄的問題,所以以現在的知識很難解釋,但是後果卻可以預測,假如所有由概率決定的事物都發生了概率偏差,那麽後果也必將是毀滅性的,宇宙的秩序會從根本上發生改變。而生物生存條件如此苛刻,不可能幸免遇難。無法預測偏差率達到多少就發生毀滅性的影響,但是偏差要是繼續一定是毀滅性的。而且達到毀滅性的結果,偏差率也不需要太高,所以不會等到生物隻有一種性別的情況。但願這個記載和我們的實驗隻是誤差,而不是真實的偏差。”
我的頭腦感覺有些發脹我說:“假如這裏概率確實發生了偏差,那麽概率發生偏差的範圍是什麽?”梅格說:“這也正是我在想的問題,理論上概率是適用整個宇宙的規律,我現在希望隻是發生局部。可是隻發生在局部也不太可能,概率和其他物理規律有些不同,概率不涉及能量問題,或者說概率是超越了能量限製的宇宙根本規律之一。我想甚至在宇宙之外概率也是成立的。涉及到能量的物理規律,因為有發生條件的限製,所以一般特殊的運動是有空間限製的,就像給一壺具體的水加熱,它會沸騰,但不會整個世界的水都沸騰。而概率不涉及能量,一旦發生改變,理論上應該是整個宇宙的都發生了。概率發生偏差理論上會改變其他一些物理規律。”梅格一番話說的我喘不過氣來。
聞麗說:“那麽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麽?”梅格說:“我們現在能做的是,在世界各地建立實驗點進行觀測,除了觀測似乎沒有其他事情可做。理論上概率偏差一旦發生,是在整個宇宙都生效的,但是這還是需要實驗來證明。或許理論是錯的,但願我的這個理論是錯的。按照這個記錄和我們剛做的實驗,兩百年發生了百分之一的偏差,假如這兩百年世界各地以及整個宇宙確實發生了百分之一的偏差,那麽世界各地為什麽都沒有發現呢?這是不合理的,原因隻能是概率對物質世界要發生根本性的改變有一個彈性空間,需要達到一個臨界值才能發生明顯的改變。當然還有一種解釋是,概率發生偏差隻是局部的。這涉及到概率這種規律的屬性問題。”
124.突變
我說:“我們這麽遠來到這個島,又在一大堆書籍中發現這個加密日記。再然後發現這個記錄,這事本身就是一件小概率的事件。還有我們以前的一些經曆我一直感覺巧合過多,難道是概率發生偏差已經生效了?”聞麗說:“我幾次遇到你們,我自己感覺也似乎不是。很自然,也有些過於巧合似的。”梅格說:“這些事情都可以定義為巧合,這些事情都是不可證偽的,所以無法科學的確認是不是和概率偏差有什麽關係。我們還是要通過嚴格實驗來驗證,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島,出去以後做實驗。”
我說:“不急,一百年才變化了百分之一,應該不會太快就發生什麽突變。”梅格說:“這點我也在考慮,雖然一百年隻發生百分之一變化,即使這個記錄和我們實驗是精確的話,但是因為隻有兩次實驗的數據,無法判斷出變化是一種穩定的變化還是一種突變。最重要的是無法預測未來的變化趨勢,現在的辦法是一方麵做實驗,進行實時的觀測,另外一個辦法是研究兩百年年以來對概率敏感的各種實驗數據,或許可以找到變化發展態勢的曲線。也就是說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時間?可是我們現在怎麽才能盡快離開這個島,聞麗她們的船也不能用,就是能用,我們出這個島不被發現看起來也很困難。”我們都陷入沉思,一時想不出可行的辦法。
我自言自語的說:“你們說老湯姆究竟是什麽人?”我知道她們沒有什麽好答案,隻是自己問自己。我站到窗前,點上一支煙,看著遠處的環形山。我突然說:“隻有請老湯姆送我們出去了。”聞麗說:“怎麽請?他會聽我們的嗎?”我拿起那張城堡的圖紙:“你們說假如我們告訴老湯這個城堡下還有一個密室,他會怎麽樣?”梅格說:“隻要試試就知道了。”聞麗說:“還管這個密室做什麽?”梅格說:“你這樣問,我卻感覺或許這個密室中有更多的答案。”
我說:“我們先告訴老湯這個城堡有一個密室,或許他本來就知道,先看看他的反應。然後我們再告訴他這個島上概率偏差,或者誇大這個島現在有無法預測的危險。”梅格說:“我知道你的用意,老湯姆也有一個物理學碩士學位,他應該能夠理解概率偏差是什麽。”我扶著梅格肩膀說:“我們告訴老湯城堡下有密室,或許是有危險的。”梅格問:“有什麽危險?”“這個密室或許本來就是老湯最大秘密,我們探知了他的秘密。老湯這樣的人為了保住秘密,往往會使用極端的辦法來保守秘密。”梅格說:“現在顧不了這麽多了?”我說:“不過這個島是一個密閉環境,或許老湯認為秘密不會泄露。這個島本身就是一個秘密,秘密中秘密就不是秘密了。我們的目的是離開這個島,假如我們告訴他這個密室,那麽或許老湯會因為我們知道了這個密室反而不送我們出去。要是這樣,那麽最好還是隻告訴他概率偏差的事情,我們出去的機會要大一些。”梅格說:“不,我需要進密室看看,我想這個密室和概率偏差或許有什麽重要的聯係,這個風險我們需要承擔。”我說:“你想好了。”梅格垂下頭說:“我想好了,我現在已經不再害怕什麽了。”
125.出口
我和梅格在大廳裏找到老顧,讓他帶我們去見老湯。老湯卻住在城堡的頂樓,視野非常開闊。但是房間高度卻比較低,微微感覺有些壓抑。房間麵積卻很大,這樣顯得麵積更大,也更顯得房間低。感覺不像一個房間,而像在一個扁平的盒子中。房間很空,就一個辦公桌,一個組沙發。老顧給我們衝了咖啡,讓我們等著老湯。
老湯從一扇門中走了出來:“存折密碼破解的這麽樣了?”我和梅格似乎都忘記了這件事情,我也忘記了問梅格是否破解了存折密碼。梅格也似有點突然:“啊!破解了,密碼很簡單,直接記錄在一本加密日記中,我破解了加密日記。”老湯顯得很高興:“真的啊!沒有想到這麽快。”但老湯似乎並不是真的急於知道存折密碼,沒有準問具體的密碼究竟是什麽,而是問:“你們生活還習慣嗎?”我說:“這裏很舒適,我們都很喜歡這個地方。”
這時門口卻突然有人闖了進來,是廚師老王的老婆。老王老婆一見老湯立即跪到地上,老王也跟著進來訓斥自己的老婆:“湯先生有重要的事情,你不能在這胡鬧!”老王老婆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湯先生,我知道您對我們有大恩大德,但是孩子是無辜的。您還是放我們出去吧。我雖然隻是一個婦道人家,但是我也知道,一個小孩子在這樣的封閉環境中長大,一輩子就毀掉了。他要讀書,長大還要結婚生子。一輩子在這個島上,就成廢人了!我知道島的出口就要被炸掉,我就是拚了命也要給孩子一個正常的生活。孩子小不懂事,就是我們不出去,也請把孩子放出去。”老湯的貼身保鏢上來要強行拉開老王的老婆。我和梅格相互看了一眼,我們聽到一個重要的信息是島的出口要被炸掉。
老湯說:“王嫂啊,你不知道現在外麵世道艱難,在這個島上平安一生也是福了。”王嫂說:“我雖然隻是個女人,是孩子媽媽。但是我知道這件事情,我不能幫孩子做主,這要等他大了自己做主。”老湯說:“出口炸掉不是一定就出不去了,你真要把孩子送出去,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想好了,孩子一但送出去,你可能就一輩子見不到了。”王嫂一聽老湯這樣說,突然泣不成聲說不出話。老湯說:“你不要著急,想想再做決定。”老湯的保鏢將王嫂攙扶下去。
老湯回過頭和我們說:“你們也看到了,原來打算過一段時間再問你們,我現在就問問你們的意見,你們是否願意一輩子在島上生活。我確實打算炸掉出口,但是一直沒有最後決定。我還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我所以現在決定炸掉出口,是因為追殺你們的人,快要找到這裏了,我沒有想到他們有這麽強的能力。”我心裏一驚,感覺發涼。我說:“湯先生您為什麽執意要留我們在這島上,可以告訴我們嗎?”老湯歎息一聲說:“機緣巧合吧!其實上島的人,大概都是如此,多少都有點機緣巧合。就說老王夫婦,當初偷渡出國,被蛇頭騙走所有的錢,半路上卻被扔進公海裏。被我的船遇到帶他們上了島,後來又在島上生了孩子。”
126.正常偏差
梅格說:“我將存折密碼告訴你吧?”老湯卻笑了:“假如我們不出這個島,錢對於我們來說還有什麽意義呢?先放你那裏吧。”這時候的老湯更讓我覺得琢磨不透,可是他說的也確實有道理。梅格思索一下說:“湯先生,還有兩件事情要告訴你。”老湯說:“好啊!你們有什麽需要盡管說。”梅格拿出那張城堡的圖紙遞給了老湯:“我們在查找存折密碼線索中發現了這張城堡的圖紙,圖紙顯示在城堡下麵還有一個密室。”我仔細觀察老湯的表情,假如這個密室本來就是他的秘密或者他也是才知道,是可以從表情中看到蛛絲馬跡的。因為告訴他的比較突然,他不可能掩飾下意識的反應。老湯眼睛一亮顯得有點興趣:“是嗎?我看看。”很明顯他並不知道這個密室的存在。
