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對苗寨很感興趣 ,不管真的假的,希望有一天可以去看看……
這是我在別處看到的,感覺很恐怖。轉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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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現在的人提起苗寨是否還會覺得神秘。
至少我還是覺得。不僅僅是神秘,我還害怕。
因為我是土生土長的苗族人。
苗族,其實是一個統稱,裏麵的分支分多很多,大概分的有生苗,熟苗,生苗,是指未被漢化的,一直生長在苗寨裏,幾乎與世隔絕的苗人,他們有自己的語言,他們彪悍,血性,義氣,能用生命捍衛自己的家園,至今不與外族通婚。但有極少數的入贅郎。熟苗,是指被漢化了的苗人,除了還保留著自己的服裝,自己的飾物,其它的幾乎與漢人相同了,苗語,也隻有奶奶輩的會說了。比如我,就是熟苗。
苗人分族分的細,也分成峒,有族長,峒長之分。其中最讓我感到害怕的,是蠱苗。也是後人一直傳說的,下蠱。
傳說一直有誤,並非所有苗人,都會下蠱,隻有蠱苗一族,才精通蠱的運用。蠱族的族長,也沒有誰敢得罪,蠱族的苗女,最好也不要亂惹。她們熱情似火,如果你不想玩真的,就不要動情。
其實關於蠱,很多人不相信,覺得那很無稽,我其實也不信,因為我覺得,那種東西,無法解釋。可我十歲的時候,親身經曆過一次,到現在,我都不能解釋。我問過很多醫生,他們都無法解釋這個現象。
我小時候,住在一個小巷子裏,巷子門口,有個賣瓜子的老太太,小時候皮,老是去偷她的瓜子,或者買一毛錢的,要多抓一點點。有一天我又抓了人家的瓜子,回家就肚子痛,去醫院,醫生檢查不出任何問題,這是外婆說,不好,怕是中蠱了。(這些,都是媽媽後來告訴我的,我已經淡忘了,我唯一記得的,隻是後來發生的,極其詭異的事情)
我們回到家後,外婆就揭開我衣服,摸我的肚子,跟媽媽說,不對,是蟲蠱,南南(我小名)得罪誰了?下那麽重的手?我也沒辦法,隻有請下蠱的人了。(外婆的娘家,在德夯的山裏,是生苗,外婆本身,也會下一些小小的蠱。但會下蠱的人,未必能解別人的蠱。而且很多蠱,隻能下的人自己解,外人解,一個不小心,反噬了,別說解蠱了,連自己都搭進去了。)於是外婆開始問我,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有什麽老頭老太太之類的對著我嘴巴亂動,(這裏告訴大家一招,如果去苗人聚集的地方,看到莫名其妙的人對著你動嘴巴,那麽不管他是不是在下蠱,都請用拇指掐好自己的中指,那樣的話,很小的蠱毒,是可以防的。)又或者,在人家家裏亂吃了什麽東西沒有?(蠱不是空氣傳播的,它必須有個介質,要麽就是觸碰你的身體,要麽就是放蠱人接觸你吃的東西,暫且當蠱類似於細菌吧。但它絕不是細菌)
外婆這樣一問,我想起了那個賣瓜子的老太太,今天好像很凶,買完瓜子多抓一點的時候,掐了我手指頭。我就跟外婆說了。
外婆馬上就出門了,過了一會,外婆和那個老太太進來了,外婆不停的在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外婆一直會說苗語,而我和媽媽都不會,隻會說方言),估計是求那個老太太高抬貴手之類的。然後又走到床邊,作勢打了我幾下,媽媽後來說,我還挺會做戲,哇哇的哭的那叫一個慘。但我現在回想起來,我覺得當時我絕不是做戲,我是真的害怕。肚子又痛。
那老太太估計也不是什麽壞人,覺得給我的教訓也夠了吧,就坐到床邊,吩咐我外婆去煮三隻雞蛋,準備三根沒用過的紅線。叫我媽媽,給她倒杯酒(苗人嗜酒,不管男女,不管老少。我也嗜酒。)她拿了酒,一邊喝,一邊數落我媽媽,我媽媽隻管一個勁的說“是,您教訓的是”
這時雞蛋煮好了,外婆把三個雞蛋放在涼水裏,
那老太太把紅繩子綁在雞蛋上,撩開我的衣服,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麽,我死命的瞪著她,
隻見那老太太,拿針尖刺了自己的小手臂一下,
把血滴到雞蛋上(並不是像電影裏那樣咬一下自己的手指,
就出血了,外婆說那都是假的,一般都是用針,或者小刀,
弄小手臂的。)(還有,那老太太的手臂上,紋有蠍子。
那圖案,到現在還時不時晃蕩在我眼前)。
血滴到雞蛋上後,融在了紅繩子上,那老太太
把雞蛋在我肚子上滾來滾去,一邊滾一邊念念有詞,
就這樣滾了三個雞蛋,滾完後問我,肚子還痛麽?
我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想肚子的事情。(勝過麻藥啊```)
肚子神奇般的不痛了。我說,不痛了。
那老太太又坐下喝了一口酒,和我外婆說了幾句話,
媽媽就送她走了。
這些,都是媽媽後來告訴我的,我的記憶裏,
對這些經過,已經淡忘了,除了那紋身,
和那種說不出來的痛。。
可讓我怕了十多年之久的,是那三個雞蛋············
外婆等媽媽回來後,就叫媽媽坐在我旁邊,然後叫我們一起看她剝雞蛋。
雞蛋剝開後,很正常。
等外婆把蛋白一點點弄掉後········
蛋黃不見了!!!!真的不見了!!!!!
本來應該是蛋黃部分的,竟然是一堆堆還在蠕動的,白色的蟲子!!!!!!
我害怕的大叫起來!!!!!!!!
(三個雞蛋,都是那樣的,隻是有個雞蛋,裏麵的蟲子少些。估計是最後一個滾的雞蛋)
那種場麵,我這輩子估計都不會忘記!!!!
那雞蛋,是外婆親手買的,親手煮的,親手放到老太太手上的,那老太太綁完紅線滴完血,又親手交給我外婆,外婆親手放到水盆裏的!!(那麽多個“親手”,隻是強調,雞蛋絕對不可能被掉包的。)
外婆說,果然猜對了,是蟲蠱。這個蠱,如果不是下蠱的人親自解,別人來解,蟲蠱會隨著解蠱人的手,再次進入。這個老太太,太毒了。以後看見她,有多遠,就躲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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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心蠱”
“心蠱”這東西,有點類似於“桃花蠱”。但兩者又有很大的區別,區別就是,一個是雙方同意,愛的死心塌地,一旦有一方變卦,那麽,兩個人都會死。一個是單方意願,下咒蠱惑,一旦被破解,就會反噬,下咒者死。但通常,桃花蠱無人能破。因為自己察覺不了。
聽我外婆說,她年輕的時候,寨子裏曾經有個很漂亮的姑娘,很多人都愛慕她,但無人能得到垂青。這個姑娘酒量很大,寨子裏自己釀的純糯米酒(跟鳳凰現在賣的那種,區別很大),她一個人喝個一兩斤都無所謂。她的箭術(拉弓射箭。)很好,刀法也好,經常跟著她阿爹去山上打獵。後來和她爹出寨子去賣皮子,回來後,就有點不正常,經常走神,經常一個人喝酒一個人上山。她阿爹以為姑娘心裏有什麽事了,也不好問,就隨她去了,想著反正過幾天就會好的。
(外婆跟我說的時候,有說過這個姑娘的名字,可我忘記了,就用“姑娘”代替吧)
(我聽到這裏,以為是姑娘在集市上碰到了心儀的小夥子,回來就開始犯相思呢,哪知道沒有那麽簡單。)
就這樣日子還是像尋常一樣的過,姑娘照樣跟著阿爹上山,照樣和同伴們笑鬧,可眼角眉梢,總是帶著那麽點惆悵。
外婆那時候和她玩得好,就問她,是不是有心上人了(看來都和我想的一樣),那姑娘很重的歎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反正,總覺得心裏缺了什麽東西。
外婆笑她,心給了別人了,當然缺了啦。
她很嚴肅的說,不是的,是你想的那樣的。
外婆說她那時候還年輕,也不懂那姑娘到底怎麽了,也聽不明白她想表達什麽,也沒放在心上。嘻嘻哈哈一陣,就把這事給忘了。
皮子積攢到了一定程度了,姑娘和阿爹又出寨子了,可是回來的時候,卻隻看見阿爹一個人。外婆問阿爹說姑娘呢,阿爹卻不說話。
外婆說阿爹的樣子很嚴肅,她看了覺得有點怕,也就沒問了。
一直過了三天,姑娘才回來,回來後很高興地來找外婆,邀外婆一起下水去(遊泳)。
外婆很好奇,就問她碰到了什麽事情,姑娘很神秘,一臉帶笑的說,不告訴你。
(我猜,應該是她去找她上次碰到的心上人了,而且發生了什麽故事)
日子還是這樣過著(苗寨的日子很簡單,一天怎麽過,一年也這麽過),
可姑娘的變化,卻大太驚人了。
最先發現的,是外婆(照這樣看,外婆那時候,和她應該是密友),姑娘不和阿爹一起上山了,卻出了幾次寨子,臉色一次比一次差,酒喝的一次比一次多,甚至還喝醉。外婆問她,她卻不說。
再後來,大家都看出來了,因為也遮掩不住了。姑娘的肚子大了。
(我隱約猜到,可能是一出“癡心女子負心郎”的俗劇,後來的事實證明,我隻猜對一小半。)
苗寨實行“家法”,所謂的法律,在寨子裏沒有人當回事(當然,估計也沒有人知道)。未出嫁的姑娘,懷了孕,那可是驚天動地的事情。但苗人淳樸,隻要求姑娘說出那漢子的名字,是哪個寨子的,就不處置他。相反,還送她到那個寨子去。可姑娘一言不發。外婆說,後來姑娘告訴她,不是她不說,而是她也不知道。(真前衛啊,,,,)
姑娘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寨裏人的耐心也一天比一天少,他們絕不會容忍一個“野種”出生在他們的土地裏,他們開始商量要用家法處置了(外婆一直不肯告訴我到底是什麽家法,隻說很殘忍)。阿爹一開始還為姑娘求情,可姑娘始終說不出孩子的來曆,眼看著,隻能等死了。
可是,轉機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這個轉機,就是林家峒裏的神婆(苗寨的神婆,不是現在那種裝神弄鬼的神婆,神婆隻是一種稱呼,有男有女,類似於大降頭師,在苗族,很有地位)到寨子裏去了,本來是去找一種藥材,去了寨子後,聽說了這件事情,就去看了姑娘。他一見,就說,不對,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然後就用很尖銳的聲音質問阿爹,在集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碰到了什麽人?阿爹隻在那吧唧吧唧的抽旱煙,外婆說那時候她都著急了(我想,應該隻是好奇吧),直到一袋煙都要抽完了,阿爹才說,我們碰到了黑苗(苗族的一支,現在還有)的人,他們一共有三個,我們還交談了一會,姑娘和他們,一起喝了酒,然後我們就回寨子了。可是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啊,我們都有紋身,服飾也表明了我們是蠱苗的人,他們也不會敢招惹啊。
神婆看了阿爹一眼,忿忿的說,哼,蠱苗的人,陰溝裏翻了船!!姑娘被人落了“桃花蠱”!而且,沒出兩個月,自己又自行落了“心蠱”!蠢到了極點!
