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話裏看了好多大家的親身經曆,忍不住也要來說我的經曆。我打小就生活在傳說中鬧鬼的重災區----醫院。從小的意思就是,兩歲以後我的生活就一直和醫院糾纏不清了。
我的媽媽以前是個護士,現在退休了。我們一家在醫院裏足足住了有十五年。現在我們雖然不在醫院裏住了,但我還是在醫院裏工作,每隔三天值一次夜班。
最早的時候我們住在一排兩層的石頭房子裏,家裏沒有廁所。要是大小便的話必須到公共廁所裏去解決問題。
而醫院的公共廁所和別處的不同之處在於,停屍房和廁所連在一起,停屍房在廁所盡頭一間平房的地下室裏。有一段很短的樓梯連接地麵。站在梯子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裏麵的東西。我還記得以前停屍房裏有一個水泥砌的停屍台。因疾病和各種意外死亡的人都會暫時擺放在上麵。
有一個看守屍體的男人就住在停屍房上麵的房間裏。這個人膽子據說非常大,他沒有家,一個人住在那裏。除了看守屍體外,醫院裏如果有剛出生的嬰兒因各種情況意外死亡而家屬不想領走時,他就會來帶走嬰兒的屍體負責掩埋。(當然不會埋在醫院的花園裏,在我住在醫院的十五年裏,醫院花園中花草並不十分茂盛)
說句題外話,我還很小的時候,大概四五歲吧。曾經有一次跑到產房裏去,當時產房是空著的,大人們沒發現我。產房裏有兩個加蓋的鐵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打開第一個發現是空的,毫不在意的又打開了第二個,這第二個桶裏的內容把我嚇壞了,以至於到底蓋沒蓋上桶蓋都不記得了,反正我是馬上就跑了出去。桶底側躺著一個混身是血的嬰孩屍體。至於男女麵目則根本沒看清楚,因為他的身體上糊滿了血,我也沒能有勇氣仔細多看會。但直到現在,我還能想得起當時他躺的姿勢。兩隻小手擺放在頭側,身體和雙腿略略彎曲,這個嬰孩的身體和四肢已經發育健全,而且還胖乎乎的,不知是什麽原因死掉了。我媽媽一直不知道這件事,直到很多年以後在一次閑聊中我無意說出來她才知道。她責備我不該這麽做,可那時我確實不懂事啊。
哎呀說得太遠了,還是說停屍房的事。我讀小學一、二年級的樣子吧,停屍房裏送來了一具溺水搶救無效死亡的男孩屍體,我和鄰居家的小孩子跑去看,屍體平躺在水泥台子上,頭向一側歪著。嘴邊流下不少白色的沫子,屍體眼睛緊閉,麵色青黑,手指好像僵硬成爪的形狀,其餘細節因為時間太長,我記不清了。
屍體一直放到晚間家屬也沒有來領走,因為不可能會有人來偷屍,所以看守屍體的人也沒有鎖門,隻是打開了停屍房裏的燈。燈的瓦數不會太大,諸位都可以想像一下那種場麵,昏黃的燈光下,僵硬的屍體躺在冰涼的水泥台上,嘴邊的沫子都還沒有人為他擦去。很嚇人但是也很可憐。
就在這種情況下,我必須去上廁所,要說我的膽子也是夠大的了,在我兩歲多的時候我外婆外公就過世了,爸爸在外地上班,難得回來。媽媽一個人又要照顧我又要上班,而且上夜班的次數很頻繁。她擔心上夜班以後我一個人留在家裏會害怕,就經常會點上一枝八瓦的燈管吊在床邊,這種燈管不長,現在已經沒有賣的了。這燈管通常散發著一種慘白色的光,又照不了多遠的距離,我個人從小就認為還不如不點呢。因為點上比不點還嚇人。
我的膽子就是這樣鍛煉出來的,所以我單獨去上廁所了。當時是夏天,天上星星很多,周圍也很安靜。我壓根也沒料到即將看到的事(或者是產生的幻覺)。
就在走到廁所前的時候,有一道人影長長的拉在我前麵不遠的地方,我開始沒在意,繼續往廁所走,可是那人影的手部位置突然動了一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瞟了一眼,影子的手是爪子形狀的,它略微張了張手指。
