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自天涯:為了先婚後性的偉大目標,我保護CN老婆的戰鬥史

我們是娃娃親,也就是說,從4歲開始,老子就 告別單身了。我從小最大的苦惱就是,比人家多個媳婦兒。更糟糕的是我們那地方不大,有個事情傳播得比 發帖子還快,我們那地方吃麵食比較多,大晌午的,大人們每人端一個巨大的碗,盛了麵條,豬肉燉粉條什麽的麵料一蓋,澆上醋,帶扔倆大蒜,或者洗幾顆蔥,三 五成群地蹲在樹蔭下,邊吃邊聊。
    
     “嘿,老王家的小子和老梁家閨女訂了娃娃親了。”“真的啊?這是好事。”
    
     我就是老王家的小子,當年估計剛滿4歲,當大人們談論我的時候,我淡定地騎著一根木棍,流著兩管鼻涕,很無恥地穿著開襠褲從他們麵前走過。
    
     娃娃親不是玩笑,這個比什麽指腹為婚靠譜很多。我奶奶說,我家在村東頭,老梁家在村西頭,兩家結親,擺宴喝酒,鞭炮齊鳴,掛紅戴綠,我和老梁家閨女是紮紮實實拜了天地的——
    
     ,據說當時是這樣的,我媽說,你跟這個鼻涕妹磕完頭,我就讓你吃兩根冰棍兒——兩根!!我一禮拜都撈不著一根,麵對這樣的利誘,我咣咣咣,痛快地磕完頭, 就被姐姐牽著買冰棍去了。老兩家閨女想跟著來,被我一把推開,後來她老拿這個說事,小孩的記憶很奇怪,我已經忘掉這段細節,她卻記得很清楚,且和我姐姐求 證過,當時確實是這樣的。她由此衍生出我是個不會心疼老婆的男人呢,我每次都喊冤——當時我哪知道你是我媳婦啊,我就怕你舔我的冰棍兒。接下來的杯具事件 估計誰都猜得到。上學後,老師是喝過我們訂親酒的,自然笑眯眯地把我們安排在一起坐,做遊戲,我們永遠是一對,回答問題,她答不上來我補充,我不會唱歌她 接力,乏味透了。小朋友一下課就瘋玩,玩積木,玩彈珠,玩轉椅,玩滑梯,我最惱火的事情,就是玩到十萬火急的緊要關頭,有多事佬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上氣不 接下氣地說,不,不不不,不好了!有人打你老婆!!
    
     校園小霸王是按照年級來,一年一年都有那麽幾個的。老梁家閨女性子倔,和女同學跳皮筋,小霸王們在旁邊搞破壞,雙方先拌嘴後動手,男生一般吵架都不是女生的對手,惱羞成怒,幾個男生拿皮筋把她綁在樹上了。
    
     就像那些武俠爛片裏的情節一樣,她像個被土匪搶上山的山村少女一樣,死命掙紮,一麵哭喊:救命啊老子當年剛把褲襠縫上,幾乎每天都尿床,除了在家為了吃糖 滿地打滾兩腳亂踢外,幾乎沒有過更粗暴的行為,連樹都沒爬過。對,因為我是家裏的老幺,又是個男孩,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要是真演武俠片,我扮演個被土匪打 劫的富家公子還差不多,去扮演英雄救美的男一號,那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硬著頭皮走過去,“你們把那女孩放了麽……”聲音還在發顫,根本不是喝斥的那種聲調,那個“麽”,就是商量的味道,其實我的潛台詞是,我打不過你們,拿彈珠什麽的把她贖身了可以不……
    
     小霸王一般都很上道,從我身上把能拿的東西都摸走,就跑一邊玩去了,我從樹上笨手笨腳地把她解下來。她嗚嗚嗚哭著衝進教室,留下我尷尬地拿著皮筋站在樹 下。不過我是個很快就忘記不快的人,不好意思地舔舔嘴唇,對圍觀的女同學說:“咱們跳皮筋吧。”女同學回答得很幹脆:“呸,不要臉,誰跟你玩。”從我手中 奪過皮筋,吆五喝六地去一邊玩去了。
    
     我兩手插在空空的褲兜裏,其實是有些惱火的,老子今天玩彈珠本來是贏家,現在落個兩手空空,都怪這個“媳婦”。
    
     因此,當時我覺得有“媳婦”是個有百害而無一益的事情,總是跟媽媽哭著能不能“離婚”。

8樓

我很聰明,知道離婚就是兩口子分開過的意思。
    
      居然不能離婚,還得等那麽久!20歲在我眼裏遙遠得根本不可及。我心裏非常煩躁,一想想未來,悲從中來,以後為了給她贖身,我要損失多少彈珠冰棍兒香煙盒鉛筆條啊。長期這樣下去遲早破產,於是我想到了練武。
    
      據說每個小男孩都有一個武俠夢,渴望能強身健體,身懷絕技,然後可以劫富濟貧除暴安良。什麽降魔棍奪命刀追魂劍火焰槍,要不就鐵砂掌螳螂拳蛤蟆功八卦腿。
    
      我們經常聚在一起共同研究武功,修煉神技,我們依然打不過小霸王,依然受別人欺負,但至少在心理上得到了莫大的滿足。小夥伴們從此做的夢裏,多了一位大俠 (其實就是自己),打敗了土匪惡霸,把他們的銀兩都分給了農民,自己甚至成為一方首領,帶領一眾小俠闖蕩江湖……
    
