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
成梓義以為嘉靖走在前麵不知道自己和曉諾的對話,誰想,曉諾一走開,嘉靖就對成梓義說道:“國公啊,曉諾去哪裏了?”
成梓義一聽,不敢欺瞞這個多疑的萬歲爺,趕緊實話相告,道:“曉諾說是知道完顏雲杉在哪裏,所以微臣讓她去找去了。”
嘉靖卻不信,道:“大家都去找了,都說沒有找到,怎麽可以曉諾一個人就可以找到,是不是你和曉諾瞞著朕什麽事情,不想讓朕知道呢?”
曉唯上前,道:“萬歲爺,要不我們跟著曉諾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成夫人一旁連忙說好,成梓義不敢阻止,知道曉唯是想解除萬歲爺對自己的疑慮,便也隻好跟著點頭。
嘉靖自然也想知道成梓義有沒有對自己撒謊,見曉唯這樣說,便揮了揮手,讓成梓義帶路,成梓義隻好硬著頭皮帶著大家跟著曉諾一起去了。
曉諾來到東院,先是到各個房間裏找了找,果然沒有看見完顏雲杉的蹤影,走出房外站在院子裏四下看了看,縱身一躍,飛到一處涼亭之上,在院子的屋頂上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還在酣睡的完顏雲杉,曉諾笑了,飛身落到完顏雲杉的身邊,輕輕地掐住她的鼻子,很快完顏雲杉就醒了過來,睜眼一看,竟是正在一旁大笑的曉諾,還在迷茫著,四周看了看,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屋頂上,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曉諾,你怎麽知道我在屋頂上的?”
“因為我不高興或是有心事的時候就會上屋頂來坐坐,有一次我在屋頂上睡著了,和你現在一樣,全家人都在找我。後來我被家裏人的聲音給驚醒了,這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
完顏雲杉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過是有些困了,誰想真的睡了過去。”
曉諾拍了拍完顏雲杉的肩膀,道:“好了,趕緊下去吧,萬歲爺來了,大家也在四處找你呢。”
完顏雲杉一聽,道:“萬歲爺怎麽來了?”
曉諾正要說話,突然聽見房下有人說話。探頭一看竟然是父親領著萬歲爺一行人等已經進了東院,正四處東張西望呢。
曉諾急了,趕緊低聲說道:“慘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完顏雲杉起身一看,果然下麵都是人,捂嘴笑著,曉諾示意她小聲一些。誰想完顏雲杉和中原的女子接受地教育不一樣,一向大大咧咧地習慣了,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反而大聲地衝著下麵的人群喊道:“哈哈,我在上麵呢。”
嘉靖等人聞聲朝上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孟天楚見嘉靖一臉驚訝。生怕完顏雲杉的個性會節外生枝,趕緊說道:“成夫人,您還是趕緊下來吧,上麵多危險啊。”
曉諾聰明趕緊朝著另外一個方向下去,很快混進了人群中。
成夫人見嘉靖不悅,一旁添油加醋地說道:“真是的,一個已經成親的人了一天還這樣沒規沒距的。說出去。真是丟人極了。”
完顏雲杉聽孟天楚說,見曉唯一個勁兒給自己使眼色。這才縱身躍下,走到嘉靖身邊跪下施禮,曉唯一旁微笑著解釋:“萬歲爺,雲杉從小在異域長大,無拘無束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好,隻好沒有逾矩,您說呢?”
嘉靖嗯了一聲,道:“你平身吧。”
“謝萬歲爺。”
嘉靖指著房頂,對完顏雲杉說道:“你在上麵做什麽?”
完顏雲杉看了看成梓義和孟天楚,見他們給自己使眼色,想了想,道:“前幾日發現一個燕子折翅落下,便將它放了回去,今天有些擔心它的傷勢,於是上去看看。”
嘉靖聽罷,終於露出一絲微笑,道:“以後還是不要了,成夫人說的是,你終究已經是成親的人了,這樣讓下人說了出去,國公臉上無光。”
完顏雲杉趕緊低頭認錯,曉唯道:“萬歲爺,天氣熱,雲杉也已經找到了,我們還是進屋歇著吧。”
嘉靖:“也好,走吧。”大家一起朝著前院走,成梓義走到成夫人身邊低聲說道:“你若是再多一句嘴,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成夫人心裏一驚,知道成梓義如今全部地心思都在這個年輕的女人身上,想要將她趕出總督府還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於是低頭不敢說話,等成梓義走了,這才抬眼忿忿地看了看跟在曉唯身邊笑嘻嘻地完顏雲杉,雙手不禁攥得緊緊的。
接下來好在萬歲爺的興致不錯,老大的興致好了,下麵的人做事也得心應手一些,無非就是找一些萬歲爺喜歡地節目,鞠蹴、毽子、秋千,等等等等,但凡是萬歲爺喜歡的,總有人勇敢上前逗萬歲爺開心,這裏麵除了孟天楚的六個夫人之外,自然也少不了完顏雲杉。
完顏雲杉不過和曉唯她們地年齡相仿,也正是貪玩好耍的時候,解子涵為了“避嫌”沒有出現,萬歲爺知道自己見不得有了身孕的人,所以事先孟天楚讓飛燕也回避了在解子涵那裏呆著,兩個人正好作伴。
大家玩得是酣暢淋漓,曉唯的秋千是女子中玩得最好地,蕩得最高,陽光下衣袂飄飄,伴著大家的歡呼聲和歡笑,曉唯的高度越來越高了,她開心地笑著,下麵的人一個勁兒地鼓勁兒加油,連嘉靖都被感染了,高聲地歡呼著,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快樂中的時候,突然,秋千的繩索快了,大家看見曉唯象一個被踢出去的毽子一樣被扔出好遠,屠龍在不遠處以最快地速度衝向飛出去地影子,大家嘴角還掛著一絲笑容,還來不及尖叫和呼救,一切都已經發生了,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讓大家都猝不及防。
在離大家十幾米地一處萬年青的灌木叢裏聽見了一聲悶響,好像什麽東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嘉靖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快來人啊!”
侍衛這才衝上前去,嘉靖第一個跑出去,其實孟天楚已經明白過來,但是他看見萬歲爺已經飛奔過去,自己忍住慢了半步跟上,幾乎和成梓義同樣的速度,當大家衝到灌木叢旁的時候,曉唯躺在地上,屠龍跪在旁邊一臉的愧疚,嘉靖先是一愣,繼而跌撞著衝過去,幾乎是撲到了曉唯的身邊,曉唯仿佛睡著了,嘴角了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頭發淩亂,臉色蒼白。
嘉靖大喝一聲,道:“天師,天師,你趕緊過來看看!”
左佳音聽罷,趕緊上前先是把脈,然後將曉唯的眼睛翻開看,然後有將手放在曉唯的鼻子前試探氣息,嘉靖不耐煩了,道:“怎麽樣?”
左佳音看了看嘉靖,臉上流露出的神情讓嘉靖明白了一切,他低吼一聲,粗魯地將屠龍一把推在地上,指著屠龍,道:“你這個狗奴才,朕養你來做什麽?來……來人啊,將這個奴才給朕拖下去……砍……砍了!”
大家震驚,尤其是完顏雲杉,一聽這話,正要衝上前去,曉諾身後一把將她拉住,用眼睛死死地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沉住氣。”
完顏雲杉不解為什麽這個時候曉諾看見自己的姐姐這樣了,竟然還可以讓自己沉住氣,但是自己不能看見自己心愛的男人被這個昏庸的皇帝老兒一生氣就給砍了,屠龍死了,自己也活不成了,想到這裏,完顏雲杉掙紮著,但是曉諾畢竟是和殷素素學過一段時間功夫的,兩個人暗地裏揪扯著,直到成梓義突然一聲嚎啕才讓兩個人停了下來。
成梓義跪在曉唯麵前忍不住大哭了起來,這讓大家仿佛才回過神來,成夫人也走到曉唯麵前跪下慟哭起來,一時間,大家哭聲一片,左佳音大聲說道:“你們哭什麽?”
嘉靖:“賢妃娘娘去了,大家為什麽不能哭了?”
左佳音:“誰說娘娘去了,不過就是昏死過去,可能是頭部著地所以氣息微弱,你們怎麽就……”
嘉靖一聽,這才眼睛一亮,一旁的侍衛已經將屠龍揪住正要拉出去正法,左佳音:“萬歲爺,您看娘娘落地的姿勢便知,若不是屠龍雙手托住,然後落下,可能傷勢更要重一些。屠龍已經盡力了,這麽快的速度飛出去,誰也沒有辦法,屠龍這麽快的反應過來並且助了一臂之力,已經難能可貴了,請萬歲爺看在娘娘為人寬厚的份兒上,饒了屠龍一次。”
嘉靖見曉唯並沒有離自己而去,而且聽左佳音說屠龍非但無錯,而且有功,想一想也是,便聽了左佳音的話,讓侍衛將屠龍放了,屠龍趕緊跪地謝恩,一旁的完顏雲杉已經是三魂去了七魄,如今見有驚無險,差點暈倒在曉諾懷裏。
交易
曉唯沒有死,對在場的很多人來說無疑是避免了一場災難的出現,屠龍對左佳音的舍命相救更是感激涕零,這些話暫且不說,曉唯被小心地抬回到孟天楚的府邸,是左佳音要求的,說是自己治療起來方便,嘉靖雖說是舍不得,但是如今曉唯人事不省,太醫也看了,證明左佳音沒有說謊,太醫是個精明的人,這個時候自然不會主動請纓將這件隨時會掉腦袋的時候攬到自己身上來,誰不知道萬歲爺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一句話說的不對,可能就會要了你的項上人頭,所以明哲保身的道理,太醫在宮裏看多了,再是愚鈍也學會了,這個時候縮邊邊才是聰明人。
就在大家要從總督府離開的時候,成夫人突然當著嘉靖的麵讓管家去查一查最近有誰動過這個秋千,大家都覺得成夫人的想法很好笑,因為誰也不知道萬歲爺要來,更加沒有人知道曉唯會想起來玩秋千,更更更……是沒有人會想著娘娘會從秋千上摔下來,但是成夫人突然說要調查,嘉靖竟然說成夫人查的好,查的對,一定要將那個害了自己最心愛的妃子的人千刀萬剮,並且還讓成夫人親自徹查此事,這一下成夫人一下就趾高氣昂起來,看成梓義的眼神都變了,好像自己才是總督府最有威嚴的人。
一時間原本已經風平浪靜的人群又人心惶惶起來,大家都在各自的心裏保佑著不要是自己成了冤死鬼,當了這個冤大頭。
等將萬歲爺和孟天楚他們送走,門口隻剩下成梓義和成夫人的時候,成梓義轉身指著成夫人就怒氣衝衝地說道:“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萬歲爺都沒有追究了,你是不是想攪得府上雞犬不寧你才安心?”
成夫人將成梓義的手指頭輕輕地從自己的臉上撥開,似笑非笑地掏出香帕來擦了擦嘴角,漫不經心地說道:“老爺,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兩天前。你好像帶著你那心愛的雲杉在曉唯剛才玩過的秋千上雙雙飛入雲端。”
成梓義竟成夫人這樣一提醒,這才猛然想起兩天前完顏雲杉心情不好,自己為了逗她開心,確實帶著她在剛才曉唯玩過的秋千上兩個人一起蕩秋千,難道是那個秋千因為當天兩個人地重量才使繩索磨損致使今天自己的女兒因繩索突然斷裂而摔傷?
成梓義明白了。難怪成夫人突然說要徹查此事,成梓義看著麵前的成夫人,他突然覺得這個和自己相濡以沫近二十年的女人竟然一下顯得陌生了,他不由地倒退了兩步,成夫人冷笑著看著成梓義臉上的變化,扭動著腰肢從成梓義麵前走了過去。
“你給我站住!”
成夫人果然站住了。
成梓義走上前去,一把揪住成夫人地胳膊,成夫人立刻皺起眉頭,大聲說道:“你弄疼我了,快放開。”
成梓義沒有理會成夫人。他一把將成夫人拽住不由分說將她一路拽到了自己的書房,然後將門關上之後。這才將成夫人鬆開,成夫人的眼淚嘩地就流了出來,撩起袖管一看,胳膊都已經被拽得烏紫了。
“你看,你都把我的手弄青了。”
成梓義沒有理會成夫人的委屈,而是將她逼迫到牆角,臉幾乎要貼著成夫人的鼻尖。成夫人害怕了,覺得麵前這個男人被自己激怒了,但又一想,卻微笑了起來。成梓義忿然說道:“你笑什麽?”
成夫人擦去臉上的淚水,道:“我笑你害怕了。”
成梓義:“我害怕什麽?”
成夫人和自己的丈夫對視,她告訴自己,如今自己在上風,這個男人會求自己的,所以沒有必要害怕,想到這裏,她高昂著頭。道:“你怕失去那個小妖精。”
成梓義強忍自己心中的憤怒。語氣盡量平靜,道:“她和你我是一家人。不是什麽小妖精。”
成夫人聽罷朝著成梓義地臉上就直直地啐了一口,成梓義忿然,一把將成夫人推在椅子上,成夫人沒有坐穩,險些摔在地上,她也生氣了,站起身來往門外走,成梓義一把將成夫人拖了回來,嗬斥道:“你到哪裏去?”
成夫人冷笑道:“你沒有聽見萬歲爺說要徹查此事嗎?我既然知道自然沒有不講的道理。”
成梓義想了想突然甩開成夫人地手,道:“你想讓我求你?”
成夫人:“你可以不求。”
成梓義終於軟了下來,走到成夫人身邊,哀求道:“你若是說了,不光是雲杉,那天我也同她一起在秋千之上,我也一同受罰,既然成家沒有了我,你覺得你是贏家嗎?就算我求你,還是不要惹事了。”
成夫人笑了,道:“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讓我饒了她不是不可以。”
成梓義正要道謝,成夫人突然說道:“除非讓她離開成家。”
成梓義愕然,道:“什麽?”
成夫人看著自己丈夫那張驚愕的臉,勝利地笑著說道:“你若是不想讓她死,就讓她離開我們成家。”
成梓義沒有想到成夫人竟然是這樣的目的,他的臉陰沉了下來,道:“你是不是還想著讓子涵也走?”
成夫人:“你也不要把我想的那樣地無情無義,你若是真舍不得完顏雲杉,那就讓子涵走好了,隻能留一個,你自己看著辦。”
成梓義近乎是低聲下氣了,他走到成夫人麵前,道:“一個和兩個有什麽區別嗎?我若是讓雲杉走了,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成夫人並非真的想將解子涵趕走,將完顏雲杉留下,她聽了曉唯的分析之後,知道對自己最大的威脅已經不是解子涵,那個女人和自己一樣已經是人比黃花了,可完顏雲杉可不一樣正是一朵怒放地牡丹,嬌豔欲滴,每次看見成梓義望著她的眼神。自己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的痛苦,她想的是萬一成梓義無情無義地將解子涵趕走,留些完顏雲杉,那樣自己還有計謀對付那個小妖精,趕走一個是一個。她有地是時間和精力,反正麵前這個男人已經不愛自己了,形同虛設的夫妻,貌合神離的日子,但是就這樣,成夫人還是不想那個一天笑得花枝亂顫地小妖精在自己眼前晃悠。
成梓義見成夫人不說話,以為她已經在猶豫在心軟,便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一向心善為人寬厚,她有什麽不對地地方,以後我真地讓她改。你就給她這樣一個機會,行嗎?”
成夫人麵無表情地說道:“那就讓你地解子涵走吧。反正這麽多年了,進不進我們成家都無所謂,不過解子涵如今有了我成家的骨肉,我看你還是不要這樣絕情的好。”
成梓義自然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說解子涵懷孕是假的,那不要說完顏雲杉保不住,就連解子涵也要性命不保了,成梓義看著成夫人毅然決然的樣子。想了想,道:“你我夫妻一場,你能不能……”
成夫人伸手一擋,道:“好。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兒上,你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就算我能等,萬歲爺未必願意等。”說完,拉開門挺直了自己的背脊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出去。
成梓義沒有想到成夫人這樣的絕情,看來她已經是預謀已久想讓完顏雲杉離開成家了,不過她一直在等時機,如今時機來了。她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除掉眼中釘地機會。想到這裏,成梓義徒然地坐在了椅子上。這時進來了一個人,腳步聲很小,等到走近了,成梓義抬頭一看,原來是解子涵。
成梓義無力地握住解子涵的手,發現解子涵地手冰涼,再一看解子涵的臉,這才發現她淚流滿麵,成梓義趕緊起身,驚慌地說道:“子涵,你怎麽啦?”
解子涵撲到成梓義的懷裏,哽咽地說道:“梓義,還是讓我走吧。”
成梓義將解子涵扶起,看著解子涵幽怨的眼神,道:“你說什麽呢?”
解子涵流著淚說道:“梓義,我不是故意要聽你和夫人的談話,但是我……,你聽我說,雲杉不光是你的夫人,還是兩國友好相交的一個保證,不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引起一場戰爭,這是在京城地時候你給我說的,所以……”
成梓義沒有想到解子涵如此的明事理,緊緊將解子涵摟在懷裏,道:“子涵,我們好不容易走在一起,我怎麽可能讓你離開呢?”
解子涵想笑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能夠笑得出來,她忍住心中的傷痛,道:“梓義,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夫人容不下我,我想她並不是想為難你,不過是想通過雲杉達到讓我走地目的而已。”
成梓義:“子涵,你錯了,她不喜歡雲杉誰都看得出來,你以為你走了,她就會放過雲杉嗎?讓我們想一想辦法,你不要想著走,我不允許你走。”
“梓義,我不想難為你。”
“不要胡思亂想,還沒有到最糟糕的一步,我不會讓她得逞的,你也不要說走的話,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梓義……”
“乖,你好好的在家裏呆著,我去找孟天楚商量商量。”
“我不敢一個人在家裏呆著,我怕……”
“嗯……,也好,那就讓你和雲杉就同我一起過去。”
“……,夫人那邊……”
“不用管她,走吧,我們現在就過去。”
孟府。
曉唯安靜地躺在床榻之上,左佳音和公孫琚還有柳兒在床前,除了孟天楚和夏鳳儀、曉諾之外,別的人都出去了。
孟天楚:“佳音,真地很嚴重嗎?剛才萬歲爺在,我不敢問。”
左佳音點了點頭,道:“好在屠龍中途托擋了一下,要不真地就……”
孟天楚走到床前,道:“怎麽像是睡著了一樣?”
公孫琚:“主要是頭部先著地,娘娘的腦後有很大一個腫塊,顱內可能有淤血,壓迫了腦神經。所以才會這樣,我和三夫人商量了一下,柳兒地銀針手法很好,看能不能通過針灸將顱內的淤血放出。但是……”
柳兒趕緊擺手,道:“不行。我真的不行,從前都隻是針對肩周和關節,腦袋是要命的事情,我不敢,老爺求你了,柳兒不敢啊。”
孟天楚:“我也有這樣的顧慮。”
左佳音:“天楚,現在我們需要你幫忙。”
孟天楚愕然,道:“我?我怎麽幫你,我又不懂。”
曉諾:“天楚,佳音地意思是你從前是仵作。你對人體的結構相對比佳音和公孫先生熟悉一些,你可以用你對人的身體的了解告訴他們一些他們需要的東西。”
公孫琚讚許地點了點頭。道:“六夫人說地是,我們正是這個意思。”
孟天楚想了想,道:“但是……”
左佳音:“方正我方才也已經給萬歲爺說了,娘娘的傷勢嚴重,太醫也說了,救活的可能隻有三成,萬歲爺雖說全力。但是也未說如果不行會治罪的話,所以……”
孟天楚長歎一聲,道:“雖然萬歲爺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們失敗了。萬歲爺很難說不為難我們。”
左佳音:“那怎麽辦才好?”
孟天楚坐在床前看了看曉唯安寧的神情,握住她的小手,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除了針灸,還有別的更好一些的治療方案嗎?”
公孫琚:“沒有了,因為聽屠龍說當時他隻是托住了娘娘的身子,但是因為速度太快,身子從手上滑出。這才是頭先落地。身體別的部位三夫人看過,說是一點傷也沒有。甚至連擦傷都沒有一處,如此看來,之後頭才有傷,而且還是重傷。”
門外耳朵小聲地叫了一聲老爺,孟天楚起身打開門走到門外,道:“什麽事?”
耳朵:“老爺,總督大人和兩位夫人來了。”
孟天楚:“哪兩位夫人?”
耳朵:“二夫人和三夫人。”
孟天楚:“讓他們在前廳等我,我這就去。”
耳朵下去了,孟天楚轉身說道:“我去去就來。”
曉諾上前,道:“我也去吧。”
孟天楚點了點頭,見左佳音和公孫琚一籌莫展地樣子,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帶著曉諾朝前廳走去。
“什麽?怎麽會是這樣?”孟天楚雖然知道曉唯之前和自己合計過如何通過成夫人的手讓完顏雲杉離開成家,但是沒有想到成夫人竟然這樣地狠心,不光是想讓完顏雲杉離開,而且還動了殺念,孟天楚自然不能給成梓義說出自己和曉唯的計謀,雖然完顏雲杉也知道孟天楚和曉唯是想幫自己,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故而也愁眉不展。
成梓義見孟天楚這般驚訝,長歎一聲,道:“所以才要帶著子涵和雲杉來找你和三夫人商量對策。”
完顏雲杉:“梓義,還是讓我走吧,我不會告訴我的哥哥,也不會讓萬歲爺知道,我安靜地離開。”
成梓義大吃一驚,沒有想到自己心愛的兩個女人都這樣通情達理,為了不讓自己為難,寧願自己退出,這讓成梓義更加感動了,雖然他不知道完顏雲杉是真的想走,於是便道:“雲杉,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孟天楚見狀,道:“佳音在曉唯地房間裏,不能過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成梓義:“曉唯的事情真是難為你和三夫人了。”
孟天楚:“泰山大人不必這樣,是我們應該做到,不過就是您的這件事情,看是不是和成夫人再商量一下?”
曉諾:“我之前一直不知道爹和解子涵還有這樣地一段往事,天楚不告訴我,大概也是擔心我阻撓,不過如今我知道了,自己也是別人的妻子了,明白了一些兒女情長的一些事情,我做為女兒不方便多說什麽,不過娘這樣做,不光是害了雲杉,說不一定還要害了成家全家人,她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孟天楚:“當務之急,是想要出一個萬全之策來。”說完,看了一眼完顏雲杉。
完顏雲杉會意,道:“夫人一直和我不合,也是我完顏雲杉自己不會為人,如今夫人逮著這個機會,梓義,我不想你為難,為了成家,為了你的前程,我看……”
成梓義:“你不必說了,我不會做那種小人,犧牲你一個,成全全家人,你把我成梓義想成什麽人了。”
固執己見
孟天楚知道完顏雲杉越是這樣,成梓義越是不甘做那小人,為了一己之利“犧牲”完顏雲杉,想到這裏,孟天楚給了完顏雲杉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
孟天楚等完顏雲杉坐下,這才說道:“泰山大人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解子涵不等成梓義說,便道:“倘若有什麽好的辦法,就不來找孟大人您了,如今曉唯是這個樣子,夫人她……”
孟天楚:“要不這樣,先穩住這邊的情緒,等萬歲爺走了之後再說。”
成梓義:“怎麽穩?”
門外突然有人說道:“給成夫人演一出戲。”
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左佳音。
孟天楚起身相迎,小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左佳音微笑著說道:“耳朵說這邊大概需要我,娘娘那邊暫時有公孫先生和柳兒照看著,我就過來看看。”
孟天楚和左佳音坐下後,成梓義:“三夫人一向睿智多謀,這次又來找你拿主意了。”
左佳音輕輕地擺了擺手,道:“國公過獎了,我拿的主意未必就好,現在關鍵的是我很想知道成夫人到底是想攆誰走,如果隻是雲杉公主,那麽國公和子涵夫人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一件好事,如果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那麽雲杉走了,最後子涵夫人也會被成夫人攆走,那豈不是雲杉白白犧牲?再或者就是成夫人幹脆就是一個也容不下,一箭雙雕也不是不可能。”
成梓義一聽,頓時惱了,道:“她一向都是這樣自私自利,我若不是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我早就……”
曉諾急了。不等成梓義說完。道:“爹,您不可以……”
成梓義揮手作罷,左佳音:“曉諾,你不要著急,國公不過是說說。”
成梓義:“三夫人分析得是,現在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她真正的意圖。”
左佳音:“那我們就不能輕易作出任何的決定,雲杉公主善良。子涵夫人寬容,但是不能因為讓國公不為難,而讓國公傷
成梓義連連說是。
左佳音:“所以,當務之急不是讓誰走,而是要摸清成夫人真正的意圖。”
解子涵:“三夫人,你說的沒有錯,但如果是夫人讓我和雲杉都走呢?”
左佳音看著成梓義笑了笑,道:“若真是這樣。國公應該知道該怎麽辦了。”
成梓義不解,道:“三夫人的意思是……”
左佳音:“不等成夫人去找萬歲爺,您先去給萬歲爺將成夫人地意思說了。”
成梓義:“那秋千一事?”
左佳音:“自然一並和盤托出曉諾:“不可,那我爹和公主不就……”
左佳音:“曉諾不用擔心。如果事情真地到了這一步,那麽我會助國公一臂之力的。”
成梓義不勝感激,道:“多謝三夫人了。”
左佳音:“國公客氣了。其實說到底,天楚是您的女婿,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您說呢。”
成梓義:“是,是,是。”
左佳音看了看孟天楚,道:“現在娘娘人事不省,我們必須要找一個人去摸摸成夫人的心思。曉諾。你看……”
曉諾撅著嘴,道:“你們都知道。我娘最是心疼我姐姐的,對我一向不是那麽好,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問得出來。”
左佳音示意曉諾走到自己身邊來,然後附耳低語了幾句,曉諾連連點頭,然後說道:“好吧,那我就試一試。”
左佳音:“不是試一試,下一步該怎麽走,完全*你了。”
曉諾鄭重地點了點頭。
孟天楚:“既然如此,國公和兩位夫人還是暫時先回去,不要將成夫人惹惱了。”
完顏雲杉憂心忡忡地看了看孟天楚和左佳音,左佳音微笑著用眼神鼓勵著她,她輕咬嘴唇,走到左佳音身邊,正要開口,左佳音握住她的手暗暗用勁,完顏雲杉明白,便將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送走了成梓義他們,曉諾沒有跟著他們去,而是讓柴猛快馬加鞭地先行一步送她去了總督府,為的就是不讓成夫人疑心。
孟天楚和左佳音、夏鳳儀三個看見馬車消失在巷口之後,這才轉身進府。
孟天楚:“佳音,你到底是怎麽打算地?”
左佳音方才的微笑這才消失了,凝重地看著孟天楚,道:“其實我想成夫人最希望的就是兩個人一起消失,當初我們拿出解子涵來讓成夫人在她和雲杉之間做一個選擇,如今成夫人不對子涵下手,是因為子涵有了身孕,她不敢因為自己的私利,而不顧成家的血脈,顧忌到這一點,子涵就暫時安全了,但是這樣的事情不能瞞得太久,三兩個月之後是要露餡的。到那時,若萬歲爺還沒有走的時候,不光是解子涵,怕是國公也要倒黴了。”
孟天楚:“這些我都清楚,可是我要地是你的打算。”
左佳音臉一沉,道:“實在不行,我們就隻能讓完顏雲杉繼續呆在國公身邊,沒有了成夫人,興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夏鳳儀嚇了一跳,道:“佳音,你什麽意思?”
左佳音一咬牙,道:“我就擔心到時候將天楚和我們也拖下水去,那就麻煩了,所以……”
孟天楚打斷左佳音的話,道:“不可以,那可是曉唯和曉諾的親娘,你不能有這樣地想法。”
左佳音:“我也不想,這自然是下下策。”
孟天楚:“而且以完顏雲杉的個性,我擔心到了最後她可能會全盤托出,到時候就麻煩了。”
左佳音:“成夫人是被醋意弄得失去了理智。她現在恨不能將完顏雲杉殺了的心都有了。”
夏鳳儀:“若是有一個人可以說服成夫人就好了。”
左佳音苦笑道:“成夫人唯一畏懼地人如今在房間裏躺著人事不省呢。”
大家都不由地長歎一聲。這時孟天楚發現屠龍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一臉地心事。
左佳音也見了,便道:“大概是知道雲杉來過了,你過去和他說說吧,我也該去看看曉唯了。”
左佳音和夏鳳儀走了,孟天楚這才走上前去,見屠龍一臉地沉重,雙手不停地來回**著。在原地踏步。
孟天楚:“屠龍,方才雲杉來過了。”
屠龍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孟天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擔心,我們在想辦法”
屠龍:“爺……我……屬下有話要說。”
孟天楚見屠龍支支吾吾的,便道:“我知道你在擔心雲杉,雲杉也一樣在擔心你,但是現在不是最佳時機。你要知道成大人他很喜歡雲杉,所以……”
屠龍四下看了看無人,這才急忙打斷孟天楚的話,小聲說道:“爺。我說的不是雲杉,我想說的是娘娘。”
孟天楚一聽,見屠龍一臉地緊張。汗水都從額頭上滲了出來,便道:“娘娘怎麽啦?”
屠龍趕緊自己地手心都要捏出水了,孟天楚急了,道:“說啊,娘娘怎麽啦?”
屠龍突然一下跪在地上,孟天楚趕緊蹲下身來,附在屠龍耳邊小聲說道:“快起來,讓別人見了。該疑心了。”
屠龍這才起身。小聲說道:“其實屬下之前是接住了娘娘地。”
孟天楚一聽頓時愕然,一把抓住屠龍地衣領。屠龍趕緊說道:“爺,不是我不救娘娘,是娘娘讓我放手的。”
孟天楚不解,憤怒地說道:“怎麽可能?就算是你接住後放在地上,曉唯也不會摔著頭的。你老實說,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屠龍難過地低著頭,小聲說道:“當時,我在半空中是接著娘娘了,但是娘娘隻說了一句,說……”
孟天楚:“你要急死我啊,娘娘到底說什麽了?”
屠龍:“娘娘隻說放開我,然後一掌將我推開,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再去接,娘娘已經落……落在了地上。”
孟天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屠龍:“爺,我不會騙您的,我就是不敢說,知道不會有人相信,所以才……”
孟天楚腦子裏一下亂極了,為什麽曉唯不讓屠龍救自己,難道是覺得孟天楚無望將自己從萬歲爺身邊救出,這才選擇自毀嗎?孟天楚想到這裏,心裏一陣酸楚,覺得自己懦弱極了,連一個女人都救不了,自己還算是個男人嗎?
屠龍見孟天楚很是難過,愧疚地說道:“爺,對不起,當時我真的不該放手,隻是娘娘當時不知道怎麽那麽大的力氣,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從我地手心裏滑了下去。”
孟天楚:“好了,不要說了,這件事情就在你我這裏打住,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了。”
屠龍很少見孟天楚發火,趕緊閉嘴。
孟天楚長歎一聲,道:“罷了,大概是曉唯自己決意要死,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本事救她。”
屠龍:“爺,娘娘不是還沒有死嗎?您不要難過。”
孟天楚苦笑一聲,道:“這和死又有什麽分別呢?”
兩個人站在那裏,都很難過,誰也不說話了,這時耳朵從前院過來,見孟天楚和屠龍兩個人一臉肅穆,便十分小心地不敢走近,隻站在不遠處,恭敬地說道:“老爺……”
孟天楚大喝一聲:“我誰也不想見,都給我走!”
耳朵嚇了一跳,可憐巴巴地看著屠龍,屠龍對孟天楚說道:“爺,大概是有急事。要不耳朵也不會來煩您。”
孟天楚這才說道:“什麽事情。說吧。”
耳朵趕緊說道:“簡大人來了。”
孟天楚一揮手,道:“讓七夫人去見。”
耳朵:“七夫人已經去了。”
孟天楚:“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麽?”
耳朵:“奴才不清楚,是七夫人讓奴才來叫老爺您的。”
孟天楚沒有好氣地說道:“不就是她爹來了嗎?如今家裏事情這麽多,還非得我親自見嗎?真是不懂事。”
耳朵嚇得正要退下,屠龍:“耳朵,你去給七夫人說,就說老爺有事不能去,給簡大人賠個不是。”
孟天楚想了想。道:“罷了,我還是去去。”
屠龍趕緊給孟天楚讓路,跟著孟天楚往前院走去。
***闌珊,孟天楚坐在曉唯的床邊,她依舊沉睡著,表情很平靜,沒有一點痛苦地樣子,左佳音他們在經過商量之後。決定先去給萬歲爺稟報一聲再做決定,左佳音去了行宮,還沒有回來,曉諾也還沒有從總督府回來。天已經黑了很長時間了,大家都在心急如焚地等待著。
總督府
完顏雲杉什麽東西都沒有吃,成梓義先是在解子涵的院子裏吃過了晚飯。本想到成夫人那裏去一趟,管家看過之後說,曉諾正陪著成夫人在吃晚飯,連丫鬟都不讓一旁伺候著,成梓義想著曉諾大概還在給成夫人做思想工作,便決定不去打擾,走到東院,見裏麵黑漆漆的一片。好容易找到一個下人。這才知道完顏雲杉沒有吃飯,一個人去了景園。擔心她多想,再說景園白天都容易迷路更不要說是晚上黑燈瞎火地了,成梓義趕緊追隨而去。
成梓義提著燈籠在一處薔薇花纏繞地長廊盡頭找到了獨自坐在石椅上地完顏雲杉,成梓義見完顏雲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突然很心痛,自己提著燈籠,完顏雲杉應該看見有人來了,但是她竟然連頭都沒有回一下,仿佛周遭的事情與她無關,這才成梓義更加難過了。
成梓義將燈籠放在石椅旁,然後小心地坐在了完顏雲杉的身邊,完顏雲杉指著天邊的星星說道:“爺爺在世的時候,常常領著我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成梓義握著完顏雲杉的手,道:“雲杉,是不是想你爺爺了?”
完顏雲杉沒有看成梓義,繼續看著天空,幽然地說道:“我隻是想家了,梓義,你知道嗎?草原上地馬兒一定要吃草原上地青草才可以長得健壯。”
成梓義:“你地意思是和我在一起,你不快樂。”
完顏雲杉輕歎一聲,道:“其實,若不是你長期駐紮在我們部落地邊境,我們糧草快沒有了,我哥哥不會將我獻給大明的皇帝,我走的那一天,部落裏的人都來送我,我阿瑪額娘都在送我,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刮好大的風,我們當地有種說法,就是說老天爺都舍不得我離開草原,想將我留下來,可是……”
成梓義感覺到了完顏雲杉身體輕微的顫抖,他不忍,其實完顏雲杉和自己兩個女兒年齡相仿,甚至比自己兩個大兒子還要小些,他輕輕將完顏雲杉摟在懷裏,想了半天,這才說道:“雲杉,你想回去,是嗎?”
完顏雲杉沒有說話,成梓義道:“可是你走了,我會難過地。”
完顏雲杉:“子涵姐姐和你情投意合十幾年,這讓我很感動,草原的馬兒也是這樣,如果其中一個死了,另外一個寧可餓死,也要守在對方身旁,我阿瑪一生雖有四個妻子,但是最愛的還是我的額娘。”
成梓義:“你怎麽知道?”
完顏雲杉:“我地額娘不是我阿瑪的原配,按照我們族裏的說法,是側福晉,排在四位夫人地第二,第一位夫人比我阿瑪還要大三歲,不過是個很善良的女人,後來我阿瑪遇到了我的額娘,他們一見鍾情,三天後我阿瑪去額娘家裏求親,然後七天後他們就成親了,阿瑪給我說過,他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就是額娘,我長得想我阿瑪,我的兩個妹妹都像額娘,彎彎的柳葉眉,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櫻桃小嘴,是族裏千裏挑一地美人兒。”
成梓義笑了,道:“不過我聽說你才是你們女真第一地美人
完顏雲杉笑了,道:“梓義,你若是見了我那兩個妹妹,你就知道了,我哪裏是女真第一美人兒。”
成梓義:“好了,在我眼裏你就是最美的了。”
完顏雲杉看著成梓義,道:“告訴我,你最愛地女人是不是子涵姐姐?”
成梓義想了想,沒有說話。
完顏雲杉:“我不會生氣的,你說的真話,我才覺得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敢愛敢恨是一件好事。”
成梓義這才點了點頭,道:“不過你也是我愛的女人。”
完顏雲杉笑了,道:“謝謝你告訴我真話,其實我覺得你和子涵姐姐真的很般配,她也是那樣的漂亮善良,和我額娘一樣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象月牙兒一樣的漂亮。”
成梓義:“好了,不要多想了,你和她我都一樣的心疼,一樣的愛,知道嗎?”
完顏雲杉:“梓義,如果真的必須讓我離去,請你……成全我。”
成梓義不禁皺起了眉頭,道:“為什麽?”
完顏雲杉:“你已經找到了最愛的女人,不如成全我。”
成梓義:“成全你什麽?難道你在跟我之前,在你的部落裏已經有了相好?”
完顏雲杉試探地問道:“如果是,你會殺了我嗎?”
成梓義聽了,一陣心痛,自己心愛的女人原來心裏想的是別的男人,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恥辱,但是成梓義沒有發火,這樣漂亮的女子,怎麽可能沒有人喜歡呢,關鍵的是,她現在是自己的女人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成梓義釋然一笑,道:“即便是真的,那都已經過去了,我怎麽會殺了我自己的女人?”
完顏雲杉泄氣了,道:“走吧,我困了,想回去休息了。”
成梓義扶著完顏雲杉起身,道:“曉諾那邊還沒有結果,我先陪你去吃點東西。”
完顏雲杉:“我什麽都不想吃。”
成梓義堅持道:“你要聽話,怎麽可能不吃東西?走吧。”
兩個人挽著手,成梓義提著燈籠,朝著景園出口走去。
果然不出成梓義所料,曉諾帶回來的消息一點都不樂觀,一切都在左佳音的預料之中,成梓義帶著曉諾到了孟府,大家圍坐在一起聽了曉諾說完之後,左佳音見孟天楚一臉凝重,自己心裏也不好過。
成梓義:“這個女人到底想怎麽樣?”
孟天楚:“看來左佳音分析的沒有錯,成夫人就是想趕走雲杉公主,不光是想趕走,怕還動了殺念。”
左佳音:“實在不行,就給萬歲爺攤牌好了。”
轉機
正當孟天楚他們束手無策之時,突然耳朵過來說是有個人要求麵見孟天楚。
孟天楚:“來者何人?”
“回老爺的話,來者將自己裹得嚴實,奴才看不清楚,隻知道是個男子,而且對方沒有從大門進來,而是從側門而來。”
孟天楚覺得蹊蹺,左佳音:“你不妨去看看再說。”
孟天楚隨耳朵來到側門的一處涼亭下,果真看見一個穿著夜行衣,頭上逮著一個碩大的鬥笠,鬥笠上還蒙著一片黑紗,有些象孟天楚小的時候在電視裏常常看見的那種神秘的蒙麵俠客。
耳朵提著燈籠站在一旁,那人見孟天楚來了,趕緊躬身施禮,孟天楚道:“你有什麽話要給我說?”
“孟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孟天楚看了看耳朵,知道來人是忌諱耳朵在一旁,便笑著說道:“他是我的管家,不必忌諱,你有話便說,我還有事,不能多陪。”
“我是要說賢妃娘娘的事情,您看……”
孟天楚聽罷,道:“那就去我的書房說吧。”
“不了,我也不能滯留時間太長,你讓你的管家退步三米之外便可。”
孟天楚回頭給耳朵揮了揮手,耳朵趕緊走遠了一些。
“好了,你可以說了。”
那人走到孟天楚身邊。因為天黑,孟天楚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那人低聲說道:“我不會傷害您。我有話給您說,請容我走近一些。”
孟天楚聽罷,這才沒有再往後退。
“孟大人,請千萬不要讓成家夫人徹查秋千一事。”
孟天楚不解,道:“為何?”
“因為秋千上地繩索有人動過手腳,和公主還有國公無關。”
孟天楚一聽,這人好像知道的還不少,頓時警覺。道:“你到底是誰?”
“我不能告訴您我是誰,但是我是來救公主和國公的,如果讓皇帝知道秋千上有刀子割過地痕跡,那公主和國公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孟天楚愕然,道:“刀子割過的痕跡?”
“孟大人,您是刑名出身的行家,您若是不信,可親自去看看,那個地方雖說已經讓成夫人派人看守起來,不過您去看看。她應該不會阻攔。”
孟天楚:“可是沒有人事先知道萬歲爺要去總督府,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有人事先會曉得娘娘要上哪個秋千上……等等,你的意思是總督府上所有的秋千都動過手腳?”
“孟大人果然聰明,但凡對娘娘了解一些的人,都知道她的性情和為人以及愛好。”
孟天楚:“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想陷害娘娘?”“至於是不是想陷害娘娘在下不知道,不過如今娘娘人事不省,成夫人借機想除掉眼中釘,她卻不知道她若是真地這樣做了,暫且不要說能不能除掉眼中釘肉中刺。或許還會引火上身。”
孟天楚:“你既然什麽都知道,為什麽你不去找成夫人說,我們這裏每個人說,她都未必肯聽。”
那人輕笑一聲。道:“我若是方便去,我自然就去了,好了,告辭了。”說完就要走,孟天楚道:“請留步,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救國公和公主。”
那人停下腳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孟天楚:“受之拖?”
“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剩下不過幾個時辰,天一亮。成夫人就要行動了,你們要抓緊時間。”
孟天楚:“既然壯士已經說了這麽多,在下可否一問,受托之人可有良策?”
“公主無心留在國公身邊,其實這就是一個好的計策。”
孟天楚皺了皺眉頭,道:“你到底受誰所托,怎麽什麽都知道?”
“我想你們大概已經無計可施,準備向萬歲爺全盤托出了,不過,這是下下策。”
孟天楚:“那壯士以為如何?”
“解鈴還須係鈴人。”
“壯士的意思是讓公主出麵親自去找成夫人說?”
那人笑了起來,笑聲裏帶著讚許。
“孟大人果然一點就通。”
孟天楚:“可是在下覺得成夫人未必就相信公主的話。”
“相信與否,沒有去做,沒有知道不行?”
那人說完,縱身一躍立刻消失在黑夜裏。
耳朵趕緊上前問道:“老爺,您沒有什麽事情吧?”
孟天楚沒有說話,兩個人走到明處,孟天楚突然停下腳步,看著身後的耳朵,耳朵見孟天楚目光犀利,不敢正視。
孟天楚:“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說真話,如果你選擇不說或是說假話,你現在就給卷鋪蓋走人。”
耳朵囁嚅道:“老爺,奴才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麽意思?”
孟天楚轉身就走,給耳朵撂下一句話來,道:“你走吧,到大夫人那裏將工錢結清了就走,不但要走,而且給我離開杭州府,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耳朵急了,追上前去,走到孟天楚麵前,孟天楚見耳朵突然走到自己麵前,冷言說道:“怎麽,你知道我不會功夫想要偷襲我?”
“老爺,耳朵不敢。”
“那你就給我讓路。”
耳朵噗通一下跪在孟天楚麵前,孟天楚道:“休要再給我演戲。我現在不想知道你地身家底細,也不想知道你屈就在我孟家到底想幹什麽,更是不想知道你和方才的蒙麵人有什麽勾當。你隻需要給我走人就是。”
耳朵見孟天楚要繞路而行,一著急抓住孟天楚的長衫一角,見孟天楚低頭看自己,連忙放開,說道:“老爺,耳朵求您了,我說就是,我說就是。請不要將我趕出孟府,我求您了。”
孟天楚:“我現在沒有時間聽你說,你也知道我有什麽事情要做。”
耳朵:“那我就長話短說,您看行嗎?”
孟天楚終於坐在了長廊地扶椅上,道:“好吧,那你就說吧。”
嘉靖身邊突然少了一個曉唯,他感覺像是一下少了一個胳膊似地,好容易心情好了一些的他,突然又不愉快了,坐在*窗的榻前說是閉目養神。其實是在生悶氣,一旁的宮女太監連大聲也不敢出,唯恐災難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小李子”嘉靖拖著長長的尾音有氣無力地叫著李公公,李公公聞聲趕緊快步上前,躬身答是,等待著萬歲爺的吩咐。
“什麽時辰了?”
“萬歲爺,辰時剛落。”
“成梓義地夫人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李公公想了想,道:“萬歲爺,要不咱家差人去問問?”
“不,你親自帶人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公公連忙應聲,正要帶人出去,嘉靖道:“從成梓義那裏出來,不管結果如何。去看看曉唯,問問雨靈天師曉唯的傷勢,朕原本是來接她回去的,如今卻不能了……”
李公公見嘉靖十分難過地樣子,趕緊勸慰道:“萬歲爺,您放寬心,娘娘宅心仁厚一定會得老天爺庇佑的。”
嘉靖長歎一聲,道:“希望如此吧。好了。你走吧,我累了。想睡上一會兒。”
李公公見嘉靖重新將眼睛閉上,趕緊示意周圍的宮女和太監不要發出聲響,讓萬歲爺好好睡覺,自己躡手躡腳地走出門去了。
總督府
成夫人一夜未眠,她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整夜,門外都很安靜,她以為總該有個人來找自己談談,不管是誰,例如象曉諾那樣來勸說地也好,但是自從曉諾走了之後,就沒有人來找過自己,她從之前的信心滿滿到忐忑不安,天快亮的時候,她已經不能坐在床上了,披衣下床後,她站在窗口,望著不遠處微微發白地天空,聽著不遠處的狗吠和雞鳴,神情越發地黯淡下來。
曉諾說的沒有錯,這件事情雖然目的是想趕完顏雲杉,但是萬一事情沒有處理好,萬歲爺遷怒到成梓義身上,那樣的話,自己反倒成全了自己地男人和那個狐狸精,人家死也要死在一起,可是自己呢,男人都沒有了,自己這一仗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呢?
可是成夫人不甘心就這樣舉手投降,這樣好地一個機會,她必須要搏一搏,輸贏還沒有定論,現在放棄,以後這樣的機會不知道還有沒有了,再說曉唯如今已經是這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不能指*一個活死人來為自己拿主意了,想到這裏,成夫人決定博上一回。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很輕微地腳步聲,成夫人的房間裏沒有點燈,她稍微探出頭去看了看窗外,隻見一個微弱地燈光由遠而近,她仔細地看了看,確實是一盞燈籠之後,這才趕緊回到床上,不小心將床前的凳子絆倒了,她低聲哎喲了一下,顧不上疼,脫掉鞋子,上床放下了蚊帳。
不一會兒,門外有人輕輕地敲門,成夫人緊張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讓自己盡快地平靜下來,她沒有出聲,裝作睡著的樣子。緊接著敲門地聲音大了一些,她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的時候,突然門外的人輕歎一聲,仿佛要走了,她趕緊起身說道:“誰啊?”
“夫人,我是雲杉。”
成夫人先是已經,繼而得意地笑了,她不緊不慢地說道:“這麽早,有什麽事情嗎?”
“雲杉有話給夫人講。”成夫人故意打了一個很大地哈欠。道“我還沒有睡醒,你有什麽話等我睡醒了再說吧。”
“這……我是來向夫人辭行的,如果夫人不便。雲杉就此別過了。”
成夫人一聽,將蚊帳掀開,以為自己聽錯了,道:“你說什麽?”
“辭行。”
成夫人趕緊皮衣下床,連鞋子都顧不得穿,走到門口正要開門,突然又將手放下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坐下。道:“你要到哪裏去啊?”
“不知道,不過是真的要離開總督府。”
“哼!”
“夫人不相信雲杉?”
“你怎麽可能舍得走?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雲杉已經給梓義地房中留了書信,也給萬歲爺留了書信,就讓萬歲爺認為我是畏罪潛逃好了,不會遷怒梓義與夫人的。”
“你怎麽會這樣地好心?”
“隨便夫人怎麽想吧,雲杉走了,從前有什麽得罪地地方請不要記在心上,您也保重身體。”
說完,成夫人聽見一陣腳步聲遠去了,她在床頭坐著等了等。然後迅速地跑到窗口看了看,已經沒有了人影,這個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一個時辰後。
成夫人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在自己的房間裏坐著,這時管家突然跑到門口敲門,成夫人將門打開,見管家一臉地驚慌失措,心裏想,這個完顏雲杉不會是真的走了吧,臉上卻無任何的表情,懶洋洋地說道:“什麽事情?”
管家:“夫人。二夫人不見了!”
成夫人心裏一動,卻道:“大概是出去騎馬去了,你急什麽,都是大人了。自己知道回來。”
管家拿出一封信遞給成夫人,道:“這是她寫給老爺地,老爺已經派人去找了。”
成夫人接過信一看,果然和早晨完顏雲杉來找自己的時候說的一樣,看來這個狐狸精是真的走了,不過一聽說成梓義派人去找,成夫人氣就上來了,將信摔給管家。沒有好氣地說道:“找什麽找。人家有人要走,你怎麽可能找的到?”
管家知道成夫人一向和二夫人不合。也不敢多說,道:“老爺讓我來給夫人您說一聲,他去萬歲爺那裏去了。”
成夫人一聽,很是吃驚,道:“他去萬歲爺那裏做什麽,難不成完顏雲杉會到萬歲爺那裏去?”
管家沮喪地說道:“昨夜孟大人帶了幾個人來……”
成夫人:“孟天楚帶人來做什麽?”
管家:“說是萬歲爺的意思徹查府上所有院子的秋千。”
成夫人一聽笑了,道:“哼,我看他孟天楚是有毛病管家臉色更加難看了,成夫人一見不對,便道:“查到什麽了嗎?”
管家艱難地點了點頭,道:“嗯,發現院子裏所有的秋千都有被利器割過的痕跡。”
成夫人一聽頓時驚呆了,道:“你說什麽?”
管家:“老爺也知道這件事情了,很是憤怒,說這件事情不是針對娘娘的,因為娘娘和萬歲爺是突然造訪不可能事先知道,所以娘娘不過是碰巧遇到,真正地目的可能不在娘娘,而是在二夫人和國公身上。”
成夫人一聽不懂了,道:“這是什麽意思?”
管家:“孟大人問了問府上所有的下人知道除了賢妃娘娘之外,那就是隻有二夫人最喜歡蕩秋千了,於是……”
成夫人一聽,腦子嗡地一下,連忙拉住管家道:“於是什麽?”
管家:“於是老爺認為是有人故意對二夫人下手,如今二夫人走了,老爺覺得事有蹊蹺,這才去找萬歲爺報告。”
成夫人沒有想到事情竟然轉變成這樣,原本是想利用這個機會鏟除眼中釘的,誰想竟然還會有人比我更想完顏雲杉去死的,那麽這個人應該就在自己的府上,因為對每一個秋千下手,那一定需要很多的時間才行,想到這裏,成夫人覺得事情變得複雜了,如果真的有人要陷害完顏雲杉,那麽這個時候雲杉正好又走了,萬歲爺會不會……,成夫人越想越害怕,趕緊叫管家準備馬車,自己親自去追成梓義。
李公公是在半路遇到成梓義的,見成梓義帶著孟天楚一路騎馬飛奔而來,大概心裏也有了數兒,簡單地詢問了幾句,果真和秋千一事有關,這才連忙帶著兩個人轉身返回行宮。
跛腳道士
等成夫人到行宮門口的時候,看見了門口的兩匹馬,其中一匹就是自己相公最中意和喜歡的棗紅大馬,看來自己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跟著進去,這時大門打開了,成夫人見李公公和成梓義還有孟天楚走了出來,自己趕緊縮回馬車裏,隻聽見李公公說道:“國公啊,這件事情萬歲爺既然態度這樣的明確,您就和孟大人放手去查,不管是賢妃娘娘還是完顏公主,都是萬歲爺看重的人,一來是要將公主盡快找到,時間長了,唯恐王台知曉,引起兩國誤會就不好了,二來萬歲爺最是痛恨背後說人是非使絆子的小人,你們一定要給萬歲爺一個交代才是。”
成梓義:“李公公說的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此人必定陰險惡毒,不除不快。”
孟天楚:“我已經一一詢問過府上的下人,這件案子應該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了。”
李公公:“那就好,昨日嚴大人也從京城給萬歲爺送來一封密函,像是南方今年水患,北方偏遇旱澇,到處都在往京城裏修書告急,萬歲爺雖說是不想回去,但畢竟江山社稷為重,他大概在杭州呆不了幾日就要返回了,所以……”
孟天楚一聽,沒有想到這個才來不過幾天的皇帝竟然就要打道回府了,這不得不說一件好事,便道:“那娘娘現在的身體可是禁不起顛簸和勞累地啊。”
李公公微微一笑。道:“賢妃娘娘本來無心回去。”
孟天楚心裏一驚,但不露聲色,李公公繼續說道:“如今萬歲爺的心思兩位大人自家不講你們也是知曉的。再是千萬個舍不得娘娘,但也不能放下一個江山不管,你們說,是吧?”
成梓義:“公公說地是,那在下和孟大人就告退了。”
李公公:“兩位大人慢走。”說完,發現不遠處有一輛馬車,正要上前詢問,成梓義也看見了。明白了怎麽回事,將李公公攔下,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李公公這才釋然一笑,對成梓義和孟天楚拱手施禮後,轉身返回大門裏去了。
成梓義走到車前,將車簾掀開,見成夫人果然坐在裏邊,一臉地尷尬正對著自己傻笑,成梓義嘴角微微咧開一個微笑。這讓成夫人有些受寵若驚,正要將之前的膽顫放在肚裏,誰想聽見成梓義淡然說道:“讓你失望了,不是我和雲杉的錯,而是有人故意想要還害雲杉。\\\”
成夫人訕訕地答道:“我知道了,所以這才趕緊來追你,對不起啊。”
成梓義:“不用說對不起,這倒讓我很有興趣在偌大一個總督府裏到底是誰想害總督大人的二夫人,”說完猛地一下將門簾摔下,然後折身將侍衛牽來的馬繩接過。成夫人從車窗探出頭來,見成梓義和孟天楚已經翻身上馬,趕緊大叫道:“梓義,你懷疑是我?”
成梓義瞟了車裏女人一眼。駕地一聲,策馬揚鞭而去。
完顏雲杉不見了,成梓義派人找了所有可以找的地方,碼頭,還有驛站官道,一切可以藏身和離開的地方,成梓義派人已經灑下天羅地網去找,但是完顏雲杉似乎變成一隻蝴蝶飛走了。這讓成梓義大為惱火。逼問完顏雲杉走的時候到底給成夫人說過什麽,成夫人最初不承認來找過自己。後來誰想一個起早地丫鬟去給完顏雲杉采集早晨的晨露準備熬茶,說了出來,成夫人不得已隻好實話實說,誰想成梓義根本不信,一怒之下,將此事告到萬歲爺那裏,說是成夫人容不下完顏雲杉將她攆走,萬歲爺自然早就對成夫人的威名知道一二,本不想管別人家裏的家務事,但是完顏雲杉畢竟和一般人家的女子不同,這關係到兩國交好的一個象征,如今因為兒女情長爭風吃醋將人家趕跑,若是讓王台知曉了,原本已經是內憂了,難道節骨眼上還要打仗不成,想到這裏,萬歲爺將孟天楚叫了去,為什麽一直沒有召見孟天楚,這個時候卻要見他,萬歲爺自然有他的用意。
孟天楚在行宮的後花園裏見到了肥頭大耳的嘉靖,這個讓孟天楚有些畏懼的男人,時而高興便可事事答應你,時而小氣見誰都不順眼,如今孟天楚已經是家大業大,和從前也有不同,自然不敢隨便說話,免得害了自己不說,還牽連了家人,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李公公來接孟天楚地時候,正巧孟天楚和左佳音還有公孫琚在曉唯的房間裏看著柳兒小心翼翼地給曉唯針灸,對於突然來訪的李公公,孟天楚心裏已經有了幾分明白,收拾整裝之後趁著左佳音幫著自己穿戴之機,兩個人簡單的商議了一下對策。^^
“孟愛卿,過來坐下。”
“微臣不敢。”
“坐吧,朕有話給你說。”
孟天楚見嘉靖一臉誠懇,這才小心翼翼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但也不敢*在椅背上,而是直直地坐著,以示對萬歲爺的恭敬。
嘉靖斜著眼看了看孟天楚,道:“曉唯可有好轉?”
孟天楚趕緊起身正要跪下,嘉靖:“不用,坐下回話就是。”
孟天楚這才重新坐下,道:“微臣該死,娘娘一直不曾醒來。”
嘉靖長歎一聲,道:“你不必自責,朕已經讓國公去查凶手是誰,防不勝防的事情誰知道呢,你們盡心去醫治就是,朕心裏自然有數。”
孟天楚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謝恩嘉靖:“孟愛卿。朕找你來,除了詢問曉唯地病情,還有一事和你商議。”
孟天楚:“請萬歲爺吩咐微臣就是。”
嘉靖微微一笑。道:“看來你當了杭州知府沒有多長時間就已經將自己培養的象個官的樣子了,這樣也好,不會輕易犯錯。”
孟天楚不敢說話,隻恭敬地坐著,等嘉靖地後話。
嘉靖從躺椅上坐起,示意身邊的人都退下,隻留下了李公公一人一旁笑眯眯地伺候著。
嘉靖先是歎息一聲,然後才說道:“今天將你叫來。無非就是國公和他三個夫人的事情,解子涵如今有了身孕自然可以暫時不再這些糾紛和角逐之列,可是如今完顏雲杉走了,若真是讓女真的王台知道了,這件事情可是不好辦。”
孟天楚明白了嘉靖地意思,道:“現在人都還沒有找到,微臣以為還是先將人找到了再說。”
嘉靖搖了搖頭,道:“找到了若是不願回來呢,我們總不能將人家綁了帶回來,再者說了。前*****和國公過來也說了,之前以為是國公和公主將秋千蕩壞才致使曉唯受了重傷,如今才知道凶手真正想害得其實是公主,而非曉唯,不過是曉唯代人受過罷了,若是公主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才負氣出走,那就更加不可能讓我們找到她了。”
孟天楚:“萬歲爺的意思是……”
嘉靖:“你的七個夫人朕看相處都還不錯,甚至超過朕那後宮的三千佳麗,論人品和相貌都不在朕那佳麗之下,但也不見她們日日勾心鬥角。爭寵吃醋,你又是如何做到一碗水端平地呢?”
孟天楚沒有想到嘉靖會問這個問題,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隻好傻乎乎地看著李公公。李公公趕緊上前笑著說道:“萬歲爺,孟大人大概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您了,其實,各家有各家的日子,好與不好,人家是關起門來自己過的,外人看的不過是表麵。”
嘉靖大笑,孟天楚也跟著笑了起來。
嘉靖:“小李子說地也是。但現在需要地不但要將人找回來。而且不能讓成夫人在鬧事了。”
孟天楚:“其實想將人找回來也不難,難的是公主是不是真地想回來。完顏公主和家中賤內相處了一些時日,微臣常常聽公主為人和善性情開朗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常常出外騎馬,不願束之高閣,整日裏與女紅為伴,倒是個性情的女子。”
嘉靖:“這個我聽王台說過,我就不喜歡這樣整天瘋瘋癲癲地女子,這才給了國公,看來他們性情倒還相投,可惜那成夫人心胸狹窄容不得這樣一個異域女子與自己共享一個夫君。”
孟天楚想了想,道:“我聽佳音曾經說過,說那完顏公主曾經給她說過,說是十分想念家鄉,在江南吃住都不習慣,故而常常一個人坐在房頂上看著家鄉的方向獨自垂淚。”
嘉靖哦了一聲,看著孟天楚,孟天楚道:“微臣以為,那完顏雲杉未必真的和國公性情相投,不過是為了兩國交好,不願國公為難罷了,這樣一個從小在草原上長大的女子,不習慣我們這裏的生活也在情理之中。”
嘉靖想了想,道:“但是她已經嫁給了國公,就是我們大明的女人,怎可說走便走?”
孟天楚:“微臣也隻是這樣的猜測,如果將她硬要繼續放在江南,那麽倘若有一天再走,就怕真是找不回來了。”
李公公:“可問題是現在人都還沒有找到,哪裏還有什麽下次?”
嘉靖看著孟天楚笑了,道:“小李子,這個你就不明白了,你想想看,孟愛卿的七位夫人裏可是人才濟濟,那未曾過門的殷素素還是殷家山寨的寨主,人在孟愛卿管轄地地界上消失了,朕不問他要人,難道問你要人不成?”
孟天楚心裏罵著這個狡猾的胖狐狸,臉上卻恭敬地表情,連連點頭。
嘉靖:“這樣吧,人你去找,找回來,朕親自問問就知道了。孟天楚不敢多說,隻好說是。
嘉靖:“對了,我聽人說殷姑娘得了一種怪病不能流血,是不是?”
孟天楚:“正是,但現在有些好轉了。”
嘉靖:“這時什麽奇怪的病,那女人不是一個月都有那麽幾天要……”
孟天楚趕緊說道:“這個不屬於,指的是非正常情況。”
嘉靖想了想,很曖昧地看了看孟天楚,道:“聽說你們兩個已經對上眼了?”
孟天楚趕緊躬身低頭不敢說話,嘉靖大笑,道:“郎情妾意很正常地事情,你竟然還害臊了,罷了,趕緊去找人吧,曉唯那邊還讓天師多多費心,我再留上幾日,等她醒了,我再走。”
孟天楚正要退下,嘉靖突然說道:“孟愛卿,如果是朕的女人,你敢要嗎?”
孟天楚一聽,汗毛都豎起來了,趕緊跪在地上,嘉靖站起身來,走到孟天楚身邊蹲下,低聲說道:“曾經有一個跛腳的道士給朕說,朕這一輩子不適合和女子太過親近,說什麽朕唯一傾心的女人愛的卻不是朕,最終若朕將她放逐,她還會記得朕的好,若不然,她非但不會給我留下一個子嗣,恐怕在同我不到三年的時間裏就會香消玉殞,孟愛卿,你相信那跛腳道士的話嗎?”
孟天楚不敢說信,也不敢說不信,支吾著不知道說什麽好,嘉靖畢竟胖,蹲一會兒就累了,李公公趕緊過來將嘉靖扶起,嘉靖看著跪在地上地孟天楚,道:“如果這一次曉唯死了,那就真地應了那道士的話了,若沒有死……罷了,你退下吧,朕累了。”說完,轉身走進了裏間。
孟天楚跪在地上見嘉靖肥胖地身軀慢慢地移動著,李公公回頭說道:“孟大人你回去吧。”孟天楚這才起身倒退三步,轉身出去了。
回家
孟天楚最終還是將完顏雲杉交給了成梓義,總督府上上下下一起在門口迎接了這位離家出走已經十天的二夫人,解子涵扶著成夫人,一個一臉微笑一個卻是怒目而視,恨不能將眼前這個失而複得的女人撕得粉碎。
成梓義看見完顏雲杉似乎瘦了一些,也憔悴了一些,不知道完顏雲杉是為了自己的自由和幸福而被折磨成這樣,以為是離開的日子過的不好才會這般的容顏不振,趕緊上前親自將完顏雲杉從車上扶下,輕聲問道:“雲杉,你怎麽這樣的蒼白,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找個郎中來給你看看?”
完顏雲杉勉強地一笑,看了看身後的孟天楚,道:“沒有關係,孟大人將我照顧的很好。”
成梓義走到孟天楚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天楚,真是太感謝你了。我還以為……唉,好在人是回來了。”
孟天楚下車後,微笑著說道:“嶽父大人不必客氣,小婿已經稟告萬歲爺,萬歲爺三日後就要返京了,知道找到了公主還是很高興的。”
成梓義:“是,是,真是太好了,雲杉,走,我們回家去。”
孟天楚:“那公主,在下就回去了。”
完顏雲杉私有話要說,停下腳步,眼睛裏充滿了憂鬱,道:“孟大人,勞煩您了。”
孟天楚:“公主哪裏地話。這是我應該做的。”
成夫人一旁冷言道:“知府大人累了,還是回去好生歇著。”
孟天楚自然知道成夫人不高興自己,倒也不會在意。趕緊上前施禮,道:“嶽母大人。”
成夫人哼了一聲,道:“子涵,我們回去,這裏這麽熱,我擔心你會中暑,有些人和你不一樣,你現在肚子裏懷了我們成家的骨肉一定要好生將息著。”
完顏雲杉走上前去。道:“夫人,雲杉回來了。”
成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回來就好,不要讓梓義為你擔心了。”說完和解子涵轉身離去,解子涵和完顏雲杉相互笑了笑,但是誰也沒有說話。
成梓義:“天楚,那你回去趕緊歇著吧,今天雲杉才回來我也不留你了。”
孟天楚正要告辭,完顏雲杉突然說道:“大人……謝謝!”
孟天楚給了完顏雲杉一個微笑,裏麵包含著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看地明白的意思,完顏雲杉咬著嘴唇。微微地點了點頭,跟著成梓義進門去了。
回到了完顏雲杉的房間,完顏雲杉走到床前坐下。
完顏雲杉:“梓義,查出是誰想要害我嗎?”
成梓義十分愧疚,走到完顏雲杉身邊蹲下身子,將手放在完顏雲杉的腿上,道:“對不起,還沒有查到。”
完顏雲杉笑了,道:“怕是真的查到也會讓你為難吧,算了。還是不要查了,我已經讓孟大人帶話給萬歲爺,如果讓我離開,我不會讓我哥哥為難萬歲爺的。畢竟兩個國家也沒有必要為一個女人開戰。”
成梓義一聽,蹭地一下站起身來,道:“雲杉,我說過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完顏雲杉想了想,道:“你是真的不想讓我離開嗎?”
成梓義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
完顏雲杉便道:“好吧,那我就去給萬歲爺說我不走就是,但是前提是在總督府還沒有找到凶手之前。我不會回來住地。”
成梓義:“那你住在哪裏。這裏才是你的家。”
完顏雲杉起身走到衣櫥前,道;“我去曉諾那裏住。梓義你要為我想一想,雖說這是我的家,但是想要害我的人興許就是自己家裏的人,我怎麽敢?你如果心疼我,就應該為我打算,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我死了,我哥哥才是真的不會放過你們,你說呢?”
成梓義想了想也是,畢竟現在凶手還沒有抓到,自己也沒有底氣說一定就可以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且凶手在暗他們在明,想到這裏,成梓義還是忍痛同意了完顏雲杉的要求,親自將完顏雲杉送到孟天楚的府上,再三叮囑之後,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完顏雲杉站在門口看著成梓義地馬車離去,這時身後有人說道:“在想什麽?”
完顏雲杉沒有回頭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便輕言細語地說道:“沒有想什麽。”
“如果你想在後悔,我不會怪你,真的,畢竟我也知道他對你很好,再說了,我和他相比,我也根本就配不上你。”
完顏雲杉轉過頭來,道:“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樣的話,這十天來,你我已經生死相許,決定一生一世都不會分離了,你現在這樣說,你就不怕會傷了我的心嗎?”
“雲杉,對不起,我隻是不想你這樣的為難。”
完顏雲杉轉過身去,看著一臉愧疚的屠龍,上前拉住他的手,屠龍四周看了看,趕緊將完顏雲杉的手甩開,然後低聲說道:“雲杉,不要!”
完顏雲杉苦笑一聲,從屠龍身邊經過,什麽話也沒有說,屠龍趕緊追上前去,恰巧一個下人經過很好奇地看著他們,屠龍連忙大聲說道:“公主,您到底去不去騎馬,若是不去,我好給馬兒洗澡了,您看天這麽熱。”
完顏雲杉冷冷地回了一句,道:“不去。”完後大步朝孟天楚書房走去。曉唯已經昏迷了十幾天了。仿佛真地是睡著了一般,左佳音和公孫琚還有柳兒研究了各種方法都依舊沒有好轉,脈搏和氣息都很順暢可惜就是一直不見醒來。眼看著她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孟天楚每天讓飛燕用熬好地湯水一點點的給她往嘴裏灌,丫鬟們一天給曉唯擦拭身體三次,害怕她長時間地躺著得了褥瘡就不好了,反正大家如今大半的精力都在曉唯身上了。
完顏雲杉沒有在書房找到孟天楚,這才想起可能去了曉唯那裏,趕去一看,果然遇到大家都在那裏守著。
完顏雲杉走到孟天楚身邊。孟天楚這才看見完顏雲杉,正要起身,完顏雲杉按住孟天楚地肩膀,道:“孟大人不必拘禮,娘娘還是這樣嗎?”
孟天楚難過地點了點頭,道:“是啊,對了,成大人走了嗎?”
完顏雲杉嗯了一聲,走到窗前見柳兒從曉唯的頭上正小心翼翼地拔出銀針,完顏雲杉屏住呼吸見她全部拔完之後。道:“我們女真有的時候也用這種針給人的腿上和腳上紮德到處都是。”
柳兒小心將銀針放回,道:“是的,這個東西其實很神奇。”
完顏雲杉指著那些銀針,道:“不疼嗎?”
柳兒:“會有一絲輕微的疼痛,忍受不了地時候,病人可以說的。柳兒才說完,孟天楚和一旁地左佳音還有公孫琚幾乎同時看著對方,一秒鍾後,三個人都蹭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左佳音走到柳兒身邊拿起一根銀針。孟天楚道:“你小心。”
左佳音點了點頭,蹲下身來,轉身對公孫琚說道:“那個地方是最疼痛最為敏感地?”
公孫琚:“十指連心,應該是指甲縫裏。”
完顏雲杉一聽不禁皺起眉頭來。道:“你們想起了什麽?”
柳兒見左佳音的架勢,這才笑著說道:“我明白了,三夫人是想看看娘娘地知覺,對,雖然對常人而言,指甲縫是最疼的,但是對病人而言未必有感覺,若是真的娘娘有了感覺。那說明她的肢體還是有感覺的。不過就是腦神經出了問題而已。”
左佳音小心地拿起曉唯地左手來,將一根銀針小心地紮進了她的無名指的指縫裏。完顏雲杉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忍再看轉過身去,孟天楚也不忍看下去,跟著轉過頭去。
左佳音額頭上的汗水都出來了,銀針也在一點一點地深入,突然曉諾、溫柔和殷素素走了進來,見了這個情形,曉諾大吼一聲,衝上前去,道:“佳音,你在對我姐姐做什麽呢?”
孟天楚趕緊將她抱住,曉諾都急得哭了,道:“她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折磨她,你怎麽這樣的心狠啊。”
孟天楚:“曉諾,不要出聲,我們是在試……”
曉諾不等孟天楚說完一把掙脫開孟天楚的雙手衝上前去,殷素素見了,喝止道:“曉諾,你給我住手。”
曉諾的手離左佳音的手不過三毫米的時候停住了,她悲憤地看著左佳音卻不敢伸手,殷素素走上前去,將曉諾拉開,道:“你要冷靜,你要相信,天楚,佳音還有公孫先生不會害娘娘的。”
曉諾指著左佳音已經進去了一半地銀針,道:“可是……”
這時突然左佳音發現曉唯的手指微微地動了一下,驚喜地大聲地說道:“曉唯的手動了!”
大家立刻靜了下來,都湊近了去看,孟天楚:“沒有動啊。”
左佳音欣喜地說道:“真的是動了。”
溫柔:“佳音,是不是你最近太辛苦,出現幻覺了?”
左佳音:“不是,真地不是,你們看啊。”說完,又將銀針往裏小心地進了一點,果然,旁邊的中指真的動了一下,左佳音含著淚水看著大家,公孫琚也激動了,哽咽地說道:“我看見了,真的動了,是真的動了。”
孟天楚一把抓住左佳音的手,道:“天啦,佳音,你實在是太聰明了。”
曉諾:“佳音姐姐,是不是著就意味著我姐姐還活著?”
左佳音連忙點頭,曉諾高興極了,道:“太好了,我們趕緊去告訴萬歲爺去。”說完就要往外走,溫柔一把扯住曉諾,道:“不要去。”
孟天楚:“算了,即便是我們不講,隔牆有耳,總會有人告訴萬歲爺的。”
曉諾這才明白過來,走到孟天楚身邊,道:“對不起啊,天楚,瞧我竟然高興的忘乎所以了,那怎麽辦呢?”
孟天楚:“這並不代表著曉唯還活著,不過是人體一種正常地肌肉抽搐地反應而已。”
曉諾又失望了,道:“那剛才佳音姐姐不是說……”
左佳音連忙走到曉諾身邊,先是看了看孟天楚,然後才愧疚地說道:“天楚說的是,我不過是不想你失望而已。”
曉諾哦了一聲,失望地坐在椅子上,公孫琚道:“好了,各位主子們,你們還是離開吧,本來就熱,屋子裏空氣確實不好了。”
孟天楚:“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找個人給萬歲爺捎個信兒,把剛才地情況給萬歲爺說一下。”
完顏雲杉:“讓我去吧,正好我也找萬歲爺有事要說。”
孟天楚這才想起,對完顏雲杉說道:“對了,你怎麽來了?”
完顏雲杉看了看大家沒有說話,左佳音一旁說道:“天楚,你也去歇著吧,這裏有我們三個就好了。”
孟天楚:“你也該歇息一下了,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好事連連
左佳音:“不礙事的,你們先出去吧,有我們三個在,你放心就好。”
孟天楚:“我哪裏會不放心呢?”
從曉唯的房間裏出來,孟天楚見完顏雲杉心事重重的樣子,道:“雲杉,你好像有心事?”
完顏雲杉很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道:“孟大人,我答應你跟你回來了,是不想你為難。”
孟天楚:“謝謝你。”
完顏雲杉:“我不是要您感謝我的,我想說的是……”
孟天楚見完顏雲杉欲言又止,道:“你想說什麽就說好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我也會盡力幫你。”
完顏雲杉:“我就是在想,我是不是錯了。”
孟天楚聽著覺得不對,見完顏雲杉臉色也是十分不好,便道:“是不是屠龍又惹你生氣了?”
完顏雲杉輕歎一聲,抬頭看了孟天楚一眼,幽幽然說道:“人生若隻如初見,罷了,罷了。”
孟天楚:“其實屠龍大概也是和你一樣的矛盾,你們走在一起自然是好的,你情我願的愛最是美好,但是若將這份感情加上了枷鎖,那就會累了,你明白嗎?”
完顏雲杉無言地點頭,自己走快一步,出了左佳音的院子,老遠見屠龍在一處假山旁邊站著,很落寞的樣子,完顏雲杉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繞著走了,孟天楚看了,心裏也為他們難過起來。
行宮。
完顏雲杉坐在嘉靖地對麵。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說完了曉唯的事情之後,便無言了。
嘉靖雖說為這件事情高興,但聽了太醫說不過是一個昏迷之人本能的反應地時候,即刻失望了。
“雲杉,要不你陪著朕出去走走?”
完顏雲杉起身:“是。”
隨著嘉靖出門後,來到後花園,嘉靖讓李公公他們在不遠處候著。自己帶著完顏雲杉朝前走。
“雲杉,你是不是有些埋怨朕?”
“雲杉不敢。”
“國公對你不好?”
“梓義待我很好。”
“那朕就不明白你為什麽要走了。”
“雲杉,你哥哥讓你交給朕,雖說朕沒有要你,那是因為朕認為你跟了國公會更加的幸福。”
“雲杉知道,多謝萬歲爺厚愛。”
“朕希望你開心,你若是不開心,朕也不好給你哥哥交代。”
“這樣吧,你有什麽話你給朕說,朕一定替你做主。”
“萬歲爺……”
“說。但說無妨。”
完顏雲杉突然停住了腳步跪在了嘉靖的麵前,嘉靖一愣俯身去扶,完顏雲杉伸手一擋,道:“萬歲爺,容小女將話說完
嘉靖見一旁正要有一個石椅,自己身體肥胖,雖說已經是午後,清風拂麵,但一直站著總還是累的,便索性坐下。聽完顏雲杉慢慢道來。
時間在完顏雲杉的輕言細語中悄然流逝了,嘉靖的表情很淡然,從頭至尾,他甚至沒有變化過。直到完顏雲杉將事情說完,嘉靖這才長歎一聲,想要起身,完顏雲杉見了趕緊起身去扶,嘉靖拍了拍完顏雲杉的手背,道:“我也知曉那國公的夫人十分彪悍無理,當初將你給了國公,竟然忽略了這一點。真是難為你了。”
完顏雲杉沒有說話。
兩個人邊走邊說。
嘉靖:“但是。光有一個處處難為你地夫人不是你出走的理由。”
完顏雲杉愕然,道:“萬歲爺。這個家裏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想害我?”
嘉靖微微一笑,道:“隻是你的猜測,如今還未找到真
完顏雲杉:“怕是真的找到,國公也未必就會將真凶繩之以法。”
嘉靖看了看完顏雲杉,道:“你不想在這個家裏,難道隻為和夫人不睦?”
完顏雲杉勇敢地與嘉靖對視,甚至露出一絲微笑,道:“萬歲爺,我也知道在你們這裏,但凡有權有勢的人家,三妻四妾很是正常。”
嘉靖點了點頭,道:“你既然知道,為何?”
完顏雲杉苦笑道:“但是您忘記了,她們即便是真的受了再大的委屈,就象賢妃娘娘,她不開心,她還可以回家來,可是我呢?”
嘉靖聽罷,一想起曉唯心裏就隱隱作痛,完顏雲杉看出,趕緊說道:“對不起啊,萬歲爺,小女無心……”
嘉靖:“不礙事,你說的也對,但是朕隻是擔心國公未必舍得你走,再說了,你一回去,你哥哥該怎麽想呢?”
完顏雲杉想了想,試探地說道:“萬歲爺,我也不可以不回去。”
嘉靖不解,道:“什麽意思?”
完顏雲杉趕緊說道:“我的意思是隻要給我自由,我不想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我想要自由,您知道嗎?”
嘉靖看了看完顏雲杉,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朕沒有猜錯地話,你的意思是你想另覓佳婿,另結良緣?”
完顏雲杉一聽心裏一緊,正要辯解,嘉靖:“好了,你不用說了,朕都明白了。”
“萬歲爺,容小女……”
嘉靖擺了擺手,道:“你們女人的心思朕還是略知一二的,與其說成夫人沒有給你一個舒適愉快的生活環境,倒不如說是國公沒有給你一個男人該給你地愛情和婚姻。是嗎?”
完顏雲杉不敢說話了,嘉靖突然幾聲大笑,笑得一旁的完顏雲杉毛骨悚然。\\\不知道嘉靖這個胖肚子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嘉靖:“雲杉,朕有句話想問你,你可如實相告?”
完顏雲杉見嘉靖停住了腳步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趕緊點頭。
嘉靖:“如果你和國公成親之後,你發現你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你會如何?”
完顏雲杉一聽臉色都變了,支吾著,半天才說道:“小女子不敢做這樣地假想。”
嘉靖看著完顏雲杉。道:“都說心寬自然體胖,你看朕的身材該是一個心寬之人,但若是遇到這樣地問題,做為一個男人朕就不能輕易釋然了。”
完顏雲杉不知道嘉靖是已經知道了什麽,還是從自己的神情或是言語裏猜到了什麽,於是什麽都不敢說了,將頭低著看著自己的繡花鞋。
突然嘉靖說道:“也罷,朕一輩子都被人說成是小氣自私之人,這一次就當朕做了一回好事吧,你隻需要告訴我。你心裏的人是誰,朕就成全你們。”
完顏雲杉一聽立刻呆了,腦子裏飛快地想著萬歲爺說地話是不是有心詐自己,正要自己猶豫的時候,嘉靖說道:“我隻給你一盞茶地時間,若是你還是執意說是和成夫人不睦,朕可是幫不了你。”
完顏雲杉見嘉靖朝著門口走出,自己隻好在他肥胖的身軀後麵磨磨蹭蹭地跟著,心裏在想要不要說實話。
走到門口,嘉靖扭頭看了看完顏雲杉。道:“小李子,去將國公給我找來,就說朕有話給他講。”
李公公轉身走了,嘉靖走到完顏雲杉的麵前低聲說道:“答應朕。給國公留最後一點男人的自尊,我讓他放你走,但是你從此不要在他滯留的地方出現,可以為朕保證嗎?”