聽的人,沒有一個不驚訝的,(外婆告訴我,桃花蠱和心蠱,如果落在一起,那麽是沒有人可以解的,若是背棄了蠱意的初衷,必死無疑)姑娘身為蠱苗得人,怎麽會如此大意被人落蠱呢?再說了,如果落蠱者是那黑苗的男子,他們又從何處得知桃花蠱的落法以及桃花蠱的蠱蟲呢?(有很多種蠱,是需要用到蠱蟲的)
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神婆說,你們派幾個精壯的男子,隨我去一趟黑苗的寨子,姑娘先別動,事情弄清楚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神婆他們去了黑苗後,具體發生了什麽,外婆也不知道,也是後來,聽別人說起,才得知的)
神婆他們回來後,和阿爹說了一些話,阿爹的臉一下就白了,垂拉個頭,一言不發。
這時候姑娘出來了,她問,神婆阿伯(這個稱呼很怪異,但那神婆確實是男的),孩子的爹,到底怎麽了。
神婆看著她,問,他下了桃花蠱,你知道嗎?
姑娘說,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隻是覺得,總有人在呼喚我,總是夢見一個人,告訴我,去找他。
神婆又問,那麽為什麽,你要落心蠱?你搞清楚他的情況了麽?你問清楚他的意願了麽?
姑娘很輕,卻很倔強的說,他說他隻要能跟我在一起,死也不怕!
神婆看了她一眼(外婆說,她在旁邊看著,都能感覺到神婆這一眼很淩厲,看得人全身發抖),轉頭對阿爹說,姑娘,是寨子的人,可那野種,不能留在寨子裏。那黑苗漢子,也要處理掉!
(好恐怖,什麽叫“處理掉”?殺了?後來才知道,比殺了慘烈多了··)
這時候姑娘瘋了一樣的叫,不行,你們不能弄掉我的孩子!他不會不要他的!他知道我落了蠱的!他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的!!
神婆用一種很憐憫的眼光看了姑娘一眼,說,這個時候了,你還自欺欺人麽?你胸口不痛麽?你的鼻子不流血麽?你的神智,每一刻都很清醒麽?你的蠱蟲,沒有給你任何信息麽?(外婆說,那是心蠱發作時候的症狀)
姑娘還不死心,拚命的搖頭,大叫,不,不是的,不是的!!!
神婆不再理她,自顧自的走開了,帶了十幾個精壯的漢子,去黑苗要人了。
阿爹很痛苦的看著姑娘,不住的唉聲歎氣。
外婆這時候走過去坐在姑娘身邊,不住地問她怎麽回事,為什麽要落心蠱?是不是真的開始發作了?姑娘卻一聲不發。這時候,外婆看到了姑娘的鼻血,紫黑色的鼻血。外婆什麽都明白了。
過了三天,神婆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個外婆不認識的男人,估計就是那“黑苗漢子”(苗寨很有一些約定俗成的規矩,比如說,犯了別人寨子裏的規矩,別人的寨子來要人,一般都不會護短的,更何況,來要人的,是誰也惹不起的蠱苗)。
神婆把那黑苗漢子關進了一間小屋,然後去找姑娘,告訴她說“姑娘,這個漢子,曾搭救過我們族裏的人,那人教會了他桃花蠱,並給了他一隻蠱蟲,但卻沒有告訴他,下這個蠱的後果。而你,跟他說要下心蠱的時候,他當時是真心實意接受的,可當他回自己的寨子,了解到心蠱的可怕時,便開始到處找人解蠱,可是,心蠱,又怎能找到人解。而他,也遲遲未來找你,實現他許下的諾言,於是,蠱蟲開始反噬了。你們同時,出現了反噬的狀況。現在,我幫你弄掉肚子裏的野種,然後,你跟著我,親手解決掉他。然後我再作法,那麽,你還有活下來的機會。否則,隻能同歸於盡。
(外婆說,她當時已經發抖了,她深知什麽叫”親手解決掉他)
姑娘驚恐的看著神婆,大叫著“不!不可以的!你們不可以的!!”
可神婆這時候把手從胸口的衣襟伸了進去,姑娘一見,不住的後退,可一間房子能有多大,退到頭了,又怎麽辦呢,一屋子的人,隻敢站在那裏,連出氣,都變得小心翼翼···
神婆從衣襟裏掏出了一隻蠍子,抓住姑娘的手,把蠍子放了上去,然後喃喃自語了不到一分鍾,摸了摸姑娘的臉,姑娘瞬間臉色蒼白,外婆連忙走了過去,扶住了姑娘,坐在椅子上。
(外婆說,她一直在不停地抖動,扶住姑娘的時候,也不知道姑娘是不是也在抖動)
神婆又說,你坐一會,十分鍾後,到坪子裏去。其它的人,跟我出去。
外婆一直陪著姑娘,就沒有跟著出去,這時候,姑娘說了句,完了,什麽都完了。
過了一會,外婆扶著姑娘出去。(我一直很納悶,外婆一直說姑娘是個很烈性的女子,可為什麽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反抗?是不敢?還是不能?)
(外婆說,她到了坪裏,要使勁咬住了嘴巴,才能不發出尖叫聲,而姑娘,已經沒有力氣站立了····)
坪上豎了一根柱子,尖尖的一頭插到了土裏,燃起了幾堆火,神婆的身上,爬滿了蜈蚣和蠍子。臉色發紫。
那個黑苗漢子,已經小便失禁了(外婆說,苗家的漢子,都是很彪悍的,能讓他小便失禁,一個也是因為場麵太恐怖了,再一個,苗人深知得罪蠱苗後的下場,,早死,是福氣)
(那為什麽這個黑苗漢子,要去招惹姑娘?甚至還敢對她下蠱?可能是年紀太小?可能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沒有道理。我想不通。不想了,權當故事聽。)
這時候過來兩個人,提了一桶不知道什麽動物的血,神婆喝了一口,然後把一條小蜈蚣放進了嘴裏(真惡心)過了一會,張開嘴,蜈蚣爬了出來,神婆托著那條蜈蚣,走到姑娘眼前,伸出手,說,去,把它喂給他吃。讓他吞進去。
(外婆說,那時候她都有小便失禁的感覺,雖然生長在寨子裏,可這樣的場麵,也是第一次見)
姑娘一邊拚命地搖頭,一邊喊著不!這時候那神婆又說,去,如果你想活下來。就算你不去,他一樣會死,而且死的不一樣比現在好看。
姑娘簡直是一步三挪的挪到了那漢子眼前,那漢子竟然哭了,哭喊著要姑娘放過他,他再也不起異心了。。
姑娘回頭看著神婆,神婆很堅定的說,去,要他吞下去。然後對漢子左右的兩個人點了點頭。
那兩個人一個捏住了漢子的嘴,讓他張開,一個在後麵揪住了頭發,讓他頭仰起來,姑娘走上前去,拿起蜈蚣,放在了那漢子張開了的嘴巴上麵,蜈蚣開始吐出一種黏液,滴到漢子的嘴裏,那漢子一開始還掙紮,可漸漸的,好像有點神智不清了的樣子,開始流口水。
這時候神婆說,快,放進去,讓他吞下去!