      我從一開始練武的目的就帶有濃鬱的小農意識:救媳婦。
    
      我不愛她,我救她,也就救了我的彈珠。你甚至可以說,在我心裏,媳婦遠沒有彈珠重要。我也就是打著救媳婦的幌子去搶救自己的玩具了。
    
      由於練武太勤奮,以至於褲子經常磨破,搞得我媽很惱火,一生氣用一種質量超級好的布料,把我所有褲子的膝蓋和兩個屁股墩上都訂上了補丁。從此我走街串巷, 別人都忍俊不禁,以為我是個小乞丐,而同學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因為穿得破,又姓王,他們都叫我“破爛王”。
    
      我倒挺坦然,但是我“媳婦”不幹了。因為大家都說她是“破爛王”的媳婦,據說她回家也要求與我分開,她媽媽也說,必須等到20歲。
    
      當年我幼兒大班,5歲。我知道,我和我的女同桌兼女朋友,都迫切地想坐上時光列車,飛速地去往15年後。


小學生,男生都要劃三八線,女生不許跨越雷池一步。否則拳腳伺候。我依葫蘆畫瓢,在課桌上用小刀很仔細地刻了一條深深的溝,我算厚道的,她那邊的麵積還可以放下個書包。
    
      要不是因為她是我“媳婦兒”,我隻給她留一個鉛筆盒那麽大的位置。我的好朋友都是這麽幹的。我很羨慕他們。
    
      其實這幾年來,我和她說的話不超過五十句,即使是我從樹上給她鬆綁,也沒有對話。同桌也有兩三年了,基本不說話。一般都是我盛氣淩人地說“讓開一下!”“別過了線,我打你哦!”“作業給我抄一下!”她一般都表示沉默,有時候會輕蔑地給我一個白眼。
    
      我是真的不喜歡她。她學習也就中上水平,長得也一般,一個女孩子,濃眉大眼的,皮膚黝黑,紮倆小辮,跟哪吒似的,夏天的時候,因為老師要求做遊戲的時候手拉手,我會感覺到她手心涼颼颼的,還很濕潤,明顯是手汗出太多了。我很不喜歡。
    
      其實我喜歡老師的女兒,永遠第一名,穿得幹幹淨淨,連紅領巾都係得像那些宣傳畫上的城裏的小朋友,不像我們,每天就像吊著個死魚幹跑來跑去,沒忘上麵抹鼻涕是因為老師會抓狂,然後打人。
    
      老師的女人白白的,皮膚細膩,小細眉毛,長長的睫毛,雙眼皮,眼睛像黑葡萄會說話,普通話也說得標準,經常站起來大聲朗誦課文。我的兩個小夥伴都有幸成為她的同桌過,做遊戲的時候,可以堂堂正正地拉住她的小手,我非常嫉妒這一點。

9樓

    
      隻有我,永遠都和她同桌。我越來越討厭她,甚至開始怨恨媽媽給我如此匆忙就訂了一門我不喜歡的親事。俗話說三歲看小,訂親的時候已經四歲了,當時就應該看 出她根本就是個變不成天鵝的醜小鴨啊,雖然我也不咋地,毛發稀鬆三角眼獅子嘴,頭大身子小,遠看像歎號,近看像問號,但也不至於非要找一個她那樣的吧。
    
      我忍,等小學畢業了,我就能脫離苦海了。


村裏的老師,都是本家本社的,其實從任何方麵,對我們倆都進行了暗中保護,全村人都知道,就我們不知道。
    
      小學課文不是孔融讓梨就是紅軍吃皮帶,要不就是雞鴨同籠,小貓釣魚,鳥語花香,蕩起雙槳……思想純潔得要命。老師遇到涉及到男女之間情節的,也加快語速匆 匆帶過,比如小明和小花那純潔的友誼,老師也刻意回避。村裏的人除了說兩句“你媳婦怎麽沒帶出來”“你媳婦跟人家跑了”之類的打趣的話,基本上也都不過 分。
    
      以至於我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直接殺到了青春期前夕還是白癡。我以為媳婦就是個名詞,男人都得有一個這樣的女人,隻不過有的晚一些,有的早一些,像我這樣是未免太早了些,但也無可厚非。
    
      小學畢業時,同學之間相互填一個評語。我給我“媳婦”的評價是:你是一個學習認真的同學,希望你以後能更上一層樓!
    