完顏雲杉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茫然地抬頭看著嘉靖,隻見嘉靖微笑的看著自己,便道:“可是……”
嘉靖低聲說道:“不過你還要答應我一點,那就是為了不讓你哥哥找我麻煩,你必須把你哥哥地工作給我作通了。明白嗎?”
完顏雲杉這才反應過來。知道嘉靖沒有騙自己,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謝恩。嘉靖:“唉……起來吧。”
在嘉靖走地前一天,他召見了孟天楚。
在杭州的西湖邊,就在他們當初相視地地方,嘉靖看著一片粉色地荷塘,一陣清風吹過隱約地可以嗅到一股幽香。
“天楚,我明日走了,便無心再來,我指的是有生之年。”
孟天楚從來沒有見這個皇帝會這樣的傷感,從來沒有見他叫過天楚,更是沒有見他這樣落寞。
孟天楚:“萬歲爺您不是最喜歡江南嗎?為什麽不來呢?”
嘉靖淡然一笑,甚至伸出自己的胖手在孟天楚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道:“朕本不是凡塵之人,終究是要離去的。而你們都是凡塵中人,歸於凡塵,也是自然。”
孟天楚聽得莫名其妙,以為這個皇帝老兒中了什麽蠱毒了,正要說話,嘉靖道:“最近朕吃完了大師開得藥,便聽了曉唯和雨靈天師的話在吃你們給我配製的藥,吃完就心緒平和許多,也想開了不少。”
孟天楚一聽,眼睛都大了,直愣愣地盯著麵前的嘉靖,難怪說話稀奇古怪的,什麽時候開始吃起鴉片了?這若是讓後人知道,這個皇帝不光是不務正業,還沾染了黃賭毒,而且其中最要命地一種竟然和自己有關,那豈不是自己會遺臭萬年?想到這裏,孟天楚趕緊說道:“萬歲爺,那個藥微臣以為還是不要吃了的好。”
嘉靖笑了,道:“雨靈天師給我說了,不礙事,不就是吃了就會上癮,戒不掉,一輩子都離不開這種藥了嗎?天楚,你和雨靈天師都是實誠的人,朕之所以相信你們,就是知道你們不會害朕。放心吧,朕比你們誰的年齡都大,你們隻要供藥給朕。朕有生之年還怕吃不到這種藥嗎?”
孟天楚一聽,正要力爭,嘉靖揮手示意他不用繼續說下去。指著遠處一葉扁舟,長歎道:“人生短暫,不過幾十年,你看那一葉扁舟和你我命運一般,不知什麽時候就會一陣風浪打來,沉入湖底,生命亦是如此。”
孟天楚不知道說什麽好,嘉靖繼續說道:“天楚。我走了,就將曉唯交給你照顧了。”
孟天楚惶恐,正要說話,嘉靖:“你聽朕說完,朕也答應了完顏雲杉,不管她愛上了誰,隻要不是國公地家人和舊識,朕也給她自由。”
孟天楚不解,道:“萬歲爺,您這是……”
嘉靖:“朕沒有瘋。朕不過是想通了,你知道嗎?曉唯是不想和朕走,既然這樣,朕就成全了她,回去就昭告天下,說賢妃娘娘在江南暴斃而亡。”
孟天楚不知道嘉靖說的是真是假,是不是在試探自己,便不敢輕易開口,唯恐落入到這個狡猾的狐狸為自己設地圈套之中。
嘉靖:“不過,我也希望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
孟天楚連忙說道:“萬歲爺請講。”
嘉靖:“辭官歸隱。你舍得嗎?”
孟天楚:“微臣萬不敢動娘娘的心思。”
嘉靖微微一笑,道“敢不敢不是你自己想的,朕現在問的你是舍不舍得歸隱山林,不做這個知府。而是做一個閑人。”
孟天楚:“微臣一直就想做個閑人。”
嘉靖笑了,道:“不過,你們還要供給我的藥,我聽雨靈天師說這種藥隻適宜在杭州種植,所以朕準許你們在杭州繼續住下去,但是礙於曉唯地身份,故而……”
孟天楚這才終於有些相信這個皇帝老兒說地是真話了,於是趕緊說道:“微臣明白。微臣知道該怎麽做了。”
嘉靖:“好了。朕此次來也不算白來了,天楚。以後你就是一個無官無品的閑人了,你真地甘心這樣嗎?”
孟天楚釋然一笑,道:“我相信會有更加出色的人在坐上位置。”
嘉靖笑了,道:“朕還真是舍不得你這樣的官,不貪心無貪欲,是最最難得的,這樣吧,既然朕舍不得你,你為人又這般正直善良,不如……”
孟天楚趕緊說道:“還請萬歲爺不要收回成命,成全微臣。”
嘉靖大笑,道:“別人是生怕沒有管做,你是生怕讓你做官,你還真是個怪人,不過朕主意已定,國公一個月內就要回京去了,這個杭州還真沒有讓我可以信任的人,知道陳宗夔嗎?”
孟天楚聽說過此人,曾經是浙江副使、給事中、福建廣東巡按禦史。便點了點頭。
嘉靖道:“如今朝廷內政日趨腐敗,沿海衛所空虛,軍備廢弛,倭寇逐漸猖獗,這個陳宗夔與戚繼光、俞大猷等人一同抗擊倭寇海盜,頗有戰功,乃抗倭名將。”
孟天楚:微臣略知一二。
嘉靖環顧四周,道:“雖說你樂的做一個閑人,但是朕不甘讓一個連朕的女人都敢要的臣子就這樣撒手享清福去了,所以,我要給你一個和陳宗夔一樣的任務。”
孟天楚一聽,頓時愕然,道:“萬歲爺,微臣哪裏敢和陳大人,陳將軍相比?”
嘉靖:“事在人為,孟天楚聽旨。”
孟天楚見嘉靖動了真格的,趕緊下跪。
嘉靖:“有卿孟天楚,在杭州府任職期間活灌水,真,甚慰寡人之心。其列八府巡按,此。”
孟天楚聽罷,趕緊低頭謝恩。
嘉靖:“孟天楚,是不是覺得委屈你了?”
孟天楚趕緊說道:“微臣不敢。”
嘉靖:“朕也知道讓你從一個四品地知府落到一個五品的八府巡按,你是不是責怪朕是公報私仇啊?”
孟天楚還以為是連降三級呢,誰想不過是一級,如今皇帝老兒不讓自己退位,卻弄出這樣一個看似官位不大,實際上卻是讓知府大人還要害怕幾分的職位給自己,看來是真的不想讓自己退位了。
孟天楚:“微臣已經感激涕零。”
嘉靖彎腰將孟天楚親自扶起身來,道:“簡麒和杭州等諸多官員貪墨一事我已經從國公那裏得知一二,你速速給朕查實清楚,萬不得已的情況下……”
嘉靖想了想,示意李公公過來,道:“賜孟天楚尚方寶劍一把,可先斬後奏。”
孟天楚一聽,以為自己在做夢呢,尚方寶劍,這麽威風的東西萬歲爺竟然也會給自己?
最後的親密
若說嘉靖在曆史上是一個剛愎自用、小氣自私、不學無術、玩物喪誌的皇帝,那麽在這一刻,在孟天楚、完顏雲杉、殷素素的眼裏,他無疑就是一個好人,不能說是什麽好的君王,但是他的確是善待了他們這些人,孟天楚雖說是撤了杭州知府的職務,但杭州府大小官員很快就知道了嘉靖將孟天楚封了一個八府巡按來做,誰都知道,這個看似不大的官兒,實際上卻直接隸屬與皇上,連杭州知府都管不著,別說杭州知府了,就連三品的布政使對這個八府巡按也要敬讓三分。
嘉靖私自會見了成梓義,兩個人具體說了些什麽,不得而知。成梓義從嘉靖的房間出來時,仿佛哭過,眼睛紅腫,神情沮喪,出門的時候還差點摔了一跤,好在解子涵趕緊扶住,這才沒有失禮。
“梓義,實在不行,我去找雲杉說說?”
成梓義搖了搖頭,繼而笑了,弄得解子涵莫名其妙,以為他受了什麽打擊,成梓義道:“雖說萬歲爺執意讓我一紙休書給雲杉一個自由,但是我趁機向萬歲爺提了請求。”
解子涵:“什麽請求?”
成梓義小聲說道:“請求萬歲爺賜婚給我們,並且從此你和她沒有尊卑之分,都是妻,沒有妾。”
解子涵一聽,感動地落下淚來,道:“梓義,我隻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不求什麽名分的,真的。”
成梓義緊緊地握著解子涵的手,道:“我們已經錯過了十年。十年前若不是她橫加幹涉,你說不一定真地就為我生了一男半女了。”
解子涵:“梓義,這樣夫人會不會……”
成梓義哼了一聲,道:“若不是她,雲杉也不會離開,我也是看在她為了生養了五個子女的份兒上,才不忍驅逐她,但是她已經讓我失去了雲杉,我不能在失去你了。”
解子涵輕歎一聲,道:“隻是可憐雲杉了。那個凶手還是沒有查清嗎?”
成梓義:“不查了。”
解子涵:“你其實已經知道是誰了嗎?”
成梓義搖了搖頭,道:“說真的,我不相信會是她,但是這個家裏除了她之外,沒有誰想害雲杉的。”
解子涵:“既然萬歲爺也走了,這件事情他若是不追究,我看也就算了,還有我假裝懷孕的事情,也千萬不能讓夫人在萬歲爺走之前知道了。”
成梓義:“嗯。走吧,我們去看看曉唯,剛才聽萬歲爺說,曉唯對疼痛還有知覺。”
解子涵一聽高興地說道:“是嗎?那太好了,我們去看看。”
說完,兩個人牽著手朝門外走去。
孟府
大家聽到孟天楚帶回來的好消息,都十分高興。這樣一來大家也不用躲藏了,本來屠龍要帶著雲杉離開杭州府,後來一聽說成梓義一家很快就要離開了,這樣的話,他們也不用走了,對大家而言,都是一件好事情。
隻是曉唯依舊沒有醒,萬歲爺帶著太醫來看過,情況並不樂觀,太醫甚至說醒來的可能性不大。萬歲爺聽罷。難過極了,忍不住當著大家的麵眼睛都紅了,忍了又忍,這才沒有將眼淚落下。看來這個娘娘在杭州暴斃而亡的事情很快就要昭告天下了。
萬歲爺走後,溫柔見孟天楚很難過地樣子走出門去,趕緊跟上,兩個人在後花園裏走著。
“天楚,你也不要難過。太醫也說了。不是一定就醒不來,而是可能。”
“我知道。其實我不是為這個難過,我是為我自己難過。”
“瞧你,萬歲爺不是已經將曉唯留給我們了嗎?”
“唉……若曉唯好好地活著,他哪裏舍得將曉唯留下給我?一個活死人,他自然不要了。”
“天楚,你也不要這樣的悲觀,老天有好生之德,既然這個在大家眼裏都這樣頑固不化的萬歲爺都會不忍,給大家一條光明大道,我相信曉唯也不會忍心看見你十全九美的。”
“唉……希望“好了,晚上總督府宴請,萬歲爺讓你和佳音、鳳儀還有我和曉諾一同參加,我們還是收拾收拾去吧。”
“那迥雪和飛燕呢?這個萬歲爺怎麽這樣啊,一起帶上。”
“可是……”
“沒有可是,都是我的夫人哪裏有這樣的區別,都帶上,他們總督府不至於多兩個人的筷子都沒有吧,”
“你啊!”
“走,讓她們都收拾一下,曉唯這裏有公孫先生和柳兒看著就行。”
“好吧。”
總督府。
成夫人聽說萬歲爺叫成梓義到行宮去說事兒之後就一直忐忑不安地在家裏等著消息,很快自己派出去的人回來說打聽到是完顏雲杉執意要走,萬歲爺決意讓成梓義將她休了的事情之後,掩飾不住內心地喜悅,這一下少了一個和自己競爭的對手,她終於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了,至於解子涵,這個女人的出生雖然也是大家閨秀,但畢竟是罪臣的家眷,進了自己的家門也是妾室,和自己不能平起平坐,而且解子涵對自己一向畢恭畢敬,言聽計從,以後這個家裏依舊是自己說了算,想到這裏成夫人不禁忍俊不禁起來。
就在晚宴開始之前沒有多長時間,解子涵自己做主安排完顏雲杉和成梓義見了一麵。
景園長廊處。成梓義見完顏雲杉正站在解子涵的身邊,依舊是輕衫薄裙,落落大方,正微笑的看著自己。成梓義卻心如刀割,舉步維艱。
解子涵見成梓義走近了,說道:“還有一個時辰就要開始吃飯了,我要去前院招待賓客,一會兒就不來叫你們了,你們自己記得出來。”
完顏雲杉:“謝謝姐姐。”
解子涵看了看成梓義,什麽都沒有再說,從他們身邊經過,娉婷而去。
完顏雲杉走到成梓義身邊,見成梓義一臉悲戚。自己也有些難過起來,雖說終於可以和屠龍永遠在一起了,但是畢竟麵前這個男人曾經是自己地相公,和自己度過了幾個月地夫妻生活,對自己也是寵愛有加。
“梓義,我……”
“你真的好殘忍,還是要離開我。”
“對不起。”
“你自己不忍對我說,你就讓萬歲爺給我施加壓力,其實如果你真的執意不想要我了。你親口給我說,我也會死了心讓你走的。”
“梓義,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我是草原上脫韁的野馬,我喜好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謝謝你,成全了我。”
成梓義見完顏雲杉去意已定。便伸出雙手,完顏雲杉猶豫著,成梓義可憐兮兮地說道:“雲杉,從今天過後,你就不是我的了,讓我再抱抱你,好嗎?”
完顏雲杉不忍看著成梓義這樣的落魄和傷感,終於走到成梓義麵前,成梓義一下將完顏雲杉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裏,用自己滾燙地雙唇吻在了完顏雲杉地小嘴上。
完顏雲杉沒有想到成梓義會吻自己。趕緊將成梓義推開。誰想成梓義將自己摟得太緊,完顏雲杉掙紮了半天都無濟於事。
終於,完顏雲杉不再動彈了,乖乖地*在成梓義的懷裏,慢慢地有了回應,成梓義將完顏雲杉挪到一處假山後,將她*在假山上,依舊沒有離開她的香唇。他貪婪地迷戀地吮吸著。完顏雲杉低聲的呻吟讓成梓義禁不住將自己的手伸進了完顏雲杉的衣衫裏開始肆意地摸索著,當摸到她高挺的胸部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自己地堅挺和衝動,他一把將完顏雲杉地衣衫撩起,不由分說地脫去她的底褲,這時,完顏雲杉清醒了過來,使出吃奶地勁兒一把將成梓義推開,趕緊將自己的衣衫穿好。
成梓義哀求道:“雲杉,求你,給我最後一次,我已經答應給你自由,但是你要知道你說走就走,我怎麽舍得呢?”
完顏雲杉氣喘籲籲地看著成梓義,本能地護著自己的胸部,道:“梓義,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已經不是你的夫人了,請你自重。”
成梓義走上前去,一把抓住完顏雲杉的雙肩,瞪著眼睛,說道:“我還沒有寫休書,那麽,你還是我成梓義地女人。”說完俯下身去又要強行地吻她。
完顏雲杉躲閃著,道:“梓義,我求求你,不要這樣,你已經答應放過我,不要這樣。”
成梓義哪裏肯聽,此刻他腦子裏全是完顏雲杉白皙的皮膚,高聳的雙乳,修長緊致的大腿還有迷離的雙眼,嬌喘的氣息,這些回憶已經讓他失去了理智,一想到這個讓自己一見就會衝動的女人很快就不是自己的時候,他就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去,要她,要她,他的腦子裏隻有這兩個字不斷地重複著出現,他緊緊地將完顏雲杉抵在假山上,讓自己的堅硬抵在完顏雲杉地身上,讓她可以和自己一樣去感覺,去瘋狂,去發泄,去索求,去得到。
他輕輕地含著完顏雲杉地耳垂,他知道這是她的敏感地方,每每當她拒絕自己的時候,他這一招總是百試不爽。
果然完顏雲杉放鬆了掙紮,甚至還將成梓義抱住了,成梓義一隻手在完顏雲杉的身上肆意地亂摸,一隻手將她的底褲上的褲帶解開,他輕輕地在她的耳邊說著煽情的話,很快,他就解除了她身上地束縛,這時,他發現假山裏竟然有一個可以容下兩個人地洞,他索性將她抱起朝著洞裏走去。
洞裏很幹淨,成梓義脫下自己的長衫鋪在地上,將完顏雲杉放在上麵,自己褪去衣物之後,看著完顏雲杉地雙頰紅暈,他小心翼翼地覆上身去,輕輕地吻著完顏雲杉的嘴唇和脖子,正要往下吻的時候,突然完顏雲杉說話了。
“梓義,你說話要算數。”
成梓義不解,抬身看著完顏雲杉,隻見她依舊閉著眼睛,便道:“雲杉,你指的是什麽?”
“放我走,給我自由。”
成梓義長歎一聲,索性坐起身來,道:“你就這樣的厭煩我嗎?”
“沒有,可是你要答應我,我給你這一次之後,你就放我走。”
成梓義想了想:“好吧,我答應你,但是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
“我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你從來就沒有主動過一次,這一次,你能不能為我主動一回?”
完顏雲杉的小臉更加紅了,躺在那裏也不說話,成梓義見狀,不忍,再次俯下了身去。
洞外靜謐,洞內卻是熱情洋溢。
花兒開了又謝,轉眼就是秋天了。
五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完顏雲杉在成梓義一家舉家搬遷回了京城之後,終於和屠龍成親了,因為擔心有人會將此事傳到京城,以免節外生枝,於是就孟家的人給他們操辦,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將新房安置在柴猛和柳兒一個院子裏,大家也挺高興,以後也相互有了一個照應,此時,柳兒已經有了身孕,飛燕還有三個月就要臨盆了,隻有曉唯依舊沉睡著,在床上躺了整個夏天,萬歲爺中途讓李公公親自來了一趟,見曉唯依舊沒有半點好轉,這才有些失望地走了,這一走就再也沒有任何音信了,不久,宮裏派人來杭州選秀,簡檸最小的妹妹讓簡麒送進了宮裏,看來他還是沒有死心,希望通過這樣一個途徑,最初是為了飛黃騰達,後來大概是為了幫自己洗脫罪名。
閑人一個
眼瞅著又是一年的中秋佳節了,桂花十裏飄香,孟文瑾已經可以滿地跑了,越是這樣半大的小子,開始走路沒有多久,就想要跑了,跌跌撞撞的,讓身後的幾個丫鬟好不擔心,緊跟著,生怕出一絲問題,果然,跑到一處草地上的時候,小家夥還是摔了,正巧孟天楚和左佳音還有溫柔和飛燕迎麵過來,孟天楚正要說話,左佳音噓了一聲,示意丫鬟們也不要去扶,丫鬟們已經躬身伸手去扶,見左佳音不讓,這才起身,隻見小家夥左右看了看,發現無人去扶,嘴角已經咧開要做哭的姿勢,雙手在地上拍了幾拍,飛燕挺著一個大肚子,走上前去,並未去扶,而是輕聲說道:“瑾兒,自己起來。”
孟文瑾抬頭看了看飛燕,小嘴委屈地叫道:“四娘,扶我。”
飛燕微笑著說道:“男子漢,不過是摔了一跤,哪裏還要人扶的?趕緊起來,讓一旁的下人見了笑話了。”
孟文瑾趴在地上想了想,還是自己爬起來了,飛燕這才微笑著蹲下身來給他將身上的草渣拍去,然後輕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孟文瑾親密地趴在飛燕的懷裏,嬌滴滴喊著四娘,飛燕轉頭指了指孟天楚和左佳音還有溫柔,孟文瑾這才看見自己的爹娘還有二娘都在一旁微笑著看著自己,趕緊從飛燕的懷裏起來走到他們身邊,還未說話,小臉兒也紅了。
溫柔上前說道:“瑾兒好棒!”
孟文瑾恭敬地喊了一聲:“二娘”。然後看著自己地爹娘,孟天楚沒有說話,左佳音道:“好了。去玩吧。”
孟文瑾嗯了一聲,轉身帶著幾個丫鬟又笑嘻嘻地跑了,飛燕大聲喊道:“瑾兒,莫再跑了,小心看路。”
孟天楚笑著說道:“佳音,我們是不是瑾兒太過嚴格了,他畢竟還沒有到二歲。”
左佳音:“天楚,我不能讓我們的孩子從小就染上一生都不一定改掉的惡習。男人就是男人,就該陽剛一些,你說讓下人帶他,我擔心他會學壞了,那些個下人一天不是賭錢,就是逛窯子,他們花自己地錢,我也不想多管,但是讓他們整天跟著瑾兒,那是萬萬不能。但是交給丫鬟,我又擔心他身上少了一些陽剛之氣,多了一些陰柔懦弱,唉!”
溫柔笑著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佳音說的我很讚成啊,不過有一點倒是提醒我了,前幾天,耳朵不是又在招下人和丫鬟嗎?不妨再多一項約束。”
飛燕:“是什麽?”
溫柔:“一旦進入我孟家,男人不得賭博,嫖妓。”
孟天楚:“這個主意好。”
飛燕:“但是他們用的是他們的錢。而且不耽誤事情,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左佳音:“不過分,你們既然拿著我們孟家給的工錢,就要守著我們孟家製定的規矩。這個主意好,不但是新收的下人,就是從前孟家的下人也要從今天開始守著這個規矩,我現在就去找耳朵說。”
溫柔:“還是我去吧,你不是還要去看曉唯地嗎?”
孟天楚一聽到曉唯不由長歎一聲,飛燕:“天楚,公孫先生說我們自己不能先失望了,要有信心的。如今曉唯可以進一些流食了。而且氣色也好,雖說一直不見醒來。但也並沒有惡化,所以,你要放寬了心,素素和若凡都等著曉唯醒了一起做你的新娘呢。”
左佳音看著孟天楚,戲謔道:“我聽下人說,昨天晚上你沒有在迥雪的屋子裏,而是去了若凡的房間,今天一早才出來,我怕還是先給你們辦了算了,不要等到挺著一個大肚子才奉子成婚就不好了。”
溫柔和飛燕也在一旁偷笑著,孟天楚假裝生氣地說道:“那個多嘴的,竟然敢管起我的事情了。”
溫柔:“你們的事情我懶得多言插嘴,我先去找耳朵,佳音你去看曉唯吧,對了,飛燕你不是說要和曉諾去集市上看看有沒有上好的桂花酒嗎?可以去了,要不天一熱,你又該不舒服了。”
大家聽罷,各自散去,孟天楚急忙說道:“你們都走了,那我呢?”
飛燕轉身俏皮一笑,道:“自然是去看看,你剩下的相好裏,有誰可以陪陪你嘍。”
孟天楚哭笑不得,溫柔和左佳音偷笑著不再理她各自走了,孟天楚走到飛燕身邊,道:“要不我和你們一起上集市看看?”
飛燕戲謔道:“孟大人你今天怎麽這樣閑了?”
孟天楚:“我若不是看你是個大肚婆,我就……”說完舉手做出要打地姿勢來,飛燕倒是不怕,仰著脖子,望著孟天楚,道:“你就怎樣,難不成要打肚子裏你孩子的娘?”
孟天楚終究不舍,放下手來,在飛燕的小嘴上親了一口,飛燕在孟天楚身上輕捶一拳,道:“討厭,就沒有正經。”
孟天楚大笑,道:“對了,你怎麽還不生啊,好像已經過了預產期了。”
飛燕:“沒羞,這哪裏是你該關心的事情,佳音說了,一切正常,不礙事,別擔心。”
孟天楚:“不行,還是我給你看看,走,我們去書房。”
飛燕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由著孟天楚牽著自己,邊走邊笑道:“天楚,你慢點,我不想和你玩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找曉諾,哎呀……你好煩,不要和我玩了……咯咯咯咯,求你了,天楚,你走這麽快做什麽,我累了……”
突然。飛燕哎喲一聲,捂住肚子,蹲下身來。孟天楚一見,立刻放手,正要去問,飛燕蹭地起身,轉身就跑,孟天楚見罷,趕緊大叫:“我地姑奶奶,不要跑。你肚子還有孩子呢,我不追你,你真的不要跑了。”
飛燕聽罷,果真停了下來,孟天楚指著飛燕的背影無奈地搖頭笑著說道:“你都要當娘地人了,還一天瘋瘋癲癲的。”
這時孟天楚發現飛燕慢慢地蹲下了,孟天楚趕緊走上前去,見飛燕臉色蒼白,不像是裝的,連忙說道:“燕子。不要嚇我,讓你不要跑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飛燕突然直接坐在了地上,孟天楚這才發現事情不對,趕緊蹲下身來,還未說話,飛燕一把抓住孟天楚地手,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就出來了,孟天楚嚇壞了,見一個丫鬟正要路過。趕緊說道:“趕緊去找三夫人和大夫人,趕緊去。”
丫鬟一聽,見飛燕的樣子,知道了一二。趕緊應聲就跑了,飛燕艱難地說道:“天楚,我的肚子好痛,是不是要生了?”
孟天楚見飛燕地裙子下流出好些水來,已經將裙子打濕了,孟天楚知道是羊水破了,看來是真地要生了,便小心將飛燕抱起。輕聲勸慰道:“乖。大概是真的要生了,我抱你回去。”
飛燕一聽哇地一聲就哭了。弄得孟天楚莫名其妙,道:“你怎麽啦,是不是痛的厲害?”
飛燕傷心地說道:“天楚,佳音說生孩子好痛的,我害怕了,我不敢生,我真的好怕,我可不可以不生啊。”
孟天楚一聽噗嗤一下就笑了,道:“現在才說害怕來不及了。”
飛燕緊緊地拽住孟天楚的胳膊,道:“那你要一直陪著我,好不好?我真的……哎喲,好疼啊……我不生了,以後你也不許來我地房間了,哎喲……天楚,就怪你,就是你不好……”
孟天楚聽著飛燕不停地絮叨,自己也不住的安慰著她,走到飛燕地院子前,就看見夏鳳儀、左佳音、溫柔、曉諾、慕容迥雪、林若凡、殷素素、都趕來了,耳朵在後麵跟著。
夏鳳儀走到麵前,見飛燕已經哭得是稀裏嘩啦了,趕緊問道:“燕子,是不是很痛啊,早上都沒有事情的,怎麽一個時辰不到,就成這樣了。”
孟天楚笑著說道:“她是給嚇得。”
曉諾:“誰嚇她了?”
孟天楚見飛燕偷偷地掐自己,知道她不讓自己說,便道:“好了,我先將她抱回去,你們趕緊去找三娘來。”
飛燕又怕了,說道:“天楚,我害怕,我不生了。”
耳朵轉身去叫三娘去了,左佳音笑著說道:“我知道是誰嚇著我們的飛燕了。”
孟天楚笑著將飛燕抱到她的房間裏,飛燕突然說道:“天楚,我等會兒如果忍不住大叫的話,會不會影響曉唯休息?”
飛燕的院子和左佳音的院子僅一牆之隔,孟天楚見飛燕都這樣了,還為曉唯考慮,不由感動,握著她的手說道:“你放心,興許就是你的叫聲可以將曉唯從睡夢中叫醒呢?”
飛燕天真地說道:“真的嗎?”
孟天楚點了點頭,飛燕:“如果真地是,那我就大聲一些地叫。”
大家在孟天楚身後笑了。
楊三娘很快就過來了,大家退出房間之後,門關上了。
溫柔將耳朵叫了過來,走到孟天楚身邊,孟天楚見溫柔的表情十分嚴肅,耳朵也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事情一樣。
溫柔厲聲說道:“你自己給老爺說。”
孟天楚:“怎麽啦?”
溫柔指著耳朵說道:“他……我讓你說話!”
耳朵這才囁嚅地說道:“老爺,我……”
左佳音上前,道:“溫柔,怎麽啦,耳朵,你是不是惹二夫人生氣了?”
耳朵偷偷地看了溫柔一眼,跪在了大家麵前,低聲說道:“三夫人,耳朵知道錯了,給耳朵一個機會吧。”左佳音:“急死人了。到底怎麽回事?”
耳朵:“我……我……”
溫柔:“你現在不好意思啟口了?好,你不說,我來說。老爺,剛才我去找耳朵,您猜他在做什麽?”
孟天楚:“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飛燕現在還在房間裏,我沒有心情猜,趕緊說,如果事情不大。就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改正,如果事情很大,改不了,就讓他走。”
耳朵:“老爺,我真地可以改,奴才再也不敢了。”
溫柔:“好,我來說,剛才我去找他,他竟然在威脅一個才來的一個丫鬟讓人家跟了他,要不然就讓人家卷鋪蓋走人!”
大家一聽都很吃驚。左佳音道:“耳朵,是真地嗎?”
耳朵支吾著不說,孟天楚道:“耳朵,你在我孟家已經快一年了,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不說,那你就走人,我孟天楚不是一個不講道理地人,但是我容不下一個象溫柔剛才說的那樣的人。”
曉諾:“這和逼良為娼有什麽區別?”
慕容迥雪:“甚至更加惡劣呢。”
左佳音:“好了。大家都不要說了,讓耳朵自己說。”
耳朵想了想。道:“老爺,我沒有讓她跟了我,我隻是……唉,算了。我就實話實說,她叫玉琴,從前是劉縣丞家裏的丫鬟,我當時在劉縣丞家裏當先生,那個時候我們就認識了。”
這時門打開了,楊三娘走了出來,孟天楚示意讓耳朵先起身,然後走到楊三娘身邊。道:“怎麽樣?”
楊三娘笑著說道:“還不到生的時候。”
孟天楚:“可是我剛才看見……”說著俯身湊到楊三娘耳邊低語了幾句。楊三娘點了點頭,道:“我知道。老爺,您放心,我看著呢,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會離開四夫人半步了,您放心就是。”
孟天楚:“辛苦你了。”
楊三娘擺了擺手,道:“老爺,您客氣了。”
孟天楚進屋走到飛燕的床邊,握住她的手,道:“三娘說你還不到生地時候,不要擔
飛燕乖乖地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就是有些害怕。”
孟天楚:“不要害怕,從現在開始,在你生之前,我一直在家裏呆著,隨時聽候你地差遣。”
飛燕被孟天楚給逗笑了,輕輕地打了他一下,低聲說道:“討厭!”
孟天楚見飛燕笑了,自己也笑了,道:“你看鳳儀和佳音不是好好的嗎?別擔心,你還說你要生三男兩女呢,現在這樣,怎麽繼續給我生那剩下地兩男兩女呢?”
飛燕嘟著嘴,道:“你怎麽知道我肚子裏的是個兒子?”
孟天楚:“我有感覺。”
夏鳳儀走了進來,飛燕一見夏鳳儀來了,眼淚又要出來了,夏鳳儀坐在孟天楚身邊,笑著說道:“瞧你,我早知道就不進來了。哭什麽呢?”
飛燕抓住夏鳳儀的手,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見您和天楚就想哭。”
夏鳳儀笑了,道:“瞧你,你我相處十年多了,還沒有見你這樣呢,堅強一些,當時我生雪兒的時候,你怎麽給我說的,你也要用這樣的話來鼓勵自己。”
孟天楚:“好了,你們說,我出去看看耳朵到底是怎麽回事。”
夏鳳儀拉住孟天楚,示意他坐下,然後小聲說道:“耳朵的事情不要心急,不要急躁,問清楚了再說。”
孟天楚見夏鳳儀的樣子似乎知道些什麽,道:“鳳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夏鳳儀:“耳朵這個奴才,什麽都好,就是好色了些。”
孟天楚:“你聽到或是看到過什麽?”
夏鳳儀:“我倒是沒有看見什麽,不過都是下人一旁議論聽見一些,聽說以前在劉縣丞家裏地時候調戲他的小女,還差點就抓到官府呢。”
孟天楚一聽,道:“那為何當時我讓佳音去查耳朵底細的時候,沒有查到這些呢?”夏鳳儀:“這些怕是不好查,劉縣丞後來隻所有息事寧人,我想也是不想家醜外揚罷了。”
孟天楚想了想,起身說道:“好了,我知道了,男人好色但至少要有自己的底線,不能做不道德和有悖倫理的事情。”
綠豆糕
孟天楚見夏鳳儀的樣子似乎知道些什麽,道:“鳳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夏鳳儀:“耳朵這個奴才,什麽都好,就是好色了些。”
孟天楚:“你聽到或是看到過什麽?”
夏鳳儀:“我倒是沒有看見什麽,不過都是下人一旁議論聽見一些,聽說以前在劉縣丞家裏的時候調戲他的小女,還差點就抓到官府呢。”
孟天楚一聽,道:“那為何當時我讓佳音去查耳朵底細的時候,沒有查到這些呢?”
夏鳳儀:“這些怕是不好查,劉縣丞後來隻所有息事寧人,我想也是不想家醜外揚罷了。”
孟天楚想了想,起身說道:“好了,我知道了,男人好色但至少要有自己的底線,不能做不道德和有悖倫理的事情。”
飛燕捂著肚子,緊皺雙眉,道:“天楚,你去忙你吧,這裏有鳳儀姐姐陪著我就是。”
孟天楚出去了,讓大家都散了,隻楊三娘陪著飛燕就是,然後自己一個人往書房走,耳朵乖乖地在他身後跟著,也不敢多話,直到在一處小橋處遇到一個下人,約莫十四五歲的樣子,圓臉,是個小胖子,見到孟天楚和耳朵便趕緊停下腳步,立在一旁躬身站著,臉上帶著恭敬謙卑的笑容,輕聲地叫了老爺一聲。
孟天楚也停了腳步,道:“我看著你麵生,是新來的?”
下人趕緊答道:“奴才小栓來了七天了。
孟天楚:“在哪房做事?”
“管家說初來的不懂規矩都是要到前院做一個月的,什麽工都了解一些。然後再根據我們做各種事情地了解程度往各個院子裏分。”
孟天楚知道耳朵在自己背後,他沒有回頭,對那下人說道:“那你做的還習慣嗎?”
下人憨厚一笑,露出一口不算整齊但還白淨的牙齒,笑著說道:“嗬嗬,老爺,這比在家好上千萬倍了,管家對我們都很好。我們吃的好。穿的好。”
孟天楚嗯了一聲,道:“那就好好的幹吧,對了,不要在府上聚賭的事情耳朵給你們說了嗎?”
“老爺,管家說了好幾次,就是沒有人聽。這一次二夫人親自給大家說了。我想應該沒有人再敢這樣做了。”
孟天楚:“好吧,你去吧。”
下人側身從橋上經過,孟天楚用餘光看見那下人經過耳朵身邊的時候,恭敬地給耳朵點了點頭。耳朵沒有說話,隻輕輕地揮了揮手。等那下人走開後,孟天楚邊走邊說道:“你將剛才那個叫小栓地叫住,我有話要問他。”
耳朵聽罷,趕緊讓剛才那個小人又折回身來,等小栓走近了,孟天楚道:“你認識玉琴嗎?”
小栓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耳朵,耳朵:“老爺問你話呢。看我做什麽?”
孟天楚微微一笑。道:“大概是想看看你讓不讓他講。”
耳朵趕緊俯身說道:“老爺,耳朵萬萬不會這樣地。要不耳朵暫時回避,在拱門等您?”
孟天楚:“不用,我問的話你都可以聽。”
小栓這才說道:“認識,不過不是很熟,她比我早來幾天,如今在廚房幫廚。”
孟天楚:“你知道管家……喜歡玉琴嗎?”想了想,孟天楚還是用了喜歡這兩字覺得合適一些。
小栓輕輕地咬了咬嘴唇,正要看耳朵,耳朵索性背過身去,孟天楚想笑,但是忍住了。
小栓見耳朵給了自己一個背影,不知道這個管家到底什麽意思,半晌,這才小聲說道:“老爺,您還是不要問我了,您去問玉琴姐姐吧,我真的不知道。”
孟天楚笑了笑,道:“好吧,不難為你,你走吧。”
小栓再次離開了,孟天楚對耳朵說道:“看不出來,你在下人的心目中還是挺有威信的嘛。”
耳朵:“奴才不敢。”
孟天楚笑著往前走,走出拱門,孟天楚停住了腳步,耳朵趕緊說道:“老爺,要不叫人去將玉琴叫來您問問?”
孟天楚看了看耳朵,道:“你去喊就是。===”
耳朵愕然,道:“老爺,我去叫,您就不怕我……”
孟天楚:“我會怕你嗎?”
耳朵不敢說話了,站在那裏也不走,孟天楚:“怎麽還不去?”
耳朵小聲說道:“我還是不去的好,免得說不清。”
孟天楚:“那你將人家強逼著要人家跟了你地時候,你怎麽就沒有想過你有說不清地一天?”
耳朵語塞,孟天楚揮了揮手,道:“我在書房等你們,你去吧。”
耳朵無奈,隻好朝前院走去。
孟天楚獨自一個人往自己的書房走,還沒有到書房,就見耳朵從另外一個小門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孟天楚道:“這麽快?”
耳朵指著身後,神色慌張地說道:“老爺……不……不好了……玉琴……玉琴她……”
孟天楚頓覺不妥,趕緊說道:“怎麽啦?”
耳朵:“玉琴上吊了!”
孟天楚一聽,立刻說道:“什麽時候的事情,不過前後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怎麽會?人呢?”
耳朵:“好在我去地時候已經讓和她同住的一個丫鬟發現救下了。”
孟天楚這才鬆了一口氣,點了點耳朵的額頭,道:“看看你辦得好事,走,我們去看看耳朵在孟天楚身邊**小聲說道:“老爺,我真的沒有逼迫她,三年前愛劉家我們就已經兩情相悅,真的,老爺。”
孟天楚沒有理會耳朵,而是快步朝著下人房走出。
孟府的下人房離主人地院子有一些距離,經過一個長廊之後,先是一邊人工湖。湖麵上有很多怒放的荷花。湖中心還有一處涼亭,名曰:宛心,過了湖是一片飛燕專門讓人種植地桂花樹和一些果樹,林子大概有200多坪,林子中間有一條羊腸小道,上麵鋪就著一些細小地鵝卵石。一些園丁在林子裏鋤草看見孟天楚和耳朵趕緊起身施禮。
孟天楚很少往這個方向走。竟沒有發現這條路還要走些時間,便道:“耳朵,你剛才從哪裏過來的,怎麽這樣快?”
耳朵指了另外一個方向。道:“那邊有個小門是奴才來了之後經過大夫人地允許專門開的,為的是方便您和幾位夫人傳喚。”
耳朵:“那為什麽我們不走捷徑?”
耳朵摸了摸後腦勺,道:“老爺,我看您在氣頭上,不敢說。”
孟天楚恨不能揣上他一腳,道:“你該說地時候不說,不該說地時候廢話一籮筐。”
耳朵不敢說話,隻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一直到了一處拱門前。*****隻見一個丫鬟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差點撞在孟天楚的身上,耳朵大喝一聲道:“該死的。你什麽事情這等慌張也不看路?”
丫鬟趕緊住腳,抬頭一看是孟天楚,臉色頓時大變,正要跪下,孟天楚道:“罷了,什麽事情這等慌張?”
“老爺,我……不,奴婢去找郎中來,玉琴姐姐突然抽搐口吐白沫。”
孟天楚一聽,道:“在哪裏,帶我去看看。你趕緊讓人去講柳兒姑娘和公孫先生過來一趟。”
丫鬟趕緊指了指前麵,道:“就在前麵的房子裏。”
經過一處假山,看見了幾排修繕整齊的房屋,屋子前晾著一些衣物和被褥,很快就來到了一個房間,房間雖小,但是收拾的十分整潔,桌子上還放著一個花瓶,瓶子裏插了一些從外麵采集回來地黃色小花,屋子裏隱約地可以聞到一股淡香,看來屋子地主人還是一個很有情趣的人。
孟天楚見一個女子躺在床上抽搐著,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肚子臉色蒼白,嘴角已經有一些沒有擦去的白沫,孟天楚趕緊對身後地兩個陪著的丫鬟說道:“趕緊去找些清水來,清水裏放些鹽。”
兩個丫鬟已經嚇得是六神無主,還沒有反應過來,耳朵一旁看著著急,道:“老爺,我去吧。”說完就出去了,其中一個丫鬟小聲說道:“我也出去看看,他不會想還玉琴姐姐吧。”說完跟了出去。
很快,鹽水送來了,孟天楚見耳朵自己端起碗來先喝了一大口,然後才舀了一碗給孟天楚,孟天楚明白耳朵意思,接過碗來,讓兩個丫鬟將玉琴扶起,然後將她的嘴巴掰開,強製地往她的嘴裏灌。
耳朵一旁看著顯得十分心疼的樣子,卻不敢上前幫忙,雙手一個勁兒地搓著,孟天楚邊給玉琴灌鹽水一邊冷冷地說道:“你來叫我之前有沒有發現玉琴有什麽不舒服?”
耳朵:“我當時在她門口就聽桂花說她上吊了,我見她躺在床上,當時她們兩個也在場,於是我沒有進屋轉身就去叫您去了。”說完,耳朵指了指一旁的兩個丫鬟,兩個丫鬟也趕緊點了點頭,表示耳朵沒有撒謊。
這時,左佳音和公孫先生進來了,見狀,趕緊上前幫忙。
孟天楚:“佳音,你怎麽來了?柳兒呢?”
左佳音:“正在給曉唯針灸走不開。”說完從孟天楚手上接過碗,讓公孫琚來灌自己扶著還在暈迷中的玉琴。
孟天楚起身走到兩個丫鬟身邊,道:“玉琴在上吊之前或是之後有沒有吃過什麽東西?”
其中一個想了想,道:“之後什麽都沒有吃,我們給她喝水,她都不喝,就隻是一個勁兒哭,哭了一會兒就成這樣了。”
左佳音:“天楚,我看這個丫鬟的症狀像是中毒。”
孟天楚:“沒有錯,應該是吃了什麽東西。”說完就在屋子裏尋找了一下,另外一個丫鬟說道:“對了,之前早飯地時候,她說不舒服什麽都不想吃,管家就……”還沒有說完,她好像突然反應過來,耳朵就在身邊趕緊不說話了。
孟天楚停下尋找走到耳朵身邊,耳朵趕緊申辯道:“老爺,我不過就是給玉琴拿了一些綠豆糕,是早上奴才去找四夫人地時候,恰巧四夫人在廚房說是她嘴饞想吃了,就讓廚房給做了一些,於是就賞給奴才一些,奴才舍不得吃就拿給玉琴了。”
左佳音:“什麽話,你的意思是飛燕好心還做了壞事了?”
耳朵趕緊說道:“三夫人,奴才不是這個意思,真地。”
孟天楚:“那玉琴當時除了你從三夫人那裏拿來的綠豆糕嗎?”
耳朵:“一共是四個,她吃了一個就沒有吃了,說是沒有胃口我見她氣色不是很好,勸她再吃一個,她說什麽也不吃了,我就拿手絹包好讓她想吃的時候再吃。”
孟天楚:“如果真的是綠豆糕有問題……不好,趕緊讓人去問問飛燕有沒有吃”
左佳音:“不用了,早飯的時候,大家都吃了,不光是飛燕,我們幾個都吃了,我還吃了兩個呢。”
孟天楚鬆了一口氣,道:“嚇我一跳,那看來不是綠豆糕的問題,這麽說,你們知道玉琴除了吃過那綠豆糕之外,還吃過什麽東西或是喝過什麽嗎?”
兩個丫鬟想了想,搖了搖頭。
鉤吻
左佳音:“最關鍵的是如果這種事情出現在了前院的大廚房,那問題就大了,這件事情倒是提醒了我,以後廚房也是關鍵。”
孟天楚:“不可能,玉琴的症狀明明就是食物中毒,你們在好好想一想。”
左佳音仔細看了看玉琴嘴中吐出的嘔吐物,從其中未發現異常,公孫琚見玉琴已經已經可以主動喝水,自己就起身在屋子四周看,走到桌子前,先是聞了聞杯中的水和水壺裏的水,搖了搖頭,正要離開,突然轉身,指著那花瓶裏的花驚喜地對孟天楚說道:“大人,罪魁禍首大概就是這個花兒了。”
一個丫鬟不屑道:“先生,不會吧,不過是清熱降火的金銀花罷了,院子裏的丫鬟都用這個來熬水喝的。”
孟天楚聽公孫琚這樣說,走到花前正要俯身去聞被公孫琚攔住,左佳音示意讓兩個丫鬟將玉琴扶著,自己起身去看,道:“公孫先生的意思是……”
公孫琚:“夫人,您看仔細了!”
孟天楚和左佳音湊近去看,公孫琚:“大人和三夫人還是離這個東西遠些。”
孟天楚:“先生的意思是說這個花有問題?”
左佳音笑了,直起身來,對那兩個丫鬟說道:“趕緊去找一個活鵝來,趕緊的,幸虧天楚用鹽水灌出來一些。”
兩個丫鬟不解。但也不敢耽擱,趕緊出去抓鵝去了,很快一個廚子拎著一隻很大地白鵝跑了進來。一手還提著刀,嘴裏說道:“老爺,夫人現在要鵝做什麽?”
左佳音讓他將鵝血盛在一個碗裏,然後將鵝血給玉琴灌入嘴裏,孟天楚:“我聽一些老人說過有一種花和金銀花酷似,但是金銀花有解毒降火之功效,但是這種花渾身是毒,當年神農嚐百草。就是死在這個花上的。”
公孫琚讚許道:“大人真是博學多才,確是這種花兒。”
孟天楚指著花瓶裏的花,道:“這個莫非就是……”
公孫琚點了點頭,孟天楚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耳朵一旁聽他們說,走到花瓶前質問那兩個丫鬟,道:“這個花兒是誰給玉琴地,早上我來的時候還沒有這瓶花的?”
兩個丫鬟推推搡搡誰也不肯先說,耳朵憤然道:“你們若是不說,我就將他們拉去見管。見了官後我看你們還說不說?”
孟天楚勸阻道:“耳朵,你先不要著急,如今知道元凶是誰,救人要緊。”
左佳音:“好在公孫先生心細很快就知道是鉤吻在作怪。”
孟天楚反問道:“鉤吻?”
公孫琚解釋道:“鉤吻,又名“斷腸草”根淺黃色,有甜味。它全身有毒,尤其根、葉毒性最大。在實際生活中,老百姓往往容易把“斷腸草”誤看成金銀花,但“斷腸草”和金銀花之間並不是不能辨別。”說完走到花瓶前指著那幾隻怒放的黃色小花,繼續說道:“首先看枝葉的外形。斷腸草“斷腸草”一般枝葉較大。葉子呈卵狀長圓形,葉麵光滑。而金銀花枝葉較細,較柔,枝條上常帶有細細的白色絨毛。其次。看花朵的著生方式。斷腸草的花一般生長在枝條地關節處和枝條的頂端,而且其花是呈簇狀生長,一個關節處往往有多朵花。而金銀花主要生長在枝條的關節處,花朵成對狀,一個關節處一般隻生長兩朵小花。另外,花朵的形狀和色彩有所不同。斷腸草花冠黃色,花形呈漏鬥狀,是合瓣花。而金銀花的花冠呈唇形。花朵呈喇叭狀。是離瓣花,花筒較細長。花也比斷腸草的花小,並且金銀花初開時花朵為白色,一兩天後才變為金黃,新舊相參,黃白襯映,故名“金銀花”。”
這時在座的人才恍然大悟,其中一個丫鬟道:“可是不應該啊,我們幾乎天天都去後花園采金銀花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孟天楚:“那你們今天去的時候,也還是從來采集地地方嗎?”
一個丫鬟想了想,道:“我們去過從前采集的地方,發現有人已經采過了,不是很新鮮,於是就去了新園那邊采,那邊挺多的。”
孟天楚:“這就對了,耳朵你趕緊帶著先生去看看,若都是這樣的東西一並給我割了,不能再害人。”
兩個丫鬟跪下求饒,道:“老爺,我們真的不是有心想要害玉琴的,見她心情不好,而且她最喜歡也是金銀花,我們兩個才……老爺饒命啊,真的不是我們有心的。”
孟天楚:“這個東西毒性就這麽大嗎?你們是不是用這個毒藥給玉琴泡水喝了?”
兩個丫鬟見一見抵賴不過隻好點了點頭,耳朵衝上前去恨不能踹死她們兩個,好在孟天楚攔住,道:“耳朵,她們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了,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先生,鉤吻真有這樣厲害?”
公孫琚:“其實鉤吻也不是隻有害人,雖然她地毒性很大,而且發作的很快,吃下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可以讓人暈厥,然後抽搐,最後死亡,但它還可以治病的。但是這種毒物花粉落入水中,人若是喝了這樣地水也會致命的。”
孟天楚不解,左佳音道:“先生說的是,而且斷腸草不止鉤吻一種,很多毒藥都是斷腸家族的呢。”
孟天楚:“這個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呢。”
公孫琚:“玉琴姑娘看來沒有大礙,好在大人發現的及時,那在下和管家去新園看看,若真都是這些東西索性圍起來別人采摘不到,我們還可以用來入藥。”
孟天楚笑著說道:“好吧,一切聽先生的就是。”
耳朵卻望著臉色已經緩和一些的玉琴不肯挪步,孟天楚道:“好了,她就是醒來這個時候也未必想見你,讓你三夫人問問情況再說。”
耳朵囁嚅道:“老爺,我……”
孟天楚:“人家一天就經曆兩次生死,還是給人家一個機會喘喘氣吧。”
耳朵和公孫琚走了,孟天楚見左佳音將玉琴扶著躺下,然後左佳音對兩個丫鬟說道:“你們兩個去準備一些綠豆、金銀花和甘草三種煎在一起合成一碗藥水送來,服用後可解毒。”
丫鬟們見玉琴已經緩和了過來,這才滿心歡喜地出去了。
孟天楚走到左佳音身邊坐下,見玉琴嘔吐之後,氣色已經恢複了不少,左佳音道“也真是巧合,剛才在路上我還真的想過是耳朵幹地壞事呢。”
孟天楚笑著說道:“我之前也這麽想,不過耳朵沒有作案時間。”
左佳音:“你怎麽知道?”
孟天楚:“耳朵從早上到飛燕那去,然後直接找到玉琴給了她綠豆糕之後正好被溫柔發現叫走,然後一直在我們身邊,中途離開了一會兒,但是剛才兩個丫鬟說他沒有進屋來。”
左佳音:“那下毒可以實在第一次見了玉琴地時候,將毒放在綠豆糕裏。”
孟天楚:“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是剛才你也聽公孫先生說了,這種鉤吻的毒性很大,從溫柔叫走耳朵到耳朵發現玉琴上吊已經有半個時辰了,這樣說來,不等玉琴上吊就已經命歸黃泉了。所以說……”
左佳音:“所以說,玉琴是在上吊之後給解救下來才喝地這個有鉤吻的水的,是嗎?”
孟天楚笑著點了點頭,道:“佳音,還是你聰明。”
左佳音感慨地說道:“天楚,我倒是覺得公孫先生才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你看,素素的身體如今日漸好轉,當時賽華佗都說沒有醫治了,可是公孫先生卻將素素給治好了。”
孟天楚:“我知道你是個憐惜人才的人,索性將公孫先生留在你馬上就要開張的醫館裏,如今他的歲數也大了,老有所依,也算是可以享享天倫之樂吧。”
左佳音:“我說過了,不過……”
孟天楚:“不過什麽?”
左佳音還未說話,這時躺在床上的玉琴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孟左佳音趕緊讓其扶起,玉琴撲在床頭吐出一些黑色的汁水來讓人見了惡心。不過左佳音倒是十分高興的說道:“太好了,就差你的這一
玉琴吐完之後,丫鬟趕緊進來給她漱口然後將房間收拾幹淨。
玉琴無力地抬起頭來看了看孟天楚和左佳音,她來的時間不長,一直在後院幹粗活兒,沒有機會見到孟天楚,不過左佳音見過一次,一旁的丫鬟趕緊提醒道:“老爺和三夫人來看你來了。”
玉琴這才慌忙起身,左佳音連忙按住她的肩膀,道:“你才從閻王殿裏轉了一圈回來,還是不要行禮了,躺著說話就好。”
玉琴無力地說道:“那怎麽可以,桂花,扶我起來,奴婢至少要跪在床上說話才行的。”
桂花趕緊過去講玉琴扶起,玉琴跪在床上,桂花說道:“若不是老爺和三夫人還有公孫先生,玉琴姐,你真的就死了。”
玉琴掙紮著俯身磕頭,孟天楚示意桂花趕緊讓玉琴扶起,道:“你還是坐著說話吧,免得再有個閃失,還要救你。”
獲救
玉琴聽了這話,這才好生坐下,一旁叫桂花的丫鬟扶著她,免得她摔著。
孟天楚:“我聽二夫人說了你和耳朵的事情,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一定要用極端的方式來解決呢?自殺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玉琴這才好些,聽見孟天楚一說,又難過了,眼淚象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直往下落,桂花小聲說道:“玉琴姐,老爺問你話,你先不要哭啊!”
玉琴點了點頭,稍事休息後,這才穩定了情緒,慢慢說道:“老爺,請您一定要為奴婢做主,耳朵他……”說道這裏,玉琴再一次說不下去了。
左佳音:“老爺一定會為你做主的,你放心的說。”
玉琴:“老爺,三夫人,玉琴從小與村中的徐海哥指腹為婚,兩家時代交好,當時就說若同為男兒就結拜為兄弟,若同時女兒就結為姐妹。”
孟天楚:“好了,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耳朵,他有強迫你的意思,是嗎?”
玉琴猶豫了一下,終還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孟天楚:“耳朵說你們在劉家做事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對嗎?”
玉琴:“是,那年玉琴才十二歲,是去陪劉家二小姐做伴讀的,他家二小姐小我一歲。”
孟天楚:“聽說……耳朵從前在劉家是先生?”玉琴:“是,教二小姐和三少爺、四少爺讀書。我陪讀。”
孟天楚:“那個時候耳朵就喜歡你?”
玉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搖了搖頭。
孟天楚:“那他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
玉琴不說話了,桂花是個急性子,一旁急忙說道:“玉琴姐,你有什麽都告訴老爺吧,你不是說管家是個登徒子,是個披著人皮地狼嗎?”
玉琴趕緊嗬斥道:“桂花,你……”
桂花見玉琴生氣了,趕緊閉嘴,偷偷看了孟天楚一眼。
孟天楚見玉琴似有難言之隱。可能是擔心自己袒護耳朵,便說道:“好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那我問你,你到孟府來之前,是否知道耳朵在我家做管家?”
玉琴想了想,道:“不知道。”
孟天楚見玉琴的眼神恍惚,不敢與自己對視,便道:“那你來的第一天應該就是耳朵見的你,當時你知道他不好。為什麽還要繼續留在府上做事?”
玉琴:“老爺,您府上給的工錢高,而且聽別人說,事情也不多,老爺和七位夫人對人也好,這是在任何一個大戶人家都找不到的。”
左佳音示意孟天楚先不要問,自己對玉琴說道:“那耳朵讓你主要負責府上什麽雜事?”玉琴:“管家說但凡進來的人都要從頭幹起,先從柴房、洗衣房和廚房幹起,一個月後從中挑心靈手巧的再分送到各院。服侍老爺和夫人。==我現在在廚房。”
左佳音:“具體做什麽?”
玉琴看了看左佳音,趕緊低頭,小聲說道:“灶案。”
左佳音和孟天楚對視了一下,左佳音微笑著說道:“看來耳朵對你這個舊識確實不錯。”
玉琴沒有說話,雙手放在大腿上緊緊地拽住自己的裙子。
左佳音:“昨天晚上還聽飛燕說,你的灶案並不好,切菜粗細不勻,而且常常偷懶在廚房裏看書。是嗎?”
玉琴一聽。嚇得臉色都變了,趕緊起身下床跪在左佳音麵前。哆嗦著要說話,左佳音道:“你說耳朵怎麽會不知道呢?我聽府上地下人們都說耳朵把你們管得很嚴,不讓你們出一絲紕漏,這一點,桂花應該很清楚,是不是,桂花?”
桂花趕緊點頭說是。
左佳音沒有看玉琴,而是看著孟天楚說道:“老爺,所有新來的下人裏除了玉琴是個單人間,其他都是四人或六人不等,這件事情我地丫鬟早就告訴我了,說是管家偏心得厲害。”
孟天楚:“玉琴,你說耳朵非禮你,是真地嗎?”
玉琴連忙點頭,道:“是的,老爺,是真的,三夫人說管家對我一個人偏心,我不否認,但我認為那是他對我居心叵測,用心不良,您不相信問桂花,昨天晚上,我在廚房看書看得忘記了,回到房間後因為天氣炎熱想要衝涼再睡,桂花就住在我的隔壁,平日裏我們關係很好,她有的時候嫌棄人多悶熱就過來和我一起睡,昨天晚上,我回到房間後不久,從外麵打水回房正要洗澡,這個時候……”說著,玉琴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桂花接過玉琴的話茬,說道:“老爺,三夫人,奴婢是真的看見了,我聽見隔壁有聲響,知道玉琴姐回來就起來想和她一起睡,才走出門,就看見有個人站在玉琴姐地窗戶前偷看,我大叫一聲,玉琴姐聽見聲音趕緊將燈吹滅,然後穿好衣服出來了。”
孟天楚:“你當時叫的什麽?”
桂花:“我就叫玉琴姐有人偷看你洗澡。”
孟天楚:“那管家呢?”
桂花忿忿地說道:“因為當時玉琴姐房間的燈滅了就什麽也看不見了,後來等我將等點燃了再出來時,那個人就不見了。”
孟天楚:“由始至終你都沒有提到這個人就是管家,你憑什麽就說是他在偷看呢?”
桂花語塞,看了看玉琴,玉琴連忙說道:“桂花是沒有看見那個人就是耳朵,但是當時奴婢聞到一股很特別的味道。那個味道就是管家身上地味道。”
孟天楚笑了,道:“玉琴,你這樣說是不是有些牽強了?”
玉琴有些不高興裏,嘟囔道:“我就知道你們會偏向他的,還不如不說。”
左佳音臉一拉,厲聲說道:“放肆,怎可這樣和老爺說話?”
玉琴趕緊說道:“老爺,三夫人,是奴婢不會講話,掌嘴。$”說完就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孟天楚:“住手!事情還沒有清楚。你是不是太早下結論不好呢?再說,我問你如何確定聞到的味道就是管家身上的。以一種氣味來定人罪名。你不覺得真是有點牽強嗎?”
玉琴住手了,道:“老爺,都是玉琴的錯。”
孟天楚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玉琴,我發現你這個太過急躁了,什麽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就過早地給人下了結論,這樣不好。”
玉琴:“老爺。奴婢這麽說也是有根據地。”
孟天楚:“那你把你的根據給我說說看?”
玉琴:“昨天早晨,管家命廚房和洗衣房的下人和丫鬟一起去後花園的果園裏鋤草澆水施肥,這件事情桂花和別的丫鬟都可以作證。”
孟天楚:“你繼續。”
玉琴:“當時,管家就站在我地身邊,他也在幹活,當時天氣很熱,他脫去褂子,赤膊時,我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特別難聞的味道。加之天氣悶熱,我聞到那股味道就想嘔吐,於是就到桂花她們那邊去了。”
孟天楚:“之前你沒有聞到過他身上有這樣地味道嗎?”
玉琴搖了搖頭,道:“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聞到那麽難聞地味道。”說到這裏,玉琴又將秀眉緊皺在一起。
孟天楚知道玉琴說地大概就是人們常講的狐臭,有些人平時不出汗,不激烈活動不會有很重地味道。甚至別人和他挨得不是十分的近是聞不到這種味道的。這種味道確實十分難聞。
孟天楚:“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在你的房間外你就聞到了這樣一股味道?”
玉琴點了點頭。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剛才說你已經和別人訂婚了。耳朵知道這件事情嗎?”
玉琴:“知道,在劉家做事地時候,他就知道了。”
孟天楚:“那你知道他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非禮過別的女子?”
玉琴連忙說道:“有,當時下人都在私下議論,說他喜歡劉家大小姐。”
孟天楚:“當時大小姐為什麽不和你們一起讀書?”
玉琴:“之前有的,不過很快劉家老爺就不讓小姐一起讀了,丫鬟們背後說就是因為耳朵和大小姐不清不楚的,常常是眉來眼去。”
孟天楚見玉琴這樣說的時候一臉的嫌棄和不屑,仿佛真是很討厭耳朵這個人一樣。
孟天楚:“後來呢?”
玉琴:“沒有後來了,很快劉家舉家搬遷去了京城。”
孟天楚:“你很喜歡讀書?”
玉琴低下頭去,小聲說道:“老爺,請您一定要留下奴婢,奴婢以後一定不敢再看了。”
孟天楚:“暫且不談這件事,你在劉家多少年,你去時候耳朵已經去了嗎?你是去劉家之前就已經讀書寫字了,還是去了劉家才開始學的?”
玉琴:“奴婢去劉家的時候管家已經去了半年多了,我在劉家待了不到兩年。”
左佳音見玉琴沒有了話,便道:“老爺問你讀書寫字是什麽時候學的,你還沒有說呢?”
玉琴低頭想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家很窮,那裏有錢讀書,自然是進了劉家之後才學地。”
孟天楚:“你說的那個徐海,多大年齡,現在在什麽時候地方,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成親?”
玉琴有些不想談,囁嚅道:“不過就是給老爺和夫人說說管家的事情,扯上海哥做什麽?”
孟天楚:“你既然不想離開孟家,而耳朵又是孟家的管家。你想我該怎麽辦?”
玉琴急忙說道:“這樣地人就該趕出孟府,不要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孟天楚笑了,玉琴見孟天楚一笑,仿佛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老爺,奴婢並沒有真的想要將管家趕走,不過就是希望老爺可以嚴加管教,讓他以後不要再來騷擾奴婢就是。”
孟天楚看著玉琴,道:“你出來到孟家做事,徐海知道嗎?”
玉琴點了點頭。道:“知道,還是他送我來的。”
孟天楚:“他還在村子裏種
玉琴:“老爺。我們不說我海哥。行嗎?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我什麽都不想說。”
孟天楚覺得玉琴奇奇怪怪的,事情必定有蹊蹺,便道:“也好,你也好好地歇息著,這兩天就不要幹活了,工錢照樣給你。”
玉琴趕緊磕頭道謝。
孟天楚起身從玉琴身邊經過,發現玉琴地左手地無名指明顯地斷了一截。像是被什麽利器砍斷的,便停下腳步,指著那手,玉琴本能地用右手蓋在左手之上,恭敬地說道:“老爺,這是小地時候被鐮刀所傷,已經好了。不會影響奴婢做事。”
孟天楚走出門去,左佳音在身後跟著,這時桂花追出門來。左佳音:“桂花,還有什麽事情嗎?”
桂花支吾道:“老爺,可不可以準許桂花和玉琴姐住在一起,我想有奴婢在,那個膽大包天的色狼不敢這樣明目張膽地欺負玉琴姐了。”
孟天楚扭過頭來,道:“你和玉琴認識多長時間了?”
桂花:“不到十天。”
孟天楚微微一笑,道:“那你開口閉口什麽色狼,什麽登徒子的。你知道什麽是登徒子嗎?”
桂花語塞。道:“奴婢……奴婢也隻是聽玉琴姐這樣說地。”
孟天楚索性停住了腳步,道:“你見過徐海嗎?”
桂花:“見過。前天還見過一回。”
孟天楚馬上問道:“在哪裏?”
桂花:“就在門口,當時玉琴姐讓我陪她一起上集市買些紅色的絲線,我們剛出門就碰見了徐海哥。”
孟天楚:“哦,那玉琴有沒有給你說徐海是做什麽地?”
桂花:“老爺,你怎麽總是問徐海哥呢,又不是人家徐海哥是色鬼、登徒子。”
孟天楚:“以後不要隨便從自己地嘴裏說出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的話來,小心人家問你是什麽意思,知道嗎?”
桂花不敢說話了。
左佳音:“好了,你去吧,這兩天就陪著玉琴不用上工了,工錢照樣給付就是。”
桂花一聽高興極了,連忙道謝,孟天楚:“可是要給你一個任務。這個任務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玉琴,知道嗎?如果你做不到,我克扣你一個月的工錢。”
桂花一聽趕緊點頭,道:“老爺,您請盡管吩咐奴婢就是。”
孟天楚:“三夫人讓你陪著玉琴,意思就是讓你時刻不離左右,她走到哪兒,你就跟到哪兒,然後有什麽情況隨時過來給我或是三夫人匯報。”
桂花先是點頭,然後馬上又搖頭說道:“老爺不是讓我一步都不能離開玉琴姐嗎?但是如果她有什麽情況,我怎麽去給您和三夫人匯報呢,那我不是就要離開她嗎?”
孟天楚笑著說道:“那你可以讓一個丫鬟暫時看著她,然後過來給我們說。”
桂花點了點頭,孟天楚和左佳音正要走,桂花突然說道:“老爺,但是……但是上麵才算是有情況呢?”
孟天楚和左佳音對視了一眼,多忍不住想笑,孟天楚道:“算了,你陪著就是,不用來給我們匯報了。”
桂花:“但萬一又有什麽情況呢?”
孟天楚再也不理這個嗦的丫鬟,轉身離去,左佳音忍住笑,對桂花說道:“去吧,隻是陪著就好。”
桂花見左佳音跟著孟天楚走遠了,嘴裏還嘟囔道:“什麽才是情況啊?……為什麽又不讓我去匯報了呢?是不是覺得我桂花幹不了什麽事情啊?……嗯,不能讓老爺和三夫人看低了我,還有二十天我就要和這幾十個人一起分院了,這七個夫人聽說除了二夫人和五夫人有些難伺候之外,哼……不行,這可是我桂花表現的好機會!”
這時背後突然玉琴走出們來走到桂花身邊說道:“桂花,你在說什麽?”
桂花正想的出神,被玉琴嚇了一跳,趕緊轉身見玉琴已經站在身後,連忙她扶住,笑著說道:“玉琴姐,你的身子還沒有好,你出來做什麽,趕緊回去,來,我扶著你。”說完,朝門裏走去。
龍鳳胎
飛燕的羊水破了,她還真的放開了嗓子去吼,門關著,孟天楚他們在外麵耐心地等待著,經曆過了左佳音和夏鳳儀之後,孟天楚已經不是那樣的焦躁不安了,但也無法坐下來氣定神閑地喝茶,隻是站在簷下,雙手插腰仰望天空,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天氣變得十分涼爽,桂花的香味不時地飄來,沁人心脾,讓人不覺陶醉其中。
溫柔抱著瑾兒在院子裏來回地走著,因為天氣炎熱,所以瑾兒隻穿著一個紅色的小肚兜,肚兜是飛燕縫製的,上麵是一條騰雲駕霧的飛龍,繡工精美。
左佳音站在孟天楚身邊,對溫柔說道:“溫柔,還是將瑾兒交給奶娘好了,他已經好重了,我抱一會兒都覺得累。”
溫柔笑著說道:“不累,再說瑾兒也喜歡我抱他。”說完摸了摸瑾兒的小臉蛋,然後努起嘴來親了親,道:“是不是啊,瑾兒,喜歡不喜歡二娘抱你?”
瑾兒高興地摟著溫柔的脖子也親了親溫柔的臉龐,道:“娘,喜歡二娘抱抱”
左佳音笑了,道:“你會累著二娘的。”
瑾兒天真的說道:“那……四娘抱。***
慕容迥雪一旁笑了,道:“瑾兒,四娘現在沒有時間。”
瑾兒一臉不解,但是會說的話還不是很多,隻好疑惑地看著左佳音。左佳音指了指緊閉的門,突然飛燕在裏麵大叫了一聲,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瑾兒平日裏幾位夫人中飛燕帶他是最多的。感情也是最好,所以一下就聽出了是飛燕地聲音,趕緊指著大門說道:“娘……四娘,快開門門。”
孟天楚:“看來瑾兒是著急了。”
曉諾:“瑾兒乖,四娘在裏麵給你生弟弟呢。”
孟天楚笑著說道:“你怎麽知道是個兒子?”
曉諾指著左佳音說道:“佳音和鳳儀姐姐說的。”
夏鳳儀走到溫柔身邊將瑾兒接過自己抱著,然後說道:“我們是看懷相有些象兒子呢,再說多給孟家添些男丁多好。”
孟天楚趕緊說道:“是兒子是女子正要是我孟天楚骨肉那都是好的,我可不重男輕女。***
夏鳳儀莞爾一笑。知道孟天楚寬自己的心,便道:“我知道,不過……”
這邊話還沒有說完,飛燕在裏麵有大叫了起來,孟天楚不由皺了皺眉頭,簡檸一直在一旁的石桌前掌燈看書,最是氣定神閑的怕就是她了,一連幾個大叫。她也頭都沒有抬一下。仿佛書中的內容真是比什麽都精彩,自己完全被書給吸引了一樣,但是這一叫,連她都將書放下站起身來,走到門前,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著。瑾兒:“七娘。我也聽。”
簡檸聽罷,起身笑了,走到夏鳳儀身邊用指頭輕輕地點了點瑾兒的額頭,道:“不讓你聽,你一聽三娘就不好意思生了。”
曉諾:“瑾兒,你說四娘會給你生個弟弟還是妹妹?”
瑾兒脫口而出,道:“弟弟,不。妹妹。”
曉諾:“瞧你,都說小孩子說地最準了,到底是弟弟還是妹妹?”
慕容迥雪:“就不要為難瑾兒了。”
瑾兒咯咯地笑,道:“弟弟和妹妹。\
曉諾笑了,道:“瞧你,問你也是白問了。”
大家都笑了,這時耳朵和公孫先生進了小院,見大家都在門外候著。再聽屋子裏飛燕的叫聲如雷。兩個人先是嚇了一跳,孟天楚笑了起來。道:“不必理會,三娘也說這樣叫一叫生的時候就沒有那麽疼了。”
公孫琚釋然一笑,走到孟天楚身邊,道:“做女人都是不易的,真是難為四夫人了。”
孟天楚:“怎麽樣,去看了嗎?”
公孫琚:“果真大多都是鉤吻,最是危險的是其中竟然還夾雜著一些真的金銀花,這樣更是容易弄錯了,所以在下和管家商量了一下,將所有的鉤吻和金銀花全部鏟除,連根拔起。”
孟天楚:“這樣也好,來年不要再長出來就好。”
公孫琚:“管家是個細心人,建議在下在孟府上下各個角落一一地檢查一遍,尤其是在有金銀花的地方看地格外仔細,檢查完了才過來向您來稟告。\”
耳朵大概還是為玉琴地事情有些忐忑,說話也格外小心,道:“老爺,奴才的意思是將鏟除的地方幹脆平了修建一處休息的石椅或是涼亭,您看呢?”
孟天楚笑著說道:“這個事情你和大夫人她們商量一下就行,不必事事問我。”
耳朵趕緊應聲說是。
這時門開了,大家齊身回頭去看,隻見楊三娘跑了出來,喜滋滋地說道:“老爺,恭喜您了。”
孟天楚趕緊衝上前去,道:“這麽快就生了?”
楊三娘笑著說道:“這裏先給您道個喜,三夫人先生下一個兒子來。”
溫柔:“那為何不抱出來給我們看看?”
楊三娘:“正在給少爺洗澡呢。”
左佳音:“不對,不對,三娘,什麽叫先生下一個?”
孟天楚:“我也正想問呢。”
楊三娘:“三夫人就是心細,我想說的正是此事呢,我之前也不知道,剛才才發現呢,好了,我進去了。\”
楊三娘進去了,左佳音高興地抓住孟天楚的手,道:“天楚,飛燕真是精誠所至啊,她一直想要為你多生幾個兒女,竟然一次就是雙胞胎,真是太好了!”
孟天楚也高興極了,這可是一件難得地好事。
很快屋子裏又一聲清脆的啼哭聲,一個丫鬟打開門走了出來,高興地說道:“恭喜老爺夫人,四夫人是龍鳳胎。”
曉諾哇了一聲自己也衝了進去,邊走邊說道:“不行,我要進去問問看,飛燕真是厲害極了,我也要生龍鳳胎。”
大家在後麵笑她,她也是不管徑直進了屋子,誰想等大家還沒有笑完,曉諾又飛奔出來跑到一處牆角狂嘔起來,大家麵麵相覷,隻有孟天楚、夏鳳儀和左佳音知道三個人會心一笑,並無多言。
不多時,楊三娘笑著出來說是可以讓孟天楚進去了,孟天楚這才趕緊快步走了進去,房間已經收拾幹淨,點上檀香過後,隱隱還有一些血的味道,飛燕疲憊地躺在床上,旁邊的小床上躺著兩個已經包裹上的嬰兒,孟天楚輕步走上前去,先是看了看一旁的孩子,隻見兩個孩子都睜著眼睛望著孟天楚,孟天楚都舍不得伸手去觸摸那稚嫩的肌膚,隻看了一會兒,這才走到飛燕的床前坐下,飛燕對著孟天楚微微一笑,有氣無力地說道:“天楚,孩子長得像誰?”
孟天楚緊緊地握著飛燕冰冷地小手,道:“燕子,現在還看不出來像誰呢,你少說話,你看,一生就是兩個,真是辛苦你了。”
飛燕露出了幸福地笑容,道:“上蒼眷顧我,知道我想給天楚多生幾個孩子,於是才一次就讓我兒女雙全了,天楚,我真的在這一刻好感謝上蒼,感謝上蒼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一下擁有了兩個孩子。”
孟天楚憐愛地將飛燕額頭上被汗水浸濕的頭發輕輕地撥開,見飛燕臉色蒼白,道:“好了,你累了,先好好地睡上一覺,醒來我們在好好地說話,好嗎?”
飛燕聽話地點了點頭,道:“天楚,你要記得給我們的兒子和女兒想名字,好嗎?”
這時丫鬟端來了一碗紅糖煮蛋,孟天楚親自接過舀給飛燕吃,飛燕道:“天楚,讓丫鬟來就是,你出去吧,這個屋子味道太大了。”
孟天楚笑著說道:“瞧你說的,你為我一次添了兩個孩子,我隻喂你吃飯而已,還說什麽味道不味道的,來吃吧,吃了以後好好睡覺。”
飛燕微微一笑,張開嘴咽下一口,這時門外有人好像在激烈地議論什麽,飛燕探頭去看,隻見左佳音走了進來,欣喜若狂地說道:“燕子,你真是貴人呢!”
孟天楚見左佳音這般高興,便道:“怎麽啦?”
左佳音:“剛才柳兒差人來說,曉唯醒了!!!”孟天楚一聽頓時驚訝地站了起來,飛燕也十分欣喜,連忙說道:“天楚,那你趕緊去看看,這裏有三娘和丫鬟陪著呢,去吧。”
孟天楚:“不急,讓佳音和公孫先生去看看,我喂你吃完了東西再說。”說完又坐下,然後讓左佳音先去。
左佳音走了,飛燕道:“天楚,你快去吧,我也想知道曉唯姐姐的情況,畢竟都半年了,大家日盼夜盼,終於感動了天,讓她醒過來了,你快去啊。”
孟天楚:“我都不急,乖,你趕緊趁熱吃,吃了我再去。”說完給飛燕盛了一口。
飛燕見孟天楚堅持,自己隻好聽話趕緊張嘴吃東西了。
失憶
曉唯突然感覺一陣刺痛,仿佛是在閻王殿裏,兩個小鬼正拿著一根長針在紮自己的手指,她拚命地掙紮著喊叫著,這時她恍惚中看見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孔,由遠而近最後幾乎貼在了自己的鼻子上,然後疼痛減輕了,一個聲音在呼喊她,她說道:“你是誰,我好像見過你。”
左佳音聽見曉唯突然開口說話了,不由吃了一驚,一旁的公孫琚示意左佳音回答,左佳音趕緊說道:“曉唯,我是佳音,左佳音。”
左佳音發現曉唯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道:“曉唯,你感覺好些了嗎?”
“你是誰啊?”
左佳音一聽,以為曉唯是還沒有清醒過來,回頭看了看公孫琚,公孫琚讓丫鬟端來一碗水來,左佳音將曉唯扶起,給她喝了一些水,喝完之後,曉唯指著公孫琚,道:“你又是誰,你們是誰,我在哪裏?”
公孫琚笑臉盈盈地走上前來,道:“姑娘,我叫公孫琚,她叫左佳音,是孟府的三夫人。”
曉唯茫然地搖了搖頭,左佳音笑著說道:“你先好好地歇息著,我們一會兒來看你。”
左佳音起身正要走,曉唯突然拽住左佳音的衣袖,左佳音回頭見曉唯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於是拍了拍她的手,柔聲說道:“我們就在門外,不會離開,你先休息,好嗎?”曉唯:“我見過你,但是卻不知道在哪裏見過了,我和你什麽關係?你是我的姐姐嗎?”然後指著公孫琚說道:“他是你的父親嗎?”
左佳音笑了,道;“不,你是孟府的八夫人,他是我們孟府請來的先生,一個德高望重醫術精湛的老人。”
曉唯還是緊緊地拽著不放。道:“什麽,我是你們府上的八夫人?我成親了,有相公了?那我地爹娘是誰,叫什麽名字。我有兄弟姊妹嗎?”
孟天楚給飛燕喂完了東西,讓她躺下休息後,這才出門到曉唯那裏去,一進門就見曉唯拉著左佳音在說話,心裏一陣狂喜,看來不禁是醒了,而且狀況也不錯,於是高興地走上前去。
曉唯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俊朗的男子,正高興地朝著自己走來。心裏也在想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什麽人,長得這般俊朗帥氣,眼神閃爍。眉宇間似有自己熟悉的東西,是什麽曉唯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孟天楚走上前一把將曉唯緊緊地擁在自己懷中,激動地還未開口。突然臉上被曉唯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在場所有地人不由地張大了嘴巴,個別丫鬟也叫出聲來。
孟天楚驚訝地望著曉唯,左佳音趕緊將孟天楚扯開,隻見曉唯忿然地指著孟天楚,大聲地說道:“從哪裏來的混蛋,竟然敢非禮本姑娘!”
左佳音趕緊說道:“曉唯,不可以!他是你的相公,孟天楚啊!”
說完拉著孟天楚走出門去,由得曉唯亂叫亂嚷。
孟天楚捂著自己還微微發燙的臉頰。不解地看著屋裏的曉唯,道:“她發什麽瘋啊?”
左佳音忍住笑,輕輕地摸了摸孟天楚的臉,安慰道:“大概是腦袋裏的淤血還未完全去除掉,壓迫了部分神經,導致她喪失了記憶。”
孟天楚一聽,大驚,脫口而出道:“哇。和我演戲呢!玩什麽失憶。她以為她在演韓劇還是瓊瑤戲啊?”
左佳音摸了摸孟天楚的額頭,憂心地說道:“天楚。你嘰裏咕嚕地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呢?是不是被曉唯一巴掌打糊塗了?”