(外婆說,她能看得出姑娘那時候,痛苦到了極點,幾乎都扭曲了的臉,開始發紅)
姑娘一閉眼,還是把蜈蚣放了進去,那左右兩個人,便很迅速的托直他的頭,閉上他的嘴。那漢子的眼睛都要鼓出來了一樣,隻看到他喉嚨在很迅速的動,不一會,開始流出紫黑色的鼻血,然後嘴巴也開始流血。
(外婆說,這個時候,她已經坐在地上了,而姑娘,早已經攤在地上了)
這時候神婆開始用那桶動物的血潑那個漢子,一邊潑,一邊念念有詞,然後脫下了上衣,竟然從身上遊出去一條蛇,咬住了那漢子的右手中指。
(外婆說,那神婆身上的紋身,像真的一樣,很多種毒物,她看了都害怕)
蛇不一會就回來了,神婆捏開蛇的嘴,用手指頭在蛇嘴裏一劃拉,走到姑娘眼前,把那從蛇嘴裏抽出來的手指頭伸到姑娘眼前,說,含住它,把黏液吞下去。
那姑娘好像已經呆了,神婆說了兩遍,她才反應過來,含住了那神婆的手指頭。
當姑娘吞下第一口口水的時候,漢子開始嘔吐,全是蟲子,然後就是血,沒到五分鍾,那漢子,死了。
(不要懷疑他真的死了。別說是那個時候,就是現在,你在深遠的苗寨殺個人,都不會有人說你犯法。當然,殺的那個人,是該死的人。但到底什麽是該死的人,我也不知道。)
外婆說,那一幕,發生在她16歲的時候,那漢子死了的第二天,姑娘在家裏拉了一灘血,還有一團粉紅色類似於肉的東西(應該是孩子掉了)。神婆派了一個人,把那團肉和那個漢子的屍體,送到了那個漢子自己的寨子裏去,並帶去了一句話,這是輕的。
第二年那姑娘和那阿爹,就被神婆帶著,到更深遠的寨子裏去了。至於去了哪個寨子,外婆就不清楚了。
外婆說的時候,麵有懼色,怕是那些往事,依然曆曆在目。
原來不是我一個人感興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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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蠱蟲的解釋
蠱蟲就是一些有毒的蟲子,蠱婆娘(方言音譯,隻是大概這樣發音,不一定就代表“婆娘”哈。)把它們搜集起來,放在一個瓦罐裏。(那個瓦罐燒製的時候,是用自己的血泡過,讓血都滲入了泥土,然後做成罐子)每天用血養著。每一個月就打開清理,把死了的燒成灰再放進罐子。一般要養半年,剩下的那幾隻,就是蠱蟲了。如果一隻沒剩下,又重新養。誰養的蟲,或者說喝誰的血長的的蟲,誰就是它的主人,蟲就聽他的。
但我媽媽又說了,蠱蟲也不是隨便養的,比如你蠱術不高,又學人家亂養蟲,蟲也會反噬的。到時候也很麻煩。
(感覺有點像泰國的養小鬼···)
補充下,剛才忘記說了,,還有就是把蟲子放進罐子的時候,還有咒語的,,至於是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關於你要煉的蠱術的咒語,念什麽咒,就養出什麽樣的蠱蟲來。就可以用這個蠱蟲下蠱了。。。
還有,蠱蟲是中級的蠱,,像第一個事情裏我遇上的蠱,是低級的蠱,一般的蠱婆娘都會,用不著蟲子。
蠱蟲大概就是這樣了。。
關於蠱蟲的解釋
蠱蟲就是一些有毒的蟲子,蠱婆娘(方言音譯,隻是大概這樣發音,不一定就代表“婆娘”哈。)把它們搜集起來,放在一個瓦罐裏。(那個瓦罐燒製的時候,是用自己的血泡過,讓血都滲入了泥土,然後做成罐子)每天用血養著。每一個月就打開清理,把死了的燒成灰再放進罐子。一般要養半年,剩下的那幾隻,就是蠱蟲了。如果一隻沒剩下,又重新養。誰養的蟲,或者說喝誰的血長的的蟲,誰就是它的主人,蟲就聽他的。
但我媽媽又說了,蠱蟲也不是隨便養的,比如你蠱術不高,又學人家亂養蟲,蟲也會反噬的。到時候也很麻煩。
(感覺有點像泰國的養小鬼···)
補充下,剛才忘記說了,,還有就是把蟲子放進罐子的時候,還有咒語的,,至於是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關於你要煉的蠱術的咒語,念什麽咒,就養出什麽樣的蠱蟲來。就可以用這個蠱蟲下蠱了。。。
還有,蠱蟲是中級的蠱,,像第一個事情裏我遇上的蠱,是低級的蠱,一般的蠱婆娘都會,用不著蟲子。
蠱蟲大概就是這樣了。。
作者:杏花春雨江南夢 提交日期:2010-09-09 14:13
說說趕屍哈。
現在有些書還有些電視節目,要不就把趕屍說的神乎其神的,要不試圖用“科學”來解釋,都沒說到點子上,尤其是那個用“科學”來解釋的,解釋不了,就說是迷信,是“偽科學”。要我說呀,那是因為你們解釋不了了,又不肯承認你們真的不懂,所以就說是迷信了,是偽科學了。迷信,能讓死人走路麽?還走那麽遠,自己走回家去??
閑話少說了,趕屍這個東西,我從來沒見過,但從小就在聽這一類的東西,有當閑話說的,有拿來嚇唬小孩的,也有正兒八經告訴我的,我把它們都歸到這裏麵來哈。
小時候呢,一到夏天,就搬個懶床(一種竹子編的床,躺上麵沒蚊子,什麽蟲子都沒有,據外婆說是落了蠱的,蟲子不敢來),躺上麵,聽外婆講一些她小時候寨子裏的事情(外婆大概25歲左右離開的寨子,因為外公去了另外一個縣,是個苗族自治縣,但比寨子開化的多了。現在變成個小城了。)
有一次我就問外婆,什麽是趕屍啊?死人為什麽會走路呢?為什麽會聽前麵那個人的呢?外婆當時說,小孩子別亂問。我就越覺得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小孩子還不能問啊?於是我隔三差五,就要旁敲側擊的問外婆這個問題,可一直到了我十多歲了,外婆都還是那句話,小孩子別亂問。有時候還加上句,小孩瞎嚷嚷啥,到時候讓師傅抓去,煉了你的油!
(師傅,是苗人對趕屍人的稱呼。通常,都是由蠱苗的人擔當。)
(由此可見,趕屍,應該也是一種蠱術)
後來到我讀高中了,我就到處翻這方麵的資料,那個時候,各方麵都還不是很熱衷於這個話題,互聯網業不普遍,所以能找到的資料很少,無非就是一些什麽迷信之類的解釋。於是有一次吃晚飯的時候,我又和外婆提到了這個話題,而且還說,“我覺得,趕屍這種事情,是無稽之談,沒有可能存在的,也許就是一個神話。要不怎麽解釋,人都死了,還走那麽遠?不會臭麽?不會腐爛麽?太不科學了。”(看來,我也受了“科學”的影響了哈,讀了點毛毛書,總覺得自己什麽都懂,什麽都要往科學上繞。。嗬嗬)
外婆瞪我一眼,說,你知道啥!你太家婆(就是我外婆的媽媽)跟我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舔糖雞屎呢!(舔糖雞屎,是苗語翻成的漢話,意思是還沒出生。發音不知道怎麽寫,就把大概的意思表達一下。)
我說我是不知道呀,你也不告訴我,那我就隻能永遠不知道了。
外婆笑著,去,給我倒點酒來,我說給你聽。
我可高興了,屁顛屁顛的倒酒去了。
外婆喝了一口,眯了眯眼(因為這個話題,我企盼的太久了,所以記的很清楚,包括外婆當時的表情,動作。)歎了一口氣,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會了。就算會,又哪裏還有人去找他趕屍回家鄉呢?在我很小的時候,你太家婆就吩咐過我,別去碰一些剛死的小孩子,別人把小孩子挖走的時候,要是你看見了,千萬別讓人知道。更不能出聲。我就問你太家婆,為什麽呀。你太家婆就說呢,那是師傅拿小孩去煉油呢,練好了油,就能做噬心蠱,外出做事去了。(應該是出去把別人委托要帶回來的屍體給弄回來)
(原來蠱苗裏有一些人,是從事“趕屍人”也就是我所說的師傅的工作的,他們受了別人的委托,把死在外地,但他們的親戚又沒有那麽多錢去把屍體運回來的那些人給帶回來。至於是不是收錢,要收多少錢,我就不知道了)
外婆停了一下,說,噬心蠱,那真是一種恐怖的蠱了,它甚至能控製你的靈魂(當然我外婆說的不是靈魂,是鬼。我為了敘述方麵,就統一稱之為“靈魂”,要不後麵會很混亂的)讓你受他擺布。或者就幹脆讓你變成個活死人,看樣子你還是你,可你已經死了,你的靈魂,是別人的了(借屍還魂?)
