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 X Blood》 by 妖舟，第四十滴血 ... 愛你一生不變

來源: 虎妞娃娃 於 2010-06-21 03:59:36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閱讀數 : (14607 bytes)

第四十滴血 ... 愛你一生不變

趁著打包行李的空當，高大胖仔細看了看七塞給她的那枚銀幣。
　　比普通的流通貨幣小很多的大小，精致的雕花，抽象的蝙蝠襯底上是一個花體的字母，背麵是阿薩邁的族名和一小段話，字體太花哨了高大胖沒看懂寫的是啥。
　　很明顯這是個很重要的信物，但具體是做什麽用的，就不清楚了。
　　不過既然肯給她銀幣，又砸壞監視器引開衛兵，這位血族第一高手應該還是站在他們這邊的吧？
　　
　　高大胖抬手摸了摸頸側的咬痕……她曾經問過這位無法無天的砂海居民，為何要回來給長老會效力？人家的答案是“別處吃不到你”。高大胖才黑線著明白了長老會招安的交換條件是什麽……
　　強盜先生第一次下嘴的時候，就被高大胖嚴詞拒絕，並堅決要求以後每月獻血都采取針式抽取的方式。七同誌很不爽的露著兩顆小牙問為什麽？大胖同誌很有氣節的回答：“因為我有男人了。”
　　七同誌的表情比較迷茫。
　　高大胖知道不能指望沒有貞操觀的血族理解這種“隻想給喜歡的人碰”的正常戀愛心情，也不多解釋，隻是堅決拒絕直接上嘴的方式。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咬了一口……
　　高大胖歎氣，這廝太不厚道了，還故意留下牙印。
　　
　　拉緊空間包的係繩，高大胖正扯著身上的長裙思考要不要換套方便行動的衣褲，樹屋麵朝山巒一側的窗戶就突然轟然碎裂！高強度防彈玻璃和合金窗框一瞬間爆散作粉末！唏哩嘩啦的撒了一地……
　　高大胖震驚的回頭，親王大人的銀龍翅膀掠過窗口！梵卓矯健輕巧的躍上窗台，單手撐著窗框，一手將臉上的麵具推上去，對著呆立的高大胖微微一笑，銀色的發絲在氣流和夜風裏隨著鬥篷翻飛飄揚……
　　“可愛的小姐，要不要跟我跟我私奔？附近幾個星係我都挺熟的。”
　　
　　高大胖收回驚訝的嘴巴轉過身，扛起行李牽上小吱，跟要遠足的小朋友一樣整裝待發的站在窗前，撅嘴道：“廢話。”
　　親王大人笑起來，彎腰伸手直接把高大胖抱起來，親了一口，才放到龍背上，回頭看了眼支離破碎的窗台，表情貌似有幾分得意：“為了女人爬窗台還是第一次，這樣像不像你講的那個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
　　高大胖黑線：“這有什麽可驕傲的？那故事的結局超慘的，再說人家羅密歐也沒把朱麗葉的窗戶弄爆掉……”
　　親王大人的笑聲合著翼龍的振翅鼓空而起！幾個起落，便已經遠遠的離開那似天堂又似牢籠的研究院樹屋了……
　　
　　清晨的風從天邊朝霞的另一側拂來，一時間涼爽清透得讓人仿佛能拋卻身後種種，隻想這樣朝著天際線永永遠遠的飛過去……
　　高大胖靠在梵卓的懷裏什麽也不想。懷孕數個月以來，她第一次放鬆下來，什麽也不用思考，隻享受著拂麵的風和背後男人溫柔的擁抱。
　　逃跑的方法，路線，追兵，政治責任，繁育的危險，甚至以後怎麽辦，都有人會去操心。
　　那人比她聰明得多，比她果決得多，也比她有力量。他給她撐開一片天，她隻要坐在下麵微笑就夠了。
　　這種時候總是讓人覺得，有個男人挺好的。
　　上一次逃跑的時候她帶著一身的傷痛和風聲鶴唳的驚慌恐懼，拖著毫無力量的孱弱身子，在是個活物就比她強大的星球上，狼狽逃竄。
　　這一次，高大胖很慶幸自己不再是一個人。
　　
　　…………………………
　　