孟天楚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趕緊笑了笑,道:“說不定真是,那怎麽辦,她誰都記不得嗎?”
左佳音點了點頭。
孟天楚:“那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分明見你和她在說話呢。”
左佳音:“她就是一個勁兒在問我,我是誰,先生是誰,她在哪裏,我和她什麽關係什麽地,還沒有來得及給你說,你就過去了。”
孟天楚見左佳音偷笑,佯裝惱怒的樣子,道:“瞧你還幸災樂禍了不成,趕緊去找曉諾過來,興許她還認得自己的親妹妹。怎麽會這樣呢,真是地。”
左佳音:“不著急,至少她已經醒來了,這已經是一個驚喜了,你說呢?”
孟天楚點了點頭,這時隻見曉唯赤腳跑了出來,孟天楚見曉唯過來本能地倒退了兩步,方才已經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他可不想再吃上一掌,現在還疼呢。
曉唯見孟天楚往後躲,不管衝上前去,抓住孟天楚的胳膊,左佳音想去勸阻,隻聽曉唯對孟天楚說道:“剛才我打疼你了嗎?對不起啊,剛才這個漂亮姐姐地爹爹說,你是我的相公,是嗎?”
孟天楚一聽,什麽亂七八糟的,什麽時候公孫琚成了左佳音的爹了,不過她相信知道自己錯了,於是就笑了笑說道:“不疼,沒有關係的。”
曉唯還是伸出手來摸了摸的臉,不過她打得是孟天楚的右臉,摸得卻是他的左臉,這讓孟天楚真是哭笑不得,任由她摸,曉唯邊摸邊說道:“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啊,我錯了。”
孟天楚心軟了,勸慰道:“沒有關係的,你也不知道,我沒有怪你。”
曉唯咧嘴一笑,撒嬌似的*在孟天楚地懷裏摟著孟天楚的腰,孟天楚見身邊這麽多下人丫鬟看著,有些不好,便低聲說道:“好了,乖,大家都看著呢。”
曉唯:“不管!”
孟天楚無奈地看著左佳音,左佳音則一旁置之不理獨自偷笑看孟天楚的好戲。
曉唯終於起身,孟天楚暗自鬆了一口氣,這時曉唯望著孟天楚,道:“對啦,你叫什麽名字我剛才聽了又忘記了。”
孟天楚狂暈,他苦笑著將曉唯牽到左佳音身邊。道:“我將她先交給你了,好好照顧著,我明天再來看她。”
曉唯卻不依了,道:“那個…….那個什麽的。你怎麽將我扔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你就走了?”
孟天楚指著左佳音對曉唯說道:“她是我的三夫人,叫左佳音。”
曉唯抬起頭來用一雙大眼睛望著孟天楚,道:“你到底有幾個夫人?”
孟天楚俏皮一笑,道:“十個。”
曉唯啊了一聲,道:“你的意思是在我後麵還有兩個?”
孟天楚笑著點了點頭。
曉唯頓時大怒,捶胸頓足道:“不行,我不要到什麽八夫人,我要大夫人,我要做最大的。我不幹……不幹嘛!”
孟天楚最是討厭這樣地女人,但眼前這個女子孟天楚卻不能發火,隻好趕緊開溜。曉唯要追,左佳音上前阻攔,曉唯伸手就打。左佳音自然早有提防一把將曉唯地手抓住,曉唯大喊道:“那個叫孟什麽的,你地三夫人打我,救命啊……”
孟天楚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道:“你打不過她地,還是乖乖地聽話。”說完走了。
孟天楚書房。
屠龍捂嘴笑著,柴猛則已經忍不住大笑起來,孟天楚指著他們兩個,嗔怪道:“你們一個個都是落井下石,幸災樂禍的人。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不過就是不小心被曉唯打了一下,你們足足笑了有兩個時辰了。”
柴猛:“大人,當時的樣子是很好笑的嘛。”
孟天楚:“你當時在場嗎?好笑!有什麽好笑的!”
柴猛:“雖說沒有在場,但是柳兒在的啊,她給我說,大家都愣住了,啊哈哈哈哈…….”
孟天楚哭笑不得。坐下來後。道:“好了,等你們出去笑夠了再進來說事情。”
屠龍趕緊示意柴猛不要笑了。自己也一本正經起來,道:“老爺,找我和柴猛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孟天楚:“你們兩個,一個是新婚,一個是馬上就要當爹的人了,個個都幸福的忘記了自己地職責了吧。”
柴猛見孟天楚的樣子不像說笑,自己也不敢再笑了,雖說平日裏孟天楚對手下的人十分地好,但是自己還是不能得意忘形了。於是走到孟天楚桌前小心說道:“大人,怎麽會呢?您有什麽事情隨時吩咐我和屠龍就是。”
屠龍一旁也趕緊說是。
孟天楚這才讚許地點了點頭,道:“你們附耳過來。”
柴猛和屠龍湊近了,孟天楚在他們耳邊低語了幾句,屠龍和柴猛點了點頭,屠龍道:“那我和柴猛分頭行動,至於曉唯姑娘,我想不用我和柴猛,柳兒姑娘不是一直在照顧著,您看……”
孟天楚:“我本來也是有這個考慮的,但是飛燕那邊如今也需要人手,而且柳兒身子越發不方便了,再說也是有家之人,晚上就不方便了,佳音也不做考慮,每次都是她和素素,如今素素身體不能再有半點閃失了。”
柴猛:“柳兒沒有問題,哪裏有那麽嬌氣?”
孟天楚笑了,道:“我們是男人不會經曆那種痛苦,女人不容易,我們應該多一些體恤,知道嗎?我說不行便不行。”
屠龍:“這樣吧,要不讓雲杉來。”
誰想,孟天楚和柴猛一起擺手說不,孟天楚:“不可以,一來你們是新婚,二來雲杉還是個公主,不妥。”
柴猛:“實在不行能不能想一想二夫人?”
孟天楚:“這兩天瑾兒纏溫柔纏的緊,佳音又忙著飛燕和曉唯兩邊跑,瑾兒就不要奶娘帶了,唉,真是找不到一個合適地人選。”
屠龍:“大人,不要想了,想來想去我覺得都是雲杉最合適,她常常說如果不是您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您不但是我們的恩人還是我們的主人,為您做一點事也是應當的。”
孟天楚趕緊說道:“什麽話,什麽主人不主人的。我沒有當你和雲杉是外人,而是家人。”
屠龍:“那就更加不必有什麽親疏之別了,就這麽定了,您放心將這件事情交給雲杉。她會處理的十分地好的。”
孟天楚:“可是你們在新婚啊。”
屠龍笑了,道:“你們那麽黏糊,天天都可以見麵的。”
柴猛又笑了,孟天楚擰起一本書就砸在他地頭上,道:“還笑!”
此時,月光已滑過了樹梢,托在了兩棵老槐樹地上方,兩棵老槐樹互相簇擁著,仿佛很幸福的樣子。樹邊上掛著一隻鴿子窩。此時鴿子已安然入睡。樹下便是兩棵矮矮的果樹,一棵是山楂樹,一棵是石榴樹。兩樹肩並肩地成長著,此時,樹上以結滿了紅盈盈的山楂和石榴。在月光下,金燦燦的,豔麗奪目。門前的簍筐上,小雞們蹲在筐沿上,並排擁簇在一起,時而探探腦袋,時而挪挪屁股底下,然後,又安然地閉上眼睛。一切都很安靜,都很祥和。
這時。月光已劃破長空,在天空正中央了,月光四射,普天一片光暈,在光環外,有幾顆星星,眨動著眼睛,仿佛也被這一幕感動。流下了晶瑩的淚滴。形成流星,正落在世界地某個角落。形成一道很長很亮地光尾……
飛燕地院子裏早已沒有了白天地喧鬧,丫鬟們很小聲地從簷下走過,腳步很輕,屋子裏有楊三娘和四個丫鬟伺候著,飛燕和兩個孩子都已經睡著了,屋子裏很安靜。
隔壁曉唯的那邊之前還嘈雜著,現在也安靜下來了,左佳音和柳兒給她喝了定氣安神地藥之後,她也睡著了,兩個女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走出們去乘涼,老遠見一個人提著一個燈籠過來。
左佳音笑著說道:“雲杉怎麽來了?”
柳兒:“我怎麽沒有看到是公主?”
左佳音:“即是女人身材像她這麽高大的,怕是整個杭州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吧。”
柳兒佩服地看了看左佳音,再回頭看的時候,隻見完顏雲杉一襲紗裙已經婀娜走近了。
左佳音上前相迎,兩個女人牽著手十分親密地樣子。
完顏雲杉:“之前去了四夫人的院子裏,誰想竟然已經睡下了,隻偷偷地瞧瞧兩個孩子,睡得好極了,見這邊院子燈還亮著,於是就過來看看,老爺說,今天晚上讓我在這裏守著,讓三夫人和柳兒姑娘回去歇著。”
左佳音:“不用了,如今曉唯醒了反倒沒有這樣的辛苦了,雲杉你回去吧。”
柳兒也上前說道:“就是,公主您回去吧,三夫人也會去歇著吧,有我在就好了。”
完顏雲杉道:“好了,不要和我爭了,柳兒一個人在這裏是絕對不可能的,要不這樣吧,你們先回去,有什麽事情我讓人丫鬟或是下人再來通知你們也不遲。再說,剛才碰見若凡和素素了,她們說一會兒過來陪我,你們就回去吧。”
左佳音見完顏雲杉這樣的堅持,自己也確實累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正巧瑾兒也讓溫柔帶走了,自己也想好好地睡上一覺,於是就同意,和完顏雲杉說了一會兒話帶著柳兒走了。
月亮從漸漸西移,二更過後,後院的下人房亮堂堂的,如白晝一般。
這時,隻聽嘎吱一聲,一個身影從一個房門裏走了出來,那人在門口稍停了一下,嘴裏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麽,便左轉朝前走去。
一陣風吹過,一邊樹葉落在了那人的肩膀上,那人也不理會,直直地朝著長廊盡頭走去,經過一處小橋之後,他在橋頭停住了,*在橋頭又像是在納涼又像是在想什麽心事,看著橋下潺潺流水,嘴裏說道:“城下巴江水,春來似麴塵。軟沙如渭曲,斜岸憶天津。影蘸新黃柳,香浮小白蘋。臨流搔首坐,惆悵為何人?”
一擲千金為佳人
月亮從樹梢的間隙中溫柔地投下一絲淡淡的光芒,那人在橋頭佇立了好久,這才直起身來朝著丫鬟們住的下人房走去。
來到一個窗戶前,那人停下了腳步,站在床前,並未躬身去看,屋子裏沒有燈光,大家都已經睡下了,走廊很安靜,月亮柔和的光照在那人的肩膀上,這時,隔壁院子裏巡夜的幾個護院說著話朝這邊走來,那人並未有躲閃的意思,而是直直地站立在那裏,低垂著頭,像是在沉思著什麽。
突然,其中一個護院發現了走廊上有一個黑影,正要喊叫,這時一個身影從屋簷下輕盈地落在那護院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嘴巴捂住了。
大家提著燈籠一看,發現那人竟然是屠龍,便不敢動手,其中一個小聲說道:“屠大哥,您怎麽在這裏?”
屠龍小聲說道:“大人,命我前來查看的,你們不要出聲,看看這人到底要做什麽。”
大家趕緊點頭,大家偷偷地隱藏在一處灌木叢後,看著那人的舉動,這時旁邊的一扇門打開了,一個丫鬟穿著睡衣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大概是要去茅廁,突然發現旁邊站了一個人,頓時大驚失色,大聲叫嚷起來,立刻,周圍的房間裏亮了燈,很快一些丫鬟披著外套,拿著燈走了出來。
玉琴和桂花還在睡夢中,突然聽見有人叫嚷,從夢中驚醒。見門外已經是亮堂堂一片了,趕緊披衣下床,將門打開一看,玉琴和桂花頓時驚呆了,隻見耳朵正傻乎乎地站在自己麵前,仿佛被嚇著了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的,渾身顫抖著,嘴裏說道:“我……我……”
桂花上前不由分說正要舉手打人。突然身後有人大叫一聲:“住手!”
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屠龍帶著幾個護院過來了。
桂花趕緊上前對屠龍說道:“屠大哥,您看見了,這個色狼深更半夜站在玉琴姐的門口,若不是有人發現,還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呢。”
耳朵急紅了臉,道:“桂花,你……你休要血口噴人,我沒有。我什麽也沒有幹。”
桂花:“你是還什麽事情都沒有來得及幹,不過不是你不想。而是被人發現了,呸….還是什麽讀書人,真是那個什麽什麽……什麽斯文掃地。”
大家被桂花地樣子給逗笑了,屠龍上前正顏道:“桂花,你在胡說什麽。管家和我們一起出來巡夜,剛走到你們門口隔壁的丫鬟就出來了,你不知道情況,叫嚷什麽?”
桂花一聽,頓時語塞,耳朵也驚訝地看著屠龍,屠龍回頭對幾個護院說道:“你們說是不是這樣的?”
幾個護院見屠龍都這樣說了,哪裏還敢說不,連忙點頭說是。
玉琴走上前來,道:“屠大哥。那為什麽耳朵在我房間門口,你們卻在遠處呆著?”
一旁的丫鬟也覺得有道理不禁竊竊私語屠龍笑了,道:“我本是要跟著來的,但耳朵說,不過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睡得安穩,怕兩個人的腳步聲吵醒了你,人家一番好意。”
玉琴微微一笑,道:“就怕他不是這樣想的。”
耳朵趕緊說道:“那你以為我想怎樣?”
玉琴哼了一聲。道:“狗改不了吃屎。你說你想幹什麽?”
耳朵沒有想到玉琴會這樣說自己,頓時悲憤地說道:“屠大哥和幾個護院跟著的。你以為我想幹什麽?”
桂花一旁說道:“偷看唄!”
玉琴得意地看著耳朵笑了,誰想耳朵說道:“你們屋子裏黑燈瞎火的,我可以看見什麽呢?”
玉琴一聽有些尷尬,頓時無語。
屠龍:“好了,不過是場誤會,大家回去睡吧,玉琴,你也不要想這麽多,我和幾個護院都跟著,耳朵確實什麽都沒有做。”
玉琴鼻子裏哼了一聲,轉身正要進門,突然停下腳步,指著耳朵地腳戲謔道:“管家真是敬業啊,鞋子都不穿就跑出來巡夜了,也不怕草叢中的蛇咬。”大家低頭一看,果然耳朵赤腳站在那裏,屠龍上前道:“大熱天的,赤腳走路一來涼快,二來也是沒有聲音,這樣不也是為你著想?好了,都回去吧。”
玉琴見沒有得到什麽便宜,隻好拂袖進門去了。
屠龍帶著耳朵走出下人院子,然後嚴厲叮囑幾個護院不得泄露一點風聲,等護院走了之後,耳朵這才跪地道謝,屠龍趕緊將耳朵扶起,四下看看,低聲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到大人那裏去。”
耳朵一聽,立刻惶恐,道:“屠大哥,你方才為耳朵解圍,耳朵永生難忘,還請千萬不要告訴大人,我不想被大人掃地出門,請你相信,我剛才真的不知道我怎麽就到了玉琴的門口,而且,我什麽都沒有做,我求求你了。”
屠龍:“瞧你,我若是不相信你,我就不會出來為你說話了,有些事情我覺得有些蹊蹺,所以才讓你和我一起去見大人,隻要將事情弄清楚了,你才不會被人白白地冤枉,知道嗎?”
耳朵:“什麽事情蹊蹺?您說我被人冤枉了?屠大哥,我怎麽聽不明白呢?”
屠龍:“好了,走吧,我真的不會害你的,我們現在就去找大人。”
耳朵還是有些猶豫,道:“可是……”
屠龍拉著耳朵的胳膊,道:“哪裏有那麽多地可是,走吧。”
耳朵無奈。隻好跟著屠龍去了。
與此同時。
杭州西湖邊上的酥紅樓裏正是熱鬧地時候,一個從蘇州買來的叫愛奴的十五歲的藝妓今天晚上要和叫價最高者共度良宵,窗外清風徐徐,窗內卻是雙雙狼眼,透著饑渴的光,台下個個是風流倜儻地公子哥,穿著華麗,出手不凡,台上先是一席幕簾。==淡粉色的落幕從天落下隔斷了狼與羊,一曲溫婉悠長的琴聲後,是個個焦躁不安的心。
老鴇張媽媽向來擅長地就是這個,現將這些男人的胃口吊起來,懸吊在半空中一處大約一米長寬的木板上坐著一個隱約可見的一襲白色衣裙的女子,裙紗約有三米長,風一吹便飄落在空中搖曳著,僅這一點已經讓這些個男人心馳神往,恨不能傾家蕩產也要與這個女子顛鸞倒鳳。共赴瑤台。
台下終於有人按捺不住,大聲叫道:“張媽媽。良宵一刻值千金啊,時辰不早了,你什麽時候才肯讓愛奴出來讓我們大家一睹芳容呢?”
“就是啊”
“就是,出個價嘛,本公子有的是錢。”
“說錢就俗了。能夠一度愛奴芳容,小生就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啊。”
“切,酸了吧。”
“就是,喜歡就是喜歡,女人漂亮,那也是給我們男人睡得,你們說是不是?”
“哈哈哈哈,對,張媽媽,現在天氣涼爽。正是與佳人相擁共眠之時啊,哈哈哈哈”
台下鬧騰起來,什麽話都說出來了,張媽媽得意地看著台下那些如狼似虎地男人,那些攢動的人頭仿佛已經變成了白花花的銀子在自己麵前晃動。
張媽媽清了清嗓子,先是用手中地手帕在空中揮舞了一下,台下很快安靜了下來,她很享受這些個平日裏道貌岸然的君子們一見到美女。個個都變成了聽話地小醜。自己可以隨意的指揮他們,讓他們往東。他們絕不往西,讓他們出多少銀子,他們絕不少給一錢,這種感覺甚至比得了銀子還要爽一些。
“各位大人,公子,請張媽媽給你們說,愛奴如今隻有十五歲,這生日過了才兩個多月,媽媽想了想,還是再緩一緩,想再留上兩年,一個嬌滴滴的身子,哪裏禁得起你們這些個男人地折磨。我看啦…….大家還是回去吧。”
台下地人一聽可是不幹了,其中一個甚至激動地要上台來,若不是台上有打手,怕是早就有人要強搶了。
“張媽媽,你這個主意還是挺妙地,將大家夥兒地興趣給逗起來之後又說算了,我看你是想銀子想瘋了,嫌我們給不起你要的數目不成?”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個子高大,長相雖說不濟,但穿著打扮十分華麗,身邊還有幾個打手模樣的人站著,個個凶神惡煞。
身邊的人聽這個公子開口了,便道:“李公子說的是,張媽媽,你不要再拖了,你若是拖著,大家無趣了,就是天仙也沒有意思了,開個價。”
張媽媽正要說話,突然台下有人說道:“500兩。”
大家回頭一看,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一口金牙,尖嘴猴腮坐在人群中,像個已經時日不多的老猴子坐在那裏苟延殘喘。
大家不屑地看了那人一眼,之前的那位李公子再次開口了,道:“王員外這麽豪氣啊?”
老頭子得意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出來,李公公折扇一收,輕輕地放在手中一敲,道:“既然王員外都這樣豪氣,那在下就再加500兩。”
張媽媽一聽,眼睛都亮了,但是她畢竟是久經沙場地人了,這才兩個人開價呢,台下有錢人家的少爺公子多了去了,自然不會讓兩個人就將自己的風頭給搶了,他們有的是銀子,不著急。
台下已經是一片嘩然,這時一手拿折扇的粉衣少年,年約二十八九歲,白淨麵皮,一雙桃花眼,兩道平低眉,雖有一張薄而紅潤的嘴,但生了一個朝天鼻,尤其那兩個鼻孔,又大又黑。隻見他慢悠悠地走上前來,說道:“李公子真是出手不凡啊。一千兩銀子……嗯,好價錢……這樣吧,在下先給個價,李公子若真想抱得美人歸的話,那就繼續往上加錢就是。1500兩。”
李公子的嘴角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但是臉上依舊微笑著,眼睛看著落幕後那個若隱若現地白紗,仿佛胸有成竹。
有人在李公子背後說道:“還是宋公子有魄力。”
張媽媽見台下沒有人說話了,知道差不多了。從前那翠玉樓地花魁初夜不過也1200兩成交了,不過,張媽媽還是說道:“各位公子,不要著急,今天大家進了這個門兒,都是掏了錢的,不管最終愛奴和台下地哪一位公子共度良宵,都應該讓大家一睹她的芳容才是。”
大家一定,精神又來了。擠著朝前走,張媽媽給兩旁的下人使了一個眼色。落幕嘩地一聲完全落下,隻見一個女子從天而降,一襲白底長裙粉紅色小花點綴其中,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較為豐滿的胸部。麵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發挽成高高地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台下一麵嘩然,人群更加地擁擠了,大家都象擠到最前麵去聞一聞這愛奴身上的味道。是不是一樣也沁人心脾,讓人欲罷不能。
這時,人群後麵有人說話了,道:“我出三千兩。”
大家聽罷不由紛紛轉頭去看,隻見剛才的李公子悠然地搖著扇子,微笑看著台上的愛奴,眼睛裏露出貪婪的目光。
張媽媽笑得臉都快爛了,趕緊說道:“李公子就是豪氣爽快。就這麽定了。良辰一刻值千金嘛,來人啦……”
“慢著!”
有人見宋公子伸出自己地五個手指頭來。有人驚呼道:“啊!5000兩?”
張媽媽以為自己眼睛看花了,趕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道:“宋……宋公子可是要500兩贏得美人良宵一夜?”
宋公子不屑地看了李公子一眼,得意地點了點頭。
張媽媽激動地快步從台上下來,扒開人群走到宋公子麵前,道:“宋公子說地是真的?”
宋公子學著方才李公子的樣子,搖著折扇,瞟了一眼一旁的李公子,這一眼讓李公子甚是懊惱,他暗自攥緊了拳頭。
“張媽媽,隨我的下人去家裏拿銀票吧,哈哈哈……”
張媽媽笑著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那我將愛奴給您親自送回房間去,等她沐浴更衣之後好伺候您。”
宋公子貪婪地看了看台上地愛奴,色迷迷地搓著雙手,道:“不用,我親自抱她上樓,讓我來親自為她洗澡,嘿嘿……”
張媽媽:“也好,也好,宋公子真是一個知情識趣之人,那……那宋公子有請。”
說話間,宋公子的腳這還沒有抬起邁出去,身後李公子發話了。
“張媽媽,5000兩銀子就讓你的眼睛給蒙住了?”
張媽媽轉過身去,對著李公子報以歉意一笑,正要說話,宋公子嘲諷道:“李公子,你不要難為人家張媽媽,你有本事出個比我高的價錢,我就讓這朵嬌豔欲滴的牡丹花讓給你李公子一人獨享。”
李公子走到宋公子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說道:“好啊,那宋公子既然願意割愛,李某若是不表示一下自己的態度反倒顯得我李家小氣了。”
張媽媽一聽,趕緊問道:“李公子準備加到多少?”
李公子伸出一個指頭,張媽媽有些泄氣,道:“不過才加1000兩。”
宋公子戲謔道:“張媽媽,你知足吧,人家李公子也不是小氣之人,一出手就加到了6000兩,你也不要太過貪心了。”
李公子大笑兩聲,道:“不!我說的是一萬兩。”
這一聲引起在場所有人包括宋公子的一片嘩然。
這時台上的愛奴走到台前向李公子伸出了一雙纖纖玉手,一雙含情默默地雙眼看著他,他走上前去,眼瞅著就要和佳人牽手的瞬間,突然,宋公子說道:“李公子,是不是應該一手交錢一手給人啦?”
李公子轉身對宋公子冷笑道:“瞧你,還說是左布政使大人的公子,怎麽這般的世俗了,我若是給不了那一萬兩雪花銀,我就不會象某些人那樣,拿著自己多年的零花錢到這種地方賣弄。”
宋公子一聽,頓時大怒,衝上前去,指著李公子的鼻子大聲地吼道:“李鑫,你***不要仗著自己家裏有幾個臭錢就在這裏登鼻子上臉,誰還不知道你的那些個臭錢還不是你那個沒有長根地太監叔叔給你地。”
稀客上門
身後有人竊笑,李公子嘴角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張媽媽見了這個架勢,生怕雙方帶的人打起來,到時候,別說一萬兩了,大概自己還要損失一些桌椅板凳什麽的,想到這裏,趕緊滿臉堆笑走在宋公子和李公子中間,好聲說道:“兩位爺都消消氣,本來是一件好事,怎麽就……嗬嗬嗬,好了,好了,看在我張媽媽的麵子上,大家都是衝著愛奴來的,不是嗎?高興比什麽都重要。”
宋公子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看著李公子,道:“李鑫,你給我等著瞧,有你好看的。”
李公子見宋公子拔腿走人,便冷笑道:“好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可以給我什麽好看!”
宋公子帶人憤然離去,張媽媽見人走了,趕緊說道:“李公子,良辰美景,豈能虛度?還是趕緊和愛奴上樓去吧。”
李公子轉怒為喜,飛身上台一把抱起愛奴,愛奴嬌滴滴在李公子懷裏嬌笑一聲,台下的男人們開始起哄,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抱著這個角色的美人兒上樓去,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李公子帶著愛奴上樓去了,台下的人紛紛竊竊私語,不肯離去。
張媽媽笑著說道:“各位少爺公子們,已經不早了,若是想留下過夜的,張媽媽叫別的姑娘出來招呼著。”“張媽媽,今天你開始發了大財了。”
“那還用說,瞧著張媽媽臉上的褶子都平展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誰說不是呢,銀子是個好東西,不過從此之後宋李兩家怕是結下梁子了。”
“就是”
張媽媽:“好了,大家不要在這裏議論了,媽媽我也困了,不陪大家了。姑娘們,出來招呼各位公子少爺。”
天微明,雄雞已經三聲啼鳴之後了。
孟天楚入夜後一直在看書,之前左佳音和曉諾在書房裏說了一會兒關於曉唯的事情,走了之後。他去飛燕的房間裏守著飛燕睡著之後這才重新回到書房。本想好好地睡上一覺,無奈眼睛都閉得疼了,卻不見周公光臨。無奈之下隻好起身看書,從前是不喜歡看這些從右至左豎著看的古書的,習慣了,居然上癮了,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這書是個好東西。可以教人明白和看透很多的道理。
有人敲門,孟天楚起身將門打開,隻見屠龍帶著垂頭喪氣的耳朵站在門外,孟天楚指著耳朵的腳,道:“你有這麽熱嗎?怎麽光腳就來了?”
耳朵囁嚅道:“老爺,我本來在床上睡覺地,誰知道……”
屠龍:“老爺,要不我們進屋再給您詳說?”耳朵跟著屠龍進屋將門關上之後,還沒有等孟天楚和屠龍反應過來,耳朵突然在他們身後跪下。大哭起來。
孟天楚看了看屠龍,有些不解。道:“耳朵,有什麽事情起來說話。”
屠龍將剛才事情的經過仔細地給孟天楚說了一遍,孟天楚聽罷後,見耳朵還在傷心地哭,便道:“一個大男人的,怎麽這般陰柔,事情還沒有你想象的那樣一發不可收拾。怎麽就哭開了。真是的,也不怕丟人。”
耳朵聽罷。趕緊擦去眼淚,道:“老爺,我真地沒有對玉琴做過什麽,真地,我雖然是真的喜歡她,但是她從來沒有動過什麽非分之想,讀書之人,最是注重禮義廉恥,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我還是知道的。”
孟天楚:“好了,好了,現在說這些做什麽,你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到了玉琴地房間門口?”
耳朵又泄氣了,低垂著頭,道:“我知道老爺你不會相信我的,換做是誰都不會相信我的。”
孟天楚:“不,我相信你。”
耳朵一聽,驚訝地看著孟天楚,孟天楚笑著說道:“真的,如果你沒有騙我的話,那麽我就應該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屠龍:“我從前小地時候認識一個人,那個時候師傅讓我們天天練功,早上一大早就讓我們每個人擔十擔水,那個時候,大家都很辛苦,每天晚上要做一百個俯臥撐才可以睡覺,有一天晚上,我大概是晚飯的時候湯水喝多了,被尿給憋醒了,起來上茅廁,剛出門,就見那個人,當時他比我還要小一歲,隻有七歲的樣子,隻見他挑著水桶出門去了,我以為我是見鬼了,抬頭看,月亮還當空照著呢,就沒有理會他,自己上茅廁去了,第二天天亮之後,聽見他驚訝地給大家說自己負責提的那個大水裏的水竟然是滿的,大家一聽都是看熱鬧,當時我就將頭一天晚上的事情給大家說了,誰知道別說那個人了,就是大家也都不相信我,以為我說夢話呢。”
耳朵:“可是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
孟天楚笑著說道:“剛才屠龍之所以當著大家的麵為你出來說話,我想也是因為他知道不是你有心的。”
耳朵:“老爺,您真的相信我不是有心地嗎?我以為沒有人相信我了,我以為我要離開孟府了,我以為我……”
孟天楚笑了,道:“好了,不要語無倫次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不追究了。”
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道:“老爺,您說您不追究了?”
孟天楚嗯了一聲。
耳朵還要想說什麽,屠龍:“好了,老爺說不追究,你就先回去睡覺吧。”
耳朵:“可是,下人們……”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你是孟府的管家,下人們說什麽,你還不能管住他們的嘴嗎?”
耳朵不知道孟天楚什麽意思,也不敢多問,隻好滿腹疑問地開門出去了。
等耳朵走了以後,孟天楚:“屠龍。你讓兩個人時刻監視耳朵,不得出一絲的紕漏。”
屠龍:“是”
孟天楚:“柴猛回來了沒有?”
屠龍:“還沒有。”
孟天楚:“那你先去派人看著耳朵。”
屠龍正要出門,孟天楚:“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屠龍笑了道:“老爺做事一向都有道理的,屬下按照吩咐做就是了。”
孟天楚也笑了,道:“好吧。那你去吧。不用過來了,天亮後,讓三夫人來見我。”
屠龍:“好的。”
屠龍走了之後。孟天楚想,如果耳朵真的是夢遊地話,那應該就不是人們想象中那樣,他去偷窺玉琴,而且屠龍也說,他隻是直直地站在那裏,連彎腰都沒有。更沒有俯身趴在窗戶上看,而且從他光腳來看,應該有這個可能,說他從來在劉家好色,是不是也是因為他夢遊地原因讓大家誤會了呢?
但是玉琴的態度讓孟天楚有些費解,雖說一個女子心有所屬不想被人騷擾,這一點都不奇怪,但是耳朵並沒有真地非禮她,她沒有必要興師動眾非要用極端決絕的自縊的方式來明誌,而且她這麽不想說自己那個青梅竹馬地徐海哥哥。又是為了什麽?在這背後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地秘密呢?
如今劉家已經全家走了,走的時候丫鬟下人全部都遣散了,想要知道當時耳朵在劉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真是不容易了。
拋開耳朵和玉琴,孟天楚又想到了曉唯,以前自己小的時候常常看台灣電視劇,最常用地一招就是失憶,那個時候母親常常是懷裏抱著紙巾。邊看邊哭。如今自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卻讓孟天楚啼笑皆非。
曉唯難道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曉諾說。曉唯看見她的時候,眼神裏真的是很陌生的樣子,自己親生的妹妹她都不記得了,難道是真地?如果是,其實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從前很多的事情讓她想起來都會傷感的。
晚上左佳音說,溫柔一個人躲在房間裏抱著瑾兒哭,聽身邊的丫鬟說,好像是因為飛燕生下了龍鳳胎,而溫柔至今還沒有一點動靜,孟天楚想到這裏,頭都大了,以為從此就可以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了,誰想,竟然還是沒有讓人省心的時候。天亮之後。
孟天楚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披衣起身將門打開,見耳朵站在門口,旁邊竟然還站著一個稀客,蔡釗。
蔡釗見孟天楚出門,趕緊上前施禮,孟天楚將蔡釗扶起,道:“知府大人一大早過來,有什麽事情嗎?”
蔡釗尷尬地笑了笑,道:“本不想打擾您的,但是事情緊急,我也不得已而為之,請孟大人見諒。”
孟天楚示意耳朵下去,然後將蔡釗帶進書房,坐下後,蔡釗道:“今天淩晨,東城的李家出事了。”
孟天楚笑了,道:“知府大人,好像您忘記,我現在已經不管對地方的事物了,這件事情應該是您去過問才是。”
蔡釗一聽坐不住了,趕緊起身從袖管中抽出一封信來遞給孟天楚,道:“孟大人,您看過再說。”
孟天楚展開信一看,是一封密函,落款居然是當今聖上的印章,蔡釗:“孟大人,有件事情您未必知道,我坐上這個知府地位置其實還有勞您了。”
孟天楚不解,蔡釗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您也看了,函中所說,雖然孟大人已經不任知府一職,但是萬歲爺有旨,但凡杭州府大小縣城有了命案,第一時間必須讓您知曉,第一現場讓您勘察,最終決定必須由您過目之後,才可以送往刑部。”
孟天楚愕然,道:“我怎麽不知道?”
蔡釗幹笑一聲,道:“其實八府巡按都是有這個特權的,萬歲爺考慮您到時候會有托辭,故而才……”
孟天楚心裏冷笑一聲,這個嘉靖,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老狐狸,愣是不讓自己清閑著,竟然讓自己將杭州府七縣所有的刑事案件都管起來,這不是要累死自己,還動不動冒出幾個第一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孟天楚將信函還給蔡釗,道:“還給你,說吧,是哪一個李家出事了?”
蔡釗趕緊起身上前,孟天楚見蔡釗的表情十分緊張的樣子,走近後,蔡釗道:“孟大人,你聽說過李德這個名字嗎?”
孟天楚一聽,頓時明白了蔡釗為什麽這樣緊張了,自己也有些緊張起來,道:“知道,不就是萬歲爺身邊的李公公嗎?”
蔡釗連忙點頭,道:“我也真是倒黴透了,才上任沒有多久,竟然出了這等要命地事情了。”
孟天楚:“怎麽,你說地這個李家和李德有關係?”
蔡釗哎喲一聲,狠狠地拍了自己的一下大腿,道:“孟大人啊,你還真是樂得清閑啊,這個李家不但和李德有關係,而且關係還至親啊。”
正說著,曉諾進門了,蔡釗趕緊上前施禮,孟天楚見曉諾提了自己地勘察箱,道:“你怎麽來了?”
曉諾舉起自己手中的箱子,道:“耳朵說知府大人來了,我想了想,蔡大人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別的事情自然不會一大早就登門拜訪,自然遇到了我們家老爺親自出麵的事情了,所以就帶了這個東西過來看看是不是需要我們馬上出發?”
稀客上門
身後有人竊笑,李公子嘴角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張媽媽見了這個架勢,生怕雙方帶的人打起來,到時候,別說一萬兩了,大概自己還要損失一些桌椅板凳什麽的,想到這裏,趕緊滿臉堆笑走在宋公子和李公子中間,好聲說道:“兩位爺都消消氣,本來是一件好事,怎麽就……嗬嗬嗬,好了,好了,看在我張媽媽的麵子上,大家都是衝著愛奴來的,不是嗎?高興比什麽都重要。”
宋公子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看著李公子,道:“李鑫,你給我等著瞧,有你好看的。”
李公子見宋公子拔腿走人,便冷笑道:“好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可以給我什麽好看!”
宋公子帶人憤然離去,張媽媽見人走了,趕緊說道:“李公子,良辰美景,豈能虛度?還是趕緊和愛奴上樓去吧。”
李公子轉怒為喜,飛身上台一把抱起愛奴,愛奴嬌滴滴在李公子懷裏嬌笑一聲,台下的男人們開始起哄,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抱著這個角色的美人兒上樓去,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李公子帶著愛奴上樓去了,台下的人紛紛竊竊私語,不肯離去。
張媽媽笑著說道:“各位少爺公子們,已經不早了,若是想留下過夜的,張媽媽叫別的姑娘出來招呼著。”“張媽媽,今天你開始發了大財了。”
“那還用說,瞧著張媽媽臉上的褶子都平展了不少。”
“哈哈哈哈哈,誰說不是呢,銀子是個好東西,不過從此之後宋李兩家怕是結下梁子了。”
“就是”
張媽媽:“好了,大家不要在這裏議論了,媽媽我也困了,不陪大家了。姑娘們,出來招呼各位公子少爺。”
天微明,雄雞已經三聲啼鳴之後了。
孟天楚入夜後一直在看書,之前左佳音和曉諾在書房裏說了一會兒關於曉唯的事情,走了之後。他去飛燕的房間裏守著飛燕睡著之後這才重新回到書房。本想好好地睡上一覺,無奈眼睛都閉得疼了,卻不見周公光臨。無奈之下隻好起身看書,從前是不喜歡看這些從右至左豎著看的古書的,習慣了,居然上癮了,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這書是個好東西。可以教人明白和看透很多的道理。
有人敲門,孟天楚起身將門打開,隻見屠龍帶著垂頭喪氣的耳朵站在門外,孟天楚指著耳朵的腳,道:“你有這麽熱嗎?怎麽光腳就來了?”
耳朵囁嚅道:“老爺,我本來在床上睡覺地,誰知道……”
屠龍:“老爺,要不我們進屋再給您詳說?”耳朵跟著屠龍進屋將門關上之後,還沒有等孟天楚和屠龍反應過來,耳朵突然在他們身後跪下。大哭起來。
孟天楚看了看屠龍,有些不解。道:“耳朵,有什麽事情起來說話。”
屠龍將剛才事情的經過仔細地給孟天楚說了一遍,孟天楚聽罷後,見耳朵還在傷心地哭,便道:“一個大男人的,怎麽這般陰柔,事情還沒有你想象的那樣一發不可收拾。怎麽就哭開了。真是的,也不怕丟人。”
耳朵聽罷。趕緊擦去眼淚,道:“老爺,我真地沒有對玉琴做過什麽,真地,我雖然是真的喜歡她,但是她從來沒有動過什麽非分之想,讀書之人,最是注重禮義廉恥,什麽可為,什麽不可為,我還是知道的。”
孟天楚:“好了,好了,現在說這些做什麽,你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到了玉琴地房間門口?”
耳朵又泄氣了,低垂著頭,道:“我知道老爺你不會相信我的,換做是誰都不會相信我的。”
孟天楚:“不,我相信你。”
耳朵一聽,驚訝地看著孟天楚,孟天楚笑著說道:“真的,如果你沒有騙我的話,那麽我就應該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屠龍:“我從前小地時候認識一個人,那個時候師傅讓我們天天練功,早上一大早就讓我們每個人擔十擔水,那個時候,大家都很辛苦,每天晚上要做一百個俯臥撐才可以睡覺,有一天晚上,我大概是晚飯的時候湯水喝多了,被尿給憋醒了,起來上茅廁,剛出門,就見那個人,當時他比我還要小一歲,隻有七歲的樣子,隻見他挑著水桶出門去了,我以為我是見鬼了,抬頭看,月亮還當空照著呢,就沒有理會他,自己上茅廁去了,第二天天亮之後,聽見他驚訝地給大家說自己負責提的那個大水裏的水竟然是滿的,大家一聽都是看熱鬧,當時我就將頭一天晚上的事情給大家說了,誰知道別說那個人了,就是大家也都不相信我,以為我說夢話呢。”
耳朵:“可是這件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
孟天楚笑著說道:“剛才屠龍之所以當著大家的麵為你出來說話,我想也是因為他知道不是你有心的。”
耳朵:“老爺,您真的相信我不是有心地嗎?我以為沒有人相信我了,我以為我要離開孟府了,我以為我……”
孟天楚笑了,道:“好了,不要語無倫次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不追究了。”
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道:“老爺,您說您不追究了?”
孟天楚嗯了一聲。
耳朵還要想說什麽,屠龍:“好了,老爺說不追究,你就先回去睡覺吧。”
耳朵:“可是,下人們……”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你是孟府的管家,下人們說什麽,你還不能管住他們的嘴嗎?”
耳朵不知道孟天楚什麽意思,也不敢多問,隻好滿腹疑問地開門出去了。
等耳朵走了以後,孟天楚:“屠龍。你讓兩個人時刻監視耳朵,不得出一絲的紕漏。”
屠龍:“是”
孟天楚:“柴猛回來了沒有?”
屠龍:“還沒有。”
孟天楚:“那你先去派人看著耳朵。”
屠龍正要出門,孟天楚:“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
屠龍笑了道:“老爺做事一向都有道理的,屬下按照吩咐做就是了。”
孟天楚也笑了,道:“好吧。那你去吧。不用過來了,天亮後,讓三夫人來見我。”
屠龍:“好的。”
屠龍走了之後。孟天楚想,如果耳朵真的是夢遊地話,那應該就不是人們想象中那樣,他去偷窺玉琴,而且屠龍也說,他隻是直直地站在那裏,連彎腰都沒有。更沒有俯身趴在窗戶上看,而且從他光腳來看,應該有這個可能,說他從來在劉家好色,是不是也是因為他夢遊地原因讓大家誤會了呢?
但是玉琴的態度讓孟天楚有些費解,雖說一個女子心有所屬不想被人騷擾,這一點都不奇怪,但是耳朵並沒有真地非禮她,她沒有必要興師動眾非要用極端決絕的自縊的方式來明誌,而且她這麽不想說自己那個青梅竹馬地徐海哥哥。又是為了什麽?在這背後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地秘密呢?
如今劉家已經全家走了,走的時候丫鬟下人全部都遣散了,想要知道當時耳朵在劉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還真是不容易了。
拋開耳朵和玉琴,孟天楚又想到了曉唯,以前自己小的時候常常看台灣電視劇,最常用地一招就是失憶,那個時候母親常常是懷裏抱著紙巾。邊看邊哭。如今自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卻讓孟天楚啼笑皆非。
曉唯難道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曉諾說。曉唯看見她的時候,眼神裏真的是很陌生的樣子,自己親生的妹妹她都不記得了,難道是真地?如果是,其實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從前很多的事情讓她想起來都會傷感的。
晚上左佳音說,溫柔一個人躲在房間裏抱著瑾兒哭,聽身邊的丫鬟說,好像是因為飛燕生下了龍鳳胎,而溫柔至今還沒有一點動靜,孟天楚想到這裏,頭都大了,以為從此就可以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了,誰想,竟然還是沒有讓人省心的時候。天亮之後。
孟天楚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他披衣起身將門打開,見耳朵站在門口,旁邊竟然還站著一個稀客,蔡釗。
蔡釗見孟天楚出門,趕緊上前施禮,孟天楚將蔡釗扶起,道:“知府大人一大早過來,有什麽事情嗎?”
蔡釗尷尬地笑了笑,道:“本不想打擾您的,但是事情緊急,我也不得已而為之,請孟大人見諒。”
孟天楚示意耳朵下去,然後將蔡釗帶進書房,坐下後,蔡釗道:“今天淩晨,東城的李家出事了。”
孟天楚笑了,道:“知府大人,好像您忘記,我現在已經不管對地方的事物了,這件事情應該是您去過問才是。”
蔡釗一聽坐不住了,趕緊起身從袖管中抽出一封信來遞給孟天楚,道:“孟大人,您看過再說。”
孟天楚展開信一看,是一封密函,落款居然是當今聖上的印章,蔡釗:“孟大人,有件事情您未必知道,我坐上這個知府地位置其實還有勞您了。”
孟天楚不解,蔡釗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您也看了,函中所說,雖然孟大人已經不任知府一職,但是萬歲爺有旨,但凡杭州府大小縣城有了命案,第一時間必須讓您知曉,第一現場讓您勘察,最終決定必須由您過目之後,才可以送往刑部。”
孟天楚愕然,道:“我怎麽不知道?”
蔡釗幹笑一聲,道:“其實八府巡按都是有這個特權的,萬歲爺考慮您到時候會有托辭,故而才……”
孟天楚心裏冷笑一聲,這個嘉靖,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老狐狸,愣是不讓自己清閑著,竟然讓自己將杭州府七縣所有的刑事案件都管起來,這不是要累死自己,還動不動冒出幾個第一來,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孟天楚將信函還給蔡釗,道:“還給你,說吧,是哪一個李家出事了?”
蔡釗趕緊起身上前,孟天楚見蔡釗的表情十分緊張的樣子,走近後,蔡釗道:“孟大人,你聽說過李德這個名字嗎?”
孟天楚一聽,頓時明白了蔡釗為什麽這樣緊張了,自己也有些緊張起來,道:“知道,不就是萬歲爺身邊的李公公嗎?”
蔡釗連忙點頭,道:“我也真是倒黴透了,才上任沒有多久,竟然出了這等要命地事情了。”
孟天楚:“怎麽,你說地這個李家和李德有關係?”
蔡釗哎喲一聲,狠狠地拍了自己的一下大腿,道:“孟大人啊,你還真是樂得清閑啊,這個李家不但和李德有關係,而且關係還至親啊。”
正說著,曉諾進門了,蔡釗趕緊上前施禮,孟天楚見曉諾提了自己地勘察箱,道:“你怎麽來了?”
曉諾舉起自己手中的箱子,道:“耳朵說知府大人來了,我想了想,蔡大人一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別的事情自然不會一大早就登門拜訪,自然遇到了我們家老爺親自出麵的事情了,所以就帶了這個東西過來看看是不是需要我們馬上出發?”
滅門之災
孟天楚見蔡釗尷尬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好,便道:“曉諾,不可這樣說話。”
蔡釗連忙說道:“五夫人說的是,那我們就走吧。”
曉諾:“我叫上迥雪了。”
孟天楚:“也好,那我們邊走邊說吧。”
剛出門,見左佳音和柴猛過來了,孟天楚便道:“曉諾,你和蔡大人還有迥雪在門口等我,我馬上就來。”
曉諾帶著蔡釗走了,左佳音上前說道:“天楚,屠龍說你找我。”
孟天楚:“出事了,我先出去一趟,回來給你詳談,你就給我找一找有沒有有關這個……這個……”
孟天楚不知道說夢遊,左佳音能不能明白,畢竟這種說法僅限於現代,古代人未必明白。
左佳音笑了,道:“屠龍給我說了耳朵的事情,你想問的是看他這種算不算是一種病?”
孟天楚笑了,道:“還是佳音聰明。”
左佳音:“好了,我走了,柴猛也說找你有事,我去看看飛燕和兩個孩子。”
孟天楚:“那你就給飛燕說一聲,等我忙完了過去看她和孩子。”
左佳音點了點頭,道:“對了,昨天晚上怎麽讓雲杉去照顧曉唯了?”
孟天楚笑了,道:“一言難盡,回來再說。”
左佳音走後,孟天楚和柴猛邊走邊說。
柴猛:“大人,我去了玉琴他們村,村裏果然有個叫徐海的男人,不過在兩年前因為村裏人得了一場罕見的瘟疫。很多人都在那場瘟疫中死去了。”
孟天楚:“莫非那徐海就是其中一個?”
柴猛點了點頭。
孟天楚覺得事情果然不是想象中那麽簡單,難道玉琴是個情深意重的女子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青梅竹馬守身如玉?人已經死了,活著地人若真是這般的悼念著,而不願接受另外一份感情,倒真是讓人不禁敬佩幾分了。
柴猛接著說道:“不過我聽玉琴村裏的人說,那個徐海在世的時候已經和玉琴解除了婚約。”
孟天楚:“這又是為何?”
柴猛嗬嗬一笑,道:“聽說是玉琴變心了。”
孟天楚聽著怎麽越來越糊塗了,這時兩個人已經走到了門口,蔡釗坐著轎子來了,曉諾和慕容迥雪已經坐上了馬車在車上等著孟天楚了。
孟天楚走上車去對柴猛說道:“東城李家出事了。要不你和我一起算了,我們在路上說。”
柴猛聽罷點頭飛身上車,讓車夫趕車自己也坐在了車裏。
馬車正要離開,突然聽見車外有人大聲喊叫,孟天楚:“曉諾,你看看是怎麽回事曉諾掀開車簾一看,隻見曉唯正在追趕馬車。於是趕緊讓車夫將車停下,然後對孟天楚說道:“是姐姐在追趕馬車。”
孟天楚跟著探頭一看,隻見曉唯在前麵追著,後麵緊跟著完顏雲杉和幾個丫鬟和下人。
孟天楚微微地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曉唯一覺醒來怎麽變得跟曉諾一樣了。”
曉諾在背後輕輕地打了孟天楚一下,道:“我可不像姐姐這樣瘋瘋癲癲的。”
孟天楚:“不許這樣說你姐姐。”
曉諾努起小嘴,道:“本來就是嘛。”
曉唯氣喘籲籲地追上前來,也不說話就往車上趴,車夫趕緊去扶,曉唯一把將車夫推開。首發小說⑸⒛0眼睛冷冷地望了那車夫一眼,車夫趕緊讓開了,曉諾趕緊去扶曉唯。孟天楚一旁冷眼看著,本想去扶,就因為剛才曉唯的那一眼,那犀利冷漠甚至凶悍的一眼,讓孟天楚縮回了手,他覺得曉唯不是真的忘記了什麽,而是什麽都記得,至少是記得一部分。雖然她在眾人麵前瘋瘋癲癲,甚至是衣冠不整,但是她的眼神騙不了人,她是想保護自己,擔心自己又被送回宮裏去了,所以才這樣,這倒很像曉唯的性格,不相信任何人。地確。這樣的事情,也是不能隨便相信任何人的。孟天楚正想著。曉唯已經上車來,對著每一個人傻笑,然後坐在了孟天楚身邊。
孟天楚什麽話都沒有說,對車夫說道:“我們走吧。”
這時完顏雲杉趕上來了,孟天楚掀開簾子,見她一臉愧疚,便微笑著說道:“放心將她交給我就是,不用自責,她不過是想出來透透氣罷了。”
完顏雲杉見孟天楚並無責怪之意,這才鬆了一口氣,孟天楚見完顏雲杉好像有話要說,便道:“有案子發了,我們要出去一趟。”然後嘴朝著曉唯努了努,完顏雲杉明白過來,便點頭微笑了一下,讓開路,道:“那孟大哥一路慢些,主意安全。”
孟天楚點了點頭,車子慢慢地從完顏雲杉的身邊駛過,曉唯從車子裏探頭出來給她做了一個鬼臉,完顏雲杉不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對身後的下人和丫鬟說道:“好了,我們回去吧。”
路上。
柴猛繼續往下說:“玉琴和徐海確實是一起長大的,而且聽村裏的人說,玉琴這個姑娘為人頗有城府,做事細心,心氣很高,家中隻有老母一人,不過兩年前那場瘟疫也奪去了玉琴娘親地性命。**XIAOSHUO520.COM**”
孟天楚:“那玉琴不就成了孤兒了?”
柴猛:“沒有,玉琴還有一個弟弟和玉琴相依為命。”
孟天楚:“她弟弟呢?”
柴猛:“就在我們府上,也是這一次新來的,叫玉明,我見過,小夥子大概十六歲的樣子很機靈。嘴巴也很甜,為人處世都還不錯,手腳也勤快。”
孟天楚哦了一聲,道:“你了解的還不少嘛!”
這時慕容迥雪說道:“原來玉明是玉琴的弟弟啊。”
孟天楚有了興致,道:“怎麽你們都認識?”
慕容迥雪笑著點了點頭,道:“對啊,每天早上他很早就和幾個下人將水抬到各個院子裏,就是前兩天吧,我說我想用金銀花袍些水喝,天氣太熱。但是丫鬟們都不敢去,說是玉琴出事後,大家誰都不敢去摘金銀花,生怕錯了,而且還怕蛇,玉明大概是聽見了,下午就摘了很多過來。然後讓丫鬟們將剩下地分到各院,給別的夫人拿了一些呢。”
孟天楚想了想,意味深長地笑了,什麽話都沒有說。一旁的曉唯好奇地看著孟天楚,摸著他的臉頰,道:“喂,你笑什麽,告訴我。”
孟天楚看著曉唯,道:“我在想什麽,你知道的。”
曉諾:“天楚。你以為我姐姐還是從前地那個聰明絕頂的女子啊?”
孟天楚笑了,緊緊地握著曉唯的手,道:“我想是地。”
曉諾不屑地揮了揮衣袖。道:“我看你也快讓姐姐給感染瘋了。”
城東,李家。
紅磚碧瓦,高牆內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處,亭跨下流水潺潺,拔地而起的假石山群,堆壘得很是別致,甬道、長廊兩側皆是參差地花木吐露著芬芳。XIAOSHUO520.***然後在這芬芳中卻有血腥的味道。
李家的大門將一般大戶人家的門要高一些寬一些,門上有鬱鬱蔥蔥的青草攀壁而下,和一些長勢良好的爬山虎夾雜在一起,還有一些不知名地野花點綴其中十分好看,然後就在這一片綠牆上潑濺著已經幹了地血跡。
孟天楚站在牆角久久地望著這些血跡,曉諾站在孟天楚身邊,見孟天楚雙眉緊湊,將自己的大拇指放在手中。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孟天楚這樣過。
“天楚。怎麽啦?”
孟天楚指著牆,道:“你看這些噴濺的血跡。”
曉諾:“我看了。你教過我,這樣的血跡應該是凶手揮刀從下往上而為。”
孟天楚並未像從前一樣露出讚許的神情,依舊愁眉不振,慕容迥雪一旁道:“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揮刀之後,刀上的血跡揮出後形成的。”
曉諾和慕容迥雪見孟天楚還是沒有說話,小心地觀望著孟天楚臉上地變化。
坐在石凳上地曉唯這時突然大笑起來,孟天楚他們三個奇怪地看著曉唯隻見曉唯不禁笑,而且還笑得是前仰後合,曉諾走上前沒有好氣地說道:“姐姐,你笑什麽啊?天楚都快愁死了,你還有心情有心情笑,真是氣死人了。”
孟天楚:“曉諾,不可以這樣說你姐姐。”
曉諾:“她本來就是在搗亂嘛。”
孟天楚轉身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曉唯,走到曉唯身邊,道:“告訴我,你在想什麽。”
曉唯不笑了,起身走到牆角,然後招呼孟天楚過去,指著地上還未移走地屍體,道:“喂,這個孩子不過是個六歲大小的孩子,她們說是揮刀而成,這麽小的孩子一般來說,應該都是從上往下地吧。比如說……”說著,曉唯從旁邊折下一根枝條,不由分說就往孟天楚身上抽去。
慕容迥雪見罷一把將曉唯推開,然後大聲嗬斥道:“你瘋了?”
孟天楚卻笑了,將曉唯的手拉住,道:“對了,我也這樣想的。”
曉諾:“你們在說什麽呢?”
孟天楚:“按照常理,一般人隻有站在比自己個頭高出很多的人麵前抽刀或是拔劍,才會從下而上傷害對方,這樣就會出現現在牆上的噴濺狀,但是你們倆看看,地上躺著的是一個不過六歲,一米左右的個子,這樣的孩子怎麽可能會形成這樣地血跡形狀?再說了,這個血跡噴濺狀的高度也不對。”
曉諾走到牆前仔細看了看,道:“如此說來,這個高度應該不是這個孩子的?”
孟天楚點了點頭。
慕容迥雪:“但是,這個地方隻有這個孩子的屍體,天楚。您的意思是這個地方應該還有一具屍體嗎?”
孟天楚:“不排除這個可能。”
曉諾:“但是這裏沒有啊,而且李家一共死了四個人,一個老人,是李公公地親哥哥,一個叫李謙,一個是李謙的夫人,這個就是李謙的兒子。別地人都沒有事情。就死地四個人來看,都是死在第一現場的,沒有被挪動地跡象。”
孟天楚:“是啊,所以讓王譯帶著人四處看看這個李府四周和上下仔細再給我搜查一遍。不要漏下一絲蛛絲馬跡。”
曉諾去了,孟天楚走到曉唯身邊,見曉唯還是傻乎乎地看著自己,孟天楚想說什麽,終究還是隻微笑了一下,便不說話了,正要轉身。隻聽曉唯說道:“還有一種可能。”
孟天楚立刻轉過身來,隻見曉唯微笑著說道:“那就是可能是被那個凶手餓極了給吃到肚子裏去了。”
孟天楚聽罷真是哭笑不得,慕容迥雪一旁說道:“曉唯姐姐,我求不要搗亂了,好不好?曉唯:“我沒有搗亂啊,要不你告訴我,一個這麽大的人怎麽可能憑空消失了呢?不是吃了,難道是掘地三尺一夜之間給掩埋了不成?”
慕容迥雪:“你怎麽知道是一個大人?那凶手為什麽不將四個人一起埋了了呢?”
曉唯指著孟天楚,道:“所以就要問他了。”
慕容迥雪不屑地說道:“還說不是搗亂。”
孟天楚腦子一動,意味深長地看著曉唯一眼。見曉唯正對著自己傻笑,走到那孩子身邊蹲下仔細地看了看傷口,然後對慕容迥雪說道:“將我的勘察箱給我提來。”
蔡釗走過來。小心地蹲在孟天楚身邊,看了看那個身體中間被深深地砍下的一刀,皺著眉頭看了看孟天楚,小聲地說道:“天楚,我已經通知李鑫了。”
孟天楚:“李鑫是誰?”
蔡釗:“就是李謙地弟弟,也是李公公的幹兒子。”
孟天楚抬頭看著蔡釗,道:“幹兒子?”
蔡釗笑了笑,道:“如今有沒有錢的公公都興這個。自己沒有子嗣,便在親戚中找尋一個還正兒八經地磕頭喝茶,以後還要寫進族譜裏的。”
孟天楚皺了皺眉頭,道:“去問過了沒有,這個李謙平日裏有沒有和誰結怨?”
蔡釗:“問過了,李謙為人謙和,從不與人交惡,平日裏與府上下人說話都很和善。下人們對他的印象不錯。不過他的夫人就……”
慕容迥雪將箱子提了過來,孟天楚突然改變了主意。決定將屍體統統帶回去檢查,便起身拍了拍手,道:“他的夫人怎麽啦?”
蔡釗小聲說道:“從前是酥紅樓地一個……嘿嘿……”
孟天楚見蔡釗的表情曖昧已經知道被他省略的是什麽意思了,便道:“如今這些女子從良的也很多,有什麽好奇怪的。”
蔡釗湊到孟天楚耳朵邊上說道:“問題是,這個女人是李鑫贖回來的,本來是想給自己做妾,誰想離開京城一個月回來就成了哥哥的老婆了。”
孟天楚甚是驚訝,道:“還是個正房?”
蔡釗點了點頭,道:“是,這個夫人我見過的,長得十分妖媚,嘿嘿嘿嘿,想必是也知道做妻總比做妾的好,於是就趁著李鑫不在家的時候,勾引了李謙,於是就……”
孟天楚很不喜歡蔡釗那種說人是非地表情,一個老男人怎麽說起這種事情來,竟然比說起案子來還要眉飛色舞的。
孟天楚打斷蔡釗的話,道:“好了,說說你聽到了什麽。”
蔡釗見孟天楚不高興了,趕緊轉移話題,道:“我聽一直伺候這個女人地丫鬟說,這個女人雖然和李謙結婚了,但是私下一直沒有和李鑫斷過來往,有一次給李謙發現,兩兄弟還差點打了起來。”
孟天楚:“李鑫昨天晚上在哪裏?”
蔡釗:“酥紅樓”
孟天楚冷笑一聲,道:“這個李鑫還真不簡單,好吧,那李鑫的妻子就不管嗎?”
蔡釗:“李鑫一直未娶。”
孟天楚愕然,道:“這個李鑫多大了?”
蔡釗:“二十有二了。”
蝴蝶
孟天楚想一想這個年齡在古代算是大齡青年了,按理說這個李鑫應該是一個十足的紈絝子弟,背後有個李公公撐腰,從這個李府的規模來看,李公公對自己侄兒一家應該是不薄,家底殷實,衣食無憂的一個貴公子,怎麽卻一直沒有成親呢?李公公難道不急?過繼,無非就是想讓李鑫給自己延續香火,李鑫一天不成親,在李公公看來,那就是一天不能安心入睡。
孟天楚帶著蔡釗他們來到死者李謙的房間,據王譯講,報案的人是府上的管家,也是李謙他們的本家叫李處,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王譯他們趕到的時候,李謙的房間敞開著,屋子裏腳步淩亂,顯然有人進來過,而且還不止一個,屍體也從原來發現的地方挪到了門口,地上到處是血,房間裏也很亂,衣服到處灑落的都是,屋子中央的圓桌倒在地上,茶杯打碎了,碎片到處都是。
孟天楚站在門口並未進去,李謙和其夫人的屍體並排放在門口,兩個人已經用白布遮了起來。
孟天楚轉身就走,王譯道:“大人,您不進去看看嗎?”
孟天楚沉聲說道:“暫時不用看了,現場已經破壞了,我們去看看老頭子的房間。”
王譯歉意地走到孟天楚身邊說道:“大人,對不起,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我也說過管家了。”
孟天楚:“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知道你不是你的錯,你讓管家來見我。”
王譯指著不遠處一個正忙著給下人吩咐事情的男人大叫一聲李處,那人趕緊支走下人,然後自己躬身快步走了過來,先是給孟天楚和蔡釗施禮,然後站在那裏等著問話。
孟天楚:“是你第一個發現家裏出事的?”
“不是,奴才昨天晚上陪著二少爺出門去了,自己……自己也多喝了幾杯,就沒有回來。天還沒有亮,家裏的下人就來叫我了,說是家裏出事了。我就趕緊趕回來了。這才知道,唉……”
孟天楚見李處的神情並不悲傷,道:“那你既然知道家裏出事了,為什麽不叫上二少爺一起回來?”
李處趕緊說道:“當時我去叫了。二少爺的房間沒有人應聲,我不敢驚擾,所以決定自己先回來看看。”
孟天楚看了一眼李處,李處連忙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孟天楚。
孟天楚:“那你說說你回來看見的情況。”
李處:“當時我一進門就看見小少爺躺在地上。我上前看了看已經沒有鼻息了。便連忙到了老爺的房間去看,隻見……”
孟天楚見李處說道老爺地時候眼角竟然有淚,自己也哽咽的說不下去了,大家邊走邊聽,聽到這裏,孟天楚聽了下來,等李處情緒穩定一些再走。
過了一會兒,李處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大人。”
孟天楚:“沒有關係。(君&39;子&39;堂&39;首&39;發)你接著講。”
李處:“老爺躺在自己的床上,我見老爺地床上全是血。脖子上有一處很深地傷痕,身上別的地方沒有傷,大概是凶手一刀致命,好惡毒的凶手,竟然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真是喪盡天良,罪不可恕。”
孟天楚:“好了,繼續往下說。”
李處:“後來,奴才我又來到大少爺和大***房中,見他們也都死了,於是我就趕緊親自去報官了。”
孟天楚:“當時你去看大少爺和大奶奶地時候,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李處:“開著的,當時屋子裏還有伺候大***貼身丫鬟蝴蝶在裏麵。”
孟天楚:“蝴蝶?”
李處:“是地,是大奶奶地貼身丫鬟。”
孟天楚:“她在裏麵做什麽?”
李處想了想,道:“那奴才還真沒有注意,當時我隻是一看大少爺和大奶奶都已經氣絕身亡了,便連忙出門去報官了。”
孟天楚還未說話,曉諾道:“蝴蝶現在在哪裏?”
李處:“奴才這就叫去。”
孟天楚:“不用,我們去找她。”
在李處的指引下,一行人來到後院丫鬟們專門住的院子,拱門處,一個女子突然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從孟天楚他們身邊捂嘴跑了過去,孟天楚看了一眼,李處趕緊對那丫鬟嗬斥道:“大膽奴才,看見知府大人和巡按大人也不停下施禮。”
孟天楚微笑著擺了擺手,道:“不必,我們走吧。”
來到一個房間門口,門開著,屋子裏比較暗,是一間很大的屋子,裏麵左右兩側是一排很長的通鋪,房間中央掛了一串響鈴,是早上起床時叫醒這些丫鬟用的,一個房間大概住了將近十五個人左右。
李處在門口大聲地叫道:“蝴蝶。”
裏麵沒有人應聲,孟天楚見屋子裏沒有人答應,轉身四下看了看,突然見一個身穿丫鬟衣裙的年輕女子在長廊處探頭探腦,形跡可疑,趕緊示意王譯去看看,誰想那女子一見孟天楚好像發現了自己,轉身就跑,她自然不是王譯的對手,很快就被王譯拽了回來。
這時正要李處從房間出來,見到那丫鬟,驚訝地說道:“蝴蝶,你跑到哪裏去了,知府大人和巡按大人四處找你呢。”
孟天楚見這個蝴蝶長得還有幾分姿色,而且年紀尚小,大概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眉心正中有一棵朱砂痣,俗稱美人痣,不過孟天楚不喜歡臉上長痣地人,覺得長在哪裏都宛如一張潔白地紙上落了一滴墨一樣礙眼。
那丫鬟見李處這樣說,更加慌張了,支吾道:“找……找我做……做什麽?我又沒有殺人。”
孟天楚微笑著說道:“你就是蝴蝶?”
丫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孟天楚,突然眼睛裏露出一絲挑逗的神情,嘴角微微上翹,這個表情和之前地緊張完全變化太快了。(JuNzitaNg.***首發)
這時一旁的曉唯走上前去不由分說就是一個耳光打在蝴蝶臉上,別說蝴蝶了,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蝴蝶臉色一變,大聲說道:“你什麽人,憑什麽打我?”
曉唯冷笑道:“瞧你那妖媚的神情。我就要打你。誰叫你勾引我相公。”
孟天楚有些尷尬,趕緊瞪了曉唯一眼,道:“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給我閉嘴。”
蝴蝶得意地瞟了一眼曉唯。然後看著孟天楚,道:“我就是蝴蝶。”
李處不高興了,道:“這位是巡按大人,你怎可這般無禮,在大家麵前自稱我的。叫奴婢。”
蝴蝶一聽。眼睛更亮了,甚至露出一絲微笑,道:“是,奴婢了,大人有什麽要問地,盡管問好了。”
孟天楚正要問,隻見曉唯突然轉身就走,孟天楚知道曉唯生氣了,於是趕緊讓曉諾去追自己的姐姐。自己接著問這個叫蝴蝶的丫鬟。
“你今天是什麽時候發現你大奶奶和大少爺出事了?”
蝴蝶臉色一變。道:“不……不是我…….奴婢第一個發現地。”
孟天楚:“那是誰?”
蝴蝶:“門房地小四。”
李處:“是的,也是小四來通知奴才的。”
孟天楚:“蝴蝶。那你去大***房間做什麽?”
蝴蝶看了一眼李處,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慌,立刻又鎮定了下來。道:“奴婢去看看大奶奶是不是還有救。”
孟天楚:“你在房間裏呆了多久?”
蝴蝶趕緊說道:“進去很快就出來了。”
孟天楚知道這個蝴蝶在說謊,李處進去地時候,她已經在房間裏麵了,李處走的時候她還沒有離開。
孟天楚:“誰將李謙和他夫人的屍體挪動的?”
李處:“奴才去的時候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蝴蝶頭低垂著不說話,王譯:“蝴蝶,大人問話呢。”
蝴蝶半響才低聲說道:“奴婢不知道。”
孟天楚:“那你還看見有誰進過那個房間嗎?”
蝴蝶:“小四應該進去過吧。”
孟天楚:“那你進去地時候,他們地身體已經挪動過了嗎?”
蝴蝶:“記不得了。”
孟天楚一聽,頓時惱了,道:“胡說,你方才明明說是你去看大奶奶有沒有救了,怎麽卻說記不得了?才過了多長時間,你就記不得了,你若是不說實話,我就將你帶回衙門去,先斬後奏,你知道不知道?”
蝴蝶一聽頓時慌了,嚇得跪在地上,連連說道:“大人,奴婢當時嚇壞了,真是不記得了。”
孟天楚冷笑道:“我看你是一點都沒有被嚇壞,來人啦,將她給我帶回去,我就不相信她不說實話。”
兩個衙役上前一邊架著蝴蝶的一支胳膊就走,蝴蝶:“大人,求您了,奴婢說實話,奴婢什麽都說了。”
孟天楚:“我現在不想聽了,先帶回去。”
蝴蝶被帶走了,孟天楚發現李處額頭上的汗水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便說道:“李管家,你好像很熱?”
李處趕緊用袖子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幹笑道:“大概是穿多了一些。”
蔡釗:“怕和衣服沒有關係,昨天晚上沒有好好休息,出的都是虛汗吧。”
王譯和幾個衙役在背後偷笑著,孟天楚冷冷地看了他們幾眼,他們趕緊閉嘴了。
走出後院,孟天楚對李處說道:“平日裏伺候老爺的丫鬟是誰?”
李處:“叫連珠,是個老實本分的丫頭,大人要不要?”
孟天楚:“她和蝴蝶他們一起住在後院嗎?”
李處:“不是的,因為老爺身體不好,所以為了方便照顧,晚上就住在老爺的隔壁。”
孟天楚:“給我叫來。”
李處趕緊去了,蔡釗一旁說道:“孟大人,這個案子牽涉地人太多了,那個李鑫怎麽還沒有回來?”
孟天楚:“大概馬上就到了。”
話音才落,就見一個二十多歲地男子高高大大地。身材也比較魁梧,小眼細眉,大嘴。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略微有些駝背。
那人走到孟天楚他們麵前,先是給蔡釗施禮,大概不知道孟天楚什麽人,也沒有說話。蔡釗趕緊對那人說道:“李公子,這位便是八府巡按孟天楚,孟大人。”
李鑫聽罷,先是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繼而趕緊拱手施禮。歉意地說道:“孟大人請勿見怪。草民眼拙,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孟天楚微笑著擺了擺手,道:“李公子客氣了。”
孟天楚見李鑫地眼睛賊溜溜地盯著自己身後,不用想,他一定是在看迥雪,孟天楚笑著說道:“李公子,去見過李老爺和哥嫂侄兒了嗎?”
李鑫這才收回了眼神,頓時落寞了下來,眼淚刷地流了下來。點了點頭。孟天楚心想,這個登徒子前一秒還在瞄對麵的美女。怎麽瞬間就傷感了起來,看來還真會演戲。
李鑫:“還請巡按大人和知府大人為草民地家人盡快找出凶手為他們報仇,草民定然感激不盡。”
蔡釗趕緊說道:“李公子客氣了,這本是我們份內之事,為民除害是應該的,李公子不必客氣。”
李鑫長歎一聲,擦去眼淚,道:“唉!我就出去了一夜,竟然回來就成了這樣,真是……”說完有傷心地哭了起來。
孟天楚:“李公子,請你節哀。”
李鑫點了點頭。
孟天楚:“李公子可知道,最近令兄可否和別人結怨,或是得罪過誰?”
李鑫想了想,突然說道:“有,宋河。”
孟天楚:“宋河是誰?”
蔡釗一旁連忙說道:“這個宋河在杭州城可是有些來頭,宋家世代經商,祖輩曾是一家綢緞莊起家,後來到了宋河父親那一輩開始經營錢莊和鏢局,到了宋河這一輩,就宋河一個男丁,家裏除了祖上已經有的家業之外,又經營了玉器和酒樓,在杭州也是名氣不小啊。”
李鑫不屑地說道:“那有什麽了不起,又不是宋河地功勞,還不是他那個能幹地姐姐,那個一輩子也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蔡釗見李鑫不高興了,也趕緊說道:“李公子說的是,其實那宋河也就是一個吃喝玩樂的主兒,家中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姐姐宋玉今年聽說也快三十了,一直都不肯嫁,求親地人踩破了門檻,宋玉就是不應,唉,大概也是不放心將這麽大的家業交給那個不成器的弟弟。”
孟天楚:“李公子為何懷疑這個宋河?”
李鑫簡單地將頭一天晚上的事情給孟天楚講了一遍,孟天楚聽罷,覺得這個宋河也是有可疑的,於是就往王譯立刻差人去宋家看看。
李鑫:“孟大人,我幹爹通知了嗎?”
孟天楚見李鑫地神情有些趾高氣昂,便微笑著說道:“李公子說地是?”
蔡釗自然不敢開口,因為他已經給孟天楚講過了,但孟天楚如今問起,自然不需要自己再澄清一次。
李鑫:“怎麽,孟大人還不知道我幹爹是誰?”
孟天楚笑著搖了搖頭。
李鑫正要開口講,這時一個下人急匆匆地跑來說道:“二少爺,不好了。”
李鑫皺了皺眉頭,道:“又怎麽啦?”
下人:“葉子在房間裏服毒了。”
孟天楚聽罷,道:“快帶我們去。”
李鑫卻說道:“大人,不過是個丫鬟,不用管。”
慕容迥雪生氣地說道:“這是什麽話,丫鬟也是人啦,天楚,我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李鑫見孟天楚身後的小美人開口了,這才馬上說道:“對,對,我們趕緊去看看。”
大家趕緊來到後院的一個井邊,隻見幾個丫鬟圍在一起,李處大聲叫道:“讓開,讓開,二少爺和兩位大人來了。”
私情
丫鬟們一聽,趕緊讓開一條道來,隻見一個丫鬟正蹲在地上給一個仰臥在地的女子嘴裏灌水,孟天楚快步上前走到跟前一看,隻見那女子雙眼緊閉,臉色發青,像是已經暈厥了過去。
孟天楚蹲下身來,旁邊灌水的丫鬟說道:“大人,我發現她的時候,她趴在井邊很痛苦的樣子,我過來一問,才知道她服毒了。”
孟天楚:“是她自己說她服毒了嗎?”
丫鬟點了點頭,道:“是的,她說她好難受,不想死,於是我就找了一些水給她灌,希望可以讓她將毒藥吐出來。”
孟天楚:“你做的很好。”
丫鬟不好意思地笑了。
孟天楚掐著那女子的人中,那女子微微地睜開了眼睛,孟天楚將其扶起在背後猛擊幾下,那女子哇地一聲吐了好幾口黑色的水來,李鑫嫌棄地趕緊倒退了幾步,捂住自己的鼻子。
孟天楚又讓那丫鬟給女子灌了幾口水,那女子再吐了幾口之後,終於無力地躺在了丫鬟的懷裏。
慕容迥雪走上前來,對孟天楚說道:“剛才這個女子不是捂嘴從我們身邊跑過,管家還教訓了她呢。”
孟天楚想了想,這才想起來,果然是慕容迥雪說的那個女子,然後對那女子說道:“你為什麽尋死?”
女子痛苦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李處上前輕輕地踢了那女子一腳,道:“大人問你話呢,你裝什麽死啊。”
孟天楚:“不要這樣,有什麽話好好地說。”
慕容迥雪蹲下身來,對那女子說道:“你有什麽話你就盡管說,我們大人和知府大人會為你做主地。”
蔡釗趕緊說道:“六夫人說的是。你盡管說就是。”
李鑫一旁看著慕容迥雪,心想這個女子莫非是這個叫孟天楚的巡按大人的妾室,長得還真是水靈。
“天楚,我將姐姐追回來了。”
李鑫聞聲轉頭一看,頓時眼睛一亮。隻見兩個妙齡女子,一青一粉衣裙正笑盈盈地牽著手走了過來,兩個女子都長得絕美,尤其是說話的那一個,年紀小一些。笑得時候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顰一笑真是奪人魂魄,李鑫不禁低聲說道:“好標致地兩個娘子。”
曉諾牽著曉唯走近了,徑直走到孟天楚麵前,孟天楚指著那女子說道:“她服毒了,問她,她也不說話。”
曉唯看了看地上吐得黑水。然後在看了看那女子。漠然地說道:“她不是想死,不過是想毒啞了自己。”
孟天楚抬頭看著曉唯,曉唯指著地上的黑水,道:“她不能說話了。孟天楚:“曉唯你怎麽知道的?”
曉唯原本還很正經地說話,突然癡癡地一笑,道:“我猜的,嘿嘿嘿嘿。”
孟天楚再次無語,這時王譯找來了郎中,郎中走近了看了看。道:“大人。毒水大多吐出來了,性命已經無憂。隻是她從此不能說話了。”
孟天楚心裏暗自一笑,看了看曉唯,隻見曉唯正四下張望著,獨獨不看孟天楚,孟天楚心想,曉唯你就繼續裝吧,我看你要裝到什麽時候。
孟天楚起身問道:“李管家,這個丫鬟平日裏在府上做什麽?”
李處:“是小少爺的貼身丫鬟,叫葉子。”
孟天楚一聽覺得有些蹊蹺,道:“你說地就是死在大門邊牆角的孩子?”
李處連連點頭說是。
看來這個叫葉子的丫鬟必定知道些什麽,甚至說不一定還知道凶手是誰,所以才選擇了毒啞了自己,為保活命。
孟天楚看了看葉子,葉子哀怨地看了一眼孟天楚,慌忙低下了頭去。
孟天楚知道如今是問不出什麽了,便道:“那你去叫伺候老爺子的丫鬟過來。||
一旁端水的丫鬟小聲說道:“老爺,奴婢就是一直伺候老爺地丫鬟連珠。”
孟天楚這才仔細看了看這個姑娘,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
孟天楚:“我聽管家說,你晚上就住在老爺的隔壁,昨天晚上你難道就沒有聽見什麽動靜嗎?”
連珠:“沒有,最近老爺一直睡得不好,晚上要起好幾次夜,昨天晚上二更的時候,奴婢伺候老爺起夜後回到隔壁的房間一直睡到天亮,後來,還是有人敲門說是老爺出事了,奴婢才知道的。”
孟天楚:“你們家老爺每天晚上都是固定的起夜嗎?”
連珠:“是地,但是二更之後到天亮這段時間就不會再起。”
孟天楚:“你伺候老爺多長時間了?”
連珠:“四年了。”
孟天楚:“當時是誰敲門告訴你老爺出事了?”
連珠:“挑水地夥計。”
孟天楚:“挑水的?”
連珠:“是,他說當時經過老爺門口的時候見門沒有關,有些奇怪,走近推門一看這才發現出事了。”
孟天楚:“李老爺是死在床上的,當時你去看過李老爺的屍體嗎?”
連珠點了點頭,道:“老爺生前對奴婢很好,說句大不敬的話,就和奴婢的爺爺一樣,挑水的老爺去了,我自然不信,所以就進去看了。”
孟天楚:“好,說說你看到了什麽?”
連珠疑惑地看著孟天楚,道:“大人,您不是都去看了嗎?”
李鑫一旁不耐煩地說道:“大人讓你說。你說就是了。”
孟天楚轉身對李鑫說道:“李公子去見過了嗎?”
李鑫連忙說道:“草民不是急著來見兩位大人嘛,還沒有來得及,嘿嘿!”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那李公子還是去見你父親最後一麵吧,因為一會兒我們要將令尊和兄嫂還有侄兒地屍首帶走。”
李鑫:“那好好好,草民這就去。”說完拱手施禮。然後離開了。
曉諾小聲說道:“什麽人啦,自己地父親死了,怎麽跟個沒事人似地。”
孟天楚對連珠說道:“好了,不去管他,你說你的就是。”
孟府。
左佳音坐在孟天楚地書房裏。茶幾上放著一杯新沏的龍井,正散發出陣陣茶香。
“天楚,我和公孫先生去找過耳朵,問了一些情況,決定這一段時間偷偷派人盯著他。尤其是晚上,雖然發病地症狀有些象燈籠病,但是我和先生都還是覺得為了慎重起見,不妨在試一試他。”
孟天楚:“如何試?可以試出來的嗎?”