師傅們找到那些剛死不久的小孩,(據說,越是死的慘的,練出來的油越好)就把他們放到一個罐子裏,用自己的血養著。等到下一個月圓夜(意思就是拿來之後不能馬上用,要等第二個月,而且還得是月圓)拿出來,直立著綁在法壇前麵,開始用各式的蠱蟲喂它,(不是吃,是讓蟲子在小孩身上爬)等到蠱蟲死掉之後(不是真正的死了,就是變色了,沒有毒了,就像能量放完了一樣)開始用一個類似於油燈一樣的東西烤小孩的下巴,當然,油燈裏的那些油,自然也是屍油。一邊烤,一邊念咒。還不停的往小孩嘴裏塞一些蠱蟲進去。等蠱蟲爬出來後,又換新的蟲子。一直到沒有蠱蟲願意進去為止。(在外婆的所有講述裏,似乎蠱蟲是有自己思維的。或者不叫思維,叫主人賦予的神力)
這個時候,就會把那個死小孩全身塗滿一種液體,然後浸泡在自己的血和藥水的混合水裏,泡到明天,就拿出來,放進裝有蠱蟲的罐子裏,直到被蟲子吃光。然後把骨頭弄出來扔掉。那麽,那些吃了小孩屍體的蠱蟲,就變成了“噬心蠱”。
說了半天,還沒說到正點上,到底什麽是趕屍呢,,別急,這些,和趕屍是分不開的。
煉好了噬心蠱,就可以外出接屍體回家了(聽起來有點好笑,接屍體回家,嘿嘿。)
師傅們到了義莊,找到別人所描述的棺材,他會先放一隻蠱蟲進棺材裏去,如果蠱蟲爬出來的時候很精神,那麽他就會打開棺材。如果蠱蟲爬出來的時候蔫了或者蟲壓根就不肯進去,那師傅就不會去碰那個棺材。
等蟲子爬出來後,師傅就會圍繞著那個棺材撒一圈灰(至於是什麽灰外婆說她也不知道),然後搖起銅鈴,隻響一聲。等所有要打開的棺材四周都撒上了灰以後,師傅開始念咒。(這裏麵所有的“念咒”,都是下蠱的一種,說念咒是為了敘述方便也容易懂些)念完後,開始搖鈴。據說還有節奏的,但是什麽節奏我就不知道了。搖完鈴之後,從左到右,打開所有的棺材蓋,師傅挨個的把裏麵的人的嘴巴捏開,喂他們“噬心蠱”的蠱蟲。然後用符貼在他們的腦門上和嘴巴上。(電視上演的,一般隻貼腦門,但我外婆說嘴巴上其實也貼的,隻是符很小)(符這種東西,不知道你們見過沒,我倒是從小見到大,現在家裏也還貼了有,包括我長沙的家。)
貼好以後,師傅站到一個事先看好的地方,大叫一聲“起!”然後搖一下鈴。那些棺材裏的人,會直直的立起來。然後又搖一下,大叫“跳!”,那些人就會跳出來,站在地上。然後再搖一下,大叫“排!”那些人就會整齊的排成直排。(我特意還問了外婆,為什麽都是一個字,外婆說,字多了他們就聽不懂了。然後還有,先說話還是先搖鈴,都是有講究的)
等他們排好隊之後,師傅就用朱砂浸過的繩子,把他們自手臂下方,也就是腋窩那裏,一個個繞一下,感覺像是串起來了(我又問了,是不是像電視上演的,像僵屍那樣手伸得直直的,然後一蹦一跳的?外婆說不是。說要我別急著問,後麵會說的。
把他們都串起來之後,師傅會在繩子上塗上屍油。並且把裝屍油的瓶子,綁在繩子的最後麵。做完這些之後,師傅開始領他們上路了。值得注意的是,並不是全部都是跳著走的,道行高的師傅,能讓他們走著,隻是比較僵硬罷了。而且他們的走,並沒有伸出來,相反,用塗滿了屍油的繩子,捆在了身後。據說,是為了防止屍氣太重,衝破了蠱,造成反噬。
一般師傅接的工作,路程都不會太遠,不會超過三天的路程,而且隻能晚上趕路,不過不用像電視裏那樣不停地搖鈴,搖鈴是有講究的,而且有特定的節奏,有特定的時間,什麽時間搖什麽樣的節奏,都有講究的。師傅在去接屍體的路上,就已經勘察好了路段,一般走到什麽地方,就該休息了,師傅心裏都有數的,快天亮了,就會安排他們休息,他們不躺下來的,都是站著。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家鄉,吐出了蠱蟲,入了土,才躺下來。
奇怪的是,他們一入土,就開始有腐爛的跡象,但卻一點都不臭。
外婆說,那些符,是讓他們聽話用的,掉了,就走不動了,又得重新寫。並非是傳說中的什麽掉了,他們就變鬼了之類的。
好了,關於趕屍,我知道的,或者說我能記起來的,就隻有那麽多了呢...
樓主這是你寫的貼嗎,很精彩!
如果不是,能不能把原帖貼出來,謝謝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不是我寫的,在別處看的,感興趣就轉過來看看,大家也可以去看原帖,就是我不記得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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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講個跟蠱沒有關係的故事哈,,要不大家都不敢吃飯了,,怕蟲子。。
這個故事是我爸爸講的。名字叫“天梯”。他講的時候,故事很長,但我複述出來,可能會有遺漏,我盡力。
故事是轉述,所以文中的“我”,當然不是我。
江湖上有句行話,“我請你去盤一盤天梯”,這裏的“天梯”,當然不是叫你去爬梯子,而是門派裏,自己規定的一些難到了極點,甚至不可能完成的一些規矩,用來做一些特殊的事情,比如,有人單槍匹馬,來挑戰這個門派,可以自己提出來,盤一次天梯,如果成功了,掌門人的位置,就是他的了。一個門派想吞並另一個門派,又不想興師動眾,也會用到盤天梯,還有罕見一點的,門派內部的自己人,想出類拔萃一步登天,也會要求盤天梯。而盤天梯的內容,則五花八門,但都有共同的一點,不是常人,可以做得到的。
廢話了半天,都是在說一些江湖傳聞哈,心急的人會說了“你開篇就說,是真實發生地事情,但江湖傳聞,怎能當的真?而且也不是發生在苗疆”
別急,這不是講究鋪墊麽。嗬嗬。
說那麽一大堆呢,其實就是為了證明一件事情,“天梯”,不是隨便就能盤的。它凶險到了極點。但無論再何等凶險,它始終有生還的機會。而苗疆的天梯,生還者幾乎為零。
古老的苗寨,一直流傳著,寨裏有神仙,神仙會渡人,當沒有月亮的晚上,神仙就會出現,普度眾生。
這個傳說,一直在苗疆裏流傳著,每一個苗疆的兒女,都篤信無疑,阿爹阿媽們,更是盼望著,有朝一日,能被神仙渡了去。
在遙遠的藍家峒,有一個漂亮的姑娘,叫藍月亮。一出生下來,就被神婆收了做徒弟,她的兩條腿上,分別刺著蜈蚣和蠍子,表明她是神婆的人,萬物不侵。藍月亮很快樂的成長,直到有一天,神婆把她叫到眼前。告訴她說,月亮,你已長大成人,可以出師了。但出師之前,你要隨為師去辦一件事情,事情辦完後,你便可以自己回到藍家峒。月亮很奇怪,問師傅,為什麽是我自己回來?師傅你不回來了麽?我們要去做什麽?是很危險的事情麽?那如果危險到師傅都回不來,我又怎麽回來呢?神婆笑了,月亮,師傅不回來,是因為師父要去找神仙,找到了,便和神仙去了,而月亮你,如此年輕貌美,怕是不肯和神仙去啊。師父留你在世間,過個幾十年,就來接你。
藍月亮聽了,驚叫了一聲,師父!你可是要去尋找“天梯?”(苗疆的天梯,出現了。它可不是比武了哦!它是通向神仙住所的路...)
神婆很嚴肅的點了點頭,月亮,別那麽一驚一乍的,驚了神仙,就不好了。
月亮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說了句,師父,神仙還怕別人嚇唬呀。說完,嬉笑著跑開了去。
神婆看著月亮遠去,嚴肅的臉變得更加嚴肅,甚至是肅穆。他閉上雙眼,念念有詞。良久,才歎一句,願神仙渡我。
此後的日子,月亮一直陪在神婆身邊,她總是問,師父,能不能不去尋找天梯?現在的日子,不比神仙快樂麽?你走了,月亮會想你的。
神婆摸摸她的頭,傻孩子,日子過的再快樂,可師父老了,總會死的。師父要是死了,你就永遠見不到師父了。但如果師父找到了天梯,去做了神仙,就可以經常回來看你,而且也能帶著你一起做神仙了。
月亮眨巴著眼睛,說,師父,那我們能找到天梯麽?天梯在什麽地方?你可是有方法,去找到它?
神婆說,沒有月亮的晚上,在山澗的頂上,會有神仙點起的燈籠,為我們指引。我們朝著燈籠走,就會找到天梯。我師父,就是這樣去的。
月亮說,師父,那你去了,什麽時候再回來看我呢?
神婆笑笑,不說話。許久,才說,總是會回來看我的小月亮的....