      就這句話還是抄來的,沒什麽特別之處。我把她當成眾多女同學中的普通一員。從來沒覺得特別。
    
      關鍵是她長得也一般,或者直接點說就是徹底的不好看,又髒兮兮的,學習也不是最好,我壓根就不喜歡她啊。小時候,我要喜歡一個人,她的成績一定是很好的, 而且是班幹部,我那個“媳婦”不是組員就是隊員,連衛生委員都沒混到過,課代表也沒她的份。我怎麽可能注意她啊。
    
      但是,家裏人卻總是安排兩家一起吃飯,一起進城什麽的,連去動物園都得見到她,傻不拉幾地一人舔一根雪人冰糕,目瞠口呆地看著籠子裏的老虎,嚇得大氣不敢 喘。隻有那時候,我才會心甘情願地拉著她那冷颼颼的小手,緊緊地握著,她的爸爸哈哈大笑:你要保護好你的“媳婦”哦。我心裏想,要是老虎撲出來,我就把她 甩出去扔到老虎嘴巴裏,那樣我就有機會逃跑了。
    
      不管怎麽說,保護“媳婦”是我在小時候除了“好好學習”之外聽到最多的話。我心裏想得很簡單,無非就是不讓她被人欺負嘛。多買點彈珠“防身”就好了直到上 了初中,我才知道,保護“媳婦”不是口號,而是一種責任,甚至是一種負擔,甚至需要付出代價,必要時可能流血犧牲。我的生命,也就此打開新的一頁。與時俱 進地,我開始自己轟轟烈烈的青春期。



初中意味著要離家求學。隻有鎮上才有中學,我們從村裏考試,過了分數線,就可以去鎮中學讀書,做個“文化人”了。
    
      我學習不賴,她也不差,所以都順利上了中學。杯具的是,我們沒有選擇,隻能在一個學校;洗具的是,由於同一年級的學生來自10來個村,數量不小,隻能分班,我沒和她分到一個班。
    
      其實大家當時也就十歲出頭,從來沒有離開過家,更沒在外麵過夜的經曆。第一天很興奮,在腳臭、汗臭甚至尿臭中,緊張新鮮地進入夢鄉,渾然不覺破爛的宿舍肮 髒的床鋪意味著什麽。第二天就不行了,幾個慫貨太想家,就哭了。先是小聲抽泣,後來是低聲嗚咽,到後來簡直是嚎啕大哭,而且加入的人數越來越多,那場景極 其憂傷。

10樓

    
      我也是慫貨之一,不光是嚎啕大哭,簡直哭得撕心裂肺。我有哥哥有姐姐,家裏排行老末,爺爺寵,奶奶愛,在家裏仗勢欺人橫行霸道,連養的老母豬都敬我三分, 見了我要繞道,從小就是媽媽或者姐姐給我穿衣服,係紐扣,洗臉刷牙都有人管。現在,過的這叫什麽日子啊,我連紐扣都數不清楚,係來係去還是錯了行,褲子雖 然隻有兩條腿,但為啥每次我都前後反著穿呢?還有,洗臉和洗腳用的是一塊毛巾,總有塵土垃圾落在我鋪位上……其實在我媽媽的熏陶下,我是個愛幹淨的小孩。 現在簡直是落進豬圈了,這反差也太大了。而且同學幾乎都不認識,不像小學一樣,還沒上學就都認識了。
    
      越想越悲涼,越哭越傷心。其實,這些都是生活上的瑣事,還不至於讓我傷心欲絕,我最難過的是,上學第一天,我被我的新同桌給打了!!!
    
    
      被打也不至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最屈辱得是:打我的新同桌是個女的!!




事情經過很簡單:老規矩,男女生同桌,先劃三八線。因為剛入學,一時找不到趁手的工具,我就用粉筆隨手劃下一條線,警告我的新同桌:不要超過這條線,你的東西,包括你的身體,任何部位都不允許!!
    
      我說過,我是個厚道人,別人都隻給同桌留鉛筆盒那麽大的位置,我把給“媳婦”的特殊標準給了我的新同桌,給她留了書包那麽大的麵積。
    
      不料,新同桌一聲不吭,奪過粉筆,順勢用袖子把我劃的線抹掉,重新劃了一條線,那條線比我國任何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更加不平等——她隻給我留了鉛筆盒那麽大的麵積!!!
    
      “你找死啊!”我怒不可遏,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這麽囂張的同桌(實質上我也隻有過一個同桌,而她總是聽我的)。我不是君子是小人,動口又動手,說完就打了她一下。
    
      驚世駭俗的一幕就在3秒鍾後上演:我的同桌動作敏捷,啪啪給我左右開弓兩個響亮的耳光,然後站起身踹我一腳,然後揪住我的頭發,死命地往牆上撞……直到老師來了喝止。
    
      ……
    
      我被一個女人揍了一頓!短短一分鍾時間,這就成為一個鐵的事實。我不是沒還手,是根本不是對手,她個子比我高,身體比我壯,胳膊比我粗,拳頭比我大。比起從小就揍我的那些小霸王,估計她單挑肯定沒問題,群毆的話,車輪戰她能弄倒仨。
    
      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我隻能選擇哇哇大哭。於是,趙鎮中學初一4班的王姓同學被女同桌打哭的事情迅速傳播,比我當初訂了娃娃親這回事傳得更快。
    
      在上了初中的第二個夜晚,我屈辱地大哭著,想到我的“媳婦”可能也聽說我被打這回事了,從此可能再也不怕我了,再也不聽我的話了,再也看不起我這個窩囊廢了,悲從中來,淚如尿崩,差點哭暈過去。