左佳音狡黠一笑,道:“我和公孫先生已經想到了辦法。”
孟天楚想起了曉唯,道:“那你和先生也想個辦法試一試曉唯?”左佳音走到孟天楚身邊俯身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曉唯不用試,你都已經知道她是在裝了。就讓她裝下去好了。”
孟天楚很驚訝地看著左佳音。左佳音笑著拍了拍孟天楚的肩膀,道:“不要以為就你一個人知道,我也知道啊。”
孟天楚笑了,指著左佳音道:“就你鬼精靈!”
天黑之後,屠龍帶著兩個人趁著夜色來到了孟天楚的書房,不用說一看那兩人腰間的牌子就知道是東廠地探子。
兩人給孟天楚施禮過後,屠龍道:“大人,按照大人的吩咐,我讓人一直盯著耳朵。然後派人去查了一下當年在劉家幹過活兒的丫鬟和下人。找到幾個問了一下,他們說耳朵當時在劉家最初很好。後來有一次被一個丫鬟發現耳朵在小姐的窗下偷看,劉家得知後,就將耳朵驅趕了出來。****”
孟天楚:“怎麽,也是偷看?”
屠龍笑著點了點頭,道:“正是,而且當時發現耳朵的那個丫鬟正是玉琴。”
孟天楚一聽,覺得事情未免有些湊巧,道:“怎麽又是玉琴?”
屠龍:“於是屬下有些疑惑,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本想找大人您商量一下,但您有李家地案子纏身,於是屬下就自作主張,讓東廠的兩個兄弟再次去了一趟玉琴的村子和查了一下玉琴和玉明兩姐弟的底細,讓他們給您說說吧。”
其中高個子說道:“大人,我去了一趟玉琴的村子,打探到一些情況,原來玉琴和玉明並非一母所生,玉琴大玉明兩歲,玉琴的爹很早過世,玉琴的娘帶著玉琴改嫁到了現在地村子,嫁給了玉明地爹,當時玉琴才五歲。聽村裏的人說,玉琴和玉明的感情很好,甚至為了這個最後和徐海解除了婚約,村裏有人傳言說是他們有悖倫常,私定終身了。”
孟天楚想了想,道:“那玉琴在劉家做事的時候,玉明也在嗎?”
旁邊一個矮個子道:“一個當時在劉家服侍過二小姐的丫鬟說,當時隻有玉琴一個人,聽說玉明在一個綢緞莊做事,後來因為手腳不幹淨,所以綢緞莊的老板不要了。”
孟天楚:“綢緞莊?得福綢緞莊嗎?”
矮個子點了點頭,道:“正是。”
孟天楚明白了,玉明曾經在杜琴的綢緞莊幹過,那應該和柱子很熟悉的。
孟天楚:“那耳朵在劉家的時候是真地喜歡二小姐嗎?”
矮個子:“據那個丫鬟講,是真地,而且二小姐對耳朵也有意思,後來出了偷看的事情之後,耳朵被趕走了,二小姐他們一家也很快就搬走了。”
孟天楚想了想。這樣說來,耳朵不應該喜歡一個曾經害得自己工作都沒有了地女人,玉琴和玉明如果真的有染,那麽玉琴自然不會喜歡耳朵,而且玉琴好像很希望耳朵離開孟府,難道是希望玉明有機會當上管家嗎?那耳朵突然追求玉琴又是為了什麽?不計前嫌嗎?還是純屬報複呢?
孟天楚沉思著。高個子說道:“大人,我還聽玉琴村子裏的人說,那個徐海曾經和玉明大打出手,當時村子裏的人還議論說是徐海是玉明給殺害的,因為他們打架的第二天。徐海就死了,說是什麽瘟疫,但是徐海地爹娘都說之前徐海沒有一點得病的跡象,出事之後,玉琴就出門做事去了。玉明也去了綢緞莊。”
孟天楚笑了,道:“這樣說來,我們有必要去一趟玉琴的村子看看了。”
屠龍:“大人說的是,如果真的是他殺,我們就應該還徐海一個公道。”
知府衙門。
蔡釗執意讓孟天楚坐堂自己在一旁坐著旁聽,兩個人各自堅持了一會兒,孟天楚見蔡釗是真地想讓自己親自審問。便坐上了這個自己曾經坐過的位置。
蝴蝶跪在堂下。頭低垂著,雙手放在大腿上,手中攥著一個手絹兒來回地在自己的食指上纏繞著,這不是正式的過堂,沒有老百姓旁觀,也沒有衙役一旁站著嚇唬人,隻有王譯、柴猛、屠龍還有曉諾、曉唯和慕容迥雪幾個人,大家很安靜,就這樣的安靜。讓蝴蝶更加不安了起來。
孟天楚看了看放在桌上地驚堂木。想了想還是舉起來重重地拍在了案上,在場的人都不由地嚇了一跳。蝴蝶更是身子顫抖了一下,眼神顯得慌亂而不安。
“蝴蝶,本官問你的話,你要一一據實回答,否則的話,本官將會從嚴辦你,你聽明白了嗎?”
“是……是,巡按大人。”
“說,當時你去大***房間裏到底做什麽去了?”
“奴婢……奴婢,真的什麽都沒有做。”
“看來你還真是不說,來人啦!”話音剛落,一個令牌已經落地。蝴蝶的眼睛都大了,連忙說道:“大人,不要啊,奴婢真地什麽都沒有做啊,求您饒了奴婢吧。”
孟天楚冷笑道:“沒有做什麽?你們還愣在那裏做什麽?先給我打上二十大板。”
慕容迥雪一旁看著,心想天楚一向不讚成酷刑之下找證據地,今天是怎麽啦?
衙役見孟天楚玩真的誰也不敢怠慢,趕緊上前將蝴蝶放倒在地,不由分說上前就打,第一板子落在蝴蝶的屁股上時,慕容迥雪分明看見孟天楚的身子微微地震了一下,奇怪的是蝴蝶並沒有大叫,隻是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雙手緊握著,嘴裏發出很小的聲音。
十個大板都還沒有打完,曉唯突然走了出來,大叫一聲,道:“好了,住手。”
衙役們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示意他們停下,這時蝴蝶已經不行了,一個弱女子哪裏禁得起這樣的毒打。
孟天楚:“曉唯,這裏不是你說話的地方。”
曉唯:“我知道,但是,還是請容我說上一句。”
孟天楚:“那你說吧。”
曉唯:“我看不如將她放了。”
在場地人都驚訝極了,齊刷刷地看著孟天楚,孟天楚微微一笑,道:“我也是這樣想地。”
蔡釗:“可是巡按大人,什麽都還沒有問出來啊?”
孟天楚:“不問了,四個人總不會是一個弱女子殺的。”
蔡釗:“這……這……”
孟天楚:“王譯,找人將這個丫鬟送回李府去。”
王譯聽罷趕緊叫兩個衙役將蝴蝶扶了出去。
孟天楚起身走下堂去,對蔡釗說道:“好了,今天我也雷了,勞煩蔡大人吩咐手下地人將四具屍體看好,小心老鼠吃了。”
蔡釗不知道孟天楚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隻好答應著,眼睜睜地看著孟天楚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帶著自己的手走了出去。
上車之後。曉諾再也忍不住了,道:“天楚,你怎麽可能聽姐姐地呢?那個蝴蝶分明就有問題,如果真是沒有什麽問題,怎麽打她的時候她突然這樣的堅強,像是在忍辱負重一般。”
孟天楚:“你既然都看出來她有問題。但是她寧可挨打也不願意說話,這就說明打解決不了問題。”
曉諾:“但是也不能放了她吧?”
曉唯癡癡地笑著,道:“你的這個天楚自然不會放過蝴蝶啦,要不剛才出門的時候,他和那個高個子嘀嘀咕咕的大概說地就是那個蝴蝶的事情吧。”
曉諾看著曉唯。道:“姐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
孟天楚笑著說道:“好了,不許這樣說你姐姐,不過李府的案子不簡單,晚上吃過飯後。我們分頭行動。”
曉諾:“吃過飯後還有什麽事情嗎?”
慕容迥雪:“天氣這麽熱,屍體是不能放的時間太長的,天楚大概是要我和你陪著他一起去義莊驗屍。”
曉諾:“我明白了。”
孟天楚笑著說道:“你明白什麽了?”
曉諾俏皮地衝著孟天楚笑了笑,道:“什麽都明白了。”
熱了好幾天,老天爺終於打了一個噴嚏下起了瓢潑大雨來。
很多人將藤椅搬到簷下乘涼,直到半夜有些涼意了,這才戀戀不舍地回到各自地房間裏關上門休息。
雨漸漸小了些。雨中有兩個黑影一東一西地朝著孟府的後花園走出。在一處隱秘的假山後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了假山的一個山洞裏。
“勤兒,今天大夫人把我叫過去了。”
“說什麽了。”
“嗬嗬,好事情。”
“別……別親了,快說,有什麽好事情,哎呀……好了,如今桂花那個丫頭寸步不離地跟著我,我好容易找了一些蒙汗藥將她弄睡著了,時間不多。快說事情。”
“唉!”
“玉明……。你生氣了?”
“沒有。”
“好嘛,乖。過來讓我親親吧,咯咯…..討厭,隻要你親了,不要亂摸,咯咯咯咯……”
“勤兒,你讓我想的好苦,勤兒……天天雖然可以看見你,但是連手都不能和你牽一下,你想一想,我們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這樣了,我想……”
“嗯…….啊……玉明,不要,不要……啊……玉明,我也想你,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好吧,反正你我也等不了多長時間了,你知道嗎,今天大夫人讓我去,說是耳朵從前在劉家地事情老爺已經叫人查過了,覺得雖然他很能幹,但是長期留在府上唯恐壞了孟家的名聲,正好殷姑娘山寨急需人手,就讓他過去。”
一陣整理衣服的聲音之後,一個女子的聲音欣喜地說道:“那是不是大夫人讓你接替他的位置?”
“沒有,不過大夫人說暫時讓我先給林姑娘幫忙,如今四夫人不是剛剛生了孩子,大夫人的身子也不是很好,老爺最近又忙,所以我想啊,是我玉明出人頭地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李府。
“哎喲,你輕點,你要死了!”
“對……對不起,蝴蝶姐姐,我輕點。”
“哼,笨手笨腳地,真不知道怎麽說你好。”
“對了,讓你差人去叫二少爺,你去叫了沒有?”
“叫,叫了,但是二少爺不在家,出……出去了。”
蝴蝶趴在床上,聽身邊地小丫鬟這樣說,一下從床上爬起來,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她不禁緊皺雙眉哎喲一聲,小丫鬟趕緊去扶,蝴蝶一把將她的手推開,忿然說道:“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還往外麵跑?說,他到哪裏去了?”
“我……我……”
“你什麽你啊,二少爺到底到哪裏去了?”
“我真的不知道。”
蝴蝶抽出枕下的一個癢癢樂就給了小丫鬟一板子,小丫鬟啊地叫了一聲,趕緊縮到一邊可憐兮兮地望著蝴蝶。
蝴蝶咬牙切齒指著那小丫鬟說道:“是不是又是那李處唆使的去了酥紅樓了?”
小丫鬟怕再挨打,趕緊點頭。
蝴蝶聽罷,恨不能立刻長出一對翅膀來飛到那李鑫的身邊去,她示意小丫鬟走到自己身邊來,小丫鬟猶豫著,蝴蝶長歎一聲,道:“過來,我不打你了,我有話給你說。”
小丫鬟這才小心翼翼地走近俯身過去,誰想一把將蝴蝶揪住了耳朵,疼的小丫鬟大叫起來,蝴蝶惡狠狠地說道:“給我閉嘴!”
小丫鬟也不敢叫了,眼淚汪汪地不敢出聲。
“你去酥紅樓將二少爺給我叫回來,就說我有要緊地事情給他說。”
“蝴蝶姐,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敢去,二少爺會將我活活給打死地。”
“哼,你不去是吧,好啊。”蝴蝶鬆開了小丫鬟的耳朵,然後冷笑道:“你可以不去,那你就把欠我地二兩銀子還給我吧。”
小丫鬟一聽,慌了,連忙跪在地上,哀求道:“蝴蝶姐,你答應緩我兩個月的,我現在沒有這麽多的錢,我娘還躺在病床上呢,我求你了。”
蝴蝶慢吞吞地說道:“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可是,我也缺錢花啊。”小丫鬟想了想,道:“蝴蝶姐,我幫你去酥紅樓找二少爺,不過萬一找不回來,你可不要怪我。”
蝴蝶笑了,道:“這就對了,我給你一樣東西,你隻要交給他,他就一定會跟你回來的。”
媚惑
一春長費買花錢,
日日醉湖邊。
玉驄慣識西湖路,
驕嘶過,
沽酒樓前。
紅杏香中簫鼓,
綠楊影裏秋千。
暖風十裏麗人天,
花壓鬢雲偏。
畫船載取春歸去,
餘情付湖水湖煙。
明日重扶殘醉,
來尋陌上花鈿。
一春裏不知費去多少花錢,日日沉醉湖邊。西湖道路我的白馬官道走遍,馬嘶鳴著踏過酒樓前。紅杏芳香簫鼓喧鬧,綠楊迎著飛舞的秋千。春風和煦麗人遊賞豔陽天,頭上花朵把雲鬢壓偏。畫船載著春光歸去,未盡再觀賞湖水上飄渺的雲煙,明天還要帶著殘醉到湖畔尋找遺落的花鈿。
粉紅的帷幕,晶瑩如水的珠簾,幽香的氤氳,紅袖綠綰,白底綠花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處一顰一笑惹人垂涎。
一個男人慵懶地躺在榻上,一隻手放在腮前,隔著粉色飄渺的紗,望著對麵若隱若現的佳人,手持琵琶,垂首輕撩著弦,歌聲悠揚卻有些傷感。
唱歌的人落淚了,聽歌的人走神了,曲兒終了,歌聲斷了,隻聽一聲長長地歎息,從紗幔後飄到了聽歌人的耳朵裏,這才拉回了聽歌人的思緒。
他連忙微笑著鼓掌,並起身下榻走出紗幔,來到了彈奏之人的身邊,輕輕地托起那佳人的香腮,然後入神地望著她,佳人嫣然一笑,將琵琶交給一旁的丫鬟。丫鬟接過出門後將門輕聲地關上了。
“愛奴,為何歎息?”
“為那個寫曲兒的人。”
“我看你是為你自己。”
“怎麽可能呢?李公子出手闊綽一擲千金,不,應該是一擲萬金將愛奴將一個女兒家變成了女人,一夜之間什麽都改變了。”
“你覺得我不配?”
“嗬嗬,李公子說什麽呢?愛奴那裏敢有這樣的想法。**
李鑫牽著愛奴地小手,走到床前坐下摟著愛奴的肩膀,不禁又心馳神往起來,湊上前去就要貪歡。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李鑫不由拉下臉來。愛奴輕聲說道:“是誰這樣的不懂規矩,不知道李公子在這裏嗎?”
“二少爺,府上有個丫鬟說有急事找您,小的不敢怠慢,於是就來稟告一聲。”
李鑫沒有好氣地說道:“該死的都死了,如今隻剩下我一人做主,我在這裏陪著美人兒,還能有別的什麽事情嗎?”說完。讓那人進來說話。
隻見門開了,一個怯生生地小丫鬟跟著走了進來。
愛奴借機掙脫了李鑫的雙手起身走到圓桌前坐下,瞟了一眼那個小丫鬟,然後給自己到了一杯茶,什麽話都沒有說。
李鑫一見果然是自己府上的丫鬟,也明白了大概是誰讓這個不知死活的小蹄子來的了,便輕輕地彈去落在自己衣衫上地拂塵,懶洋洋地說道:“有什麽事情就趕緊說,本少爺沒有功夫陪你耗著。”
“二少爺,蝴蝶姐被叫到衙門之後打了板子。”
李鑫頓了一下。繼而淡淡地說道:“那又怎樣?不過是個丫鬟。”
“蝴蝶姐讓二少爺回去一趟。”
“放肆!”李鑫勃然大怒。
愛奴背對著李鑫冷冷一笑,並未轉過身去,而是柔聲說道:“如今李公子家裏確實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既然丫鬟們冒死來請你,自然是真的有大事了,要不李公子先回去吧。”
李鑫那裏舍得這個小美人兒,對那小丫鬟揮了揮手,道:“今天本少爺心情不錯,不想因為你們這些下人破壞了興致,趕緊給我滾!”
小丫鬟猶豫著。李鑫冷冷地看了一眼小丫鬟,小丫鬟嚇得趕緊轉身就走,還沒有到門口又轉過身來疾步走到李鑫身邊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來遞給李鑫。
李鑫不接,道:“什麽東西小丫鬟小聲說道:“蝴蝶姐讓奴婢交給二少爺,二少爺奴婢走了。XIAOSHUO520.***”說完。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快步退了下去,李鑫走上前去將那東西打開看了看,立刻叫住了小丫鬟。道:“等等!”
小丫鬟趕緊停住了腳步,李鑫:“你在門口等我,我馬上出來。”
等小丫鬟走後,李鑫連忙摟著愛奴在她的小嘴上親了一口。戀戀不舍地說道:“心肝兒。我真是舍不得你,要不是張媽媽不讓我給你贖身。否則我真想日日都和你顛鸞倒鳳,共赴瑤台翻雲覆雨呢。”
愛奴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很快就莞爾一笑,道:“李公子對愛奴的情意,愛奴怎會不知?隻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李鑫見愛奴這般懂事乖巧恨不能不走了,立刻摟著這個小美人兒上床親熱去,但是他還是忍住了,在愛奴的翹臀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愛奴嬌聲一叫,腳的李鑫心裏癢癢的,他最終還是站起身來,給愛奴說第二天就來看她地話之後匆匆地推門出去了。
愛奴聽見李鑫下樓的聲音,終於長出了一口氣,丫鬟走了進來,愛奴脫去身上的紗裙,隻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褻衣,露出白皙嬌嫩的肌膚來。
“小姐,有什麽需要我為你做的嗎?”
“給我準備水,我馬上要洗澡。”
“可是……”
“可是什麽?”
“媽媽見李公子走了,正巧宋公子來了就答應讓您見一見。”
愛奴冷笑一聲,道:“我一身都是李鑫的味道,他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就不洗澡了,不過你給媽媽說,賺不到錢可不要怪我。”
“那……那還是您先洗澡吧。我馬上叫人給您去準備洗澡水,您是要茉莉花還是桂花?”
“玫瑰。”
“是”
李府
李鑫來到蝴蝶的房間,見她趴在床上隻穿著一件粉色的褻衣,下身竟然赤裸著,屁股上已經包上了紗布,看著有些滑稽。\XIAOSHUO520.***\
蝴蝶聽見了腳步聲,轉身見是李鑫進來了,頓時露出一絲媚笑,嬌滴滴地說道:“你還知道回來,你個沒心沒肺地。”
李鑫笑著走到蝴蝶的身邊坐下。將手放在蝴蝶的背上輕輕來回地撫摸著,蝴蝶輕吟了一聲,李鑫淫笑道:“怎麽,是不是想我了?”
蝴蝶輕輕地打了李鑫一拳,道:“去你地,我為了你被打成這樣,你竟然還笑話人家。”
李鑫大笑起來,將懷裏的東西掏出放在蝴蝶的枕邊。道:“你不用挨打,其實可以直接告訴那個巡按大人你去藍雨的房間裏做了什麽。”
蝴蝶吃驚地說道:“什麽,我怎麽可以給那兩個大人說你和大奶奶有……”
李鑫看著蝴蝶吃驚的樣子,笑著說道:“有什麽?不就是有奸情嗎?”
蝴蝶趕緊捂住李鑫的嘴巴,低聲說道:“我的好少爺,千萬不能讓人聽見了。”
李鑫厭煩地推開蝴蝶地手,道:“如今大哥死了,老頭子也死了,就連家裏唯一的繼承人也死了,隻剩下一個我。我還會怕誰?”
蝴蝶想了想,覺得李鑫說的也是,立刻露出諂媚地笑容,將手放在李鑫的大腿上,李鑫似笑非笑地看著蝴蝶,道:“你急匆匆地讓一個丫鬟去叫我,就是為了給我邀功?”
蝴蝶急忙說道:“不是。”
李鑫將手插進蝴蝶地身下,輕輕地捏了一把蝴蝶豐盈堅挺的雙乳,道:“那你是想我了?”
蝴蝶的臉一下就紅了,抬身看了看窗外。李鑫笑了,道:“你就不要在我麵前裝了,你將門掩著不關,然後半身赤裸著不是想勾引我,難道是想勾引別的男人不成?”
蝴蝶急了。道:“二少爺,我除了你,沒有別人。”
李鑫:“可是你這個樣子,就是勾引我,我也沒有辦法讓你舒服啊?”
蝴蝶泄氣了,李鑫看見她還未重新躺下,一對白嫩的雙乳在麵前晃動著。**小說520XS520.COM***之前本想和那個愛奴好好雲雨一番。誰想,就是讓這個蝴蝶給攪黃了。如今見了蝴蝶這個騷娘們兒,之前的欲望又給挑逗起來,李鑫三下五除二地褪去自己地褲子,然後將蝴蝶一把揪過來放在自己地大腿上,蝴蝶慘叫一聲,道:“二少爺,我地屁股上還有傷呢。”
李鑫色迷迷地在蝴蝶的胸部上摸了一把,道:“誰叫你勾引老子,現在卻說什麽傷不傷地,我管你。”說完將蝴蝶的身子往自己身體上緊緊地一摟,蝴蝶輕吟一聲,輕輕地捶打李鑫一下,道:“你好壞,門還沒有關呢。”
李鑫大笑道,身體一邊律動嘴上一邊說道:“現在李家是我李鑫的天下,我就是將你按在我大門口幹你,誰敢說一句不行?”
蝴蝶嬌滴滴地摟著李鑫的脖子,這時門外一個黑影閃過,屋子裏兩個人都已經沉靜在**與欲望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
殮房。
孟天楚走到老太爺身邊將白布掀開,曉諾和慕容迥雪在身後跟著。
李老爺將近七十歲了,生前大概是患有嚴重的腸胃疾病和哮喘,故而身材枯瘦,脖子上有一很深的傷口,從傷口翻露地情況來看,是一把很鋒利的刀所致,一刀致命,而且這一刀正好在脖頸的大動脈上是失血而亡,身體別處並無傷痕。
再看孩子,刀從孩子的腹部斜切至左肩,應該是一把長刀或是劍之類的利器,這一刀力氣很大,也是一刀致命,孩子的內髒有少量露出,眼睛睜得很大,表情十分恐懼的樣子。雙手十指張開,右手放在胸前像是要保護自己一樣,樣子十分可憐。
慕容迥雪:“從死亡的時間來看,應該是二更敲過之後,但是有一點我不是很明白,天楚,你覺得凶手是不是進門先發現了孩子,所以孩子應該是第一個受害者,繼而去了老爺子的房間,最後才是李謙夫妻的房間?”
孟天楚:“從四個人死亡地時間來推算應該是這樣。但是一個孩子這麽晚了,應該是在睡覺,在門口做什麽?而且府上應該有門房值班和巡夜的護院,這些人都到哪裏去了?”
曉諾:“那個叫葉子的丫鬟一定是看見了凶手是誰,為了活命所以才毒啞了自己。===”
慕容迥雪:“而且這個凶手好像很有針對性,下人和丫鬟一個都沒有事,死的都是主子,如果李鑫在家的話。說不一定也不能幸免於難了。”
孟天楚:“蝴蝶這個丫鬟有很大地嫌疑,所有的屍體和房間隻有李謙夫妻的房間淩亂,屍體有挪動的跡象。”
曉諾:“會不會是凶手和死者生前有過搏鬥,所以房間才會這樣的亂?”
孟天楚:“不排除這個可能。”
慕容迥雪:“天楚,今天你為什麽不去現場看看?”
孟天楚:“我有一種預感,凶手大概還會再回去地。”
曉諾笑了,道:“你該不會讓人監視了吧?”
孟天楚:“那不是監視。”說著走到李謙的屍體前,李謙比李鑫瘦小一些,五官清秀一些,身中兩刀。一刀直刺進腹部,差點對穿從背部出來,還有一刀則是和老爺子地傷相似,在脖子地大動脈上有一刀,動脈割斷了,應該也是失血過多致死。
孟天楚仔細地看了看李謙身上,發現右手肘部有一處淤青,在後頸處還發現相似的淤青,其他部位並無別地傷痕,他見李謙的雙手緊握。掰開一看。隻見左手的手心裏有一根用絲線編製地繩索,孟天楚將繩索舉起看,曉諾走近看了看,說道:“像是男人腰間掛玉墜的繩子,迥雪你過來看看。”
慕容迥雪過來一看點頭說是。
孟天楚:“一般的繩索顏色都為暗色。這個繩索卻是綠色,會不會掛在身上太紮眼了。”
曉諾笑了,道:“有些女子喜歡某些顏色便給自己的男人也編製這樣的顏色。”
孟天楚笑著將這跟繩索放在證物籃子裏,道:“你們女人的心思真是多。”
慕容迥雪:“這個繩索應該是凶手和李謙打鬥的時候被李謙扯下的,說不一定那個墜子還在現場呢。”
走到李謙夫人的屍體前,孟天楚看著這個女子,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皮膚白皙。身材勻稱,雙眼緊閉。模樣俊俏很是有幾分姿色。
慕容迥雪:“這個女子長得真是漂亮。”
曉諾:“紅顏薄命哦。”
孟天楚:“這個女子交給你們兩個,我再去看看李謙。”說完走到李謙地身體前。
曉諾很是驚訝,道:“天楚,交給我們?”
孟天楚笑著點了點頭,道:“對,交給你們,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再問我。”
曉諾看了看慕容迥雪,隻見她熟練地戴上手套穿上衣服,道:“曉諾,我來吧,你記,好嗎?”
曉諾:“好的。”
慕容迥雪解開女子的衣物,隻見女子身上有一處傷痕,傷口和前麵幾個人如出一轍都是刀傷,而且是在心髒處也是直刺進去,一刀致命。女子全身肌膚白皙,在下體**裏發現分泌物,疑是生前和人發生過關係,這個自然還需要孟天楚拿回去檢驗之後才可以確定。
曉諾也湊近了看,突然指著背上說道:“迥雪,你看。”
慕容迥雪看了看,道:“好像是一些舊的傷疤,從傷疤的長短來看,應該是鞭痕,時間比較久了。”
曉諾:“你好好看看,有些顏色比較深,有些顏色比較淺,應該時間不一。”
孟天楚也走上前來仔細看了看,道:“曉諾說的對,這個女子生前應該被人長期鞭打。”
曉諾疑惑地說道:“這麽漂亮一個女子,怎麽會有人忍心打她呢?”
孟天楚:“讓王譯查一查,這個女子的娘家是什麽人,另外問一問李謙和妻子的關係如何。”
慕容迥雪點了點頭,道:“我看那個李鑫好像一點也不傷心的樣子。”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越是這樣地大戶人家,人情越是淡薄。”
曉諾:“我看那個李鑫色迷迷的。”
孟天楚:“是啊,這個李鑫也是可疑的。”
這時李鑫發現這個女子脖子上有一處和別處顏色不一樣的細長的痕跡,便道:“這個女子地脖子上應該有一個掛件。”
曉諾:“大概是睡前取下來了。”
孟天楚搖了搖頭,道:“不,我倒是認為她應該是從來沒有讓這個掛件離開過自己的脖子,要不一般情況下,不會形成這樣的一條細長的和別處皮膚顏色不一樣的痕跡。而且你們看,這個痕跡在左側頸脖處有一個鮮紅的印子,我猜想是有人取下的時候太過著急,是鏈子給刮傷地,試想如果是自己取地話,怎麽會這樣的著急連自己都會傷到呢?”
曉諾:“也沒有什麽事情這樣地著急,急著將掛在脖子上的東西摘下吧。”
慕容迥雪:“有一種可能啊。”
曉諾:“什麽?”
慕容迥雪:“這位李夫人大概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脖子上的東西。”
曉諾笑了,道:“不會的,你沒有聽天楚說,從脖子上的痕跡來看,戴的時間應該是很長了,那樣的話,沒有理由是為了擔心讓別人看見,除非這個人多年沒有看見李夫人了。”
孟天楚:“而且你們自己看,你們的脖子上而已”
慕容迥雪:“那這個掛件哪裏去了?”
孟天楚:“看來,我們不得不去李府一趟,凶手的墜子和李夫人的掛件都很重要。另外,看看可不可以問出那個叫蝴蝶的丫鬟,她畢竟是李夫人的貼身丫鬟,應該是知道的。”
孟天楚帶著屠龍、柴猛、曉諾、慕容迥雪和幾個衙役來到李府,說明來意後,李處帶著孟天楚來到了已經貼上了封條的李謙夫婦的房間。
撕開封條,孟天楚走了進去,李處趕緊點上了燈,屋子一下才亮堂了起來。
房間還是按照之前的樣子一點沒有動,孟天楚讓其他人在門外站著,自己提著燈走了進去。
曉諾在身後說道:“天楚,還是我給你提燈吧,要不你就方便。”
“不礙事,這個房間已經很亂了,我自己就可以。”
孟天楚站在之前兩個屍體移走的位置前,看著用石灰粉畫得的輪廓,道:“將門房的小四叫來。”
宋玉
李處很快去了,孟天楚走到屋子裏,屋子裏到處都是已經幹了的血跡,桌子上,地上,床上,到處都是噴濺的鮮血,但是除了一些打碎的茶杯和碟子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麽掛件和墜子之類的東西。
孟天楚道:“柴猛去將蝴蝶叫來。”說完自己走到屋子中央仔細地看了看,在一處倒下的椅子前蹲下身來,隻見這個椅子的一條腿已經折斷,另外一端在不遠處,看來是被猛擊後打斷了,看來這個房間真的有過打鬥。
孟天楚來到梳妝台前打開首飾盒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將首飾盒裏的東西仔細地看了看,將一些玉佩和銀質的掛件拿了出來,裝好放在一邊,準備一會兒登記之後拿回去檢查,他走到床邊,被子散亂地放著,被子上也有少許的血滴,他翻開枕頭,也沒有發現任何的飾物然後在房間四周看了看並未發現那個男子腰間的掛件和李夫人脖子上的墜子,孟天楚心裏一陣狐疑,這時小四來了。
孟天楚走出門去,道:“你就是小四?”
“是,大人。”
“說說你看見的情況。”
“是,大人,昨天是我奴才值夜,因為頭一天大少爺說是要和少奶奶還有小少爺一起去廟裏進香,讓我早些叫他們,擔心錯過時辰,於是天一亮奴才不敢怠慢就去叫了,誰知…“繼續往下說。”
“我先是敲門。後來發現門沒有關,有些奇怪,以為少爺和奶奶已經起來了,再叫了一聲裏麵沒有聲音,我就推開了門,這才發現少爺和奶奶一個躺在地上,一個躺在椅子上,我嚇壞了。”
孟天楚:“你進去了嗎?”
“進去了,大人,我當時並不知道不能進去。奴才該死。”
“不怪你,你接著往下說。”
“我進去,先是看大少爺。他躺在門口這個地方。奴才發現少爺地手腳已經冰涼已經死了,再看躺在椅子上的大奶奶也……於是趕緊去找管家去了。”
“小四,你老實告訴本官。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從這個房間拿走什麽東西?”
小四一聽趕緊擺手,道:“大人。奴才不敢,什麽都沒有拿走啊?”
“你可是不要撒謊,一旦本官查出你對本官有所隱瞞的話,到時候可不是說說就算了,可是要坐牢的。”
小四一聽,馬上跪在地上,連聲說道:“大人,奴才對天發誓,用我老母親發誓。我什麽都沒有拿過啊。”
孟天楚:“你先起來吧。這件事情我自然會查的。”
這時柴猛帶著蝴蝶來了,孟天楚發現柴猛陰沉著臉十分不高興的樣子。蝴蝶卻是一臉的紅暈,眼睛水汪汪地,跟在柴猛的身後誇張地扭動著自己的腰肢,擺出一副勾引人地姿勢來。
走近了,孟天楚戲謔道:“蝴蝶,本官問你,你家夫人平日脖子上是不是時常掛著一個掛件?”
蝴蝶一聽,頓時緊張起來,方才的笑容也沒有了,不過孟天楚發現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道:“不記得了。”
孟天楚看著蝴蝶,蝴蝶趕緊低下頭去,孟天楚:“你的記性好像不是很好?我想你今天早上大概來大少爺他們地房中就是拿走了那個夫人脖子上地掛件的吧?”
蝴蝶一聽,身體都軟了,臉色蒼白,趕緊*在牆上,說道:“沒……沒有的事情。”
孟天楚:“若那個掛件不是你拿地,我也就不追究了。”
蝴蝶一聽,這麽容易就過關,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誰想孟天楚突然說道:“那凶手一定就是你認識的,或是壓根兒凶手就是你!”
蝴蝶一聽,頓時癱軟在地,孟天楚指著蝴蝶大聲說道:“還不趕快從實招來?!”
蝴蝶急了,道:“大人,您不要找不到凶手就冤枉奴婢啊。”
屠龍一旁說道:“放肆,我們大人怎麽會冤枉你,這個房間了丟了兩樣東西,一樣是你家夫人地,一樣就是凶手自己的,你說夫人的東西你沒有拿,難道你是怕大人找出凶手是誰,就來替凶手收拾現場,趁機替凶手拿走了他的東西,是不是?”
蝴蝶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道:“大人,什麽凶手,奴婢不過就是進來看看大少奶奶和大少爺,沒有拿走什麽,真的。”
柴猛一旁冷冷地說道:“你最好說實話,這一次將你抓走,就不會象昨天那樣輕鬆了,不會輕易將你再放出來。人都會受刑,他隻需如實說出事情的經過就可以了。”
宋玉起身在原地走了兩步,然後說道:“好吧。隻請求孟大人能夠看來奴家的爹娘已經去世,奴家養育弟妹實在不易地份兒上。請不要難為我這個弟弟。”
孟天楚起身說道:“王譯,將人帶走。”
宋河一聽,頓時急了,道:“姐姐,救我。”
宋玉揮了揮手,轉過身去,道:“誰讓你一直不懂事呢,這一次也給你一個教訓看看,看你以後還那樣胡作非為不。孟大人。請吧。”
孟天楚看了宋玉的背影一眼,帶著人走出大廳去。隻見迎麵過來一個身穿粉紅色衣裙的年輕女子,模樣還算清秀,但和宋玉比起來相距甚遠。
“二哥,你去哪裏?”
不用說,這個女子就是宋家老三,宋巧了。
宋河沒有說話,宋巧停下腳步好好地看了看孟天楚,然後走到宋河身邊笑著說道:“你什麽時候認識一個這樣俊俏地哥哥了?”
宋河狠狠地看了孟天楚一眼,然後說道:“什麽俊俏哥哥,他是從前地杭州知府,如今的巡按大人。”
宋巧一聽,甚是驚訝,趕緊躬身施禮,孟天楚笑著說道:“三小姐不必客氣。”
宋巧笑著說道:“二哥,你們要去哪裏玩,帶上我吧。”
大廳裏宋玉大聲說道:“一天就知道玩,你又瘋到哪裏去了?”
宋巧笑著說道:“大姐,我可沒有玩,我去鏢局和車大哥學功夫去了。”
宋玉:“進來,我有話給你說。”
宋巧不樂意了,道:“不嘛,我想和二哥還有他的這個巡按大人地朋友去玩。”
宋玉惱了,道:“我讓你進來,你聽不懂嗎?”
宋巧不可奈何地往裏走,然後給孟天楚做了一個鬼臉。
孟天楚苦笑一下,然後帶著宋河走了。
孟天楚他們走了之後,宋玉這才轉過身來,宋巧發現宋玉的眼角有淚,十分驚訝走上前去,道:“大姐,你怎麽啦?”
宋玉沒有理會,自己先坐下了,然後對宋巧說道:“你給我坐下,我有話問你。”
宋巧見宋玉心情不好,自己也不敢招惹,隻好乖乖地坐下。
宋玉:“剛才李掌櫃來找我了。”
宋巧一聽臉色馬上變了,低下了頭去。
宋玉:“說吧,怎麽回事。”
宋巧嘟囔道:“這個該死地李掌櫃,看我回頭不收拾他。”
宋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下了宋巧一跳,宋巧趕緊說道:“大姐,我不過就是在櫃上拿著了一個玉如意而已。”
宋玉冷冷地說道:“你拿玉如意做什麽?”
“我……我看著好玩嘛!”
“混賬東西,好玩?那是你玩得嗎?你知道那個玉如意多少銀子嗎?還不趕緊從實招來,否則我也拉你去見官,反正你們一個個的都不長進,都不爭氣,眼不見為淨。”
宋巧:“大姐,都是我不好,您別生氣,那個玉如意我……我送人了。”
宋玉蹭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宋巧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宋巧委屈地說道:“我的一個朋友前幾天過生日,他說他看上了櫃上地那個玉如意。反正我想不就是個玉如意嘛。”
宋玉氣急敗壞,道:“不就是個玉如意?五千兩白花花的銀子,你還說不就是個玉如意?”
宋巧一聽也嚇了一跳,道:“大姐,你開……開玩笑的吧,我那個朋友說不過也就一千兩銀子而已。”
宋玉氣得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才喃喃地說道:“你們是要氣死我,你們才甘心吧。”
宋巧走到宋玉麵前,道:“大姐對不起啊,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宋玉:“去把玉如意給我拿回來。”
宋巧:“啊!大姐。我已經送出去了,怎麽拿回來啊?”
宋玉起身說道:“不管你送給了誰,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類我見不到玉如意。我就從你的月錢裏一個月一個月的扣除,直到扣足了五千兩為止。”
宋巧:“那……那要扣多少年啊?”
正巧茉兒進來了,趕緊給宋巧施禮。宋玉對茉兒說道:“你給三小姐算算,她一個月是五十兩地月錢。她要還多少年才可以湊足了五千兩?”
茉兒不敢說話,宋巧急了,大聲地說道:“大姐,你說地是真的?”
宋玉扭頭冷笑著看著宋巧,道:“你看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宋巧徹底泄氣,道:“大姐,可是我真地已經送人了,你讓我怎麽好開口再要回來?”
宋玉已經走出門去,茉兒趕緊跟著。宋巧:“大姐。您就原諒我這一次,我求您了。”
宋玉:“我隻給你三天時間。你二哥已經讓人給抓走了,因為一個*****,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吧。”
宋巧一聽,這才知道剛才那個帥氣地巡按大人不是二哥的什麽朋友而是來抓二哥的,再想想自己地事情,看來大姐這一次是真地生氣要和自己動真格的了,想到這裏,宋巧在大廳裏來回地走了幾圈,終於還是跺了跺腳,走出門去。
這邊,宋玉一聲不吭地埋頭往前走,跟在身後的茉兒忍不住說道:“大小姐,您消消氣。”
宋玉長歎一聲,道:“茉兒,你去一趟叔叔家,給嬸嬸將情況說一下,看有沒有辦法讓這個巡按大人高抬貴手將河兒先放出來。”
茉兒:“是,大小姐,我這就去。”
宋玉:“另外,去查一查這個巡按大人地底細。”
茉兒:“已經找人查過了。”
宋玉:“說說看。”
茉兒:“從前家裏不錯,後來家道中落,便做了仵作,之後是仁和縣縣衙的師爺,聽說後來陰差陽錯地救過皇帝愛妃地性命,皇帝對他大駕賞識,便從一個小小的師爺一躍成了杭州的知府。”
茉兒見宋玉的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接著說道:“不過我聽人說這個人破案如神,而且正直善良,不畏權勢,就連宋大人從前的恩師也是敗在他的手下,宋大人對他也是畏懼三分,要不怎麽四品的知府不當,要去當從四品的巡按呢,聽說是,他要辭官不幹,萬歲爺不肯,於是就給了他現在這個閑差。”
宋玉:“不幹?哼,難道還有放著肥缺不幹地人嗎?誰相信啊?他成親了嗎?”
茉兒:“成親了,三妻四妾,有四個孩子了。”
宋玉冷笑一聲,道:“還真是看不出來,一個小小地師爺竟然有這樣的能耐。”
茉兒:“這位巡按大人地幾位夫人聽說很有些來頭。”
宋玉不屑地說道:“不過是個仵作出身的,一個不小心又救了皇上的愛妃而已,也不要聽了人家的說,就真的以為有什麽了不起了,能有什麽來頭呢,但凡有些來頭的,大概也不願意嫁給一個仵作吧,哼。”
茉兒:“大小姐說的是。”再沒有多說一句。
耳朵真的去了殷家山寨,是喬風親自來接的,沒有過多的停留,隻是去了殷素素房間裏坐了一會兒,然後等耳朵收拾好了行禮就走了,耳朵走的時候,有一個人一直遠遠地跟著,看著,直到耳朵拎著行禮上了車這才得意地轉身走了。
事出有因
夏鳳儀院子裏的偏廳。
玉明正站在夏鳳儀的麵前,夏鳳儀將懷裏的雪兒交給奶娘,然後讓奶娘將雪兒抱走,示意玉明坐下說話。
“大夫人,奴才還是站著聽您的吩咐就是了。”
夏鳳儀讚許道:“還挺懂事的,好吧,馬上就是中秋節了,老爺的意思是今年家裏的喜事多多,準備好好的辦一些,請些客人來,到時候就要辛苦你了。”
“奴才不辛苦,一定盡力辦好大夫人交辦的事情。”
“嗯,是這樣的,從前耳朵在的時候,支客、送請柬、包禮盒都是他去辦的,但是如今山寨那邊有事,所以他必須過去一段時間,耳朵什麽都好,就是……唉,不說他了,是這樣的,你還要抽空到我們一直定做服裝的得福綢緞莊去一趟給四個孩子做幾套新衣服,而且上次和老爺商量了一下,素素和若凡大概中秋過後也要過門了,過節之後大概你也不能閑著了。”
玉明聽著,心裏美滋滋的,自己剛來不過十幾天,就已經得到大夫人的信任,而且還指派自己做這麽多的事情,這些事情剛才大夫人也說了,都是以前耳朵親自去做的,看來自己這一次好好表現的話,以後管家的這個位置應該是指日可待了,想到這裏玉明不禁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大夫人放心吧,奴才一定盡心竭力去做,不會讓大夫人失望的。”
“嗯,我知道,不過府上有個規定,就是府上的下人和丫鬟不能有什麽私情,耳朵就是吃虧在這個上麵,你明白嗎?”
“明白。明白,奴才不會作出那種讓大夫人失望的事情的。”
“那就好,你下去忙去吧。有什麽具體不知道的,去問若凡好了,她馬上就是家中的九夫人了。”
“奴才明白,大夫人,那奴才就去忙去了。”
“去吧。”
玉明屁顛顛兒地走出門去,離開了院子,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突然身後有人小聲地叫他,他轉過身去,隻見玉琴正躲在一處假山後對自己招手。他緊張地四下看了看,連忙走了過去,一把將玉琴扯到假山後麵,嚴肅地說道:“有什麽事情等晚上見麵再說不行嗎?”
玉琴笑了,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玉明也得意地說道:“我也有好消息告訴你。”
玉琴一聽,見玉明得意洋洋的樣子,便道:“那還是你先說吧。”
玉明:“我才從大夫人那裏過來,我從今天開始要很忙了,大夫人交給我很多事情去做。”
玉琴一聽,高興地說道:“是不是讓你當管家了?”
玉明:“那倒還沒有這樣快。不過大夫人對耳朵很不滿意,我想我好好地做幾件事情給大夫人還有老爺看看,管家這個位置還不是早晚地事情。”
玉琴一聽情不自禁地玉明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玉明沒有反應過來。趕緊四下張望,嚴肅地說道:“你幹什麽呢!”
玉琴以為玉明會高興。誰想玉明竟然生氣了,自己也有些悻悻然起來。玉明又不忍了,低聲哄勸道:“乖,我不是吼你,剛才大夫人才說府上的下人和丫鬟不能有私情地,若是讓人見了,我們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玉琴委屈地說道:“可是誰都知道我是你姐姐,有什麽好懷疑的?”
玉明:“但是大白天的總是不好,好了。不生氣了。說說你有什麽好消息?”
玉琴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低聲說道:“耳朵真的走了。”
玉明一聽也興奮了起來。道:“你怎麽知道的?”
玉琴:“是殷家山寨的人親自來接的,我看見耳朵拎著行禮上車離開的。”
玉明一聽,眼睛裏露出一絲既貪婪又得意的目光,然後一把將玉琴扯到假山的山洞中,不由分說就親吻起來,玉琴極力地迎合著,兩個人親吻了一會兒之後,這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玉琴*在玉明地懷裏輕輕地喘著氣,道:“玉明,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呢?”
玉明摟著玉琴的肩膀,眼神有些恍惚,玉琴見玉明沒有說話仰起頭來看著玉明,玉明趕緊在玉琴的額頭上輕啄一口,道:“隻要我們心心相印,總有一天會在一起的,給我時間,好嗎?”
玉琴起身看著玉明,道:“玉明,你是不是有了二心了?”
玉明趕緊說道:“瞧你,又胡思亂想了,我們兩個經曆了這麽多,你怎麽還是動不動就這樣想呢?”
玉琴緊緊地摟著玉明的腰,道:“玉明,你千萬不要離開我。”
玉明勸慰道:“怎麽會呢?沒有你,也就沒有我玉明的今天,我怎麽可能離開你呢?”說完將玉琴緊緊地摟在了懷裏。
一連三天李鑫一直呆在酥紅樓的愛奴的房間裏不出來了,天天要求見愛奴的客官意見也是越來越大,張媽媽不敢說話啊,知道李鑫家裏出了大事,這個時候去招惹他無疑就是給自己找事添堵,張媽媽走到愛奴房間門口,將耳朵貼在房門上細細地聽著,聽了半天也聽不見半點聲響,心想這個愛奴和李公子在房間裏大白天的也不知道在做什麽,正想著,門突然打開了,張媽媽差點一頭栽進房間去,還好手快扶著了門框,一臉尷尬地瞧著開門出來地李鑫。李鑫冷眼瞧著張媽媽,道:“正要找你,進來說話。”
張媽媽見李鑫麵無表情,趕緊一臉堆笑地跟著進門,主動將門關上,見愛奴正躺在床上,隻一件短裙褻衣,眼睛微微地閉合著。手上的折扇放在胸前輕輕地搖著,樣子很是悠閑。
李鑫指著椅子說道:“張媽媽你坐。”
張媽媽笑著答應著坐下,心裏卻嘀咕著這個李鑫要和自己說什麽。
李鑫在張媽媽旁邊坐下了。道:“我要給愛奴贖身,媽媽開個價吧。”
張媽媽一聽,心裏咯噔一下,但是臉上依舊微笑著,道:“李公子,怎麽對我們愛奴動了真心了?”
李鑫扭頭看了愛奴一眼,道:“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我不想讓別的男人再碰她了,我要給她贖身,我要讓她做我李鑫明媒正娶地夫人。”
張媽媽頓時眉開眼笑道:“喲。看不出我們李公子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我們愛奴真是好命啊。”
李鑫淡然一笑,道:“開個價吧。”
張媽媽幹咳兩聲,看了看愛奴,仿佛睡著一般,便對李鑫說道:“可是愛奴進我酥紅樓不過一個月,而且是我酥紅樓地招牌,這個李公子也是知道的,您若是將愛奴給我挖走了,以後我酥紅樓*什麽吃飯啊?”李鑫:“張媽媽地意思是不願意賣了?”
張媽媽嗬嗬地笑著說道:“這個嘛。這個……李公子若是要我酥紅樓別的任何一位姑娘媽媽我都不會這樣為難的,隻是愛奴……”
李鑫:“張媽媽,我也不是小氣地人,隻要你開的價我李鑫給的起。我也不會憐惜那些個銀子的。”
張媽媽有些為難了,道:“要不讓媽媽我再考慮一下?”
李鑫:“可以。不過隻給你三天地時間。”
張媽媽一聽,道:“這麽著急啊?”
李鑫:“我幹爹一直著急讓我成親為我李家延續香火,你說我好容易找到一個我看地上的女人,我能不著急嗎?”
張媽媽:“這個……這個。”
李鑫從袖管中取出一錠一百兩地銀子來放在張媽媽麵前,道:“在你考慮的三天裏,不準愛奴見客,如果我不來,也不允許她見客,就是和客人吃酒聊天也不允許。知道嗎?”
張媽媽:“李公子。XX您這不是為難張媽媽我嗎?”
李鑫冷笑道:“哈,我有嗎?我告訴你。如今李家是我李鑫說了算,我什麽都不缺,就是缺個替我管家的夫人,明白嗎?”
張媽媽見李鑫目露凶光,心裏也有些膽怯,知道李鑫地後台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這種人一旦得罪,別說開妓院,就是活命都難了。
張媽媽想到這裏,趕緊將銀子放在袖管中,連連說道:“好的,好的,李公子給我三天時間就好。”
李鑫:“好了,你出去吧。”
張媽媽趕緊起身走出門去,然後將門關上了。
府衙大堂。
宋河先是有些滿不在乎的樣子,走上堂後,兩旁衙役一聲:“威武”讓他多少收斂了一些,再一看知府大人並未坐在堂上,而是在一旁單獨擺放了桌椅坐著,堂上坐著的還是頭一天抓走自己的巡按大人,宋河偷眼看了蔡釗一眼,隻見蔡釗冷眼地看著他,他心裏還是一沉,說到底他和這個蔡釗多少還是有些交情的,蔡釗的夫人常常去他們宋家的店鋪買綢緞和首飾,很多時候都是半賣半送地,一來二去,宋家和蔡釗家裏的關係也是不錯的,逢年過節甚至還會坐在一起小酌幾杯,但是看今天的架勢,這個蔡釗沒有想要幫自己地意思了。
宋河十分不情願地還是跪下了,從來沒有受過牢獄之苦,他一夜都沒有入睡,蟑螂、老鼠、臭蟲,這些都是宋河不能忍受的,飯菜連家裏地下人都不會去吃,他寧可餓著,他相信他的大姐宋玉不會真的不管他的,從小到大,最疼愛的他的人就是大姐,甚至為了他到了現在二十多歲了還沒有出嫁,自己一向也是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就是堂上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什麽狗屁巡按大人抓走了自己,想到這裏宋河抬起頭來正要看著孟天楚,發現孟天楚也正好在看著自己,不知為何趕緊又將頭低了下去。
孟天楚先是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宋河,三天前。也就是八月初三的晚上,你到哪裏去了?”
“當然是出去花錢去了。”
孟天楚舉起驚堂木狠狠地拍在案上,宋河心裏咯噔一下。然後連忙補充了一句:“到酥紅樓去看愛奴去了。”
孟天楚:“宋河,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地道理你知道嗎?”
宋河:“知道。”
“將你那天晚上去了哪裏,具體做過什麽,一一詳細給本官說來,不得有半句虛言,若是查實,本官絕不輕饒。”
“是,大人。”然後宋河將自己在酥紅樓裏和李鑫吵架地事情一一地說了出來。
“那你從酥紅樓出來的時候,大概是什麽時間?後又去了哪裏?”
“草民心裏憋得慌,知道自己爭不過那個太監養地。就隻好離開去了嘉慶府。當時我不太清楚,好像已經敲過二更了。”
“聽說你們宋家在杭州是首屈一指地富商,怎麽會爭不過?”
宋河苦笑一聲,道:“雖說我宋家確實是不缺這一萬兩銀子,但是家是我大家在管,一個月我的花銷不能超過千兩,大人您是不知道我那個大姐是言出必行的,我若是花了這麽多銀子,她必定先是將我關在家裏十日麵壁,然後從我月錢裏克扣直至扣完為止。”
“按理說你已經成親了。為什麽你大姐還不將家交給你管?”
“這……這也是我爹臨終遺訓,說是要等我有了兒子為宋河延續香火,我自己也可以為宋家地生意操心的時候才能將生意交給我。”
“好了,不說這些了。既然你說你離開了,去了嘉慶府。那你去嘉慶府做什麽?”
“自然是找女人去了。”
“什麽女人?”
“嘉慶府春月樓的花魁紅蕊。”
“帶紅蕊上堂來。”
說話的功夫,進來一個穿著一身紅妝的女子,還真是人如其名,大概也就十六七歲,正是妙齡,不過看起來卻顯得老成一些。
等那女子在宋河身邊跪下後,孟天楚道“堂下女子叫什麽名字。”
“回大人的話,奴家名叫紅蕊,今年十六。是嘉慶府春月樓的姑娘。”
“沒有讓你說這麽多。”
“是”
“你旁邊這個人你認識嗎?”
紅蕊看了看宋河。拋給他一個媚眼,嫵媚一笑。道:“自然是認識的,杭州府的宋公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最近你見過他嗎?”
“見過,前天晚上我們還在一起。”
宋河得意地看了看孟天楚,道:“我說過,我不會撒謊的。”
孟天楚:“沒有讓你說話。”
孟天楚:“那你還記得宋公子是什麽時間到你那裏地嗎?”
紅蕊想了想,道:“其實也不算晚上了,天都亮了,我還記得當時我房間裏還有客人沒有離開,宋公子敲門還把我嚇了一跳呢。”
孟天楚看了看宋河,道:“你說你離開酥紅樓的時候已經過了二更了,那麽從杭州府到嘉慶府路上你是駕車去的,還是騎馬去了?”
“自然是駕車。”
“那麽你也沒有理由路上花去將近三個時辰,而紅蕊姑娘說你是天快亮的時候才去的。”
宋河一聽頓時慌了,道:“什麽……什麽天快亮了,我去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呢。”
孟天楚:“你不用說,我們自然會查,來人啦,將李四帶上來。”
宋河扭頭一看,隻見一個男子躬身走了進來,見著麵熟,卻不知道在哪裏見過了。
男子跪下後,孟天楚:“宋河,你見過這個人嗎?”“好像見過,但是不記得在哪裏見過了。”
紅蕊一旁小聲提醒道:“瞧你的記性,就是前天在我房間裏……”
孟天楚:“紅蕊姑娘都提醒你了,你記起來了嗎?”
宋河這才想了起來,道:“想起來了。”
孟天楚:“李四,你在前天之前見過這位宋公子嗎?”
“回大人的話,草民沒有見過,前天早上是第一次。”
“前天早上?”
“是的。”
“你真的記得是早上嗎?”
“怎麽會不記得呢。這個宋公子將門敲開不由分說就讓人將我給揪出去了,我當時衣服還未穿好,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霸道地人。再敲他也不給開門,我隻好光著上半身在樓下借了一件衣服穿上才走,我走的時候,春月樓的下人都開始打掃院子了,所以我記得。”
孟天楚讓那李四退下了,宋河辯解道:“大人,這個人是怨恨我,他說謊,我去地時候天還沒有亮呢。”
孟天楚:“你先不用說話,我還有話要問紅蕊。”
宋河這才閉嘴。
孟天楚:“宋公子是你那裏地常客?”
“是。大人。”
“當時宋公子去你哪裏,有沒有給你說過什麽?”
“嗯……”
“你要老實說,否則的話……”
“奴家明白,大人,隻是”紅蕊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宋河,咬了咬自己地嘴唇,半晌才說道:“不過都是一些男女之間的私房話,還是不說了吧。”
宋河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孟天楚:“你見他的時候,他心情如何?”
紅蕊笑著說道:“宋公子每次見奴家心情都很好的。”
蔡釗在一旁偷笑。孟天楚冷眼看了他一下,他趕緊捂嘴止住。
孟天楚:“紅蕊,你還有什麽想起來給本官說的嗎?”
紅蕊想了想,道:“沒有了。大人。”
“好吧,那你下去吧。”
等紅蕊退下後。孟天楚對宋河說道:“根據我們對李家四個受害人的屍體檢查後發現,他們四人皆死在二更左右,而你正好又是在二更的時候離開酥紅樓的,從杭州府到嘉慶府還沒有兩個時辰的路,那你那將近一個時辰地時間去了哪裏?”
宋河一聽,頓時驚慌失措,道:“這個……這個,我就是出門就直接去了嘉慶府,當時天黑。路上自然要慢些。”
“當時誰和你一起去得?”
“我是四個家丁。”
“來人啦。將宋公子當天帶去嘉慶府地四個家丁給我去宋家帶來。”衙役聽罷出門去了。宋河顯得有些慌張,孟天楚坐在堂上看著堂下的宋河。這時,屠龍從後堂出來走到孟天楚身邊低聲說道:“大人,我們問了一個蝴蝶身邊地丫鬟,她說蝴蝶之前讓她帶著一樣東西去了酥紅樓找李鑫,那個李鑫本來不想回家,後來見了那樣東西立刻就回家了。”
“你問了沒有,是什麽東西?”
“問了,說是一個玉佩。”
“玉佩?”
“是,而且聽那個小丫鬟說,那個玉佩一直是戴在李謙夫人的脖子上的。”
孟天楚一聽頓時有了興趣,道:“那個小丫鬟你帶來了嗎?”
王譯:“那個小丫鬟不敢來,聽她說蝴蝶馬上就要當李家二夫人了,她怕丟了現在的飯碗。”
孟天楚:“二夫人?”
王譯偷笑道:“是,那個小丫鬟說的,看來這個蝴蝶不簡單。”
孟天楚:“那現在那個玉佩在李鑫的手上?”
王譯:“按理說應該是的。”
孟天楚:“去將蝴蝶帶上來。”
宋家。
宋玉躺在後花園的涼亭下地矮榻上,兩旁有丫鬟輕輕地搖著扇子,不遠的荷池裏偶爾一兩聲蛙叫,荷花陣陣清香讓人不禁有些微醺了。
茉兒輕聲地走到宋玉的邊上,還未說話,宋玉閉著眼睛說道:“茉兒,有什麽事情嗎?”
“大小姐,二少爺他……”
宋玉一聽有宋河的消息立刻睜開眼睛直接就坐起身來,道:“河兒他怎麽樣?”
“您別急,我去宋大人府上找宋夫人去了,宋夫人派人去衙門打聽了一下,那個巡按大人倒是對二少爺沒有動刑。”
宋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那就好,看來孟大人還不是一個用鞭子說話地官兒。”
茉兒:“奴婢也這樣想呢,不過……”
宋玉又緊張了起來,:“不過什麽?”
“不過聽一個聽堂的衙役地說,二少爺那天晚上有一段時間是說不清楚的,而且正好這段時間是李家四個人被害的時間。”
宋玉一聽臉色頓時變了,立刻走下涼亭,茉兒在後麵跟著,道:“大小姐,您這是要去哪裏?”
“茉兒,給我準備一份厚禮,我要到蔡大人家裏去一趟。”
“大小姐,我看您還是不要去了。”
宋玉聽罷,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茉兒,道:“為什麽?”
茉兒走上前小聲說道:“奴婢今天見到了蔡大人,他好像知道您會去找他,就說這件案子巡按已經插手,京城也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所以這件案件他說不上話了。”
“老東西,什麽說不上話,無非就是擔心得罪了那個李公公丟了自己的烏紗帽罷了。”
大有來頭
宋玉想了想,道:“給我查查看,這個孟天楚有沒有嗜好。”
茉兒趕緊低聲說道:“奴婢也查過了,這個孟天楚平日裏和別的官員不同好像並無什麽嗜好。”
宋玉惱了,道:“說你聰明,你卻糊塗了,但凡是人都會有弱點的。”
茉兒:“大小姐說的是,但是聽說這個孟大人既不嫖也不賭,隻是喜歡吃喝。”
宋玉:“那就好辦,去準備一些好酒,我們馬上就去孟天楚家裏一趟。”
茉兒又說:“可是大小姐……”
宋玉不耐煩地說道:“你今天是怎麽啦?怎麽支支吾吾的?有什麽話就說。”
茉兒:“關於孟大人喝酒的事情奴婢也打聽了,聽說這個孟大人如今隻喝自己其中一位自釀的桂花酒,平日裏那些個想要巴結*近的他的官員總是為給他送禮而頗費精神。”
宋玉冷笑道:“哼,我就不相信了,既然不知道送什麽好,那我們就空手去。”
茉兒見宋玉氣憤,自己也不敢再多說一句隻好跟著宋玉走了。
宋玉帶著茉兒和兩個丫鬟到了孟府,下車之後,見門裏走出兩個衣著華麗容貌絕色的女子,兩個女子牽著手說笑著走下階梯來,身後跟著四個丫鬟,衣著顏色一樣,手裏各提一個籃子。宋玉走上前去,微笑著施禮,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說道:“請問您是?”
宋玉趕緊自報家門,那女子笑了,對旁邊的女子說道:“我們家老爺去府衙去了。”
宋玉想著既然來了,不妨見見這個仵作出身的七位夫人,便道:“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年長一些的女子連忙說道:“這位便是我家七夫人,右布政使大人的千金
宋玉之前不想聽茉兒給自己將孟天楚的幾位夫人,誰想自己見到的第一個女人竟然就是個官宦之家的千金,宋玉心裏一緊。趕緊躬身施禮。
簡檸微笑著說道:“宋小姐不要客氣,這位是我家老爺馬上就要過門的九夫人叫林若凡。”
宋玉一聽。不是說已經有七個夫人了嗎,怎麽還冒出一個準夫人來了,而且還是第九個,那第八個又是誰呢?
宋玉正納悶著,簡檸說道:“若凡,你去給大夫人說一聲吧,我就不去了。我在門廳等你好了。”
宋玉見那女子對自己莞爾一笑,道:“好地,那姑娘在門廳等我就是。”
宋玉聽她們說話,猜不透他們和孟天楚的關係。隻好跟著那個女子進門去了。
進了孟家地院子,宋玉這才真正從心裏開始吃驚了,她去了宋遠橋的府邸,也去過蔡釗大人的家,再一看孟府不禁驚歎起來,進了院子,隻見兩頂小轎放在一處,林若凡:“請宋小姐上轎吧。“
宋玉不解。林若凡微笑著說道:“天氣炎熱,從這裏走到大夫人的院子大概姑娘吃不消。所以我們還是乘轎去,這樣涼快一些。”
宋玉還是第一次聽說進了大門還要繼續坐轎,但是也不好駁了人家的好意,便上轎去,茉兒和幾個丫鬟在轎子邊跟著走。
宋玉見轎夫小心地抬著自己走過一處幽靜的長廊,便看見一汪碧水,碧水間有荷花蓮葉,上了一座精致的石橋,橋下有幾尾悠閑嬉戲地紅鯉和青鯉。首發突然聽見一陣清脆的笑聲。宋玉放眼望去,隻見不遠處的一個低窪處。有幾個衣著清麗的丫鬟帶著一個約摸兩歲左右地一個孩童在河邊玩耍,孩童的笑聲響亮,宋玉也不禁微笑了起來。
一旁的林若凡說道:“宋小姐,那是我家大少爺和家裏的丫鬟在玩耍呢。”
宋玉:“這麽小就不擔心嗎?”
林若凡微笑著說道:“三夫人說孩子不能溺愛和嬌寵,尤其是男孩子,應該膽大一些。隻要丫鬟們做到膽大心細就沒有關係,我們家少爺水性很好的。”
宋玉不禁感歎,道:“這是你們大夫人的兒子嗎?”“不是,是三夫人的,大夫人的是個小姐,還沒有一歲呢,很漂亮。”
宋玉哦了一聲,這時轎子走過一排參天地垂柳,來到一個拱門處,宋玉:“這就到了?”
林若凡:“這是我們三夫人的院子,我們大夫人地在三夫人的院子後麵,還要穿過一處竹林和一片果園才到呢。”
宋玉心裏十分驚訝,難怪這個孟大人什麽東西都不稀罕,說自己宋家是家大業大,看見人家的院子才知道什麽家大業大了。
終於到了一處滿是薔薇花架的拱門前,轎夫落轎,林若凡下來後主動扶著宋玉下轎來,進了拱門,隻見一座花園先是映入了宋玉的眼簾,林若凡解釋道:“我家大夫人最是喜歡玫瑰、薔薇、月季了,所以老爺就讓園丁在大夫人的院子裏多種了一些這樣的花草。”
宋玉見得多了這樣的大戶人家,大夫人大多都是擺設,而且這個孟天楚還有七八個夫人,雖然自己隻見了兩個,這兩個已經讓人眼前一亮了,不知道孟天楚的這個原配夫人是個什麽樣地女子,宋玉帶著好奇心跟著林若凡進了一個便廳,隻見一個模樣清秀地丫鬟正在便廳裏給一盆蘭花澆水,林若凡:“春桃,去給大夫人說一聲,說是宋家小姐來了。”
春桃趕緊將噴壺放下上前給宋玉施禮,然後輕步走了出去。
林若凡讓宋玉坐下後,很快丫鬟就將茶水、水果和點水送了上來。
宋玉見茶杯裏是碧綠的新茶龍井,盤中地水果還有新鮮的葉子點心也十分別致精巧,看來這個孟府日子過的還真是奢華。
宋玉:“水果還真新鮮。”
林若凡:“方才給小姐說了,我們大夫人的院子後麵便是一大片的果園,時令的水果我們院子都是有的,點心是我們四夫人手把手交給廚房的廚子的,您嚐嚐。”
宋玉:“你們四夫人還親自下廚?”
林若凡笑著點了點頭,宋玉想,這個孟家的女子真是有意思,這麽多的丫鬟,主子還親自動手做什麽點心說出去誰信呢?
宋玉正想著,隻見從門外進來四個女子,走在最前麵的女子,一身淡綠色衣裙,容貌俏麗,身上流露出一種貴氣,身後三個,分別著粉色,藍色和淡黃色衣裙,個個都是粉荷露垂,杏花煙潤,嫣然含笑,容華若仙,宋玉一個女子都看呆了,趕緊起身上前。
林若凡指著最前麵的女子說道:“這位就是我們的大夫人了。”然後有指著夏鳳儀身後的三個女子說道:“這位是二夫人、三夫人和五夫人。我們三夫人正在月子裏,所以不便見客。”
宋玉聽罷趕緊一一施禮,夏鳳儀:“宋小姐不必客氣,趕緊坐下說話。”
大家落座後,夏鳳儀:“老爺去了府衙還未回來,不知道宋小姐此次來所為何事呢?”
宋玉:“真是勞煩大夫人和三位夫人了,宋玉此次來,其實是想問問巡按大人我弟弟什麽時候可以回家,我那個弟弟從小身子就弱,聽說府衙大牢裏陰冷潮濕,我擔心……”
夏鳳儀看了看左佳音,左佳音接過宋玉的話茬兒,道:“宋小姐說的事情,我們幾個並不知曉,因為老爺有家規,我們家眷不能管衙門的公事。”
宋玉一聽,道:“這個我也知道,就是希望看幾位夫人是不是可以幫我給巡按大人求求情,我一個婦道人家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左佳音:“宋小姐,我們老爺一向不準我們過門公事,我們怎麽好說呢,不是不幫你,是實在無能為力。”
宋玉回頭看了看茉兒,見茉兒給自己使了眼色,便知道多說也是無用,便起身告辭。
宋玉她們走出孟府門口上車後,宋玉道:“茉兒,我覺得孟天楚的這幾位夫人都是有來頭的,你不是查過嗎?給我好好說說。”
茉兒:“方才拒絕小姐您的是三夫人,聽說孟大人最愛的女人就是她的。”
“可是我覺得這個大夫人也是容貌出眾不能小覷。”“小姐說的是,這位大夫人的父親如今聽說在京城也是從三品的大員了。”
“難怪,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
“小姐注意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二夫人了嗎?”
“注意了,溫文爾雅,也是個絕色的美人兒。”
“正是,這個二夫人的來頭就更大了。”
大有來頭
宋玉想了想,道:“給我查查看,這個孟天楚有沒有嗜好。”
茉兒趕緊低聲說道:“奴婢也查過了,這個孟天楚平日裏和別的官員不同好像並無什麽嗜好。”
宋玉惱了,道:“說你聰明,你卻糊塗了,但凡是人都會有弱點的。”
茉兒:“大小姐說的是,但是聽說這個孟大人既不嫖也不賭,隻是喜歡吃喝。”
宋玉:“那就好辦,去準備一些好酒,我們馬上就去孟天楚家裏一趟。”
茉兒又說:“可是大小姐……”
宋玉不耐煩地說道:“你今天是怎麽啦?怎麽支支吾吾的?有什麽話就說。”
茉兒:“關於孟大人喝酒的事情奴婢也打聽了,聽說這個孟大人如今隻喝自己其中一位自釀的桂花酒,平日裏那些個想要巴結*近的他的官員總是為給他送禮而頗費精神。”
宋玉冷笑道:“哼,我就不相信了,既然不知道送什麽好,那我們就空手去。”
茉兒見宋玉氣憤,自己也不敢再多說一句隻好跟著宋玉走了。
宋玉帶著茉兒和兩個丫鬟到了孟府,下車之後,見門裏走出兩個衣著華麗容貌絕色的女子,兩個女子牽著手說笑著走下階梯來,身後跟著四個丫鬟,衣著顏色一樣,手裏各提一個籃子。宋玉走上前去,微笑著施禮,兩個女子其中一個年輕一些的說道:“請問您是?”
宋玉趕緊自報家門,那女子笑了,對旁邊的女子說道:“我們家老爺去府衙去了。”
宋玉想著既然來了,不妨見見這個仵作出身的七位夫人,便道:“不知姑娘怎麽稱呼?”
年長一些的女子連忙說道:“這位便是我家七夫人,右布政使大人的千金
宋玉之前不想聽茉兒給自己將孟天楚的幾位夫人,誰想自己見到的第一個女人竟然就是個官宦之家的千金,宋玉心裏一緊。趕緊躬身施禮。
簡檸微笑著說道:“宋小姐不要客氣,這位是我家老爺馬上就要過門的九夫人叫林若凡。”
宋玉一聽。不是說已經有七個夫人了嗎,怎麽還冒出一個準夫人來了,而且還是第九個,那第八個又是誰呢?
宋玉正納悶著,簡檸說道:“若凡,你去給大夫人說一聲吧,我就不去了。我在門廳等你好了。”
宋玉見那女子對自己莞爾一笑,道:“好地,那姑娘在門廳等我就是。”
宋玉聽她們說話,猜不透他們和孟天楚的關係。隻好跟著那個女子進門去了。
進了孟家地院子,宋玉這才真正從心裏開始吃驚了,她去了宋遠橋的府邸,也去過蔡釗大人的家,再一看孟府不禁驚歎起來,進了院子,隻見兩頂小轎放在一處,林若凡:“請宋小姐上轎吧。“
宋玉不解。林若凡微笑著說道:“天氣炎熱,從這裏走到大夫人的院子大概姑娘吃不消。所以我們還是乘轎去,這樣涼快一些。”
宋玉還是第一次聽說進了大門還要繼續坐轎,但是也不好駁了人家的好意,便上轎去,茉兒和幾個丫鬟在轎子邊跟著走。
宋玉見轎夫小心地抬著自己走過一處幽靜的長廊,便看見一汪碧水,碧水間有荷花蓮葉,上了一座精致的石橋,橋下有幾尾悠閑嬉戲地紅鯉和青鯉。首發突然聽見一陣清脆的笑聲。宋玉放眼望去,隻見不遠處的一個低窪處。有幾個衣著清麗的丫鬟帶著一個約摸兩歲左右地一個孩童在河邊玩耍,孩童的笑聲響亮,宋玉也不禁微笑了起來。
一旁的林若凡說道:“宋小姐,那是我家大少爺和家裏的丫鬟在玩耍呢。”
宋玉:“這麽小就不擔心嗎?”
林若凡微笑著說道:“三夫人說孩子不能溺愛和嬌寵,尤其是男孩子,應該膽大一些。隻要丫鬟們做到膽大心細就沒有關係,我們家少爺水性很好的。”
宋玉不禁感歎,道:“這是你們大夫人的兒子嗎?”“不是,是三夫人的,大夫人的是個小姐,還沒有一歲呢,很漂亮。”
宋玉哦了一聲,這時轎子走過一排參天地垂柳,來到一個拱門處,宋玉:“這就到了?”
林若凡:“這是我們三夫人的院子,我們大夫人地在三夫人的院子後麵,還要穿過一處竹林和一片果園才到呢。”
宋玉心裏十分驚訝,難怪這個孟大人什麽東西都不稀罕,說自己宋家是家大業大,看見人家的院子才知道什麽家大業大了。
終於到了一處滿是薔薇花架的拱門前,轎夫落轎,林若凡下來後主動扶著宋玉下轎來,進了拱門,隻見一座花園先是映入了宋玉的眼簾,林若凡解釋道:“我家大夫人最是喜歡玫瑰、薔薇、月季了,所以老爺就讓園丁在大夫人的院子裏多種了一些這樣的花草。”
宋玉見得多了這樣的大戶人家,大夫人大多都是擺設,而且這個孟天楚還有七八個夫人,雖然自己隻見了兩個,這兩個已經讓人眼前一亮了,不知道孟天楚的這個原配夫人是個什麽樣地女子,宋玉帶著好奇心跟著林若凡進了一個便廳,隻見一個模樣清秀地丫鬟正在便廳裏給一盆蘭花澆水,林若凡:“春桃,去給大夫人說一聲,說是宋家小姐來了。”
春桃趕緊將噴壺放下上前給宋玉施禮,然後輕步走了出去。
林若凡讓宋玉坐下後,很快丫鬟就將茶水、水果和點水送了上來。
宋玉見茶杯裏是碧綠的新茶龍井,盤中地水果還有新鮮的葉子點心也十分別致精巧,看來這個孟府日子過的還真是奢華。
宋玉:“水果還真新鮮。”
林若凡:“方才給小姐說了,我們大夫人的院子後麵便是一大片的果園,時令的水果我們院子都是有的,點心是我們四夫人手把手交給廚房的廚子的,您嚐嚐。”
宋玉:“你們四夫人還親自下廚?”
林若凡笑著點了點頭,宋玉想,這個孟家的女子真是有意思,這麽多的丫鬟,主子還親自動手做什麽點心說出去誰信呢?
宋玉正想著,隻見從門外進來四個女子,走在最前麵的女子,一身淡綠色衣裙,容貌俏麗,身上流露出一種貴氣,身後三個,分別著粉色,藍色和淡黃色衣裙,個個都是粉荷露垂,杏花煙潤,嫣然含笑,容華若仙,宋玉一個女子都看呆了,趕緊起身上前。
林若凡指著最前麵的女子說道:“這位就是我們的大夫人了。”然後有指著夏鳳儀身後的三個女子說道:“這位是二夫人、三夫人和五夫人。我們三夫人正在月子裏,所以不便見客。”
宋玉聽罷趕緊一一施禮,夏鳳儀:“宋小姐不必客氣,趕緊坐下說話。”
大家落座後,夏鳳儀:“老爺去了府衙還未回來,不知道宋小姐此次來所為何事呢?”
宋玉:“真是勞煩大夫人和三位夫人了,宋玉此次來,其實是想問問巡按大人我弟弟什麽時候可以回家,我那個弟弟從小身子就弱,聽說府衙大牢裏陰冷潮濕,我擔心……”
夏鳳儀看了看左佳音,左佳音接過宋玉的話茬兒,道:“宋小姐說的事情,我們幾個並不知曉,因為老爺有家規,我們家眷不能管衙門的公事。”
宋玉一聽,道:“這個我也知道,就是希望看幾位夫人是不是可以幫我給巡按大人求求情,我一個婦道人家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左佳音:“宋小姐,我們老爺一向不準我們過門公事,我們怎麽好說呢,不是不幫你,是實在無能為力。”
宋玉回頭看了看茉兒,見茉兒給自己使了眼色,便知道多說也是無用,便起身告辭。
宋玉她們走出孟府門口上車後,宋玉道:“茉兒,我覺得孟天楚的這幾位夫人都是有來頭的,你不是查過嗎?給我好好說說。”
茉兒:“方才拒絕小姐您的是三夫人,聽說孟大人最愛的女人就是她的。”
“可是我覺得這個大夫人也是容貌出眾不能小覷。”“小姐說的是,這位大夫人的父親如今聽說在京城也是從三品的大員了。”
“難怪,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
“小姐注意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二夫人了嗎?”
“注意了,溫文爾雅,也是個絕色的美人兒。”
“正是,這個二夫人的來頭就更大了。”
茉兒
“聽說這個二夫人和巡按大人的婚姻還有一段故事呢。”
宋玉笑了,長歎一聲,道:“我看這個巡按大人身上的故事多了去了,不過現在我沒有功夫聽,走,茉兒,我們去大牢裏看看河兒再說。”
“是,大小姐。”
蝴蝶還是被放出來了,她卻一點也不興奮,和第一次挨打後的精神相比,卻更加萎靡不振。
她什麽都說了,其實說與不說情況都是一樣,因為巡按大人什麽都知道了,她雖然不清楚巡按大人是怎麽知道的,但是仿佛是親眼看見一樣,她一個人走在集市上,她不敢回家,她害怕李鑫會責怪她,但是無家可歸,爹娘和兩個妹妹都死了,她的家就是李家了,她處心積慮地為的就是給李鑫做個妾室,從此以後有家可歸,不擔心再會風餐露宿,可是這個如意算盤終究還是在關鍵的時候讓人給攪黃了,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想到這裏,她的腳步快了起來。
“蝴蝶。”
聽見有人喊,她轉身過去,隻見一個衣著打扮不俗的一個女子正站在自己的前方微笑著看著自己,她想不起來這個女子自己在哪裏見過,好像麵前這個女子她並不認識。
“你叫我?”
“是”
“你是誰?”
“我叫茉兒,是宋家的丫鬟蝴蝶明白了,她臉一拉就要從茉兒的身邊經過,茉兒說道:“蝴蝶,我不是為主子的事情找你。”
蝴蝶這才停了腳步,扭頭看著這個叫茉兒的丫鬟。心想說是丫鬟,怎麽穿著打扮都和主子沒有區別,看來在宋家應該是一個十分得寵地丫鬟,和自己在李家一樣,想到這裏,蝴蝶突然有些得意了。
“那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茉兒走上前來從袖管裏掏出十兩銀子塞在蝴蝶手中,蝴蝶愕然,道:“姑娘有話就說,不必這樣,這樣重的禮。蝴蝶無論如何都受不起的。”
茉兒笑了,道:“姑娘,現在可有時間,這裏人多說話不方便。茉兒想請姑娘找個清靜的地方說說話。”
“如果姑娘是說主子的事情,我想你還是將銀子收回去,我不過是個下人。我幫不了你任何的忙。”
茉兒:“瞧姑娘說的,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和主子的事情沒有關係,真的。”
蝴蝶見茉兒一臉真誠,再是看著那讓人眼饞的十兩銀子地份兒上。心想不就是找我說幾句話,我不幫忙不鬆口就是了。於是點了點頭。茉兒見蝴蝶點頭了,親熱地拉著蝴蝶的手,道:“走,我帶姑娘找個清靜的地方說話去。”
就在兩個姑娘在集市上說話的時候,不遠處一雙眼睛已經盯上了她們。
茉兒將蝴蝶帶到一個叫“彩蝶山莊”地茶樓,這個地方布置的十分雅致,每個小坐之間都有盆栽和鮮花相隔,隻見小橋流水潺潺,蝴蝶不禁讚歎道:“我從來還不知道杭州竟有這樣的好地方。真是太美了。”
茉兒笑而不答。將蝴蝶引到一處采光很好地雅間,坐下後。很快有人端上了好茶和水果點心,然後悄然退下。
茉兒親自將茶端給蝴蝶,蝴蝶趕緊接著,然後說道:“姑娘,到這種地方來,必然要破費了,其實有什麽話,我們就找個僻靜的地方說說就好。****”
茉兒:“沒有關係的,家裏主子一個月給的月錢,我也沒有地方花銷,難得和姑娘一見如故,也不叫什麽破費了。”
蝴蝶“茉兒姑娘,我想冒昧地問上一句,不知道可不可?”