　　梵卓的銀龍配合著天空的光線和色彩屢次變幻全身色澤，翅膀破空無聲，盤旋俯衝飛快……地麵上僅憑視力幾乎無法發現空中做著擬態的龐然大物！高大胖看得目不暇接連連讚歎……
　　都說飛行無聲的夜龍是偷襲的法寶，如今看來，梵卓親王的座駕才是真正的豪華版隱形戰鬥機啊！
　　不知飛行了多久之後，翼龍開始盤旋著下降。
　　雲層之下，一個深陷在山峰裂口被植被和霧氣完全包圍的美麗殿堂，漸漸浮現在高大胖眼前……
　　或者，應該說，是一座曾經美麗的殿堂。
　　
　　“鑰匙。”梵卓低聲道。
　　高大胖愣了愣，“什麽鑰匙？”
　　“阿薩邁沒給你麽？”梵卓微微皺眉，露出一副“那種合作夥伴果然不靠譜啊不靠譜”的不爽表情……
　　高大胖忽然反應過來，低頭從裙子口袋裏掏出那枚銀幣，“難道你是說這個？”
　　梵卓接過去查看了一下，然後單手舉起來，對準陽光，緩緩調整著角度，片刻之後，朝陽的柔和光線在銀幣一麵聚合之後竟像是把能量高濃縮了一般，折射出一條纖細純淨的光束，直直的投影在宮殿的上方……
　　一時間整個山穀的裂縫都發起了隱隱的震動！仿佛某種保護殼緩緩裂開了一般，氣流從下麵衝上來，鼓起翼龍的翅膀和二人的發絲……
　　高大胖什麽也看不見，卻清楚的有種“門開了”的感覺。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這麽大的一片建築卻一直隻是傳說般的存在，而且周圍連守兵都沒有卻一直沒被原住民破壞掉。這種利用陽光的封鎖，果然非聖血族無法通過啊……
　　
　　翼龍小心的漸漸收攏起翅膀，緩緩下降到宮殿空地的中央，落地的衝擊撲起大片的塵土和落葉……
　　高大胖扶著梵卓的手慢慢的從龍背上爬下來，抬頭瞻仰這座華美而殘破的宮殿——銀色的外壁在千百萬年的風吹雨打下變得略微暗沉，帶上了古董名器蘊含歲月感的那種黯淡而端莊的色澤。宮殿的尖頂和纖巧之處都已經破損坍塌，仿佛一幅缺了邊角的拚圖，讓人忍不住幻想它完整時氣勢驚人的美麗！數十米高的拱形門洞，幾千級台階的旋轉樓梯，一排排衛兵般齊整的雕花廊柱，以及已經微微歪斜卻震撼依舊的巨大十字架雕塑……
　　哪怕被藤蔓植物爬滿覆蓋，哪怕落了厚厚的塵土蛛網，整個宮殿彌漫的那種讓人肅然起敬的氣氛，依舊深深影響著每個踏入這片土地的訪客……
　　
　　“這裏是我們的聖地。”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聖地？
　　原來真的存在啊……
　　這裏就是那個蘭卡說過的，聖血族沉睡的地方？
　　
　　梵卓理了理鬥篷，靜靜立在高大胖身旁，牽起她的手向上走了幾個台階，帶著她站在視野更好的高台上俯視宮殿的全景……
　　“看那裏。”男人蒼白的手指指向宮殿的西側，那裏被一片片造型各異的墓碑所覆蓋，在清晨寒涼的空氣裏帶著幾分陰森肅穆之意……“那下麵就是我族沉睡之地。”
　　高大胖趴在石質雕花的欄杆上伸長了脖子張望：“那就是聖血族的墳地啊……”
　　“墳地？”梵卓的聲音有點疑惑。
　　“啊，不是嗎？可那裏不是全是墓碑嗎？”高大胖也有點疑惑。
　　“墓碑？”梵卓似乎覺得這個詞很新奇，思索了一會兒才笑道：“不，那隻是地麵標誌。與實驗室編號卡是一樣的作用。石碑表明地下有對應的冷凍倉。通常石碑上會記載冷凍倉的各種參數，以及對應生物體的名字和編號。”
　　“……= =”
　　高大胖，純種地球人，對墳地的認知在今天被徹底顛覆……
　　
　　梵卓牽著她走下台階靠近了“墳地”仔細看。高大胖伸手小心的撫過粗糙的石碑表麵……果然那上麵琢刻的都是氏族花紋，長長的姓名，以及一些她不懂的編碼和數字。
　　“這裏在我有任何記憶以前就存在了。”梵卓沉沉的解說著，“三大長老也不知道這裏的曆史。以這個宮殿的科技水平來說，不可能沒有任何有關血族來源的記載。可是卻連殘片都沒留下。科研院推測聖血族可能遭遇過突發性的毀滅性災難，全部成員躲入聖地逃過一劫，但卻沒有時間留下關於那個時代的記錄。而當我族重新從地下醒來時，記憶已經一片空白……”