沒過多久,天開始連續下雨,下午三四點,就已經開始變暗。神婆告訴月亮,使我們出發地的時候了。
他們稍作準備,便朝著山澗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天,(看來,任你如何巫術高超,還是要走路的哈)終於是到了山澗的腳底下。神婆和月亮都負有一身絕高的武術,爬山,也和如履平地一樣。
不出半日,他們便到了山頭,隨著天越來越黑,月亮緊緊的抓住神婆的手,師父,能不能不走啊,能不能過幾年再走啊?月亮會想你的。說著,竟是要落淚了。
神婆抓著月亮的手坐下來,月亮,不準哭!苗家女子,哪能像那漢家丫頭,動不動就哭!沒出息!
月亮扁著嘴,師父......
神婆笑了,好了月亮,大姑娘了,眼看著都可以嫁人了,還跟師父撒嬌呢,也不怕師父笑你。師父說了,會回來看你的。
說話間,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神婆開始緊張,她鬆開了月亮的手,盤腿坐在那。一動不動,等著神仙為她亮起燈籠。
月亮畢竟年紀小,坐不住,便起身四處看。突然,她跳起來,師父!你看,山腰有燈籠!!並且還在動呢!!!神仙,是神仙來了!!!
神婆一躍而起(別看年紀大了,那功夫可不是蓋的)隨著月亮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山腰處有兩個燈籠,正向上移動。神婆的聲音都開始顫抖,啊,神仙,神仙,真有神仙,師父沒有騙我!!她看著月亮,說,月亮,師父要走了,你要記住,以後不許哭,你是苗家的女兒,不可以那麽脆弱。要是想師父了,就來山頂來。嫁人了,也來山頂,告訴師父一聲。師父能聽見的。
月亮拚命地咬住嘴唇,點頭。不敢開口說話,怕一說話,便是嚎啕大哭。
說話間,燈籠越來越近,最後懸在師父的頭頂,師父看了月亮一眼,便向燈籠走去。月亮跑了幾步,想抓師父的手,卻看見師父,已經升天而起...
月亮終是忍不住了,大聲喊著,師父!師父!!記得回來看月亮啊!!!
好....遠遠地傳來師父的聲音...
不一會兒,燈籠遠去了,月亮還在抽泣。師父,就這樣走了。
後來月亮上山過很多次,可一直都沒有見到師父,師父,也從未回來看過她,每年,都有去尋找天梯的人,都沒有誰回來過。他們,是都變成了神仙了麽?為什麽不回來看看呢?
月亮就這樣,年複一年的,等待著師父的出現......
樓主是不學無術的大學生,早上沒課,早早來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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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娘的故事。
在我們苗寨,有很多種很奇怪的職業,如上文所提到的神婆,師傅(趕屍的)等等。他們都是用蠱的高手,可以稱之為蠱師。可我現在要說的,不是他們,我要說的,是一個很詭異,甚至不可思議的職業。無法解釋,可又真實存在。一直到現在,還盛行著。苗人對其。很熱衷。
從事這個職業的人,我們稱其為“仙娘”。她(也有男的,不過還是以女人居多)工作地過程,我們稱其為“杠(音譯)仙”。
一個靈驗的仙娘,在族裏,是很受人尊敬,甚至於膜拜的。因為她,天上地下,人世陰間,無往不知。她能請來你逝去已久的親人和你交談,甚至連聲音都一摸一樣,她能說出每一個有求於她的人的請求,她能細細說出,你家裏所有見得人見不得人的事情。
乍一聽,是不是感覺像算命的?差不多,但是也差得多,算命,其實有時候真的是一種心理遊戲。而“杠仙”,真的是一種神乎其神,沒有半點道理可以講的現象。。。。。
簡單描述一下景象,仙娘,要開始工作地時候,會坐在椅子上,拿黑布蒙著頭,兩手平攤在膝蓋上,問你,要接誰。你回答後,她就開始兩腿上下輕微抖動,越來越快,嘴裏念念有詞,持續大概一兩分鍾。開始說話。
來了。
就來了。
啊,妹子(伢子)。你找我?
然後家人開始問那個被仙娘請上來的鬼魂一些問題。那鬼魂竟能一一作答,無一不差。
好了,對仙娘的簡單的描述,暫且告一段落,以下開始說,我隨著家人,請仙娘接我爺爺的事情。
其實我真的不是很信這個,我一直以為,那仙娘,肯定沒事的時候,就四處打聽別人的家事,以便別人問起的時候,她能假冒鬼魂來回答。若是回答的對,自然讓人信服。後來的事實證明,我的想法。無稽到了可笑的地步。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表。(看來,世界上,真的有鬼魂。也能通過一定的途徑,到陽世來。)
爺爺是99年去世的,記得那一年,好大的雪,把寨子上山的路,都封了。不得已,到了三天後應該出殯的時候,往後推了一天。因為上山的路,還沒有清出來。到了第四天,總算清理出個勉強可以走的路,大家才抬起爺爺的靈柩,上山安葬去了。
以後每隔不久,我奶奶都要去仙娘那裏,可能是剛失去了伴,心裏空落吧。
直到兩年後,才去的不是那麽勤了。
而那個時候,我是不參與這個事情的。而且,由於"科學熏陶",我甚至很嗤之以鼻。直到有一年,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一年是04年。我家發生了一件比較大的事情。其實在發生之前,已有預示,隻是大家都忽略了。
還是從頭講起吧。
我奶奶雖然不再去仙娘那去的那麽勤,可每年,最少還是有一兩次了。並不是每一次,都要接我爺爺上來,有時候,也就是純粹和仙娘聊聊天。通過仙娘的蠱蟲,問問別的事情。(仙娘也養蠱,她養的蠱,叫做“魂蠱”。通常是一些會飛的昆蟲,它似乎可以吸取人的思想。)
快過年的時候,我奶奶又去找仙娘了,也是聊了一會,然後我奶奶說,快過年了啊,你都準備了些什麽啊?反正你也一個人,不如到我那裏去過年吧。
這時候仙娘出現了一種很奇特的申請,說“秀(我奶奶的名字),你是不是看見我的蟲子了?”奶奶到處看了下,發現她的頭頂上方,有一隻深綠色的蟲子,在繞著她的頭,打圈圈。我奶奶很奇怪,說,“張婆,這是什麽意思,怎麽對我用起蟲來了?”
仙娘笑,不是我用的,它自己過去的。秀,今年你家要出事。並且是大事。你三個兒子。看是哪一個吧。你本身就用蟲,我的蟲,收不到太多的消息,隻能知道,事情會出在你兒子身上。
我奶奶臉色都變了,張婆,你講清楚點,我三個崽,都出不的事啊。
仙娘揮揮手,秀,你自己知道的,我的蟲在你身上,收不到太多消息的。
我奶奶急急忙忙的回家去了,當時我爸爸和叔叔都在吉首工作,不在家裏,大伯在寨子裏,也沒有出來。奶奶就和家裏的女人說了下。要她們各自小心就是。
到了周末,爸爸回來了,媽媽和他提了一下這個事情,爸爸笑了下,哪有那麽嚴重,我平時注意下就是。
因為,外婆和奶奶的娘家,都是蠱苗的,所以我們家,一直就不是很害怕那種神秘的力量,仙娘說的話,他們雖然信,但也沒有放在心上。而我,更是覺得那仙娘在故弄玄虛。(到發生第二件事情為止,我一直都不是很相信仙娘,我一直把她們,和算命的劃等號。雖然到了後來,我知道了我的淺薄。)
可沒過一個月,也就是12月的時候,爸爸真的出事了。事情很大很巧合,由於牽扯到很多東西,我就不詳細的說到底是什麽事,隻簡單說一下,過程我就省略了。結果是,我爸爸因為這件事情,差點坐牢,也從公安部門,調到了現在的車務段。從副局級,降到了科級。
這件事情過後,我奶奶去了仙娘那裏,說起這件事情,仙娘說,果然是應驗在你二崽身上,他出事的那天,我的蟲,給了我很強烈的信息。
看來,仙娘的蟲,雖能預知,而我們,卻不能改變要發生的事情。
這個,隻能算是預知,不算什麽詭異。又過了一年,我隨著奶奶去接爺爺,那時候發生地事情,才是真正的詭異之極.....
07年,我從北京回去,到了寨子裏去看奶奶,她邀我一起,去仙娘那接爺爺,我一開始不肯去,可又不好悖了她老人家的意,就跟著去了。
一路上,我就問奶奶,仙娘真有那麽神?她是怎麽從陰間接人的?你怎麽知道她接來的就是爺爺的鬼魂而不是她自己裝神弄鬼?她不是也會用蠱嗎?是不是放了迷心蠱,讓你有幻覺?我覺得...
奶奶打斷了我的話,別以為,讀了幾年書,就可以隨便懷疑這存在了幾千年的東西。別去質疑神的力量。
我不說話了,但我始終覺得,仙娘,隻是個會用蠱的普通女人,怎麽能說她有神的力量呢?