茉兒:“姑娘直說就是。”
“你家主子每個月給你多少月錢?”
茉兒笑了,淡然地說道:“也就二十兩。”
蝴蝶頓時驚訝地嘴巴都合不攏了,自己一個月的月錢在李家地下人中除了管家自己就是最多的了,也不過才一兩銀子,她好好地看了看茉兒,見茉兒並不像說謊地樣子,便從心裏羨慕起來。
蝴蝶頓了一會兒,道:“不知道姑娘找我有什麽事情?”
茉兒先是長歎一聲,然後臉色也沉重了起來,蝴蝶便道:“姑娘有什麽話就說,隻要不是主子的事情,我也盡力幫你就是。”
茉兒一聽又笑了,牽著蝴蝶的手,道:“姑娘,我聽說你和你家裏的二少爺很快就要成親了,是嗎?”
蝴蝶一聽,便不由得意了起來,心想你茉兒就是再多的錢,也還是個下人,而我很快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想到這裏,蝴蝶羞澀地點了點頭。
茉兒見了,便欣喜地說道:“那我的忙姑娘真的就可以幫了。”
蝴蝶不解,道:“姑娘到底讓我幫什麽忙?”
茉兒顯得有些為難,蝴蝶這一刻仿佛已經是李鑫的二夫人了,便道:“沒有關係,隻要我可以幫到,我就會盡力去幫你的。”
茉兒聽罷,這才感激地說道:“姑娘知道酥紅樓嗎?”
蝴蝶點了點頭。
茉兒:“那酥紅樓地張媽媽便是茉兒地幹媽。”
蝴蝶還是不明白,茉兒道:“蝴蝶,你知道的一個妓院,其實撐門麵地就是花魁,如果花魁被人給買走了,這個妓院的生意真的會一落千丈的。”
蝴蝶:“茉兒,你怎麽越說我就越不明白你到底想給我說什麽了。”
茉兒緊緊地握著蝴蝶的手,道:“我也知道,你家二少爺說不是真心喜歡你,就不會收為填房,所以請你一定幫我這個忙,讓他不要為酥紅樓的花魁贖身,好不好?”
蝴蝶一聽,猶如五雷轟頂,心想這怎麽可能,但見茉兒的神情十分沮喪,也不像和自己說笑,便顫抖地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茉兒長歎一聲,道:“也就是剛才,我幹媽來找我,邊說邊哭,你說我一個下人又有什麽辦法,再說家裏你也知道最近因為你家的原因,我家少爺也給關起來了,我不敢驚擾主子,正發愁呢,就瞧見你了。蝴蝶姑娘,我求求你,幫幫我,事成之後我在給你五十兩銀子答謝你,你看可以嗎?”
蝴蝶咬了咬牙,道:“可是……可是你讓我如何幫你?”
茉兒:“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病急亂投醫了,聽說你家二少爺對你是情深意重,故而茉兒才鬥膽一試,希望蝴蝶姑娘可以幫幫我和我的幹媽。”
蝴蝶知道就算是不幫眼前這個女子,她也要為自己的未來做個打算,那個女人進門,自己哪裏還有出頭之日,想到這裏,蝴蝶假惺惺地說道:“茉兒姑娘,我見你我一見如故,再一想你我都是別人的下人,都是苦命的人,那我就幫你這個忙,不過……”
茉兒一聽,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來,激動地說道:“謝謝你,蝴蝶姑娘,我就知道你是個熱心腸的人,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蝴蝶:“不用,那我就走了啊。”說完起身,,茉兒趕緊將那十兩銀子放在蝴蝶的手中,蝴蝶假意推辭了幾下,便將銀子塞進袖管裏,然後在茉兒的一再堅持下將她送出了彩蝶茶莊,蝴蝶的袖管和心情一樣沉重,她的腳步加快了,她必須要阻止李鑫將那個妓女娶進李家,但是用什麽辦法她還沒有想好。
茉兒這邊站在彩蝶茶莊的門口見蝴蝶疾步離去,然後這才轉身進了茶莊,一個掌櫃模樣的人笑嗬嗬地走了過來,先是探頭望了望門外,然後對著茉兒說道:“姑娘,她走了?”
茉兒嫣然一笑,道:“是,走了。大小姐呢。”
“還在房間裏等著你呢。”
茉兒微笑著上樓去了。
黃昏的時候,一匹快馬從城門飛馳而去,出了城朝郊外而去,不一會兒,另外一匹馬也緊隨而去,落日餘暉處,隻見兩行白鷺展翅飛過,隻留下一陣鳴叫。
城郊十裏長亭。
一個披著一件大紅色的披風的女子站在涼亭下,風兒輕輕地將她的披風吹起,隱隱可見淡綠色的群角,女子手中握著一根馬鞭,她隨意地鞭打著涼亭的柱子,突然背後一陣馬蹄聲,一直愁眉不振的她,露出了一絲淡淡地微笑,但是她並未回頭。
馬蹄聲近了,隻聽一聲馬嘶,有人喊了一聲喻,然後便是翻身下馬朝女子走了過去。
絕望
女子說道:“我還以為你從此之後就不會見我了。”
“怎麽會?我都說了,雖然我們不能做夫妻,但還是朋友。”
女子哼了一聲,冷笑道:“朋友?”
“難道不是嗎?”
女子這才轉過身去,看著麵前這個正望著自己一臉笑容的男人,她恨不得一鞭子抽打過去,但是一想到今天約他的目的,最終還是忍住了。
女子坐下了,見男人有些心不在焉,心裏更是一陣錐心的刺痛,她勉強地笑了笑,道:“既然你說我們還是朋友,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男人依舊站著,甚至作出隨時準備離開的姿勢,他道:“說吧。”
“我哥哥被衙門抓走了,你可不可以……”
男人厭惡地癟嘴,道:“又不是我讓衙門抓的你哥哥,這個忙我幫不上。”
女子激動地一躍而起衝到男人麵前,道:“你明明知道你的哥哥嫂嫂不是我哥哥殺的,你就不能給衙門的人說一聲將他放回來嗎?”
“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我的四個家人是不是你哥哥殺的。”
“你!”
“別用手指著我,我告訴你宋巧,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我還真不能為你做任何的事情,若人真是你哥哥找人殺的,那我讓衙門的人將他放了,以後他跑了,我找誰替我的爹還有哥嫂侄兒,報仇對不起,我要走了。”
“李鑫,你給我站住!”
男人理也不理徑直朝著栓馬的地方走去,女子追上前去,一把扯住男子的袖子,男子頓時大怒。道:“宋巧,你放開,你要做什麽?”
女子軟了,將手放下,然後眼淚刷刷地從腮前流下,道:“李鑫,你的家人我敢用性命擔保不是我哥哥殺的,求求你放過他。”
男人翻身上馬,冷笑道:“你的性命?俗話說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如果沒有做過,你讓我去求什麽情呢?”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讓衙門的人先將哥哥放出來,我保證他在案子還沒有查清之前哪裏也不會去地。”
“好吧,好吧,我怕了你了。我去給你說說就是。不過以後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不要讓我再來這裏了,最近家裏的事情很多。”
女子一聽,頓時喜出望外。連聲答應著說謝,男子淡然地看了看這個女子。心裏暗自長歎一聲,策馬揚鞭,絕塵而去。
孟府。
蔡釗在大廳裏不安地來回地走著。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落在衣衫上將脖頸一周都給浸濕了,想一個項圈圍在脖子上,有些滑稽。
孟天楚走進大廳,見蔡釗神情不安地來回踱步,微微一笑,道:“知府大人這麽早就來了?”
蔡釗見孟天楚進門立刻迎上前去,道:“天楚,早上我收到李公公的密函了。”說完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來交給孟天楚,孟天楚展開一看。繼而微笑著還給了蔡釗。
蔡釗急了。道:“天楚啊,你怎麽還笑得出來呢?”
孟天楚坐在椅子上。道:“不過就是吩咐知府大人早日結案為兄長侄兒等人報仇之類的話,有什麽呢?換做是誰都會這樣要求和希望你知府大人的。”
蔡釗哎喲一聲,坐在孟天楚對麵連拍自己大腿幾下,道:“可是,可是,這個案子不是一點眉目都沒有嗎?”
孟天楚輕輕地用手指彈去衣衫上的一些灰塵,道:“誰說沒有眉目呢?”
蔡釗一聽,馬上走到孟天楚身邊俯身問道:“天楚,就幾天你就找到線索了?”
孟天楚淡然一笑:“宋河在案發的將近一個時辰裏沒有時間證人,他從酥紅樓出來之後,叫隨從回家裏駕車,身邊沒有一個人跟隨,事後他和四個隨從在城門口匯合,所以這個期間沒有人知道他去哪裏,都做了些什麽。
蔡釗頓時興奮,道:“那巡按大人的意思是……”
孟天楚看了看蔡釗興奮地臉,道:“知府大人,卑職沒有什麽意思,雖然宋河說不出這個時間他去哪裏,但是並不一定就是他所為。”
蔡釗急了,道:“哎喲,天楚啊,既然這個時間和案發時間吻合,他有找不出時間證人來為他在這個時間做了什麽作證,那不是他又是誰呢?”
孟天楚笑了,道:“現場有很多的疑點,比如說李夫人藍雨脖子上的玉佩為什麽是貼身丫鬟蝴蝶偷偷摘走,而且蝴蝶說藍雨脖子上的玉佩是李鑫贈送,這個小叔子為什麽要給自己的嫂嫂送東西,而且案發當天,李鑫說他一直在酥紅樓,證人是酥紅樓地老鴇和那個叫愛奴的花魁,但是蝴蝶為什麽可以用那個玉佩就讓自己的主子聽命與她,李鑫和藍雨的關係難道僅僅隻是叔嫂關係嗎?如果是,蝴蝶沒有必要用那個玉佩要挾李鑫,如果不是,那李鑫和藍雨之間到底還有一層什麽樣神秘地關係呢?”
蔡釗聽糊塗了,道:“天楚啊,你都將我給聽糊塗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們在說宋河,你怎麽扯到李鑫頭上去了?”
孟天楚:“而且李謙地手上拽著的那個綠色的繩索到底是誰地?我看了,宋河的腰間掛著的是一條褐色的繩索上麵的玉佩也在。”
蔡釗:“那他可以有時間回家去換一條繩索,然後將玉佩重新掛上去。”
孟天楚:“知府大人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宋河家裏那天門房的人並未見宋河回去過。”
蔡釗:“下人自然替自己主子說話,即便是回去過,也會說沒有回去。”
孟天楚笑了,道:“如果說宋河真的回去過,正好為他在那個時間找到了證人,他怎麽會讓下人撒這個愚蠢的謊話呢?”
蔡釗一聽也是有理,便道:“那天楚你地意思是……”
孟天楚:“我地意思是,凶手未必就是宋河。興許還另有其人。”
蔡釗一聽又蔫了,道:“那在腰間佩戴掛飾的男子整個杭州府少說也有千人,怎麽去查呢?”
孟天楚:“知府大人,我們卑職想給你一個任務,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蔡釗:“天楚,你吩咐就是了,隻要可以盡早將這個案件了結,給李公公一個交代,就好了。”
孟天楚笑了,示意蔡釗附耳過來。然後在蔡釗耳朵邊低語幾聲,蔡釗聽了連連點頭說好。
送走了蔡釗,孟天楚準備去一趟酥紅樓,從大廳出來,見簡檸正帶著自己地丫鬟走了過來。自己就迎了上去。
“檸兒,你準備到哪裏去?”
簡檸這才看見孟天楚,便微笑著走上前來施禮,然後說道:“才去了飛燕房間看看。準備回家一趟。”
孟天楚:“瞧我,好像又有兩天沒有去看飛燕和兩個孩子了。她想是該責怪我這個當爹地了。”
簡檸笑了,道:“飛燕不是小氣的人,她知道你最近忙的不得了。有我們幾個去陪著她,她也會高興的,天楚,我見剛才知府大人來了,你有要忙了嗎?”
孟天楚:“最近一段時間大概有的忙了。”
簡檸關心地說道:“也不要太辛苦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開口就是。”
孟天楚:“好的,你放心吧,你這個過目不忘的本事能幫我很多的忙呢。好了。我準備去酥紅樓一趟。正要讓人去叫柴猛和屠龍。”
簡檸:“這個時候去?”
孟天楚:“是,晚上這些個生意好的姑娘們哪裏有時間和你嘮嗑兒。我還是現在去。”
簡檸:“對了,昨天素素說今天要回山寨一趟。”
孟天楚:“回去做什麽?”
正巧一個下人過來,孟天楚讓下人去叫柴猛和屠龍,然後和簡檸走到一處涼亭下坐著說話。
簡檸:“不清楚,不過佳音地意思是素素回去一趟也好,一來是回去看看家人,二來也順便看看耳朵在山寨過的好不好?”
孟天楚:“對了,這兩天忙著李家的案子,那個玉琴在耳朵走了以後情況怎麽樣?”
簡檸:“我聽鳳儀姐姐說,玉琴還是在廚房,不過將玉明調配給若凡去幫忙去了,如今飛燕做月子,又快中秋,所以鳳儀姐姐讓玉明幫忙為若凡分擔一些。”
這時屠龍走了過來,道:“大人,柴猛一早就帶著柳兒上香去了,還沒有回來呢,如果有急事,我就去找他回來。”
孟天楚想了想,道:“罷了,你和我去就是了。”然後對簡檸說道:“你去給素素說,回去的時候讓朱昊夫婦陪著,一路上一定要千萬小心,另外讓下人將玉明給我叫來。”
簡檸:“叫玉明做什麽?”
孟天楚笑了笑,道:“和我們一起去酥紅樓看看。”
妓院這種地方,就是晚上才真正的熱鬧,到了百天,這個院子裏倒是和別處不一樣,折騰了一天地妓女嫖客們大概都累了,除了幾個使粗的丫鬟和夥計在院子輕聲地幹活走動之外,院子裏還真是安靜。
孟天楚帶著屠龍和玉明進了大門,門廳的兩個夥計正坐在長凳上*在門上打盹兒,大概沒有睡得很沉,稍微一些動靜便醒了過來,見麵前站著三個高矮不一的年輕人,其中一個衣著華麗,眉目清秀俊朗,這些人什麽人沒有見過,一眼就可以看出麵前地人是不是有錢的主兒,其中一個揉了揉眼睛,懶洋洋地說道:“公子,您是不是來了早了些?孟天楚笑了笑,道:“既然你們是開門做生意,難道還分早晚不成?”
夥計索性站起身來,指著樓上每個都緊閉地房門,道:“公子,您瞧瞧,現在姑娘們都還睡著,如果您不怕掃興的話。小的就給你敲敲門,看有誰願意現在開門接客地。”
孟天楚還是不惱,道:“你去叫你們的張媽媽出來。”
夥計一聽,道:“公子看著麵生,好像不曾來過,竟也認得我們的媽媽?”
孟天楚不管夥計直接進門去了,夥計趕緊跟上,道:“公子,小的領您去偏廳先坐著,您先喝茶。我這就去叫張媽媽去。”
孟天楚他們三人在偏廳坐下,屠龍小聲說道:“走到哪裏都可以聞到一股讓人惡心的味道。”
孟天楚笑了,道:“屠龍,你這是心裏作用。”然後對到處張望顯得十分好奇地玉明說道:“玉明,你從前來過窯子嗎?”
玉明見孟天楚喊自己。這才趕緊回答道:“老爺,奴才哪裏有錢逛這種地方,這種地方就是砸錢的地方,不是我們這些窮人來的。”
孟天楚笑了。這時那個夥計進來,身後並無一人。
“不好意思。公子,我們張媽媽說還請公子晚些時候再來,現在真的沒有一個姑娘起來了。而且有些姑娘地房間裏還有客人。”
屠龍上前一把將夥計地衣領揪起,惡狠狠地說道:“怎麽,我們來送錢,你們都不要,是不是?”
夥計急了,大聲地喊叫,很快就竄出來十幾個打手模樣的人,為首是一個模樣凶悍地彪形大漢,半裸著上身。下身隻穿一條半截底褲。大概是還在睡覺,這人衝了進來。一見一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漢子將自己的手下揪著提在半空中懸吊著,便對屠龍大聲地說道:“好漢,如果你們是來消遣地,我們自然歡迎,但是一大早的過來鬧事,我們也不用吃素的。”
屠龍一把將那人摔出老遠,正好扔進人群中,趁勢推到了三兩個人,屠龍道:“你們窯子不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嗎?憑什麽見到我們老爺來了,就不給我們找幾個……幾個小妞來陪陪?”
孟天楚見屠龍憋出“小妞”兩個字實在艱難,心裏偷笑,看了看玉明,玉明會意,趕緊走到那彪形大漢身邊笑著說道:“我們老爺不過就是想你們的愛奴姑娘說說話,還請這位爺行個方便。”
大漢:“對嘛,這樣說話才對啊。不過要見我們地愛奴姑娘,是要花很多銀子的。”
玉明:“我們家公子什麽都缺,唯獨不缺銀子。”
大漢見孟天楚的樣子,道:“哦,還真是這般豪氣?你們可是要知道前幾天李家公子為了得到愛奴姑娘的初夜可是花了萬兩雪花銀地。”
玉明微微一笑,道:“那不過是我們公子的九牛一毛罷了。”
大漢:“那你家公子那天晚上為何不來?”
玉明:“哈哈哈,我家公子從來是不來這種地方地,自然不是嫌棄什麽,而是家中家教甚嚴,再說前幾日去了京城,你們的愛奴聽說不是也才來杭州不久嗎?”
大漢:“難怪呢。”
屠龍見孟天楚給自己使了眼色,便忍住了,大漢看了看孟天楚,道:“公子真是一個俊俏的男人,若是換地一身女兒裝,也是個絕色的人兒。”
屠龍大怒,道:“我們家老豈能和你們這裏的這些個髒女人相提並論?”
大漢不屑地一笑,道:“髒?髒,你們還一大早就屁顛屁顛地跑到我們酥紅樓去做什麽?”
玉明:“我的這位大哥說話就是這樣,請壯士不要見怪,我們到這裏來無非就是想尋開心,你們也是賺我們的開心錢的不是嗎?”
大漢這才消了消氣,不屑地看了看屠龍,道:“不過你們還是走吧,我們雖然是開門做生意,但是現在還不到做生意的時候。”
孟天楚起身什麽話都沒有說走出門去,這時見樓上走下一個女子來,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綠色裙裝。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除此之外隻挽一支碧玉七寶玲瓏簪,低低抬頭,勝過晨光中地露珠一般惹人心醉,輕著地絲衫,隱隱的可以看見雪白地手臂。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發簪是一隻檀香木做地,垂著一顆渾圓的珍珠,輕描黛眉,略施唇紅,宛若一位仙子。
孟天楚指著這個女子,那個大漢趕緊說道:“這位便是我們酥紅樓裏的花魁愛奴姑娘。”
孟天楚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本以為是空跑一趟。誰想竟然還可以在臨走之前見到這個傳說中的愛奴,果然是個絕色的美人兒,甚至不帶一絲媚俗和紅塵的味道。
孟天楚笑著上前,愛奴低頭大概是在想什麽心事,差點撞在孟天楚的身上。孟天楚趕緊倒退一步,拱手施禮,輕聲叫道:“愛奴姑娘。”
愛奴聽見有人喊她,恍惚地抬頭一看。隻見一個青衣男子站在自己麵前,高出自己一個頭來。再一瞧,隻見這個男人一雙劍眉下是一對明亮有神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含笑的雙唇,好一個俊俏地男子。
愛奴有些驚訝,這世上竟有這般模樣帥氣俊朗的男人,竟比平常姿色的女子還要美出百倍,愛奴癡癡地望著孟天楚,讓孟天楚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大漢見愛奴的樣子心裏已經明白了幾分,趕緊地愛奴說道:“這位公子是專門姑娘您慕名而來的。”
愛奴這才回過神來,神情也自然回到之前高傲地樣子,她淡然一笑。道:“愛奴大概要讓公子失望了。因為愛奴就要恢複自由身,有人要將愛奴從酥紅樓裏贖出去。所以這幾天愛奴誰也不見。”說完就要轉身上樓。
孟天楚:“姑娘,在下不過也是聽聞姑娘舞藝尚佳,琴棋書畫無一不曉,這才想和姑娘探討一下,並沒有別的意思,姑娘開的價吧。”
愛奴停下腳步,轉過頭看了看孟天楚,這確實是一個讓女子見了不能不動心的男人,愛奴有些不忍拒絕,正在猶豫著,突然聽見有人說道:“愛奴,你一天沒有被李公子贖身,你就還是我們酥紅樓裏地頭牌,你這幾天也清閑著,人家不過是想找你吟詩作對,你拒絕了,怕是不好吧?”
孟天楚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著一身俏麗地花衣笑盈盈地扭著腰肢從一個樓下一個房間裏走了出來,料想這個便是這個酥紅樓的老鴇張媽媽了,便拱手施禮。
張媽媽見著孟天楚有些眼熟,但是一時竟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不過酥紅樓見得最多的大概也就是男人了,所以張媽媽也不去細想,便走到愛奴身邊,見愛奴也有猶豫之意,於是繼續說道:“這兩天李公子要處理家中地事情,自然分身乏術,我不讓你接客,隻讓你和客人們說說話,聊聊天還不行嗎?再說了,男人大多都是一時的熱情,前一刻海誓山盟地說要和你白頭,後一刻大概是什麽都忘記了。”
愛奴聽了有些不高興,孟天楚借機說道:“我見愛奴姑娘是個有福之人,不會有人辜負她的。”
愛奴一聽又高興了,道:“好吧,既然公子都已經來了,那就樓上請吧。”
說完莞爾一笑,自己先走上樓去了。
孟天楚轉身對張媽媽說道:“我還有兩個弟兄,麻煩幫我照顧好了。”
張媽媽立刻一臉堆笑,道:“公子放心,我一定會找兩個姑娘好好伺候著。”
屠龍連忙說道:“玉明,我出去找個地方給我家雲杉賣點東西,大概一個時辰就回來,你在這裏等著老爺就是了。”說完拔腿就跑,孟天楚知道屠龍最是怕這樣的事情,隻見玉明站在那裏傻乎乎地不知道走還是留,孟天楚正想試一試這個玉明,便故意說道:“玉明,你就在這裏等著我,不好離開。”玉明趕緊說道:“是,老爺。”
孟天楚跟著愛奴上樓去了,玉明則跟著張媽媽去了樓下的花廳。
李鑫回到家中,最近要忙著給過世的四個家人準備喪事,正是熱天屍體不能放得太久,他才從衙門回來,和蔡釗商量之後,將屍體運了回來,準備三天內入殮下葬。
他走進大門,老遠見蝴蝶走了過來,走近了,蝴蝶上前躬身施禮,李鑫懶洋洋地揮了揮手,道:“不必了,你怎麽回來了?”
蝴蝶本想回一句,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想看見我回來了,但是轉念一想,微笑著說道:“巡按大人不過是按例問話,問完奴婢就回來了。”
李鑫沒有多說,他有些累了,他想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後去酥紅樓看看自己心愛的愛奴過的好不好,已經三天了,他也想知道張媽媽是個什麽態度。
蝴蝶見李鑫愛答不理的樣子從自己身邊經過,自己也在李鑫身後跟著,到了李鑫地房間門口,李鑫見身後還有一個人一直跟著,便說道:“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我想睡上一會兒,醒了還要出去一趟。”
蝴蝶盡力地克製自己,柔聲地說道:“奴婢還是給二少爺提水洗個澡吧,去去乏,也睡得好。”
李鑫想想也是,便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你去準備吧。”蝴蝶正要轉身走,李鑫看見她一瘸一瘸地樣子,便道:“要不還是讓別的丫鬟伺候著,你身上還有傷不方便。”
蝴蝶心裏一熱,看來二少爺還是關心自己地,便扭頭一笑,道:“就讓我伺候您吧,別的丫鬟都笨手笨腳的,奴婢不放心。”說完走了。
權宜之計
李鑫回到家中,最近要忙著給過世的四個家人準備喪事,正是熱天屍體不能放得太久,他才從衙門回來,和蔡釗商量之後,將屍體運了回來,準備三天內入殮下葬。
他走進大門,老遠見蝴蝶走了過來,走近了,蝴蝶上前躬身施禮,李鑫懶洋洋地揮了揮手,道:“不必了,你怎麽回來了?”
蝴蝶本想回一句,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想看見我回來了,但是轉念一想,微笑著說道:“巡按大人不過是按例問話,問完奴婢就回來了。”
李鑫沒有多說,他有些累了,他想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後去酥紅樓看看自己心愛的愛奴過的好不好,已經三天了,他也想知道張媽媽是個什麽態度。
蝴蝶見李鑫愛答不理的樣子從自己身邊經過,自己也在李鑫身後跟著,到了李鑫的房間門口,李鑫見身後還有一個人一直跟著,便說道:“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我想睡上一會兒,醒了還要出去一趟。”
蝴蝶盡力地克製自己,柔聲地說道:“奴婢還是給二少爺提水洗個澡吧,去去乏,也睡得好。”
李鑫想想也是,便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你去準備吧。”蝴蝶正要轉身走,李鑫看見她一瘸一瘸的樣子,便道:“要不還是讓別的丫鬟伺候著,你身上還有傷不方便。”蝴蝶心裏一熱,看來二少爺還是關心自己的。便扭頭一笑,道:“就讓我伺候您吧,別地丫鬟都笨手笨腳的,奴婢不放心。”說完走了。
李鑫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竟很快就睡著了,等蝴蝶帶著兩個丫鬟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蝴蝶見李鑫一臉疲乏的樣子,示意丫鬟將水準備好倒在木桶裏,然後讓她們退下,自己守在李鑫的身邊,望著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蝴蝶心裏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突然李鑫一聲大叫:“愛奴,不要離開我!”說完就坐了起來,蝴蝶聽的是真真切切,猶如刀絞一般,她趕緊扶住李鑫連聲問道:“二少爺,你怎麽啦?”
李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了看周圍,發現不過是個自己的房間做了一個噩夢而已。這才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麽。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
蝴蝶假裝無意地說道:“二少爺,誰是愛奴啊?”
李鑫見蝴蝶哀怨地問道自己,便沒有理會從床下下來走到木桶邊脫去衣服就要進去,蝴蝶趕緊過去用手試了試水溫,見還是溫熱的。便伺候著李鑫進了木桶。
李鑫*在木桶上,長出一口氣,蝴蝶在他身邊靜靜地用手給李鑫地身子上澆水。李鑫見蝴蝶一臉愁容,有些不忍,便道:“蝴蝶,你在想什麽呢?如果累了就回房去休息。”
蝴蝶勉強一笑,道:“不累,能夠伺候二少爺是蝴蝶的福氣。
李鑫握著蝴蝶的手,道:“謝謝你一直這樣照顧著我。”
蝴蝶不禁有些酸楚,忍不住眼淚啪嗒一聲落在了水裏,李鑫:“你怎麽啦?是不是那個巡按大人又難為你了?”
蝴蝶搖了搖頭。道:“沒有。二少爺,奴婢聽說您要納妾了。是嗎?”
李鑫心裏咯噔一下,知道早晚要讓蝴蝶知道的,便點了點頭,蝴蝶一看,委屈地說道:“二少爺,那蝴蝶呢?”
李鑫沒有想到蝴蝶會這樣說,奇怪地說道:“我納妾和你有什麽關係?”
蝴蝶一聽更加傷心了,索性趴在木桶邊上慟哭起來,李鑫不解,道:“蝴蝶,你到底怎麽啦?有什麽就說。”
蝴蝶抬起頭來看著李鑫說道:“二少爺,奴婢以為總有一天你也會給我一個棲身之所,給我一個名分的。”
李鑫明白了,真是讓他啼笑皆非,他拍了拍蝴蝶的肩膀,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讓我也給你一個名分,納你為妾?”
蝴蝶見李鑫笑了,覺得自己的希望還是有的,趕緊點了點頭,李鑫大笑起來,笑得蝴蝶毛骨悚然地,蹲在那裏茫然不知所措的。
李鑫指著蝴蝶說道:“蝴蝶啊,蝴蝶,我就說你是人小鬼大,原來你這樣處心積慮地*近我,討好我,是為了做我的妾室,真有你地。”
蝴蝶聽李鑫這樣一說,心有沉了下去,她望著這個和自己已經好了兩年多的男人,突然覺得好陌生。
蝴蝶絕望地站起身來,李鑫:“蝴蝶,你去哪裏?”
蝴蝶淡然地說道:“二少爺,奴婢有些累了,還是讓別的丫鬟來伺候您吧。”說完將門打開走了出去,李鑫無可奈何地一笑,自語地說道:“女人啊,女人,何必這樣貪心?”
李鑫匆匆出門騎馬來到了酥紅樓,翻身下馬後直奔門裏而去,門口的夥計追上前來擋住李鑫,道:“李公子,請留步。”
李鑫不耐煩地說道:“給我滾開,難不成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地張媽媽又讓我的愛奴接客了?”
夥計連忙說道:“李公子吩咐了,誰敢啊?”
李鑫:“那你為何不讓我去見愛奴?”
夥計好聲解釋道:“愛奴姑娘出去了,不在房間裏。”
李鑫一聽哪裏肯信,不停夥計勸阻跑到樓上一看,果然愛奴不在,正納悶兒呢,見張媽媽從門口經過,於是上前將張媽媽攔下,道:“張媽媽,我的愛奴呢?”
張媽媽停下腳步笑著對李鑫說道:“喲,是李公子來了。愛奴不在,讓一個客人給接走了。”
李鑫一聽頓時大怒,一把揪住張媽媽地衣領,張媽媽嚇得立刻大叫起來,這一聲叫不要緊,樓下馬上衝上來幾個打手為首地正是那個彪形大漢,隻見他不由分說一把將李鑫推開,張媽媽趕緊整理衣領,將大漢攔住,然後對李鑫好聲說道:“李公子。你休要發火,你聽完媽媽的話再發火也不遲。”
李鑫知道自己是打不過這些人的,於是隻好點頭說道:“張媽媽,我是給足了你銀子的,你也答應我三天之內不讓愛奴接客,你怎麽可以出爾反爾呢?”
張媽媽先是長歎一聲,然後輕輕地將手攀在李鑫的肩膀上,道:“李公子,我們酥紅樓是打開門做生意的。你剛才說什麽你的愛奴,哈,還不是呢。再說呢。對方不過是接愛奴出去遊山玩水,也沒有別的意思,愛奴也答應會為了你守住身子,你還擔心什麽?”
李鑫痛苦地拍了一下自己地額頭,對張媽媽說道:“不行。張媽媽,已經三天了,我這次來也就是想聽聽你地意見。你出個價吧,我一天也不能等了。”
張媽媽微笑著往樓下走,李鑫隻好跟著,張媽媽道:“李公子還真是一個重情義地男人,我還以為李公子不過是一時興起呢。”
李鑫:“張媽媽,怎麽會呢?我對愛奴是一片真心。”
兩個人走下樓,張媽媽走到一處雅間示意跟在身後地李鑫坐下,幾個打手不放心就在門外候著。
張媽媽給李鑫斟上茶水,端給李鑫後。這才說道:“你們李家是大戶人家。你將愛奴贖身不過也是個妾室的名分,而且你以後娶了正房。你的妻子未必容得下一個曾經在我們這種地方呆過的女子,這樣你認為愛奴為幸福嗎?”
李鑫拍著自己胸脯說道:“你放心,隻要愛奴跟著我,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張媽媽:“那愛奴是怎麽想的,你知道嗎?”
李鑫笑了,道:“她自然是願意隨我的。”
張媽媽見李鑫心意已決再勸也是枉然,便道:“好吧,不過你現在讓愛奴過門,族人會不會有說法,畢竟你的四位家人還沒有入土為安。”
李鑫想了想,覺得張媽媽說的也是,張媽媽將李鑫已經猶豫,便說道:“這樣吧,張媽媽也不為難你了,你既然想給愛奴贖身,你就贖吧,張媽媽也不是個不通情達理地人,不過愛奴買來的時候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李鑫見張媽媽鬆口,自然高興,連忙說道:“張媽媽盡管說。”
張媽媽微笑著說道:“這樣吧,愛奴地初夜你已經出了一萬兩,其實我也是不虧了,要不你再給我五千兩,我就將愛奴給你,你看如何?”
李鑫沒有想到贖身竟然還便宜一些,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張媽媽道:“李公子,我也是為你和愛奴好,現在還不能將愛奴接回家中去,你若是相信我張媽媽,你就暫時讓愛奴在我們酥紅樓裏呆著,我絕對不會讓她再接一個客人,等你家人的喪事辦完後,你再來接她回家也不遲,你說呢?”
李鑫思前想後,覺得張媽媽說的也對,族有族規,萬一讓族裏的一些人說閑話,以後自己倒是無所謂,愛奴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想到這裏,李鑫還是答應了張媽媽。
郊外。
孟天楚和愛奴信步走到一條林蔭路上,風兒輕輕地吹著,道路兩旁地野花怒放著,讓人十分愜意。
愛奴走到一處野薔薇旁住了腳步,俯身聞了聞,然後陶醉地閉上了雙眼。
孟天楚一旁看著,道:“姑娘,也是個喜歡花兒的人。”
愛奴睜開眼睛望著孟天楚,淡然一笑,道:“其實女人都好比這花兒一樣,開時美麗,便有人駐足欣賞,等到凋零的時候,誰還會記得它曾經怒放過呢?”
孟天楚笑了,道:“誰都是這樣,人都會經曆生老病死,這是一個過程。誰也不能幸免,隻要曾經精彩過,應該已經是無憾了。”
愛奴長歎一聲,神情黯淡了下來,道:“公子,成親了嗎?”
孟天楚點了點頭,愛奴:“一個?”
“不,三妻四妾。”
愛奴笑了,道:“這倒是很讓我意外。”
“是嗎?”
“都說男人地心是天上地雲,可是歸根結底男人和女人一樣都是隻有一顆心的。你的愛給這麽多女人分享,你覺得還知道自己給她們的是愛嗎?”
孟天楚:“怎麽不是呢?你想想看,愛你的那個男人也是不惜千金隻為博紅顏一笑的,他若是不愛,為什麽要為你一擲千金呢?”
愛奴漠然地答道:“男人的愛有的時候會有些狹隘。”
“姑娘地意思是……”
“以為物質和金錢上地給予就是愛了。”
“至少,他願意為你這樣給予,這也是愛地一種表現吧,你不是也希望那個男人為你贖身,還你自由嗎?”
愛奴再次長歎。道:“這種自由未必就是我想要地自由。”
孟天楚不理解了,但也不好多問,兩個人走到一處涼亭下。下人已經將涼亭收拾好,擺上了食物和水酒。
孟天楚直到現在都沒有問及案件的細節,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叫愛奴的女子和一般的青樓女子不一樣,她的身上還未沾染太多紅塵世俗的東西。
幾杯水酒下肚。愛奴:“今夜紅樓,天上人間一樣愁。”
孟天楚:“姑娘是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了。”
愛奴舉起杯子,再次將杯中之酒倒入嘴裏。孟天楚發現愛奴的眼角竟有一絲淚水。
孟天楚:“姑娘好像有心事。”
愛奴:“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你花錢隻為和我閑庭信步,吟詩作對不成?”
孟天楚笑了,道:“並非所有的男子見到佳人隻為一些私欲,正所謂紅顏知己,我想那是心靈地契合,並非苟且的歡愉,姑娘以為呢?”
愛奴被孟天楚的話感動了。道:“公子還是愛奴見過地一個真男人。”
孟天楚笑了。道:“你我都是凡夫俗子,都會有一些私心雜念。不過今日在下真是隻想和姑娘舉杯相對,吟詩作賦而已。”
“真好,若天下的男子都和公子一樣的話,愛奴真是不枉活一世了。”
孟天楚笑了,舉杯說道:“來,姑娘,我們還是對花對酒好了。”
愛奴莞爾一笑,舉杯深深地看了孟天楚一眼,然後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孟天楚看見愛奴一行清淚和著水酒一起咽入嘴裏。
將愛奴送回酥紅樓的途中,愛奴仿佛醉了,但還是堅持不讓自己*在孟天楚的身上,這讓孟天楚再次對這個女子有了一份好感,到了酥紅樓門口,孟天楚正要下去,愛奴說道:“公子就不要下車送我了,我自己下去就是,另外,以後不要再來這樣地地方了,這種地方不是公子該來的。”
孟天楚見愛奴失魂落魄的樣子,勸慰道:“如果想找個人陪你散心說話,就來找我。”
愛奴微笑著說道:“我到哪裏去找你,你叫什麽姓什麽,我都不知道。”
孟天楚:“這樣好了,我屬下每天都會在酥紅樓對麵地茶莊喝茶,你若是有事就讓人去告訴他,我便來找你。”
愛奴笑了,道:“我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見到公子了,對了,你知道給我贖身的人是誰嗎?”
孟天楚搖了搖頭。
愛奴:“李鑫,你認識嗎?”
孟天楚見愛奴主動提起,便點了點頭,道:“杭州府的大戶人家,我自然是知道的,他可以為你贖身,我想你會幸福的。”
愛奴苦笑一聲,道:“可是他家最近出事了。”
孟天楚見愛奴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便道:“姑娘,我知道一處地方的龍井上好,你若是現在不想回去,要不?”
愛奴還沒有等孟天楚說完,立刻說道:“好的。”繼而,覺得自己太過著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各懷鬼胎
此刻,站在酥紅樓上的張媽媽和那個彪形大漢看的是清清楚楚。\\
“萬紅,你說這個公子你在哪裏見過?”
“嗯,是的,但是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的。”
“怎麽他的馬車到了門口又走了?”
“隨他吧,我看這個公子家世並不比李鑫的弱,如果愛奴這個時候後悔還來得及。”
“這些公子不過就是想找個樂子尋尋開心,哪裏會真的將我們這種地方出來的姑娘接回家去?”
張媽媽淡然一笑,道“我當然不希望愛奴被人贖身。”
“那你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愛奴為了這個公子不願意和李鑫走就好了。”
“誰不願意從良啊,畢竟還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妾,總好過在我們這裏,等到年老珠黃的時候,誰給養老啊。”
“好了,不要說了,你越說我心煩了。”
李鑫回到家中,一想到連愛奴的麵都沒有見到不免有些鬱悶,一個人獨自在後花園的躺椅上睡覺,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睜眼一看,原來是李處,自己的管家,便慵懶地起身,道:“李處,有事情嗎?”
李處恭敬地說道:“二少爺,巡按大人來了,說是找你有事情。”
李鑫一聽,不耐煩地說道:“上次不是什麽都問了嗎?還來做什麽?”
李處低聲說道:“好像是關於一個什麽玉佩的事情。”
李鑫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心想,巡按大人怎麽了這件事情,再一想難怪蝴蝶的見到自己的神情有些不對,莫非是這個小妮子出賣了自己?李鑫想到這裏。趕緊起身,道:“巡按大人在哪裏?是他一個人來的嗎?”
“是,還帶了幾個衙役,就在前廳等著。”
李鑫來到前廳見孟天楚正坐在那裏喝茶,趕緊笑著迎了上去,恭敬地施禮,和之前見到的態度大有不同。
“巡按大人,有什麽要緊地事情讓人來叫草民一聲就是,哪裏敢勞煩大人親自上門?”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李公子客氣了。本官這次來無非就是問一下有些事情。”
李鑫笑著坐下,示意李處將所有的下人和丫鬟帶走,等李處他們都離開之後,李鑫這才說道:“大人是想問玉佩的事情?”
“李公子果然爽快。”
李鑫輕歎一聲,道“大人,草民也不瞞你,我大嫂脖子上的那個玉佩確實是我送給她的。”
孟天楚沒有想到李鑫如此爽快,便道:“為什麽你會送給你大嫂一塊玉佩。而且她應該是一直戴著。”
李鑫淡然一笑,拿起桌子上的杯子輕輕地吹了吹浮在麵上的茶葉,但沒有喝將茶碗又放下了。看了一眼正望著自己的孟天楚,想了想,這才說道:“說來話長。”然後起身走到孟天楚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其實我認識藍雨,也就是我的大嫂在先,那一年我十七歲。第一次跟著李處,也就是我地管家去酥紅樓,當時藍雨是酥紅樓的花魁。我第一眼就愛上她,從此,我幾乎天天都去藍雨那裏,半年之後,我家為我說了一門親事,當時我不願意,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促使了下定決心將藍雨贖身,決定讓她做我的妻子。”
孟天楚:“你是說你認識藍雨在先,那為什麽?”
李鑫淒然一笑。道:“當時家裏不同意讓我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可是我心意已定,便去找我的幹爹。幹爹一向對我是有求必應,便給了我錢讓我先將藍雨贖身出來,然後還找我爹求情,我爹同意了。”
孟天楚:“既然都同意了,難道中間出了什麽變故?”
李鑫點了點頭,道:“是的,就在我正籌備著我和藍雨婚事的時候,我爹突然讓我去一趟京城,說是去辦貨,當時我沒有多想,因為我哥當時確實是病了,而且很嚴重,於是我就讓藍雨在家裏等著我,我就去了京城。一個月後,等我回來……唉,不說您也知道了,藍雨成了我哥哥的妻子。”
孟天楚見李鑫十分懊惱的樣子,道:“怎麽會這樣?”
李鑫苦笑道:“當時我大鬧了一場,但是一切都已經不能挽回了,他們在我走後第三天就成親了。”
孟天楚:“你應該很恨你地大哥大嫂,對嗎?”
李鑫點了點頭,繼而連忙搖頭,看著孟天楚,道:“大人,您什麽意思,我雖然怨恨,但是我不會殺害自己的親哥哥的。”
孟天楚:“而且事後你知道是你爹故意將你支走,是因為你哥哥對藍雨也是一見鍾情,所以懇求你爹成全他們,你爹一直很喜歡你哥哥,便答應了,是這樣嗎?”
李鑫慌忙地說道:“大人,這些我都不否認,但是我李鑫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再說了,就算是你認為是我李鑫幹地,為什麽當時我不殺他們,而是要等到六年之後才動手呢?”
孟天楚笑了,道:“那是因為六年之後,你發現你和哥哥再一次對同一個女子傾心了,你擔心六年前的事情會重蹈覆轍,所以這一次你搶先下手了。”
李鑫一聽,頓時愣住了,道:“大人,您……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孟天楚:“好,你不明白,我就提醒你,一個月前,酥紅樓,也就是當年你大嫂在那裏當花魁的那個青樓又來了一個叫愛奴的女子,貌美如花,勝過當年的藍雨,可惜這一次不是你先發現愛奴地,而是你哥哥,對嗎?”
李鑫聽了。半晌才痛苦地點了點頭。
孟天楚:“你哥哥和藍雨成親後,感情並不好,甚至常常借故毆打藍雨,對嗎?”
李鑫:“大人,您是怎麽知道的?”
孟天楚:“我是在檢查藍雨地屍首地時候發現在她的身上有很多的新舊傷疤,於是猜想到的。”
李鑫痛苦地說道:“我哥哥他不是人,他發誓要對藍雨一輩子好的,但是他沒有做到,他常常酗酒後打藍雨,我每次聽到藍雨的慘叫聲。我就十分難過。”
孟天楚:“於是你就動了殺念?”
李鑫一聽,連忙說道:“沒有,我真的沒有。”
孟天楚:“好吧,我們繼續往下說,當你無意發現你哥哥有一段時間很頻繁地出現在酥紅樓之後,你很快查清,原來他是喜歡上了酥紅樓那個叫愛奴的藝妓,不過愛奴在跟你之前隻是賣藝不賣身。對嗎?所以,這大概也是你當天晚上和宋公子抬價,執意要將愛奴占為己有的主要原因。是吧?”
李鑫點了點頭。
孟天楚:“但是有一天,我不是很明白,你哥哥既然幾乎是天天都在酥紅樓,他沒有理由不知道那一天在酥紅樓有那樣一件盛事?而且還是他很喜歡地愛奴?”
李鑫神情顯得十分緊張,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孟天楚地眼睛。
孟天楚:“李公子。你知道嗎?”
李鑫:“草……草民不知。”
孟天楚笑了,道:“好吧,那我們現在說說。你家丫鬟蝴蝶的事情。”
李鑫更加緊張了,道:“大人,你不要相信那個丫鬟地胡言亂語,她想讓我納她為妾,草民不願意,她就懷恨在心,故意栽贓誹謗我。”
孟天楚:“是嗎?這件事情我倒不知道,不過我倒是覺得她一直很維護你,就算是在堂上被打得遍體鱗傷也執意不肯說出這個玉佩是為你而拿。”
李鑫一下不好意思了。道:“那……那大人是從何得知藍雨脖子上的玉佩是我給她的?”
孟天楚笑了。道:“先不說這個,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和這個丫鬟除了主仆關係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麽關係?”
李鑫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猶豫了一下,道:“這個丫鬟平日裏挺機靈地,草民挺喜歡她。”
孟天楚明白了,道:“那你既然喜歡,為何不將她納為妾室?”
李鑫很是驚訝,道:“為什麽喜歡就一定要納為妾室呢?”
孟天楚:“好了,這是你的私事,我不過也隻是問問而已。本官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案發當天,你一直在酥紅樓嗎?”
李鑫:“對啊,一直在酥紅樓,有愛奴為我作證。”
孟天楚:“嗯,聽說你要納愛奴為妾?”
李鑫:“大人的消息還真是靈通。”
孟天楚:“以前你都想過將藍雨娶為正妻,為什麽這一次隻是將愛奴納為妾室?”
李鑫:“大人,這和案子有關嗎?”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不過是問問。”
李鑫:“既然和案子無關,草民還是不想回答。”
孟天楚也不勉強,道:“好了,不想說,我也就不多問了。”
宋玉越發地忐忑起來,她從大清早就在大廳裏來回踱步,飯也沒有吃,丫鬟和下人誰也不敢去問,隻安靜地站在一旁候著,直到茉兒從外麵回來,宋玉這才停住腳步,急切地問道:“茉兒,怎麽樣?”
茉兒一頭地汗水,氣喘籲籲地說道:“李家現在沒有任何的動靜,我之前去找過那個蝴蝶,本以為她會挑起一些事端,然後將李鑫的事情全部說出來,這樣二少爺就有脫罪的可能,但是我剛才去打聽了,蝴蝶那邊好像什麽動靜都沒有。”
宋玉急了,道:“這可怎麽辦好?孟天楚那幾個夫人也是油鹽不進,送什麽都給退了回來,真是急死我了。”
茉兒:“大小姐,您別著急,我們再想想辦法。”
正說著。宋玉見宋巧正以閃電般的速度從門口經過,於是大聲叫道:“你又給我往哪裏跑?”
宋巧沒有辦法了,隻好嬉皮笑臉地停住了腳步,走進大廳,道:“大姐。”
宋玉氣憤地說道:“你二哥還在大牢裏受罪,你倒好,一天就知道往外跑,我問你,我讓你去將那個玉如意拿回來,你已經超過時間了。”
宋巧可憐兮兮地說道:“大姐。那個玉如意真是送人了,您想想,送出去地東西,我怎麽好開口要啊。”
宋玉冷冷地說道:“好,既然你要不回來,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準給我出門,然後玉如意的錢我從你的月錢裏扣。扣到你出嫁為止。”
“大姐!”
“來人啦,將你們地三小姐給我送回房間去,沒有我地命令誰也不準給我放出來。”
“大姐。你聽我說,二哥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已經找人了。”
下人正要將宋巧拖走,宋玉聽了這話,揮了揮手。下人們趕緊停下,宋巧趁機走到宋玉身邊,宋玉道:“你說你去找人說了?”
宋巧趕緊點頭說是。
宋玉:“那你二哥的人為什麽還沒有放出來?”
宋巧無話了。想了想,繼而馬上說道:“大姐,你相信我,一定會把二哥給救出來的,我現在就出去找人。”話音剛落,人已經跑出門去,宋玉正要喊人去追,茉兒說道:“大小姐,讓三小姐去吧。二少爺也是她的哥哥。她自然是著急的,既然我們現在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不妨將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也好。”
宋玉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道:“如果她真是上心去找,我也就放心了,隻怕……”
茉兒勸慰道:“大小姐,你放心吧,三小姐已經長大了。”
宋玉長歎一聲,道:“長大?對,興許將她嫁出去就好了。”
茉兒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宋巧一口氣跑到大門口,生怕身後有人在追,出了大門才敢回頭去看,發現沒有人追來這才停下腳步*在牆邊喘氣。
“宋小姐。”
宋巧抬頭一看,隻見一個年輕女子站在自己不遠處,看著有些麵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女子走上前來,躬身施禮,輕聲說道:“宋小姐,奴婢是……”話還沒有說完,宋巧一下想起來了,指著那女子說道:“哈,我想起來了,你是李鑫家地丫鬟,叫什麽來著?”
“回宋小姐地話,叫蝴蝶。”
宋巧這才想了起來,點了點頭,以為是李鑫讓蝴蝶來找自己地,心裏一陣高興,連忙拉著蝴蝶地手,擔心家人追出來,就說道:“走,我們找個清淨的地方說話去。”
西湖邊,一家茶樓。
宋巧:“好了,說吧,李公子讓你找我來有什麽事情,是不是想說我二哥的事情?”
蝴蝶一愣,然後搖了搖頭,道:“宋小姐,奴婢是來求你幫忙的。”
宋巧不解,道:“你?你來找我幫什麽忙啊?”
蝴蝶:“我知道宋小姐為人善良寬和,奴婢也是被逼無奈才想到來麻煩您的。”
宋巧聽有人這樣誇獎自己,自豪感油然而生,立刻說道:“你說,隻要我可以幫到的。”
蝴蝶想了想,道:“我家公子和宋小姐感情深厚,奴婢是清楚的。”
蝴蝶專挑宋巧喜歡地說,宋巧自然也高興,道:“好了,不說這些了,是不是和李鑫有關?”
蝴蝶連忙點頭,道:“是的,是和二少爺有關。”
宋巧見蝴蝶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不著急,你坐下說。”
蝴蝶坐下後,道:“宋小姐,我家二少爺要納妾了。”
宋巧一聽,立刻站了起來,道:“你說什麽?”
蝴蝶不露神色,仍舊可憐兮兮地說道:“奴婢是說我家二少爺要納妾了。”
宋巧以為蝴蝶不知道自己和李鑫地事情,便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假意坐下。微笑著說道:“是嗎?那你找我來做什麽?”
蝴蝶急忙說道:“可是,可是……可是他要納妾的那個女人,是我親戚開的一家青樓的姑娘。”
蝴蝶沒有將茉兒說出來,是不想自己地那五十兩銀子落空,最主要的是,她根本不想讓李鑫將那個*****接進李家來,這樣她還有希望可以成為李家的主子。
宋巧聽了心如刀割,沒有想到李鑫地自己地忽冷忽熱竟然是為了一個青樓的女子,不光這樣,竟然還要納為妾室。這不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嗎?自己雖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但也算是小家碧玉,而且還是正經人家的女兒家,自己將自己的身體都給了他了,他竟然?宋巧想到這裏,恨得是牙癢癢了,但是她不能在一個丫鬟麵前表露出來,她隻好微笑著說道:“我和你家公子不過是一般的朋友關係。我怎麽好給他說這些呢?”
蝴蝶:“宋小姐,請容奴婢大膽地說一句。”
宋巧已經心亂如麻了,便道:“好了。你想什麽就說什麽吧。”
蝴蝶:“我覺得宋小姐和我家二少爺甚為般配。”
宋巧一聽,心裏像是被一壇子醋給淹了一樣,說不出的滋味兒,心想一個下人尚且可以看出我和你李鑫是般配地,你竟然可以辜負我。她淡然一笑,什麽話都沒有說。
蝴蝶接著說道:“俗話說得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宋小姐如果可以嫁給我家二少爺,我想有個人可以管住他,他就不會胡作非為了。”
宋巧再也聽不下去,道:“好了,你不要說了,哪裏有一個姑娘家去找人家男人的道理?”
蝴蝶見宋巧其實已經動心了,立刻上前說道:“宋小姐,我聽說。李家出事之後。李鑫地幹爹從京城已經出發趕了過來,要參加葬禮。到時候……”
宋巧看著蝴蝶,道:“你不要繼續往下說了,我不明白地是,你一個丫鬟,為何對你們家主子的事情如此上心?”
蝴蝶演戲演地真切,講到這裏,便心口胡謅了一個故事,大概也就是和茉兒講的類似,無非就是愛奴是酥紅樓的花魁,如果愛奴讓李鑫給贖身了,酥紅樓地生意就將一落千丈,所以才想請宋巧幫忙。
宋巧沒有起疑,便道:“原來你是為你的親戚才來找我,不過我是女兒家,我如何好開這個口呢?不妥,實在是不妥。”
蝴蝶:“宋小姐,奴婢剛才說了,我們二少爺的幹爹要從京城來了,如果你可以想辦法讓他幹爹知道愛奴是個妓女,他幹爹一定不會讓我們二少爺收了這個女人地。”
宋巧微笑著說道:“蝴蝶,你的主意不好,不過是妾室,又不是正室,我想他的幹爹一向對他有求必應,從前聽說他想娶一個青樓女子做妻子,他幹爹都同意了,如今他幹爹知道他是李家唯一的繼承人,隻要可以為李家延續香火,他的幹爹不會拒絕地。”
蝴蝶知道宋巧想讓自己給她拿主意才故意這樣說的,畢竟一個女兒家讓她自己主動開口討主意,她還是放不下這個麵子。
蝴蝶:“所以說,就是讓小姐想辦法讓李鑫的幹爹喜歡上您,然後主動讓李鑫地幹爹讓李鑫來提親。”
宋巧一聽,泄氣地說道“那怎麽可能呢?”
蝴蝶詭異一笑,道:“小姐,您若是相信我,我倒是有個主意。”
宋巧立刻說道:“是什麽主意?”
蝴蝶微微一笑,道:“但是奴婢有個條件。”
宋巧:“你隻管說,如果事情真的成功,你的要求我都能滿足。”
蝴蝶想了想,道:“那還請小姐先給奴婢立個字據。”
宋巧:“怎麽,你還不相信我?”
蝴蝶搖了搖頭,道:“請恕奴婢無禮了,畢竟奴婢地位卑微,我擔心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當了我家二少爺的夫人卻過河拆橋的話,奴婢找誰哭去?”
宋巧:“那你要讓我知道你的要求是什麽?”
蝴蝶笑了,道:“小姐方才還說隻要當了我李家的二少奶奶,不管什麽要求你都會答應,怎麽現在就想出爾反爾?”
宋巧不好意思了,隻好說道:“好吧,隻要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水裏地蛟龍就好。”
蝴蝶淡然一笑,心想,我蝴蝶不貪心,我隻要將你未來地相公分我一半來愛就好。
孟天楚帶著曉諾、簡檸還有屠龍和幾個衙役去了玉琴和玉明當年住的村莊,雲村。
孟天楚一直覺得事情蹊蹺,桂花說在玉琴進了孟家之後還見過徐海,但是柴猛卻說徐海兩年前已經死了,到底徐海活著還是死了,這是一個孟天楚急於想要解開地謎底。
孟天楚沒有去問玉琴,擔心打草驚蛇,不過聽夏鳳儀和林若凡說,這個玉明雖然沒有耳朵為人謙和細心,但也十分精明,而且很會為人處世,林若凡已經在幾位夫人麵前誇獎過玉明很多次了,不過用左佳音的話說,那就是日久見人心,現在誇是不是太早了些?殷素素去了山寨,還沒有回來,不知道耳朵在那邊的情況好還是不好。
竹林深處
孟天楚帶著曉諾、簡檸還有屠龍和幾個衙役去了玉琴和玉明當年住的村莊,雲村。
孟天楚一直覺得事情蹊蹺,桂花說在玉琴進了孟家之後還見過徐海,但是柴猛卻說徐海兩年前已經死了,到底徐海活著還是死了,這是一個孟天楚急於想要解開的謎底。
孟天楚沒有去問玉琴,擔心打草驚蛇,不過聽夏鳳儀和林若凡說,這個玉明雖然沒有耳朵為人謙和細心,但也十分精明,而且很會為人處世,殷素素去了山寨,還沒有回來,不知道耳朵在那邊的情況好還是不好。
一陣小雨過後,空氣顯得十分的清新,曉諾出了家門就跟孩子似的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哪裏象一個已經結婚的人,最近曉唯的精神狀況好了很多,反正孟天楚和左佳音知道她在裝瘋賣傻,無非就是想掩人耳目,擔心讓皇上的眼線知道了,將自己又送回京城去,不過曉諾還是不知道,孟天楚也沒有告訴她,擔心她的性格會節外生枝,本來出門的時候說是要帶曉唯的,但是曉諾堅決不同意,說是曉唯出來就是搗亂,孟天楚想了想也對,暫時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曉唯已經醒來,就算是知道她醒來了,她常常出現在人前,總有明眼的人,萬一發現曉唯是裝的,那就不好辦了,於是就借故將曉唯放在左佳音那裏,反正曉唯和左佳音關係一向甚好,所以也就不跟著來了。
因為這個村子是屬於仁和縣的管轄範圍,所以蔡釗為了拍孟天楚的馬屁,知道他要去雲村,事先已經讓村裏的裏正和族長在村口等著了。孟天楚他們一到就看見十幾個人湧向他們的馬車過來。
簡檸掀開簾子,看了看,道:“天楚,這個村口全是荷花池,好漂亮地荷花啊。”
曉諾湊過去也看。道:“走,檸兒姐姐。我們去找蓮藕吃。”
孟天楚輕輕地拍了拍曉諾的緊致的屁股,道:“就知道吃!”
曉諾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將頭縮了回來,大家走下車去,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走上前來。對孟天楚施禮。
“巡按大人,小的便是雲村地裏正,叫徐林。”
孟天楚笑著說道:“讓你們久等了。”
徐林:“大人客氣了。趕緊村裏請,先喝些水再說吧。”
徐林身邊的人一一給孟天楚施禮,孟天楚:“好了。大家不用客氣了,我們邊走邊說吧。”
孟天楚:“玉琴和你們雲村住了多長時間了?”
徐林:“大人是為玉琴地事情而來?”
孟天楚反問:“玉琴什麽事情?”
徐林憨厚一笑,道:“哦,我還以為大人是為玉琴和徐海的事情來的呢,看來是小的多想了。”
孟天楚趁機說道:“他們有什麽事情嗎?”
徐林嗬嗬笑了兩聲,道:“也沒有,不過就是徐海家裏一直揚言要告玉琴和她弟弟害死了他們的兒子。”
孟天楚哦了一聲,看來徐海是真地死了,那為什麽玉琴要說謊呢?想到這裏。便道:“但是他們為什麽一直沒有來告呢?”
徐林搖了搖頭。道:“那小的就不清楚了,還以為大人是知道徐海家裏報官了。這才來的呢。”
孟天楚:“這樣吧,我們先去徐海家裏看看。”
徐林:“大人一路勞頓,是不是先吃點東西歇息一下?”
孟天楚:“不用,不過就一個時辰地路程,而且今天天氣涼爽,不覺勞累。”
徐林轉身對一起來的村裏的人說道:“那你們先回去吧,我陪著大人去徐海家裏看看。”
大家散去之後,徐林帶著孟天楚一行人走了一段小路之後,來到一處很大地池塘前,隻見池塘前有一處小屋,小屋前種了一些蔬菜和鮮花,門口有一株很大的桂花樹,應該很有些年頭了,老遠就聞到一股幽香。
這時門外一條黃狗大聲地叫了起來,徐林嗬斥道:“大黃,不許叫。”
黃狗當真就哼哼幾聲不再叫了,不過眼睛還是警惕地望著孟天楚他們。
徐林對著門叫了幾聲,沒有回音,想了想,道:“大概是今天天氣好,去地裏鋤草幹活去了,大人您在這裏等著,小的去叫吧。”
孟天楚:“不必,我們一起去吧。”
徐林隻好帶著孟天楚他們走到這個小屋的後麵,孟天楚突然看見了一座很幹淨的墳塚,墳塚的四周還精心地用轉頭砌了起來,為了一個半圓型,墳塚前立了一個墓碑,孟天楚上前一看,寫著:徐海吾兒之墓。
徐林:“大概這個墳塚才鋤過草,大人您看土還沒有幹。”
孟天楚四處看了看,發現是一片竹林,竹林前麵有一條小溪潺潺流過,竹林鬱鬱蔥蔥幾乎看不見外麵。
徐林:“他們的地就在竹林外麵。”
孟天楚揮了揮手,道:“走,我們去看看。”
走出一片很大的竹林,曉諾不滿地嚷嚷道:“早知道我就不跟來了,好多的蚊蟲,都快要叮死我了。而且這地還濕漉漉地,我地鞋子都給打濕了。”
徐林看了看曉諾,孟天楚笑著說道:“這是我的五夫人”然後指著簡檸說道:“這是我地七夫人,她們一個幫我做些現場的雜事,一個幫我處理一些公文。”
徐林不禁用佩服的眼光看了看曉諾和簡檸,道:“大人的兩位夫人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
孟天楚微微一笑,道:“什麽啊,不過走個竹林就已經嚷嚷開了。”
徐林立刻說道:“越是蔥鬱的竹林,蚊蟲越多,這是自然的。而且這個竹林平日雜草叢生。蛇蟲也多,村裏的人一般也不從這裏走。”
簡檸:“那裏正大人,我們為什麽要從這裏走呢,萬一給蛇咬了怎麽辦?”
曉諾最是怕蛇了,立刻大叫一聲道:“天啦。不會還有蛇吧?”
徐林趕緊說道:“不礙事,不礙事。你們沒有見剛才地墳塚前有雄黃酒嗎?蛇最怕這個東西,這個時候是不會出來的。”
曉諾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嗬嗬,不過這裏的風景確實很美。”
這時看見不遠處有三兩個人在地裏彎腰勞作,徐林便大聲地喊道:“徐海他爹。”
一個和徐林年齡差不多的男人抬起身來看著孟天楚他們。然後轉身給另外兩個人說了些什麽,便將手中的鋤頭放下,走了過來。
走近後。孟天楚發現這個男人其實長得還很帥氣,雖然已近中年,但還是依稀可見年輕時地英姿。
徐林趕緊介紹道:“徐海他爹。這位是州府來的巡按大人,孟大人,這一次專門為徐海地事情來的。”
男人一聽,也忘記給孟天楚施禮了,先是轉身對地裏幹活的兩個人大叫道:“徐海他娘,是衙門裏的大官來了,你們趕緊過來。”
那兩個人一聽,趕緊收拾了東西跑了過來,孟天楚見徐海的娘也算清秀。想來徐海也應該是個模樣不錯地青年。
徐林指著另外一個人。道:“這是我們村裏的村民,自從徐海死了之後。我們村裏的村民也常常過來幫忙給他們做些活兒。”
男人:“大人,你們是不是已經查出來我家海兒是被那個惡毒地女人給害死的了?”
孟天楚:“哪個惡毒的女人?”
婦人道:“自然是那個玉琴,當初我們家真是看走了眼,居然相信她是個心地善良地女人,沒有想到,哼,真是不要臉,作出那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不說,還加害我們家的海兒,天啦,真是天理不容啊!”
徐林見天又要下雨了,便說道:“大人,既然徐海的爹娘已經找到,不妨我們先去我家坐下慢慢說?”
孟天楚抬頭看了看也隻好先這樣了,於是點了點頭。
大家邊走邊說。
孟天楚:“你們既然懷疑你們的兒子不是瘟疫所害,為什麽不來報官?”
男人偷眼看了看徐林,徐林:“大人問你話呢,你看我做什麽?”
男人支吾著小聲說道:“我們是窮人,沒有錢打官司。”
孟天楚見男人十分本分老實,便說道:“誰說打官司要錢呢?”
男人立刻說道:“都說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再說,那個玉琴自從進城做了丫鬟之後,聽說賺了不少的錢,還揚言說,我們不但不能為我們的兒子沉冤得雪,而且還會被衙門的人活活在堂上給打死,大人,您要知道,我和徐海的娘都已經老了,禁不起這樣地折騰了。”
孟天楚聽了不禁酸楚,道:“其實不會地,有冤就要申,這樣你們的兒子在九泉之下才會安息啊。”
男人忿然地說道:“俗話說地好,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是我們不告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也會惡有惡報的。”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們怎麽知道是玉琴害得你們的兒子?”
夫人一旁說道:“我永遠都記得海兒去世的前一天和玉琴的弟弟打了一架,當時就是在我們家竹林裏打的,後來海兒回家後,說是玉琴送給他的一個玉墜不見了,還要回竹林去找,當時我記得那天雨下的很大,還是我陪著他去找的,但是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他還懷疑是玉琴的弟弟玉明給他搶走了,還說第二天要去找玉明去要,誰想,晚上的時候就說頭很疼,說肚子也疼,我和海兒的爹就去找郎中,誰想郎中還沒有找來,我們家海兒就……”
孟天楚見婦人說到傷心處不禁淚落兩行,看著讓人都心酸,於是岔開了話題。道:“那你們家徐海應該是很喜歡玉琴的。”
男人長歎一聲,這時天空突然一陣悶雷聲,曉諾嚇得低聲叫了起來,男人指著天說道:“那個女人總有一天會遭五雷轟頂,不得好死的。我們家海兒對她一往情深。她竟然和自己的弟弟幹出那天地不容的事情,真是……”
男人也氣憤地說不下去了。孟天楚道:“那當時你們有沒有讓郎中看看,你們地兒子是因為什麽而死?”
男人:“當時我們帶著郎中回家,海兒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氣息,郎中看了看,隻說我的兒子已經死了。”
孟天楚:“那個郎中在你們村子嗎?”
男人:“在的。在的,就是我們村裏的人。”
徐林:“大人,我們村裏隻有這麽一個郎中。我找人給您叫去?”
孟天楚點了點頭,徐林叫來一個經過地村民,讓他去叫郎中去。然後帶著孟天楚進了一處不大的宅院,不用說,這應該就是裏正地家了。
落座之後,孟天楚:“給我說說你兒子和玉琴的事情吧。”
男人難過地搖了搖頭,道:“大人,還有什麽好說的呢?人都已經死了,那個女人也畏罪潛逃了。”
徐林:“徐海他爹,大人既然問你,你就再說說。大人也是為了你家徐海好。”
婦人:“他爹。還是我來說好了。”
男人點了點頭。
婦人:“我們兩家關係一直不錯,當時玉琴的娘帶著玉琴改嫁到我們村裏的。當時玉明地爹帶著玉明,我們兩家是鄰居,平日裏相互幫扶著,兩家的孩子關係也就不錯,後來我們也就起了心希望我們家的兒子可以和玉琴好,兩個孩子當時也樂意。”
孟天楚:“那後來呢?”
婦人:“後來不知道為什麽,也就是玉明地爹死了之後,玉琴突然說是要解除兩家的婚約,當時我還去找玉琴的娘,誰知她娘就是不見我,後來我好就找了一個凳子坐在他們家門口,她娘沒有辦法就出來了,一個勁兒給我賠不是,說是他們家玉琴配不上我們地徐海,當時我真是很氣憤,就說讓他們賠償我們的彩禮錢等,她娘也答應了,隻說容我們再緩一緩,過了年就給我們湊齊了。”
孟天楚:“是多少彩禮錢?”
婦人:“我們窮人家哪裏有什麽多少彩禮錢,不過就是平日裏我們常常給他們玉琴做些衣裳,或是給他們買些食物,算了一下,就讓他們給五兩銀子。”
孟天楚:“五兩銀子也不少了。”
婦人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氣不過,尤其是看見海兒那樣失魂落魄的樣子,我和他爹更是心如刀絞,於是就給他們出了這個難題,就說如果過年後交不出這個銀子,就必須成親,要不就把他們家的人告到族長和裏正這裏來。”
孟天楚:“那後來呢?”
婦人:“第二年春天,誰想突然村子裏發瘟疫,很多人都因為這樣死去了,他們家也借故說是沒有這麽多的錢讓我們再給點時間,我和他爹商量了一下,我們也是心軟,就同意了,可是……他們還是不放過我們的兒子,竟然將他給害死了。”
孟天楚:“你們一口咬定就是玉琴和她弟弟害死了你們的兒子,你們有什麽證據嗎?”
婦人憤懣道:“大人,他們兩個有悖倫常,幹下那種苟且之事,在我們村裏是要被浸豬籠的,而且我們家一再催促他們還錢,他們給不了,又擔心我們將他們的事情告發到族長那裏去,還不將我們地兒子殺死嗎?”
孟天楚:“你說他們姐弟兩坐下有悖倫常之事,是你親眼所見,還是聽別人說地?”
婦人頓了頓,道:“是聽別人說的。”
孟天楚:“誰說地?”
婦人:“我們兒子。”
“你的意思是玉琴和玉明的事情是你兒子告訴你的?”
“是”
“他給你怎麽說的?”
“我……我忘記了,不過大人,我們家海兒不會撒謊的,那些丟人現眼的事情,我記住做什麽?”
這時,一個村民站在門外,徐林讓那人進來,然後對孟天楚說道:“巡按大人,這位就是我們村的李郎中了。”
李郎中趕緊上前跪地給孟天楚施禮,孟天楚示意讓對方起身,然後問道:“你大概知道我們找你來,是所謂何事了。”
“草民知道。”
“那你還記得當時徐海死時的情況嗎?”
“記得。”
“都過去兩年過了,你怎麽還記得?”
“大人,我們村子不大,更何況不是年年都死人的,雖然那一年正要是瘟疫,死了一些人,但是後來及時控製了病情,再說,徐海不是得瘟疫死的,所以我記得。”
“你好像不是本村人?”
“不是,是鄰縣人,入贅而來。”
“那你來雲村應該很多年了。”
“十幾年吧。”
“那你對雲村的人應該都比較熟悉吧。”
“是的。”
“嗯,那你給我說說當時你看見的情況。”當天下了很大的雨,徐海的爹娘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睡下了,聽見有人敲門,出門一看是他們,他們說徐海突然渾身都疼,當時我以為是瘟疫感染,便急匆匆地跟著去了,誰想進了門之後,隻見徐海已經死了。”
“你如何確定不是瘟疫?”
“瘟疫不是徐海當時的症狀,瘟疫的人死後七竅流血,有些還散發出惡臭,身上有紅色的疹子,但是徐海除了身上有一些傷痕之外,沒有這些症狀。”
孟天楚:“你看見徐海哪裏有傷痕?”
“胸部,背部,以及頭部都有,而且我摸了一下頭部還有一個腫塊,當時徐海的娘說徐海一直說頭疼,我想大概是頭上的包塊所致。”
孟天楚對徐海的娘說道:“當時你們發現徐海不舒服的時候,徐海還有什麽症狀?”
“他隻說渾身疼痛,尤其是頭部和肚子,我們剛開始還以為是瘟疫嚇壞了,所以趕緊去找李郎中來看看。”
孟天楚:“你們說玉琴送給徐海的一個玉佩,後來你們找到了嗎?”
婦人不屑地說道:“什麽勞什子的東西,我們的兒子都沒有了,哪裏還有心情去找什麽玉佩?”
孟天楚對身後幾個衙役說道:“你們現在就去剛才我們去過的竹林仔細地給我找找看,有沒有這塊玉佩。”
雲村之所以叫雲村,是因為這裏常年都是雲霧繚繞,因為處在半山腰,所以有著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的小氣候,正所謂十裏不同天,在雲村也是這樣。
據雲村的裏正徐林講,最近這兩年,因為整個杭州的雨水偏多,所以在雲村更是如此,有個時候甚至是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一個晴天。
孟天楚帶著一行人來到徐海的墳前,眼看著天又要下雨了,竹林裏的竹葉被風吹得刷刷作響,竹子也被吹得東倒西歪的,看來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這時,徐林已經叫幾個村民將墳挖開,幾個衙役也準備開棺了。
徐林見孟天楚在簡檸的幫助下已經穿好了驗屍時的一件深藍色的長衣,自己抬頭看了看天,對孟天楚恭敬地說道:“大人,要不還是明天吧,您看,天就要下雨了。”
孟天楚微笑著說道:“不礙事,你讓徐海的爹娘不要站的太近,我擔心他們看見自己兒子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受不了的。”
徐林趕緊說道:“還是大人考慮得周到,卑職現在就去。”說完朝著徐海的父母走去。
孟天楚看了看已經準備好記錄的曉諾,隻見她和平常一樣微笑著看著自己,便說道:“好了,開棺吧。”
與此同時。
李鑫站在城外似乎有些焦躁不安的樣子,此時在城外地風也是很大。風將李鑫的披風吹得幾乎都肩膀一樣的高度了,李鑫站在涼亭裏,望著進城的路,皺眉緊皺。
“二少爺,要不奴才還是騎馬前去迎接一下?”
李鑫擺了擺手,道:“不用,幹爹說了。讓我們在這裏迎接,我們就在這裏等候就是,李處,你說的時辰是不是對的?來報信的人說地就是這個時辰嗎?”
“二少爺,沒有錯,就是這個時辰。”
“嗯。”
李鑫沒有再說話,而是一直望著官道,似乎有很多心事一般。
突然李處高興地指著遠處的一行人馬正要告訴李鑫的。李鑫也看見了,他比李處高出一個頭來,自然看的也遠些。還沒有等李處說話,他已經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蝴蝶這幾天也是一直很安靜,也不去騷擾李鑫,李鑫忙著給死去的家人辦喪事,聽了張媽媽的話,擔心日後讓人給自己和愛奴留下話柄,故而也是不去酥紅樓了,隻是有的時候讓李處去看看。知道愛奴沒有接客,隻是在酥紅樓安心地等著他。李鑫的心也算放下了。
李鑫地馬*近了馬隊,這時馬車停下了,李鑫趕緊下馬,走到馬車前跪地迎接。
馬車裏有人甕聲甕氣地說道:“是吾兒李鑫嗎?”“幹爹,李鑫來接您老人家來了。”
“嗯,你棄馬上車和咱家說說話吧。”
李鑫趕緊將馬交給一旁的人,然後跳上馬車去了,等李鑫上去後,馬車繼續前行。
孟天楚他們回來了。一回到家。孟天楚就鑽進了自己的檢驗室,曉諾和簡檸不敢打攪。慕容迥雪也來了,三個人隻在門外安心地等候著,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孟天楚出來了。
曉諾趕緊上前詢問道:“天楚,情況如何?”
孟天楚將門關好,然後說道:“走,我們書房說話。”
慕容迥雪在他們後麵跟著,道:“天楚,上次在李謙夫人藍雨身體內發現地東西到底是什麽?”
孟天楚:“確實是男人的精液。”
慕容迥雪:“是李謙的嗎?”
孟天楚:“是。”
曉諾:“應該是的,那天李鑫在酥紅樓,沒有理由會是他的。”
孟天楚:“這也難說。”
曉諾不解,道:“你不是說已經查出是李謙的了嗎?”
孟天楚:“李謙和李鑫是親兄弟,如果檢查有一些偏差也不奇怪。”
簡檸:“不過我相信天楚你做事一向認真,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偏差的。”
曉諾:“不過天楚,你說會不會藍雨雖然嫁給了李謙,但是私下和李鑫還有來往呢?當時你在李家地時候,為什麽不問問李鑫這個問題呢?”
孟天楚笑了,道:“這種事情誰會承認呢,更何況,按照李家的族規,如果家族之間發現有悖倫常地事情,不但財產充公,而且還有可能就是雙方都要浸豬籠的,如今藍雨和李謙都已經死了,正所謂死無對證,就算李鑫真的和藍雨有不尋常的關係,他會承認嗎?”
慕容迥雪:“天楚說的是,我看那叫蝴蝶的丫鬟也是十分了不得的,她應該知道主子的很多事情,而且她還是藍雨的貼身丫鬟,所以知道地事情應該更多,但是她不會說地,這些秘密都是她將來要挾李鑫的籌碼。”
孟天楚笑了,道:“迥雪是越來越聰明了。”
慕容迥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話地功夫,三個人來到孟天楚的書房門口正要進門,孟天楚見玉明從側麵的拱門匆匆閃過,孟天楚突然想起耳朵說過那個門是去下人院子的捷徑,而且應該是去丫鬟們的院子的,想到這裏,孟天楚小聲對慕容迥雪說了幾句,慕容迥雪趕緊走了。
不一會兒,慕容迥雪回來了,說道:“天楚,我已經給柴猛說了。”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們現在來說說徐海屍體的檢查情況,曉諾,你先說說看。”
曉諾:“從檢查地情況來看。我想徐海的頭部的傷應該是致命傷。”
孟天楚:“迥雪你認為呢?”
“我同意曉諾的意見,大概是上天垂憐,不願意放過那些殺害徐海的人,所以兩年過去了,徐海身體的大部分地方都還有屍蠟現象,他的墳塚處在十分潮濕地位置,前麵是一條小溪。後麵是幾乎不見陽光的竹林,加之雲村特有的氣候環境,所以給我們留下了很多線索。”
孟天楚讚許道:“迥雪看來還是沒有忘記我給你講的,在檢查的過程中,我發現,徐海的頭部有過重創,而且有兩條肋骨出現了斷裂,一條甚至將肺刺破。這大概也是導致徐海當時出現頭疼和肚子疼的症狀,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徐海的父母說。玉琴給徐海是一個玉佩找不到了,據徐海自己講,可能是和玉明打架地時候讓玉明趁機給扯走了,自己沒有發現,我問過徐海父母,那塊玉佩的形狀是一個玉佛,大概不會值什麽錢,聽說是玉琴自己編製東西和刺繡賺錢給徐海買的。後來我們在竹林仔細梳理查找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這塊玉佩,所以我想有必要去看看是不是還在玉琴或是玉明那裏。”
曉諾:“由此來講。=玉琴應該是對徐海挺好地,怎麽會突然殺出一個自己的弟弟來呢?”
孟天楚:“而且,我們問過一些和玉琴玉明還有徐海住的比較近的村民,從他們的口氣來講,大概玉琴和玉明真的有不尋常的關係。但是為什麽玉琴當著我們的麵卻說徐海還活著呢?那一天桂花見到地男人到底是誰?”
曉諾:“真是的,一下冒出兩個棘手地案子,都是稀奇古怪的。玉琴現在之所以這樣排斥和拒絕耳朵應該是可以知道原因的了,無非就是想讓玉明接替耳朵的位置,但是她知道就算是玉明真的當了我們孟府的管家。她也不能嫁給玉明啊。畢竟玉明是她自己的異性弟弟。”
孟天楚笑了,道:“有的時候當人麵對愛情的時候恐怕未必十分理智。你說她知道玉明不能娶她,我看她未必曉得。”
這時,突然有敲門地聲音,孟天楚道:“是柴猛來了,讓他進來吧。”
慕容迥雪將門打開,果然是柴猛,便笑著讓他進來,然後說道:“天楚,你怎麽知道是柴猛?”
孟天楚笑了,道:“習慣了,他每次都是隻敲兩下地。而且聲音一重一輕。”
柴猛也笑著說道:“還是大人細心呢。”
孟天楚笑著說道:“真正細心的人今天好像很少說話,檸兒,你在想什麽呢?”