老湯拿著圖紙站了起來,來回的走了幾步:“你們說這個密室中會有些什麽?”我說:“隻有下去看看才知道。”老湯卻搖搖頭說:“這很可能是一個海盜的藏寶庫,打開它或許未必是好事。”梅格問:“為什麽?”老湯說:“假如是一些寶藏,那麽在島上其實是沒有用的,反而使得島上人心發生動亂。”老湯的反應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萬萬想不到他會這樣說,而且這樣平淡。想想也是合理的,他能掌管這個奇怪的島,是應該有一定的過人之處。
梅格隻好接著說概率偏差的事情:“還有一件事情,我在發現存折密碼的加密日記中發現了一個概率的實驗。根據記錄一百年前這個島的上的概率偏差了百分之一,也就是拋硬幣的時候,正反麵比例不是百分之五十。我們剛才又做了幾次實驗,結果是現在偏差是百分之二。”老湯皺起眉頭:“這是什麽意思?”我趕緊說:“這個島很可能不安全。”梅格說:“實際我無法具體預測這件事情到底會發生什麽樣的影響,但是一旦發生比較大的影響肯定是破壞性的,甚至是毀滅性的。”我說:“這個密室或許和這件事件是有關係的,所以我們需要下去看看。”
老湯說:“概率偏差,你們做一下我看看。”梅格說:“好的。”於是我們開始拋硬幣,記錄正反比例,這個實驗或許是世界上最簡單的實驗,事情就是這樣的難以言喻,最簡單的實驗揭示的或許就是最大的秘密,最大的危機。我一次一次反複拋著硬幣,梅格一一記錄。結果出來以後梅格突然皺起眉頭,梅格用一種奇怪眼神看著我,我問:“怎麽了?”梅格說:“沒有道理,恢複正常了。”老湯說:“別急,再試試。”我們又做了兩次,計算結果總數還是正常值。老湯微微顯得有點不悅:“沒有關係,看錯了也是正常的。”梅格堅定的說:“不,不會錯的,我們做的沒有錯,我們做了三次,正反麵的偏差都是一樣的,這是不可能的,同樣的一個硬幣的做的,就算有百分之一二的正常偏差,也不會都偏向一麵。還有這三次做都是完全百分五十,沒有一點偏差也是不正常的。”我都被梅格說糊塗了,老湯估計更糊塗。我說:“我們也許神經過敏了,或許這都是正常的偏差。”梅格不高興的看了我一眼:“不可能。”老湯卻說:“你們想看看這個密室也可以,但是打開這個密室可能比較費事,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127.戰爭
一個人突然闖了進來,他樣子很狼狽。老湯急切的問:“你怎麽回來了?”他緩了口氣說:“我們的聯絡點被一群人給占了,他們逼問我們,想知道島的地點。”老湯說:“你是怎麽逃出來的?”他說:“我打暈一個守衛,自己逃回來的。”老湯顯得很焦急:“老顧你進來。”老顧連忙進來,老湯說:“你趕緊召集所有人,都帶上武器到大廳集合,老人孩子全部都轉移到地下室。”老顧問:“出了什麽事情?”老湯說:“快去辦,沒有多少時間了。”老顧慌忙走了出去。
站在一旁還沒有喘息過來的那個年輕人疑惑的看著老湯,老湯說:“你是被他們故意放掉的,他們一定跟著你上了島。”年輕人一副懊惱的樣子:“對不起湯先生!”老湯說:“這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趕緊去準備。”年輕人沒有再多講什麽利索的走了出去。我的心裏也跟著懸了起來:“對不起湯先生,他們是我們引來的,給你帶來了這麽大的麻煩!”老湯說:“和你們沒有關係了,我知道這樣的事情遲早會發生的。”我說:“你給我們一艘船,我們自己走,或許會避免你們的麻煩。”老湯說:“覆巢之下豈有完卵,這種事情隻要沾上,就不會相安無事的了結。”
老湯打開窗簾,遠處湖中已經有幾艘快艇迅速向城堡這邊開了過來。站在船頭的人迎著風手持自動衝鋒槍,他們一點也沒有掩飾他們的意圖。老湯拿起一個望遠鏡,靜靜的看了一會說:“按照你們說的那個什麽數列,他們應該是四十四個人。”我說:“可以肯定是四十四個人。”老湯說:“四艘快艇,應該都在了。”老湯放下望遠鏡,從桌子的抽屜裏拿出一支手槍向門外走,我們一起跟著他下樓:“你們去地下室。”我突然感到一陣內疚,我一直都猜疑老湯的真實目的。我說:“這怎麽可以,這件事情是我們引起的,我們怎麽可以躲起來。”老湯說:“你們是我的客人,我有責任保護你們的安全。”
我看了一眼梅格,她看起來不知是迷茫還是感動,有點不知所措。我握起起她的手,她也握的很緊,現在說什麽安慰的話顯然是多餘的。大廳裏的人正在集中有些嘈雜和混亂,老湯一出現,頓時安靜下來。人群中十幾個穿著柔道服的半大孩子,也表情凝重的站成一排。老湯對老顧耳語幾句,老顧讓人把這些孩子也送去地下室。老顧說:“夫人也送到了地下室。”老湯點下頭默許了。老湯突然提高音量大聲說:“他們既然上了島,就一個不能放出去。”下麵一陣整齊回答:“是。”老湯的話說的我感覺心裏一震,這又是你死我活的戰爭,是的!看起來確實像戰爭。老湯說:“老顧你帶著十個人,從後麵出去,將出口炸了。”老湯的話引起一點騷動,但是很快就恢複平靜。老湯說:“其他人守住大門和一樓的窗子以及後門。”
128.火箭彈
我趕緊說:“湯先生,不能斷了他們的後路,這樣隻會逼著他們以死相拚,留個後路或許可以逼走他們。”老湯說:“我知道,但是不能讓他們走掉一個人。”我從老湯的眼神中看到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也第一次看到他的殺氣原來這麽重。話沒有落音,槍聲已經響了起來。我們跟著老湯上了一樓,從窗子看到幾艘快艇已經到了岸邊停下。岸邊有人中槍倒地,人被壓製在船上不敢下來。城堡前是一片開闊地,沒有任何掩體。他們大大咧咧的就把快艇開了進來,大概是低估了老湯他們的力量,沒有想到會遇到真正的武力抵抗。可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更為心驚的是,有人站在快艇上發射了一枚火箭彈。眼睜睜的看著一枚火箭彈飛了過來,大腦一片空白。隨後聽到一聲爆炸聲,我們都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城堡的大門被炸開。這才知道他們為什麽大大咧咧的把快艇直接開到城堡前。
雙方僵持住,大門雖然被打開。但是人還是過不來,空地沒有任何掩體。火箭這樣的重武器,他們也不會帶多少彈藥。打了一枚也就不再打了,這邊也打不到他們,莫名其妙的反而停火了。老湯看看有點血色的天色說:“他們在等天黑。”這種僵持我似乎很熟悉,在礦洞中遇到過這樣的情況。黃昏是很美的,但是這樣的黃昏卻很恐怖。這時對方卻開始喊話:“請你們交出梅小姐,我們就離開這個島,否則我們會殺光你們所有的人。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天黑後我們就衝進去。”我和梅格一片愕然,半天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對方喊話反複的重複。這時候房間裏,不知什麽時候,悄悄的多了幾個老湯的手下。他們默默的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我們。我從他們的眼神中看不出他們的想法,眼神很平靜。他們安靜的有點誇張,也許是為了掩飾心裏的想法,怕我們看出他們想把我們交出去的意圖,或者是怕我們誤會他們有這樣的意圖。
老湯枯坐在一個椅子上,有點昏暗的光線下,看起來像一個雕塑。梅格低垂著眼睛,眼神迷離。我能夠體會到她的心情,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哀傷。這種時候我們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該說什麽?我隻能緊握梅格的手。轟的一聲響,所有人都吃了一驚。等到反應過來,才發現有人突然從屋頂中跳了下來。定眼去看原來是聞麗,她已經拿著一隻槍,站在老湯身後,用槍頂著老湯的頭。老湯手下看到老湯被挾製,都小心的放下槍。老湯確比較冷靜:“就是把她倆交給你們,你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再說現在不是你們放過不放過我們的問題,問題是我不能放過你們。你有膽子你就開槍,試試你能不能活著出去。”