　　
　　這段簡介讓高大胖心裏一動，她想到了蘭卡的地球移民說。
　　毀滅了曆史和對血族起源的記憶，失去大部分科技和典籍……有沒有可能，那個“突然的毀滅性災難”就是尾隨而來的高等生物“造物主”製造的呢？
　　高大胖甩甩頭，罷了，終究是推測而已。說不定真相隻是遠古時期的移民聖血族沒打過原住民藍血族，慘被趕回老巢被迫沉睡而已呢……
　　
　　又往墓地深處走了兩步，高大胖回過頭來，忍不住問梵卓：“哪一個是你的？”
　　男人拉起她的手，輕輕牽到一個位置比較高的石碑旁。
　　石碑本身沒有任何特別之處，花紋也不比其他的華麗。看來血族雖然活著的時候等級森嚴，沉睡的時候卻是眾生平等呢……
　　梵卓從懷中掏出另一枚暗紅色的金屬幣，輕輕按在石碑上的氏族徽章上，花紋嚴絲合縫的一瞬間，石碑後的土地哢的裂開！然後仿佛怪獸異形的多重牙齒一般，一層層的緩緩打開，裂開的重重金屬門組成了通往地下的台階……
　　梵卓往下走了一步，然後從鬥篷裏伸出手來，默默凝視等待著高大胖。
　　
　　地底的陰氣寒寒的彌漫而上，幽深的黑洞仿佛通往著十八層地獄，整個霧氣彌漫的聖地無風無聲，連山中鳥蟲都一片死寂……
　　墓碑旁的高大胖有一瞬間本能的恐懼……
　　可是站在入口處的梵卓親王紋絲不動，他望著她的眼神如此沉靜，沉靜得如同沉澱了一切溫柔和包容之意。他伸在空氣中的手靜靜的，優雅的等待著，仿佛可以像這樣等上千萬年……
　　高大胖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手放進對方有點冰涼的手裏，立刻被牢牢握住！
　　
　　沿著樓梯走到地底下，當高大胖的瞳孔適應了地下微弱的光線之後，不禁被眼前的事物徹底震住了！
　　這……是怎樣的科技啊？
　　被一根根精密的輸液管和電纜樣的東西接通的透明容器，深深的嵌在山體之中，仿佛沉睡地下的銀色蠶蛹。這樣的東西，與其說是棺材，不如說是培養皿。
　　“長老會不願意被他人得知聖血族的秘密。所以這裏的一切隻有少數聖血族人可以進行采樣研究。不過似乎至今沒得出任何結果。”梵卓嘲諷的輕笑，“冷凍倉的材質，能源，原理，我們一無所知。隻會在沉睡期到來時本能的回到此處進入容器沉睡。”
　　
　　高大胖好奇的伸手碰了碰透明棺材的蓋子，觸手冰涼。
　　“這裏麵的液體是什麽？”高大胖指著容器裏仿佛某種透明液體一般流動著卻又會在不同光線角度下帶上不同色澤的東西。
　　梵卓搖搖頭，“不知道。那也不是液體。既不是固體也不是其他，準確的說是如同粒子分子一樣的存在。它代表聖血族的生命力。如果一個個體消亡，他對應容器裏的粒子就會失去活力，完全變灰黯淡。”
　　高大胖站在容器邊低頭觀察了一會兒，若有所思道：“聽說你的記憶從很久以前就不會消失了，為什麽呢？難道這些東西變質了麽？”
　　梵卓愣了半天，終於笑出聲來，“變，變質了？嗬……會這麽說的你是第一個~”
　　高大胖同學覺得自己的不學無術被嘲笑了，惱羞成怒的扭過頭去，“哼，反正我就是不懂。你幹嘛帶我來這裏？你剛剛動靜那麽大的開啟聖地不會被發現嗎？”
　　“別擔心。聖地是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全機械監控。擾亂他們的監控係統是西裏的長項。”親王大人露出那種長期身居高位運籌帷幄的人獨有的略帶傲慢的微笑：“帝都的全部安保部署都是我一手負責，有蘭卡和阿薩邁的裏應外合，帶你逃出來不算困難。唯一的麻煩是那個曾經嚐過你血味的布魯赫。僅憑嗅覺他就能判斷出你的所在地。帝都附近隻有這裏是異空間一般的存在，聖地的隔離層可以保證你的氣味不會被發現。”
　　“這樣幫我們，喬凡尼親王和阿薩邁他們會不會有麻煩？”高大胖有點擔憂。