簡檸好像真是有心事一樣,見孟天楚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道:“沒有,大概是我想多了。”
孟天楚示意讓柴猛坐下,然後說道:“不礙事,我就喜歡集思廣益,這樣才可以找出發現一些細枝末節和蛛絲馬跡,畢竟一個人地智慧還是不夠的。你給我們說說看。”
簡檸謙遜地笑了笑,道:“我的想法還不成熟,還是先聽柴猛帶來了什麽消息給我們吧。”
孟天楚知道簡檸說話做事一向謹慎,於是也不勉強,就讓柴猛先說。
柴猛:“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屬下一直追到丫鬟院子的時候,發現玉琴和玉明都沒有在院子裏,我也不便打聽,生怕打草驚蛇,正巧遇到一個也去找玉明領出門條子的丫鬟,聽她說,玉明來找玉琴,兩個人去後花園去了,於是我就跟過去了,但是沒有看見任何人,沒有辦法,但是被發現,隻好先回來給大人說說看怎麽辦?”
孟天楚想了想,道:“不是讓桂花隨時報告玉琴的消息嗎?柴猛,你去將桂花給我叫過來,不要說我叫,這個丫頭比較單純,小心說漏了嘴……這樣,你就說是三夫人叫。”
柴猛明白了,起身出去,孟天楚對慕容迥雪說道:“我們去雲村的事情,你找幾個人在下人中間放出風去,就說我們已經知道徐海是沒人所害,而且正在找徐海遺失的那塊玉佩。”
慕容迥雪不解。道:“天楚,你就不擔心打草驚蛇嗎?”
簡檸笑了,道:“天楚不是要打草驚蛇,而是想引蛇出洞呢。”
孟天楚也笑了,道:“好了,你先去叫佳音來。”
慕容迥雪也出去了,曉諾道:“對了。天楚,我聽說李公公來了。”
孟天楚一聽,想了想,道:“你聽誰說地?”
曉諾:“屠龍說的,說是來參加李家的葬禮的,大概已經到了。”
孟天楚:“李家的葬禮是什麽時間?”
曉諾:“明天。”
孟天楚:“好吧,我們受到帖子了嗎?”
曉諾:“還不清楚,要問若凡或是玉明才知道。”
孟天楚:“好的。暫時不用管他。”
這邊左佳音才走到書房,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邊柴猛就帶著桂花過來了。孟天楚看了看左佳音,左佳音會意一笑,坐在了孟天楚的旁邊。
桂花大概是知道了什麽事情,滿臉地愜意,進門先是小聲地給老爺和幾位夫人請安施禮後,低著頭站在那裏也不敢說話。
左佳音:“桂花,叫你來,無非就想問問。這幾天你陪著玉琴,玉琴的心情好些了嗎?”
孟天楚一聽。釋然一笑,果然是自己的佳音,太了解自己的想法了,根本無須多言和交流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是知音又是什麽呢?
桂花一聽,連忙說道:“三夫人,您不是讓玉明給奴婢說,不用看著玉琴了嗎?”
左佳音心裏一驚,瞟了一眼孟天楚。然後說道:“是嗎?瞧我竟然都給忘記了。那你現在和玉琴還住在一個房間嗎?”
桂花不滿地搖了搖頭,道:“玉琴姐說奴婢晚上打呼嚕。不讓奴婢跟著她睡,我就回到從前的屋子去睡了。”
左佳音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那你覺得玉琴最近心情好了些吧?畢竟她還是我們孟府的丫鬟,在我們這裏出了什麽事情總是不好的。”
桂花:“三夫人真是菩薩心腸,奴婢見玉琴姐心情好著呢,反正我們這些丫鬟背地裏都羨慕死她了,從前管家在的時候對她那麽好,什麽重活也不讓她幹,如今是她自己地親弟弟管家,她自然更是什麽事情都不幹,早上我們都起來了,她還可以睡覺,晚上我們都在幹活呢,她就可以睡覺了,唉!真是幸福。”
左佳音笑了,道:“看來玉明對自己的姐姐還真是好。”
桂花連連點頭,道:“三夫人可不是嗎?不是馬上就要將我們這些新來的丫鬟分到各個院子裏去,奴婢昨天還聽說玉琴姐想到七夫人房裏去呢。”
簡檸一聽,笑了,道:“為什麽要到我地院子來?”
桂花嗬嗬笑道:“奴婢聽玉琴姐說,七夫人平日裏隻喜歡看書,事情也不多,大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房裏都有孩子,事情也多一些。”
孟天楚笑了,道:“看來玉琴還真是聰明。”
桂花趕緊說道:“老爺和幾位夫人千萬不要說是桂花說的,否則奴婢在府上就幹不走了。”
曉諾:“那她為什麽不到我的院子裏來?”
桂花看著曉諾不敢說,孟天楚戲謔道:“誰不知道我的六夫人難伺候呢?”
曉諾撅嘴說道:“去你的。”
大家笑了起來,桂花也偷笑著不敢大聲。
左佳音:“好吧,你回去吧,既然你和玉琴已經不再一起了,那今天我們叫你來的事情就不要告訴她和別的人了,知道嗎?”
桂花點頭說是。
孟天楚:“對了,你有沒有發現玉明或是玉琴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玉佩?”
桂花想了想,道:“玉琴姐倒是沒有,不過玉明好像倒是有一塊。”
孟天楚:“你怎麽知道地?”
桂花:“就是昨天啊,玉琴姐到我的房間問我有沒有紅色地絲線,我還以為她要繡什麽東西,她說不是,說她弟弟脖子上的繩索斷了,要重新給他編一個,但是自己紅色的絲線不夠了,就問我借了一些。所以奴婢記得。”
孟天楚:“你見過那個玉佩嗎?”
桂花想了想,道:“見過的,當時她還將那塊玉佩拿給我看了。”
孟天楚:“你還記得是個什麽樣的玉佩嗎?”
桂花:“是一個玉佛吧。”
孟天楚笑了,沒有再說什麽。
等桂花走了之後,左佳音說道:“看來這個玉琴是想支開桂花。”
孟天楚起身道:“是的,這樣,就按照事先的計劃,不過迥雪不用去放出風聲了,桂花自然會說。”
慕容迥雪:“不是不讓她說的嗎?”
左佳音淡然一笑,道:“別人不一定會講,但是桂花……她一定會講的。”
李鑫將李公公接回家中後,還未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就聽李處說有客人上門,李公公知道李鑫最近應該很忙,便也理解,讓他去忙,正好自己也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李鑫走出李公公地房間將門關上之後,走出了幾步這才小聲問道:“你是越發地不懂規矩了,不知道我在陪幹爹嗎?是什麽客人必須要我去見,你不知道先將他退了,過了明日再說?”
李處趕緊回答道:“二少爺,奴才也是沒有辦法,她……”
話還沒有說完,李鑫見從前麵的假山後麵走出一個女子來,李鑫地臉拉的更長了,那女子朝李鑫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道:“是我找你。”
李鑫不耐煩地說道:“宋巧,你有完沒完了,我不是給你說了,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不要找我嗎?我最近忙的不行了。”
李處趕緊趁機開溜,隻留下李鑫和這個客人兩個人在長廊上說話。
“你以為我想看你臉色嗎?”
李鑫轉過身去不看那個女子,然後淡然地說道:“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麽?”
“好吧,我隻說三件事情就走。”
“你快說。”
“在這裏說,方便嗎?”
李鑫看了看,也不想和這個女子過多糾纏,便道:“你長話短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就在這裏說好了。”
女子也不勉強,走到李鑫身邊,見李鑫正眼都不想看自己一眼,心裏不禁一酸,道:“第一件事情,我上次求你給衙門的人說一聲,讓我哥哥回家,你說了沒有?”
李鑫一聽,這才想了起來,最近事情太多,又是家裏的事情,又是牽掛著愛奴,早就將這件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隻好撒謊,道:“說了啊,當然是說了,怎麽,你哥哥還沒有回家嗎?”
宋巧一看李鑫的神情,就知道他在騙自己,便冷笑道:“罷了,我知道你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我再去找別人去。”
李鑫見宋巧沒有糾纏,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巧施心計
宋巧:“第二件事情,你是不是要納妾了?”
李鑫一想到愛奴,不禁微笑了,道:“是。”
宋巧見李鑫一點也不避諱,竟然這樣爽快就承認了,心裏更加難過了,強忍著心中的怒氣,心想你將我一個黃花大閨女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以後我興許會麵對未來丈夫的責難,甚至是休妻,你卻可以置若罔聞,在我麵前這樣理直氣壯地說什麽要納妾?我宋巧也不是好欺負的,你若是真將我對你的感情視為一種負累的話,小心我讓你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帶給你的負累。
想到這裏宋巧嫣然一笑,道:“那你什麽時候娶妻呢?”
李鑫想都沒有想就回答道:“這個我著什麽急啊,再說了,娶妻和納妾自然是不一樣的,我納妾他不管,娶妻我幹爹他做主。”
說完看了看宋巧,在宋巧看來,李鑫的眼神裏帶著鄙夷和不屑,甚至有些戲謔在裏麵,這讓宋巧幾乎忍不住要發飆了,不過她還是忍住了,她有自己的計劃,她不會讓李鑫笑到最後的。
宋巧聽李鑫這樣說,知道蝴蝶說的沒有錯,李鑫還要指*著那個死太監給自己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李鑫就是辜負和得罪全天下的人,也不會和自己的這位衣食父母過不去的。
李鑫見宋巧不說話,便道:“你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就走了。”
宋巧輕聲說道:“且慢,我還有第三件事情要說。”
李鑫:“那就趕快說,我還忙著呢。”
宋巧長歎一聲,道:“李鑫,你就這樣討厭我宋巧嗎?”
李鑫沒有說話,不過表情已經讓宋巧知道了答案。宋巧頓了頓,道:“算了,這第三件事情我還是不說了。好了,我走了。”
李鑫倒也不客氣,直接說道:“不送。”說完轉身就要走人,宋巧在李鑫的身後說道:“祝你幸福。”
李鑫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並未回頭而是繼續朝前走去。
宋巧看了看李鑫幹爹的房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宋家。
宋玉兩天都沒有好好的睡覺了,顯得十分憔悴。茉兒在一旁焦心地望著宋玉,手裏端著一碗燕窩,卻不敢上前。
“茉兒,巧兒回來了沒有?”
茉兒還未啟口,突然身後有人說道:“姐姐我回來了。”
宋玉從躺椅上起身,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差點暈倒,好在宋巧連忙將她扶住,然後說道:“姐姐,你怎麽啦?”
宋玉勉強一笑。道:“不礙事。”
茉兒在身後說道:“三小姐,您勸勸大小姐,她已經兩天不吃不喝沒有睡覺了,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了的。”
宋巧將宋玉扶到躺椅上躺好後,轉身看茉兒的手上還端著燕窩。便知道是給宋玉端來的,於是接過。對茉兒說道:“去給姐姐弄些吃得來,這裏有我就行。”
宋玉:“我什麽都不想吃。河兒一天不回來,我就什麽都吃不下。”
宋巧:“你們先下去吧,我和姐姐有事要說。”
茉兒帶著丫鬟下去後將門輕聲地關上了。
宋巧對宋玉說道:“姐姐,你這樣不是辦法,你先吃東西,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宋玉很少見自己這個一天隻知道遊山玩水不務正業的妹妹這樣一本正經地和自己說話,想來是真地有要緊的事情和自己商量,便說道:“你先說。”
宋巧將碗遞給宋玉,道:“不。你必須養足了精神。才有精力給我拿主意。”
宋玉見宋巧堅持,便隻好將碗接過。三兩個喝完後,道:“好了,你說吧。”
宋巧將碗接過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並未坐回位置上去,而是直接跪在了宋玉的麵前,宋玉大吃一驚,連忙說道:“巧兒,你這是做什麽?”
宋巧看著麵容憔悴的姐姐,再一想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心一橫,說道:“姐姐,我要嫁人。”宋玉一聽,頓時泄氣,失望地說道:“巧兒,不要給我找事了,好嘛?你哥哥還在牢房裏呆著,你不想著怎麽救你哥哥出來,你居然在這個時候說什麽……什麽嫁人,你……”
宋巧見宋玉氣得說不出話來,趕緊解釋道:“姐姐,你聽我將話說完。”
宋玉揮了揮手,道:“我什麽都不想聽,你出去吧。”
宋巧見宋玉不聽,急了,便道:“姐姐,隻有我嫁給了他,二哥才有可能出來。”
宋玉一聽覺得不對,起身看著宋巧,道:“巧兒,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李鑫!”
宋玉一聽頓時驚愕,道:“你說什麽?”
宋巧:“姐姐,你不要著急,妹妹我也是沒有辦法地辦法了,李鑫的幹爹從京城來了,專為李鑫死去的四位家人辦後事的,你也知道李公公是萬歲爺身邊的紅人,一直貼身伺候著萬歲爺,於是我就想如果我可以嫁給李鑫的話,我們的二哥不是也有救了嗎?”
宋玉一聽,道:“巧兒,你給姐姐說實話,你和這個李鑫是不是早就好上了?”
宋巧見實在是瞞不過精明十分的姐姐,便隻好點頭承認。
宋玉:“那你怎麽不早說呢?既然你和那個叫李鑫的兩情相悅,姐姐我提親去就是,我想你們成親後,你二哥就是李鑫的舅子了,他不會視而不見地。”
宋巧:“但是現在案子還並未水落石出,我想李公公未必願意讓自己的幹兒子迎娶嫌犯的親妹妹。”
宋玉:“可是你又說隻要這樣才可以救出你的二哥啊?”
宋巧:“所以我就想,如果讓他幹爹先一邊喜歡上我,然後我們一邊找出二哥不是殺人凶手的證據,這樣的話,他幹爹不是就不會阻止我和他地婚事,然後二哥不是也可以出來了嗎?”
宋玉看著宋巧,這一眼看地宋巧多少有些心虛。但是她知道此時她若是低頭,那宋玉一定會起疑心,這個姐姐是多少個男人都比不上地幹練和聰慧,宋巧了解,所以她勇敢地迎著自己姐姐的目光,幾秒種之後,宋玉終於歎氣。道:“如果沒有別地更好的辦法,也隻有這樣了。”
宋巧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道:“姐姐,可是我還是沒有想好如何接近李鑫的幹爹。”
宋玉想了想,道:“這件事情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這樣吧,你讓人去鏢局將車轅叫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
宋巧見姐姐終於肯幫自己了,高興地點了點頭,起身走出門去。
酥紅樓。
孟天楚沒有進去。而是讓玉明進去接愛奴去了,自己坐在馬車上,然後讓屠龍將馬車停在酥紅樓後巷,不一會兒,就見一個女子從後門出來,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地蝴蝶結。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屠龍低聲說道:“好端端一個妙人兒。竟是這樣的出身,真是糟蹋了。”
孟天楚偷笑道:“你如今快和柴猛一樣了。”
屠龍也笑了,這時愛奴走近了,給屠龍一個迷人的微笑,屠龍禮貌地笑了笑,然後放下凳子,讓愛奴走上車去,孟天楚對玉明說道:“好了,你回去吧。不用跟著了。”
玉明趕緊點頭退了一步。讓馬車從自己身邊經過。
愛奴坐下後,孟天楚微笑看著愛奴。道:“姑娘今天打扮的這樣漂亮,哪裏是進香去,分明是要去寺廟引出一番香客地騷動嘛。”
愛奴莞爾一笑,道:“讓公子笑話了。”
孟天楚:“其實不過是個玩笑話,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絛,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姑娘本是妙齡,如今不穿地好看些,難道要等到沒有人看的時候才用衣服來引人注意嗎?”
愛奴笑了,道:“公子說話實在有意思,不過勞煩公子陪著愛奴去寺廟進香,真是不好意思。”
孟天楚:“姑娘不必客氣。”
馬車行進在路上,愛奴掀開車窗地布簾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道:“公子,愛奴有件事情要請求公子給我一個答案。”
“姑娘請講。”
“人死了,真地有輪回嗎?”
孟天楚愕然,道:“姑娘此次進香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愛奴淡然一笑,道:“公子還未回答奴家的話。”
孟天楚:“那在下倒是想知道姑娘到底是希望有呢,還是希望沒有?”
愛奴抬頭望著天,道:“若是有,那奴家來生定然不希望再是女人。”
“為什麽?”
“做一個浪跡天涯的男人多好,沒有牽絆,沒有憂愁,沒有顧慮。”
“但凡是人,都是有你說的這些不快的。”
“那就不要變**了,做一隻蝴蝶,一隻小鳥,也好。”
“歸根結底,姑娘還是希望有輪回來生的,是嗎?”
愛奴搖了搖頭,道:“不,今生我有太多地罪孽,我不想死了之後下十八層地獄再去受苦,再說我就是投胎為人,因為今生的罪孽,來生我也不會有常人地幸福的,那還不如一了百了,不要在回到世間受苦了。”
“姑娘,不要想得太多,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們應該珍惜眼前,過好我們地每一天,不要說什麽罪孽,什麽人是一輩子都不犯錯的,再說你的這個錯,也不是你自己願意而為,而且,你很快不是就要從良了嗎?”
愛奴淒然一笑,道:“其實。在他告訴我,他愛我,要我和他共度一生一世的時候,我仿佛看見了一絲曙光,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就要開始幸福的生活了呢?”
孟天楚:“會的,姑娘,你一定會幸福的。”說道這裏。孟天楚突然想起林黛玉地那一句:願奴肋下生雙翼,隨風飛到天盡頭。
愛奴:“大概也隻有公子才是誠心給愛奴祝福了。”
靈隱寺。
孟天楚和愛奴下車後,這個寺廟是一進門就要上九十九級台階地,佛家講求地是九九歸一的說法,大概這個台階和有這個韻意在其中吧。
好在天氣不熱,也沒有太陽,這樣地天氣最是適宜出遊了。
孟天楚:“姑娘每個月都來的嗎?”
“是,一個月來四次,逢五必來的。”
“那這個台階可是要走上一會兒了。”
“沒有關係地,公子若是不想走。就在這裏等愛奴好了。”
“哈哈哈,姑娘小看在下了,走吧,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都到了菩薩門前,哪裏有不拜的理呢?”
愛奴莞爾一笑。自己先走了一步,孟天楚趕緊跟上。
“今天好奇怪。怎麽今天寺裏的香客好少啊。”愛奴好奇地到處張望。
孟天楚自然是知道為了什麽,頭一天愛奴找到了柴猛說讓孟天楚陪著自己去上香。柴猛就已經趕到這個寺廟裏和主持商量了一下,在進寺十公裏處設卡,不得任何人進入靈隱寺,並不是真的擔心什麽香客騷動,不過就是不想讓一些熟識孟天楚的人看見他和酥紅樓的花魁一起上香而已,但是又怕愛奴疑心,這才叫了錦衣衛和東廠的一些人來假扮香客。
孟天楚:“就是,也真是奇怪了,大概是昨天下了大雨。今天香客都不願意出門了吧。”
愛奴:“若真是這樣。就不是誠心向佛了。”
孟天楚笑了,沒有說話。跟著愛奴上到九十九個台階之後,別說還真有一些喘氣了,愛奴倒是一點事情多沒有,看來還真是常常來,習慣了。
孟天楚對上香一向不敢興趣,於是借故讓愛奴一個人去了大殿,不過讓自己的兩個隨從陪著,見愛奴進了大殿,這才走到一個石凳前坐下,屠龍小聲說道:“我已經讓人跟著玉明了。”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和酥紅樓的媽媽說好了嗎?屠龍:“說好了,不過,大人,玉明他又沒有錢,而且不是還有玉琴嗎?他不會還去那種地方找姑娘吧?”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他有沒有錢我是不知道,不過他第一次進酥紅樓就找了姑娘,這個我卻是知道的。”
屠龍:“這個小子,還真不是省油地燈。”
孟天楚:“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最近一直是天一黑就開始下雨了,各家各院都早早地點上了燈籠掛在簷下,為路人照亮,李鑫忙了一天好容易將家人下葬,將客人送走,已經是累的不行了,安頓好幹爹之後,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往自己的房間去走。
這時李處走了過來,道:“二少爺,要不要奴才給你做些吃的來?”
李鑫搖了搖頭,道:“讓你今天去看愛奴,你去了嗎?”
“去了,愛奴姑娘還讓奴才給您捎了一封信了。”
李鑫一聽,疲憊感頓時減少了一般,伸出手來,李處會意,趕緊將信從袖管裏抽出交給李鑫,李鑫走到簷下接著昏暗的燈光將信展開一看,隻見上麵寫著:自君別後,一日不見,兩地相思,三餐無味,如君思吾,請於子時一刻在虹橋客棧一聚,愛奴。
李鑫頓時欣喜萬分,道:“李處,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李處:“快到子時了。”
李鑫連忙將信收起,道:“你怎麽才給我?”
李處不解,道:“怎麽,二少爺,奴才耽擱了您地大事了嗎?”
虹橋客棧
李鑫:“算了,好在還來得及,趕緊去準備馬車,我們出去一趟。\”
李處:“二少爺,您的意思是您要在這個時候去見愛奴姑娘,您忘記了,張媽媽說的,如果讓族人看見您今天在酥紅樓出入,一定會有閑話傳到您幹爹耳朵裏,到時候……”
李鑫笑著說道:“愛奴哪裏有你這樣的愚鈍,她自然知曉厲害關係,所以才不讓我去酥紅樓,而是去虹橋客棧一見,快走,我怕愛奴等不及我了。”
李處:“好的,那奴才趕緊去準備馬車,您在門口等奴才就是。”
李鑫高興地點了點頭,李處趕緊去準備馬車去了。
馬車一路狂奔,很快就來到了城南的一處叫虹橋的客棧,這個地方很不多,但是很幹淨,從前李鑫是來過一次的,那一次李鑫喝醉了酒,被人帶來到這裏,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馬車在客棧前停下了,李鑫迫不及待地跳下車去,突然眼前一黑,他趕緊扶住馬車的架子,李處趕緊上前,道:“二少爺,您是不是太累了?要不奴才給愛奴姑娘講一下,您還是回去休息好了。”
李鑫推開李處,道:“愛奴還在等我,再說我都已經到門口了,哪裏有不去之理?”
李處見李鑫堅持,便從懷裏掏出一個葫蘆似的小瓶,遞給李鑫,道:“那要不二少爺喝一些提神補氣的玫瑰蜜吧?”
李鑫接過後,打開瓶塞聞了聞,果然一股香甜的玫瑰味道撲鼻而來,李鑫笑著說道:“還是你細心,知道我喜歡這個東西。”
李處笑著說道:“這是奴才應該做的。”
李處喝了一大口,然後將瓶子交換給李處,然後說道:“好了。你先回去,今天你也累壞了,明天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李處:“二少爺,我還是在車裏等您吧,有什麽事情也好吩咐奴才。”
李鑫想了想,道:“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李處笑了笑,道:“二少爺,快去吧,愛奴姑娘還在上麵等您呢。”
李處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樓上東頭的一個房間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李處聞到了愛奴身上特有的香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走進門去。將門關上了。
三個時辰之後。
李鑫醒了,他覺得頭有些疼,大概是頭一天晚上來了,他喝了一些酒才睡,而且說是睡,細細一想,其實不過睡了不到一個時辰罷了。他是被什麽聲響給驚醒了,他不想睜開眼睛,因為他實在是太累了,但是他想到和愛奴可以呆一個晚上,再一想,頭一天晚上兩個人濃情蜜意癡癡纏纏,就不由地笑了。“寶貝兒。”
李鑫輕聲地叫了一聲愛奴。他喜歡這樣叫她,沒有人回答,他伸出手來摸了摸這才發現旁邊的是空著地。\\他這才趕緊睜開眼睛看了看,發現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床下除了扔著自己的衣裳,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的東西了。
李鑫再叫了一聲,還是沒有人回答,李鑫隻好起身下床,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一看,怎麽發現竟然是自己家的院子。甚是意外。好好地想了想頭一天晚上,他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不禁哎喲了一聲,看來不是做夢,但是自己怎麽會在自己家呢,卻又睡得不是自己的床,李鑫怎麽想也想不通,見一個丫鬟從麵前經過,趕緊叫住。
“管家呢?”
“二少爺,管家正陪著二老爺在院子裏散步呢。”
“我幹爹?”
“是的。”
李鑫想了想,道:“你去給管家說,就說有客人來,讓他借故到我這裏來一趟,我找他有急事,不過不能讓我幹爹知道,曉得了嗎?”
“是,二少爺。”
李鑫見丫鬟走了,自己還是退回到客房去了,心裏卻一直想不通是怎麽回事,過了一會兒就見李處來了。
李鑫趕緊起身迎上前去,道:“李處,我怎麽在自家的客房裏?”李處微笑著將門先關上,道:“二少爺,您醒了?”
李鑫:“我問你話呢?”
李處卻不急,道:“二少爺,您先不要著急,聽奴才慢慢給您說來。”
李鑫:“快說,快說。”
李處:“我見你上樓去後,一直等著的,後來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大概天快亮的時候,客棧地老板娘將我叫醒,說是愛奴姑娘要回去了,讓我將你帶回來,就是這樣啊。”
李鑫:“李處,你不可騙我,那你將我帶回去,為什麽不將我帶去我自己的房間,將我帶到客房做什麽?”
李處:“二少爺,奴才哪裏敢騙你呢?當時我是要將你帶回自己的房間的,但是誰想我快要走到您的房間門口地時候,突然見二老爺從他房間裏出來,我擔心他知道你昨天那種日子還夜不歸宿會不高興,這才轉身將你背進了客房。”
李鑫:“哦,但是你為什麽不叫醒我呢?”
李處:“是愛奴姑娘不讓我叫你的,說是你睡得很香,還是讓你睡吧,我見你也是睡得真香,所以不忍心叫您了。”
李鑫:“那我幹爹有找過我嗎?”
李處:“放心吧,我說你一早就去墳上了,二老爺就沒有再問什麽了。”
李鑫終於鬆了一口氣,道:“李處,還是你想的周到,真是多虧你了。”
李處微笑著說道:“二少爺不必客氣。”
李鑫:“對了,我幹爹有沒有說今天有什麽安排?”
李處:“好像說是去上香。”
李鑫:“那我要趕緊梳洗一下,馬上就來,你先去陪著我幹爹吧。”
李處答應著退下了。
孟天楚帶著六位夫人和林若凡還有曉唯去飛燕的院子裏去看孩子,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月了,飛燕的身子恢複很多。也白胖了一些,不過還是不能出自己的房間,見大家來看自己,還帶著很多的好吃好喝地,自然高興極了。
林若凡找的兩個奶娘也讓飛燕和其他夫人十分滿意,都誇獎林若凡地辦事能力。
孟天楚他們去的時候,兩個孩子正好都才吃過奶睡著了,兩個奶媽將孩子帶走去睡覺去了,留下他們自己說話。
夏鳳儀:“天楚,案子有進展嗎?”
孟天楚:“就那樣。慢慢來吧。”
飛燕笑著說道:“什麽時候轉性了?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簡檸:“他是著急,但是著急也沒有用,如今重要的兩樣東西還沒有找到呢。”
曉唯:“有的時候不妨跳出這個***去看呢?”
曉諾:“姐姐,大家說案子呢,你插什麽嘴?”
孟天楚笑著說道:“曉唯說地是。但是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固步自封,看不清事物的本質。”
左佳音:“興許案發當天那一家地下人或是丫鬟有人發現了異常不敢說呢?”
孟天楚:“有一個丫鬟很可疑,但是案發的第二天她就用毒藥毒啞了自己。”
曉唯:“不能說,還不能寫嗎?”
曉諾不屑地說道:“姐姐,你見過幾個丫鬟和下人會寫字地呢?”
孟天楚突然靈機一動,道:“不過曉唯倒是提醒我了,她就算不會寫字不會說話。但是她一定見過凶手的,我想如果她見過凶手,那麽如果再讓她看見那個凶手,她一定會有所反應的,你們說呢?”
溫柔:“天楚,說的是,這樣的話。為了不打草驚蛇,可以讓人暗中監視這個丫鬟地一舉一動。”
孟天楚:“不光如此,大概還要監視這個丫鬟家人和的舉動。”
飛燕:“那又是為什麽?”
左佳音:“我想天楚地意思是擔心這個凶手為了封住丫鬟地口。會給這個家人一些好處,既然是好處,無非就是錢糧等東西,這樣的話,我們應該就可以知道最近有誰給這個丫鬟家裏送去過這些東西。”
孟天楚讚許地看了看左佳音,曉諾道:“還是佳音姐姐聰明。”
孟天楚:“不過這個凶手若真是這樣一個性情地人,倒也不是很殘忍。”
曉唯撲哧一下就笑了,道:“你笑死我了,還不殘忍啊?一次就死了四個。而且又有老人又有孩子的。”
小諾:“姐姐。你懂得什麽啊,天楚說過地。人沒有真正的好人,也沒有十足的壞人,天楚這樣說,我想有他自己的道理。”
簡檸:“這個凶手大概也真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他應該是很有針對性的下手,要不府上無關的人都沒有事情,隻是這些主人遭了殃呢?”
簡檸這一句話提醒了孟天楚,孟天楚道:“也不是每個主子都遭殃了,還有一個幸免於難地。”
溫柔趕緊說道:“就是,就是,那個人當天晚上若不是去了青樓,大概也慘了。”
左佳音笑了,看著孟天楚,說道:“我倒是覺得這個人不一定是湊巧去了酥紅樓的。”
孟天楚:“如果真是預謀的話,那麽也不是沒有動機,而且他地哥哥當天為什麽就沒有去酥紅樓呢,其實我覺得這個李鑫也有可疑,一來,他一擲千金為紅顏,卻隻是納妾,從前他愛的那個女子也是個青樓女子,從某種意義上講,甚至還不如這個愛奴,至少愛奴在認識他之前還是清白之身,自己的女兒身也是給了他的。可是為什麽就這樣,他還隻是給了愛奴一個妾的名分?”
夏鳳儀想了想,道:“我想這個叫李鑫的,無非就是想和自己的哥哥賭口氣吧。”
孟天楚:“鳳儀說的好極了,我也是這樣想的。”
溫柔:“如此說來,這個李鑫也是一個值得懷疑地對象了。”
曉唯:“對了,不是說有個人被懷疑一直關起來地嗎?”
孟天楚:“案發當晚,也就是被害人遇害的那個時辰,他沒有時間不在場地證據,而且也一直說不出當時他自己做了些什麽,隻是說哪裏也沒有去,自己步行到了城門口和家丁匯合。”
慕容迥雪:“那為什麽不讓一個家丁在自己身邊陪著呢?深更半夜的,相信啊?”
孟天楚:“所以說,他一直被關著。”
夏鳳儀:“那就奇怪了,按照衙門辦案的那一套規矩,他如果真是做過什麽,不可能堅持要現在還咬牙不鬆口啊!”
簡檸:“最主要的是,那樣的公子哥從小到大沒有受過什麽苦,自然是禁不起一些刑罰的。”
孟天楚笑了,道:“我還沒有給他動過刑呢。”
曉唯不屑地說道:“難怪不說了。”
孟天楚:“不過有些人是吃軟不吃硬的。這時,屠龍在門外叫門,慕容迥雪將門打開,屠龍笑著說道:“是在開會嗎?幾位夫人都到了?”
曉諾說道:“沒有呢,素素和若凡還沒有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
孟天楚招呼著屠龍讓他在門外等著,然後對自己的幾位夫人說道:“好了,大家讓飛燕歇息吧,她如今還在將息著,不能累到。”
大家聽吧,都走出門去,飛燕道:“你們才來便走,我又無趣了。”
孟天楚勸慰道:“乖,如今你是必須要好好做月子的,再過一些日子就可以出來大家一起遊山玩水了。”
夏鳳儀戲謔道:“瞧瞧,不過才十幾天而已就耐不住了,還說什麽還要給天楚生上幾個兒女呢,這樣的做不住,以後還怎麽繼續做後麵幾個孩子的月子?”
大家笑了,飛燕不好意思起來,道:“好了,好了,鳳儀姐姐隻會笑話我。”
溫柔一旁說道:“你該是讓我羨慕死了,若是換做我一次給孟家既添兒子又添女兒的,就是讓我躺上一百天我都是甘願的,哪裏還有你這樣挑三揀四不樂意的。”
孟天楚知道溫柔一直沒有孩子是她心裏的痛,於是趕緊岔開了話題,笑著說道:“好了,飛燕無非就是找一些話來讓我們多陪她一會兒,這樣的小伎倆你們都會上當,真是讓我笑死了,你們不走,我開始要走了。”
左佳音跟著孟天楚最先出去,孟天楚在左佳音耳邊低聲說道:“素素回去做什麽?”
左佳音:“畢竟還是山寨的寨主。大概是去處理一些喬風解決不了地問題吧,再說。耳朵在殷家好不好,素素也不放心,回去看看總歸是好些的。”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好吧,你們去吧。”
左佳音朝孟天楚笑了笑,然後帶著大家離開了。
孟天楚領著屠龍朝自己地書房走出,孟天楚道:“怎麽。有什麽消息嗎?”
屠龍:“玉明果然在我們陪著愛奴姑娘去上香的功夫去了酥紅樓找姑娘去了。”
孟天楚微微一笑,道:“我們要的東西呢?”
屠龍從袖管裏拿出一塊玉佩來,孟天楚接過看了看,果然是一塊質地不算太差的玉佛,孟天楚道:“是誰給你的?”
“自然是張媽媽給的,說是她偷偷讓那個陪著玉明睡覺的姑娘給偷出來地。”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趕緊帶著這塊玉佩到雲村去一趟。問問徐海的爹娘,看當年徐海戴的那個玉佩和這塊玉佩是不是一樣的。”
屠龍接過玉佩,道:“知道了,不過萬一玉明發現玉佩不在了怎麽辦?”
孟天楚:“不用擔心,他大不了以為是丟在什麽地方了,他應該先找,等他還沒有找到的時候。我希望我們這裏已經有了結果。對了,玉明現在的人呢?”
屠龍:“應該已經回來了,最近家裏很忙。他還算能幹,所以忙裏偷閑去找姑娘大概也隻有他了。”
孟天楚冷笑道:“真不知道如果讓玉琴知道了,該是怎麽一個後果。”
屠龍:“就是。”
孟天楚:“好了,你去吧。”
屠龍明白了,趕緊帶著玉佩離開了。
孟天楚才走到書房門口,就見玉明領著一個人朝著自己這邊走來,孟天楚看了看玉明身後跟著的人,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趕緊迎了上去。
“李公公。天楚還說等過了這幾日來看您呢。誰想竟勞您大駕親自到寒舍來了,天楚真是汗顏極了。”
玉明身後不是別人。正是李鑫地幹爹,萬歲爺身邊的紅人李公公,看來他好像並不是很憂傷,依舊紅光滿麵,笑容可親的樣子。
“孟大人,咱家知道你最近很忙,於是就自己來了,你不會怪咱家不請自來吧。”
孟天楚大笑,道:“瞧公公說的,趕緊大廳請。”
李公公擺了擺手,道:“不了,咱家此次來,有一事相求,本來給萬歲爺告假,他是不許的,但是考慮咱家的家人一下被人殺害了四個,如今隻留有李鑫一個獨苗,於是這才給了咱家一些時間回來處理後事,順便給我那幹兒子的親事給辦了。哎……我那哥哥在世地時候就一直嘮叨著說是李鑫的年齡也大了,該是找個媳婦約束自己的時候了。”
孟天楚知道李公公此次來,自然不是給自己說這些事情地,這些畢竟是李家的家務事,李公公沒有必要給自己說這些事情。
孟天楚於是也不主動開口,這個時候自己太多主動,反而容易讓自己被動起來,於是還是見機行事,看看李公公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公公見孟天楚沒有反應,等進了孟天楚的書房,索性直接坐下,玉明一旁說道:“老爺,那奴才下去做事去了。”
孟天楚也沒有看玉明,隻揮了揮手,玉明就趕緊退下了。
李公公:“孟大人,您也知道咱家離開萬歲爺的時間不能太長,咱家這一次來,其實也是想問問,李家的案子有眉目了嘛?”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目前還沒有什麽大的進展。”
李公公趕緊說道:“我不是聽我那幹兒子說已經抓到一個凶手嘛?”
孟天楚:“公公說的是宋家的二少爺,宋河?”
李公公:“正是。”
孟天楚:“雖說他在案發的時候沒有不在場地證據,但是現場還有一樣證物到目前為止沒有找到,在下懷疑那是凶手地,開始那個東西卻不是宋河的。”
李公公顯得有些不耐煩,道:“孟大人,咱家知道你辦案一向都是鐵案有證據和事實說話,但是你總是不能這樣拖著,我聽說你將那個叫宋河地小子關了好幾天了,也不過堂用刑審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孟天楚:“我們現在還在調查中。”
李公公不快道:“調查?他若是說不出來案發的時候他去了哪裏,那就說明他就是凶手,還有什麽好調查的,有些人不來硬的,他以為我們都是軟柿子。”
孟天楚:“還是請公公再容在下幾天時間。”
李公公哼了一聲,道:“好吧,不過咱家也不是想難為孟大人,咱家就再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後還是不能,我看就還是過堂公審吧。”
孟天楚還想再說什麽,隻見李公公已經起身要走,孟天楚趕緊說道:“公公怎麽茶還未喝上一口就走呢?”
李公公拱手說道:“孟大人,我李家幾乎是遭滅門,希望孟大人全力以赴早日破案,為我李家四條性命討個說法,還不至於他們枉死。”
孟天楚趕緊還禮,道:“李公公,請放心,在下定然會竭盡全力而為。”
李公公長歎一聲,道:“唉,我那幹兒子雖說和孟大人年紀相差無幾,但不如孟大人一半,如今你看你是事業有成,有兒有女了,我那幹兒子呢?咱家是日盼夜盼都盼不到他給我一個孫子,您說咱家能不著急嗎?”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您這次不是專程為此事而來嘛?”
李公公:“孟大人,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孟天楚隻好跟著李公公走出門去。
兩個人朝著前院慢慢地走,李公公:“但是我問過李鑫,他說他沒有中意的女子,孟大人你說咱家急不急?”
孟天楚聽了,覺得蹊蹺,李鑫不是準備將愛奴收為填房嗎?難道不過幾天的時間,事情就有了變故?
孟天楚:“公公的意思是要給李鑫娶一房正室?”
李公公搖了搖頭,道:“如果是,那是最好,但是如果杭州城裏沒有配得上我幹兒子的好女子,先找一兩個一般人家的女子為妾,也不是不行,他就這樣拖著一個也不找,你說咱家真是……真是急得覺都睡不著了。”
看來李鑫不準備讓自己這個幹爹知道還有愛奴這麽一個女人了,孟天楚覺得聽李公公的口氣好像對李鑫找一個什麽樣的妾室沒有什麽要求,而且李鑫從前也不是沒有想過找一個青樓女子為妾,甚至是為妻,李公公都同意了,那麽李鑫為什麽不將愛奴帶回家讓李公公知道呢?
孟天楚裝作十分隨意地說道:“聽說李鑫從前喜歡過一個女子,是不是如今還念念不忘呢?”
李公公搖了搖頭,道:“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怎麽會呢?”
圈套
侍從:“公公,我們還是不去了吧,這荒郊野外的。”
李公公笑了,道:“你也聽見了是個女子的聲音,難道我們幾個大男人還怕一個女人不成?”
侍從畏懼地說道:“但如果是個女鬼呢?”
李公公用自己手中地折扇敲了敲侍從的腦袋。道:“鬼你的大頭,你們不敢去,咱家一個人去就行了。”
大家不敢說什麽了,隻好跟著李公公朝竹林走去。
隻見竹林裏有兩座墳塚,一個穿著一件白色衣裙的女子正給兩座墳塚清理雜草,口中自言自語,那女子背對著李公公他們,身材纖細,一頭青絲垂直腰間,不覺讓人真覺得就是一個女鬼了。
“爹。娘,巧兒又來看你們了,最近杭州一直下雨,姐姐和二哥都很好。隻是比較忙,店裏的生意也不錯,你們不要擔
說著,那姑娘將身邊一個籃子裏的東西拿出來,都是一些點心和水果,小心地放在備好的碟子裏,然後跪在了墳塚前。先是磕了三個頭之後,這才繼續說道:“娘,巧兒想你了,昨天晚上做夢都夢見您了,您想我了嗎?”
聽的李公公心裏酸酸的,這時突然竹林上方掉了一個東西到女子腳下,李公公身邊的一個侍從眼尖。道:“公公,是條竹葉青!”
李公公見那女子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到,而是還一直跪在墳前一個勁兒地對著自己已經死去地娘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麽。時而悲戚,時而微笑,仿佛不是和一個死去的人說話,而是在和一個活著的人聊天,李公公見那竹葉青已經慢慢地爬到了姑娘的腳前,於是示意身邊地一個侍從,隻見那個侍從撿起一粒石子然後對著那蛇直直地彈了過去,千鈞一發處,就在那蛇抬頭要咬人的時候。突然倒地死掉了。然而,那個女子依舊沒有察覺。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子起身,李公公見這個女子有些麵熟,正想著,身邊一個侍從小聲說道:“這個姑娘不是昨天綢緞莊的那個女子嗎?”
李公公這才想了起來,不禁讚許地點了點頭。
宋巧提著籃子離開了竹林,走下山去,這時看見樹林邊聽著一輛馬車,車前站著一個和孟天楚個頭差不多的青年男子,見宋巧過來,趕緊迎上前去,誰想,剛剛走到宋巧身邊,自己就被宋巧狠狠地打了一個耳光,那男子一聲不吭地低下頭去。
“你瘋了!讓你找一條沒有毒的蛇,你竟然找一條竹葉青來,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
男子低頭不語,隻見車上探出一個頭來,低聲說道:“巧兒,莫要怪他,是我的主意。”
宋巧一見是宋玉,負氣地將籃子一把甩掉,然後走到車前,男子趕緊扶著她上車去,然後將籃子撿起,回到車前,駕車離開。
車上。
宋巧生氣地說道:“大姐,您怎麽回事啊,那條竹葉青離我已經不到一寸了,若不是那個老東西的手下,我已經死了。”
宋玉笑了,道:“瞧你,我方才還給車轅說,你若是平日裏就和今天這樣那該多好。”
宋巧:“大姐,您不要笑話我了,我剛才差點死掉了,您知道不知道啊?”
宋玉大笑,宋巧:“大姐,您居然還笑得出來,真是地!”
宋玉拍了拍宋巧的肩膀,道:“巧兒,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你的姐姐,我怎麽可能用你的性命去冒險呢?”
宋巧:“可是……”
宋玉:“那條竹葉青被車轅灌了藥了,它就算是咬你,牙齒也使不上勁兒了。”
宋巧半信半疑地看著宋玉,然後掀開車上的簾子,對著正在駕車的男子說道:“車轅,是不是我大姐說的那樣?”
車轅沒有回頭,隻說了聲是地。宋巧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嚇死我了。”
宋玉:“我看那老頭子應該是喜歡上你了,如今最難的事情就是讓他拋開你二哥地這件事情,讓他想辦法接受你。”
宋巧:“我也是這樣想的,大姐,我們還是去一趟大牢,問問二哥,案發那一天,他到底去了哪裏。”
宋玉:“是啊,我們也應該去看看河兒了,不知道他在裏麵是個什麽樣子,車轅,走,我們直接去大牢去。”
“是的,大小姐。”
宋玉:“巧兒,你剛才錯怪車轅了,你無緣無故就打了人家一個耳光,你應該給人家道歉。”
宋巧不願意,宋玉推了推她,她這才掀開簾子,說道:“對不起啊。”
車轅還是沒有回頭,隻悶悶地說道:“沒有關係,三小姐。”
美人計
府衙大牢。
宋河一個人爬到床上,站在窗前,這時門口有人說話,他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他趕緊跳下床去,才穿好鞋子,就聽見門哐當一聲打開了,他抬頭一看,笑了,隻見宋玉和宋巧走了進來,宋玉從袖子裏拿出一兩銀子塞給開門的獄卒,獄卒笑著接過,然後走了。
宋玉幾乎是衝到了宋河的麵前,一見自己的弟弟好像瘦了,不禁心裏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
宋河:“大姐,您不要難過,我在這裏吃的好睡得好,一切都挺好的。”
宋玉一聽更是不好受了,緊緊地握著宋河的手,道:“河兒,你到底有沒有殺人?你實話告訴大姐!”
宋河立刻說道:“沒有,我當然沒有殺人了。”
宋玉這才放心了,但又立刻說道:“那你告訴我,案發的那個時間,你到底去了哪裏?”
宋河一聽,坐回床上去了,宋玉緊跟著過去,宋巧說道:“二哥,你要急死大姐嗎?你一天不說,你就出不去啊!”
宋河:“小妹,我不會去殺人的,李鑫家裏的四個人也不是我殺的。”
宋巧:“那你倒是說說,到底那天二更左右的時候你去了哪裏?”
宋河沒有說話,宋玉道:“河兒,如果你沒有殺人,你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好給別人說的,那你告訴大姐,好不好?”
宋河搖了搖頭,道:“大姐,您就別管我了,反正我沒有殺人就是,我聽說那個叫孟天楚的巡按是個破案高手,等他抓到真正的凶手。我不是就可以出來了嗎?”
宋玉見宋河這般固執,著急地說道:“你到底有什麽事情,連你自己的大姐都不能說嗎?”
宋河偷眼看了看宋玉,欲言又止,宋玉氣得恨不能重重地打自己弟弟一拳,但是手到空中還是停下了,最終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宋河見宋玉這般失望和難過有些不忍,道:“大姐,你不用我為擔心,這裏的獄卒對我都很好。反正我也不想麵對家裏那幾個女人,整天就知道爭風吃醋的,我一個人在這裏反倒清淨了。”
宋河地話倒是提醒了宋玉,宋玉道:“河兒,你是不是在外有有了相好的了?如果是,大姐給你做主,接回家來就是,好不好?”
宋河淡然一笑。道:“大姐,沒有,如今我對誰都沒有興趣了。”
宋玉長歎一聲,道:“我在想辦法救你出去,你等我,好嗎?”
宋河點了點頭,道:“大家,你不用擔心我,真的,反正人不是我殺的。我總會出來的。”
正說著,突然聽見門外有人說道:“宋河,我看你未必就可以出去了。”
宋氏三人轉頭一看。隻見孟天楚和他的兩個隨從屠龍和柴猛站在門外,宋玉聽罷,先是一驚,隨即站起身來,隻見獄卒將門打開,孟天楚走了進來,宋玉趕緊上前,道:“孟大人,您這是什麽意思?”
孟天楚沒有理會宋玉,而是走到宋河身邊。道:“宋河,你是不是在五年前已經成親,並且相繼有了一妻兩妾,對不對?”
宋河趕緊起身,恭敬地回答說是。
孟天楚:“那你為何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兒女?”
宋玉走到孟天楚身邊,道:“孟大人,這也不能怪我們河兒。那是那三個女人不爭氣。”
孟天楚笑了。\\\道:“是嗎?我看未必。”
宋玉不明白,隻見孟天楚走到宋河身邊。對宋河說道:“宋河,本官問你,你和你的三位夫人感情如何?”
宋河:“還好。”
孟天楚:“那你更加沒有理由五年來一個孩子都沒有吧。”
宋河:“大人,草民實在不知是什麽原因。”
孟天楚轉身看了看宋玉和宋巧,然後說道:“好了,你們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問宋河。”
宋玉憂心地看著宋河不願意走,宋河勸慰道:“大姐,你放心吧,孟大人不會難為我的,你們先回去吧。”
宋玉見宋河幾天不見仿佛長大了不少,心裏卻更加沉重,她看了看孟天楚,孟天楚微笑著看著她,這時宋河說道:“至於她們……,大姐,你不要讓她們來了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宋玉點了點頭,宋巧道:“二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宋河對宋巧笑了笑,揮了揮手,道:“走吧,不要耽誤孟大人辦案。”
宋玉帶著宋巧走了。
孟天楚發現宋河的眼角濕潤了,走到床前坐下,孟天楚跟著過去,道:“後天李公公要求對你過堂公審。”
宋河身子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小聲說道:“知道了。”
孟天楚:“你就沒有什麽要給本官說地嗎?”
宋河搖了搖頭。
孟天楚:“案發當天你去過李家,對嗎?”
宋河還是淡淡地搖了搖頭,道:“大人,我說過,我沒有去過。”
孟天楚:“你真的沒有去過的話,我想在你身體上取一些東西帶走,你介意嗎?”
宋河不安地說道:“取什麽?”
孟天楚轉身對屠龍說道:“把我帶的小瓶子給我。\”屠龍從懷裏拿出一個瓶子來,孟天楚道:“你若是想證明你是清白的,那麽,你就必須要配合我。”
宋河點了點頭,道:“草民明白。”
玉琴已經三天沒有見過玉明了,她知道他自從接替耳朵的位置之後,一直是很忙,就連她給他偷偷在廚房裏做得銀耳蓮子羹,第二天她去他房間的時候發現還原封不動地放在桌子上一口也沒有喝過。
此時,玉琴正在自己的房間裏坐著,大晌午地。主子們都在休息,丫鬟和下人借機也喘口氣,她更是清閑了,本來事情就不多,現在就更加無聊了。
突然有人敲門,玉琴慵懶地問了一句:“誰啊?”
“姐姐,是我。”
玉明在人前一直這樣叫玉琴,這讓玉琴有些喜出望外,甚至還不及穿好自己的鞋子就跑去將門打開了。
隻見玉明一進門就將門關上了,玉琴以為玉明和從前一樣會急不可耐地將自己抱起親吻。正要阻止,畢竟是大白天的,讓人知道就完了。誰想玉明並沒有這樣做,而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地坐在椅子上,這樣玉琴多少有些失望,不過他終究還是來看自己了,想到這裏,玉琴微笑著走過去。說道:“你怎麽來了?”
玉明看著玉琴,道:“你給我的玉佛我弄丟了。”
玉琴一聽,先是有些驚訝,繼而見玉明已經有些不快了,便安慰道:“算了,不過是個玉佛,於是等我們有錢了,再給你買就是了。”
玉明:“你聽說了嗎?”
“什麽?”
“前幾天老爺帶著衙門地一些人去了我們村子裏。”
玉琴一聽,道“去我們村子做什麽?”
玉明搖了搖頭,道:“不清楚。”
“不要多想。大概就是順便去看看,老爺想去哪裏還不是隨他高興的嗎?”
玉明起身,道:“那好吧。我走了。”
玉琴沒有想到玉明這樣就走了,道:“你過來就是想給我說玉佛的事情嗎?”
玉明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沒有注意到玉琴不高興,便道:“是,最近你知道我很忙的。”
玉琴失望地說道:“那好吧,你走吧。”說完轉身走到床前,玉明直接開門出去了,玉琴以為玉明會和從前自己生氣時一樣,趕緊走到自己身邊哄自己開心,沒有想到。玉明竟然說走就走,玉琴的心也一下像是跌倒了穀底一般。
玉明走到前院,一個門廳地下人見玉明來了,趕緊上前說道:“玉明,有人找你。”
玉明朝門口看出,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高興的笑容,連忙走上前去。隻見門口站著一個衣著豔麗。裝扮妖豔的年輕女子,長得倒還有幾分姿色。
隻見那女子見玉明朝自己走來。便嫵媚地一笑,道:“明哥,奴家還以為你不在呢。”
“胭紅,你怎麽來了?”
女子也不忌諱身邊有人看著,嬌滴滴地朝著玉明地身上輕輕地打了一拳,說道:“人家想你了,不可以嗎?”
一旁地下人偷笑著,玉明趕緊拉著那女子往門外走,女子道:“明哥,我大老遠來看你,你都不請我去你那裏坐坐?”
玉明將女子拉到門外的巷口,這才停下,見四處無人,摟著那女子就在她的嘴上狠狠地嘬了一口,然後色迷迷地湊近了說道:“心肝兒,你好香啊。\\”
女子挑逗地笑了兩聲,然後將自己的小手曖昧地放在玉明的肩膀上,然後說道:“人家想你了,晚上你來看我嗎?”
玉明連忙點頭,道:“來的,來的,我一定來看你。來,再讓我親親……”
女子欲拒還迎,一直放蕩地笑著,這讓玉明快要把持不住,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道“心肝兒,跟我來。”
女子:“到哪裏去啊,我可是不和你鑽什麽樹林地。”
玉明已經給那女子挑逗到了亢奮地頂點,他抓住女子的手朝孟府後門跑去,一路上隻留下那女子的笑聲,就在他們走進後門的那一瞬間,一個身影在他們的身後一閃而過。
玉明拉著那女子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自己的房間,門一關上,就將那女子抱在了自己床上,然後湊到那女子地耳朵邊氣喘籲籲地說道:“心肝兒,誰叫你勾引我,看我今天不吃了你。”
“咯咯咯咯,我還怕你了不成,來啊。來吃我啊。”
“我……我這就來了。”
就在屋子兩個人正顛鸞倒鳳之時,突然門外有人在敲門,玉明先是不理,後來門外地人說話了,玉明一聽不要緊,差點從那女子地身上掉下來,因為來人不是別人,是孟府地大夫人,夏鳳儀。
玉明趕緊翻下床去,並不著急著穿衣。而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夫人,您叫奴才有事嗎?”
夏鳳儀在門外冷冷地說道:“開門再說。”
玉明無奈,隻好自己趕緊穿衣,然後讓身後那個還未盡興的女子也趕緊穿衣。
門終於打開了,玉明一看門口地人頓時愣了,原來不光是夏鳳儀還有二夫人、三夫人和十幾個家丁。
溫柔見玉明企圖關門,便一掌將門推開了,大家就看見一個隻穿著一件褻衣的女子坐在床上。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們。
左佳音冷冷地說道:“先將人給我捆了關起來。”
玉明一見陣勢知道三位夫人要來真的了,趕緊跪在地上求饒,夏鳳儀道:“你是我們孟府的奴才,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孟府的規矩嗎?”
玉明回頭看了看那個女子,想了想,突然說道:“大夫人,這是我的媳婦兒。”
溫柔看了看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反應到還很快,連忙說道:“夫人,我真的是明哥的媳婦
夏鳳儀笑了笑。道:“玉明,她是你的媳婦兒嗎?”
玉明趕緊點頭說是。
這時從人群後麵走出一個人來,讓玉明頓時大驚失色幾乎癱倒在地。
左佳音指著那人說道:“如果屋子裏的人是你媳婦兒。這個女人是你地什麽?”
玉明語塞,半天才回過神來,苦笑道:“三夫人,誰不知道,她……她是奴才的姐姐。”
隻見玉琴衝上前去對了玉明就是一個耳光,然後捂著臉大聲哭了起來。
夏鳳儀示意家丁將玉明捆了起來,然後關在了柴房裏,那個女子見玉明已經帶走了,這才趕緊起身,左佳音走上前去。道:“你就是酥紅樓裏的胭紅?”
女子邊穿衣服邊點頭。
溫柔:“你的膽子好大,竟然敢到我們府上來找奴才尋歡作樂!”
胭紅將衣服穿好後,道:“夫人,不是奴家要來的,是有人要我來的。”
玉琴衝上前去,左佳音拉住玉琴,玉琴指著胭紅說道:“你騙人!”
胭紅到底是見過世麵的。自然不會因為玉琴地張牙舞爪就自己先亂了手腳。便淡然一笑,道:“我不會騙人地。來人也是你們府上的,而且我還知道名字呢。”
夏鳳儀:“你說,是誰!”
胭紅:“屠龍。”
孟天楚坐在大廳地正位上,兩側則坐著自己的六位夫人和曉唯,屠龍已經從雲村趕了回來。
玉明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玉琴也跪在一旁,用哀怨的眼神看著玉明,玉明則看著站在門邊還在搔首弄姿的胭紅,理也不理一旁的玉琴。
孟天楚:“玉琴,你說你和你們村子裏的徐海從小青梅竹馬,很快就要成親了?”
玉琴看了看玉明,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微微地點了點頭。
孟天楚:“可是我怎麽聽說徐海在兩年前已經死了呢?”
玉琴和玉明一聽,頓時大驚失色,誰也沒有敢說話。
孟天楚對屠龍說道:“屠龍,你將你去雲村的情況說說看。”
屠龍:“我去問了,那塊玉佩確實是從前玉琴送給徐海地。”
玉明和玉琴一聽玉佩這個詞,更是嚇得麵無人色,身體瑟瑟發抖。
孟天楚看著他們兩個,道:“說吧,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誰也不說話,這時左佳音道:“你們若是在這裏不說,我們就將你們兩個拖到衙門去,讓衙門的人來問你們。”
真相
玉明聽到這話,這才唯唯諾諾地說道:“這……這個玉佩是姐姐給我的,奴才不……不知道。”
孟天楚:“你當真不知道?”
玉明偷偷地看了看玉琴,搖了搖頭。
玉琴一聽,頓時惱了,指著玉明生氣地說道:“玉明,你怎麽能這樣說呢?若不是為了這塊玉佩,你也不會和徐海打起來,你怎麽現在怪到我的頭上?”
孟天楚:“現在先要弄清楚,徐海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玉琴欲言又止,看著玉明,玉明則趕緊低頭,沉默不語。
孟天楚:“好吧,既然你們不說,那我就找兩個人來告訴你們,來人啦,將人給我帶上來。”
兩個家丁帶上兩個人來,玉明和玉琴轉頭一看,頓時驚訝地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巴。
孟天楚指著來人,道:“你們兩個應該是認識他們的吧。”
玉琴嘴裏支吾道:“叔叔,嬸嬸。”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徐海的爹娘。
婦人走到玉琴的身邊,呸了一口,道:“誰是你的叔叔嬸嬸,我呸!我們家徐海真是瞎了眼了,找你這麽個破鑼貨,還當個寶貝似的。”
男人:“你竟然還說什麽我們家徐海活著,你要和我們家徐海成親,你到底是什麽女人啊,我真是不搞不清楚,你竟然還可以拿一個已經死去兩年多的人開這樣的玩笑,你不覺得你實在是太多分了嗎?”
孟天楚示意他們老兩口坐在一旁,然後說道:“徐海死前和玉明起過爭執,為什麽事情使得你們兩個大打出手?”
玉明趕緊說道:“老爺,不關奴才的事情,是她……她勾引了奴才,逼迫奴才娶她,奴才無奈之下。這才去找徐海商量,其實我們也沒有打,不過是彼此推搡了兩下。”
玉琴打斷玉明的話,氣急敗壞地說道:“你怎麽可以在老爺麵前這樣說我呢?明明是你……”
玉琴還沒有說完,玉明就搶著說道:“好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奴才就實話給老爺和幾位夫人說了吧,她並不是我的什麽親生姐姐,她大我兩歲,是我繼母帶來我家的。老爺你們想,我怎麽可以喜歡一個比我的女子。”
玉琴正要說話,孟天楚示意她不要說。然後對玉明說道:“徐海死後為什麽你和玉琴就雙雙離開了家出來做事了?”
玉明:“我爹早就死了,後來徐海死了幾天後,我繼母,也就是玉琴的娘也得了瘟疫死了,於是我們就出來了。”
孟天楚:“就在徐海死地前一天,這塊玉佩還在他的脖子上,我就想問問,這塊玉佩你是怎麽得到並且一直掛在自己脖子上的。”
玉明指著玉琴。道:“是玉琴給我的。”
玉琴忿然。道:“你胡說,是你從徐海的脖子上扯下來地。”
孟天楚:“玉琴,你處心積慮地想要玉明當上我孟家的管家,但是如今看來,就算是他當上了,你以為他會給你一個妻子的名分嗎?”
玉琴聽孟天楚這樣一說,傷心起來,道:“老爺。奴婢知道錯了。”
孟天楚:“知道錯了?好,那你就告訴我,案發當天,也就是徐海和玉明打架的那一天,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兩個人打架,當時你在不在場?”
玉琴哭著說道:“老爺,奴婢承認自己是真的喜歡玉明。但是家裏已經給我和徐海說親了。我不願意嫁給徐海,一心想和玉明好。就找我娘去回了這門親事,後來我聽我娘說,徐海的爹娘要五兩銀子做賠償,可是我們哪裏有那麽多的錢呢?於是就和玉明商量著出來做事,早點湊錢將銀子還給人家,但是我娘還在病中,我們走不成,所以就說等我娘好些了,我們再走,後來我就給玉明說,既然我和徐海不能好了,就想將那塊送給他地玉佩拿回來,那是奴婢賣了五十斤蓮藕換回來的,他們家的人對我們這樣的無情,我們也不能心軟,所以就去找徐海了。”
孟天楚:“這麽說,當時你在場?”
玉琴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在場。
孟天楚:“你還記得當天的情況嗎?”
玉琴:“記得。”
孟天楚:“那你就仔仔細細一五一十地說給本官聽。”
玉琴:“是,老爺。那一天我和玉明去找徐海,將他約到他們家屋後的竹林前,徐海好像是病了,有些精神不振,見到我們也愛答不理,我就說讓他將玉佩還給我,他一聽就惱了,指著我和玉明的鼻子就大罵起來,什麽難聽地話都說了出來,玉明擔心讓周圍幹活路過地村民聽見了不好,就上前去捂住他的嘴,就這樣,他們兩個就扯打了起來。”
孟天楚:“當時你還記得他們有沒有動過木棒什麽之類的東西毆打過對方?”
玉琴想了想,還未說話,玉明道:“老爺,我不過就扯了他的衣領,趁機將他脖子上的玉佩扯了下來而已,沒有打過他的。”
孟天楚嗬斥道:“沒有讓你說話,你也給我閉嘴。”
玉明見孟天楚發火了,不敢說話了。
孟天楚:“玉琴你接著說,我告訴你,如果你有半句假話,我就將你關進大牢裏去,受盡女子的十八般酷刑。”
玉琴聽罷,趕緊點頭說道:“老爺,奴婢不敢,奴婢為這個男人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他竟然有負與我,奴婢怎麽還會幫他?”
孟天楚:“你知道就好,你接著說。”
玉琴:“是,老爺,奴婢想著那天他們沒有動過什麽家夥,真地也隻是兩個人揪扯了幾下,奴婢見玉明已經將玉佩拿到手上了,就拉著玉明走了。”
孟天楚看著玉琴。見她不說話了,便道:“你沒有記錯嗎?”
玉琴肯定地說道:“沒有記錯。”
孟天楚:“好吧,既然這樣,本官就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玉琴起身。看也沒有看玉明就走了,玉明連忙對孟天楚說道:“老爺,您也聽見了,奴才沒有殺害徐海,真的沒有。”
孟天楚:“好了,這件事情我們暫且不說了,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孟家的規矩。你看是用家法對待,還是你卷鋪蓋走人。”
玉明連忙說道:“老爺,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奴才不想離開孟府,奴才願意接受家法。”
孟天楚起身說道:“那也好,來人啦,將玉明拖到院子中央將他吊到門口那棵大柳樹上,用馬鞭抽打三十下。以儆效尤。讓家中所有的下人和丫鬟統統到院子裏給我看著。一個人也不許少。”
玉明被拖下去了,徐海的爹娘走到孟天楚身邊,道:“大人,您就這樣放過這對奸夫淫婦了嗎?明明就是他們將我的海兒殺死的,你卻就這樣就放過他們了嗎?”
曉諾:“大人辦案,還需要你們教大人該怎麽做嗎?大人心裏自然有數,你們隻需一旁站著看就是。”
孟天楚:“曉諾,不可對他們這樣。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地兒子討一個說法。”
徐海地娘還想說什麽,隻見徐海的爹道:“算了,孩子他娘,本來我們也沒有報什麽希望,走吧,我們回去吧。”
左佳音上前。微笑著說道:“你們還是等等吧。既然已經來了,不如等玉明地這三十鞭子打完了再走也不遲。”
徐海的爹悲憤地說道:“就算是他被你們活活地給打死了。我們家地兒子也已經死了,算了,我不想看了。”
誰知這時徐海的娘卻說道:“不,他爹,這位夫人說的對,既然我們都已經來了,就算是不能將他們繩之以法,看著他挨著三十鞭子,我心裏也痛快一些,我不走,我一定要看了他被打過之後再走。”
孟天楚笑了笑,道:“好了,走吧。”
走到門口,孟天楚低聲給屠龍說了些什麽,屠龍點了點頭走開了。
月亮悄悄從雲層裏探出臉來,孟府整個都籠罩在一層的淡淡的光暈之中,三更過後,院子裏徹底地靜了下來,連孟天楚書房的燈也徹底地滅了,護院在經過一次徹底的巡查之後回到了門廳裏將門關上了,這時,下人院子聽見了一聲很細微地聲響,一扇門輕輕地打開,然後又關上了,接著便是一個身影在月光下輕手輕腳地朝著長廊的一頭走去,還不是四處張望,顯得十分詭異。
走到拐角的柴房前,門口沒有人守著,門微微地開著,之前來過一個送水給玉明的下人,走的時候大概是忘記關門了。
門輕輕地推開了,那個身影走了進去,然後迅速地將門關上,月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來,隻見一個男人趴在一張木床上,像是睡著了,等那人走近了,他才警覺地問道:“是誰?”
身影走到床前坐下,輕聲地說道:“我。”
玉明聽到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繼而想起了什麽,冷冷地說道:“怎麽,過來看我的慘狀?今天在院子裏你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玉明,你就真的這樣的狠心嗎?”
“好像狠心地不是我。”
“可是你……你怎麽可以背著我去和別地女人?”
“哼!於是你就告狀了?”
“好了,以後我們各不相欠,你走吧,我也不想看見你了。”
“玉明,今天我什麽都沒有說,你難道真的就不能顧及一下我的感受嗎?”
“哼!感受?我看你最好的歸宿還是那個叫耳朵的,他是名正言順的管家,你若是嫁給他,不正好是名正言順的管家太太嗎?”
“玉明,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呢?你知道嗎?我……我今天為什麽對老爺撒了慌。”
“你的意思是我該謝謝你?你不要忘記,當年你也有份幫忙地,看看你地左手無名指吧。那就是鐵證。”
“玉明!”
“好了,玉琴,我們真的是完了,今天老爺說的對,就算是你看不見耳朵對你的好。你處心積慮地趕走了他,成全了我,但是我也不能娶你,因為如果我娶了你,我們就必須離開孟府,可是你要知道在杭州城裏最有權有勢最有錢的不是知府大人,也不是什麽布政使大人。\\而是這個巡按大人,對不起,玉琴,我今天為什麽堅持挨了這三十鞭子就是為了日後我可以繼續在孟府待下去,請你……請你成全我。”
“玉明,可是,可是你答應過我,會娶我地。我們曾經說過。以後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會給你生好多地孩子,我們會……”
“夠了!”
“玉明,你……”
“唉!玉琴,麵對現實吧,如今有一個男人明明知道你和我行了苟且之事,依舊不計前嫌願意給你一個家,給你一個名分。你為什麽就不願意呢?你連續害他兩次,他都沒有埋怨過你,這樣地男人才是你可以依*的。”
“可是玉明……”
“好了,你不能在這裏呆地時間太長,以後你就隻是我的姐姐,我是你的弟弟,什麽都不要說了。”
“不。你讓我說完!”
“我讓你不要說了。”
“那雲村地事情怎麽辦。徐海的事情怎麽辦?”
“你想威脅我?”
“玉明,你不該出爾反爾。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娶我,我就去告訴老爺和夫人,那一天你用鋤頭……”
“玉琴!夠了,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一定要逼迫我呢?”
“我沒有逼迫你,當年你趁著我睡著的時候,**了我,你要知道一個女人還沒有結婚就失去了貞潔,自古女子都是要從一而終的,你也這樣說過,可是現在你說你不要我了,你讓我跟誰去過日子?”
“玉琴,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娶你,你就會毀了我在孟家的前程,對嗎?”
“是!”
“好吧,但是如果我娶你,你就必須離開孟家,因為老爺和夫人是絕對不允許我們兩個同時在孟家做事的,你願意嗎?”
“願意。”“好吧,你先回去吧,你在這裏呆的時間太長,讓別人看見了不好。”
“嗯,那我走了。”
“去吧。”
門開了,玉琴緊接著聽見背後一聲慘叫,正在詫異,回頭一看,隻見玉明已經倒在了地上,這時門口有人說道:“玉琴,你太大意了。”
話音剛落,玉琴看見孟天楚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他地兩個貼身護衛屠龍和柴猛,他們都提著燈籠,這一下屋子裏一下明亮了起來。
孟天楚對玉琴說道:“你回頭看看。”
玉琴再回頭一看,甚是吃驚,隻見玉明地一隻手已經滿是鮮血,地上有一根木棒,正坐在地上呻吟。
屠龍:“我們若是晚了一步,他手上的木棒應該打在了你的頭上了。”
玉琴愕然,衝到玉明麵前,大聲問道:“玉明,你……你想殺我?”
玉明冷冷地看了一眼玉琴沒有說話。
玉琴這一刻才是徹底地絕望了,她狠狠地給了玉明一記耳光,道:“畜生,我的肚子裏已經有你的孩子了,你怎麽可以?”
玉明一聽驚訝地看著一臉絕望的玉琴,一把抓住玉琴的手,然後慌忙地說道:“玉琴,我隻是一時糊塗,你原諒我,你真的原諒我,我錯了,我娶你,我們離開孟府,走地遠遠的,帶著我們的孩子。”
玉琴狠狠地甩開他的手,道:“晚了。”
玉明看了看孟天楚,然後繼續哀求道:“不晚,玉琴,我是愛你的,真的,剛才我不過是身體到處都疼,心情不好這才一時糊塗了,對不起,你原諒我,看在你的肚子裏已經有了我地骨肉地份兒上,原諒我。”
玉琴站起身來,走到孟天楚身邊緩緩地跪在地上,道:“老爺,對不起。”
孟天楚:“我明白,你是不想你肚子裏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爹,對不對?”
玉琴點了點頭。
孟天楚:“你剛才說玉明用鋤頭對徐海做了什麽?”
玉明大聲說道:“玉琴,求你了!”
玉琴回頭冷冷地看了玉明一眼,然後對孟天楚說道:“當時徐海將玉明按在地上,玉明就用身邊地鋤頭敲了徐海的頭一下,當時徐海的頭就流血了,我將徐海從玉明身上推開,然後想拉著玉明離開,誰想徐海當時手上拿著一把鐮刀他衝了上來,我用手一擋,我左手的手指就被他削去了。”
孟天楚:“你繼續。”
玉琴:“當時玉明見我痛苦地蹲在地上,一時氣憤,就用手中的鋤頭劈頭蓋臉地朝徐海打了過去,當時打在了徐海的腰間,徐海當時就蹲下了,我擔心出事,所以就帶著玉明走了,就這樣。”
如此說來就和徐海身上的兩處傷對上了,看來徐海的死真和玉明有關,孟天楚走到玉明身邊,道:“看來你在我們孟府是呆不下去了。”
玉明見玉琴將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知道自己已經完了,便說道:“完了,一切都已經完了。”
屠龍和柴猛帶著玉明走了出去,孟天楚看著一臉絕望的玉琴,道:“有個人想見你。”
玉琴默然地看了看孟天楚,道:“老爺,玉琴罪孽深重,也不想在孟府繼續待下去了,我誰也不想見,我就想離開了。”
這時一個人走到門口,玉琴一看,頓時大驚,道:“耳朵,你怎麽回來了?”
孟天楚笑著說道:“我派人讓他回來的,你們好好談談吧。”說完,孟天楚就走了。
玉琴走出門去,見耳朵正看著自己,便低下頭去,說道:“對不起。”
耳朵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怪你,你也不知道我有病。”
玉琴不解,道:“你有病?”
耳朵:“是,之前其實連我也不知道我是有病的,三夫人說,我這個病叫什麽燈籠病,不過可以治好的。”
玉琴一聽,更是慚愧了,道:“耳朵,真的對不起,害得你在劉家的時候二小姐還懷疑你。劉老爺也責怪你,到了孟家,我還這樣,真是……”說完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另有隱情
耳朵趕緊上前抓住玉琴的手,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道:“不要責怪自己,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怪過你。”
玉琴見耳朵握著自己的手,於是趕緊掙脫,但是耳朵將玉琴的手緊緊地抓住,道:“玉琴,我在劉家就已經喜歡上你了,你知道的。”
玉琴:“耳朵,我求你了,如今我已經是個不幹淨的女人了,你讓我走吧。”
耳朵哪裏肯聽,依舊緊緊地抓住玉琴的手,道:“什麽叫不幹淨?我都聽見了,是他不珍惜你,就讓他去後悔好了,不過我是不會放手的,除非……”
玉琴:“除非什麽?”
耳朵:“除非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甚至是真的討厭我,不願意讓我來照顧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一生一世。”
玉琴一聽,腦子嗡地一下,驚訝地看著耳朵,隻見耳朵正看著自己,便道:“耳朵,你……你說什麽?”
耳朵柔聲地說道:“老爺讓我回來了,我還是孟家的管家,你願意做孟府管家的老婆嗎?”
玉琴眼淚刷地一下就出來了,淚如泉湧一般,哽咽地說道:“耳朵,你可以找一個幹淨的女子,你不該找我,別人一定會恥笑你的。”
耳朵微笑著說道:“瞧你,你是我耳朵的老婆又不是別人的老婆,我管別人怎麽說呢?”
玉琴一聽,感動萬分,道:“可是……”
耳朵:“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想不想嫁給我。”
玉琴沒有說話,耳朵:“這樣,我是認真的。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過後,我再來問你,好嗎?”
玉琴想了想,點了點頭。
李公公第三天遇到宋巧,是在集市上,這一次宋巧並沒有存心和李公公“偶遇”,她甚至之前並沒有發現李公公已經看見了她。她和隨行的丫鬟在一個胭脂攤子前挑選胭脂,誰知讓一個小偷給瞄上了,假裝和她相撞,然後將她的荷包給摸走了,但是她很快就發現了,趕緊追了上去。和那小偷爭吵了起來,一下圍上很多人看熱鬧,李公公也在人群之中。===
“把我的荷包拿給我。”
小偷嬉皮笑臉地說道:“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拿了你地荷包?”
宋巧從小在家裏就是專橫跋扈的,受不得一點委屈,見這個小偷竟然耍賴,自己常常去車轅的鏢局和車轅也學過一些防身之術。便伸手將那小偷一掌打到。那小偷沒有想到這個姑娘竟然還會些功夫,畢竟心裏有些心虛,便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什麽自己偷錢也是無奈,家中有什麽七十歲老母,還有嗷嗷待哺的嬰兒,說的是一旁的人不明真相的人都有些心軟了,大家紛紛議論。宋巧自然不信,正要再打,突然在人群裏看見了一個熟悉地身影,宋巧心生一計,突然蹲下身去,對那小偷柔聲地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小偷見宋巧上當,連連點頭。宋巧假意可憐地看了小偷一眼。道:“這樣吧,我見你可憐。你將荷包裏的銀子拿走,但是你要將荷包還我,因為那是我娘留給我的。”
圍觀的人沒有想到這個姑娘這麽容易就上當了,不禁紛紛感慨,有些人自然說宋巧心地善良之類地話,宋巧心裏暗自得意,不用看,也知道李公公是個什麽表情,小偷見宋巧不追究了,也將荷包拿了出來,將銀子倒在自己的袖管裏,然後將荷包甩給宋巧就匆匆溜掉了。
宋巧的丫鬟正要說話,宋巧暗暗地抓了一下她的手,然後微笑著說道:“走吧,我們該會店鋪去了。”
圍觀的人嘖嘖稱讚,宋巧帶著丫鬟穿過人群走了,李公公看著宋巧的背影,道:“多好的姑娘啊。”
身邊的侍從道:“那個小偷明明就是在說謊。”
李公公笑了,道:“現在這樣地女子不多了。”
“可是公公,她可是那個叫宋河地男人的親妹妹。”
李公公笑著說道:“哥哥是哥哥,妹妹是妹妹,再說了,事情還未水落石出,不一定就是宋河所為。”
“那公公的意思?”
“等等吧,我已經給萬歲爺寫信回去了,我再呆一段時間再走,鑫兒的事情不辦,咱家的心裏也不踏實,到時候,我想宋河是不是凶手也就水落石出了。\“公公說的是。”
“對了,最近我見鑫兒天天都不著家,他到底在幹什麽呢?”
“屬下聽說……”
“有什麽就說。”
“是,聽說二少爺最近喜歡上一個青樓的女子,所以……”
李公公微微地皺了皺眉頭,道:“宋巧這樣好的女子,他不喜歡去找什麽青樓女子,他不知道,有句話叫,*****無情,戲子無義嗎?當年藍雨就是這樣,他怎麽還不知道呢?”
“公公不要著急,屬下想二少爺不過是心煩找個地方解悶兒而已。”
“你派人給我盯著點,有什麽風吹草動隨時告訴我。”
“是!”
孟天楚到大牢將宋河接了出來,直接將他帶到府上,讓公孫琚給他把了把脈,宋河見孟天楚一直不說話,也不知道孟天楚地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也不敢問。
公孫琚檢查完之後,道:“大人,您猜想的沒有錯。”
孟天楚嗯了一聲,坐下,公孫琚:“大人是如何得知的?孟天楚微微一笑,道:“看了他的那個物件流出的東西得知的。”
公孫琚甚是驚訝,道:“大人,真是神奇,那樣就能看出什麽嗎?”
孟天楚:“清入米水,無粘稠。不過也是我地猜測,所以還是找你來給我下個結論。”
公孫琚對宋河說道:“你平日裏有無晚上睡覺,早晨起來地時候枕上有汗水浸濕的現象?”
“有地,一年四季都有。”
“有無稍微運動一下就覺得十分疲乏的現象?”
“有的,有的。”
“自小是不是身體就比較孱弱?容易感染風寒等症?”
“是的,沒有錯。”
“房事比較頻繁?”
“這個……”宋河偷眼看了孟天楚一眼,孟天楚道:“知無不言,你不是想洗清你的嫌疑嗎?”
宋河不解。\\道:“但是這和草民地身體有何關係?”
孟天楚:“你照實對先生說了就是。”
宋河訕訕地說道:“幾乎每天晚上都有吧。”
公孫琚點了點頭,道:“那事後有無什麽特別不一樣的感覺?”
宋河想了想,道:“我想所有的男人和草民都是一樣的吧。”
公孫琚:“我現在問的是你。”
宋河悶悶地說道:“腰膝酸軟,有的時候還耳鳴。”
公孫琚:“你成親多年沒有一兒半女都沒有找人看過?”
宋河更是不解了,道:“這和草民有什麽關係,都是我那三個女人不爭氣。草民已經很努力了。”
孟天楚忍住笑,隻見公孫琚對自己說道:“大人,應該就是你猜測地那樣,他腎虛脾虛,需好好調理一段時間,配以藥物,針灸應該有希望。”
宋河:“大人,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孟天楚笑著說道:“好了。你就老實的說吧。那天晚上,也就是案發當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裏?”
宋河低聲說道:“我哪裏也沒有去,就是從酥紅樓走到了城門口。”
孟天楚笑著說道:“你說的那條路,本官親自走了走,也是按照你說的那種天黑路滑的情況走了走,可是還有半個時辰對不上,我告訴你宋河。你若是執意不說,以後你想讓本官幫你,本官都幫不上你了。”
宋河一聽不對,趕緊問道:“大人,您什麽意思啊?”
孟天楚:“我一再地拖延李公公要求對你過堂公審的時間,可是昨天他給我下了最後通牒,若是今天我還是不能查出凶手是誰的話。你這個唯一的犯罪嫌疑人將要過堂。由李公公主審你,到時候。要殺要剮,我想我真地不能幫你了。****”
宋河見孟天楚鄭重其事地樣子,知道孟天楚不是和自己開玩笑的,便道:“可是您帶我回家然後找個老先生給我把脈,這和案子本身有關嗎?”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有!在李謙夫人也就是藍雨的體內發現的男人的精液,我檢查過,不是李謙的,而你在案發當時沒有一個證人可以證明你沒有去過李家,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當時你在酥紅樓和李鑫搶女人搶輸了之後,你曾說過會讓宋河後悔一輩子之類的話。”
宋河一聽,忙不迭地說道:“大人,草民就是有一千個膽子也不過隻是當著那麽多地人出一口惡氣,說說氣話來挽回一些自己的麵子而已,草民怎麽也不會去動他的家人。”
孟天楚:“那你到底去了哪裏?”