我和梅格看著聞麗,一時間傻了,死活沒有想到她這時候會突然跳出來。聞麗微微頓了一下卻說:“這麽說,你是寧可死也不把他們交出了?”老湯卻說:“這個世界上真正敢賭命的人不多,你可以賭一賭。”我極力的想這究竟是這麽狀況,聞麗聽到了對方的喊話。感覺我們有危險,躲在屋頂的隔層裏看到老湯的幾個手下悄悄的進來,於是先挾持老湯。老湯卻誤認為她是來殺我們的,這是一個誤會!聞麗本來就是偷偷上島的,所以也不能解釋她的身份。隨機應變的問老湯是不是真的會把我們交給外麵的殺手。可是現在怎麽辦?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129.奇特的劫持
梅格突然蓋過周圍的聲音大聲說:“你過來。”她的異常舉動分散了眾人的注意力。梅格雙手摟住的我脖子,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這個舉動和正在發生的事情極不協調,這種不協調又發生的很突然。反而讓人都看著她,忘記了各自危險的處境。梅格將那個用優盤做的掛件再次親手掛在我的脖子上,轉身向聞麗走去:“我願意跟你走,你放開湯先生。”這時我的邏輯能力顯然已經跟不上了。梅格不愧是物理學博士後,這大約等於數學裏的負負得正。
聞麗放開了老湯,用槍指著梅格的頭,一手掐著梅格的胳膊準備往門外走。就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卻看到老湯一個手下從身後拿出一支手槍,我全身像是突然觸了電。他是要偷襲聞麗,我上去突然從後麵打掉了他的手槍。聞麗看到手槍,立即用槍指著他嗬斥道:“別動!”他立即舉起雙手,他回頭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也舉起雙手,這時候又都看著我了。老湯和老湯的手下的人都用埋怨或者不解的眼神看著我,很顯然我的舉動很奇怪。這個世界上奇怪的人多了,也不多我一個,隨便你們怎麽奇怪去了。
我還沒有來得及得意,心裏突然又沉了下來。聞麗挾持著梅格沒地方去,她們能去哪裏?老湯確說:“決不能讓他們帶走梅小姐。”老湯為了保護我們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我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這是為什麽?甚至感激的情緒都沒來得及發生,他的這種堅定和無私已經變成我們的麻煩。他要救梅格極有可能就會傷害到聞麗,有句俗話說,假的真不了,我現在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聞麗的處境現在異常危險!我突然衝到門口關上門,堵在門口,老湯的手下正要出去追聞麗。老湯一個手下問:“你幹什麽?快讓開!你想害死梅小姐。”我雙手死死抓住門的把手,就是不鬆開。“你再不鬆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會害死梅小姐的!快鬆開!”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老湯,老湯一臉疑惑,鼻子皺的快要翻上天。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表情,老湯使了個顏色。那人回頭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我還是沒有鬆手。又一拳打在我臉上。然後上來搬我的手,我還是死死抓住不放。“你是不是神經了?”我沒有什麽可解釋的,也不想解釋。隻是任由他們打,我多拖住他們一點時間,聞麗就多了一點逃生的機會。我的眼睛開始迷糊,但是必須堅持!開始他們打我大概沒有真的想把我打成什麽樣,這時候卻動真的了。我感覺身上到處鑽心的疼,感覺到疼,就沒有失去知覺,沒有失去知覺就可以在堅持。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一聲沉悶的巨響,有人說:“老顧已經把出口炸了。”最後我失去了知覺。
131.火攻
老湯親自拿起一隻槍,一槍打掉了大廳中的吊燈。我拚命的往外跑,但是根本沒有想好往什麽地方跑。卻下意識的直接上了樓梯,黑暗中我可以聽到子彈打在牆上的聲音。我雖然也拿著槍,但是根本不知道往什麽地方打,幹脆就低著頭,一路向樓上跑。我才意識到,我本能的想回到我和梅格住的房間。但是她們會在房間裏嗎?待在房間裏肯定不是一個好的去處,那麽一點也不安全。但是我現在想不出該去什麽地方找梅格。
我悄悄的推開門,慢慢摸進房間。一陣海風吹起窗紗,一陣涼風拂過我的臉。房間裏沒有開燈,隻能接著窗外的夜色,勉強看清輪廓。我想起聞麗藏身的衣櫃,慢慢摸過去。我卻感覺太陽穴一涼,一隻槍頂住了我的太陽的穴,我心裏頓時也是一涼。一個聲音小聲說:“別出聲,出聲就一槍打死你。”我一聽是聞麗的聲音,我壓著嗓子喊:“我是韓通。”聞麗突然也鬆了口氣,放下了槍。梅格這時候從衣櫃裏爬了出來:“真是你,你真到這裏來了!”她抽泣著哭了起來。
聞麗說:“你們還真是一對傻子,在這個房間裏太危險了,還一定要來。”梅格說:“是我硬要在這的,對不起聞麗,也把你拖累了!”聞麗看我們抱在一起說:“別膩歪了,我服了你們了。梅格算你贏了!他真來了,也沒算白等。可是我們還是要立即離開這裏,他們一會一定會逐個房間搜查。”梅格說:“我們去什麽地方啊?”聞麗說:“他們人手不夠,這個城堡又很大,所以肯定有窗子可以直接出去。我們出去後躲到山林裏,和他們周旋的餘地就大了。”
聞麗說:“二樓很高,跳樓你倆怕是不行,我們還是趁黑下到一樓,找個窗子逃出去。你倆跟著我,不要出聲。”聞麗在前麵走,我和梅格相互攙扶著跟在她身後。聞麗突然停住腳步蹲下身,我和梅格趕緊也停下。知道肯定遇到什麽情況了,心裏開始怦怦的跳。從樓梯的扶手的縫隙中可以看到幾個人正在向地牢的出口裏扔各種可以燒的東西。這樣一燒,在地牢裏的人不是缺氧悶死,就是被煙嗆死。放棄城堡退守到地牢裏,實在不是正確的舉動。估計是因為老人孩子都在地鬧裏,所以才退到地牢裏。
我們屏住呼吸,看著還有人在繼續往裏麵扔東西,又有人拿了桶汽油往裏澆。梅格卻突然沒頭沒尾說:“假如概率穩定的原因是因為宇宙對稱性,那麽發生概率偏差就說明宇宙正在發生傾斜。不對稱的宇宙是什麽?物理意義是什麽?”梅格極力思考樣子顯得很痛苦,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樣的表情。然後又突然麵無表情的說:“不能讓他們點火!一定要救他們。你一定要活著出去,找到肖燕把這裏發現概率偏差的事情告訴她,將這些資料帶給她。”我一聽這話心裏像是被捅了一刀:“你要幹什麽?”梅格說:“我們不能欠他們太多。”有人舉著火把正要點火,梅格大叫一聲:“你們住手。”她極力大聲的說,聲音還是很嘶啞。樓下的人先是一愣,還是聽見了她的聲音。
130.恐懼的氣氛
我醒來時全身疼痛,或者說是被痛醒了。我發現自己在地牢裏,眼睛大概是腫了,隻能睜開一條縫隙,身上疼不算什麽,但是一想到聞麗的處境,心裏萬分焦急。我使勁讓自己坐了起來,周圍都是島上在地牢裏避難的人。我可以感覺到他們依然被一種恐懼的氣氛所籠罩,也就是說外麵的生死對抗,依然在繼續,還沒有結束。一個年紀很大,但是氣質不俗的女人,在幫我擦藥水。我聽到有人說我:“湯夫人,藥拿來了。”何蘭雅!老湯的老婆!竟然是這樣的情況下見麵。她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我感覺到了。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她不是精神有問題的嗎?我問她:“外麵怎麽樣了?”她說:“你就不要管了,安心養傷吧。”我說:“我的傷沒事情,都隻是皮外傷。”我爬了起來,扶著牆向外麵走去,她跟在我後麵說:“你現在不能動。”我看到種教授依然在地牢裏,這時候沒有精神想他的事情,我隻記得聞麗要救他出去。
我的眼睛腫著,看到的世界變成了一條被裁剪過的縫隙。我不得不抬起著頭,視線才能看到遠一點的地方。老湯沒有派人看管我,隻是把我和避難的人放在了一起。我晃晃悠悠走出地牢的巷道,向著記憶中的出口走去。我看到了很多老湯的手下,他們荷槍實彈的守在了地牢的出口處。看人數我知道差不多都撤到地牢裏了,他們大概放棄了守城堡。這下麻煩了,幾個煙霧彈扔進來,或者放火燒,就要全部被悶死在地牢裏。我用力的抬著頭搜尋著,我沒有看到梅格。那麽梅格和聞麗現在在什麽地方?這個城堡裏其他地方也都不安全!我看到了老湯,老湯沒有和我說話。