大家想必也知道我聯想到什麽了吧?也不知道我怎麽想的,沒有跑回家,反而撒腿就跑進了廁所裏,那個冷汗喲,立馬就打濕了背上的衣服,上廁所的欲望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在廁所裏站了好久,外麵都一直沒有聲音,當然也沒有什麽東西突然從廁所裏冒出來。我給自己打了好久的氣,目不斜視的從廁所裏衝出來,一點都沒敢朝周圍看,用我那種年齡所能有的最快的速度衝回了家。而且最慘的是,這天夜裏我媽又是夜班。那種八瓦的慘白色燈光又陪著我睡了一個晚上。
哎,今天就寫這些,如果大家喜歡,過兩天我再說上衛校時的事。
13點貓同學:我不是護士,我是藥劑師。是從藥劑學專業畢業的。正在努力考執業藥劑師中。
下麵說一個和醫院沒有關係的有趣靈異經曆。
每年過年的時候我家都會給家裏的祖先和死去的親人供飯,每年我家都是單獨盛出一份來放到桌上供奉。一直放到我們家的活人也吃完年夜飯為止才會去收。
但有些家庭可能覺得這樣很麻煩,如果隻有一張大餐桌的話,就必須先等供完了飯才能撤下去擺熱菜上來自己吃。
所以有些人家就會在放完鞭炮燒完香燭之後就撤掉供奉的菜飯,也就是說供奉的時間很短。
這個事情是我媽告訴我的,我們這個地方有個監獄係統,屬於省直管單位,待遇很不錯。又說遠了。言歸正轉,我媽媽有個朋友家裏夫妻二人都是這個單位的,這件事就發生在那個家屬院裏。
也是過年供飯,這家人大概想著反正供奉也就是個儀式,不如搞得快點好了,燒完香蠟紙燭之後立即就撤掉了供奉的飯菜。然後擺上豐盛的年夜飯全家人開開心心的享用。
看完春晚放過十二點的鞭炮之後這家人收拾好東西就去休息了。當晚那個作兒子的做了個夢,夢到他母親來了,在夢裏他也沒有感覺自己的母親是已經過世了的人。他母親在夢裏是這麽說的:“哎呀,今年過年我沒有吃飽,你們收菜收得太快了,我和你爸爸還沒來得及吃完,你們就收了。下回要記得收慢點。”
第二天一早醒來他馬上把這個夢告訴了他的老婆,兩口子趕緊在年初一這天重新供了一次飯。而且這次擺得確實久,足足兩個鍾頭。
接下來的這個故事是我的同事說給我聽的,確切的說是一個夢,很怪異的夢。
這個夢是我那個同事還在讀高中時做的,這麽多年了她還是記得很清楚。
當時在放暑假,她到自己姑姑家裏去玩了幾天。晚上就在姑姑家裏住。當晚她夢到了自己一個同班同學,那位同學來找她,說自己剛搬家,要帶她到自己家裏去玩。
在夢中她們兩人走了好久,一直走到一圈黑磚砌的圍牆邊,圍牆有一個地方的磚垮掉了,她們就從那個垮了的地方爬了進去。
我的同事說,一爬進去她就發現牆裏麵所有的東西都是黑白色的了,那裏麵有一條街,街上行人不多。她在夢裏當時覺得最奇怪的就是街兩旁的店鋪裏都不用電燈,點的都是白蠟燭,而且後來她回憶夢裏的那些守著店鋪的人樣子都很像紙人,臉上顴骨的部分紅通通的,但別的地方膚色就白得嚇人。
她的同學帶她走到一間很普通的平房,而且是老式的平房模樣,房頂上用的還是瓦片(在一九九幾年我們這裏蓋房子基本上都不再用瓦片),房子裏什麽家具也沒有,桌椅什麽的都沒有,隻擺著一張黑色的木床,顯得空蕩蕩的。
她們兩人就坐在床上閑聊著,我的同事問她的這個同學:“你爸爸媽媽怎麽不在家?”她的同學回答得很奇怪:“他們還沒有來,不過也快了。”不知道聊了多久,她的同學突然說:“你該走了,晚了就走不出去了。”
我這個同事就表示兩人很久沒見麵了,想多玩一會兒。可是她的同學斬釘截鐵的說:“我不能留你了,你一定要走。快一點,我送你出去。”
我的同事幾乎是被她這個同學拖著跑到那黑磚砌的圍牆旁邊的,而且她是被這個同學推出牆去的,她同學對她說:“走吧,以後你也可以來的。”
她就迷迷糊糊的走了,而且一出黑牆,外麵的事物看上去又有了各種各樣的色彩了。
她醒了以後覺得這個夢非常分明,記憶得非常清楚。不過當時她雖然記得住這個夢,但也隻把這件事當個夢而已,直到她回到自己的家才發現這是她同學在托夢給她。
回到家後,她和家裏人說起這個夢,她媽媽才告訴她,她的這個同學一個星期以前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題外話說了這麽多,接下來說一件我們醫院裏發生的事,與靈異關係不大,應該說和人類的生命力有關。
