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深愛過 46.

我的眼神，隨著輝哥舞動的手，環店一周，本來是開個小玩笑，可是，眼角餘光掃見一桌客人，我一下子楞住了。
趕緊低下頭，猛灌"清心丸"糖水，低聲說:"輝哥，別抬頭，別張望，你之前有沒有留意到五太進門?"
輝哥畢竟是老江湖，很配合地低頭望著桌麵，低聲回答:"啊，有的。我忘了提，她比你來得早，坐在另一邊的角落。你和她，在龐家有照過麵嗎?"
我搖搖頭:"沒有。我隻在周六、周日去，而且晚飯前就收工了。白天他們家裏都沒什麽人，隻是幾個傭人和秘書、司機在。不過，聽說一哥家裏是分開住的，省得打架吧。"
我輕笑。
輝哥也笑，"對，說得好聽是對每位太太都一視同仁，每人一座別墅，每戶都價值逾億元呢!不過，實際上就是費事'仇人相見'啦!你估她們把對方當親人呀!"
"這個五姨太，聽說最潑辣。"
輝哥說:"對，那些報紙佬來宵夜，經常講城中八卦，龐家眾人中，講得最多的就是五姨太，這個女人厲害。聽說是地產經紀出身，一哥買鋪時認識的，天天纏著一哥，追到公司裏去，一哥見她美貌又厲害，覺得是生意上的好幫手，就收為己用。慢慢就上了位，生了小公子，搖身一變，麻雀變鳳凰，現在一哥的買賣，大多數都由她抓fit，是個厲害角色。"
"你說，我要不要跟她打招呼呢?"
"哎，這個，我也不知道。"
"這可怎麽辦?"
輝哥沉吟了一會兒，我把清心丸喝了個底朝天，惆悵得很。
輝哥想了想，說:"你剛才進來，不是一直都沒見到她嗎?如果在龐家沒有打過招呼，兩人等於也不認識，你隻不過平時八卦雜誌看多了，知道有她這麽一號人物罷了，她未必知道你這個人，對不對?那你就沒必要驚慌，裝做不認識就算了。"
我想想，有道理。反正當日在醫院，我也是做的夜更看護，並沒有與龐家人打過交道，反而美女GiGi做白班，和龐家整個家族的人都見過麵，每次交接班，會偷偷在護士站向我說幾句"今天見到龐家某太太某小姐某公子"雲雲。

我和輝哥正低著頭，商量著如何應付這偶遇的五姨太，沒想到，一道陰影，籠罩在桌前，我們兩人忍不住抬起頭來，便望見，似笑非笑的五姨太，和龐公子阿尊，站在桌前。我傻了眼。
我的眼光往上望，這位太太，年過三十，一頭日式陶瓷燙大波浪長發，柔媚地在胸前飄動，肩上搭著一件豹紋披肩，翹翹的下巴，一張豔得像剛喝過血的紅唇緊緊抿著，一雙大眼睛粘著長長的假睫毛，一對濃眉挑成時下流行的反nike形，顯得臉上充滿了驚訝和鄙視的情緒。
阿尊是我在龐宅見過的公子，我不得不站起來，叫一聲:"龐公子!"
阿尊點頭示意身邊這位:"葉姑娘，這位是我五媽。"
我一時不知如何稱呼，這位五姨太大方地說:"你叫我龐太就可以了。"
我隻好叫一聲:"龐太。"
大家女人，不像男人般，不管願不願意，客套時都要伸手相握，女人們可免則免了，大家的手，都緊緊握成拳，互相望著。
輝哥及時站起身，主動說:"嗬，龐太你好，我叫阿輝。"
我忙趁機介紹:"輝哥是這間店的太子爺。"
五姨太向輝哥微笑點頭，風情萬種，輝哥此時的樣子，在我看來，也有點傻了眼。
輝哥畢竟見的世麵多，頓一頓，收斂心神，忙問:"吃好了嗎?味道還滿意嗎?龐太龐少光臨寒舍，真是蓬壁生輝呀!多謝幫襯!"
"不見不散"24小時營業，位在北角，交通方便，卻又不在大街，在背街的海邊公園旁，附近又有大型停車場，故此，吸引很多影視紅星、富家公子小姐們，都愛來這裏聚腳。卻又因為星光熠熠，也吸引了傳媒在這裏"索料"。輝哥行走江湖多年，什麽人沒見過?他待人接物不亢不卑，不慍不火，總是恰到好處的。
五姨太笑著答輝哥:"哎呀，對，東西很好吃。你們的鯊魚骨湯我很喜歡，聽說防癌抗癌呢。我們正準備走了。聽阿尊說，見到熟人，過來看看。原來是葉姑娘。你們認識呀?你知不知道你麵前這位姑娘，年紀輕輕，手段厲害，是全香港少有的月薪過十萬的姑娘喲。醫生都沒她掙得多呀!啊哈哈哈。"
五姨太掩著嘴，不管她長得有多美，此時此刻，我覺得，她笑得很惡心。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嘴抖著，說不出話來。

剛才我跟輝哥說了自己的買鋪經曆，當然少不了龐一康慷慨開出一份收入證明給我的細節，如果不是龐一康這個舉動鼓勵了我，給了我勇氣，我是不敢輕易下決定，買入一個跟我自己的能力相差那麽遠的商鋪的。
輝哥是明白五姨太說什麽的，但在大庭廣眾之下，聽見她這樣肆無忌憚地說出這樣的話，還是有點愕然，他傻楞楞地站著，不知如何反應。
這時，突然有人舉起手機或者相機，我似乎聽見"卡察"的輕響，我回頭四顧，見店裏的人，全都望著我這一桌，我不知道，今天的人群中，有沒有八卦的記者狗仔。但是，這一幕，落在眾人眼裏，我都是出醜的那一個!
五姨太轉頭對阿尊說:"尊，我們走吧。拜拜輝哥!拜拜葉姑娘!"
她拉著阿尊，蹬著五寸高跟鞋，一扭一擺地飄然離去。
我頹然坐下，捧著頭:"輝哥，我慘了。如果這話傳出去，人家以為我幹什麽了呢!一個做姑娘(護士)的，拿月薪十萬，真的是有點誇張。"
輝哥拍拍我的手背，安撫我說:"哎，沒關係的，清者自清，不要怕。"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第二天的早報，封麵頭條，是一張我傻傻地站在五姨太麵前的巨形照片，大標題恐怖:"鋪王六姨太浮出水麵"，小標題是:"五姨太大喝幹醋"

所有跟帖： 

• SFSFSFSFSF..... -lalala9- ♀ (0 bytes) () 11/08/2009 postreply 18:48:07

• SF。一直有跟，很精彩。 -fishwa- ♀ (0 bytes) () 11/08/2009 postreply 18:48:40

• 俺一直都在潛水跟，越來越精彩，謝謝! -chunhua- ♀ (0 bytes) () 11/08/2009 postreply 20:31:36

• 沒叻……又看完啦……好看！ -青玉- ♀ (0 bytes) () 11/08/2009 postreply 20:42:08

• 這個跟賭王上次住院的情形很象啊，也是傳說有個護士要晉升姨太 -子回- ♀ (0 bytes) () 11/09/2009 postreply 08:18:08

• 對啊，我一開始就想起了賭王的這段緋聞 -愛到荼蘼- ♀ (98 bytes) () 11/09/2009 postreply 09:3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