宋河:“我……我……”
孟天楚:“你如果真的不說,我怕我救不了你了。”
宋河:“好……好吧,我可以說,但是……草民有兩個要求。”
孟天楚笑了,道:“我是在救你,你還有要求?”
宋河囁嚅道:“大人,還請您務必答應草民。”
孟天楚:“好吧,你說吧。我答應你就是。”
宋河將信將疑地看著孟天楚,道:“真的?”
公孫琚一旁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老朽怕是還沒有見過第二個象大人這樣辦案的了,竟處處為他人著想,人家居然還不領情,還懷疑您。真是的,唉!
宋河被公孫琚說地有些不好意思了,隻好說道:“好吧,草民相信大人,草民隻是想說,如果草民告訴了大人,請大人一定不要告訴我地大姐,這是其一。其二,就是大人為什麽要讓這位老先生替我把脈看病?我到底得了什麽病了?”
孟天楚看著公孫琚,兩個人相視而笑,公孫琚:“好了,大人,老朽退下了。有什麽事情在找老朽也不遲。”
孟天楚:“有勞先生了。”
公孫琚微笑著退下了**
孟天楚:“好了,你說吧。你說完了,本官就告訴你。”
宋河:“大人是知道我們宋家在杭州城裏是做生意地,而且隻要是官府允許做地,我們也可以賺錢的生意,我們都在做,所以我們在杭州有很多的商鋪也有很多分號。”
孟天楚:“我知道,你繼續。”
宋河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孟天楚。然後說道:“大姐不讓我管家裏的生意,是擔心我不但不能將我們宋家的家業發揚光大,還會敗家,所以,我隻是幫著一些商鋪和分號盤點貨物和記賬,最近,草民常常去城西的玉器店裏幫忙……”
孟天楚發現宋河的臉色都變了,汗水也從額頭前滲了出來。
孟天楚鼓勵道:“我聽著呢。你先喝口水再說。”說完給宋河到了一杯水,宋河趕緊接過,感激地對孟天楚笑了笑,然後一口喝完了,將杯子放在桌子上之後,繼續說道:“城西楊掌櫃地娘子名叫婉熙,好好聽的名字。人也十分賢惠美麗。隻可惜楊掌櫃和草民一樣,都是個不珍惜人的主兒。放著這樣漂亮的女人在家裏獨守空房,自己卻在外麵尋花問柳,最最過分的是,他一喝醉了酒,就會打婉熙,打得婉熙遍體鱗傷,他真是……”
孟天楚見宋河說道這裏,雙拳攥得緊緊的,咬牙切齒地樣子,恨不能將那個楊掌櫃生吞活剝了一般。
孟天楚:“你的意思是,你和那個城西楊掌櫃家裏的夫人有
宋河趕緊擺手,道:“婉熙不是這樣的女人,大人切不可這樣說她!”
沒有想到宋河竟然還會袒護一個女子,孟天楚微微一笑,道:“那好,本官就不瞎猜了,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河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一個月前,我在楊掌櫃家裏做客,恰巧在他們的後花園裏遇到婉熙,當時我有些醉了,就想非禮她,大概是婉熙的叫聲驚動了楊掌櫃還有我姐姐,那一天我姐姐去店裏查賬,恰好也在,雖然楊掌櫃什麽都沒有說,但是我姐姐卻十分生氣,當著楊掌櫃和婉熙的麵就給了我一個耳光,然後讓我當著眾人地麵發毒誓,以後不許對婉熙有非分之想,否則將我趕出宋家。”
孟天楚聽罷,笑著說道:“這個你也信,不過是你姐姐當著人家地麵給人家一個交代而已。”
宋河苦笑道:“大人,您是不了解我姐姐,她是說到做到,而且還讓我當場立下字據,然後說如果我再犯,她一定不會再給我第二次機會的。”
孟天楚:“案發當晚,你就去了城西楊掌櫃的家裏?”
宋河:“是的,我去了,但是沒有進去,因為草民不敢,擔心讓他們發現,我就徹底完了,但是我從酥紅樓出門,讓下人回去駕車,自己就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他們家門口。”
孟天楚:“當時有人看見你嗎?”
宋河搖了搖頭。
孟天楚:“這麽說,你還是沒有時間證人?”
宋河連忙說道:“但是我在婉熙的樓下看見她的窗戶看著,燈亮著,她在窗前走來走去,還和丫鬟說話,後來……”
孟天楚見宋河突然不說了,便道:“後來怎麽啦?”
宋河的表情十分痛苦的樣子,久久不說話,最後才說道:“後來,楊掌櫃回來了,我看見他好像是醉了,他一進門就將丫鬟趕了出去,然後竟然……”
孟天楚見宋河十分痛苦地樣子,大概猜出了點什麽,便也不催促他,等他自己開口,過了一會兒,宋河才說道:“我看見婉熙在掙紮,在求饒,說自己身子不舒服,但是楊掌櫃他真是禽獸不如,窗戶也沒有關,燈也沒有吹滅,竟然就當著我的麵將婉熙給……”
孟天楚又給宋河倒了一杯水,宋河接過卻沒有喝,看的出來他很憤怒,手中的杯子在他的手裏顫抖著,一些水也潑灑了出來,倒在他的手上。
孟天楚:“說完了?”
宋河點了點頭。
孟天楚:“正好你們也是從城西出門去的,這樣,我想楊掌櫃和他地夫人可以為你做個時間證人了。”
宋河一聽,趕緊說道:“不要,不要讓楊掌櫃知道我去過,他那天晚上就說婉熙長得太漂亮,所以才會招惹象我這樣地紈絝子弟,他對婉熙說了很多過分的難聽地話,我不想讓婉熙再受傷害。”
孟天楚:“看不出,你還是一個癡情公子哥。”
宋河苦笑道:“草民雖然有一妻兩妾,但是我和她們都不是真的相愛,可是草民喜歡婉熙,那是真的。”
孟天楚想了想,道:“你放心,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不會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
宋河:“那大人如何讓他們為草民作證呢?”
孟天楚:“我自有辦法。”
宋河:“大人,草民說的句句屬實,事先不敢講,也確實因為害怕大姐傷心,還請大人見諒。”
孟天楚:“如果真是這樣,我也是理解的。”
宋河:“那第二件事情,大人是不是該告訴草民了?”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公孫先生查出你的身體孱弱是導致你的三個夫人不孕的直接原因。”
宋河一聽,先是沒有反應過來,繼而詫異地說道:“大人,您的意思是……不是我家那三個女人的問題,而是草民自己的問題?”
孟天楚點了點頭。
宋河更是疑惑了,道:“可是,這生孩子不是女人的事情嗎?怎麽和……”
孟天楚笑了,道:“我看你還是找公孫先生給你好好地調養一下身體,你繼續這樣荒淫無度下去,宋家可就指望不上你為宋家傳宗接代了。”
宋河一聽,這才慌了神,道:“大人,您該不會是嚇唬草民的吧?”
孟天楚看著宋河,道:“你看我會嗎?”
宋河不說話了,半晌才說道:“如果草民真的可以平安出來一定找公孫先生好好看看,宋家還指望我為宋家延續香火呢。”
孟天楚笑了,道:“好了,希望今天我就可以得出一個結果來,這樣你就至於在明天還要過堂受苦。”
宋河一聽,趕緊跪在地上道謝,道:“大人,草民真是不知該如何謝謝您了。”
孟天楚:“不用謝我,隻要你不是在騙我就是了。”
進展
孟天楚讓人將宋河送回大牢之後,然後去找夏鳳儀,這個玉器,自己畢竟是不是行家,誰知去了夏鳳儀那裏才知道她帶著慕容迥雪和林若凡去了雪兒那裏,後來一想,溫柔對這個也是頗有研究的,於是就找溫柔去了,一個時辰之後,孟天楚帶著溫柔,屠龍,柴猛直接駕車去了城西的宋家玉器店。
孟天楚這左腳才跨進了門兒,一旁的夥計一雙賊眼已經瞄見是大客戶來了,從前孟天楚是從來不逛這種地方的,一來是自己看不懂,二來就算是給幾位夫人送什麽禮物哄哄她們開心,也都是飛燕和左佳音幫忙著買了,自己親自來的機會真是少之又少,那個時候,可不像現在,就連村子裏的孩童,都知道國家主席長得什麽樣子,因為有電視,有網絡,有媒體,但是古代就不會了,象孟天楚那樣不喜歡拋頭露麵的人,大多數的人是不知道這個人姓甚名誰做什麽的,更加不知道他是一個官兒了,不過從穿著來看,這些店子裏的夥計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你是什麽來頭。
“客官,裏麵請。”
孟天楚微笑著打著哈哈四處張望,溫柔知道孟天楚的來意,所以就說道:“把你們這裏最好的東西給我拿出來看看。”
夥計最喜歡聽的就是這話了,說明買主有得是銀子,於是趕緊將孟天楚他們迎到上座,沏好上等的龍井之後,趕緊吩咐人將東西拿來。溫柔悠閑地挑選著,孟天楚則看著店中的人,好像都是夥計,沒有發現一個象掌櫃地人,便假意地看了看夥計拿來的東西,然後放下。裝出不太滿意的樣子,溫柔看在眼裏,便道:“這就是你們店裏最好的東西了嗎?我們老爺有的是銀子,什麽老坑翡翠,貓眼石,全部給我拿最好的來,如果你做不了上等貨地主兒。就讓你們的掌櫃出來和我們說話。”
夥計一聽,果然是個爽快的主兒,於是趕緊堆笑,道:“客官。請稍等。”
正說著,隻見櫃裏的門後走出一個人來,大概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個頭不是很高,一臉消瘦,小眼,小嘴兒,左臉臉頰處有一個花生大的痦子。上麵還長了三兩根兒黑毛,不禁讓人生厭。
夥計一見那人出來,趕緊上前低聲說了幾句,眼睛盯著孟天楚他們,那人一聽。立刻朝著孟天楚他們看來,看到溫柔的時候笑了,這才發現竟然是一口參差不齊地黃牙,而且還有些暴。
夥計上前對孟天楚說道:“客官,這位便是我們店裏的楊掌櫃。”
孟天楚微笑著並未起身,楊掌櫃走上前來,躬身施禮,道:“客官,有什麽吩咐嗎?”
溫柔輕聲說道:“我家老爺讓我出來給自己選幾件像樣的首飾。你這裏的夥計拿出來地和地攤上的東西有什麽區別啊。你們若是沒有什麽好東西,我們就去別家了。”
楊掌櫃趕緊說道:“夫人。有的,有的,在下馬上去拿。”
溫柔喝住他,道:“我不喜歡男人陪著我選東西,你這裏有看的順眼一些的女眷嗎?”
楊掌櫃有些為難,道:“本來在下的賤內是在的,可是她病了,有些日子了,實在是不方便出門,這一時有找不到合適的人,您看……”
溫柔看了孟天楚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就算了,我自己看好了。”
楊掌櫃去拿東西去了,孟天楚用眼神示意了柴猛,柴猛點了點頭,出門去了。
不一會兒,楊掌櫃果然拿了一些上好地翡翠和玉石墜子來給溫柔挑選,溫柔知道柴猛還沒有回來,看了一會兒,便借故說肚子疼,要去上茅廁,楊掌櫃趕緊起身說是親自帶溫柔去,溫柔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然後和楊掌櫃走出門去。
就在溫柔和楊掌櫃出門的時候,柴猛回來了,走到孟天楚身邊低聲說道:“我在他們後院的圍牆上看見院子裏有一個大約二十幾歲的女子,穿著和別地姑娘不一樣,而且容貌豔麗,正和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玩耍,一旁還有丫鬟守著,並未見到別人。\\”
孟天楚:“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是婉熙呢?”
柴猛:“我猜是的。”
孟天楚:“如果是,那她沒有生病為什麽楊掌櫃不讓她出來見人呢?”
柴猛:“不知道,大人現在如何是好?”
孟天楚:“溫柔和楊掌櫃進了內院了,希望可以找準機會見上這個婉熙一麵。”
不一會兒,楊掌櫃先從門裏出來了,拉長著臉兒很不高興的樣子,然後就見溫柔牽著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孟天楚看了看柴猛,見柴猛微微地點了點頭,便笑了,看來溫柔還是有辦法的。
溫柔牽著那個女子的手走到孟天楚麵前,道:“老爺,我找到一個女眷來陪著我選首飾了。”說完衝孟天楚眨了眨眼睛。
孟天楚突然轉身看楊掌櫃,隻見他正像是防賊似得盯著自己,突然明白了過來,看來這個楊掌櫃是擔心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搭訕,所以才借故說病了的,看來這個楊掌櫃還真是有些變態。
楊掌櫃突然好像很無事一樣,也不和孟天楚他們閑聊說話了,一直死死地盯著孟天楚和他身邊地兩個男人,好像擔心他們隨時會將自己地女子拐走一樣,而婉熙則全然沒有察覺和溫柔在一旁饒有興致的挑選著,試戴著。
孟天楚看著楊掌櫃,道:“楊掌櫃如果忙,就不用陪著我們了。讓她們女眷自己在一旁挑選就是。”
楊掌櫃哪裏肯走,連忙說道:“不忙,不忙。”
溫柔那邊,發現婉熙地手腕和脖子處都有瘀青和傷痕,溫柔便一邊挑選著首飾,一邊假裝隨意地問道:“夫人。對首飾見鑒賞力還真是讓我佩服呢。”
婉熙莞爾一笑,輕聲說道:“相公有教過奴家,奴家便記住了。”
溫柔假意地挑出一條鏈子往婉熙的脖子上放,然後驚訝地指著她地脖子並未說話,婉熙立刻想起來了,馬上豎起衣領,尷尬地笑了笑。偷偷地看了看楊掌櫃一眼,發現他並未看自己,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不小心讓孩子的手給抓傷了。”
溫柔沒有追問。便道:“夫人長得這樣的標致,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婉熙趕緊低聲說道:“夫人千萬不可這樣說,若是讓我家相公聽見了,就不好了。”
過了一會兒,溫柔說道:“對了,你知道杭州城裏最近出的那件大案吧?”
婉熙搖了搖頭,道:“什麽事情?”
溫柔一聽,見婉熙好像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樣,覺得有點意思。低聲說道:“你真的不知道?”
婉熙還是搖了搖頭,道:“奴家是真不知道。”
婉柔笑了,道:“聽說過杭州城一個大戶人家一下死了四個人呢。”
婉熙一聽很是驚訝,道:“是誰這樣的狠心?凶手抓到了嗎?”
溫柔見婉熙是真不知道這件事情了,便道:“全城都傳開了。你怎麽會不知道呢?而且抓地那個嫌疑犯,夫人應該認識的。”
婉熙聽罷,道:“奴家每天都呆在家裏哪裏知道這些事情?”
溫柔見婉熙說話溫溫柔柔,做事也十分仔細小心,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麽就找了那樣的一個男人呢,真是讓人想不通。
婉熙見溫柔在走神,便道:“對了,夫人剛才說抓到那個人我也認識。是誰啊?”
溫柔瞅了瞅楊掌櫃。婉熙也借機看看自己的相公,發現他壓根兒沒有往自己這裏看。便和溫柔相視而笑,溫柔低聲說道:“宋河,你認識嗎?”
婉熙手上正拿著一個玉簪子,聽見溫柔這樣一說,簪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頓時摔成了兩截,婉熙大驚失色,聲音讓楊掌櫃和孟天楚同時朝她們這邊看來,隻見楊掌櫃衝上前來,看著已經摔成兩截的玉簪,大聲說道:“是不是你摔的?”
婉熙嚇得已經不會說話了,因為她們現在看地每一樣都很貴重,這時隻聽溫柔笑著說道:“是我摔的,我買了就是。”
婉熙驚訝地看著溫柔,隻見溫柔對自己笑了笑,然後指著自己挑出的幾樣說道:“這些連著那個玉簪我都要了,給我抱起來吧。”
楊掌櫃見溫柔連那個已經摔壞的玉簪都一起要了,這才高興了起來,趕緊叫來夥計給溫柔將首飾一一打包,自己先是惡狠狠地盯了一眼婉熙,然後走到櫃台裏給溫柔算賬。
婉熙一直感激地看著溫柔,溫柔輕輕地握了握她地手,以示安慰。
就在楊掌櫃進去內室拿東西的時候,婉熙輕聲對溫柔說道:“謝謝您,夫人。”
溫柔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了,沒有事情的,他也不會難為你了。”
溫柔看見婉熙的眼角分明有淚,但是她很快擦去了,因為楊掌櫃從內室走了出來。
孟天楚他們從玉器店走了出來,上車後,溫柔見婉熙並沒有跟著楊掌櫃出來送,猜想應該已經回到內院去了,不禁為婉熙感到真的有些惋惜了。
孟天楚笑著說道:“溫柔,幸好你機靈,要不那個婉熙今天就慘了。”
溫柔笑了笑,道:“那個玉簪粘合一下還可以用的,沒有必要難為一個可憐人,再說也是我試探她,她才不小心落在地上的。”
孟天楚看著溫柔,道:“溫柔,我發現你真是變多了。”
溫柔莞爾一笑。道:“對了,我給她提起宋河的時候,她好像很緊張,她和宋河莫非真有曖昧?”
孟天楚:“這個可是不清楚,不過我今天在想,如何知道案發當天晚上。他們是不是就象宋河所說地那樣呢?”
溫柔:“我看如果問本人很有可能打草驚蛇,讓宋玉知道,那可是一個十分聰明地女人。”
孟天楚:“我也是這樣想的。”
溫柔:“天楚,我剛才在內院看見婉熙的時候,發現她身邊的丫鬟好像和她關係很好,應該是出嫁前一起帶來地,宋河不是說那天晚上丫鬟也在場的。後來是楊掌櫃回來之後將她趕出門去地,如果真有此事,我們問問那個丫鬟不就知道了嗎?”
孟天楚:“可是我們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問起這件事情,不是一樣讓人生疑嗎?”
溫柔為難了。道:“那怎麽辦才好呢?”
孟天楚想了想,道:“要不這樣……”然後低聲在溫柔耳朵邊低語了幾句,溫柔點頭笑了。
就在宋玉在家一籌莫展的時候,孟天楚到了。
宋玉趕緊出門迎接,將孟天楚他們迎到大廳坐下後,孟天楚道:“宋姑娘,本官此次找你是有一事要問。”
宋玉:“大人請講。”
孟天楚:“我查出一個事情,不知道對你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
宋玉心裏一緊,道:“大人隻管說就是。”
孟天楚:“你的弟弟身體孱弱。他的三個夫人不能生育皆和她們自己無關,而是因為你弟弟自身的原因。”
宋玉一聽,先是驚愕,繼而淒然一笑,道:“現在我弟弟還在大牢裏。能不能出來還是一說,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
孟天楚:“李謙的夫人死前曾和男人有過身體的親密接觸,我說地意思,宋姑娘明白嗎?”
宋玉臉一紅,畢竟自己還是個**,但也點了點頭。
孟天楚:“但是從目前來看,那些遺留地東西不是你弟弟的。”
宋玉一聽,立刻說道:“我就說我弟弟不會殺人地。”
孟天楚:“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你弟弟就沒有殺人。”
宋玉:“那大人今天來找我。到底是有什麽事情要給我說?”
孟天楚:“主要是來告訴你一聲。李公公明天要求過堂公審,我擔心你弟弟地身體會吃不消。”
宋玉一聽。一下就慌張了起來,孟天楚道:“有一個辦法,我想可以救你的弟弟。”
宋玉連忙說道:“請孟大人告訴奴家。”
孟天楚:“你們家不是和宋遠橋大人的關係非同一般嗎?我聽說宋大人昔日和李公公走的也是非常近的,你看要不讓宋大人去找李公公說說?”
宋玉看著孟天楚,道:“孟大人,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可能是因為看見了你這個當大姐的不容易吧。”
宋玉感激地說道:“孟大人,奴家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您。”
孟天楚:“罷了,罷了,不過是不想看見一個還未肯定就是凶犯的人被人刑訊逼供,我一向最不讚成的就是這樣的行為,但是你也要明白,本官也有能力所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宋玉:“奴家明白,那我趕緊找人去給宋大人說。”
孟天楚:“那好吧,我也就走了。”
走到門口,孟天楚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看一直在送自己地宋玉,道:“冒昧地問上一句,你準備什麽時候將這個家交給宋河?”
宋玉一怔,顯得有些茫然,然後苦笑著說道:“他什麽時候可以承擔這個重任了,奴家就將這個家交給他。”
孟天楚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正要上車,宋玉跟上前,道:“大人,您是不是想給奴家說什麽?”
孟天楚扭頭看了宋玉一眼,搖了搖頭,道:“我沒有想說什麽。”
宋玉想了想,道:“大人,您說我弟弟會不會真的殺人了?”
孟天楚:“怎麽,連你都懷疑你自己的弟弟有殺人的嫌疑?”
宋玉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奴家地意思是,奴家雖說是姐姐,但從小對這個弟弟如同是自己的孩子,多少有些嬌寵和溺愛,我真是擔心。”
孟天楚:“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要放手,有些事情,我們也必須堅信不疑。人的本質很重要,你說呢?”
宋玉聽罷,似恍然大悟一般,道:“大人,奴家明白您的意思了。”
孟天楚微微一笑,走上車去了。
楊掌櫃
宋玉送走了孟天楚,回到院子裏,見宋巧走了過來,便將方才孟天楚的話給宋巧也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宋巧想了想,道:“大姐,我想還是不要去找宋大人了,你沒有見你送去的東西,他夫人都叫人送回來了嗎?這個李公公誰敢得罪啊,那個宋大人自然也是個明哲保身之人,這個我們就是送去了金山銀山,人家也未必敢收。”
宋玉:“那你的意思是你直接去找李公公?”
宋巧:“姐姐你放心,巧兒長大了,有些事情可以為你分擔了。”
宋玉感慨地拍了拍宋巧的肩膀,道:“我知道,那你去吧。”
宋巧出門去了,這時宋玉身後有人說道:“三小姐是真的長大了。”
宋玉回頭一看是自己鏢局的車轅鏢頭,便微笑著點了點頭,欣慰地說道:“是啊,經過這件事情,我發現河兒和巧兒都長大了。”
溫柔第二天再次來到了城西宋家的玉器店,這一次隻有兩個丫鬟跟著,孟天楚他們沒有來。
楊掌櫃是一眼就瞧見了這個頭一天來過的小美婦,獐頭鼠目的他色迷迷地迎向前去,溫柔最是討厭這種長相醜陋,行為猥瑣的男人,卻還假意微笑著,道:“楊掌櫃,不好意思又來麻煩您了,昨天您家夫人給我推薦了一款貓眼石的墜子,我拿回家後,誰想我的幾個姐妹都很喜歡。無奈我隻好再跑一趟了。”
楊掌櫃知道這是個肯花錢地主兒,自然也高興接待,最主要的是這樣的一個美人兒,就算是讓自己一直陪著那也是好的。
楊掌櫃趕緊讓夥計端上了茶水,然後自己說去給溫柔拿,等楊掌櫃走了之後,溫柔看了看放在幾案上的茶水。然後有了主意。
不一會兒,楊掌櫃端著一個錦盒過來了,溫柔裝出幫忙挪地方的樣子,“不小心”將一碗茶全部倒在了自己的腿上。===
楊掌櫃慌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倒是溫柔沒有責怪之意,微笑著說道:“瞧。還是我自己不小心了。這還沒有開始挑選呢,就這樣了,要不我還是下次再來吧。”眼睛卻瞧著錦盒舍不得走似地。
楊掌櫃自然也舍不得這樣的一個美人兒才來就走,美女好比一幅賞心悅目的畫,想的時候看上一眼,那也是舒服的。
楊掌櫃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夫人,要不到內人的房間去將衣服擦拭一下?”
溫柔要的就是這句話,但也不會表露出十分地得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樣合適嗎?不會打擾你夫人休息吧?”
楊掌櫃見溫柔沒有推辭地意思。這才將心徹底放回到肚子裏,露出他那口黃牙謙卑地笑著說道:“不會,不會。我讓夫人的丫鬟珠兒領你去。”
進了內院,溫柔見婉熙的丫鬟正好從樓下下來,楊掌櫃趕緊對珠兒說道:“孟夫人的衣裳打濕了,你趕緊帶她上去擦拭一下。”
珠兒應聲,見楊掌櫃去前院櫃台忙去了,這才微笑著帶著溫柔上樓去。
溫柔:“你叫珠兒?”
“是,孟夫人。”
“和婉熙一起嫁進楊家的嗎?”
“是,孟夫人。”
“我一直還在擔心。昨天你家老爺沒有為難你的夫人吧?”
“是。孟夫人。”
溫柔鬱悶,道:“你怎麽除了會說是之外。你難道就不會說點別的嗎?”
珠兒不好意思地笑了,道:“孟夫人,我家夫人說你是個好人。”
走上樓之後,珠兒並沒有帶溫柔去婉熙的房間,而是在另外一個房間,看起來是珠兒自己的房間,雖然簡單,但也收拾得十分幹淨。
珠兒拿來帕子為溫柔擦拭,溫柔:“你家夫人呢?”
珠兒低著頭沒有看溫柔,隻低聲說道:“睡了。”
溫柔覺得不對,拉著珠兒地手,然後站起身來,小聲問道:“這個時候睡什麽覺呢?是不是你家老爺……”
珠兒慌忙地說道:“不是,不是,我們家老爺什麽都沒有做。”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溫柔看了看外麵,見樓下並無一人,便對珠兒說道:“你家夫人到底好不好,如果是因為我的原因讓她受了委屈,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珠兒一聽,幹脆哭了起來,溫柔趕緊說道:“別哭,有什麽話就給我說,我可以為你做主。”
珠兒疑惑地看著溫柔,溫柔低聲說道:“相信我,我真地可以為你做主。”
珠兒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樓下,這才小聲說道:“不是因為夫人您,而是您的相公。”
溫柔不解,道:“我的相公,和他有什麽關係?”
珠兒欲言又止,溫柔:“珠兒,你說吧,你們家夫人怎麽啦?”
珠兒又哭了起來,溫柔這次是勸也勸不住了,等她哭了一會兒,這才聽她說道:“我家老爺說……說我家夫人天生桃花眼,桃花命,見誰勾引誰,可是,您要知道我家夫人不是這樣的。****”
溫柔明白了,沒有想到這個楊掌櫃竟然是這樣一個小肚雞腸的男人,那麽婉熙是不是又被他給欺負了?
溫柔急忙問道:“那婉熙呢?”
珠兒指著隔壁的房間,溫柔衝出門去,珠兒在身後跟著,將溫柔拉住,道:“夫人,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家夫人著急,但是您現在不能去看她。若是讓我家老爺知道了,夫人又要挨打了。”
溫柔忿然說道:“挨打?你家老爺竟然打婉熙了?”
珠兒難過地點了點頭。
珠兒將溫柔拉回自己的房間,然後繼續給溫柔擦拭衣服,溫柔道:“八月初八地那天晚上,你還有印象嗎?”
珠兒不解,道:“夫人,您想問什麽?”
溫柔:“那一天你家夫人是不是又讓你家老爺給欺負了?”
珠兒:“我忘記了。我家老爺最近常常打夫人,我也不知道您說地那個日子,我家老爺是不是欺負我家夫人了。夫人,您為什麽要專門問那一天呢?”
溫柔也不好說什麽,便道:“我見你家夫人身上有傷痕,而且還未全好,於是問問。”
珠兒畢竟單純也沒有多想。就說道:“那我是真地忘記了。不過在那幾天裏,我家老爺是打過我家夫人。”
溫柔趁機問道:“知道是為了什麽嗎?”
珠兒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溫柔:“好吧,我知道你是不想說,我也不勸你了,你好好照顧你家夫人,我先下去了,你告訴她,我來看過她就是了。免得時間一長,你家老爺又該難為你了。”
溫柔到了前廳,腦子裏全是婉熙楚楚可人的模樣。===隨便挑了一兩件首飾就匆匆離開了。
當溫柔地馬車走到楊掌櫃他們後巷的時候,突然見珠兒站在門口探頭探腦,溫柔便讓車夫將車停下,隻見珠兒趕緊上前匆忙地說道:“夫人,我家夫人想見您。”
溫柔四下看了看,道:“什麽時候?”
珠兒:“未時三刻在靈隱寺門前。”
溫柔:“她可以出來嗎?”
珠兒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迅速地消失在門後了。
一個時辰後。
溫柔的馬車停在了靈隱寺地門前,她沒有下車。擔心有詐。還有一會兒才到約好的時間,溫柔不安地時不時地探出頭去看。這時她看見兩頂轎子停在了寺廟門口,先是一個丫鬟從前麵的轎子上下來,一看是珠兒,緊接著珠兒走到後麵的轎子前,一個帶著鬥笠的女子蒙著黑紗下來,看來這時楊掌櫃要求自己夫人出門的必備行頭了,這真是讓溫柔鬱悶之極。
溫柔走下馬車,讓兩個丫鬟在門口等著,自己跟了進去。
進了大殿,隻見婉熙跪在殿前的蒲團上,雙手合十,一旁站著珠兒,珠兒見溫柔進來了,給她微笑了一下,然後走了出去。
溫柔在婉熙身邊跪下,看了看婉熙,婉熙並未看溫柔,而是望著麵前地菩薩,輕聲說道:“夫人,謝謝你來看我。”
溫柔:“你還好嗎?”
婉熙微微地點了點頭,道:“夫人不用擔心我,我聽說宋家二少爺過幾天就要公審了。”
溫柔:“是。”
婉熙:“李家地人是八月初八那天晚上被人所殺,是嗎?”
溫柔:“是”
婉熙:“那天晚上我看見宋家二少爺了。****”
溫柔一聽,頓時說道:“真的嗎?在什麽地方?”
婉熙輕輕地一笑,道:“夫人,你以為我可以在什麽地方看見他呢?我家男人哪裏都不讓我去,我隻有在自己家的樓上看見他。”
溫柔一聽,連忙說道:“什麽時間?”
婉熙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倒是不記得了,但是那天晚上我卻記得很清楚,若不是他在我家樓下看我,被我家男人發現,我就不會讓我家男人綁在床上……”
婉熙沒有說完,但是溫柔也明白了,看來宋河真的沒有騙人,從酥紅樓到玉器店再去了嘉慶府,這些時間一連貫的話,宋河的嫌棄應該洗脫了。
溫柔:“他在你樓下站了多長時間?”
婉熙:“我不知道,但是時間應該不短,因為我後來聽我男人說,他回家的時候就發現宋家二少爺站在我的樓下了。”
溫柔:“那當時你自己親眼看見宋河了嗎?”
婉熙:“看見了”
溫柔沒有再問什麽,對婉熙說道:“我知道了。”
婉熙:“夫人。你昨天來大概就是想問這件事情的吧?”
溫柔也不回避,直接點了點頭。
婉熙:“我聽珠兒說,宋家二少爺一直不願意說那天他去了哪裏,所以就一直被關著,是這樣嗎?”
溫柔:“是地,他擔心他姐姐將他趕出宋家。”
婉熙冷冷地說道:“色迷心竅,害人害己。”
溫柔什麽都沒有說。站起身來,正要離開,婉熙道:“夫人,還是要謝謝你。”
溫柔莞爾一笑,搖了搖頭,道:“不用謝我,倒是我該替宋河謝謝你才是。”
婉熙:“希望他這次有了這個教訓之後。出來可以好好為人了。宋家大小姐實在太不容易了。”
溫柔點了點頭。然後走出門去了。
宋河出來了,就在李公公決定對宋河動用刑罰的時候,宋巧去求情了,正巧孟天楚也去了,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給李公公講了,李公公親自問了婉熙之後,這才相信了,既然人不是宋河所殺,他自然也就可以出來了。
這讓宋家上下對孟天楚都十分感激。可是孟天楚又在想,既然凶手不是宋河,那凶手到底是誰?
這一天。李鑫送酥紅樓和愛奴幽會回來,聽說宋河已經洗清了嫌疑放回家中,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但是畢竟衙門有證據證明宋河不是凶手,而且自己地幹爹也親自過問了,也就不好說什麽,一想幹爹一天不走,自己就無法將愛奴接回家中來。於是借故說去看幹爹。然後坐下寒暄幾句之後說道了此事。
李鑫:“幹爹,既然此事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您還是先回去吧,反正凶手也跑不掉,您不是說隻要有孟天楚這個破案高手在,沒有一個凶手可以逍遙法外的嗎?”
李公公笑著說道:“不是宋河也好,這樣我心裏的顧慮也打消了。”
李鑫聽不懂自己幹爹說什麽,隻見李公公笑眯眯地拍著李鑫的肩膀,道:“孩子,我準備等你成親之後我再走,”
李鑫一聽,道:“幹爹,我現在還不想娶妻。”
李公公有些不悅,繼而又笑了,道:“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哪裏需要你來操心,你就乖乖地等著做你地新郎官好了。”
李鑫:“幹爹,你的意思是您已經給我找好了?”
李公公得意地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李鑫小心地問道:“幹爹,那您給我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呢?”
李公公神秘地看了李鑫一眼,道:“保管你滿意,現在先不告訴你,等到成親進洞房地那一天,你就知道是誰了。”
李鑫見李公公這樣高興,也不好再說什麽,好好想一想,便覺得反正隻有成親了,幹爹才會走,他走了,愛奴才可以和自己長廂廝守,反正自己喜歡地人是愛奴,不管幹爹給自己找的什麽樣地女人,反正自己不喜歡就是。
想到這裏,李鑫假裝高興地說道:“好吧,一切都聽幹爹地好了。”
就在玉明鋃鐺入獄的第二天,玉琴從樓梯上故意摔了下來,當時耳朵就在樓下親眼看著玉琴直直地樓下載了下來,趕緊去接,可惜還是讓玉琴從樓下直接滾到了樓下。
耳朵一把抱住玉琴,玉琴已經暈厥了過去,跟在玉琴身後的桂花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一直支吾著:“管家,不是我推的,不是我,我隔著玉琴姐好遠呢,不是我。”
耳朵自然知道玉琴的用意,她是不想要肚子裏的孩子了,因為她覺得不能讓耳朵給另外一個男人養孩子,於是她才這樣決絕地做了這樣的決定。
耳朵將玉琴抱了起來,對身後還在一直喋喋不休的桂花說道:“走,我們趕緊讓公孫先生看看。”
就在耳朵將玉琴抱起的時候,突然趕緊到自己地手上熱乎乎的,隻聽桂花驚呼一聲,道:“管家,你看,血,玉琴姐流了好多的血!”
興師問罪
玉琴的孩子沒有了,這對玉琴來說仿佛是甩掉了一個偌大的包袱一般,她不想帶著那個負心男人的孩子嫁給耳朵,她突然醒悟了,後悔了,甚至要求耳朵和她一起回了一趟雲村,親自跪在徐海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在自己的一再堅持下,將自己所有的積蓄全部交給了徐海的爹娘,所以他們不要,而且態度十分惡劣,但是她還是在離開之前將這些積蓄交給裏正,希望裏正可以將這些銀子交給徐海的父母,耳朵一直陪著玉琴,默默地支持著她,耳朵想了很多,當然想的最後的自然是他和玉琴未來的日子,這是後話了。
宋河洗脫了嫌疑,這給宋巧嫁進李家掃清了一切障礙,李公公對宋巧這個姑娘是越看越喜歡,宋巧怎麽能看不出來呢,所以當李公公找媒婆到宋家提親的時候,宋巧知道自己的一隻腳已經跨進了李家的大門了。
一切進展順利,所以李鑫也很快就知道了自己即將迎娶的女人是誰了,他大為惱火,不敢去找李公公,於是就讓李處約了宋巧在西湖的一處茶樓見麵。
宋巧欣然赴約,進了雅間後,李處識趣地退下,然後將門關上了。
李鑫冷冷地看著一臉喜氣的宋巧,氣就不打一出來,他忿然站起身來,走到宋巧麵前,指著她的鼻子大聲地說道:“你說,是不是你搞得鬼?”
宋巧早有心裏準備,她知道李鑫一定會難為她的,她太了解這個讓自己既愛又恨的男人,她已經不想和她吵了。在來赴這個鴻門宴之前,宋玉給她說過,以柔克剛才是最好的辦法,她不能讓李鑫抓住自己一丁點兒地把柄,她不但要讓李鑫娶她,而且還要心甘情願地娶她。
宋巧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李鑫。你說什麽呢?”
李鑫冷笑一聲,道:“你不要和我裝模作樣,我告訴你,我李鑫就算是對不起你,但也不會讓你做我李家的媳婦兒,因為我不會和一個我根本不愛的女人成親的。”
宋巧並沒有象從前那樣一下就憤慨起來,而是低著頭想了想,然後看著李鑫,冷靜地說道:“你確定你不要和我成親嗎?”
李鑫想都沒有想就斬釘截鐵地說道:“是!”
宋巧:“好吧。那我就去給我姐姐說。我們家不答應你們李家地提親就是了。”
李鑫居然有些吃驚。他也做好了和這個刁蠻地女人大吵一架地準備。甚至還想如果這個女人愣是要和自己結婚地話。就先在成親地時候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因為自己地暴力而望而卻步。誰想。自己想了一天一夜地招數。竟然一招都沒有使上。麵前這個女人就乖乖地舉手投降了。李鑫半信半疑地說道:“可是。我們家已經將彩禮送到你家了。你姐姐也收下了。怎麽辦呢?”
宋巧淡然一笑。道:“我大姐也希望自己唯一地妹妹幸福。我不嫁。她也沒有辦法。好了。我走了。你在家裏等著我地好消息吧。”
宋巧連坐都沒有坐一下。轉身就開門出去了。李鑫本想難為她地。但是一見她這樣通情達理。反而有些不忍。在宋巧身後說道:“宋巧。謝謝你。”
宋巧沒有回頭。隻淡淡地說道:“不用謝。”說完。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宋巧走出茶樓。在不遠處等候著地宋家鏢局地鏢頭車轅趕緊迎上前來。見宋巧臉色蒼白。知道兩個人一定是談地不愉快。也不敢問。他知道自己家小姐地脾氣。說不好自己又要找來一記耳光。於是隻跟著。一句話也不敢說。
“車轅,讓你將李家的彩禮裝車一並帶來,你帶了嗎?”
“三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小地帶來了,就在後麵的馬車上。”
“嗯,辛苦你了,我們現在就去李家。”
車轅以為自己聽錯了,此時宋巧的心情竟然還會給車轅說他辛苦了,車轅抬頭看了看天,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李公公一個人悠閑地躺在後花園涼亭的躺椅上,兩個丫鬟蹲在地上給他輕輕地捶著腿,兩個丫鬟則一邊一個給他扇著扇子,周圍很安靜,丫鬟們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就在這時,李公公聽見有腳步聲由遠而近,他微微地睜開一直閉著的雙眼,看見是李處急匆匆地過來了。
“老爺。”
“嗯”
“宋家……宋家三小姐來了。”
李公公聽見是宋巧來了,這才微笑著起身,一旁地丫鬟趕緊過去扶著。
李公公打著哈欠,道:“是巧兒來了?”說完,見李處臉色難看,覺得不對,又問了一句:“怎麽啦?”
李處支吾著說道:“老爺,您還是到前廳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公公趕緊起身,兩個丫鬟攙扶著,跟著李處朝前廳走去。
李公公一到前廳,宋巧趕緊起身給李公公施禮,李公公見宋巧的身邊放著一堆箱子,上麵還掛著紅綢,不用想,這些就是自己事先給宋家送去的彩禮,李公公見宋巧雙眼紅腫,像是才哭過,心裏咯噔一下,走到宋巧麵前,指著那一堆東西,輕聲問道:“巧兒,你這是?”
宋巧不等李公公說完,噗通一聲跪在李公公麵前,哽咽地說道:“伯父,請您收回這些彩禮吧。”
李公公趕緊示意李處將宋巧扶起來,宋巧卻執意不起,然後說道:“伯父,巧兒知道這麽做,會讓您很傷心,很失望,但是巧兒也是出於無奈。”
李公公見宋巧梨花帶雨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趕緊親自去扶宋巧,宋巧不好再不起來,起身之後,李公公示意下人和丫鬟統統退下,隻留了李處在身邊伺候著。
李公公讓宋巧坐下,然後坐在她對麵,看著她傷心的樣子。道:“巧兒,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有伯父為你做主。”
宋巧更是傷心了,索性捂嘴哭了起來,李公公勸慰道:“巧兒乖,有什麽事情慢慢說,是不是你不想嫁給我們家李鑫?”
宋巧趕緊搖頭,這一搖頭反倒讓李公公踏實了不少,隻要不是這個姑娘不願意,那事情完全還有轉寰的餘地。
李公公等宋巧情緒稍微平複一些之後。才說道:“那你為什麽要退了這些彩禮呢?”
宋巧眼淚汪汪地看著李公公,委屈地說道:“伯父,我若是告訴您,您千萬不要告訴李鑫。好嘛?”
李公公自然點頭。
宋巧輕咬著自己地嘴唇,顯得十分難為情,李公公趕緊鼓勵道:“說吧,伯父一定答應你,為你保守這個秘密。”
宋巧這才說道:“李鑫來找過我。”
李公公吃驚不小。道:“李鑫找過你?他說了什麽?”
宋巧:“他說他已經有了心上人了,讓我放手。”
李公公看著李處,李處本想替李鑫一直隱瞞著愛奴的事情,等李公公走了之後再讓李鑫將愛奴收為填房,李鑫和宋巧的談話李處自然不知道內容,也不知道這個心急的李鑫到底給宋巧說了些什麽。他小心翼翼地對李公公說道:“老爺,奴才並不知曉這件事情。”
宋巧一旁暗自冷笑,心想你李處比誰都清楚,看來你是想繼續替你家少爺隱瞞著,這樣也好,讓李公公自己問李鑫。
李公公見李處否認知道這件事情,便對宋巧說道:“那他有沒有給你說他看上的是哪一家的女子?”
宋巧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說。”
李公公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個混賬東西!”
李處:“老爺,您也不要著急。等少爺回來問問他您在生氣也不遲。”
李公公:“李鑫最近天天都不著家。他到底在做什麽?”
李處連忙說道:“少爺心煩,家中一下去世了四個親人。他自然難過,於是出去走走,也在情理之中。”
李公公拍案而起,道:“給我馬上把李鑫給我找回來。”
李處趕緊去了,李公公又柔聲地勸慰著宋巧,道:“巧兒,自古兒女的婚事都是長輩說了算,無奈李家既然已經給你們宋家下聘了,哪裏還有悔婚地道理?你放心,伯父一定給你一個說法。”
宋巧:“伯父,請您一定不要難為李鑫,其實我也不該多嘴,都是我的錯。”
李公公見宋巧這樣地懂事,更是喜歡和心疼,道:“你不用管,這個李鑫就是玩瘋了,他就是需要找一個象你這樣賢能淑德地妻子來約束和管教才行。”
宋巧不好意思地一笑,這時李處回來了,道:“老爺,奴才已經派人去找了。”
李公公指著那些彩禮說道:“趕緊將這些彩禮送回宋家去,巧兒,以後再也不許這樣了,這個李家還輪不到他李鑫說了算。”
宋巧假意勸阻道:“李管家,還是等李鑫回來和伯父談過之後再說吧,暫時不要送回我家了、。”
李公公:“什麽話,李處,你還愣著做什麽,趕緊的啊。”
李處趕緊叫人將彩禮抬走了,李公公長歎一聲,宋巧一旁心生一計,她走到李公公麵前,柔聲說道:“伯父,聽聞您喜歡我們杭州地碧潭飄雪,要不我帶您去我們杭州最右麵的一家茶樓品茶去吧?”
李公公:“巧兒啊,該是我來勸慰你才是,現在反倒是你來安慰我了。”
宋巧微笑著說道:“伯父,您不要想太多,也請不要為難李鑫,他有權力找自己心愛的女人。”
李公公鼻子裏哼了一聲,道:“他敢!他就算是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那前提也一定要是將你先明媒正娶回我們李家再說。什麽都聽他的,他還不翻天了。”
酥紅樓對麵地一品茶樓,宋巧故意讓店小二找了一處正對著酥紅樓大門的位置坐下,她想李鑫和自己談完之後應該會將自己主動放棄這個好消息及時地告訴那個*****,所以她決定讓李公公親眼看看李鑫到底在什麽地方鬼混。
宋巧假意漫不經心地和李公公喝著茶,聊著開心的話題逗李公公開心,李公公也看的出來宋巧是不想讓自己難過。便也順著宋巧地心意,兩個人漸漸地聊得還算開心。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宋巧終於在酥紅樓的門口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她笑了。
李鑫牽著愛奴地手站在酥紅樓的門後,顯得依依不舍,愛奴柔聲地勸慰道:“回去吧,既然那個宋家地女子已經答應不嫁了,我們不是來日方長嗎?”
李鑫:“可是我就是一刻也不想你離開我的視線,我生怕我一走,別人就將你擄走了。那我該怎麽辦啊。”
愛奴莞爾一笑,露出迷人的笑容,輕輕地李鑫整理著衣服領口,道:“瞧你。跟個孩子似的,我不是一直在等著你嗎?”
正當兩個人濃情蜜意的時候,李公公已經忿然地走到了李鑫的麵前,宋巧沒有跟著下去,理由很簡單。說什麽李鑫本來不喜歡自己,不想讓李鑫看見自己更加添堵,李公公自然答應了,覺得自己對不起宋巧,讓宋巧看見自己地孩子在一個青樓的門口和一個妓女拉拉扯扯,換做是誰都不會高興地。於是就自己帶著人下去了。
“李鑫。”
李鑫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扭頭一看,頓時驚呆了,隻見李公公就站在自己的不到一米之外的地方,一臉地忿然,他不禁立刻放開愛奴的手,馬上走到李公公麵前,恭敬地喊了一聲:“幹爹”。
李公公冷眼地看了看愛奴,這個衣著豔麗妝容媚俗的女仔,雖然有幾分姿色。卻到底還是不幹淨地女人。
李公公:“我從這裏經過。正好看見你,你在這裏做什麽?”
李公公到底還是維護著宋巧。沒有告訴李鑫自己就在對麵樓上和你自己未來地妻子喝茶。
李鑫趕緊將愛奴拉到李公公麵前,李公公嫌棄地瞥了一眼愛奴,這一眼讓愛奴地心一下就沉到了穀底,冷到了極點。
“幹爹,這是愛奴。”
李公公:“一個妓女?”
這樣直白地說法無疑就是給愛奴的臉上打了一記耳光,愛奴想要掙脫李鑫的手,李鑫卻將她緊緊的抓住,然後對自己的幹爹說道:“幹爹,您不要這樣說愛奴,愛奴跟我地時候還是個姑娘。”
李公公哼了一聲,道:“你也不小了,不知道這樣的女人隻可以玩玩的嗎?難不成還想娶回家給祖上蒙羞嗎?”
愛奴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她一使勁終於將李鑫的手掙脫了,然後轉身就往門裏走,李公公背後不屑地說道:“到底是一個沒有教養的女人,怎麽跟正經人家的姑娘比。”
愛奴的淚水刷地從眼睛裏流了出來,她微微地停頓了一下,繼而還是飛快地跑進了酥紅樓。
李鑫急忙對李公公說道:“幹爹,愛奴不是您說的那樣,她是一個好姑娘。”
李公公:“跟我回去,上車。”
李鑫無奈隻好跟李公公上車,馬車在宋巧地視線裏逐漸遠去了,宋巧雖然沒有聽見他們地對話,但是從他們每個人的表情和愛奴地離去就知道,她的計劃成功了。
馬車上。
李公公冷眼地看了李鑫一眼,道:“剛才宋家來退親了。”
李鑫沒有想到宋巧這一次真是說到做到,不禁喜形於色,他的這個表情讓李公公看在眼裏,便說道:“你很高興?”
李鑫連忙說道:“兒子沒有這個意思,既然人家不願意,那我們就算了,反正你兒子也不是找不到好的姑娘。”
李公公不禁大怒,道:“放屁!”
綠色繩索
李鑫:“幹爹,兒子說的是真的,那個宋巧有什麽好,又刁蠻,有任性,而且還一大堆的毛病。”
李公公冷笑道:“那你又好到哪裏去?你該不會重蹈當年的覆轍,給我娶一個青樓女子回家為妻吧?”
李鑫:“幹爹,那個愛奴……”
“你給我閉嘴,想都不要想,如果你執意要娶那個妓女也不是不可以。”
李鑫一聽頓時欣喜若狂,道“幹爹,您說,隻要您讓我將愛奴娶回家,您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李公公看著李鑫,道:“果真?”
李鑫馬上點了點頭。
李公公淡然一笑,道:“好啊,既然你這樣喜歡那個愛奴,幹爹也不忍拆散你們。”
李鑫恨不得跪下來感謝李公公,這時聽李公公冷言說道:“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
李鑫不解,隻聽李公公說道:“你可以娶那個女人,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你李鑫從此就和我們李家沒有任何的瓜葛了。”
李鑫愕然,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幹爹,隻見李公公正襟危坐,看也不看李鑫一眼,道:“你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吧,如果還是選擇那個愛奴,你就立刻下車,如果你還想繼續做李家的二少爺,李家唯一的繼承人的話,你就給我乖乖地娶了宋巧。”
李鑫絕望地說道:“幹爹。您……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轉圜地餘地。我可以娶宋巧。但是……能不能讓我將愛奴也一並收房?”
李鑫嗬嗬兩聲。道:“你去問巧兒吧。如果她不介意。我也不難為你。”
“停車!”
“鑫兒。你要做什麽?”
“幹爹。我去找宋巧。”
說完。馬車停下了。李鑫已經跳下車去。李公公眼看著李鑫很快地消失在自己地視線裏了。
“李處。”
“老爺。”
“叫人跟著鑫兒,我擔心他做出失禮的事情來。”
“是,老爺。”
宋巧前腳進門,後腳李鑫就跟來了。
宋巧聽見管家說李鑫找來了,卻也不急,而是讓丫鬟們伺候著自己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裙子,精心打扮了一番,這才婀娜出場。
李鑫在前廳裏不安地來回走著,宋巧在他身後輕聲地說道:“李公子,有何貴幹啊?”
李鑫轉過身去原本愁眉苦臉的他努力擠出一絲微笑,趕緊迎上前去。微笑著對宋巧說道:“巧兒,我來找你有事要說。”
宋巧一怔,這時第二次李鑫這樣喊自己,第一次是他們酒後亂性那一次,也就是那一次李鑫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喊著自己的名字,也就是那一次,宋巧成為了李鑫的女人。
宋巧不動聲色,微笑著說道:“李公子請坐,趕緊給李公子換上新茶來。將上午佃戶送來地新鮮水果給李公子洗了端上來。讓李公子嚐嚐鮮。”
宋巧現在是一點也不著急了,君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已經徹底顛覆了,現在宋巧可以隨意的拿捏眼前這個男人,自己想怎麽收拾他都可以。
李鑫見宋巧漫不經心的樣子,自己卻著急得不行,連忙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事情找你們三小姐商議。”
下人們都知道這個李鑫是自己家三小姐未來的夫君,誰也不敢招惹,趕緊退下了。
李鑫走到宋巧麵前,討好地看著宋巧,然後柔聲地說道:“巧兒,之前是我不好,是我李鑫有眼不識金香玉,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好嗎?”
宋巧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道:“李公子,小女子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去給你幹爹說了。你還要我怎樣?”
李鑫自己給自己臉上抽了一個耳光,然後說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犯賤,我知道我錯了,特意來找你賠禮道歉,今後李家你就是當之無愧的女主人了,所以……”
宋巧終於聽見這話從李鑫自己地嘴裏蹦了出來,她心裏樂開了花,可是李鑫不是那種輕易服軟的人,而且還這樣好聲好氣地討好自己,應該是有目的的,他到底想讓自己為他做什麽呢?
宋巧淡然一笑,道:“李鑫,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想幹什麽?”
李鑫一愣,立馬笑了,甚至輕輕地握著宋巧的手,宋巧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但很快鎮定了下來。
李鑫:“巧兒,還是你了解我的心思,我知道我幹爹十分喜歡你,你說地話,我幹爹一定會聽的,所以我才來找你。”
宋巧越發不安起來,她淡然地說道:“好吧,你說吧,有什麽事情。”
李鑫小心翼翼地說道:“你看能不能在你和我成親的當天,讓愛奴也進門。”
宋巧腦子嗡地一下,她極力地克製自己,她知道她現在不能發火,她一天沒有進李鑫家的門,她就還必須忍住這口氣,她將手從李鑫的手裏抽出,緊緊地將雙手放在椅子扶手處握著手柄,半天後,她才微微一笑,輕聲地說道:“這時你幹爹的意思?”
李鑫咬咬牙,點了點頭。
宋巧笑了,道:“既然是你幹爹的意思,那你不必來找我商議,一切都是幹爹說了算。”
李鑫趕緊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不反對了,是嗎?”
宋巧對李鑫嫵媚一笑,道:“是的,好了,你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李鑫簡直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簡單就解決了,他恨不得摟著宋巧親上一口,但是他沒有,麵前這個女人,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李鑫前腳出門,宋巧就在後麵爆發了,她狠狠地將前廳地茶碗碟子摔了一地,丫鬟下人們嚇得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宋玉聽見聲響和宋河趕來了。見宋巧還在一股腦兒地砸著東西,示意丫鬟下人退下,然後宋玉說道:“我給你說過,越是讓自己生氣地事情,越是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生氣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宋河:“小妹,大姐說的對,智者與常人不同之處。就是他總是可以在逆境中找到出路,在困頓中尋求釋然。”
宋玉讚賞地對宋河點了點頭,然後見宋巧已經沒有什麽可砸的了,這才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拉著她的手,說道:“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我和你二哥一起幫你想辦法。”
孟天楚在房裏冥思苦想,藍雨體內的精液不是李謙地,之前懷疑是宋河地,但是後來發現也不可能是他的,雖然自己攜帶的儀器查不出來是誰的,但是當時他就發現應該不是宋河的,後來證實宋河也沒有作案的時間。那會是誰的呢?凶手的?很有可能是,但是那截綠色地腰繩還是沒有查到線索。案發當天。李家門廳地下人並未發現有陌生的人出現,難道凶手就是府中之人?誰是最大地嫌疑呢,按理說,從動機來講,隻有李鑫了,但是那天他一直在愛奴的房間裏。這一點孟天楚含沙射影地問過愛奴,確實證明那天晚上李鑫和愛奴徹夜未眠,真是**一刻值千金,他們忙著行樂去了,哪裏還顧得上別的什麽,那還有誰會想家裏地人全都死光光呢?孟天楚茫然了。
孟天楚想來想去沒有一點兒頭緒,就出門去透透氣,見曉諾和溫柔在院子裏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麽,便上前去問道:“你們說什麽呢。這樣高興?”
曉諾見是孟天楚來了。便趕緊笑著說道:“天楚,剛才我們經過集市。看見居然有一個鏢局的鏢頭的女兒要比武招親,覺得挺有意思的,於是想去看看。”
孟天楚也覺著新奇,道:“這確實挺有意思的,什麽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
溫柔笑著說道:“曉諾最壞了,說什麽自己要男扮女裝,上台比武呢。”
孟天楚嗔怪道:“我看你是閑得發慌了,如果你真的得了第一名,我看你怎麽和人家姑娘交代。”
曉諾卻無所謂地說道:“我才不會得什麽第一呢,天楚,我若是得了第一,那杭州這些個習武之人都該剁了自己的雙手雙腳,從此躺在家裏不要出來丟人好了。”
孟天楚笑了,道:“你就是這樣,好吧,我看你就不要做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了,不過我們去湊湊熱鬧,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曉諾高興地說道:“看吧,天楚都要去,走吧,我們現在就去。”
溫柔攔住孟天楚和曉諾,道:“鳳儀姐交代過,誰也不讓去。”
孟天楚不解,道:“為什麽?”
溫柔解釋道:“鳳儀說,那都是一些無聊地人弄出來地一些噱頭,一個大姑娘家的竟然拋頭露麵搞什麽比武招親,讓那些男人為她一個人打得是頭破血流,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家的女
孟天楚笑了,道:“鳳儀說的也對,不過我們就是看看,我已經有你們幾個了,我也不會上台去。走吧。”
溫柔見孟天楚執意要去,自己也按捺不出好奇的心,於是也趕緊跟著孟天楚和曉諾走了。
還真是和電視上看得不一樣,這個比武現場可真是不一般,場子大,各有四個大柱子支撐著,大約一米多高的樣子,四周並未搭設梯子,看來比武地人都需飛身上去,台子上放著幾口大缸,還有一些必備的比武的家夥,再無別的東西,台下已經是人潮湧動,看熱鬧的人將場子圍擠的是水泄不通,幾乎全是男人。
這時一個老者飛身上了台子,台下一片歡呼,老者微笑著先是給大家作揖施禮,客套一番之後,然後說了一些比武的規矩,大家一聽竟然是這位姑娘的三位師兄先出來和人打,通過了她的三個師兄之後,才有資格和這位姑娘過招,看來那些有些三腳貓功夫隻想來揩油地男人大概是沒有機會了。
孟天楚三人站在人群中。孟天楚笑著說道:“看來這位姑娘是猶抱琵琶半遮麵了,還吊著大家地胃口。”
旁邊一個男子說道:“聽說還長得有幾分姿色,就怕沒有幾個男人有那個本事連過三關哦,這家鏢局在我們杭州城裏算得上是赫赫有名呢。”
孟天楚:“果真是這樣,可不要讓我們看了一天連那個姑娘的麵都見不著呢。”
正說著,隻見一個男子已經飛身上台,台下又是一陣歡呼聲。
隻見那男人一把標準地鞋拔子臉,還有些地包天。眼睛不大,眉毛有些倒八字,曉諾嘀咕道:“怎麽長得跟倭瓜似的。”
孟天楚忍住笑,輕輕地拍打了一下曉諾,道:“人不可貌相地。”說話間從擂台左側飛上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長得是眉清目秀。目光炯炯,給台下的人拱手施禮後,自我介紹說是姑娘的三師兄,名字叫什麽沒有聽清,不過很快那個“鞋拔子”就和三師兄交起手來,十招不到,鞋拔子被三師兄一掌打到了台下,台下一片唏噓聲,這時又有一人飛身上去。也顧不得介紹自己。猴急著就出手和三師兄過招起來,溫柔小聲說道:“是南派的招式,十分刁鑽,我看那個三師兄恐怕要……”話還沒有說完,隻聽啊的一聲慘叫,三師兄已經被那人舉起來摔下抬去。幸虧台下有人接著了。
孟天楚對這樣的比武甚是不趕興趣,台上是打得熱火朝天,孟天楚卻無趣起來,四處張望著,發現就在擂台對麵竟然有一處茶樓,於是便對自己的兩位夫人說道:“走,我們到對麵茶樓坐著看,太熱了,受不了。”
曉諾正看地興起。不願意走。溫柔拉著曉諾的手硬是將她拽出了人群。
陸陸續續地台上的三位師兄已經打到了不少人,孟天楚半天也沒有見誰可以連過三關見到那個比武招親的女子。頓覺無趣,見溫柔和曉諾倒是饒有興致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對麵的擂台,現在坐在茶樓上視線很好,可以將台上的一切看地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他也不忍讓她們走,她們兩個畢竟都是會功夫的,所以看著也有意思,一個勁兒地評頭論足,眉飛色舞的樣子,孟天楚隻好自己一個人打起瞌睡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孟天楚聽見曉諾大聲地說道:“天楚,快看,這個人連過三關了。”
孟天楚揉了揉依舊睡意朦朧的雙眼,抬眼望去,果真見擂台上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子身材魁梧,一身青布褂子,腰間一根腰帶係著,看起來十分幹練精神,果然台下已經躺著三個男人,人群中有人大聲呼喝著,感情大家和孟天楚一樣好容易等到那個姑娘出來了,所以就喝喝了起來。
孟天楚也精神了,索性起身站在窗戶前看,溫柔和曉諾也趕緊跟上前去。
隻見台下飛身上來一個一身翠綠衣衫的女子,曉諾探出頭去仔細看著,興奮地說道:“天楚,快看,那個姑娘出來了!”
溫柔:“長相平平,我還以為至少還有幾分姿色吧。”
台下的人大概和溫柔的想法一樣,見那女子出來,頓時有不少人立刻搖頭晃腦地離開了,台下頓時冷清了不少。
那女子話也不說,上台就和那男人過起招來,溫柔看了幾招之後,不屑地笑道:“膽子還真是大,就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竟然還好意思比武招親,也不嫌寒顫。”
曉諾:“就是,真是讓人失望。”
突然溫柔發現了什麽,也來不及和孟天楚還有曉諾說什麽,就一躍而起,飛身跳出窗戶,直直地朝台上飛去,大家都還沒有回過神來,隻見溫柔已經穩穩地落在了擂台之上,一把揪住那女子地右手,狠狠地抖落了一下,立刻從袖管裏落下一枚暗器來。
曉諾也要飛去湊熱鬧,孟天楚立刻拉住她,道:“你就不要去,你也幫不上什麽忙,你說溫柔地眼睛還挺尖,我都沒有發現那個女子的袖管裏有暗器。”
這時。台下有人大聲說道:“你這個姑娘怎麽這麽不光明磊落,你到底是招夫君呢,還是想殺人呢?”
女子被揭穿了,麵子上一下過不去,對著溫柔一掌就打了過來,對擂的那個男子一把將溫柔推開,然後和那女子對掌同時擊出,那女子料想也不是男子的對手。竟然被那男人擊打得差點掉下擂台去。
男人見溫柔的裝扮,就知道溫柔已經是婦人,便拱手說道:“多謝這位夫人出手相救。”
溫柔莞爾一笑,道:“不必客氣。”
那女子衝到溫柔麵前,溫柔對那女子一笑,道:“你就不用和我打了。你打不過我的。再說你是比武招親,你沒有必要傷人,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女子大聲地對溫柔說道:“我不要你管,你是什麽人,到這裏來多管閑事。”
溫柔:“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地是,我不能不管,你想暗箭傷人。”
女子狡辯道:“你哪裏眼睛看見我用暗器傷他了?”
溫柔淡然一笑,道:“你之前已經甩出暗器。不過見我飛身進場。你飛快地將暗器收進了袖管,你地暗器上有一根細細的鋼線,不是嗎?”
女子被溫柔給揭穿,一下覺得沒有了麵子,支吾著不知道什麽好。
溫柔:“好了,既然你沒有那個氣度。就不要擺出什麽比武招親的台子,本來是一件好事,到頭來,別讓自己在人前丟了顏麵就不好了。”
女子忿然地說道:“不要你管。”說完就要走,這個男子也準備離開,正在這時,台下有人說道:“且慢,不要走。”
女子停下腳步,隻見台下一個翩翩公子正微笑著看著台上。女子道:“我認輸還不行嗎?這個比武招親我不比了。行不行啊?”
台下的公子翩然一笑,道:“我沒有叫你。我說的是這位勇士,請留步。”
男子詫異地看著說話的公子,公子道:“勇士可否下台說話,我可是不會什麽功夫,所以隻好請你下台來了。”
男子突然臉色一變,理也不理那人,轉身就要躍身離去,隻聽那公子大喝一聲,道:“溫柔,給我拿下!”
溫柔聽罷,趕緊追上前去,本來人群以為沒有什麽好看的了,竟然冒出這件事情來,一個大美女去追那個男子去了,於是又停下繼續看了起來。
顯然那個男子不是溫柔的對手,不出十招,那個男子已經束手就擒,乖乖地被溫柔抓住帶回到公子身邊。
男子生氣地說道:“你是什麽人,憑什麽讓人抓我?”
公子笑了笑,道:“在下是八府巡按,孟天楚。”
人群裏頓時一片驚歎聲,有人低聲議論著這位巡按大人竟然是以為年輕地俊俏公子,還真是沒有看地出來。
男子一聽,立刻躬身施禮,道:“草民不知是巡按大人吩咐,還請巡按大人見諒。”
孟天楚笑著說道:“我隻叫你下來說話,你為何見我說話反而要跑?”
男子支吾道:“這……這個,我還以為是那個姑娘家的人找茬呢、”
孟天楚指著男子腰間地掛著的墜子,道:“一般的男人都是掛黑色或是和衣服顏色相近地繩索來掛玉佩,你的衣服是淡青,為何要掛一段綠色的繩子,豈不是太顯眼了?”
男子:“這個……這個難道大人也要管啊?”
曉諾走上前去,厲聲說道:“大人問,你就老實地說。”
男子:“你……你是誰?”
曉諾:“我是孟大人的夫人,怎麽還不不能問你了?”
男子一聽,趕緊說道:“可以,自然可以的,草民的這個繩索是我們鏢局的標誌,但凡是我們鏢局的人都用這種顏色的繩索。”
孟天楚一聽,道:“你是哪個鏢局地?”
男人:“宋家鏢局。”
宋李兩家地婚事正緊鑼密鼓地籌備著,李公公一早就出門去準備到寺廟上香,最近他的心情還算不錯,雖然案件到目前為止位有半點進展,但是至少可以先將李鑫的婚事辦了,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樁心事。
李公公的馬車才出了巷口,這時一個侍衛說道:“公公,您看,那好像是宋小姐的馬車。”
李公公探出頭去一看,果真是宋巧地馬車,李公公:“過去攔下問問。”
侍衛去了,很快回來稟報,道:“公公,正巧了,宋小姐也去上香,也在靈隱寺。”
李公公笑了,道:“那好,那就一起去。”
靈隱寺後院的竹海。
李公公和宋巧在幽靜的小徑漫步,雨後的竹海空氣格外清新,但是李公公發現宋巧有些心不在焉,便道:“巧兒,是不是李鑫難為你了?”
宋巧趕緊微笑著說道:“伯父,沒有,他沒有難為我。”
“那你一定是為那個青樓女子?”
宋巧半晌之後,還是點了點頭。李公公長歎一聲,道:“李鑫都是讓我和我哥給慣壞了,真是難為你了,如果你真是不樂意,我看我去給李鑫說,不讓那個女人進門就是了。”
宋巧趕緊說道:“不要,伯父,李鑫喜歡那個女人,如果不讓他如意,他也不會快樂的,我想讓他快樂。”
宋家鏢局
李公公見宋巧如此善解人意,讚許道:“如今想你這樣通情達理的姑娘真是不多了,伯父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你在李家永遠都是李鑫唯一的妻子,沒有人可以動搖你的位置。宋巧心裏苦笑道,妻子的位置有什麽好的,他一天不進你的房,不看你一眼,你還不是和守活寡差不多。
宋巧:“伯父,巧兒有個不情之請。”
李公公:“巧兒你講,有什麽要求伯父全部都答應你。”
宋巧仰望天空,悵然一笑,道:“伯父,我的要求就是……”
三天後。
李鑫已經穿好了新裝,按照李公公的吩咐,他必須親自去迎娶宋巧,因為這個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想著這次宋巧也幫了不少忙,如果不是宋巧愛奴也進不了門,所以考慮到這一點,他還是心甘情願地騎著棗紅大馬帶著迎親的隊伍去了宋家將宋巧接了回來。
所有的儀式都已經結束,宋巧被送進了洞房,李鑫這才趕緊對李公公說道:“幹爹,現在我可以去酥紅樓接愛奴去了吧?”
李公公微笑著擺了擺手,道:“你不用去,我已經讓人去接了。”
李鑫詫異,道:“幹爹,為什麽不是我去?”
李公公看著李鑫,道:“你認為李家的少爺去一個窯子門口去接一個妓女有什麽好看呢?”
李鑫著急了。還要說話。李公公打斷他地話。道:“好了。我想人大概都已經要回來了。”
正說著。隻見李處急匆匆過來。道:“老爺。少爺。二夫人已經接回來了。”
李鑫一聽。頓時高興起來衝到門外。卻不見人。正要納悶。隻聽李處在身後說道:“少爺。二夫人已經從後門進來了。馬上送到房間去。”
李鑫憤懣。道:“為什麽要讓愛奴從後門進?”
李公公淡然一笑。道:“本來是可以從前門進地。但是你一天就要迎娶兩位夫人。讓街坊鄰居見了。一個是大家閨秀。一個是那種地方出來地女人。不是讓人笑話。所以還是讓她從後門進吧。”
李鑫無奈。道:“幹爹。您這樣。愛奴會受委屈地。”
李公公大笑,道:“我們用五千兩銀子將她贖回就已經是給了她最大地麵子了,她受什麽委屈啊?委屈的是巧兒!哼”
說完,李公公拂袖而去,李鑫見李公公走了,趕緊朝愛奴的房間跑去,誰想到了門口。門口的兩個老媽子將李鑫攔住了。
“少爺,老爺吩咐過,今天是您和大夫人的洞房花燭,二夫人按輩分應該是在明天,所以,請少爺到大夫人那邊去吧。”
李鑫更加生氣了。隻聽得屋內有嚶嚶的哭聲,自己更是心急如焚,一掌推開說話的老媽子,就要往裏衝,這時身後有人說道:“李鑫,你若是硬要衝進去,後果你自己負責。”
李鑫轉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幹爹,便著急地說道:“幹爹。愛奴她……”
李公公冷冷地說道:“你若是不顧李家規矩。執意要先進二夫人的洞房,那我也可以讓二夫人背著不守李家家法的罪名將她拖進李家祠堂受罰。你自己看著辦吧。”
就在這時,屋子裏愛奴說道:“李鑫,你去吧,不要讓……幹爹為難。”
李鑫痛苦地跺了跺腳,道:“好,我去!”說完,忿然離開。\\
李公公冷笑地看著李鑫地背影,然後對那老媽子低聲說道:“讓你們給少爺和大夫人準備的東西,你們準備好了嗎?”
老媽子趕緊恭敬地說道:“老爺您放心,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安排進行的。”
李鑫被兩個老媽子幾乎是強行地扯到了宋巧地房間門口,宋巧的丫鬟趕緊將李鑫扶進門去,李鑫煩躁地推開丫鬟,見宋巧鳳冠霞帔坐在床前,頭上還蓋著紅蓋頭。
一個老媽子走到李鑫麵前,正要說話,李鑫道:“好了,蓋頭我自己可以掀起,你們都出去吧。”
老媽子也不畏懼,而是柔聲說道:“合歡酒還是要喝得,喝了奴才就退下。”說完示意另外一個老媽子端來兩杯酒來,李鑫正要發火,見老媽子正微笑地看著自己,便端起其中一個杯子一飲而盡,兩個老媽子彼此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將剩下的一個杯子遞給了宋巧,宋巧接過也喝了,老媽子笑著說道:“好了,少爺和大夫人歇著吧,奴才們告退了。”
與此同時。
孟天楚帶著一行人等再次來到了宋家。
宋玉聽說救命恩人駕到,趕緊攜全家出門迎接,到了門口,看見孟天楚,馬上笑臉相迎,道:“孟大人,不知道您要來,真是失禮得很,趕緊屋裏坐。”
孟天楚笑著說道:“今天是令妹大喜的日子,本想也去討杯喜酒喝,不過忙著去看一家鏢局地人比武招親,竟然給忘記了。”
宋玉笑著將孟天楚迎到前廳,好茶伺候著,宋河道:“大人,一直和姐姐商量著去感謝您呢,卻因小妹的婚事給耽擱了,真是過於不去。”
孟天楚用手一擋,道:“先不要謝謝我,今天我在比武招親的現場發現一件和李家血案有關的事情,所以才先來找你們商議。”
宋玉和宋河麵麵相覷,宋玉見孟天楚臉上的笑意也沒有了,心裏一緊,小心問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我們宋家不是和這件事情沒有幹係了嗎?”
孟天楚拿出一段繩子,道:“這個可是你們宋家鏢局的東西?”
宋玉湊近一看,因為屋子裏的燈光有些昏暗,仔細辨認之後,才點了點頭。
孟天楚:“這就好了。在案發現場,李謙的手上就拽著這麽一個繩子。”
宋玉一聽,趕緊說道:“可是並不是隻有我們宋家鏢局才有這樣地繩子?”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說地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我今天去李家那裏了解了一下,湊巧那幾天,你們宋家正好給李家押過貨,李家的管家說,那幾天宋家鏢局的人幾乎在李家是出入無阻,而一般的男人身上並不會配有這樣的繩索。另外,我還了解過,這個繩索一般地男人是掛玉佩的,但是一般的鏢局是掛自己鏢局的腰牌的。而且是沒人僅此一根。”
宋河:“大人,您地意思懷疑我們宋家的人在案發當天去過現場?”
孟天楚:“是的。”
宋玉連忙說道:“可是我弟弟從來不佩戴這個東西,因為鏢局的事情我一向不讓他插手。”
宋河也趕緊點頭。
孟天楚:“既然事情出來了,我想我們還是將這件事情弄清楚地好。我想既然這樣地繩索沒人僅此一根,那麽如果你們鏢局其中一人的繩索留在了李謙地手上,那麽他地腰間應該就不會再有這樣的繩索了,除非……”
宋玉:“孟大人,您稍等,我們鏢局的事情一向都是由車鏢頭負責的,我立刻讓人去叫他過來好了。”
孟天楚:“不用,既然如此,要不宋小姐和宋公子陪著本官走一趟如何?”
宋玉和宋玉趕緊點頭說好。
一炷香的功夫。孟天楚他們已經站在了宋家鏢局的門口。
門開了,顯然鏢局門房的人沒有想到是自己家的主子來了,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將他們迎進大門,院子很大,大概是為了方便這些人練功用的。院子裏放置著十八般兵器,挺象那麽回事。
孟天楚示意帶來地衙役將大門看好了,然後將門關上,門房的人見來者不善,兩位主子的神情也十分肅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道:“大小姐,二少爺,你們這是?”
宋河:“把車轅給我叫來。”
門房的人趕緊去找車轅去了。很快孟天楚看見一個身材魁梧。五官剛毅的男人隻穿一件白色短褂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見到孟天楚。那個男人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迎上前來,先給宋玉和宋河施禮。
宋玉指著孟天楚,道:“車鏢頭,這位是巡按大人車轅趕緊給孟天楚躬身施禮。
孟天楚將來意直接說了一遍,車轅聽罷,倒也爽快,立刻吩咐所有的人馬上全部到前廳集合,宋玉則讓車轅他們搬出椅子來,孟天楚一行人等就坐在了院子裏等著。
為了使孟天楚看地清楚一些,車轅讓人在院子四周掛上了燈籠,一下院子裏就亮堂了起來。
等人到齊之後,孟天楚數了數大概有將近四十來個,應該算是一個規模不小的鏢局了。
宋玉一旁說道:“車轅的父親從前是這個鏢局的鏢頭,後來車轅的父親去世之後就是車轅接管了,這個小夥子十分能幹,而且聰明辦事穩重,是個不錯的幫手。”
車轅走到孟天楚麵前,躬身說道:“大人,請您過目,人都到齊了。”說完還交給孟天楚一個簿子,上麵是鏢局全部人的花名冊。
孟天楚自己沒有起身,而是讓柴猛和屠龍去看,兩個人一左一右很快就檢查完了,並未發現任何人身上的腰牌和繩索一樣都不缺。
這樣宋玉和宋河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宋玉:“大人,您看,我說不是我們鏢局的人嘛。”
孟天楚笑了,道:“不是就好。”說完,看著車轅,道:“車鏢頭,你地呢?”
車轅先是一愣,繼而微笑著說道:“我這就去拿去。”
很快車轅出來了,拿了和大家一樣地腰牌和繩索遞給孟天楚看,宋河一旁說道:“大人,我想您現在應該相信了不是我們宋家的人幹地了吧,再說。我和那李鑫不合,當時也隻有我的幾個家丁知道,但是他們也都沒有作案地時間啊,車轅更是不知道我和李鑫的那些個無聊的事情,怎麽可能是他呢?”
孟天楚見都已經查出來了,也不好再說什麽,便道:“你們的繩索一般是自己做,還是綢緞莊定做?”
車轅:“都是固定在綢緞莊定做的。”
孟天楚:“哪一家?”
車轅:“得福綢緞莊。”
孟天楚一聽竟然是李得福的店鋪,原來是熟識,便起身說道:“好吧。既然不是,那本官就走了。”
宋玉和宋河趕緊起身跟著,宋玉道:“大人,如果還有什麽事情。請隨時過來就是。”
孟天楚停下腳步,道:“你們這個鏢局除了押鏢,還有什麽收學徒什麽的?”
車轅:“收的,我們鏢局最近一些年邁的師傅嚷著要退了。我正著急著找一些新手來。”
孟天楚笑了,道:“這樣啊,那就算了,我的護院新進了一批,我發現都是隻知道一些花拳繡腿地男人,關鍵時候哪裏可以護院啊,以為你們可以教人武功呢,好吧,不說這件事情了。本官走了。”
宋玉朝車轅努了努嘴,車轅會意,立刻說道:“大人,您若是不嫌棄,可以帶過來十個人左右,在下願意讓人教他們一個月。我想這樣的話,護院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了。”
孟天楚一聽,高興地說道:“真的嗎?會不會耽誤你們地生意?”
車轅笑著說道:“不會,怎麽會呢?”
孟天楚:“那就好,真是麻煩你們了。”
宋玉和宋河將孟天楚他們送出門外,見他們上車之後,這才轉回鏢局內。
車轅上前對宋氏姐弟說道:“主子,我看這個巡按大人還是懷疑我們。”
宋玉笑著說道:“好了,防人之心不能沒有。但是這個孟大人是河兒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們河兒興許就永遠都出不來了。他讓我們給他的護院教一些功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們盡力教人家就是了,一個月後他們就走了。”
車轅想了想,沒有繼續往下說,送走了宋氏姐弟之後,車轅叫來了兩個副鏢頭,三個人在屋子裏嘀嘀咕咕了好長時間,這才各自回房睡覺。
馬車離開了宋家鏢局,徑直來到了得福綢緞莊。
下車後,屠龍對孟天楚說道:“大人,您讓家中護院去鏢局學功夫,我擔心宋家地人會誤會我們還是懷疑他們。”
孟天楚淡然一笑沒有說話,柴猛說道:“屠龍,你一向最是了解大人的心思,這一次你就說錯了,不是誤會,而是我們大人本身就懷疑他們有問題。”
孟天楚:“好了,前幾天溫柔說她叔叔的六十大壽想往京城送些東西去,既然有這樣方便的人手可以幫我們送貨,我想索性就將這件事情交給宋家鏢局好了。”
屠龍:“大人,屬下有一點不明白,既然他們每個人掛腰牌的繩索都在,為什麽……”
柴猛對著屠龍的腦袋就給了一下,屠龍道:“你打我做什麽?”
柴猛:“你腦袋讓漿糊給糊住了嗎?”
兩個人還在打鬧,得福綢緞莊的門打開了,開門的人沒有好氣地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門口嚷嚷,讓不讓人休息了?”
柴猛聽罷,上前惡狠狠地說道:“你瞎了你的狗眼了,你也不看看是誰來敲門。”
夥計定眼仔細一看,發現孟天楚在一旁微笑地看著自己,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因為杜琴一案,得福綢緞莊的人沒有不知道孟天楚的,夥計趕緊將門打開,躬身說道:“小得真是眼拙,真是狗眼,還請巡按大人原諒。”
孟天楚笑著說道:“不礙事,你們掌櫃在嗎?”