自從學習醫學以來,我就感覺人類的身體非常奇妙,我們的身體就像一個大社會,器官和細胞們各司其職,絕不越崗。
我所在的是一個婦幼保健院,有很多產婦到我們這裏來生孩子。我要說的就是其中一個小寶貝。
他的媽媽產前做檢查時因為胎位正,於是決定自己生。可是陣痛足足一天半,她的宮頸口都沒有開全。於是醫生建議不如行剖腹產吧,這樣可以少受一點罪。
但是產婦及家裏的人都不大認同醫生的建議,仍然決定自己生。(這位產婦有合作醫療,也有準生證,完全符合合醫報銷製度,不管是剖腹產還是平產都可以100%的報銷費用)
大概又過了幾個小時吧,宮頸口終於開全了,於是醫護人員把她推到產房,不知是孩子的頭太大還是別的問題,具體過程我不太清楚。反正就是孩子卡在產道裏,用了兩把產鉗,又加上陰道側切,也沒弄出來。
在醫生的勸說下,家屬終於同意剖腹產,(長時間卡在產道裏,孩子會窒息的。)
從開始生產到最後剖出來,孩子在產道裏足足呆了有好幾個小時還多。所以生下來情況很不好,而且由於卡的時間太長,頭上也擠出一個大包。當時就聯係了省婦幼保健院要轉送這個孩子過去。可是到了省婦幼保健院後,那裏的醫生告訴家屬孩子沒救了,讓他們簽字放棄治療。
家裏人怎麽敢簽這個字,產婦還躺在我們醫院裏呢,孩子能這麽說不要就不要了嗎?當然不行,於是連夜又從省城趕回來。其間孩子一直都上著氧。他打從娘胎出來就還沒睜過眼,隻是剛出腹時在醫生的擊打下貓叫似的哭了幾聲。
我們院裏的婦產科主任是個老醫師,很有經驗的一個女醫生。當晚這個可憐的孩子就死過去三次,呼吸心跳都停止了。這位主任搶救了他兩次,在搶救他第三次時也歎了氣:“娃娃,我已經救了你兩次,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你還是不行,我們就留不住你了。”
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能聽懂話嗎?答案毫無疑問是否定的,可是生命的奇跡在這天夜裏發生了,在第三次把他搶救過來後,他的情況竟然平穩了不少,至少在恒溫箱裏沒有再出現呼吸心跳停止的事。
到我發貼為止,這孩子大概有十天這麽大了,當然,他還呆在恒溫箱裏,不過皮膚的顏色已經紅潤得多了,也學會自己吮吸了。
沒有接觸過醫學的人大概對這事感受不深,也無法體會當我們看到自己的努力真的能挽回一條生命時的那種喜悅有多麽巨大和深刻。我在此祝福這條小生命健健康康的成長,就像一棵經曆了風雨的小樹那樣煥發出更大的生機。
今天我來說一件醫學院裏發生的事情,這是我們醫院針灸科的一名熊姓醫生告訴我的,以下就是熊醫生的親身經曆。
那是他還在醫學院讀大二時候的事,上午的最後一堂課是解剖實驗課。對於臨床醫學專業的人來說,這是很重要的課程,沒有人敢對它掉以輕心。
課程結束後熊同學就回到了寢室休息,當時還沒有現在這種學生公寓,他們住的還是八人一間的寢室。午餐後大部分人都留在寢室裏睡午覺。
就在熊同學即將入睡之際,寢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穿著老式土黃色軍裝的老人走了進來,那是一名體型瘦小的男性。
這老人繞著寢室走了一圈,站在了熊同學的床前,看了他一會兒。熊同學一開始認為這是哪個同學的親戚,但是看到寢室裏沒有任何人和這老人說話。他就覺得有點奇怪,想開口問問他,但一秒鍾之後他就發現自己不但發不出一點聲音,就連想自主的動一動身體都辦不到。他這下就嚇壞了。
這老人看了一會兒之後,伸出手開始推動他,推得他在床上跟個傀儡一樣翻來翻去。一邊推還一邊細聲念著:“骨頭呢?骨頭呢?”老人的體溫低得難以想像,熊同學接觸到他手指的皮膚被激得冒出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在敘述給我聽的時候,熊醫生還心有餘悸的樣子:“那種寒意似乎沁到了我的骨頭裏一樣。”