他的一個手下看到我走到了出口:“你還想幹什麽?”我說:“梅格呢?梅格在哪裏?”“你還好意思問!我們要救她!你死活攔著,現在差不多已近死了。”我眼淚突然湧了出來,雖然我知道他說的隻是不確定的話,但是還是止不住難過。他見我在流淚,也就不再說什麽。梅格沒有來地牢,那麽她和聞麗現在在哪裏?我向著地鬧的出口走去。有人說:“你幹什麽?你找死啊!”我說:“我要出去找梅格。”我聽到老湯有點氣憤的聲音說:“別管他!讓他去。”我回頭看了一眼老湯忍著腰疼給他鞠了一躬說:“謝謝您!湯先生。”老湯和他的手下對我的舉動感到有些意外,都看著我,默默無聲。我被他們打的不成人形這會還說謝謝!但是我還是要感謝老湯,他確實是誠心的在幫助我和梅格。我現在已經沒有理由懷疑他,或許這個時候不說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說了。
我踉蹌著向地牢的出口走去,顯然這個出口外麵現在是雙方交火的地方,出去很危險。但是現在的我大概被打的腦子不管用了,對到底有多危險沒有一個概念,我隻知道必須立即找到梅格!老湯突然拉住我:“等等。”他給了我一隻手槍:“會用嗎?”我點點頭。老湯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阻止我們救梅小姐,現在我也不想問。但是你想救梅小姐,我相信也是真的。”我說:“謝謝!”老湯說:“火力掩護他出去,將大廳裏的燈大滅。”有人說:“燈滅了,我們就很被動了,他們就可以輕易摸到地牢的出口。”
131.火攻
老湯親自拿起一隻槍,一槍打掉了大廳中的吊燈。我拚命的往外跑,但是根本沒有想好往什麽地方跑。卻下意識的直接上了樓梯,黑暗中我可以聽到子彈打在牆上的聲音。我雖然也拿著槍,但是根本不知道往什麽地方打,幹脆就低著頭,一路向樓上跑。我才意識到,我本能的想回到我和梅格住的房間。但是她們會在房間裏嗎?待在房間裏肯定不是一個好的去處,那麽一點也不安全。但是我現在想不出該去什麽地方找梅格。
我悄悄的推開門,慢慢摸進房間。一陣海風吹起窗紗,一陣涼風拂過我的臉。房間裏沒有開燈,隻能接著窗外的夜色,勉強看清輪廓。我想起聞麗藏身的衣櫃,慢慢摸過去。我卻感覺太陽穴一涼,一隻槍頂住了我的太陽的穴,我心裏頓時也是一涼。一個聲音小聲說:“別出聲,出聲就一槍打死你。”我一聽是聞麗的聲音,我壓著嗓子喊:“我是韓通。”聞麗突然也鬆了口氣,放下了槍。梅格這時候從衣櫃裏爬了出來:“真是你,你真到這裏來了!”她抽泣著哭了起來。
聞麗說:“你們還真是一對傻子,在這個房間裏太危險了,還一定要來。”梅格說:“是我硬要在這的,對不起聞麗,也把你拖累了!”聞麗看我們抱在一起說:“別膩歪了,我服了你們了。梅格算你贏了!他真來了,也沒算白等。可是我們還是要立即離開這裏,他們一會一定會逐個房間搜查。”梅格說:“我們去什麽地方啊?”聞麗說:“他們人手不夠,這個城堡又很大,所以肯定有窗子可以直接出去。我們出去後躲到山林裏,和他們周旋的餘地就大了。”
聞麗說:“二樓很高,跳樓你倆怕是不行,我們還是趁黑下到一樓,找個窗子逃出去。你倆跟著我,不要出聲。”聞麗在前麵走,我和梅格相互攙扶著跟在她身後。聞麗突然停住腳步蹲下身,我和梅格趕緊也停下。知道肯定遇到什麽情況了,心裏開始怦怦的跳。從樓梯的扶手的縫隙中可以看到幾個人正在向地牢的出口裏扔各種可以燒的東西。這樣一燒,在地牢裏的人不是缺氧悶死,就是被煙嗆死。放棄城堡退守到地牢裏,實在不是正確的舉動。估計是因為老人孩子都在地鬧裏,所以才退到地牢裏。
我們屏住呼吸,看著還有人在繼續往裏麵扔東西,又有人拿了桶汽油往裏澆。梅格卻突然沒頭沒尾說:“假如概率穩定的原因是因為宇宙對稱性,那麽發生概率偏差就說明宇宙正在發生傾斜。不對稱的宇宙是什麽?物理意義是什麽?”梅格極力思考樣子顯得很痛苦,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樣的表情。然後又突然麵無表情的說:“不能讓他們點火!一定要救他們。你一定要活著出去,找到肖燕把這裏發現概率偏差的事情告訴她,將這些資料帶給她。”我一聽這話心裏像是被捅了一刀:“你要幹什麽?”梅格說:“我們不能欠他們太多。”有人舉著火把正要點火,梅格大叫一聲:“你們住手。”她極力大聲的說,聲音還是很嘶啞。樓下的人先是一愣,還是聽見了她的聲音。
132.無法理解的事情
他們立即撲上來抓梅格,我一下衝了過去,將人推開。我將手裏的手槍扔在地上,這時候不能開槍,否則梅格會有生命危險。但我還是被打了一槍托,接著是被困了起來,聞麗也被人壓著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城堡大廳中,點著了一堆火。我們三個人被壓著跪在了火堆前。梅格說:“我跟你們走,請你們遵守承諾放了地牢的人,還有他們兩個。”但是回答卻是一陣哈哈大笑,這笑聲讓我感覺毛骨悚然。
我卻聽到一整奇怪的聲音:“一鼓作氣,再而衰,叁而竭。”有個人頭包紅頭巾,在敲一麵鼓。他雙手各拿一個鼓槌越敲越快,甚至跳起來敲。有節奏的念著“一鼓作氣,再而衰,叁而竭。”越念越快,顯得異常亢奮,而且樣子很陶醉。直到快的不能再快,最後突然停住。這些人多少肯定有點變態,我心裏的恐懼越來越強,這些人不會遵守什麽承諾的。從開始那一陣狂笑我就感覺到了,再看到這位打鼓打的這麽起勁的,我已經確信無疑。
令人我意外的是,他們沒有點火,而是拿起一個揚聲器說:“下麵的人聽著,現在規矩變了,限你們十分鍾都從下麵給我爬上來。要是不出來,我就殺了梅小姐。”梅格說:“他們和我沒有什麽關係,你們這樣沒用的。”他們也不理梅格隻是又重複上麵的話。可是令我撼動又無法理解的情況發生了。老湯帶著所有的人,從地牢裏慢慢的全部走了出來。可是這究竟是為什麽?老湯為什麽要這樣?上來的人全部都跪在了大廳裏。梅格突然哭了出來:“湯先生,您為什麽這樣?您這樣,我承受不起。”老湯卻像木頭一樣直著腰跪在地上不說話。
有人拿著我扔掉槍,看了一下彈夾又合上,向老湯走去。正要向老湯開槍,那個長個很像傑克年輕人,突然從地上向拿槍的衝了過去,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之後,他倒在了血泊中。拿槍的人也震了一下,但是立即又起舉槍。又一個人衝了上去,再次槍響,又一個人倒在血泊中。拿著槍的人,手有點發抖,但是並沒有放棄。再次舉起槍,老湯卻目無表情的看著他。而他旁邊的一人,又站了起來向他衝過去。他的手開始發抖,身體向後退。衝上來的人,突然掐住他,然後才聽到連續幾聲槍響,慌張中將他打死。子彈打完了,還在不停的扣著扳機。轉眼間我們都沒有來得及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已經有三個老湯手下的人倒在了血泊中。我和梅格震驚的幾乎傻掉了,殺手們顯然也被鎮住,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一個個表情也顯得很恐懼。
但是老湯卻一點表情都沒有,我看著他,感覺到異常的恐懼,不敢正視他的眼睛。梅格和聞麗都是一臉的驚愕。包著紅頭巾開始打鼓打的異常興奮的家夥,也張著嘴,一副驚愕的表情無法掩飾。這個時候出奇的安靜,可以聽到火堆發出呼呼的燃燒聲。一個看起來像是首領的人,卻動作誇張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向老湯走去,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他從一隻刀鞘裏抽出一把刀。我們似乎都聽到了,刀出鞘的聲音。他接近老湯以後,廚師老王突然跳了起來大叫一聲:“和你拚了。”但是他的動作顯然很笨拙,沒有那老湯那三個手下利索。被一刀捅進胸口。他老婆見他被刀捅了,也瘋了一樣的衝上去,夫妻雙雙倒在血泊裏。
133.逮捕
我的心裏翻江倒海的難過!有什麽地方不對!我忽視了什麽重要的細節!我“啊”的一聲叫從地上站了起來。眾人又都看著我,我感覺天旋地轉悲痛的叫了一句:“他們沒有彈藥了!”我感覺背後又被槍托打了一下,但是我的話已經喊了出去。跪在地上老湯的手下,一躍而起,向殺手們衝去。果然沒有聽到槍聲,隻有搏鬥的混戰聲。我跪在了地上,全身沒有一點力氣。老湯依然沒有表情的跪在地上,看著老王夫婦的屍體。
老顧卻趁亂扶起梅格,將她往地牢帶,我趕緊爬起來跟著過去。老湯也被人掩護著退到地牢裏,老湯卻一口吐了出來,像是噴出了血。一群孩子在地牢裏,沒有出來。一個個手裏卻拿著短劍。外麵的廝殺聲還在繼續,我這才知道實際雙方都用盡了彈藥。隻有老湯的手槍裏還有點子彈,最後還是給了我。外麵的廝殺聲逐漸小了,可是我腦子裏卻似乎有一陣鼓聲,一直在不停的響,這或許是我的錯覺。正像梅格所說,我們不能欠他們太多!這種內疚到極限,就成了一種撕心裂肺的恐怖。我甚至已經沒有理由去問這是為什麽了,還有什麽可問的!