走了不遠就到了仙娘那裏,還沒進大院門呢,就聽見仙娘說,喲,小妹子回來了。(仙娘並沒有看見我,她在屋子裏,她屋子的窗,是看不到我所在的角度的)當時我就嘎登了一下,我看了奶奶一眼,奶奶一笑,我可沒有告訴張婆說你要回來,再說了,你一到,我們就上來了,誰會知道你來了?除了張婆的蟲。
說話間,我們穿過了院子(寨子裏的屋子,前麵都用籬笆圍了院子,和一般的農家小院差不多,不同的是,若是蠱苗,進寨的大門匾,就畫滿了毒蟲,每家每戶的院門,更是畫有毒蟲,蟲的多少和種類,按你在寨子的等級分配)進去了仙娘的屋子,仙娘正在繡鞋墊呢(嗯,終究是女人。。),頭也沒抬,說,南南,來接爺爺呀?放心,真是你爺爺上來了,,我可裝不像。
當時我楞了,她怎麽知道,我曾懷疑過,鬼魂是她裝的呢?
她又問,新單位,很多人為難你吧?沒事,不出三個月,就沒事了。然後又問了很多,我在北京的事情,(她竟然了解的很仔細!)她甚至還說,別把狗帶回來了,沒得被那些野人給吃了。他們可不管什麽純種不純種啊。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仙娘,從一出生,就沒離開過苗寨,更沒有去過北京,而寨子裏,到北京去了的,也隻有我一個人,我從未在寨子裏提起我在北京的任何事!而以仙娘的知識範圍,她是絕對不可能知道什麽叫純種狗的!!!(在我們那,哪怕就是爸媽住的縣城裏,狗就是狗,沒有什麽純種不純種的。)
我奶奶說,張婆什麽都知道,隻要她想知道,她的蟲就能讓她知道。
這時候仙娘的鞋墊繡完了,她起身去洗手,我注意到,她洗了兩遍,第一遍是很普通的水,第二遍,是那種琥珀色,還有一點不知道是什麽味道的水。
她坐了下來,問我,是不是要接爺爺上來呀?你也是該見見你爺爺了,你很久沒有和他說過話了。(當然,是見不著的,隻能聽見聲音和交談)
仙娘把黑布,蒙在了頭上,我又注意到,這個時候,她的頭上,最少停了三隻血紅色的蟲。
我奶奶示意我安靜,我知道,她要開始了。
果然,她開始抖動,開始說一些聽不清楚的話,依稀有什麽“過來吧”之類的。估計是在招魂。
她突然停了下來,一個很熟悉,但又很陌生的聲音,我一聽,就知道是爺爺的聲音,可再聽,又不像了,可能真的是太久沒有聽了,再加上,主觀意識裏,還是不相信那是爺爺的魂魄。。。。
“丫唧(音譯,我爺爺對我的愛稱),你來看爺爺了?”
隻這一句,我呆了,隻有爺爺,才會這樣叫我,,,而我6歲時,就已經出門,仙娘,是不可能知道的!!(仙娘是猛峒嫁來的,她的娘家,其實也是蠱苗人,隻是她在猛峒長大)我根本說不出話,隻知道傻點頭了。可我突然又反應過來,這不是真的爺爺,這隻是爺爺的魂而已(看,我已經開始接受這個事實了)我趕緊又出聲,說,是的爺爺,我看你來了,你還好麽?
爺爺說,我很好呢,隻是很惦記你們,我都曾來看過你的,你不知道而已。
你奶奶每次來,我都問她你怎麽不來,她都不說,我知道的,你不相信張婆,你不信她能找到爺爺來和你說話。爺爺猜啊,丫唧是長大了,談戀愛了,也顧不上來看爺爺了。。
我不好意思了,說,我沒有呢。(看到這裏,是不是覺得有點玄乎?可更玄乎的,還沒說到....)
我又問,爺爺,你可有在下麵看到我外公?媽媽請過他好多次,都請不上來。可是爺爺卻沒有回答我,我又問了一遍,他就歎氣,說,你外公,怕是已經轉世了吧,我也沒見過他,他比我先下來,可能在我之前,他就走了。(難道真有陰間?陰間的親人,還能互相見麵?不是說靈魂在陰間隻是一個亮點麽?難道真有實體表現?這實體,和未死之前,也一樣?疑問太多太多了,,,每一個,都不是現代的人,所能接受的。可它,好像又真的真實存在....)
我聽了,也不知道是高興好,還是傷心好。
爺爺又說了,小章雖然好,但你們走不到一起的,他家裏人不會同意的,你做好準備啊,
我差點暈過去了,爺爺說的小章,就是我當時的男朋友,而我,沒有和任何人提起,我談了男朋友!!而現在,一個鬼魂,竟然知道!!並且指名道姓!!(爺爺說的時候,說了全名,我就不寫出來了)
我有點呼吸困難的感覺....
真有鬼魂.........
我呆在那裏,回不過神來,耳邊隻聽見奶奶和爺爺說話的聲音,突然聽到有人叫我。是爺爺,他說,你這次回北京去,直接從家坐火車走啊,別先去長沙,然後坐飛機。
我想死了,真的。爺爺怎麽會知道,,,長沙?還有飛機??他一輩子沒出過苗寨啊!!!!(別詫異,苗寨的落後程度,有點驚人。深遠一點的部落,現在都沒有通電,更別提讓他們知道什麽叫飛機了)就算知道,他又怎麽會知道我要先去長沙,然後坐飛機走呢?我沒和任何人說起過的啊!!
爺爺還在說,丫唧,你到了北京,把張婆給你的符貼上,你火焰山(也是音譯,大概的意思...可能是陽氣?)低,容易招惹不幹淨的東西,雖然是落了蠱,可還是要個符好些。叫你媽去打個符手鏈,戴手上一年,把火焰山弄高點(就是我簽名裏那個手鏈,那是那次我回家,我媽媽去找銀匠做的)
我已經僵硬了,渾身隻剩下頭能動,我很茫然的點頭。。。。。。。
爺爺說,我要走了,占了人家的身子,太久了,耗人家陽氣的,丫唧,多回來看爺爺啊。碰到不幹淨的東西別怕,爺爺會幫你的....
說完,屋子裏就安靜了下來,我注意到,仙娘頭上的蟲,變了色,不再是那種血紅色,已經是淡紅色了,它們在屋子剛一安靜的時候,就飛開了,停在仙娘洗手的盆子旁邊。
不久,仙娘取下了頭上的布,看得出來,她很疲倦,並且有很明顯的黑眼圈(來的時候,並沒有)
奶奶和她寒暄了幾句,我們就告辭了。
在走到院子中間的時候,仙娘說,小妹子,你始終記得,你是蠱苗的女兒,你就要接受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對蠱苗來說,這都是正常到了極點的事情了。
我不敢再聽下去,我拉了奶奶,急忙的走了。
之後,我問爸爸,真有鬼麽?世界上真有鬼?鬼還能對你說話?爸爸說,應該是有的吧,但鬼不可能和你說話,他要通過媒介,而仙娘,就充當了媒介,她們養的蟲子,平時專門四處吸取鬼魂的氣息,她很容易,充當這個介質....
這件事情,對我的衝擊力很大,我曾對我的同事說過,卻沒有一個人肯相信,那也是我預料之中的,畢竟,我自己生長在那樣一個環境裏,尚且都不能相信,更何況一個從小就生活在文明世界的人呢???
但經過那次,我真正的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而且,真的能和他們交流.....
不單單是交流,他們甚至可以進入人的身體,變成那個人,在陽間繼續生存(就是俗稱的“借屍還魂”)因為第二天,奶奶就跟我說了這樣一個故事......
補充一下,我從家裏回到北京之後的第二個月,我就調到長沙來了,並且由於家境懸殊,和我的初戀,也分手了。
一切,都如那個仙娘和我爺爺所料.......
再發一段。雖說不是百分百信這樣的事,不過出門在外什麽的,還是不要惹人的好,寧可信其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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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蠱 我媽媽懷著我的時候,曾經發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那個時候,我媽懷孕6個多月了,忽然有一天,覺得肚子很痛。肚子上出現了一塊青紫色的淤痕。都以為是小孩出什麽問題了,就趕緊去醫院看。可是跑遍了醫院,看遍了中醫西醫,都說不出什麽名堂來,甚至還驗傷,發現,肚子上得淤痕,卻不是外傷。可不是外傷,為什麽會有淤痕呢?肚子自己會長出淤痕來麽?又沒有任何毛病,為什麽會肚子劇烈的疼痛,並伴有強烈的胎動?
我媽這個時候強烈要求要回娘家,她跟我爸說,醫生解決不了的,我早說,沒有那麽簡單的,你偏不信,偏要我來看醫生!送我回娘家去,一定能找出問題!一定是被落蠱了!
(我爸爸年輕的時候,和我抱同樣的觀念,也是不怎麽相信蠱這種東西。可他現在,是很信很信的。據他說,因為幾件事情,不由得他不信,當然,這幾件事情,在後麵的故事裏,都會一一交代,此處暫時不表)
我爸就陪著我媽,回我外婆那裏去了,我外婆一看,便說,你這是得罪誰了這是?落這樣的蠱?這純粹是要你的命啊!!不單單是要你的命,連你肚子裏的小人兒也一起給害了!!這誰呀這是!