這奇怪的老人似乎想在他床上找到什麽東西似的,翻一會兒之後,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翻動的頻率更快了不說,還時不時的湊到熊同學耳朵邊低聲說:“還給我,還給我,骨頭還我。”
他被翻動得如此之快,以至於連他睡的鐵床也吱吱嘎嘎的響著搖動起來。
就在熊同學被嚇得快要崩潰的時候,睡在他上鋪的兄弟伸出腦袋來說話了:“你搞什麽?睡不著就起來嘛,翻來翻去的搞得床都搖起來。害我也睡不著。”
同學的聲音就如同一記響鼓一樣敲在小熊同學的耳邊,他一下子就從那種仿佛鬼壓床一樣的遭遇裏清醒過來了,那不停搖動他的黃軍裝老人也一下子消失了,竟好像從不曾來過一樣。
上鋪的同學見他臉色白得不正常,又大口喘粗氣,連忙問他怎麽了?這時候熊同學才發現自己的汗水已經把衣服都濕透了,他結結巴巴的說了剛才遇到的怪事。
這時睡在他對麵的那個人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了,問他:“你說的是真的?”熊同學點頭,那人跳下床來跑到熊同學床前,一把掀開他的枕頭,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他枕頭下麵翻出一根屬於人體下肢的骨頭來,這人哭喪著臉說:“這是下課的時候我藏在袖子裏帶回來的,想和你開個玩笑,嚇嚇你。”
可以想像,這時我們的熊同學簡直是出離的憤怒了,對這個開這種不良‘玩笑’同學飽以了一頓老拳。下午就趕緊把遺骨送回了解剖室。
這件事的真實性我們姑且不去討論,但作為同是醫學專業的同行,我對這種偷取遺骨的行為一點也不讚成。醫學院的遺體很多都來自死者的捐贈,他們的遺體應當而且必須得到足夠的尊重。
在我的第一堂解剖實驗課開始前,解剖老師先做的是帶領全體同學對著遺體默哀。然後鄭重的告訴我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活著時我們珍惜,死後則入土為安。這是幾千年來人類的做法,但到了現代,醫學發展昌盛之際,醫生們需要有合適的身體來學習醫學。所以有了這樣一些人,他們願意貢獻出自己的遺體來促進醫學的發展。所以,我們在這裏要做到的最基本的一點就是:尊重他們,尊重他們的行為,尊重他們的身體。不允許有任何一點褻瀆的行為在這裏出現。
這段話到現在還言猶在耳,不敢或忘。但這個偷取遺骨的人大概被惡作劇帶來的快感衝昏了頭腦,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做了這種過分的事。試想,如果死者家屬知道了這件事,豈不寒心,如果死者有知,自己的遺體被人玩弄,豈不寒心。
再來說一個和解剖室有關的事情,不是故事,也沒有出現靈異。大家看過笑笑輕鬆一下。
我的先生是中醫學院畢業的學生,我們兩口子都是醫務工作者,接下來要說的是他自己的經曆。
我先生學習是很認真的,基礎知識打得極是紮實,在學習解剖時,他覺得光在課堂上學習還不夠,就和有同感的幾個同學一起湊了些錢給解剖老師,請老師在課後單獨給他們幾個開開小灶。
老師們對於好學的學生從來都是喜歡的,何況還有補課費可收呢。
但是想在解剖室裏補課就必須得等到解剖室出空的時候,而這種時候,大部分都是在晚自習之後才有。
有這麽一次,大概晚上十點左右吧,解剖老師來叫他們,說現在解剖室是空的,可以使用。
於是幾個人趕緊換上衣服就去了解剖室。噢,忘了說了,他們醫學院的解剖室是設置在地下室裏的。裏麵當然有很明亮的燈。
幾個人站到解剖台上來沒多久,一件最無可奈何又最考驗膽量的事發生了,位於地底的解剖室----停電了。
四周充斥著福爾馬林那微微刺鼻的氣味,非常安靜而又詭異的氣氛開始出現在他們幾個周圍。
一共四個大男生,沒一個敢說話的,最後還是解剖老師開了口:“大家不要怕,現在隻是停電了。不要慌,來,每個人找到你旁邊同學的手,我們大家手拉著手出去。”
後來我問我先生:“怎麽,你們沒有多拉出一個人的手來嗎?這麽好的氣氛,不鬧鬼對得起誰啊?”他給我一記大白眼:“要是有,我還能在這坐著和你說話嗎?”