“在的,在的,正在後院呢,小的帶大人過去就是。”
李得福和杜琴正在房間裏算賬,聽見有人在門外說話,緊接著夥計在門口說道:“掌櫃地,巡按大人來了。”
女人的鬥爭
李得福和杜琴一聽,立刻起身,趕緊將門打開,果真見孟天楚和兩個他的屬下在門口站著,李得福恭敬地說道:“大人,您……您來了。”
還是杜琴畢竟見過世麵,微笑著上前施禮,然後說道:“大人,趕緊進來做,小四去給大人沏壺我們前兩天才買回來的好茶,讓小翠給準備一些桃酥和點心來。”
孟天楚進門,見桌子上擺放著算盤和一些賬簿,笑著說道:“不會耽擱你們吧?”
杜琴笑著說道:“怎麽會,大人趕緊坐。”
孟天楚他們坐下後,方才的夥計將茶水沏好端上來之後,將門關上了,孟天楚對杜琴說道:“很長時間沒有來看你們了,你們過得可好?”
杜琴:“感謝大人還惦記著我們,我們都挺好的,不知道大人這一次來……”
孟天楚笑著說道:“你不會有占卜的本事嗎?猜猜看今天本官來找你們有什麽事情?”
杜琴笑了,道:“大人就不要取笑奴家了,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罷了。”
孟天楚:“切不可這樣說,有的時候有了你這樣的本事是一件好事。”
杜琴看了看孟天楚,然後再看看屠龍和柴猛,道:“難不成有什麽案件和我們得福綢緞莊有關係?”
孟天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呢,就聽李得福惶恐地說道:“大人,自從上次之後,我和琴兒發誓好好過日子,經營好我們這個綢緞莊。本本分分地過我們的小日子,我們沒有……”
孟天楚:“你瞧你。我還什麽都沒有說呢。”
杜琴笑著說道:“得福。你不要著急。這件案子應該和我們沒有直接地關係。孟大人。我想既然你深夜來訪。定然不會是小事。這樣吧。您就直說吧。奴家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
孟天楚:“還是杜琴爽快。”說完就將宋家腰牌地事情給他們說了一遍。
杜琴聽罷。道:“確實有這樣一回事情。”
屠龍:“不過是就是一個繩索。為什麽一定要到你們綢緞莊來做?”
杜琴:“本來是不用地。但是聽說是他們宋家上一輩定地規矩。而且他們做地這種繩索在我們製作地過程中加了一種熒光粉。這種熒光粉在夜間可以發出一些微弱地光。他們有地時候押貨會走夜路。這樣也方便如果路上有人走丟可以及時讓同伴發現。”
孟天楚:“難怪之前我在宋家的時候發現他們的繩索有些不一樣。”
柴猛將懷中的繩索拿了出來。遞給杜琴,道:“你看看這條繩索是不是你們得福綢緞莊做的?”
杜琴看了看,點了點頭,道:“是地,沒有錯。”
孟天楚:“我發現這條繩索好像看不出有什麽熒光粉啊。”
杜琴笑了,道:“他們鏢局一般是一年換一次,時間長了,熒光粉自然就磨光了。”
孟天楚馬上說道:“那從前的繩索呢?”
杜琴:“那我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他們扔掉了。或是繼續留在身邊用吧。”
孟天楚心裏有了一個數,想了想,道:“你知道在杭州的綢緞莊裏有幾家和你們一樣是給鏢局做專用的這樣地繩索的?”
杜琴:“應該有好幾家,但是隻有宋家鏢局用這種顏色,各家鏢局為了有所區別所以不會出現相同的顏色。”
孟天楚:“那是不是你們一家給宋家做,有沒有可能別的綢緞莊也會給宋家鏢局做?”
杜琴:“熒光粉是他們給我們提供。所以不排除這個可能。”
孟天楚明白了,看來這個宋家鏢局還是有疑點地,而且李謙扯下的這個繩索很有可能是他們鏢局其中一個鏢師沒有丟棄繼續在用的。
杜琴看著孟天楚,道:“大人,您是懷疑宋家鏢局的人?”
孟天楚笑而不答。
杜琴:“您這次遇到的案子大概比從前的幾次都會棘手一些。”
孟天楚:“你怎麽看出來的?又是你的感覺?”杜琴笑了,道:“不,如今我有了身孕,什麽感覺都沒有了,不過我隻是這樣一說罷了。”
孟天楚笑了。道:“怎麽有了身孕嗎?”
杜琴羞澀一笑。孟天楚:“好啊,這是好事。那你們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杜琴和李得福將孟天楚他們送出大門,杜琴道:“大人,不知道為什麽,奴家突然有些不安,請一定注意安全。”
孟天楚笑了,道:“你不是說你已經沒有什麽感覺了嗎?”
杜琴嫣然一笑,道:“身邊多一些人手保護著還是好的。”
孟天楚:“不會有事,有他們兩個就足夠了。好了,走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
杜琴:“大人,還記得那個我女兒喜歡地習撿嗎?”
孟天楚:“自然記得,他怎麽啦?”
杜琴:“聽說鄉試高中三甲。”
孟天楚一聽,甚是高興,道:“我知道那個小夥子會有出息的。”
杜琴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李鑫從睡夢中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他睜開眼睛望了望四周,這才反應過來,到處都是火紅的顏色,原來是在新房裏,扭頭一看,旁邊已經沒有了人,他坐起身來,這才發現已經渾身赤裸,且腰膝酸軟,他狠勁地拍了拍腦門兒,大叫了一聲,很快門開了。一個丫鬟走了進來,大叫一聲捂住了眼睛,李鑫趕緊將被子拿過蓋在身上,丫鬟這才送來了手,小臉兒已經紅撲撲的了。
“給少爺請安。”
“我這是在誰的房間裏?”
丫鬟偷偷地笑了,道:“少爺,您自然是在大夫人地房間裏了。”
李鑫卻一點都不記得了,不過他明白一點,就是昨夜,他和一個女人瘋狂了一夜。這一夜他幾乎沒有歇下來過,所以才會出現如今這種狀況。
李鑫無趣地說道:“你們大夫人人呢?”
“回少爺的話,陪著老爺去後花園散步去了。”
李鑫一聽,自己豈不是可以趁機去找愛奴了嗎?於是趕緊下床。突然覺得頭暈目眩,丫鬟見狀趕緊扶住李鑫,李鑫知道那個女人昨天晚上肯定恨不能抽幹了自己,想到這裏。李鑫抑鬱不已。
丫鬟給李鑫穿好衣服,李鑫來不及洗漱,便道:“讓二夫人房裏地丫鬟伺候我就是了,你退下吧,我要去找愛奴。”
李鑫急匆匆地來到愛奴的門前,見大門敞開著,他高興地走了進去,卻不見愛奴的身影,他的心一沉。見一個丫鬟在屋子裏收拾房間,便道:“你們二夫人呢?”少爺,二夫人和大夫人陪著老爺在後花園呢。”
李鑫一聽,心裏還是多少有些高興的,至少宋巧和幹爹沒有難為愛奴,還讓她和他們一起散步。這應該就是一個好的開端。
李鑫又趕緊到了後花園,老遠見愛奴一個人捂著臉朝自己走了過來,趕緊迎上前去,這才發現愛奴原來在哭,便趕緊問道:“愛奴,你怎麽啦?”
愛奴見是李鑫立刻撲到他的懷裏傷心地哭了起來,李鑫心疼得不行,先是安慰著,等愛奴情緒平複了一些。將愛奴帶出後花園來到愛奴地房間。將門關上之後,這才好聲說道:“乖。不要哭了,是不是宋巧欺負你了,我去找她去。”
愛奴趕緊搖了搖頭,道:“不要,不要去找大夫人,不怪她,是奴家自己地錯。”
原來在愛奴和宋巧陪著李公公在後花園裏散步的時候,李公公地給她們說一些宮中的趣事,宋巧自然會迎合李公公去說一些討他歡心的話,誰知愛奴卻一直不言不語,李公公不高興,便讓她也說話,她不說還好,一說竟然讓李公公勃然大怒,說她竟然鄙視宦官,愛奴的一句其實太監在宮裏也宮女也沒有區別,這一下李公公就揮手扇了她一個耳光,她受不了就跑走了。
李鑫知道幹爹最忌諱地就是別人說自己不男不女之類的話了,沒有想到愛奴第一天就讓幹爹這樣生氣,自己隻好安慰道:“以後你看宋巧怎麽說,你就跟著說好了,幹爹沒有別的意思,他隻是忌諱這個,好了,不哭了,乖。”
這邊李鑫的話還沒有落下,門突然被打開了,李鑫正要發火,以為是哪個不知趣地丫鬟擅自闖入,這時見幹爹和宋巧走了進來,幹爹一臉怒氣的樣子,不禁讓愛奴給嚇壞了,連李鑫都心裏一沉,趕緊拉著愛奴起身。
宋巧走到李鑫身邊躬身施禮,柔聲喊了一句相公,李鑫身子一顫,雖然頭一天晚上和這個女人一夜不眠不休顛鸞倒鳳,但是他知道那是那杯合歡酒在作祟,如果自己是清醒的,自然不會和這個讓自己不喜歡的女人那樣**一夜的。
李鑫鼻子裏嗯了一聲,然後走到李公公身邊,道:“給幹爹請安。”
李公公沒有做聲,而是走到愛奴麵前,冷冷地說道:“給我跪下。”
李鑫:“幹爹,愛奴她已經知道錯了,請您還是……”
李公公大怒,道:“你給我閉嘴,剛才巧兒也替她求情,但是我給你們兩個說,李家是要講規矩的,她冒犯了我,竟然還會負氣離開,你們兩個心疼她不願意管教,那好,我就來替你們好好教教她。”
宋巧:“幹爹,您別生氣,愛奴初來乍到,有些規矩還不知道,以後我會慢慢地教她的,她畢竟才過門第一天,請幹爹息怒。還是不要為難她了。”
李鑫感激地看了宋巧一眼,道:“幹爹,宋巧說的是,請幹爹還是饒了愛奴吧。”然後給愛奴使了一個眼色。
愛奴:“幹爹,媳婦兒錯了,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請幹爹饒了愛奴。”
李公公指著宋巧,道:“巧兒,你不能這樣心慈手軟,你是家中的大夫人。以後這個家還是你來管,你這樣縱容李鑫地妾室,小心日後你根本就管不住她,過了幾年之後。李鑫有可能還要納妾,你現在不拿出大夫人地樣子來給他們看看,他們日後還不騎到你的頭上拉屎?”
愛奴連忙說道:“幹爹,愛奴不敢。”
李公公冷笑道:“我看你沒有什麽不敢的。昨夜裏,你讓你房裏的丫鬟到他們門口偷聽,是不是?”
愛奴一聽臉色大變,支吾道:“愛奴隻是有些頭疼,想讓下人們去找李鑫來。”
李公公:“哼!三從四德,看來你需要好好的學一學,今時不同往日了,你以為你還在酥紅樓裏做你地花魁,給形色各一的男人賣笑嗎?我告訴你。李鑫不是你一個人的。”
宋巧暗自偷笑,但表麵卻說道:“幹爹,好了,我陪您去吃點心去,讓愛奴一個人好好地想一想就是了,走吧。我們走了。”
李公公:“你不要想辦法支開我,今天不用家法,她不知道厲害,來人啦。”
李鑫跪下哀求道:“幹爹,愛奴確實有頭痛的毛病,請您饒了她。”
李公公:“我看這個毛病是可以治好的,這樣吧,既然你和巧兒都為她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不是擔心你地李鑫讓大夫人給搶了去嗎?那我就罰你一個月不能和李鑫同房。”
李鑫一聽,正要說話。隻聽宋巧說道:“幹爹,這怎麽可以,這會讓下人說我這個大夫人霸道,占著李鑫不放,請幹爹還是三思啊。”
李公公:“巧兒不說我都忘記了,我還補充一句,李鑫你給我聽著,這一個月內不但不能到愛奴的房間來,而且必須夜夜到巧兒房間去歇息,一晚都不能出門,不能留宿在外,如果讓我知道了,我不會難為你,但是我會找愛奴的麻煩的,你可以試一試,看我敢還是不敢。”
李鑫還想說什麽,隻見宋巧給自己一個眼色,然後李公公拂袖而去,宋巧走到李鑫麵前小聲說道:“幹爹正在氣頭上,你先什麽都不要說,回頭我找幹爹求情去。”
李鑫沒有想到宋巧竟然是一個這樣心善地女子,不禁對她另眼相看了。
宋巧跟著李公公走了,李鑫將愛奴扶起來,這時一個丫鬟站在門口說道:“少爺,老爺讓您去。”
李鑫長歎一聲,愛奴:“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李鑫:“這樣吧,我去陪著幹爹給他說說好話,你若是覺得煩悶就讓丫鬟陪你出去走走。”說完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遞給愛奴,愛奴:“不用,我有。”
李鑫:“你有那也是你從前攢下地,如今你是我李鑫的女人了,就要用自己男人地錢,知道嗎?”
愛奴隻好收下了,李鑫匆匆在愛奴地額頭上親了一口,走出門去,愛奴望著李鑫的背影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孟天楚接到愛奴丫鬟送來的口信之後,正巧和左佳音從外麵正要回家,那丫鬟好像一直站在門外等候著,見孟天楚的馬車一停,立刻走上前去。
問明情況之後,丫鬟匆匆離去,左佳音:“看來那個愛奴似有煩心的事情要給說。”
孟天楚:“應該不會,她一心想要從良嫁給李鑫,做個富太太,如今已經如願以償了,怎麽還有什麽煩心的事情?”
左佳音笑了,道:“好了,你去吧。”
孟天楚:“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左佳音:“人家隻是想找你,我去算什麽,再說了,好像你帶著我去向人家說明些什麽似的,告訴你,這種女人的醋我才懶得吃。”望,麥兒黃;桃枝插在大門上,龍船比賽喜洋洋。祝大家端午節快樂!
野玫瑰
女子聽見背後有腳步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丫鬟百合不知道從哪裏摘來一大捧的野玫瑰,鮮紅妖豔而奪目。
“二夫人,您看,好漂亮的花兒。”
愛奴淡淡一笑,看了看來路,道:“大人是不是不來了?”
“二夫人,時間還早,我們再等等,您不是喜歡紅色嗎?奴婢將這些花帶回去插在您的房間裏,好不好?”
愛奴:“百合,恐怕整個李家也隻有你是真心對我好的了。”
百合見愛奴黛眉微皺,一雙透徹明亮的眸子透著憂鬱和落寞,不忍,便道:“二夫人,您別在意,時間一長就好了,再說我聽老爺房裏的鳳丫頭說,老爺很快就走了,奴婢想,老爺走了,不是就好了嗎?”
愛奴沒有說話,而是長歎一聲,走到石凳旁正要坐下,百合趕緊拿過一個布墊放在石凳上,愛奴對百合笑了笑,坐下了。
“二夫人,巡按大人來了。”
愛奴趕緊扭頭一看,果真見孟天楚帶著他的一個隨從朝這邊走來,愛奴趕緊起身迎了過去。
“大人,您來了。”
孟天楚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個靈隱寺什麽都好,就是台階太多。”
愛奴也笑了。道:“大人。可不要在佛祖腳下說佛祖地不是哦。”孟天楚戲謔道:“說地也是。小心等會兒下山地時候滾著下去。”
孟天楚見石桌上放著一束野花。指著說道:“這是什麽花?很漂亮。”
愛奴:“野玫瑰。不過沒有真地那麽香。花朵也沒有那麽大。隻是花期要長一些。”
孟天楚:“那也是好地。俗話說地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可以多在世間活上一些時日。也算是值得了。”
愛奴不禁傷感起來。走到孟天楚身邊坐下。屠龍和百合退下了。
孟天楚:“怎麽。我以為今天見你。你會有好消息帶給我?”
愛奴不解,疑惑地看著孟天楚,道:“大人,何來的好消息?”
孟天楚:“嫁進李家啊?”
愛奴聽罷,便將自己如何進的李家,然後又是如何闖禍。差點挨罰的時候告訴了孟天楚。
孟天楚:“聽你這麽說,那個宋巧倒還不是那麽難相處,要不什麽時候我和李公公講一講,我和他的交情還是不錯地。”
愛奴趕緊說道:“不要,不要,大人,萬萬使不得。”
孟天楚:“好吧,其實我講就怕效果會適得其反,隻是你日後要小心行事就是,今天找我來。就為此事?”
愛奴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愛奴知道大人日理萬機,公事繁雜。實在不該為一些雞毛小事耽擱您的時間。”
孟天楚隻好勸慰道:“沒有關係,事情總是做不完地。”
愛奴起身走到院子前,孟天楚跟著過去,往下一看,竟是萬丈深淵。
愛奴:“這個小屋,聽說是寺廟裏做錯了事情的僧人麵壁和反省用的。”
孟天楚:“這個地方不好。若是風大些,把人吹下去都有可能,你這麽瘦弱,還是不要站在這裏了。”
愛奴笑了,道:“人總有一死,畏懼無用。”
孟天楚:“愛奴,你不該這樣悲觀的,如今不過是一個開始,你人生的一個很大轉折點。一個新的開始。不要因為一些小事而輕易地放棄了自己。”
愛奴:“在我進入這行開始,我的第一位教我琴棋畫地先生就給我說。\我的目的就是要讓更多的男人為我花錢,我是用我的青春換我的未來。”
孟天楚不忍,道:“如今你不用了,你已經是李鑫的夫人了。”
愛奴:“或許媽媽說的是對的,正要我們進了那個門,就永遠都不會是幹淨的了,雖然我至始至終隻有李鑫一個男人,但是,我也是不幹淨地了。”
孟天楚:“愛奴,你的想法不好,好容易離開了那樣的地方,你就應該朝前看。”
愛奴搖了搖頭,道:“我也想,但是我真地看不到我的未來了。”
孟天楚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愛奴,隻好和她站在那裏,聽風聲,看流雲,想各自的心事。
李家。
一個男子站在宋巧的房間裏,宋巧坐在那裏,先是淺酌一口杯中的茶,然後放下,看著男子,道:“好了,你說吧。”
男子走到宋巧身邊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宋巧的臉上露出了詭異地笑容。
半個時辰後。
愛奴帶著百合回到李家,還未到自己的房間,就見管家李處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愛奴心裏不由一緊,停下腳步,李處走近了,道:“二夫人,大夫人讓你到她的房間去一趟。”
“管家,大夫人有什麽說是什麽事情?”
“這……您去了就知道了。”說完,李處趕緊走開了。
百合走到愛奴身邊低聲說道:“二夫人,奴婢陪著您一起去吧。”
愛奴想了想,道:“不了,我一個人去就好,你去忙你的去吧。”
百合手裏拿著那束野玫瑰,憂心忡忡地看著愛奴,愛奴對百合笑了笑,然後找宋巧的院子走去。
來到宋巧的門前,愛奴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見宋巧正站在窗前給桌上花瓶裏怒放的牡丹修剪枝葉,正要邁腿進門,突然宋巧的丫鬟兒大聲地說道:“二夫人,大夫人還沒有讓你進來呢,你怎麽這麽不懂規矩啊?”
愛奴嚇了一跳,趕緊收回腳,隻聽宋巧轉過身來對兒說道:“好沒有規矩,你怎麽可以這樣和二夫人說話呢?”然後走到門口牽著愛奴的手,親昵地說道:“來,妹妹。進來說話。”
愛奴愧疚地說道:“姐姐,對不起。妹妹給您請安了。”
宋巧將剪刀交給兒,然後笑著對愛奴說道:“瞧你,不要和我這樣地客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哪裏還有這樣客套地,不是別扭嗎?”
宋巧將愛奴牽進門來,然後對兒說道:“你去給二夫人沏壺好茶來。我和妹妹兩個人說說話。”
兒聽罷,躬身退出了。
宋巧:“妹妹,我娘家的姐姐方才來了,給我帶來了一些蘇州地特產和上好的綢緞,我說給你拿去一些呢。”說完指著東牆的櫃子,上麵果真放了好些東西。
愛奴趕緊說道:“姐姐,您實在是太客氣了,這是您姐姐給您帶來地,愛奴哪裏敢要?”
宋巧笑著說道:“你以後不要你的我地,我說過了。我們是一家人呢,對了,我剛才和兒去你那裏。你不在呢愛奴見宋巧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趕緊說道:“是,妹妹覺得悶得慌,所以出去走走。”
宋巧哦了一聲,帶著愛奴走到櫃子前,道:“你喜歡什麽就選。”
愛奴:“姐姐。妹妹還是不能要呢。”
宋巧嗔怪道:“你不選,我就給你選了。”說著,在一堆東西裏挑選著,然後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妹妹以後若是覺得煩悶,叫上我,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可以嗎?”
愛奴趕緊說道:“好的。”
宋巧挑出一匹淡綠色的綢緞在愛奴身上比劃著,連連稱讚道:“真好看。這人長得漂亮。穿什麽都好看。”
愛奴:“謝謝姐姐。”
宋巧將那綢緞放在一邊,繼續挑選道:“對了。你剛才到哪裏去了?”
愛奴想了想,道:“就在集市上隨便逛逛。”
宋巧冷笑了一下,道:“哦。”
這時兒端著茶走了進來,道:“大夫人,老爺讓您陪著去吃飯了。”
宋巧:“好的,你去給老爺說,我和二夫人馬上就去。”
愛奴一聽,趕緊說道:“姐姐,老爺隻叫了您,我還是不去了吧。”
宋巧笑了,道:“你啊,不要擔心,老爺其實沒有別的什麽意思,等會兒我就說是我讓你去的就是了。”
“可是……”
“好了,不要擔心,有我在呢。”
“那李鑫他去嗎?”
宋巧臉色一變,繼而微笑著說道:“相公出去了,說是什麽朋友約著喝酒,他跑慣了,一天很少在家地,以後你就知道的。”
愛奴:“姐姐也是才進門,知道卻這麽多?”
宋巧笑了,道:“雖然我和你同一天進門,不過我卻比你早認識李鑫呢。”
愛奴:“哦?”
宋巧牽著愛奴的手走出門去,吩咐兒將自己給愛奴挑選送到愛奴的房間去,然後跟愛奴出了自己的院子。
宋巧:“其實,還有一件事情姐姐一直想給你說,這件事情壓在姐姐的心裏一直讓我喘不過氣來,我覺得很是愧疚與你。”
愛奴:“姐姐不必客氣,您對愛奴這樣的好,哪裏還有什麽愧疚而言。”
宋巧淡然一笑,道:“你知道嗎?我很愛李鑫。”
愛奴見宋巧臉上的笑容沒有了,自己心裏也是莫名的一緊,道:“姐姐,你……”
宋巧:“實不相瞞,為了可以和李鑫在一起,在婚前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愛奴一聽甚是驚訝,宋巧雖說不是大家閨秀,但也是一個小家碧玉,怎麽可以和自己這樣出身地人相比?
但是學乖了,她什麽都沒有說,隻微笑的看著宋巧。
宋巧悵然一笑,兩個人走到一處小橋前,宋巧停下腳步,看著橋下潺潺溪流,道:“後來他有了你,就不想和我好了。”
愛奴:“姐姐,您不要這樣想,我想李鑫還是很愛您的。”
宋巧:“不說這些了。今天我要告訴你地是,我為了可以懷上他的孩子。在我們成親之前,我曾經假借你的名義和他……”
宋巧沒有往下說,愛奴已經明白了,她覺得背脊一陣發冷,就在這時,宋巧說道:“對不起,妹妹。如今我如願以償,剛才郎中來過,說我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
愛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恭喜姐姐了。”
宋巧看著愛奴,道:“你開始狠我了,對嗎?”
愛奴連忙說道:“怎麽會?妹妹不敢。”
宋巧笑了,道:“女人都不容易,既然我已經都告訴了你,你會將這件事情告訴李鑫嗎?”
愛奴:“不會的,姐姐放
宋巧緊緊地握著愛奴的手。道:“謝謝你,真地,真地很感謝你。”
愛奴微笑著什麽話都沒有說。不過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滋味。
十天之後。孟天楚送到宋家鏢局地十個護院其實都是從杭州東廠挑選出來派去的,十天來,宋家鏢局沒有一絲的動靜,一切仿佛都停止了,而就在這時,孟天楚再次登門造訪。
車轅將孟天楚迎進大廳。寒暄幾句之後,孟天楚笑著說道:“車鏢頭,有件事情要麻煩你了。”
車轅拱手說道:“巡按大人您太客氣了,有什麽需要小的去做,您盡管吩咐就是。”
孟天楚:“我家二夫人準備往京城送一批賀壽的禮物,之前本來想讓我們府上自己的人去送,但是我家二夫人認為既然是給自己叔叔地流食大壽地賀禮,萬一有個什麽閃失就不好了,所以才來找你幫忙。”
車轅笑著說道:“大人。我們鏢局看著門做的就是這樁買賣。您相信我們宋家鏢局,將這樁買賣交給我們。是我們鏢局地榮幸才是。”
孟天楚:“其實除了一件東西之外,別的也無所謂,這一件東西可謂價值連城,可不能有一絲閃失啊。”
車轅:“大人,您請放心,我們鏢局有近百年曆史,三代相傳,留下很好的口碑,大人盡可以去問問。”
孟天楚:“不用問了,我既然來了,自然就是相信你們才來,你說呢?”
車轅:“多謝大人信任。不知道需要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孟天楚:“越快越好吧。”
這時,鏢局的一個夥計進來,急匆匆地說道:“頭兒,三小姐讓您去一趟,說是有急事商議。”
車轅臉一黑,道:“看見巡按大人,也不施禮?”
夥計見狀,趕緊走到孟天楚麵前施禮,孟天楚:“好吧,既然你有事,那你就先忙吧,具體事宜,你回頭找個人上門和我那二夫人商議就是,我先走了。”
車轅趕緊伸手作出請的姿勢,道:“那在下晚些時候上門拜訪。”
孟天楚看了看那個夥計,見他正和車轅使眼色,料想他們一定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不方便當著自己的麵說,便笑著起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恰巧遇見自己東廠的人,便朝他看了看,那人低頭走開,孟天楚也告辭了。
一個時辰之後,孟府。
孟天楚地房裏,剛才在宋家鏢局的那個和孟天楚碰麵的人站在孟天楚地麵前。
孟天楚:“打探到是什麽事情了沒有?”
“回大人的話,好像那個車轅和宋巧的關係非同一般,說是要找宋巧去商議一件大事,但是具體什麽事情還不清楚。”
孟天楚:“派人去盯了嗎?”
“去了,很快就會有回信的。”
“給我盯緊點,我發現這個車轅有些貓膩。”
“是”
“對了,回頭我會讓他們押鏢的時候帶上你們其中一個人,說是溫泉的親戚,你去布置一下,看讓誰去合適一些。”
“大人,那就我去吧,反正我曾經也真地也跟過都督大人。”
“嗯,好吧,有什麽消息盡快來回複我。”
“對了,大人我發現那個車轅的房間裏有一副畫,畫像上的女子和宋巧長得有幾分相象呢。”
孟天楚一聽,覺得蹊蹺,道:“哦?那你趕緊去找人給我查查,這個車轅的來頭。”
“是”
悔過崖
愛奴感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李鑫了,除了一日三餐可以同桌吃飯之外,李鑫一天都被李公公叫著到處走動,之前還有宋巧時不時過來說說話,最近宋巧說是也忙,也不來了,愛奴覺得實在無趣,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擾孟天楚,便和百合出門到處閑逛。不過,她自然不知道有一場大的災難正向自己逼近。
來到集市上,愛奴和百合漫無目的地到處走著,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她,她轉身一看,是個二十幾歲的男子,長得眉清目秀,身材魁梧。
男子走到愛奴麵前恭敬地施禮,道:“愛奴小姐。”
愛奴:“我好像不認識你?”
男子笑了,道:“您自然是不會認識我的,不過我當初在酥紅樓第一次見到小姐芳容的時候就已經刻骨銘心了。”
百合一旁悄悄地說道:“二夫人,我們還是走吧。”
愛奴:“不好意思,我已經嫁人了,我要走了。”說完轉身就要走,誰想那個男子趕緊擋住愛奴,百合道:“喂,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麽,還不趕緊給我讓開,小心我喊人了。”
男子笑了,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愛奴,愛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道:“請公子讓開,我們真的要走了。”
男子:“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叫餘慶,是貴隆商行的。”
愛奴再也不停,強行推開男子朝前走去,男子對著愛奴的背影,大聲說道:“愛奴姑娘,我們還會再見的,對嗎?”
愛奴理也不理,帶著百合走了。男子望著愛奴遠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絲猥褻的笑容。
愛奴低頭走著。突然撞上一人。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竟然是李鑫。頓時又驚又喜。
李鑫見愛奴驚慌失措地樣子。道:“愛奴。你怎麽啦?”
愛奴回頭一看。那個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才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沒。沒有什麽。大概是天熱。對了。你怎麽在這裏?”
李鑫笑著說道:“幹爹要我給他買一些上好地首飾還有杭繡他要帶回京城去。既然這麽熱你還出來做什麽?在家裏好好地呆著嘛。”
正說著。宋巧帶著書兒從一家玉器店裏走了出來。見愛奴正和李鑫說話。便笑著過去說道:“正巧了。剛才還給相公說起。有一對上好地玉墜。相公說給你我一人買一個呢。你正好來了。我們進去看看。如果好看。我們現在就買了。”
李鑫:“巧兒可是一直惦記著你呢。”
愛奴心裏像是打到了五味瓶一般,臉上卻微笑著說道:“姐姐對我一直很好呢。”李鑫見愛奴和宋巧相處甚好,自己也很高興,便道:“那你們兩個留在這裏好了,我繼續去買東西。你們買完了就回去吧。”
愛奴不舍地看著李鑫,李鑫握著她的手,道:“剛才巧兒說了,今天晚上讓我在幹爹睡了之後偷偷去你房間裏睡,你等我。”
愛奴一下不好意思了,偷偷地看了宋巧一眼,宋巧笑著說道:“好了,相公你去忙吧,我有妹妹陪著就好。”
李鑫輕輕地摸了摸愛奴地臉。然後帶著下人走了。
宋巧走到愛奴身邊低聲說道:“剛才你和誰在大街上說話呢?”
愛奴一聽。頓時驚愕地看著宋巧,宋巧笑著說道:“不用怕。我會替你保密的,若是我要告訴相公,剛才就已經說了。”
愛奴囁嚅道:“愛奴不……不認識那個人。”
宋巧一下將臉拉了下來,道:“妹妹,你這是不相信我。算了,你不想說,我也逼迫你,走吧,我們進去看看那個墜子去。”
愛奴見宋巧要走,急了,一把拉住宋巧的手,道:“姐姐,你聽我解釋,我……我真的是不認識那個男人。”
百合一旁說道:“是的,大夫人,二夫人是真的不認識那個男人。”
誰想書兒走上前去一巴掌扇到百合臉上,惡狠狠地說道:“主子們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
百合可憐兮兮地望著愛奴,愛奴對書兒說道:“書兒,你有什麽話好好說,你怎麽可以打我的人呢?”
書兒不屑地看了看愛奴,道:“哦,對不起啊,一時著急,不過二夫人,你也該好好教教你地這些人了,有沒有規矩啊,如今我隻是……”
書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宋巧嗬斥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主子麵前自稱是我?”
書兒一聽,頓時嚇壞了,連忙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愛奴知道這主仆二人是在演戲給自己看,便也假裝說道:“姐姐,好了,不能怨書兒,反正方才的時候,我說的是實話,姐姐信不信我都沒有辦法解釋。”
宋巧看著愛奴,笑著說道:“好了,我不過也是關心你才問問,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事情了,走吧,我們進去看看那一對玉墜好了。”說完主動上前牽著愛奴的手朝玉器店走去。
身後的兩個丫鬟則彼此狠狠地看了對方一眼,彼此都咬牙切齒,恨不能將對方撕碎了才好似的。
傍晚十分。
愛奴吃過飯後,帶著百合在園子裏逛。
“百合,今天的事情真是對不起。”
“二夫人,不要這樣說,那個書兒是大夫人從娘家帶來的,聽說一直仗著主子地身份到處狐假虎威,李家的下人和丫鬟都怕她呢。”
愛奴摸著百合的臉,道:“還疼嗎?”
百合搖了搖頭,道:“早就不疼了,二夫人不要放在心上,我們是下人,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
愛奴愧疚地看著百合,正要說話。百合突然低聲說道:“二夫人,您看大夫人從老爺地房間裏出來了。我們還是回避一下吧。”
愛奴一看,果然是宋巧。見她一臉高興的樣子,不知道又有什麽好事等著她了。愛奴道:“算了,來不及了,讓她看見,反倒不好說了。”
宋巧走近,笑著對愛奴說道:“愛奴,剛才幹爹說要帶我們去靈隱寺上香。我正要去找你呢。”
愛奴一聽要和李公公一起去,不由地就開始害怕,這個幹爹橫看豎看就是看不順眼自己,一見到這個五六十歲還長不出胡子,說話跟女人一樣的老頭子,愛奴就莫名的緊張。
宋巧見愛奴站在那裏也不說話,神情緊張地樣子,心裏自然十分得意,她再清楚不過這個妓女在想什麽,不過她剛才去找李公公。就是一定要拉著愛奴去,眼瞅著李公公就要走了,一個月不讓李鑫去愛奴房間的禁令也要到期了。她地計劃也在一步步地進行著,她不能讓這個妖媚地女人和自己搶男人,現在不行,以後也不行。
宋巧:“愛奴,本來我也不想讓你去的,我知道你有些怕和幹爹一起相處。不過幹爹說了,說是希望我們早日為李家開枝散葉,我們今天要去拜的是送子觀音呢,所以我也不好再為你說什麽。”
愛奴勉強一笑,道:“愛奴知道姐姐為我好,那好吧,我去就是。”
宋巧高興地說道:“那我們就走吧,你放心,今天相公和我們一起去呢。”
愛奴一聽李鑫也會去。多少放下一些心來。帶著百合跟著宋巧走了。
靈隱寺,悔過崖。
愛奴不知道為什麽宋巧在拜過觀音娘娘之後一定要到自己上次和孟天楚來過的這個地方。大家在趴了幾百級台階之後,已經累的是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了。
宋巧悄悄地走到愛奴麵前低聲說道:“愛奴,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來這個地方嗎?”
愛奴搖了搖頭。
宋巧長歎一聲,道:“當年我娘就是在這裏遇到我爹的,當時她和我現在一起,還沒有成親就已經和別的男人私定終身,肚子裏有了那個男人地骨肉,可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突然變卦不要她了,她沒有辦法就決定在這裏了卻自己地一生。李鑫見宋巧帶著愛奴走到崖前低聲地說著什麽,便說道:“你們兩個不要往崖前走,那邊風那麽大,危險得很。”
李公公:“不用管她們,我看那個愛奴就該到這樣地地方來好好悔過悔過,洗清自己身上的汙穢。”
李鑫不要說什麽,可是還是擔心地看著她們。
宋巧接著說道:“昨天晚上我想過了,我真地不該和我娘一樣,作出那種有辱李家聲譽的事情,於是我今天就想來這裏為我自己從前所做的事情悔過,。”
愛奴:“姐姐,你不要這樣想,如今你已經是李鑫的妻子了,你名正言順,有什麽好悔過的呢?”
宋巧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正欲跪地,愛奴一見趕緊去扶著她,低聲說道:“姐姐,你這樣會讓相公和幹爹疑心的,趕緊起來。”
宋巧攔著愛奴,不但沒有退後,反而上前一步,走到崖前,道:“妹妹,你不要攔著我,讓我好好悔過。”
李公公見宋巧和愛奴在懸崖前推搡著,道:“她們在做什麽呢?”
李鑫:“你們不要這樣推來推去,危險啊。”
李鑫地話還沒有說完,隻見宋巧突然起身,愛奴趕緊去扶,宋巧仰身往後一倒,書兒大叫一聲,道:“二夫人,你想幹什麽?”話音才落,隻見宋巧已經跌入崖下。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見李公公一聲大吼,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
侍衛一聽,趕緊衝到懸崖前一看,隻見懸崖深不見底,崖下是萬丈深淵和茂密地叢林。
李鑫跑上前去一看,隻見愛奴已經嚇得癱坐在地。
書兒大哭起來。對著崖下大聲地喊道:“大夫人,大夫人。”然後轉頭對愛奴道:“你好惡毒啊,大夫人對你這樣的好。你竟然敢當著老爺和少爺的麵將大夫人推到懸崖下去。”
愛奴懵了,自己明明是去扶著宋巧的,怎麽會是讓宋巧跌入懸崖呢?
李公公氣急敗壞,讓幾個人趕緊去懸崖下找人,然後走到愛奴麵前,指著她說道:“你真是個惡毒的婦人,來人啦。將這個毒婦給我推下崖去。”
李鑫趕緊說道:“幹爹,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我見愛奴隻是上前去扶巧兒,並沒有推巧兒下去啊。”
李公公氣憤地說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幫著這個*****說話!”
愛奴支吾道:“幹爹,我……我真的沒有推姐姐下去啊?”
李公公:“你沒有推?難不成是巧兒自己往下跳嗎?”
書兒:“老爺,我知道,一定是二夫人知道大夫人已經懷有少爺地骨肉了,於是懷恨在心將大夫人推下山崖去了。”
李公公和李鑫一聽,驚訝不已。
李鑫:“大膽奴才。你胡說什麽,我和巧兒成親還不到一個月,哪裏會有什麽孩子?”
李公公走到書兒麵前。道:“你說什麽?趕緊給我從實招來!”
書兒看了看李鑫,然後怯生生地說道:“老爺,是真的,前日,大夫人不適,便讓我找了一個郎中來看看。才知道已經懷有一個月的身孕了,這件事情之後大夫人和二夫人知道。”
李公公:“不會啊,鑫兒說地對,他和巧兒還有愛奴是同一天成親拜堂的,沒有理由不到一個月就有了孩子啊。”
書兒:“這件事情大夫人一直不讓奴婢說。”
李公公著急了,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說!”
書兒這才說道:“一個多月前,大夫人和少爺已經有過夫妻之事了。”
李鑫一聽,勃然大怒。道:“你胡說。我之前三個月前因為醉酒和她有過一夜,但那也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
書兒趕緊說道:“有的。就在就在老爺來杭州的第三天晚上,您……你不是去了虹橋客棧嗎?”
李鑫一聽,腦子嗡地一下,半天才說道:“那……那我是和愛奴相會去了,和巧兒有什麽關係?”
書兒囁嚅道:“那天,大夫人想你了,可……可又擔心您不去見她,所以才說是二夫人想見您,所以……”
李鑫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當天的情形,自己進門之後,屋子地燈光昏暗,一個夥計這個時候進來端了一杯酒讓李鑫喝了,李鑫見床前坐著一個女子,為了著急上前便將杯中地酒一飲而盡,之後他走了過去,看到的是一個隻穿著一件粉紅褻衣地女子,他記得愛奴最喜歡這個顏色了,之後……之後,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家裏的客房裏了,難道……,李鑫想到這裏,突然覺得事情真有蹊蹺。
李公公:“鑫兒,你不用想了,現在巧兒生死不明,現將這個女人給我帶回去關起來再說。”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李鑫不敢再說什麽,如果宋巧真的已經懷上了自己骨肉,那麽這件事情也隻有愛奴才知道的話,她有這個殺人的動機也不是不可能,不管是不是愛奴將宋巧退下山崖的,也要先將宋巧找到再說。
就在宋巧跌入懸崖的時候,宋河正在自己地屋子裏來回地踱步,他頭一天去找婉熙了,他知道自己不該去找她,甚至知道若是去找了婉熙,若是讓楊掌櫃或是自己的姐姐發現,那將又是一場暴風雨的降臨。
宋河知道自己這一次可以全身而退,除了孟天楚地幫忙,自然洗婉熙也是功不可沒,於是他還是去找她了,他以為婉熙不會赴約,但是好在她還是來了,在西湖邊上一個不起眼的小茶館,他之所以選擇那樣的一個地方,是不想讓熟人看見。
宋河在屋子裏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終於還是走出門去找宋玉去了,他想他是愛上婉熙那個溫柔嫻淑的女子了,雖然他已經有一妻兩妾,但是他不礙她們,在他宋河的眼裏還沒有一個女子可以比得上婉熙那樣,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甚至一個微笑,一個動作都讓他神魂顛倒,他決定去求宋玉,讓宋玉成全他和婉熙,因為他知道婉熙和楊掌櫃在一起也不會幸福地,而他愛婉熙,於是他想給婉熙一份幸福。
宋玉等宋河一說完,頓時跌坐在椅子上,她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唯一的弟弟,自從他被放出來之後,宋玉明顯感覺到了這個弟弟懂事了,長大了,一天和自己去管理家裏的事物,不懂的就主動詢問,去學習,然後再也不出去逛窯子去和花酒去賭錢,甚至有的時候還會乖乖的在家裏看書,宋家上下都說二少爺變了,變得謙恭有禮,變得好學長進了,誰想,他突然來找自己,二話不說,進門先跪下,說的竟然是讓自己去找楊掌櫃,讓他將自己的老婆讓給自己。
宋玉用顫抖地語氣說道:“河兒,你說什麽?你……怎麽可以有這樣地想法?”
宋河:“姐姐,弟弟知道不該給您提這樣過分的要求,但是……”
宋玉氣憤地說道:“你也知道過分嗎?”
宋河哀求道:“姐姐,婉熙跟著那個男人也不會幸福地。”
宋玉冷冷地說道:“女子從古至今講的是從一而終,你懂不懂?她幸不幸福都是她的命,你知道嗎?”
宋河:“姐姐,我求你了,我愛她。”
宋玉打斷宋河的話,道:“你給我閉嘴,我不會答應的,你讓別人知道了,怎麽說我們宋家?”
宋河見宋玉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便起身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轉身對宋玉說道:“姐姐,公孫先生說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子嗣,是因為我自己從前一直荒淫無度給糟踐了,於是我最近聽你的話好好吃藥,希望有一天可以為宋家延續香火,我沒有讓你失望,對嗎?”
宋玉見宋河突然說這些沒有邊際的話,不解,道:“河兒,你想說什麽?”
宋河:“我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幫妹妹找一個她想要的歸宿,為什麽就不能幫幫我呢?”
宋玉無奈,道:“他們一個未嫁,一個未娶,這些你知道的?”
宋河苦笑一聲,道:“既然我不能娶我要想的女人,我也沒有必要珍惜我這個身子,我走了。”
宋玉大怒,道:“你給我站住,你在威脅你的姐姐嗎?”
宋河沒有回頭,隻說道:“姐姐,我不會威脅你的。”說完出門走了。
宋玉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時管家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宋玉沒有好氣地說道:“天要塌下來了嗎?怎麽連規矩都忘記了?”
管家趕緊說道:“大小姐,天真的要塌下來了。”
宋玉見管家神色慌張,心不由咯噔一下,道:“出了什麽事情了?”
管家:“大小姐,三小姐出事了。”歉的很!!對不起大家了。
十全十美(大結局)
孟天楚看見宋玉帶著宋河、茉兒還有管家跌跌撞撞地幾乎算是衝到了自己的書房,趕緊起身,耳朵正要解釋,孟天楚說道:“你去給宋家小姐和少爺端茶來。”
宋玉走到孟天楚身邊,孟天楚見宋玉好像哭過的樣子,宋玉道:“孟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孟天楚“慢慢說,到底怎麽啦?”
宋河走上前來,道:“孟大人,我妹妹讓酥紅樓的愛奴給害死了。我們是來報案了。”
孟天楚一聽,以為自己是自己聽錯了,一旁的管家說道:“大人,是千真萬確的,我家小姐懷了李家的骨肉,那個愛奴妒忌,於是將我家小姐從悔過崖上推了下去。”
孟天楚緊皺雙眉,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宋河:“一個時辰前。”
正巧耳朵進門,孟天楚道:“耳朵,你去叫屠龍和差猛,我們要去靈隱寺一趟。”
耳朵將茶放下,趕緊出門去叫去了,孟天楚在他身後說道:“讓小諾和迥雪也去。”
孟天楚帶著宋玉他們一行人走到門口,見小諾和慕容迥雪已經在門口等候,隻見曉唯也一旁站著,小諾噘著小嘴十分不高興的樣子,看來是沒有將曉唯甩掉才會這樣。
小諾果然走上前來,對孟天楚說道:“天楚,你看姐姐嘛,她非要跟著去。”
孟天楚:“曉唯。今天可能李公公也在。你還是不去地好。”
曉唯笑著說道:“誰是李公公。可怕嗎?”
孟天楚哭笑不得。心想這個時候了。你還裝傻。便道:“還是挺可怕地。”
曉唯歪著腦袋想了想。還未說話。宋玉已經等不及了。道:“大人。您趕緊地吧。我妹妹還生死不明呢。”
曉唯看著宋玉嗬斥道:“大人做事需要你來教嗎?真是一點禮數都不懂。哼。天楚。我們不去了。反正死地也不是你和我地妹妹。再說這件事情也不是你八府巡按去管地。不是還有縣令和知府地嗎?”
宋玉知道這件事情直接找孟天楚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但是自己潛意識就覺得隻有這個男人才可以幫助自己。所以想都沒有想就來了。現在見曉唯這樣一說。自己便什麽都不敢說了。
孟天楚見曉唯執意要去的樣子,不知道她葫蘆裏又賣的是什麽藥。不過知道以她的性格不會亂來,於是隻好同意讓她跟著自己一起去了。
等孟天楚他們趕到的時候,靈隱寺已經讓蔡釗的人圍住了,香客們已經散去,出了衙門地人和寺廟的人之外,就隻剩下李公公派去搜找宋巧的侍衛了。
蔡釗老遠就看見孟天楚來了,便屁顛屁顛地迎了上去,道:“大人,您來了。您看真是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孟天楚邊走邊問道:“李公公和李家地人呢?”
蔡釗:“他們才走,將愛奴也帶走了。”
孟天楚:“你去悔過崖看過了嗎?”
蔡釗:“還沒有,本來要去的,但是王譯上去看過之後說沒有什麽跡象,於是我想還是等您來了再同您一起上去看看。”
孟天楚抬頭看了看麵前的台階。道:“好吧,那我們現在就上去看看吧。”
曉唯:“不是說那個愛奴將宋巧推了下去嗎?為什麽不講愛奴押到牢房去,而是帶回家裏去了?”
蔡釗笑著說道:“娘娘說的是,但是李公公說了,如果真是愛奴殺了宋巧的話,那麽他會用家法處置,不要我們管。”
孟天楚冷笑一聲,什麽多沒有說,心想。你李公公再大也大不過國法吧。
好容易爬上了悔過崖。隻見幾個衙役已經將四周圍了起來,王譯見孟天楚來了。趕緊上前。
孟天楚:“說說當時的情況。”
王譯指著懸崖前,道:“就是這個位置,聽李家宋巧的丫鬟說,當時隻有宋巧和愛奴在這個地方,她看見愛奴起身將宋巧推了下去,宋巧是身體朝後倒下去地孟天楚走上前,王譯連忙拉住,道:“大人,小心,我看過,那個地方有青苔,很滑的。”
孟天楚抬頭一看,果然有一些青苔和劃痕,像是鞋子劃過的痕跡。
孟天楚:“人找到了嗎?”
王譯搖了搖頭,道:“還沒有,我下去看過,這個懸崖中間是一些鬆柏和竹林,崖下是水流湍急的河流,樹林很茂密,按照那個丫鬟說的位置,落下後,應該不是落在樹林就是落在河裏了,如果是河裏,恐怕就……”
曉唯走上前去,小諾趕緊將姐姐拉住,曉唯看著崖下,道:“我想這樣掉下去,應該是必死無疑了。”
曉諾強行將姐姐拉了回來,孟天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王譯,你們沒有發現屍體,難道連血跡也沒有發現嗎?”
王譯:“大人,我們也正在納悶兒呢,您說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怎麽就一點血跡都沒有呢?”
孟天楚回頭看了看四周,然後說道:“宋巧的丫鬟呢?”
王譯:“正巧,知道您大概要問她,於是就讓她留下了,我去讓她過來。”
孟天楚見王譯走了,然後對屠龍說道:“這麽高的懸崖,如果是你,你會不會摔死?”
屠龍笑了,道:“大人,您大概忘記了,屬下從四歲就開始練功,莫說懸崖了,就是比這個高的,屬下也不會受傷地。”
柴猛:“大人。您是在懷疑宋巧並沒有死嗎?”
孟天楚:“一個這麽大的人,而且摔下之後立刻就派人去找,除非是落入河中,否則一定不會一點傷都沒有受,而且人也一定可以找到啊。”
柴猛:“大人,要不我再下去看看。“
曉諾:“天楚,我和柴猛一起下去看看。”
柴猛:“夫人,您就不要去了。”
曉唯:“讓她去吧,她雖然別地不如你。但是輕功你未必可以比過她的。”
孟天楚笑著說道:“曉唯說的是,就讓曉諾一起去吧,女人畢竟細心一些。”
柴猛見孟天楚都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要讓曉諾跟著自己去了。
誰想曉諾走到懸崖前,柴猛趕緊說道:“夫人,您要做什麽?”
曉諾:“我想從宋巧摔下去的地方下去,這樣我就更加清楚她可能落到什麽地方了。”
柴猛一聽,連忙阻止,道:“夫人,萬萬不可。這可是不能開玩笑地,我們還是從小路下去的好。”
柴猛和曉諾正爭執不下,孟天楚突然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道:“這樣,曉諾說的對,柴猛你先下去,王譯,從這裏到崖下大概需要多長的時間?”
王譯:“以柴猛的腳力不到一炷香地功夫就到了。”
孟天楚:“那我們就以一炷香的時間為限,然後曉諾從這個地方躍下。柴猛可以隨時觀察,還可以隨機應變,關鍵的時候可以搭救曉諾。”
慕容迥雪:“天楚,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還是我去吧?”
曉唯笑了,道:“就你啊?還是算了吧。”
慕容迥雪有些窘迫,孟天楚勸慰道:“迥雪。我知道你是擔心曉諾,不過她畢竟會些功夫,沒有關係,不要擔心她。”
柴猛下去了,這時書兒讓一個衙役帶了過來。
孟天楚:“書兒,你說你看見愛奴將宋巧推下山崖下了?”
書爾低著頭說道:“是的,大人。”
孟天楚:“你確定嗎?”
書兒:“奴婢親眼看見地。二夫人知道我們大夫人壞了少爺地孩子,心裏嫉妒所以就想殺了我們大夫人。”
孟天楚:“你怎麽知道?”
書兒連忙說道:“我肯定知道的,因為隻有二夫人知道我們大夫人有了身孕。”
孟天楚笑了道:“你不覺得二夫人就算是想害你們大夫人也沒有必要當著你們老爺和少爺地麵煞費苦心地到悔過崖來做這件事情吧?”
書兒囁嚅道:“那……那奴婢就不清楚了。大概是之前沒有這樣好的機會吧。”
孟天楚看著書兒。道:“你抬起頭來。”
書兒一聽,身體一顫。身後突然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嚇得書兒差點跳了起來,嘴裏大叫一聲,回頭一看,隻見是曉唯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曉唯:“光天化日之下,你有什麽好怕的?”
書兒支吾道:“奴婢……沒有……沒有怕啊。”
曉唯:“白天不做虧心事,夜裏不怕鬼敲門。”
書兒趕緊說道:“奴婢哪裏有做什麽虧心事啊。”
曉唯冷笑道:“誰知道呢,我不過隻是這樣一說罷了,如果你們小姐沒有死還好,如果死了,小心另外一個人找你索命。”
書兒:“誰……誰啊?”
曉唯:“愛奴啊!”
書兒一聽,臉色頓時大變,道:“她……她找我做什麽?”
曉唯:“因為你有可能冤枉她啊。”
書兒嚇得跪在地上,道:“沒有地事情啊,奴婢哪裏敢冤枉主子呢?”
孟天楚示意曉唯不要說話,對書兒說道:“好了,你去吧,我沒有什麽要問你的了。”
書兒起身,孟天楚發現她朝宋巧摔下去的地方瞄了好幾眼,孟天楚心裏想著什麽,這時曉諾已經走到了崖前,對孟天楚說道:“天楚,我下去了。”
孟天楚還未說話。隻見一個輕盈的身影縱身一躍,頓時不見了。
一個時辰後。
柴猛和曉諾回來了,大家趕緊迎上前去,這才發現曉諾走路一拐一拐的,孟天楚趕緊上前問道:“曉諾,你是不是受傷了?”
曉諾微笑著說道:“先扶著我去涼亭下坐著吧,我和柴猛很有收獲。”
柴猛歉意地說道:“夫人不讓我扶著,堅持她自己走,我看過了。好在隻是腳踝崴著了,沒有大礙,回去讓三夫人看看應該就可以了。”
孟天楚和慕容迥雪趕緊扶著曉諾到涼亭下坐下,然後曉諾這才說道:“這個腳其實是剛才在跳下去的時候不小心踩到青苔了。所以才沒有站穩,好在半空地時候落在了一個鬆樹上。”
孟天楚聽了汗水都出來了,道:“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去冒險了。”
曉諾笑著說道:“好在我摔在了那個樹上,要不就發現不了那塊突出的青石板了。”
孟天楚:“什麽突出的青石板?”
柴猛:“後來夫人叫我上去,我按照夫人呼喊地聲音尋著上去,真的發現了一塊大概一塊比懸崖本身突出兩米左右的石板。而且我們還在石板上發現了一樣東西,大人您看。”
孟天楚見柴猛從懷裏掏出一塊帶血的女人的香帕,曉諾道:“天楚,你看,上麵還繡著一個巧字。”
孟天楚接過一看,果然上麵繡了一個巧字。
孟天楚:“難道是宋巧跌倒那個青石板上,然後落入了河裏?”
柴猛:“不會的,當時我也這樣想過,但是到了石板上一看。夫人也說了,那個位置,就算是繼續往下跌,但是絕對不會落入河中,因為下麵是一塊草地。”
孟天楚狐疑地問道:“草地?”
曉諾點了點頭,道:“是地。而且是一塊很平坦的草地,我和柴猛去看過,那塊草地上也有零星的血跡。”
孟天楚趕緊說道:“走,我們趕緊去看看。”
曉諾:“天楚,你不要著急,還有事情給你說。”
孟天楚:“怎麽,還發現了什麽嗎?”
柴猛:“我們在草地上發現了和李家凶案現場一樣的一截綠色地繩子,而且繩子上也有血,我們給您帶回來了。”
孟天楚趕緊從柴猛的手中接過。曉唯:“不會這麽湊巧吧。是不是這個宋巧想欲蓋彌彰,故意放上這些東西影響我們的視線呢?”
孟天楚:“曉唯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這個繩子是宋家鏢局特有的,如果說在現場發現這個東西也不會奇怪,我們先去下麵看看再說。”
與此同時。
靈隱寺不遠處郊外地一家農舍。
宋巧躺在床上還沒有醒來,身邊坐著一個男人,緊皺雙眉,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地宋巧,眼睛裏含著默默深情,這個女人他已經深愛了將近十年,從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深深地喜歡上了,但是他自己不可能,因為尊卑有別,她是主子,而自己隻是個奴才,雖然自己很努力,終於可以坐上宋家鏢局總鏢頭地位置,但是他明白,就這樣宋家大小姐還是不會讓自己和這個千金大小姐在一起地,更何況,在宋巧的眼裏,自己不過是個奴才,她愛的人是李鑫,而不是自己,但是就這樣,他還是願意為宋巧,自己心愛的女人做任何的事情。
這時門打開了,一個鏢師走了進來,低聲說道:“車鏢頭,我去查過了,那個孟天楚和知府大人已經過去了,大小姐傷心都暈過去了。嚷嚷著一定要將愛奴繩之以法。”
車源的眼光沒有離開宋巧,隻淡淡地點了點頭,道:“一切按照三小姐的吩咐做就是了,記住,消息一定不能泄露,知道嗎?”
“是,小的明白。”
門關上了,車源見宋巧地黛眉緊皺,貝齒緊緊地搖著嘴唇,便趕緊問道:“小姐,你怎麽啦?”
宋巧無意識地說道:“疼,好疼。”
車源憂心地問道:“小姐,你醒醒。你告訴我,到底是哪裏疼?”
宋巧不說話了,車源長歎一聲,起身順手一摸,這才發現自己腰間仿佛少了一樣什麽東西,臉色頓時大變,趕緊蹲下身來在床下和四周找了起來,但是他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他趕緊走出門去。叫了兩個人過來,道:“你們好好地給我看著小姐,我出去一趟,馬上就來。”說完。疾步離開了。
孟天楚再次回到悔過崖,將一樣東西遞給宋玉,道:“這個腰牌,你見過嗎?”
宋玉不過接,這個腰牌,她是在是太熟悉了,她看著孟天楚。平靜地說道:“認識,我們宋家鏢局總鏢頭車源的腰牌,大人您要說什麽?”
孟天楚:“我就是有些奇怪,他的腰牌怎麽會在悔過崖,也就是發現宋巧,你妹妹出事的地方?”
宋玉:“大人,您地意思是這件事情和車源有關?”
孟天楚淡然一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想還是見到車轅。親自問問就知道了。”
宋玉無奈,道:“也行,既然大人懷疑車轅,那我們就去宋家鏢局一趟好了。”
孟天楚:“不用,我們就在這裏等著,我想在天黑之前。我們應該可以等到他的。”
宋玉地眼睛裏閃過一絲憂鬱,她道:“大人,我想不過是湊巧,車轅怎麽知道巧兒要來悔過崖,而且怎麽可能有先知先覺知道巧兒會出事呢?”
孟天楚:“謝謝你提醒了我。”
宋玉不解,道:“孟大人,您什麽意思?”
孟天楚對王譯說道:“你趕緊去給下麵的弟兄說,就說看見車轅或是宋家鏢局任何一個人都不要打草驚蛇,跟著他們走就是了。”
宋玉一聽。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更加不安起來。
天終於黑了下來,山穀裏的鳥兒都棲息了下來。山裏寂靜極了,仿佛人與人之間彼此的呼吸聲都可以聽見一般,月亮從樹梢間隙探出頭來,斑駁地灑落在地上,照在人的臉上顯得有些黑白不均勻,有些滲人。
王譯走到孟天楚身邊,低聲說道,宋玉一旁看著,仔細地看著王譯臉上的表情,孟天楚見狀,便對宋玉說道:“宋小姐,你現在不用擔心了,我們發現了你妹妹,她沒有死,活的好好地。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宋玉一聽,道:“什麽?你們真的找到巧兒了嗎?”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是,我們已經通知李公公和你妹夫他們了,走吧,我們現在趕過去。”宋玉站起身來,差點摔倒,宋河趕緊將姐姐攙扶住,關心地說道:“姐姐,你沒事吧?”
宋玉看了看孟天楚,發現他也正好在看著自己,連忙扭頭看著宋河說道:“沒事,別擔心,我們走吧。”
宋巧終於醒來了,她看了看四周,發現身邊坐著地車轅,她笑了,看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她沒有死,她還活著,車轅在懸崖下等著救她呢。
車轅見宋巧睜開了眼睛,趕緊湊上前去,關切地說道:“三小姐,你還好嗎?”
宋巧微微地點了點頭,道:“我地腳好疼!”
車轅:“是,隻是腳,別地地方都沒有問題,你放心吧。”
宋巧:“愛奴他們呢?”
車轅:“已經找人去打聽了,李公公聽說你懷了李家地骨肉,然後被愛奴推下山崖,自然氣急敗壞,聽說將愛奴五花大綁帶了回去。”
宋巧滿意地點了點頭,車轅憂心地說道:“隻是大小姐她……”
宋巧:“車轅,你是不是怪我不該瞞著姐姐?”
車轅連忙說道:“哪裏的事情,奴才怎麽敢這樣想呢?”
宋巧拉著車轅的手,車轅身體顫抖了一下,宋巧:“不要說什麽奴才,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哥哥,讓你叫我功夫,這一次要不是你之前一直叫我輕功,我恐怕不會隻是腳傷了,所以還要謝謝你。”
車轅還是掙脫了宋巧的手,甚至有些羞澀地說道:“三小姐。您別這樣說,這些都是車轅應該做的。”
宋巧見車轅掙脫了自己,也不勉強,道:“不知道書兒地話有沒有起到作用?”
車轅:“三小姐稍安勿躁,我想等過了今夜,大概就可以見分曉了。”
突然門外一陣嘈雜之聲,車轅連忙走到門前打開一個門縫看了看,宋巧:“這個地方應該不會有人知道地,你不會太擔
這時車轅趕緊將門關上。吹滅了屋子裏的燈,宋巧正要問,突然聽見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宋巧頓時大驚失色。
“孟大人。這麽晚了,你帶我和幹爹到這裏來做什麽?”
“李公子,你不要著急,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小五,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瞞著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大小姐,您千萬不要生氣。小的也是沒有辦法。”
“快說,巧兒和車轅的人呢?”
腳步由遠而近,正當孟天楚他們正要闖入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月光下,宋玉看見車轅站在門口,趕緊上前說道:“車轅,我妹妹呢?”
車轅看著宋玉,愧疚地說道:“大小姐。對不起。”
說話地功夫,孟天楚已經帶人進了屋子,將屋子裏地燈點燃了。
宋玉衝了進去,隻見宋巧躺在床上,趕緊上前問道:“妹妹,你怎麽在這裏?你還好嗎?”
宋巧見李公公和李鑫一臉狐疑地走了過來。趕緊大哭了起來,說道:“姐姐,我也是沒有辦法,因為我怕回去之後愛奴還要害我。”
李公公上前,道:“巧兒,你沒有什麽事情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巧幾乎是撲到李公公麵前,哭著說道:“幹爹,救我。”
李公公自然最關心的是肚子裏孩子,便道:“巧兒乖。我自然會收拾那個賤貨的。你告訴我,你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事情吧?”
宋巧臉色明顯一變。頓了頓,道:“我……我不知道,但是就是肚子隱隱作疼。”
李公公一聽這才了得,趕緊轉身對李鑫說道:“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麽?還不趕緊把巧兒給我帶回去找個最好地先生給看看?”
李鑫哪裏敢說不呢,正要上前,隻聽孟天楚說道:“公公且慢!”
李公公:“孟大人,對了,您瞧我一高興就忘記了感謝你了,這一次真地多虧你了。”
孟天楚笑著說道:“李公公不用謝我,應該感謝車轅,車總鏢頭才是。”
車轅臉色一變,看了看宋巧沒有說話。
孟天楚:“李夫人,有件事情我不是很明白,你出事,車總鏢頭是如何得知的呢?”
宋巧辯解道:“我想是上天知道我不該死,讓車轅來救我的吧,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就在這裏了。”
孟天楚笑了笑,對車轅說道:“那你和宋小姐還挺心有靈犀的嘛。”
宋巧:“孟大人,奴家已經是李鑫的夫人,你這麽說,什麽意思?”
孟天楚笑了,道:“對,對,我還不能這樣說,隻能說是車轅地一廂情願感動了上蒼,所以冥冥中還會指引你去悔過崖救你家三小姐?”
車轅:“隨便大人怎麽說,草民無話可說。”
孟天楚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遞給車轅,車轅一見趕緊低下頭去,不接。
孟天楚笑著說道:“你還是接著把,你們家大小姐都說了是你的東西,再說了,若不是你回來找你的東西,我們又怎麽可能知道你們在這裏等著李家地好消息呢?”
宋巧:“孟大人,你什麽意思?”
孟天楚:“沒有什麽意思,你認為我會有什麽意思?車轅,在李家案發當天,晚上二更十分,你去了哪裏?”
宋玉:“孟大人,你什麽意思,你之前懷疑過我家宋河,現在又來懷疑車轅,您是不是覺得李家血案一定就和我們宋家有關啊曉唯:“宋玉,你找什麽急啊。我看當時天楚抓你弟弟地時候你還那樣這樣著急吧,不過是問話,再說了,你妹妹和車轅的事情我們還沒有問呢,你以為真地就那麽湊巧,你妹妹讓愛奴給推下去,然後車轅在懸崖下找蘑菇,誰想從天而降自己地主子?”
孟天楚:“好了,曉唯你先不要說。”
曉唯哼了一聲退了下去。
孟天楚:“車轅。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車轅:“不記得了。”
孟天楚:“好啊,你若是不記得了,我來幫你記。就在案發的前幾天宋巧來找你,告訴你說是李鑫喜歡上了一個窯子地妓女。其實你一直很喜歡宋巧,不過……”
孟天楚的話還沒有說完,車轅打斷孟天楚的話,道:“孟大人,請不要含血噴人,剛才三小姐已經說過了,她已經是李公子的夫人了。您這樣不是影響他們夫妻感情嗎?”
孟天楚:“我之前也不願意這樣想,直到我的人在你房間裏發現了一副宋巧的畫像。”
車轅愕然,道:“那不是三小姐。”
孟天楚:“之前我也不相信那麽老土地故事,奴才愛上了自己地主子,有一天,我派去你們鏢局學習的人告訴我說,你曾經有一段時間常常帶著三小姐去郊外學習功夫,是這樣的嘛?而且就在宋巧出嫁的那天晚上你醉地不省人事,還是我們的人將你從酒館裏抬了回來。你喊了一夜宋巧的名字。”
車轅憤然說道:“你……你瞎說,怎麽可能?”
孟天楚:“我出現場有個習慣,就是喜歡將我平常給人做血液檢驗的東西順便帶上,今天還真是湊巧了,我們在你遺留在草地上地繩子和腰牌上地血跡和當時李謙手上的繩子做了一個比對,發現……”
車轅再一次搶過話頭。道:“不是我殺地,我去的時候,他已經受傷了。”
宋玉:“車轅你……”
車轅看著宋玉,愧疚地說道:“大小姐,對不起,那天我真的去過李家,因為之前我們鏢局和李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我去找李謙要我們押貨的最後一筆款,當時我去的時候。看見他們家的小少爺躺在門口一身是血。當時我覺得很奇怪,就直接去找李謙。誰想見房門沒有關,走進去一看就發現了他,他讓我救他,當時我也給嚇壞了,於是慌不擇路就跑了。”
孟天楚指著車轅說道:“你說謊!當時已經是二更了,你去人家要錢?你覺得這個謊說的像嗎?”
車轅:“我不知道是什麽時辰,但是我當時真的是去要錢。”
孟天楚:“慌不擇路?你十五歲地時候就隨著你父親到處去押鏢,你現在看見一個未死之人你竟然說嚇壞了,慌不擇路?”
宋玉:“車轅,你到底哪天晚上去李家做什麽,你趕緊給孟大人說啊,他不會冤枉你的。”
車轅看了看已經心急如焚的宋玉,道:“好吧,我說,那天晚上,我是去找李鑫的,想去好好地收拾一下他。”
一旁的李鑫一聽,頓時惱了,道:“好啊,你竟然不知死活,敢找老子,來啊,來啊,現在我就站在你麵前了,你來收拾我啊。”
車轅不屑地看著李鑫,道:“我就不知道我們家三小姐到底看上你什麽,倘若不是為了三小姐,我才不會搭理你這樣的紈絝子弟。”
李鑫衝上前去被屠龍一掌推了回去,孟天楚道:“好了,現在還不是你們鬧地時候,車轅你繼續說,你為什麽要去找李鑫,為宋巧出頭嗎?”
車轅:“是,三小姐很傷心,說什麽生是李鑫的人,死也要做李鑫的鬼,可是我也聽說李鑫正和李謙同時喜歡上了愛奴,於是替三小姐不值,就去找李鑫理論。”
孟天楚:“你繼續。”
車轅:“我說的是實話,不過不是害怕,而是不想救李家的人罷了。”
曉諾:“那你怎麽解釋在李謙的手上有你腰間的繩子?當時你為什麽會走的這樣地著急,隻拿走自己地腰牌,卻連掛腰牌地繩子都不願意拿走?”
孟天楚:“如果不是你殺的人,為什麽你跑地那麽快?”
車轅:“當時我並不知道我的繩子在哪裏。隻是出門的時候發現腰牌不見了,回去找的時候,在門邊發現了拿了就走了。”
孟天楚:“你沒有接觸過李謙和他的夫人藍雨嗎?”
車轅:“我沒有。”
孟天楚:“不過有一件事情隻要一查就知道你有沒有接觸過他們。”
宋玉:“怎麽查?”
孟天楚:“你們都出去,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宋玉憂心地看著車轅,曉唯:“走吧,一會兒不就知道了,去把你妹妹扶出去吧,我們都要出去。”
宋玉無奈隻好將宋巧扶著出門去,突然聽見宋河說道:“難道真地是車轅?”
宋玉扯了宋河的袖子。示意他不要亂說,然後走了出去。
門關上了,宋玉走到宋河麵前低聲說道:“你說什麽?”
宋河:“孟大人給我說過,在李謙老婆的身體裏發現了一個出了李謙之外的男人地那個東西。不是我。難道是車轅?”
宋玉狠狠地揪了一把宋河的胳膊,宋河疼的皺起眉頭,宋玉低聲說道:“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不會是車轅的,他絕對不會是凶手的。”
宋河嘟囔道:“你怎麽知道的,他那麽不喜歡李家的人,看不見李鑫,還不將氣撒到李家別地人身上?”
這時李公公走到宋巧身邊。嚴肅地說道:“巧兒,你老實告訴我,你和那個車轅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鑫指著宋巧說道:“不要讓我查出你肚子裏的孩子是那個下人的,否則我送你進李家祠堂。”
宋巧見李鑫這樣說,李公公也不幫著自己了,這才可憐兮兮地說道:“幹爹,相公,我和車轅真的什麽都沒有,我一點都不知道他喜歡我。真的。再說我的心理之後相公,真的。”
李鑫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你和車轅合謀害愛奴?”
宋巧還想狡辯,道:“不是的,真的不是地,是我不小心聽見愛奴說她要害我的。於是我就讓車轅一直在暗中保護我。”
李鑫:“看來在你心裏還是車轅比我這個當相公的重要的多了。”說完拂袖離開,宋巧趕緊說道:“相公,不是這樣的,真的,是因為我擔心你根本不相信我。”
李鑫扭過頭來對宋巧說道:“你不要再說了,如果說你真地知道愛奴要傷害你,你不一定告訴我,但是以你的性格你一定會去告訴幹爹的,你不會這樣冒險寧可讓她害了你。再說。去悔過崖是你自己要求的,愛奴事先並不知道。”
宋巧一時語塞。不知道說什麽好,李公公:“如果說你肚子真的懷了我們李家的孩子,那我可以,如果沒有,哼,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宋巧聽李公公這樣說,頓時覺得絕望,癱坐在地。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大家都湧上前去,宋玉焦急地看著車轅,隻見車轅微笑著對宋玉說道:“大小姐,你放心,我說過,不是我幹的。”
宋玉一聽,情不自禁地撲到車轅懷裏,一旁的人都看呆了。
孟天楚笑著說道:“宋大小姐,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們還要帶車轅到李家去見一個人才可以確定。”
車轅勸慰道:“小姐,不用擔心我。”
孟天楚對宋巧說道:“至於你和愛奴地事情,我想不用我再問了,以後你們女人之間地事情我看還是不要這樣冒險去鬥了,愛奴給我說過,她很害怕你,因為她知道你並不喜歡她,但是她很愛李鑫,她和你一樣,李鑫都是你們的第一個男人,女人把自己地貞潔看的比什麽都重要,我希望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宋巧什麽話都沒有說,看著孟天楚他們出門去。
宋玉追上前,道:“孟大人,我可以一起去嘛?”
孟天楚微笑著點了點頭。
李家。
孟天楚帶著車轅來到李家。管家李處見一下來了這麽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李鑫給李處說明了來意,李處聽了,這才趕緊帶著孟天楚來到了那個已經被自己毒啞的丫鬟葉子的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很快門打開了,孟天楚發現葉子打開門看了看門口的車轅很漠然地樣子,然後畏懼地看了看李處。李處微笑地對葉子說道:“孟大人就是帶這個人過來給你看看,你見過他嗎?”
葉子連連搖頭,然後又是擺手。
李處對孟天楚說道:“葉子說她沒有印象了,我想應該不是車鏢頭吧。”
孟天楚見葉子是真的不知道。隻好帶著車轅離開,這時老遠見蝴蝶從麵前經過,便將蝴蝶叫住。
蝴蝶顯然也被眼前這麽多人給嚇了一跳,但是看見宋巧時,臉上明顯有些意外。
孟天楚:“你以為你家大夫人死了?”
蝴蝶連忙說道:“沒……沒有啊。”
孟天楚:“你見過這個人嗎?”說完指著車轅。
蝴蝶想了想,道:“就在老爺和大少爺死的那幾天,這個人好像常常去找大少爺。我聽大奶奶說好像是為了押貨的事情。”孟天楚:“案發當夜,你見過他來李家嗎?”
蝴蝶搖了搖頭,道:“不記得了。”
車轅對孟天楚說道:“大人,我真的沒有殺害他們,你現在還想查什麽呢?”
曉諾:“我們大人查案不需要你來教。”
慕容迥雪:“對了,案發當天晚上,李家上下都說沒有見過什麽陌生人,難道凶手就是自己人嗎?”
李鑫:“幹爹,既然這件事情和愛奴沒有關係。請求幹爹還是將愛奴從柱子上放下來吧。”
李公公見事情已經明朗,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同意了,李鑫趕緊去救愛奴去了。
孟天楚對車轅說道:“那你為什麽二更才去李家?之前你去做什麽去了?”
車轅:“大人,這個和這個案件應該沒有什麽關係了吧?我可以不說嗎?”
這時宋玉說道:“大人,那個時候車轅和我在一起。”
大家一聽。更是愕然。
隻見宋玉走到車轅麵前,看著他,道:“對不起,為了讓大人不在懷疑你,我不得不說了。”
車轅:“大小姐您……”
宋玉:“孟大人,我愛車轅,我不在乎他愛的是不是我,那天晚上他在我的房間裏,大概二更的時候離開的。我可以作證。”
沒有事情突然會變成這樣了。孟天楚地思緒一下很亂,他看了看四周的人。道:“好吧,既然不是車轅,大家都散去吧。”
孟天楚走出李家大門,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隻見是李鑫扶著愛奴追上前來,便停下腳步。
愛奴顯得有些虛弱,李鑫攙扶著她,愛奴:“孟大人,謝謝你救了我。”
孟天楚:“不要感謝我,是宋巧自己說了。”
愛奴:“我剛才聽李鑫說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不知道可不可以幫你。”
孟天楚:“什麽?”
愛奴看了看李鑫,李鑫道:“說吧。”
愛奴:“從前李鑫的哥哥常常去酥紅樓聽我彈奏,時間一長,我和李謙的關係近了,就常常聊天,有一天他喝醉了,說自己老婆愛地人不是他而是李鑫,他很難過,還說李家的管家李處是他和李鑫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個消息對孟天楚來說可真是晴天霹靂,孟天楚趕緊讓李鑫扶著愛奴走到一個涼亭下坐下。
愛奴:“這件事情李鑫也知道的,但是他覺得和這件沒有關係就不讓我說,但是就在前天,我聽見李處跟那個啞巴丫鬟說話,我才覺得奇怪。”
孟天楚:“他們說什麽?”
愛奴:“隻聽李處說,如果那個丫鬟敢給別人說一個字,就讓那個丫鬟從此在人間消失,我當時也是無意路過聽見。後來見李處走了之後,那個葉子滿臉淚痕從廚房出來,後來我問了百合,才知道這個丫鬟從來是帶小少爺的,後來小少爺死了,她就將自己給毒啞了,所以我才覺得失去蹊蹺,於是和李鑫商量過了來找你。”
孟天楚:“屠龍,趕緊去將葉子和管家李處給我找來。”
李鑫:“孟大人。我也是想了半天才決定讓愛奴來告訴你的。”
孟天楚:“怎麽想通了,願意為藍雨報仇了?”
李鑫看了看愛奴,道:“我承認,雖然藍雨和我哥哥成親。但是我們一直沒有斷過,後來我也知道她也是被迫無奈才和我哥哥成親的。我愛她,她是我李鑫愛上地第一個女人,以至於後來我在她麵前發誓,一輩子也不會找一個和她身世一樣的女人為妻,所以……”
孟天楚:“所以你就是再喜歡愛奴,也隻是做了你的妾室。對嗎?”
李鑫歉意地看著愛奴,愛奴包容地握著李鑫,柔聲地說道:“我不會怪你的,隻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是不是你的妻子。”
這時,屠龍跑了過來,道:“大人,李處懸梁了。”
孟天楚:“想到了,救下了嗎?”
屠龍:“救下了。”
孟天楚:“好。我們也去看看。”
李處的房間,李處已經讓柴猛放在了地上,葉子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不住地哭泣。
孟天楚走到李處麵前,隻見李處已經醒了過來。
孟天楚蹲下身來,道:“你這一上吊是不是我再問就顯得多餘了?”
李處淡然一笑。道“我看見二夫人和少爺去找大人,就知道我的事情要被發現了,因為那一天二夫人偷聽我和葉子說話,事後家裏的下人告訴我了,我還以為大夫人的計策有多高妙,反正想讓二夫人死地人不止我一個,所以我就沒有下手,早知道……”
孟天楚:“你殺害你的親爹,親弟弟。還有親侄子。你是為了什麽?”
李處憤憤地說道:“這個家本來是我當家的,可是就是因為我是我爹和家裏一個廚娘生的。所以我就永遠隻能夠是個下人,我不服氣,我不服氣。”
孟天楚:“那你為什麽還要**藍雨呢?”
李處露出一絲猥褻地笑容,道:“反正是人盡可夫,都要死了,讓我享用一下也未嚐不可。”
孟天楚:“你的侄子是在葉子地手上你砍死的,對嗎?”
李處點了點頭,孟天楚明白了,葉子的個子本來就高,孩子當時她舉著不想讓李處殺,所以李處的刀就是由下而上的,牆上噴濺地血跡也會是那樣出現。
事情已經明朗化,沒有想到宋巧的一個計策竟然讓李家血案背後的凶手浮出水麵,看來還是好事吧。
宋巧的身孕自然是假地,但是這一次是愛奴求情,她才僥幸遭罪,逃過了李家地家法,李公公見案子已經破了,就決定走了,走之前和曉唯單獨談了談,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麽,不過好像是皆大歡喜,他進京去了,之後萬歲爺也沒有再找過曉唯,聽說是李公公說的曉唯一直瘋瘋癲癲,說地大概慘不忍睹,連萬歲爺來看看的心思都沒有了。
宋玉也終於肯將自己嫁出去了,嫁給了車轅,是宋巧地撮合,用她的話說,她由衷希望自己的姐姐幸福。
正當宋玉正在為宋河的事情為難的時候,茉兒主動找到宋玉,說是自己願意主動勾引楊掌櫃,反正楊掌櫃一直都對自己垂涎三尺的樣子,她也有辦法,讓楊掌櫃得了自己,然後休了婉熙,不過有個要求,那就是將那個玉器店當做嫁妝送給自己,宋玉也知道茉兒是犧牲了自己,不過將那個玉器店交給茉兒,她還是放心地,畢竟茉兒跟了自己這麽多年,幫了自己不少的忙,於是也就答應了,一個月後,茉兒和宋河都如願以償,在同一天一個娶一個嫁,宋家的玉器店那一天改成了楊家玉器店,掌櫃聽說日後是個妻管嚴,當家的是個十分精幹的女人,將玉器店打理的是井井有條,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孟天楚最終還是贏得了十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子的芳心,就在第二年的大年初一,孟府一下迎娶了八夫人曉唯,九夫人殷素素,十夫人林若凡,皆大歡喜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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