我外婆一邊念,一邊吩咐我爸爸去找我奶奶,看來,這事情不簡單了。因為奶奶,很是認識一些大的蠱師,自身的蠱術,也比外婆高的多。(我奶奶甚至會養蠱蟲呢)
我爸從我外婆的表情上看出來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連忙一路小跑,跑去我奶奶家(在寨子裏,交通基本靠走。不過,從一家到一家,也走不了多遠)
不一會,我奶奶急匆匆的趕了來,一頭的汗水,估計是小跑著來的。一進門就喊,什麽情況什麽情況? 我外婆一下就抓住我奶奶的手,把她拉到我媽的床前,撩起衣服就給我奶奶看,我奶奶啊的一聲,伸手去摸了摸那團青紫的淤痕,問我媽,什麽時候出現的?痛不痛?怎麽個痛法?快點跟我說說!
我媽看到這陣勢,估計也嚇著了,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它會動,一動就痛,不動就不痛。不是小孩動,是它動。就是前天的事情
我奶奶又問,是肚子裏麵痛,還是肚子外麵痛?(我估計,要表達的是,是肚子裏麵痛,還是肚子上的皮膚痛)我媽說,不動的時候就是外麵痛,動的時候就是裏麵痛。這是什麽呀,到底是怎麽了?會不會傷到小孩?
我奶奶說,如果今天能解決,應該傷不到小孩,如果過了今天,就說不好了。接著就很凶的責怪我媽媽,為什麽不早點回來?去什麽醫院!我們蠱苗落的蠱,醫院看的好?哼!
這時候外婆說話了,秀姐,別光顧著說話了,快想想怎麽辦,要不要去找族長請神婆出來?奶奶說,我先看看,到底是什麽蠱,再決定。
奶奶說著,就從兜裏拿出一隻蟲子,放在我媽的肚子上(想著有點恐怖)那蟲子竟然劇烈的掙紮,拚命往旁邊爬,就是不肯呆在那團淤痕上麵。奶奶說,糟了,怕是厲害的來了!去,我們一起找族長去。讓他出麵,請神婆來。
說著,就和我外婆出去了。走的時候,吩咐我爸爸,叫他看著那隻蟲子,別叫它下來。 (我們族裏,一般人是請不動神婆的,除非神婆自己碰上什麽事,並且自己願意出手幫你。否則,都要通過族長)
奶奶和外婆到了族長的門口,等人進去通報,片刻,族長便走了出來,說,依你們看,是什麽蠱? 蟲蠱。但不是一般的蟲蠱。奶奶很肯定的說。
族長沉思了一下,那麽,這樣的蠱,是隻有本族人才會下的了。會是誰呢?你媳婦得罪誰了? 我奶奶說,我不知道啊,她今天才回來,到她媽媽家,她媽媽一看就知道壞事了,把我找來,我一看,好家夥,我的蟲子接近都不敢接近它,我就知道,隻能請神婆了。
族長說,請神婆,倒是可以,可沒有弄明白,是為什麽要下這樣的蠱,冒然的去解蠱,到時候反噬起來,神婆估計也抗不住。先不說這個,先去問問神婆,看他怎麽說。走。
說走就走,他們一行來到了神婆的家門口,神婆早就在那等著了。族長,您找我? 族長點點頭,說,進去說。
族長把事情粗粗的一說,神婆卻始終沒有開口。
外婆急了,趕緊說,您倒是說句話啊,那是兩條命呢。我女兒,一直在縣城裏,應該不會得罪寨子裏的誰啊,再說了,她的為人您也知道啊,她不會是作惡的人,要拿這樣的蠱來對付她呀!
神婆說,不是我不肯幫忙,我是在想,要用什麽方法,不傷大人,也不傷小孩的才好。一個不小心,這個孩子,就保不住了。
外婆一聽後麵這句,剛放下一點的心,又提起來了。啊,神婆,這,這可怎麽是好?
奶奶說,是不是找到了落蠱的那個人,讓他來解,就會平安無事?
神婆說,原則上是這樣,可這個人,要怎麽找呢?不說這個了,先去看看小紅(我媽媽的小名)去 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到外婆家,一進門,我爸爸就用很尖銳,很急速的聲音對我奶奶說“奶奶(我們那奶奶叫“滿”。叫自己的媽媽叫“奶奶”),你的蟲子,它,它自己把自己咬死了。”
神婆一聽,一把推開我爸爸,幾大步走到了床前,先看了看床上那蟲子的屍體,拿起來,給我奶奶,說,去,把它燒了,灰都要埋了。
接著,拿手放到我媽媽肚子上的那塊淤青上麵,隻見那手,突然之間好像變成了色盤,竟然出現了三種顏色,血紅色,紫色,和手本身的顏色。神婆放了一會,就說,別擔心。能解。去,拿一個白色的大碗,倒井水進去,要現打上來的。然後,拿一把小刀來。
接著,他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根據我爸的描述,有點像鼻煙壺),一個很小的碟子。把瓶子裏濃稠鮮紅的液體,到了一點到那個碟子裏。接著把瓶子收了起來,掏出一張黃紙,用手指頭蘸著那碟子裏的液體,在黃紙上畫了一道符。然後把它貼到了我媽媽的頭頂,(是頭頂,不是腦門)接著,又拿出一張黃紙,蘸了點那碟子裏的液體,畫了一道別的樣子的符,畫的時候,嘴巴不停的念著什麽。
這時候我爸爸捧著那一碗井水來了,神婆叫他端著,站在床前。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麽,看見什麽,都不能動。更不能出聲。我爸點頭。
神婆等我爸站好了,他就把後來畫的那道符,點燃,然後叫我爸把水碗放低一點點,他在碗上麵,用燃燒著的符,繼續畫著符(當然是畫空氣啦)。也是不停的念念有詞,突然,我媽媽頭頂上的符的一頭,飛起來了。而當時,屋子裏絕對沒有風,就算有,飛起來的角度,也不是那樣。就好像,,,就好像活了一樣的轉。。。
緊接著,水碗裏出現一隻團魚的影像(不是影子,是輪廓。很明顯的輪廓,一看就知道是什麽),越來越清晰,甚至感覺它在動。這時候,神婆大喝一聲,手中一直拿著的小銀刀,“刷”的一聲就對著碗飛過去!!
那刀,竟然直直地插進了水裏!!!並不是穿透了碗,相反離碗底還有距離,而是直直的插在了水裏!!就好像水裏真有什麽東西,小銀刀插在了那東西的背上!!!
神婆跳過去,取下我媽媽頭頂上的符,在碗的的旁邊,燒了,感覺就好像要讓碗裏的東西,看到那符的燃燒一樣。
那符一邊燃燒,碗裏的水一邊變成紅色,符越短,紅色越深....符燒完後,那碗水,已經成了鮮紅的血色.....
而這時候,,,我爸爸驚奇的發現,肚子上的淤青,正在慢慢的消淡,,很快的,就看不見了.....
神婆等到那淤青完全沒有了之後,叫我爸把那碗水給倒廁所去。並且問我媽媽,還疼不疼?還有東西動麽?我媽媽說,不痛了,突然之間就不痛了!!也沒有那種有東西動的感覺了!!!!
神婆這時候,才對族長說了句,沒事了。蠱,是族裏的人下的,我知道是誰了,但這個人,我自己處理。
族長也沒說什麽,揮了揮手,說,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族長走了後,我奶奶問神婆,這個人是誰?你徒弟?為什麽下那麽重的手?
大人沒事了,孩子呢?會不會有影響?
神婆說,下蠱的人,不是我徒弟,但和我有淵源,你的人,是我救回來的,就抵了吧,但我一定會處理這件事情。孩子沒什麽事,但會早產。可能會有些痕跡。是個女孩。
說完,神婆就走了。
我爸爸一直傻兮兮的站在那,還捧著那碗水呢。直到我奶奶推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直說,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回事,這怎麽可能嘛這....這...
我奶奶瞪他一眼,哼了一聲,就不理他了。。
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需要補充的是,我的確,在七個月零幾天的時候,就出生了,生下來,隻有三斤,而且,身體的某部,有個暗紅色的,不大,也不小的胎記。奶奶說,可能是那蟲子,留下的。 聽起來很嚇人。但是我一直很健康的活到了現在.....借屍還魂之一。
今天講個什麽呢.....我覺得好像詭異些的,更容易蠱惑你們一點。。。嘿嘿。。好,那我講個人死了又活了,但活過來的又不是他了的故事。我把它取了個名字叫“借屍還魂”。用苗語不是這樣叫的,可我不知道打字要怎麽表達出來那樣的讀音.....暫且就先這樣叫吧...
我們那邊,人死了後,都是土葬的,而且要在家裏擺三天,然後才抬上山安葬。裝死人用的棺木,也很講究。一般的老人,到了50來歲,就開始為自己尋摸好的棺木,做好老衣服(就是死後穿的衣服。和生前的,式樣什麽的,都還是有區別的)擺在箱底。但是總有些枉死的人啊,或者夭折,或者意外,還沒來得及給自己準備棺木,那就會去買。買來之後,還要根據你是怎麽死的,去改造棺木。一般就是再刷東西,在裏麵燒點東西之類的。起“鎮”的作用。其中以夭折並且枉死(就是,還不是普通的夭折)的小孩,最難弄,也很容易“反屍”(音譯,就是屍體出問題。會發出哭聲之類的)所以一般有這樣的小孩,都是要通報族長,然後族長請神婆出來的。沒有誰敢私底下安葬。因為那樣的後果,沒有誰可以擔當的起。(是什麽樣的後果?相當的恐怖,但也可憐。一會會提到的)
在幾十年前,皮衝(寨子的一個小地方,住了大概百十個人)有個小孩,下河遊泳。小孩遊泳,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誰又想到,遊泳能遊出那麽不正常的事情呢...