我自己認為:鬼神之說或有或無,對於醫生來說並不重要。但不管有無,抱持一顆對未知事物的敬畏之心卻是每個人必需的了。
自從醫院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以來,大概是全世界生死最為頻繁的一個機構了,在這充滿陰陽二氣的地方,又怎麽會不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現象呢?
我在前麵提到過,我所在的是一家婦幼保健院,就診最多是婦女與兒童。
應該是兩三個月以前吧,晚間有一名兩歲左右的女童掛急診。送來時孩子已經昏迷,腦後有一個明顯凸起的腫塊。
家長自敘大約一天以前,因為下地做農活,所以把這名女童交給了鄰居家大約八九歲的兩名孩子照顧,在玩耍的過程中,女童不慎從堆在院子裏的磚堆上摔下,後腦著地。
兩名年齡稍大的孩子因為害怕,沒有及時把完整的情況告訴女童的父母,隻說女童摔了一跤。其父母見孩子一切如常,並無特別不適的症狀,也就沒有注意檢查她的身體。隻是擦洗了手臂和腿部的擦傷。
大約25個小時以後,女童開始出現噴射狀嘔吐的現象,並不停的說頭痛。開始大人不在意,並在孩子說頭痛時用手掌搓揉女童的頭部。(請大家注意:這是非常不應該的行為,當有跌打造成的淤青出現時,應當首先用冰袋進行冰敷,沒有冰袋的話,用毛巾沾取冷水也可以)。
不知為何,孩子的父母沒有在她出現嘔吐時就馬上到醫院來,而是一直等到孩子出現休克時才把她送來。
可是已經太晚了,女童最終因為後腦摔傷而造成的顱內出血而死亡。死亡時間是送來醫院的第二天晚上十一點左右。當天夜裏正是我值夜班。
兒科的值班醫生從樓上下來向我要一個大紙箱(我在藥房上班,紙箱是很多的),我連找了幾個都不合她的意,我就問她到底是要裝什麽?她告訴我要裝孩子的屍體,兩歲大的孩子。 最後我找了一個裝輸液器的箱子拿給她。
過不多時,兒科值班的護士下來借藥,我就又問了一下那死掉的女童的事,護士歎氣說:“長得挺漂亮的小女孩,真可惜。”拿了藥正要上樓時她轉過身來對我說:“你說怪嗎?這孩子死了之後不久,我們樓上輸液的小孩有很多都像受驚了一樣在哭,家長怎麽哄也哄不住。”
“真的?”我有點吃驚,護士想了想:“人小鬼大,這句話還是有一點道理的。”我接嘴問她:“那怎麽辦呢?”護士神秘的對我笑笑:“你說這世上真有鬼嗎?”
“我不知道,你說呢?”
“我看見有幾個家長在自己孩子的腦門上用血點了一個紅點,那些孩子就安靜多了。”我張大了嘴:“真有這麽邪?那你告訴其它家長也這麽做啊。”護士笑:“我怎麽說啊?我要這麽做,那女童的家長不是更難受啊?”
我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要真這麽做, 不是公然宣布醫務人員也承認有鬼嗎?這時候,失去孩子的那家人從樓上下來了,每個人臉上都是眼淚。他們把裝孩子的紙箱放在一輛拖拉機的後麵,很快就離開了。可是讓我毛骨悚然的是,他們走後,樓上孩子們的哭聲確實平息不少。
這件事真是玄之又玄,根本無法解釋。我能做的唯有希望那家人快點走出失子之痛,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自從醫院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以來,大概是全世界生死最為頻繁的一個機構了,在這充滿陰陽二氣的地方,又怎麽會不發生一些匪夷所思的現象呢?