梅格卻走到老湯麵前說:“湯先生!您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現在就自盡。”老湯先是一怔,卻沒有說出話來。我看到老湯震驚的表情,我下意識的抱住梅格,怕她真做什麽傻事。老湯卻平靜的說:“你不要多想,這事和你沒有關係。”梅格試圖掙脫我,嘶聲竭力的說:“這怎麽可能和我沒有關係?我不想這樣拖累你們,要用這樣的方法我才能活下去,我寧可去死。我不能接受這一切?你一定要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老湯沒有說什麽,梅格卻暈了過去。兩人個這時候卻衝了進來,一群孩子突然湧上去,一個手拿短劍,卻把兩人嚇的退了出去。
昏暗潮濕的地牢裏,我抱著梅格的頭,卷縮在牆角。外麵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老顧要出去看看,當他剛走到地牢門口,卻聽到一聲沉悶的巨響。一陣巨大的震動,老湯靠在牆角問:“怎麽了?”老顧摸了一臉的灰說:“湯先生,城堡大概被炸掉了,地牢的出口被封上了。”老湯突然癱掉了:“天意!天意!”這是時候梅格也蘇醒過來,老湯說:“對不起!梅小姐,我已經盡力了,但是還是沒有能夠保護好你。”梅格顯然已經沒有力氣,再問老湯這一切到底這一切都是為什麽。隻是呆呆的看著老湯。
聞麗這時候卻走到老湯麵前,拿出一個手銬,一下拷住了老湯。老顧力喝:“你幹什麽?”老湯卻笑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麽人?”老顧正要上去和聞麗拚命卻突然停手了,他發現聞麗滿身是血,血還在流,一臉的蒼白。我不知道她在什麽時候已經受了重傷,給老湯戴上手銬,自己也筋疲力盡的,癱軟在一邊。聞麗說:“對不起!我是個刑警,必須逮捕你歸案。”說完眼角卻流下淚來。一幫孩子拿著短劍,要對付聞麗,看到她的樣子,也被嚇住,麵麵相覷的站在一邊。
134.遺願
聞麗低垂著眼睛,舉起手呼叫到:“梅!你過來。”梅格順地爬了過去,聞麗拿出一張城堡的圖紙說:“這張圖上有密室通往外麵的出口,找到地牢通往密室的進口,就可以出去,拜托你將鍾教授帶出去,我的任務就完成了。”說著話手放了下去,梅格想在最後一刻抓住她的手,卻沒有抓住!梅格爬了過去抱著聞麗一陣痛哭。老顧拿了手銬的鑰匙,要給老湯解開手銬。老湯流著淚卻不讓他開,老顧明白了老湯這是尊重聞麗的遺願,不願打開手銬。
地牢的出口被封,不用多長時間,我們就會被悶死在裏麵。我的體力漸漸恢複,意識越漸漸清醒,這種時候意識清醒,伴隨而來就是湧上心頭的痛。很多事情沒有辦法去想,攪和在一起最終成了一種疼,慢慢的在心裏滋生。昏暗的光線,潮濕地麵,大戰後的一片狼藉,極度的疲憊,還有和我們躺在一起死去的人們。就是沒死,現在也感覺這就是地獄!我隻能感覺到梅格僅有的一點體溫,這一點體溫讓我感覺自己還活著。我的眼睛依然是腫的,就是看著個地獄,也隻能看到一條縫隙。平時很幹淨漂亮的梅格這個時候像是剛從垃圾堆裏爬出來,我反而笑了:“你好像剛從垃圾堆裏爬出來。”梅格居然也無耐笑了一下。
地牢裏這時候卻傳來一陣尖銳的笑聲,隻是能夠聽到聲音,卻沒有人有力氣感覺到恐怖了。老湯的老婆何蘭雅,這時候卻瘋瘋癲癲的,從過道裏走了過來。旁若無人的來回的走了幾圈,其他人也隻能看著她,來回的走。老顧說:“夫人又犯病了。”老湯說:“不要管她了,隨便她了。”鍾教授也晃晃悠悠的從過道裏走了過來,看起來精神也不怎麽正常。梅格疑惑的看著他,我小聲說:“他就是鍾教授。”梅格想起聞麗的遺願:“我們能把他帶出去嗎?”我說:“不知道能不能出去?”梅格流著淚開始看那張聞麗留下的城堡圖紙。
老湯問:“從密室難道有出口出去?”梅格說:“從密室中有一個通道可以出去,可是我們沒有辦法去密室。”老湯說:“老顧,你扶我起來,我帶你們去密室。”老湯指著一個鎖著的牢房說:“就在這裏麵,老顧砸開它。”老顧拿了一隻槍,用槍托開始砸,砸在鐵鎖上的聲音很刺耳,又是在這樣的密閉空間,像是誰在敲地獄的門!進到裏麵正中間的地上有一個隱蔽的拉手,拉開以後是一個很小的樓梯道。老湯先走了下去,在裏麵打開了一盞燈。然後老湯又上來,讓十幾個孩子先下去,活著的人沒有幾個了。老湯老婆和鍾教授看似精神也都不正常,需要人領著才能下去。
密室中居然還有燈亮著,梅格小聲說:“你說上麵都炸掉了,這地下怎麽還有電?”我突然也想起什麽:“這島上我就從來沒有看見過什麽發電的設備。”我想起老湯說過,密室是海盜的藏寶處。他騙過我們,讓我相信了他的說的。實際他是知道這個密室的,我在一張沙發看到了一個文件夾,這個文件夾和老湯拿給我們的照片用的文件夾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這個密室是老湯經常來的地方。
135.熟悉的電視畫麵
什麽東西突然觸動的我視覺神經係統!是什麽?一台電視機!我和梅格極度驚訝中,又感覺一種像是見到親人的那種情切感在心裏彌漫。電視的畫麵正是梅格房間的監視畫麵,和我開始收到的畫麵一樣。我們很小心的走近電視機,生怕是我們看錯了,或者隻是幻覺,或者電視畫麵會突然消失。我用手觸摸到電視機,它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幻像。我和梅格認識的過程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出來,盡管梅格就在我身邊,我依然感覺到一種強烈的思念煎熬著我。我甚至不知道怎麽對她才好。
梅格突然走到坐在沙發上的老湯:“湯先生,您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情嗎?您到底是什麽人?”老湯瑤瑤頭說:“梅小姐,你知道我沒有惡意就可以了,其他你就不要問了。”梅格說:“我知道你沒有惡意,而且您對我們幫助,是我們無法償還的!甚至是我們無法接受的!”梅格突然又轉向鍾教授:“鍾教授,你可以告訴我們,你在幫湯先生破解什麽密碼嗎?”鍾教授看著梅格說:“存折密碼,一個存折密碼。”梅格說:“那個我已經破解了,還有什麽嗎?”鍾教授說:“你真的破解了?那個存折雖然存的錢不多,但是卻是一百多年以前的存折。當時的商業銀行為了吸收存款,給的利息很高。而且結算方式不科學,根本沒有考慮,一百年多年以後會有人取款。這張存折要是去取款,結果會是這家上百年銀行將破產,銀行裏的桌椅板凳都屬於你了。或者說這個存折的價值就是一家百年的銀行。”
我們都被鍾教授的話鎮住,但是老湯居然一直就沒有把這當回事情!梅格卻說:“沒有其他密碼了?”鍾教授說:“這還不夠嗎?”答案並沒有讓梅格滿意,這個答案不能說明老湯的身份,不能解釋這一係列謎團。梅格又回到老湯麵前:“湯先生,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有什麽事情不可以對我們說的?”老湯依然沉默著,何蘭雅確似乎像是突然清醒了:“梅小姐你就不要問了,我都問他幾十年了。”何蘭雅的話引起我們的警覺,梅格說:“你可以告訴我們嗎?我們沒有惡意的。”何蘭雅說:“你沒有看出我和他有什麽不一樣嗎?”梅格問:“有什麽不一樣?”何蘭雅正要說什麽,突然老湯用手一下套住何蘭雅的脖子,用手銬勒住住了她的脖子。梅格立即上去掰老湯的手,急的直掉淚:“湯先生你這是做什麽?我不問了。”我趕緊上去掰開老湯的手,但是還是晚了,何蘭雅的喉嚨已經被老湯勒成致命性的傷害。盡管老湯的手被我們掰開,但是何蘭雅還是無法呼吸,窒息而亡。
老湯卻抱起何蘭雅,失聲痛哭:“蘭雅,我對不起你!”老顧也急的直掉淚:“湯!湯!你這是?”我們被老湯前後異常的舉動驚呆了!梅格掉著淚說:“湯先生,你這究竟是為什麽?你何苦這樣?究竟是什麽讓你付出這樣的代價?”老湯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拜托你們一件事情,要是你們能夠出去,請將這些孩子送到這個地方。”老湯從什麽地方找來紙筆,帶著手銬雙手在紙上寫了一個地址,教給了我。然後他抱起何蘭雅,緊緊抱了一會。卻突然從一個孩子手裏奪過一把短劍,我們知道了他的意圖,但是已經晚了。他一劍割破了自己喉嚨,鮮血噴了出來。老顧上去捂住他的脖子,老湯嘴角動了動還想說什麽,但是說不出來。
136.標識符的意義
老顧守著老湯的夫婦的屍體,他的背影開起來也似乎被平時消瘦許多。梅格過去想拉開他。老顧卻說:“梅小姐,你殺了我吧!我什麽也不說。”梅格急的有掉了淚:“我什麽都不問你,隻想請你節哀。”老顧卻突然發瘋似地的一掌打碎了一張桌子,令人驚訝的是他樣子根本看不出,他手上的力量如此巨大。他突然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我們叫道:“不是因為湯先生,我真想殺了你們。”
我們對老顧的突然發作,除了驚愕就是不知所措。梅格癱軟在一張沙發上:“要不是有點舍不得你,我也不想活了。”我說:“我們必須活下去,我們欠下這麽多血債,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掉了,一定搞清真相,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也給我們自己一個交代。老顧也漸漸平靜下來說:“有一件事情我卻可以告訴你們,就是他們找到這個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麽找到的。”我說:“你的意思,他們根本沒有線索可以找到這個島。”老顧說:“是的,就是這個意思。我們的人,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我明白老顧的意思他意思這實際也是一件奇異的事件。梅格說:“那麽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電視機是怎麽一回事情?”老顧說:“這個密室我也是第一次進來,湯先生不讓問的事情,我也從來不多問,你就不要問我了。”我說:“我知道你們的人都是從小訓練的,為什麽還是代價這麽慘重。”老顧說:“他們這些人都是殺人的天才,比職業軍人還難對付。”老顧不再說話,而是去處理老湯屍體,將他和何蘭雅的屍體都背會地牢裏,大概想在地牢裏,找個地方把他們安葬。
我和梅格去看那個電視機,梅格說:“你說這個電視機應該怎麽控製?”我說:“遙控器。”但是我沒有在房間裏發現遙控器。我說:“越是高級的東西,控製起來應該越容易。”梅格問:“什麽道理。”我說:“你沒有學過計算機的曆史嗎?早期計算機的操作很難,現在的計算機界麵則很友好,怎麽操作看一眼就可以了。”我叫了聲:“換台。”電視卻沒有反應,梅格看了我一眼。我說:“不是聲控的。”掩飾一下自己尷尬。我又突然想起來,感覺什麽不對:“就這麽一個電視機,看起來是不是太簡陋了。”梅格也點點頭:“和他們的科技水平像是不協調。”我說:“和誰的科技水平不協調?”梅格沒理我,知道我又再說怪話。