在新學校過了不到兩個星期,我就成為知名人物,就像小學時路人皆知我就是有“媳婦”的那個同學一樣,現在我是一個被女生打哭的同學。
    
      十來歲的我,體弱多病膽小如鼠,懦弱怕事敏感自卑。我用近乎逃避的生存法則活在這個校園裏。一個學期時間,我除了讀書幾乎不做別的事。這期間,隻有一件事讓我記憶猶新。

 

11樓

    
      有一天,她來了。我的“媳婦”到我們班教師門口,托同學把我喊出來。我見到她時特別驚訝。因為我刻意躲著很多人,最主要的就是她,我想出很多躲避別人的辦法,卻從來沒想過有人會主動找上門來。
      “你要幹嘛?”
      “沒事……”
      “沒事你來找我?”
      “看看你在這個班怎麽樣。”
      “能怎麽樣,就那樣。”
      “我聽說你同桌打你……”
    
      我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小男孩那長期被擠壓的尊嚴委屈傷心和憤怒同時湧上心頭。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居然有這樣惡心的人,人家挨揍了,她還幸災樂禍,跑來故意羞辱我!!!
    
      “滾蛋!!!”
    
      我惡狠狠地罵她,順手一把將她推倒在地,轉身回了教室。
    
      我這輩子都不想跟她說話!我暗暗對自己發誓



沒有永遠的統治,也沒有永遠的被統治。隻有不停的鬥爭。
       ——初中曆史老師

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時期,其實總體來說,都是快樂的。初中一年級,是我記憶中最灰暗的一年。那估計是我從童年到少年的成長曆程中,苦苦掙紮的必經階段,比別人來得更極端些,但好處多多——我挨打的日子快結束了。
    
      我喜歡曆史課,喜歡曆史人物,比如太平天國的“天父”楊秀清。不為別的,因為我的女同桌和他同名同姓,每次老師講到這裏,大家就一片哄笑。那時候已經是初 一第二學期行將結束了,我們在盼望快樂的暑假前,滿心長草。就連我這個門門功課第一名(不是我厲害,是我除了學習沒事做)的學習標兵都坐不住了,就想著快 點放假。
    
      就在這種相對愉悅的前提下,我少有地放肆了一回,在老師講完課後,下課和同學們學“天父”裝神弄鬼的樣子,嘲笑楊秀清。
    
      沒有例外,我的女同桌又打了我一頓。班主任在他的辦公室給我洗臉,抹去我滿臉鼻涕,又好氣又好笑:“你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姑娘三番五次打哭,丟不丟人啊,你看看你這傻個子,可惜了……”
    
      對於前麵的責備,我早就聽煩了,但是最後一句讓我一愣,我抬頭一看,發現鏡子裏那個哭包除了頭發亂蓬蓬外,個子長高了不少。
    
      對呀,老子長大了,為什麽還要怕女人呢?一次再次武鬥事件中,我……算了,打女人不算本事,細節不說,總之取得全勝。從此,我一翻身成為統治者,“天父”被我征服了,她對我絕對服從,我在初中的夢魘終於結束。
    
      記憶中,我那段時期飯量巨大,飛速發育,不光打得過女人,還打得過大多數男生,甚至高年級的男生。以前是因為我實在不值得欺負,沒人找我打架,現在是同村的孩子受了欺負會找我幫忙。我一發不可收拾,在鬥爭中度過初中二年級,來到命運的第一個十字路口,初三。

我的“媳婦”可能考上中專,去一個小城市的護士學校讀書。這個消息是在兩家聚餐的時候我才知道的——初中三年,我隻和她見過一次麵。
    

12樓

      我當時已經想明白了,當時她來找我,是關心我,看看我被女人揍過以後是不是需要安慰一下,而不是來羞辱我的。在聽到她要去另外一個城市讀書的消息後,我竟然有點舍不得了。



有意無意地,屋子裏隻剩我和她。兩家的大人要麽借口出去買東西,要麽在院子裏乘涼,我不識時務的表妹被奶奶硬拽著也走了。
    
      ”為什麽要去讀護校?”
      “因為老師說我能考上。”
    
      這是實話。在那個年代,中專比高中的分數線高很多,對於農村的父母來說,中專意味著再供三年學,孩子就可以有工作,賺工資了。對於孩子來說,上什麽都無所謂,因為他們不知道未來的命運應該在自己手裏。
    
      “你家裏知道嗎?”
      “不知道。”
    
      回答問題的是我,我知道她在問什麽。因為我頻繁打架鬥毆,成績急劇下滑,從全校第一名,墮落到進不去前100名。
    
    
      我已經完蛋了。
    
      “你還是得看點書……”她想了很久,憋出這麽一句話。我當時哪聽得進去這個。那時候街機事業飛速發展,錄像廳最流行的是《古惑仔》,我沒去砍人就不去了,還看書?我根本就沒搭這句話。
    