　　“嗬……你擔心那一族麽？”梵卓冷笑：“砂海的力量一向遊離在政府之外，這麽容易就能找他們的麻煩，長老會也就不用那麽頭疼了。至於喬凡尼……那家夥是最會明哲保身發危難財的，我們都倒台了也輪不到他。”低頭親了親大胖的額頭，梵卓安撫道：“別擔心，‘你男人’這麽壞，做壞事最拿手了。”
　　高大胖聽到“你男人”這個稱呼有點臉紅，心中懊惱原來這廝對她在研究所的情況一直了如指掌！幸虧自己當初沒做出什麽丟臉的怨婦行為……
　　扭頭看看他，高大胖發現這個男人做事的風格跟自己真是兩個極端。自己就算想逃跑也是臨時起意的。他卻從送她回帝都就開始策劃一切了，細枝末節排兵布陣，充分利用一切可利用力量，甚至是長老會的力量。
　　她忽然明白梵卓為什麽偏偏等到懷孕危險期過了才穩穩當當的來接她了。可憐謹慎小心辛苦了好幾個月最後為人做嫁衣的研究所……
　　現在想想當初蘭卡在一番高談闊論後被冷藏大概也是故意的。身為重點監視對象，隻有犯點小錯被調走之後才有可能得到最大的施展空間……
　　高大胖又瞄他一眼，忽然很慶幸這家夥不是自己的敵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當初兩人對立的時候，自己也是被對方輕易找到，然後軟磨硬泡，最後徹底搞定了……回顧了一下兩人交往的曆史，高大胖忽然覺得很挫敗。因為她發現從相貌到智商，甚至連情商，她都沒有能勝過他的地方……這樣完美的男人，為毛會看上她呢？
　　
　　“梵卓，你冒這樣的風險帶我走，不會後悔嗎？”高大胖小聲的問。
　　
　　這裏是他的家鄉，他的地盤。
　　他放棄的是親王的爵位，富可敵國的家產，代理執政官的地位，以及全軍統帥的權力……
　　天平的另一邊，是一個小小的別無長處的人類。
　　這個選擇，換做任何人都不會做。
　　高大胖不信一個愛情就有這麽大的力量。
　　多少人結為夫妻尚能為了地位錢財就勞燕分飛，更何況天平的另一邊是一個國家。她的問題尾音漸漸消散在幽深的地下室裏，空氣似乎也在遲來的答案中變得冷冷的……
　　
　　梵卓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你知道我當這個親王有多少年了麽？”
　　高大胖搖搖頭。
　　梵卓輕笑：“久遠到我自己都快記不清了……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不變的相貌，不變的工作，不變的稱呼，不變的生活……你知道嗎？當我們不會死亡，其實也就無所謂活著。”
　　高大胖微微震動……
　　輕撫了一下牆壁，梵卓輕聲道：“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跟這塊土地或者石碑是一樣的，屹立千萬年不變，實在很無趣。可是，你不同。第一次在長老院發布會上見到你的時候，我就這樣想過：多麽有趣的生物！你的生命那麽短暫，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結束，每一秒都沒有回頭路。那樣的人生是什麽感覺？”
　　伸手輕輕捧起高大胖的臉龐，梵卓低低的聲音帶著隱約的漠然：“你說過，三個月不見我卻一點都沒變。其實哪怕再過三千年，我也還是不會變。這種感覺，你大概不會明白……記得你過生日的那一次麽？人類可以慶祝自己的生日，然後享受時光的流逝，生命在每個階段的變化和未知……而我們，則連生日也沒有。”
　　指尖掠過高大胖的皮膚，梵卓輕笑：“獨占美味的血液和珍貴的後代都是重要的理由，可是最重要的，大概隻是我想待在你的身邊，分享你的人生，假裝是自己的吧……”
　　
　　看著梵卓垂眸凝視她的眼神，高大胖忽然明白，對梵卓來說，她的人生就像是將一輩子濃縮在短短的2個小時裏。如同一段緊湊到極致的電影，轉瞬即逝，卻精彩絕倫！
　　讓人願意用千年的沉悶去換一次。
　　