我蹲下身仔細觀察電視機下麵,從側麵的逆光中看到一個被按過的痕跡。我說:“這裏被按過。”梅格說:“按一下試試。”我按了一下那個位置,電視機底部彈出一個類似鍵盤的東西。但是鍵盤上標識符卻都很奇怪。我問梅格:“你認識這些符號嗎?”梅格說:“不認識。”我說:“這要隻是簡單操作鍵的話,那麽這些標識符,也就類似簡單的象形文字,意義可以猜一下的。一個電視機的功能無非就是開關換台等。”梅格精神一怔:“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她開始仔細看鍵盤。猜測鍵盤上標識符的意義。
136.標識符的意義
老顧守著老湯的夫婦的屍體,他的背影開起來也似乎被平時消瘦許多。梅格過去想拉開他。老顧卻說:“梅小姐,你殺了我吧!我什麽也不說。”梅格急的有掉了淚:“我什麽都不問你,隻想請你節哀。”老顧卻突然發瘋似地的一掌打碎了一張桌子,令人驚訝的是他樣子根本看不出,他手上的力量如此巨大。他突然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我們叫道:“不是因為湯先生,我真想殺了你們。”
我們對老顧的突然發作,除了驚愕就是不知所措。梅格癱軟在一張沙發上:“要不是有點舍不得你,我也不想活了。”我說:“我們必須活下去,我們欠下這麽多血債,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死掉了,一定搞清真相,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也給我們自己一個交代。老顧也漸漸平靜下來說:“有一件事情我卻可以告訴你們,就是他們找到這個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麽找到的。”我說:“你的意思,他們根本沒有線索可以找到這個島。”老顧說:“是的,就是這個意思。我們的人,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我明白老顧的意思他意思這實際也是一件奇異的事件。梅格說:“那麽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電視機是怎麽一回事情?”老顧說:“這個密室我也是第一次進來,湯先生不讓問的事情,我也從來不多問,你就不要問我了。”我說:“我知道你們的人都是從小訓練的,為什麽還是代價這麽慘重。”老顧說:“他們這些人都是殺人的天才,比職業軍人還難對付。”老顧不再說話,而是去處理老湯屍體,將他和何蘭雅的屍體都背會地牢裏,大概想在地牢裏,找個地方把他們安葬。
我和梅格去看那個電視機,梅格說:“你說這個電視機應該怎麽控製?”我說:“遙控器。”但是我沒有在房間裏發現遙控器。我說:“越是高級的東西,控製起來應該越容易。”梅格問:“什麽道理。”我說:“你沒有學過計算機的曆史嗎?早期計算機的操作很難,現在的計算機界麵則很友好,怎麽操作看一眼就可以了。”我叫了聲:“老板換片子。”電視卻沒有反應,梅格湊著眉頭看了我一眼。我說:“不是聲控的。”掩飾一下自己尷尬。我又突然想起來,感覺什麽不對:“就這麽一個電視機,看起來是不是太簡陋了。”梅格也點點頭:“和他們的科技水平像是不協調。”我說:“和誰的科技水平不協調?”梅格沒理我,知道我又再說怪話。
我蹲下身仔細觀察電視機下麵,從側麵的逆光中看到一個被按過的痕跡。我說:“這裏被按過。”梅格說:“按一下試試。”我按了一下那個位置,電視機底部彈出一個類似鍵盤的東西。但是鍵盤上標識符卻都很奇怪。我問梅格:“你認識這些符號嗎?”梅格說:“不認識。”我說:“這要隻是簡單操作鍵的話,那麽這些標識符,也就類似簡單的象形文字,意義可以猜一下的。一個電視機的功能無非就是開關換台等。”梅格精神一怔:“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她開始仔細看鍵盤。猜測鍵盤上標識符的意義。
137.自由度
四個畫麵變成一個畫麵,畫麵開始動了。我心跳加速的看著畫麵,不放過畫麵上的每個細節,畫麵下麵有兩組數字也在跳動。我從畫麵中突然看到梅格的一張近距離的臉,我忙說:“倒回來,我看看。”梅格急切的說:“別著急,我還不知道怎麽往回倒。”畫麵卻突然轉向在空間中移動,這是怎麽一會事情?梅格像是觸電似的突然把手拿了回來,畫麵又恢複了梅格房間原來的樣子,畫麵下麵的數字也歸零。梅格已經一頭的汗,看著鍵盤。我說:“你打過《上古卷軸》這個遊戲嗎?”梅格擦擦汗說:“什麽遊戲,沒有打過。”我說:“這款遊戲最大的特征是遊戲的自由度,視角可以自由在空間裏移動。我記得聞麗當時在你的房間沒有找到攝像頭。”梅格:“嗯!”一聲。很顯然成像方式不是通過攝像頭。
梅格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她再次開始操作那個鍵盤,這時老顧也皺著眉頭驚異的看著畫麵。這次畫麵的視角沒有動,而是第一個殺手,進屋的畫麵。我注意到畫麵下的數字隻有一組在動,梅格掌握了畫麵推進的速度控製,畫麵中出現梅格父親被槍殺的場景。梅格突然情緒很激動,眼睛在掉淚,沒有辦法再操作電視。電視畫麵又回到原來的狀態,我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掙脫開,調整自己的情緒,繼續操作電視。我說:“這個電視可以在時間和空間兩個自由度上任意調整。”梅格說:“是的,這種技術,不是現有技術可以達到的。這不是遊戲畫麵,而是真實畫麵。”我的腦子又出現空白,我不知道該先想什麽?太多疑問!疑問越來越多,而這個電視又似乎可以解釋很多疑問,我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了?而這個電視機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疑問。
我說:“看能不能看到我房間的情況。”梅格試了幾次,畫麵移動到我房間,畫麵中出現我真專注的看著電視畫麵,說是專注但是畫麵上的感覺確是色迷迷。梅格卻忍不住突然笑了出來,我說:“在移動的遠一點。”畫麵迅速的移動,速度快的看不清,停下以後畫麵竟然是一片雲彩。我說:“地球是圓的。”梅格說:“知道了!”畫麵又快速的移動了,停下以後是一片紅彤彤的看起來在蠕動的東西。梅格驚異的問:“這是什麽?”我說:“這是地下的岩漿。”梅格突然顯得很興奮:“這台電視太好了,要是用於科研可太方便了。我要看看地球內部的情況,其實地球內部現在也是迷。”畫麵繼續快速移動,停下以後畫麵卻很模糊,不清晰。電視中卻發出短促刺耳的滴滴聲。我急切的說:“這肯定是一種警報,趕緊放開一下。”梅格放開手,警報聲也停了。畫麵又回到了梅格房間裏,我和梅格也都鬆了口氣。
138.自毀程序
我說:“我想看看我的房間中,爆炸時候發生了什麽?”梅格說:“好。”畫麵被調到我的房間,然後在時間上向後推移,畫麵中出現了我和梅格在房間活動的場景,我被她綁著的狼狽像出現在畫麵裏,梅格又忍不住笑了出來。畫麵走到麥克出現在房間裏,速度被放慢,一點一點的往後推移。但是畫麵卻開始變模糊,接著又發出滴滴警報聲。梅格趕緊鬆開手,畫麵又恢複,警報聲也停止。
我說:“如果把時間往前推會怎麽樣?”梅格說:“我也想看看。”畫麵中出現了梅格拿著很多行禮,進屋的場景。下麵的一行數字在減少,這個數字顯然是時間,但是卻不是我常見的計時方式。我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突然電視發出音量比較大更為急促的警報聲。我心裏莫名的被這種聲音弄的異常緊張,警報聲的設計本來就是提醒人要警覺,但是這種警報聲卻讓我感覺異常的恐懼。梅格趕緊鬆開手,但是這次警報聲卻沒有停。畫麵也沒有回到梅格房間,而是出現一組異常醒目的紅色數字,而數字一直在不停的跳,在減少。梅格驚慌的問:“這是怎麽了?”我說:“我們必須趕緊跑。”梅格說:“為什麽?”我說:“我認為,這是啟動了自毀程序。”
我大叫:“老顧趕緊帶著孩子快跑!”梅格說:“通道在那邊。”梅格指了一個方向。老顧跑了過去,但是隻是一麵牆。老顧說:“門在哪裏?”梅格說:“就在中間,你找找怎麽開門。”我調整一下呼吸然後說:“不要著急!要冷靜!既然是警報,那麽就會留出夠逃生的時間。”我和老顧到處找怎麽開門的方法。老顧拿著一支槍在整個牆上到處的敲,我急忙說:“停下!”老顧疑惑的看著我,我說:“剛才的地方聲音不對。”老顧又敲了一下那個位置,果然聲音不一樣,但是在急切的警報聲中,很難發覺聲音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我怎麽就聽了出來。老顧用槍托用力的連續的砸,結果砸開一個洞,這個位置其實就是一扇門的正常把手的位置。假如這個門就在牆的中間位置,而把手的位置稍微偏右,也就是為了右手開門方便。我腦海裏出現設計思想這個詞,但是現在沒有時間多想這件事情,我甚至有點懊惱,這時候怎麽想這些不相幹的事情。我看到老顧將手伸了進去,打開這門應該問題不大了。
我趕緊回頭去找梅格,梅格還在電視前,擺弄那個鍵盤。我說:“門就要打開了,快走不要管它了。”梅格說:“我看能不能讓它停下,這麽好的東西,毀了太可惜了!”但是電視畫麵中卻沒有因為梅格的操作而有變化。數字一直在不停跳,警報聲越來越難聽。我回頭看門已經被打開,老顧正組織孩子們向通道裏跑。這些孩子本來就訓練有素,一點也不慌忙。很有次序的一個個進入通道,老顧卻忍不住的催促:“快!快!”孩子們很快都進去了,老顧還在門口焦急的等著我們。
139.出口
梅格卻還沒有放棄,還是想讓警報停下。我大聲說:“肯定不行的,要是我設計的自毀程序,一定不會留下,機會讓它停止的!”梅格說:“我再試試!”我說:“沒有時間了!”屏幕上的數字就快跳完了,五六位的數字,現在隻有三位數了。“你看數字就要跳完完了。”梅格還沒有放棄的意思。我聽到老顧在叫:“你們快點,我快堅持不住了。”我趕緊強行拉起梅格向門口跑。老顧的一隻胳膊伸進被砸開的洞裏,像是用了很大力氣在掰著什麽。我看到老顧的胳膊堅持不住,鬆了一下,門往下滑了一截。老顧一使力氣,門又上拉起一點,老顧的胳膊上在出血。
我趕緊一手掐著梅格的脖子,一手用力頂住下滑的石頭門。我說:“我們過去了,你怎麽辦?”老顧說:“你們走吧,不要管我了,我在這陪湯先生了。”我心裏突然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我突然看到一支槍,我趕緊從地上拿起槍,我喊道:“老顧你放手,我用這隻槍頂住門。”老顧說:“你先過去,我再放,快!”我也趕緊爬過去,老顧慢慢的放手,石門慢慢的下滑,我用槍頂住下滑的石門。門停住了不再下滑,但是槍的不是太直,我擔心槍撐不住下滑的石門,我用力死死抱住槍大叫:“老顧你快點!”