      我不記得後來東拉西扯了些什麽,總之那次對話草草了之。
    
      我媽的意思是,讓我也上個護校,陪著她。我的意思是,老子一個男人,將來去做護士,多惡心啊。我爸同意我的觀點,他是個**,最受不了的就是娘娘腔。
    
      其實當時我別說護校,連最破的高中都考不上。這個事實其實也瞞不住,在實話實說後,我被活活揍了三天,是吊起來用皮帶抽那種。
    
      當年我14歲。因為打架太多,不但下手凶狠,連抗打能力都得到極大的提升。和三年前在宿舍嚎啕大哭的那個慫貨判若兩人。我這樣的轉變看得我媽又欣慰又痛心。

我隻穿條短褲,光著膀子,被爸爸直接吊在了街門上,用拴牲口的韁繩五花大綁,然後吊起來,用皮帶抽。我爸有條水牛皮的**皮帶,沾上水,打起人來啪啪很響,而且一下去一道血痕。打累了,他就出去串門打麻將去,回來接著打。
    
      晚上就放我下來吃飯睡覺,第二天接著吊起來打。當時我成為我們村的一大奇觀。三姑六嬸的圍了一圈。
    
      “喲,這是幹嘛呢。”
      “不好好上學,從第一名混成最後一名。”
      “嗯,那是應該打。”
    
      在農村簡樸的觀念裏,不好好讀書是學生不可饒恕的錯誤,必須懲罰。到第三天,我的傷口開始發炎,不但疼,還癢,如同百蟲鑽心。再打的時候,疼上加疼,我實在撐不住了,就對著我爸破口大罵:
    
      “我X你媽,有種放我下來單挑!”
      “你媽X的,你抽死老子算了!"
      "王XX(我爸名字),你不得好死!”
      ……

13樓

雖然是自己的親爸爸,但是當時真是被打慘了。


我媽很冷靜地說,孩子他爸啊,咱不能這麽打,動靜太大了,老梁家知道了要是退親就麻煩了。
    
      我爸馬上接受了這個建議,我終於才得到解脫。晚上,我趴在涼席上,疼得直哼哼,背上的傷口開始化膿,我奶奶一邊扇扇子一邊罵我爸:自己生的都玩命打,以為是打犯人啊(我爸是**)。
    
      我爸和我媽之所以玩命打我,除了失望和難過外,還有個關鍵的原因——這個媳婦第一不能跑了,第二不能讓別人給“占了便宜”。
    
      “占了便宜”是啥意思?就是不能被人摸摸手啊,抱一抱啊,甚至XXOO啊。農村人確實簡樸,但簡樸不是意味著愚蠢。在性事方麵,他們甚至比城裏人更精明。 農村當年連電視都沒有,一天黑一關燈除了XXOO找不到別的事情做。所以我說,我在小學居然能純潔而無知地度過,簡直是個奇跡。

對於一個“有婦之夫”來說,一直到14歲還對性知識一無所知,則是另一大奇跡。
    
      不管怎麽說,父母如何商議對策是他們的事,我才不管那麽多。中考對我來說,隻是又一個漫長暑假的開始而已。我和夥伴們在村邊那條小河裏戲水、摸魚,好不快樂。
    
      我從8歲學會遊泳,從偷偷摸摸到光明正大,每年都在那條河裏泡著,光著腚來,光著腚去。一直到14歲。我的第二性征出現得很晚,一直到這個夏天。有天照例 洗水打鬧後,穿上褲子回家,覺得被什麽東西扯得蛋蛋生疼。找個沒人的地方脫了褲子一看,大吃一驚,隻見蛋蛋上有類似頭發一樣的毛,居然長了那麽長,我都沒 注意過。
    

偷偷去找冬生說,他一點也不吃驚:我們從初二開始,再去河裏都穿著褲衩的,就你SB,老是脫光。
      說完,冬生把褲子一脫,一片森林。我想當年被“天父”楊秀清欺壓時是純粹的難過,直到看到好友冬生的JJ時才感覺到年少時的第一縷憂傷:我們終於長大了,再也不能像孩子們那樣快樂地玩耍了。
    
      以前總是渴望長大,原來長大還意味著放棄。我這時候才陡然發現對彈珠那些早沒興趣了,迷戀電子格鬥遊戲,打台球,學抽煙,偷喝酒,騎飛車,打群架。
    
      我再也沒有去過那條河。
    
      草草去了一所高中讀書。我決定以一個成年人的標準要求自己。與此同時,我媳婦去了那所護校,在另一個城市,她開始給我寫信。這估計是她媽媽的要求。我媽的要求是,我每周必須去我“媳婦”的學校去看她,風雨無阻,雷打不動。
    
      真正的戀曲,終於奏響了序章。

我第一次坐火車去她的學校,傻不拉幾的穿著一雙假耐克球鞋,一條花褲衩,一件黑背心,背上還有條條傷痕(被我爸那次抽的),斜垮一個綠軍包,上麵寫著紅色的五個字“為人民服務”,標準的SB。
    
      父母是英明的。我一路打聽到她所住的宿舍樓下,看到她提著一個暖瓶,暖瓶卻被一個男的拽著,旁邊還站著幾男幾女。大概意思是她和同學去打水,路遇小流氓, 要一起“耍耍”,我“媳婦”不想搭理他們,就被纏上了。我爸媽的預料成正,這個“媳婦”遲早會被人占便宜。每周來回15塊錢的火車票也是值得的。
    