　　一股從未有過的衝動湧上來，高大胖抬手主動拉住對方冰冷的手，盯著梵卓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認真道：“梵卓，我們來結婚！”
　　
　　“……什麽？”親王大人保持著被抓住手指的姿勢愣在原地。
　　
　　高大胖牢牢握著他的手，口氣很堅定，“為什麽要把我的人生假裝是自己的？你想當旁觀者嗎？想得到美！你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還不明白嗎？我們已經介入彼此的人生了……什麽叫分享人生？在我們人類的眼裏，結為夫妻，就是兩人發誓分享一個共同努力的人生……結婚，生子，組建家庭，然後看到下一代一天一天的長大，你就會感到時間在不可抑製的流動。我保證到時候你隻會感慨它走得太快了，喊它停下也停不住……”
　　
　　高大胖的話沒說完，就被對方牢牢的抱住！臉孔埋進男人的胸口發不出一點聲音……
　　
　　“好，我們結婚。”梵卓說。
　　
　　高大胖很想看看他現在的表情，卻被對方抱得更緊，頭也抬不起來……
　　
　　…………………………
　　
　　高大胖給梵卓大概講解了一遍婚禮的內容，最後無奈的總結：“現在條件有限，大概隻能簡化到最樸素的那種了……沒有發證機構，咱們也得不到官方承認的紅本本……話說回來，好像連求婚都被我做了……= =”
　　梵卓笑出聲來，抱起原地懊惱的大胖親親膩膩的親了一會兒，然後直接走出了地下室，把她放在自己的墓碑上，掏出那枚作為自己墳墓鑰匙的暗紅色金屬幣，掰成兩塊，然後捏扁，拉長成細條，比量了一下大胖的手指，然後彎過來固定成戒指的形狀，還在上麵繞成一個小十字架的樣子。另一半則按著自己的尺寸捏好，放在大胖手裏。
　　高大胖看著手心裏吸血鬼大人驚人的純手工作品，嘴角有點抽搐……
　　
　　梵卓卻不管那些，甩開鬥篷，腰板筆挺姿勢完美的單膝在墓碑前跪下，牽起高大胖的左手，低頭深深的吻了一下，朗聲道：“我，梵卓•德•琉珂賽特，在此血族聖地，開始和滅亡之碑前，以沉睡之地一半的所有權和自己的生命起誓，會愛你一生不變。”抬眼深深的望著她，梵卓輕聲道：“請你嫁給我，好麽？”
　　
　　在對方這樣的目光下，高大胖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本來隻是隨便一扯，沒想到這個求婚的動作在滿天赤紅古老宮殿之下做出來，聖血族親王那華麗的單膝下跪的樣子，居然會英俊成這樣……隻是，如果背景不是一片墳地，自己屁股底下不是老公的墓碑的話，會更正常一點= =……
　　
　　高大胖一時沒有回應，而梵卓顯然不想給她冒出任何別的答案的機會，請求問句之後就立刻自問自答無比利索的把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高大胖有點黑線……但想想好歹是自己先求婚的，也就罷了。
　　隻無力的向對方請教了一下地球大概在哪個方向。
　　梵卓一愣，想了想，為難道：“宇宙中某顆星球的定位，很難在地麵上簡單的表述是在哪個方向……”看到高大胖的神情似乎很是失望，又無奈的補充了一句，“如果隻是大概的話，應該是東方。”
　　高大胖順著男人的手臂看向遙遠的天際線，低頭親吻了一下手心裏的戒指，拉起梵卓的手認真的套上去，然後直朝著那可能是可能不是地球的方向輕聲道：“爸爸媽媽，這是你們女兒選擇的丈夫。我覺得他會對我很好的，放心吧……”
　　
　　梵卓看著她的側臉，反手與她十指相握，拉回她的注意力。
　　“小小……”他輕喚她的名字，單手扶著她的後腰，仰起頭在朝陽下深深的親吻他的妻子……
　　
　　“我們去度蜜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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