我聽到槍托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感覺撐不了多久!老顧這時候已經爬了進來。哢嚓一聲響槍托斷了,門突然下滑。我心裏一沉,我也一頭重重的撞到石門上。幾個孩子突然衝了上來,每人手裏都拿著幾隻短劍,十幾把長五十厘米左右的短劍加上半支槍總算把下滑的門擋住,我鬆開抱著槍的手,一把拽住老顧,拚命的把他往外拖。梅格也上來幫我拖老顧,老顧被拖了出來。我們三個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一陣哢哢嚓嚓聲響,伴隨著最後的一陣悶響,石門落下了下來。
我用力的說:“快跑!就要爆炸了!”孩子們卻上來要拉起我們,但是拉不動就順地的往外拖。我們三個被不由自主的拖到巷道的拐彎處,緊接著聽到一聲悶響,以及巷道裏飛石砸到牆上發出的聲響,灰塵嗆的我們喘不過氣。老顧卻笑著說:“我要是把你們殺了了,我這次也就死掉了。”我也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縱有無限感慨,現在也說不出來。我摸到梅格,在她身上一陣亂摸。梅格說:“你幹什麽?”我說:“看看你有沒有受傷。”都是幹灰,沒有摸到血跡什麽的。梅格說:“我沒事。你有沒有受傷?”我說:“我也沒事,就是頭被撞一下。”梅格用手摸我的頭。
黑暗中一個孩子說:“我找到出口了。”我扶起梅格問:“老顧你怎麽樣了?”老顧說:“我也沒事,就是胳膊上有點挫傷。”老顧說:“孩子們,走我們出去。”我扶著梅格,跟著聲音,往前走。到了洞口,見到了一絲亮光。天已經亮了,我們折騰了一夜。洞口空間很大,但是出口卻比較小,出口在一個絕壁上。十幾米高的懸崖下麵是一個水潭。老顧說大家休息休息,再想辦法下去。從流著水的空隙中可以看到外麵一片翠綠!
140.跳水
我感覺眼睛一陣溫熱,一束陽光從洞口照了進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我們睡了一上午。林中遠遠傳來鳥鳴,森林裏中午的空氣負氧離子含量很高,所以感覺異常清新。梅格爬在我胸前,還在睡覺。老顧似乎早就醒了,這時候一些孩子也醒了過來,有了聲響大家也都醒了過來。老顧站在洞口說:“孩子們,敢從這跳下去嗎?”。他們異口同聲的說:“敢。”老顧說:“在這島上待了這麽久,都不知道這裏還有個水簾洞,不過下麵的水潭我知道,還是比較深的跳下去,應該沒有問題。”
鍾教授說:“還是我先跳,沒有問題,你們再跳。”老顧說:“也好,你先給孩子們壯壯膽。”鍾教授一躍而下,老顧緊張的看著下落的鍾教授,我們聽到一聲落水的聲響。過了一會聽到鍾教授在下麵喊叫:“跳吧,沒事。”小孩子們反而嘻嘻嗬嗬的顯得很興奮,覺得這樣跳水很好玩。跳下去幾個孩子在底下喊叫:“跳呀!跳呀!”我看見一個孩子,捂著鼻子眼睛一閉跳了下去。小孩子們都跳了下去,老顧說:“你們先跳。”我說:“還是你先。”老顧說:“好,我先來。”老顧一躍身跳了下去。下麵的孩子一起在叫好。
就剩我和梅格沒有跳了,我站在洞口看著下麵卻感覺有點頭暈,又縮了回來,下麵的孩子一陣哄笑。梅格笑著看著我:“真沒用,還不如小孩子。”誰知道,梅格突然一推,我頓時失重,感到胸口一陣鼓脹,天旋地轉往下落,然後重重的撞到水麵上。也不知沉到水底有多深,我憋著氣往上遊,終於露出頭,喘了口氣。但是心裏的驚悸還沒有恢複過來。因為我是被梅格推下來的,岸上的孩子們孩子哈哈大笑,就連不苟言笑的老顧也咧著嘴露出難看的笑容。
我遊到岸邊,找到能站住的地麵,回頭看梅格。梅格卻張開雙臂,挺直身體,很優美的從洞口跳了下來。我想她縱身飛下來的樣子或許我一輩子都不回忘記,她那一刻的表情也似極陶醉。但是跳進水裏的梅格卻遲遲沒有露出水麵。我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岸上的人也都安靜下來。梅格卻突然從離我隻有五十厘米遠的水裏冒了出來。濕透的黑發披在肩膀上。她麵帶微笑,正看著我。她原來一臉的汙垢一下全部洗掉了,白淨濕漉漉的臉,刹那間間顯得異常的美,美的我感覺喘不過氣來。
我過去拉她,但是卻發現她沒有穿內衣,濕透的白襯衫,緊緊吸附在身上,身上一覽無餘。我更是心跳加速,不知怎麽才好。梅格見我盯著她的胸前看,自己低頭一看,一臉羞澀。下意識的用胳膊檔了一下。我背著手拉著她走上岸,她躲到我身後。我對老顧說:“我們去方便一下。”老顧看出一點端倪說:“你們去吧。”我拉著梅格順著溪水往下遊走。梅格卻一手捂著嘴咯咯的笑,直到完全走出了他們的視線。
141.求生的欲望
我突然轉身一下摟住梅格,瘋狂的吻她。直到窒息,直到兩行淚水倏然而下,直到沒有了力氣。瘋狂中一次又一次流著眼淚,直到我們消耗了最後的一點體力,還是不願放開彼此。我的身上被梅格咬破,身上被梅格抓破。甚至忍著疼痛一次又一次繼續。梅格疼的都哭出來,但是眼神中還是無法抑製的激情。在一次次的死亡威脅之後,我們對生的可望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求生的欲望變成了無法抑製的激情!漸漸從雲端我們落到了地麵,頭腦也開始漸漸開始清醒。觸摸到彼此冰冷的肌膚,感覺又回到了現實中。
我們一時也無法理解自己是怎麽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卻突然如此瘋狂。梅格開始收拾衣服,卻看到了傑克的錢包:“還好傑克的錢包沒有丟。”我突然想起老湯留下的那張字條,趕緊從衣服裏找那個他臨終前留下的地址。老湯用的紙大概和美元的紙質量一樣好,不怕水洗。字跡也還很清晰,沒有被水洗掉。我看了一眼地址,似乎感覺很熟悉。我忙對梅格說:“你把傑克的錢包給我看一下。”我接過錢包找到那張寫有孤兒院地址的照片,字跡已經模糊了,但是勉強可以看見。我驚奇的發現,原來和老湯的給的地址是一樣的。我們的大腦終於又開始了去想這些錯綜複雜的線索。
我和梅格回到水潭邊,天色已經不早,陽光已經不是那麽強烈了。我們頭腦也都變得異常的清醒。梅格說:“你說那個電視機在技術上是怎麽實現的?”我說:“這種事情,我們想也沒有用,邏輯上我們不可能知道它真實的原理?我們現在應該把精力用在可以想明白的事情上。”梅格說:“嗯!你說的也對。”我說:“我們需要從頭開始一點點理清這件事,我們的遇到的整體情況是,一些人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掉我們。而另外一些人,又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我們。邏輯上講這兩批人應該是敵對的,既然是敵對的,就直接打唄。幹嘛把我們扯到中間?何蘭雅死前問我們,她和老湯有什麽一樣。你看出什麽不一樣了嗎?”梅格說:“他們的年紀看起來不是很相稱,老湯看起來比何蘭雅年輕許多。”
我突然問:“你說假如有外星人,那麽他們應該長什麽樣子?”梅格突然笑了:“長的和我們不一樣唄。”我說:“長什麽樣我也不知道,但是有點我想說一下,從地球上動物進化來看,越是高等的智能動物,它們外形長得越趨精細,很多科幻或者一些不明資料中的一些外星人照片長的和鱷魚差不多,絕對不是高智能的生物。”梅格抿下嘴說:“有道理!”