      不過他們隻猜到開頭,卻猜不到結尾。我的出現隻能加劇事情的惡化,因為那幾個也是SB,我也是SB,雙方幾乎都沒有語言交流,直接就飛板磚,拳腳相加。我一個怎麽打得過幾個,挨了一板磚後,鮮血直流……再一次歇B了。


14樓

    
      我覺得吧,英雄救美那些都是鬼扯,這差事我從小到大都沒幹成功過。除了賄賂和挨打,我根本就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我第一次坐火車去她的學校,傻不拉幾的穿著一雙假耐克球鞋,一條花褲衩,一件黑背心,背上還有條條傷痕(被我爸那次抽的),斜垮一個綠軍包,上麵寫著紅色的五個字“為人民服務”,標準的SB。
    
      父母是英明的。我一路打聽到她所住的宿舍樓下,看到她提著一個暖瓶,暖瓶卻被一個男的拽著,旁邊還站著幾男幾女。大概意思是她和同學去打水,路遇小流氓, 要一起“耍耍”,我“媳婦”不想搭理他們,就被纏上了。我爸媽的預料成正,這個“媳婦”遲早會被人占便宜。每周來回15塊錢的火車票也是值得的。
    
      不過他們隻猜到開頭,卻猜不到結尾。我的出現隻能加劇事情的惡化,因為那幾個也是SB,我也是SB,雙方幾乎都沒有語言交流,直接就飛板磚,拳腳相加。我一個怎麽打得過幾個,挨了一板磚後,鮮血直流……再一次歇B了。
    
      我覺得吧,英雄救美那些都是鬼扯,這差事我從小到大都沒幹成功過。除了賄賂和挨打,我根本就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不管怎麽說吧,小流氓還是走了。暖瓶也碎了,我腦袋也開瓢了,在他們學校的醫務室包紮時,她在旁邊扣著手指,哭得濕答答。我的頭被包成粽子一樣,而且暈呼呼的,也沒好氣。
      跟她說,別哭了,我餓了。
    
      我們就去食堂吃飯。在吃飯的時候,她就撲閃著那雙大而無神的眼睛看著我吃,我則狼吞虎咽。
    
      一個村姑和一個印度阿三聚餐。這就是我爸媽想要的結局?
    
      我根本就沒想來,推三阻四,開學兩個多月了,我才第一次來看她。用我媽的話,屎殼郎就是喜歡大糞堆,我一到新的學校,就跟一幫“誌同道合”的同學搞在一 起。以前抽劣質的萬花山,現在抽和大人們一樣的蝴蝶泉,偶爾還能搞個雲煙,紅塔山什麽的。台球也換成斯諾克了,錄像廳也花樣翻新,三五個人就可以包個小房 間,想看什麽看什麽,我太喜歡和他們一起玩了。
    
      這也不是我不去看“媳婦”的原因。其實,我戀愛了!愛上的人不是她。


從村裏,到鎮裏,現在是在城市裏。我算是開了眼界了,原來除了去河裏摸魚,還有遊戲機可以玩,還有掌上遊戲機呢,那麽多好聽的歌,迷你的小錄音機叫隨聲聽,那麽多磁帶(那時候碟都少),那麽多電影,……那麽多姑娘。
    
      我除了有點愣頭愣腦外,一切正常。青春期的標誌不是情竇初開,不是情竇乍開,而是情竇爆開,我電光火石般愛上了同桌的前麵的右側的前麵的左側同桌的她—— 比小學老師她女兒更白,眼睛更黑,更可愛,更漂亮,學習也不錯,衣服也穿得好看……我當時的想法已經改變了,即使她學習不好,也會喜歡她。
    
      更重要的是,她一直就是城裏人。城裏人那種見過世麵的氣質,是我們所沒有的。一直沒有人說我土氣,是因為我神經大條,沒見過什麽也不表示驚詫,最多就噢一聲,作恍然大悟狀。但這不代表我和別人在同一起跑線上。我覺得找一個城裏的女朋友該是多麽有麵子的事情啊。
    
      比較之下,我的“媳婦”不是一般的土。她的雙手因為幹農活都長老繭了,褲子衣服什麽都是家裏給做的,雖然穿得幹幹淨淨,但總覺得太土了,很丟人。現在她也 和我一樣,15歲了。唯一的變化似乎就是兩條辮子合並成一條馬尾,拖在腦後,走路一晃一晃的。和我心儀的女生比,真是一個村姑,一個公主。

15樓


我上課還能堅守在教室的唯一動力就是我的公主,我看著她的後腦勺,看著她粉嫩的脖頸,幻想能輕輕吻下去,或者摸一把。每當她回頭和同學說笑,眼神無意中與我接觸,我都心中一蕩,覺得全身酥麻。
    