小孩出門的時候,他的爸爸,正在田裏做事,媽媽在家裏繡點東西,好拿出去賣了,貼補點家用。可眼見得天都黑了,小孩還沒回來,他媽媽就急了,就出門去找他爸去,剛到大門口,就看見他爸扛著家夥回來了,他媽就說,孩還沒回來呢。他爸不以為然,你管他,餓了自然就回來了。做飯吧。
他媽這麽一聽,也就放了心,做飯去了。可直到他們吃完了飯,小孩還沒有回來,他們就意識到,不好,怕是出事了。莫不是叫狼叼去了?(寨子裏,那時候還是有狼的。還有老虎呢...可惜現在都沒了)他們著急忙慌的,跑去小孩平時的夥伴家裏找,(可見還是不願相信出事了)可夥伴們都說,一開始在河裏玩,可傍晚的時候都回來了。這時候,他 媽 的臉色,已經看不得了。村裏的大人,就紮了火把,去那條小孩下午玩的河出發了。
到了河邊,他媽開始喊孩子的名字,可一直喊到聲音啞了,都沒有人應,他爸沿著河,四處走了一趟,也什麽都沒發現。這時候,一個小孩叫起來“快看,這裏有拖東西的痕跡!還有血呢!”大夥過去一看,果不其然,一條長長地拖痕,從河岸上,一直延伸到水裏,拖痕的旁邊,還有血跡。由於是晚上,大家都看不清楚,但那血跡,卻紅的有點詭異。“不像是人血”不知道誰說了這麽一句。難道是狼?可是狼,又怎麽可能拖東西到河裏去?可如果不是狼,河裏又會有什麽東西,能夠到岸上來拖東西,(始終不用“人”這個稱呼,是因為在那個時候,大家都不肯相信那小孩已經死了。)
這時候,那小孩的媽就像瘋了一樣的,竟是要往河裏去,大家拉住了她,不讓她動,一個平時比較威望的人說,“孩他媽,你先回去。這裏所有的女人,都陪她回去。男人,都留下來。怕死的,也可以回去!”可那小孩的媽,又如何肯走呢,最後哭著喊著的,被好幾個女人拉走了。苗哥們,都是彪悍的漢子,又哪來因為害怕,而躲回家去的呢!於是,河邊就剩下了十幾個男人。他們在商量,是不是有人下水,去看個究竟?可這樣的提議,馬上就被否決了,一個是天黑了,下了水,也是什麽都看不見。再一個,還沒弄清楚水裏到底有什麽東西,貿然下水,太危險。那孩子的爸說,你們不下,我下!我不怕!!這時那威望的人怒斥了他一聲!屁話!你以為我們是怕嗎?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能耐?我是不想讓人白白送死!!他爸,不做聲了。
那威望的人,拿著兩個火把,然後又吩咐大家把火把都集中到那條拖痕旁邊,他蹲下來,細細地看那條拖痕,並且抓了一點帶血的泥,放到口袋裏。然後站起來,說,這不是普通的玩意,我們搞不來。明天,來兩個人,隨我去見海爹(蠱苗那時候的族長)大夥一聽這話,都感覺到了事情的不簡單....
第二天,那威望的人和孩子他爹以及皮衝裏幾個地位高點的人,挑著臘肉臘魚還有獸皮,向蠱苗寨子走去。到了晚上,他們走到了寨門口,那威望的人,摘下大牌坊(就是類似於寨子的大門,但沒有門。隻有門框。很大。)上掛的號角,吹起來。過了一會,隻聽得寨子裏也吹起同樣節奏的號子,他們就進去了。半路上,已是有人迎了出來,問,可是有麻煩?那威望的人點了點頭,說,他要見族長。那出來迎接的人也沒問什麽,直接就把他們帶到了族長那去。在族長門口,那迎接的人示意他們停一下,他進去通報一聲。不一會,就傳出聲音來讓那個威望的人一個人進去。那威望的人走了進去,正奇怪著為什麽族長不點燈,突然覺得手背痛了一下,感覺像是被什麽咬了一口,他感到十分的害怕,(當然害怕,他站著的地方,可是蠱苗族長的地方啊,,,,多的是蟲子)
他正害怕著呢,差不多都要哆嗦了,隻聽那族長說話了,你別擔心,剛才是我的蟲,吸了你一點血,你碰了不幹淨的東西,不吸出來,不出一月,你必死無疑。
啊,原來族長是救他呀,,他趕緊說著感激涕零的話。族長不耐煩的打斷,你找我有什麽事,是否有東西出現?那威望的人就把事情複述了一遍。族長聽了,叫他把那帶血的泥拿來他看看,一邊,吩咐人點燈。燈一點上,那威望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族長身上,趴著最少十種蟲子,什麽蜘蛛啊蜈蚣啊連蛇都有,但它們都不動,隻是趴在那。自己的腳底下,也四處爬著蟲子,他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了...
族長看著那團泥,自語道,沒道理的,沒道理會去你們那裏啊,它要幹什麽呢?那威望的人聽著,問,族長,那..怪物..你認得?族長瞪了他一眼,他趕緊低了頭不說話了。族長大聲的叫著一個人的名字,不一會就有人進來,族長說,去,你和這個人去他們皮衝,把靈(音譯,想必是那怪物的名字)帶回來。注意,別弄死它。那人點著頭,轉身叫那威望的人跟他一起出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們一行人就匆忙趕路了。一到皮衝,族長派來的人(叫巴戈)就要了一間屋子,叫他們殺三隻雞,要大公雞,越大的越好,然後把雞血給他,準備點香紙,準備一口沒用過的生鐵鍋。注意,這些東西,都別讓女人碰,各自準備的時候,吩咐自己女人,不準出聲。最好連看都別看。第二天雞叫頭聲,便出發。
於是每個人就回去準備了。巴戈在褡褳裏,拿出了一個木雕的麵具,幾張畫好的符,放在了桌上,就開始閉目養神。
第二天雞剛叫頭聲,巴戈一行人就開始向河邊走去。快到河邊的時候,巴戈叫他們都別動了,站在那裏等他。巴戈戴上麵具,拿上裝雞血的瓶子,一個人,向那拖痕走去。
到了那拖痕處,巴戈蹲下來,仔細的看著那痕跡,又用指尖挑了帶血的泥土來看,一邊看,一邊念念有詞。巴戈看了一會,就走向河邊,在靠拖痕的盡頭,但還沒有到水裏的那個地方,挖了一個很小的坑,把一張符,在那坑裏燒了,然後滴了幾滴雞血進去。巴戈開始說話...靈,海哥知道你了。別害人了,把孩子給我。我帶你回去....來來回回,重複著這些話。邊說,邊往河裏倒著雞血。不多久,怪事發生了!那河水,像是沸騰了一般,可卻隻有沸騰那一小塊,突突的往上翻滾著,巴戈大聲喊,來一個人,燒香紙!叩頭!快!那小孩的爸,趕忙跑了去。燒著了香紙,便開始不住的叩頭。
巴戈越說越快,那河水也越來越翻騰,雞血剛一倒完,就從河裏飛起來一個東西,去勢極快,直接往巴戈的麵門砸去!
巴戈是何等樣人,怎會讓那東西砸到,他伸手一抓,竟是不費力的就把那東西抓在了手上。巴戈一看,是一個小孩。
那小孩的爸爸,臉色一下子就慘白,頭也忘記扣了,竟是要站起來。巴戈大喝一聲,繼續叩頭!!他才看了那小孩一眼,繼續在哪叩頭。
巴戈叫了兩個人,把小孩抬平了,他一隻手捏開小孩的嘴,不一會,小孩的嘴裏留出大量的黑水,腥臭無比。巴戈待到那水留完後,吩咐那兩個人,別讓那孩子碰地,你們一路抬著,抬回去,燒了,燒的時候,用窮高(音譯,一種木頭,引火極快)鋪地,把他放在窮高上。記住,別讓任何人再碰他。尤其是女人!!!
說完,巴戈就往水裏走去,還是大聲喊著他那幾句話。喊了幾遍,巴戈拿出一個小葫蘆樣的東西,打開來,隻見裏麵爬出幾隻紫黑色的蟲,巴戈讓它們盤踞在頭頂,轉眼間,河水裏又竄出一個東西,可是太快了,隻看見是一道紅光,巴戈就蓋上了葫蘆的蓋子。那蟲,自己爬到了巴戈的衣兜裏。
巴戈走上岸來,說,記住我剛才的吩咐,如果不聽,出了任何差錯,你們全皮衝人,都要陪葬!
說完,巴戈就走了。
那小孩的爸爸,失魂落魄,但又不敢去碰那孩子,隻眼睜睜的看著....
那孩子,手腳上,竟有特別深的勒痕,像是被什麽東西,綁住了手腳一樣..可看上去,確實什麽都沒有.....
故事到這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