梅格說:“湯先生身邊的那個人,為什麽那麽像傑克?難道他們是兄弟嗎?”我說:“這件事或許我們去了孤兒院就有線索了。還有我們要回家一次,你說那個電視畫麵,為什麽每次都回到你的房間,我覺得即使沒有攝像頭,那麽也有個收集信息的設備在那裏。大概是一個可以收集全息圖像的傳感器。”梅格說:“這會我真佩服你了,這我都沒有想到。”我說:“你自己回憶,我們在電視機裏看到的一切,回想每個細節。裏麵肯定還有我們沒有注意到信息?”梅格說:“是的,我知道啦!”
142.守靈
我和梅格回到水潭邊,天色已經不早,陽光已經不是那麽強烈了。老顧他們有些擔心卻沒有說什麽,老顧說:“你們現在有什麽打算?”我說:“我們會按照湯先生的遺願,將這些孩子送到他指定的地方。”老顧說:“也好。”我問:“那你有什麽打算?和我們一起離開這個島吧?”老顧說:“我不走,我要在這為湯先生守靈。”老顧說完一個人轉身走了幾步,留給我們一個陽光中的背影。
我低下頭說:“這個優盤進水了。”梅格說:“沒事!這隻優盤是防水的。”梅格卻笑嘻嘻的說:“這存折是什麽材料做的,居然也沒有事。”我說:“這存折大概含有亞麻。梅格說:“你怎麽知道含有亞麻?”我說:“美鈔裏就含有百分之五十的亞麻,美鈔回收到銀行以後,用水洗洗,還繼續用的。”梅格說:“你怎麽總是知道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我看著遠處被炸掉的城堡廢墟突然大叫:“壞了!”梅格問我:“怎麽了?”老顧在一旁也轉過頭看著我。我說:“有人在外麵炸掉了城堡。”老顧說:“是啊!這怎麽了?”我說:“你怎麽不明白呢?有人在外麵炸掉了城堡,也就是說還有殺手活著在島上活動。”老顧說:“我明白了,炸城堡不會炸死自己的。”我又感覺頭腦發懵:“島上還有殺手,那麽他們會在哪裏?他們會做什麽?”梅格說:“他們應該在想辦法找出島的路。”老顧說:“不錯,水道出不去,那麽應該在山頂上。”我說:“或許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的存在,認為我們都被炸死在城堡裏。”
老顧看看周圍環境說:“這個地方地勢相對低,視線比較隱蔽,他們應該還沒有發現我們。幸虧發現的早,要是無意碰上就麻煩了。”老顧叫了幾個孩子過來,安排他們找到兩個視野開闊的隱蔽點,藏起來放哨。一旦發現有人過來,就趕緊過來報信。我說:“他們要是在山頂上找不到出路,那麽會去哪裏?”梅格說:“那麽可能回到船上過夜。”老顧說:“沒錯肯定是去船上,今晚我去結果了他們。”老顧說的平靜,但是我和梅格聽著還是感覺心悸。
梅格突然問:“我們怎麽出這個島?”一句話問的我心冷了一半,我們居然一直都沒有想這個問題。我說:“不著急,會有辦法的。”梅格說:“什麽辦法?”我說:“你讓我想想,會有辦法的。”梅格眉頭也皺了起來。這是候一個小孩,跑了過來,拿過一隻手槍。我一看是傑克送我的手槍,我說:“你從哪裏拿來的?”孩子說:“是在附近撿的。”我說:“你去玩吧。”孩子跑跑跳跳的去玩了。我打開彈夾,裏麵還有很多子彈,槍膛裏的一個子彈被我在大橋上打掉,彈夾裏子彈還是滿的,一共還有八顆子彈,這槍我就算沒有用過。
我說:“老顧你用槍還在行嗎?”老顧說:“還可以吧。”老顧這樣的人說可以,那就是行家級別的。我說:“這槍先借給你用,用完還給我。這隻槍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我想留個紀念。”老顧看了一眼手槍,眉頭緊了一下:“這槍是什麽人送給你的?”我一聽話音不對:“一個朋友,你認識這隻槍嗎?”老顧瑤瑤頭說:“不認識。”老顧將槍別進身後說:“他們要是在山上,這會也下不來,我去廢墟那邊扒點吃了出來給孩子吃。”
143.蝴蝶效應逆運算
梅格說:“真討厭,這台電視那麽好為什麽安裝了自毀程序?”我說:“特別重要的東西,要保持絕對對它的控製權,所以就安裝了自毀程序。其實上帝也給人安裝了自毀程序,有一些時候人會選擇自殺。”梅格說:“難道是上帝想絕對控製人。”我說:“不!在詩人和哲學家眼裏,自殺是對自己生命權的控製。”梅格說:“你就歪理多,你這麽多歪理,那你說說,那台電視機怎麽工作的?”我說:“這樣的問題該你想吧,你可是物理學家。”梅格說:“我就問你。”我說:“你真想知道?”梅格說:“當然,就怕你不知道。”
我說:“你仔細聽清楚了,我不說第二次,聽不聽懂就看你自己了,邏輯有點複雜。你知道蝴蝶效應的吧,我實際認為蝴蝶效應不是一種真實的物理現象,而是一種數學現象。實際它的逆運算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一場太平洋的風暴引起的氣流變化,導致了窗台上一隻蝴蝶被吹走了,這是一種實在的邏輯關係。而一隻蝴蝶扇了幾下翅膀,導致了太平洋的一場風暴的邏輯不是一種實在的邏輯,你用扇子扇一扇試試能不能扇起一場風暴?”梅格大概已經適應我說話比較繞的習慣:“嗯,還有呢?”
“這台電視,你在操作的時候,總是回到你的房間。這個我已經說了,那裏應該有個高敏感的傳感器。那麽畫麵為什麽可以移動呢?這是因為這個探頭收集的信息不是普通的光學鏡像,而是類似電磁場、重力場,熱力場,等一切已知或者未知的物理信息,當然也包括光學信息,甚至是分子原子量子的信息。通過對這些信息的分析處理,一台強大的計算機複原了一副現場圖像,然後根據收到的動態信息的變化修正了的圖像就成了動態圖像。我們看到圖像實際不是真實畫麵,而是模擬畫麵,但是以我們人眼的分辨能力,我們看起來圖像和真實畫麵是沒有區別的。它整體的思路就是蝴蝶效應逆運算。”梅格聽得顯得有點驚訝。
“那麽畫麵為什麽可以向前推呢?也就是畫麵中居然可以出現你剛回家的圖像。這個傳感器的安裝時間,應該就是那個初始畫麵的時間。我們知道時間是不可逆的,圖像怎麽會向著傳感器還沒有安裝的時間裏推進呢?我認為那其實是一種根據現在係統狀態的一種逆運算,也就是說是推測出來的,而不是時間逆行。”梅格大大喘了口氣:“我現在是真的!真的!服了你了!但是這麽先進的東西為什麽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電視機?”我說:“這是一種偽裝,就像老湯的種種身份都是偽裝。
我看到梅格驚訝的表情也感覺很亢奮,就想多顯擺點。於是接著說:“一般情況科學重大進步都是以物理學的進步為前提的,而一般科學的重大進步往往又發生冷門的地方,也就說追殺你們這批科學家的目的實際是了遏製地球的科學發展。什麽人才會做這種事情呢?是個地球人都希望地球科技進步,所以他們就不是地球人。”
梅格說:“可惜,要是不將時間往前推或者就不會啟動自毀程序了?”我說:“畫麵移動比較遠的地方,就變不清楚,也就是說,它收集信息範圍是有限製的,肯定需要能量的支持。我們在這個島上沒有看到發電設備,不是你啟動了自毀程序,可以向前推是它本來設計的功能,不應該會啟動啟動自毀程序。而是能量過載,導致燒壞了它。而它能量肯定需求比較大,燒壞了就導致爆炸。”

所有跟帖: 

作者還在天涯填坑中。是個科幻推理小說 -笑含- 給 笑含 發送悄悄話 笑含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21/2011 postreply 22:05:10

請您先登陸,再發跟帖!

發現Adblock插件

如要繼續瀏覽
請支持本站 請務必在本站關閉/移除任何Adblock

關閉Adblock後 請點擊

請參考如何關閉Adblock/Adblock plus

安裝Adblock plus用戶請點擊瀏覽器圖標
選擇“Disable on www.wenxuecity.com”

安裝Adblock用戶請點擊圖標
選擇“don't run on pages on this doma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