      還真的像觸電一樣。
    
      我後來再次去“媳婦”的學校,是因為她說過,沒錢了可以跟她借。我抽煙喝酒什麽的都需要錢,而她說她舍不得花,一般生活費都花不完。
    
      每當我走投無路,就去護校找“媳婦”借錢花,從來沒還過。


我偷偷給我的公主寫情書,回到宿舍就跟同學說。其中一個同學大喊一聲,靠!我也給她寫了啊。哄笑一片,原來情敵就TM躺在我上鋪。
    
      我們倆約定,誰追到算誰的,不許翻臉。於是,我更加缺錢,頻繁地往衛校跑,跟我“媳婦”拿了錢去給那公主買花,買小禮物,過生日就送音樂盒,送賀卡。我是那樣的無恥,以至於從來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妥。
    
      那一年的冬天,在那座古城的某個小飯館裏,公主和我倆攤牌了,其實你倆都挺好的,隻不過她很難抉擇,也不能抉擇,因為她的一個初中同學和她終於確認關係了。
    
      那時候我是多麽傷心啊。大口大口喝著白酒,做悲痛狀。和上鋪那哥們一起悲傷。大半夜的,躺在大街上哭。公主覺得太冷了,就和女伴先走了,我和我上鋪那哥們 還在那裏“任由青春的淚水盡情地流淌”,後來,我們就坐在冰冷的石板上,相互勉勵對方,說一些現在聽起來愚蠢之極的話,比如“長痛不如短痛”“咱們並沒有 失敗,因為我們還有尊嚴”,一直到後來,我回過神來說:還沒結賬呢,操,你一定要和我對半分賬啊,我的錢不夠……
    
      所以,事實上,我的初戀還沒開始就失敗了,不但不浪漫,還很狼狽。而且,我的初戀不是我的“媳婦”,我沒想過去喜歡她。
    
      她也不喜歡我的吧,一個小流氓,誰喜歡啊,我想。


蒼天有眼,我終於徹底混成了一個流氓,與社會盲流不同的是我還有個學籍。這所高中不簡單,高考命中率奇高,重點高中。我說草草上了這個高中,是很匆忙的意思,因為我媽覺得,“兒媳婦”都上中專了,兒子要是不上高中,就趕不上人家前進的步伐了。
    
      能到這所高中,是因為我叔叔是副校長。而和我混在一起的一眾人渣能進來,則因為他們的父親母親或者舅舅叔叔姐夫嫂子什麽的很可能是本校的校長,副校長,教導主任,政教主任,數學權威,語文組長,要麽就是本城銀行行長的千金,市長的公子。
    
      你想,就這幫人,學習不行,不愛讀書,有錢有勢,不把學校弄個底兒朝天才怪。最怪異的是,我上麵說的這些位,居然都是我的同班同學。把這些人集中在一個教 室,你可想而知我們的班主任多麽可憐了。他在悲涼之餘,管我們叫“八旗子弟”。最搞笑的是校長的公子,瞪大無知的雙眼問我:哥們,八旗子弟是什麽意思,咱 沒旗子啊。
    
      我就和這幫廢物混在一起。

自從那短暫的初戀失敗後,我再也不敢輕易地喜歡別人了,但是我卻學會了耍流氓。電視上那些流氓怎麽調戲婦女的,我就怎麽調戲女同學。跟著那幫人,我算是徹底學壞啦。
    
      我“媳婦”期間給我寫過幾封信,但我從來不看——連信封都不看,因為信一般是拿到教室的,同學就幫我從課桌縫裏塞進去,但我才上學沒幾天就把課桌鑰匙丟了,那把鎖都生鏽了。我一年多就沒開過課桌。所以她的信像是往一個永不寄出的郵筒裏放。

16樓

    
      我去拿錢時,每次都按照慣例去食堂吃飯。問她過得怎樣,她就說挺好的。問我過得怎樣,我就說就那樣。然後拿錢走人。她有時也會說給我寫過信,不知道我收到 沒。我說可能在教室裏,下次回去就看。但我一直也沒看,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勾起我的好奇心,想去看看信裏寫的是什麽。但是一下火車,又忘掉這回事了。 和狐朋狗友再灌點啤酒白酒的,又開始忘乎所以。


我爸實際是個很好的人,他這輩子隻打過我那一次。第一名和倒數第一名,中間隔了300個名次,這打擊太大了,換誰都受不了。
    
      他再次動了打我的念頭,是因為我跟我“媳婦”要錢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我“媳婦”做人太實誠,因為她的開銷大到令人懷疑,被他爸逼問了一下,就招了。說是借給我了。他爸倒沒什麽,說給我爸聽。我爸一張老臉差點掉地上,等我放假回家,抄起家夥就要動武。
    
      老子都16歲了,還想打我?這老小子活糊塗了,他抄了一杆標尺而已,我一轉身拿起個扳手。“你別動我啊,再動我就跟你玩兒命!”我警告他。
    
      看著我矯如兔猛如驢一般的二百五樣子,老頭追悔莫及,早知道當初就多抽幾皮帶,這孩子現在算是管不了了。
    
      最後協商解決,我每月生活費增加100元,附加條件是不許再跟梁家閨女要錢,且每周一次的探望不能中斷。
    
      我眨巴眨巴眼,那她來我學校行不行,我媽想了一下,和她媽對望一眼:也成。
    
      太好了,一次15,四次60元。在那個時候,60元可以幹很多事情。起碼可以下三次館子,買10包煙,看很多場錄像,打無數場台球。
    
      我說過了,我“媳婦”太實誠。於是,在那個月黑風高的夏夜,她真的來我們學校找我了。
    
      我覺得她與我命中應該是相克的,因為她這次造訪,我再次遭遇血光之災



17樓

那時候通訊極其不發達,要了解我的行蹤,除非是老爸老媽親自殺過來,電話沒有,那時候連BP機都沒有。通訊基本靠吼。一開始還打電話到叔叔家,問我的行蹤,後來我叔叔無辜地說:我都想找那兔崽子,你問我我問誰啊。
    
      真逍遙啊。周末不用去探望“媳婦”,和一幫酒肉朋友去玩詐金花,賭資就是學校的飯票。在學校不安全,就去那座古城的城牆上,夜風涼爽不說,還有路燈照明。我極其上癮,且慢慢發現自己精通此道,從中午起床一直到天黑,都在上麵賭。
    
      那天運氣不佳,輸光了以後觀戰,無聊得很。就獨自回來往宿舍走。宿舍樓門口,就看到她,一個人在那裏坐著,低著頭看書,抱著書包。
      “你怎麽來了?”
      她抬頭看到我,眼淚刷就下來了。原來,我前腳走,她後腳到,來了以後找不到人,舉目無親,隻能死等。
    
      我心裏很是有些可憐她,從中午到晚上,連飯都沒有吃。其實又暗地裏罵她死心眼,就不會去買個飯吃。帶她去常光顧的小飯館,點個青椒肉絲,西紅柿炒蛋,炒個土豆絲,再來個木耳炒肉,兩瓶啤酒,默默開吃。
    
      吃完飯,我掏出煙來抽。心裏想著晚上去我們班女生宿舍給她找個住的地方,明天趕緊打發走。
    
      “我想上廁所……”她低聲說。這個死心眼,不去吃飯,連廁所都不上。我隨後一指,後麵就是。她就出去了。
三 五分鍾後,聽見後麵吵吵起來了,開始我沒在意,後來發現她沒回來,趕緊去看看。小飯館是個門麵,一個接一個,廚房和廁所都在後麵的大院裏,她撞到別家飯館 的洗碗工,那孩子正叼著煙抱著碗往裏走,煙掉在衣服上,燒了個印。那孩子獅子大開口,要她賠100塊。欺負她外地口音,罵罵咧咧,還伸手拉她。
    
      這個沒出息的又哭哭淒淒的了。我過去打了半天圓場都不行,一怒就又動手了。
    
      打架過程不說了,拳來腳往,沒怎麽吃虧,那孩子打不過我,又沒人幫忙。隻不過我的手腕被打破的碟子劃了個口子,又是鮮血長流。
    
      回到飯館讓老板娘先記賬,拿了書包走人。回學校找個女宿舍讓她住。我轉身就走,她硬要出來送我。
    
      “你的手沒事吧、”
      “嗯,沒事。”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是啊,你以後可千萬別來了。”
    
      她再也沒來過,我揮手叫她回去的時候,她又哭了,夜色裏,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唉,就這麽個哭包,讓我跟她過一輩子,怎麽可能啊



沒有了錢的激勵,我才不會巴巴的坐火車去那麽遠看那個不可能成為妻子的同村姑娘。假期裏,我家已經在城裏開了一家工廠,舉家搬遷了,留下奶奶他們在鄉下。我隻是回村裏住了幾天,找朋友們玩一下,就回到城裏在工廠幹活。用我爸的話說,你自己的學費,自己想辦法賺出來。
    
      不可避免地,兩家還是要一起吃飯,不過她沒來,所以也見不到她。她爸爸,也就是我的“老丈人”衝我舉酒杯:來,小子,你一周一次照顧我們家閨女,跟你走一個。
    
      算她識相,知道替我撒謊。
    
      我們再見麵,是高三的下半學期,對於中國學生來說,最重大的十字路口。我們學校一次換教室的決定,導致了我和她的再次見麵。也讓我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她戀愛了!!!!
    
      廢話,戀愛對象顯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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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複:zt 自天涯:為了先婚後性的偉大目標,我保護CN老婆的戰鬥史 -花鼠- 給 花鼠 發送悄悄話 花鼠 的博客首頁 (31384 bytes) () 03/28/2011 postreply 14:17:06

受不了金子了! -花鼠- 給 花鼠 發送悄悄話 花鼠 的博客首頁 (3897 bytes) () 03/28/2011 postreply 14:52:43

貼了半天全刪了?算了,裏麵給個link,有興趣去看吧 -花鼠- 給 花鼠 發送悄悄話 花鼠 的博客首頁 (71 bytes) () 03/28/2011 postreply 15:22:47

作者新浪博客閱讀環境好些 -風七郎- 給 風七郎 發送悄悄話 風七郎 的博客首頁 (376 bytes) () 03/31/2011 postreply 12:07:11

難得的佳作,謝謝推薦! -佳茗- 給 佳茗 發送悄悄話 (51 bytes) () 04/02/2011 postreply 11:5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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