我在前麵提到過,我所在的是一家婦幼保健院,就診最多是婦女與兒童。
應該是兩三個月以前吧,晚間有一名兩歲左右的女童掛急診。送來時孩子已經昏迷,腦後有一個明顯凸起的腫塊。
家長自敘大約一天以前,因為下地做農活,所以把這名女童交給了鄰居家大約八九歲的兩名孩子照顧,在玩耍的過程中,女童不慎從堆在院子裏的磚堆上摔下,後腦著地。
兩名年齡稍大的孩子因為害怕,沒有及時把完整的情況告訴女童的父母,隻說女童摔了一跤。其父母見孩子一切如常,並無特別不適的症狀,也就沒有注意檢查她的身體。隻是擦洗了手臂和腿部的擦傷。
大約25個小時以後,女童開始出現噴射狀嘔吐的現象,並不停的說頭痛。開始大人不在意,並在孩子說頭痛時用手掌搓揉女童的頭部。(請大家注意:這是非常不應該的行為,當有跌打造成的淤青出現時,應當首先用冰袋進行冰敷,沒有冰袋的話,用毛巾沾取冷水也可以)。
不知為何,孩子的父母沒有在她出現嘔吐時就馬上到醫院來,而是一直等到孩子出現休克時才把她送來。
可是已經太晚了,女童最終因為後腦摔傷而造成的顱內出血而死亡。死亡時間是送來醫院的第二天晚上十一點左右。當天夜裏正是我值夜班。
兒科的值班醫生從樓上下來向我要一個大紙箱(我在藥房上班,紙箱是很多的),我連找了幾個都不合她的意,我就問她到底是要裝什麽?她告訴我要裝孩子的屍體,兩歲大的孩子。 最後我找了一個裝輸液器的箱子拿給她。
過不多時,兒科值班的護士下來借藥,我就又問了一下那死掉的女童的事,護士歎氣說:“長得挺漂亮的小女孩,真可惜。”拿了藥正要上樓時她轉過身來對我說:“你說怪嗎?這孩子死了之後不久,我們樓上輸液的小孩有很多都像受驚了一樣在哭,家長怎麽哄也哄不住。”
“真的?”我有點吃驚,護士想了想:“人小鬼大,這句話還是有一點道理的。”我接嘴問她:“那怎麽辦呢?”護士神秘的對我笑笑:“你說這世上真有鬼嗎?”
“我不知道,你說呢?”
“我看見有幾個家長在自己孩子的腦門上用血點了一個紅點,那些孩子就安靜多了。”我張大了嘴:“真有這麽邪?那你告訴其它家長也這麽做啊。”護士笑:“我怎麽說啊?我要這麽做,那女童的家長不是更難受啊?”
我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要真這麽做, 不是公然宣布醫務人員也承認有鬼嗎?這時候,失去孩子的那家人從樓上下來了,每個人臉上都是眼淚。他們把裝孩子的紙箱放在一輛拖拉機的後麵,很快就離開了。可是讓我毛骨悚然的是,他們走後,樓上孩子們的哭聲確實平息不少。
這件事真是玄之又玄,根本無法解釋。我能做的唯有希望那家人快點走出失子之痛,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在寫完不幸死亡的那個孩子的文章後大約一小時左右,我突然有了一種新的感覺,也許那些孩子不是因為受驚嚇而哭。
或許這些年齡尚小的孩子隻是感受到了那個孩子悲傷的靈魂中強烈的不舍與眷戀吧。
這都是些好孩子,他們不會做讓父母傷心的事,所以對這種感受才更深吧?
那個死去的孩子一定是個好孩子,上帝也舍不得她,所以提前把她召回了自己的身邊。
今天這個故事是發生在六十幾年前的事了,是我的公公告訴我的。我公公是一位老中醫,不過他沒有受過係統的教育,完全是自學成才。有很長一段時間這位老人都生活在農村,知道不少稀奇古怪的事。
現在讓我們回到我公公還是個孩子的年代,一個大約十一歲的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在一個很冷的夜晚,和寨子裏另外幾個年紀稍大幾歲的孩子約好一起去偷一戶人家的白菜。
在這幾個打算去偷白菜的孩子中,年齡最大的那個帶了一枝火藥槍。這枝火藥槍將在這個故事的後麵扮演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那戶人家住在寨子裏比較偏僻的地方,周圍沒有寨鄰。當這幾個孩子走到那戶人家的房後時發現一個意外情況,那家的媳婦正好在這個晚上生孩子。
而且看樣子孩子還沒有生下來,因為產婦吃痛的叫聲傳出很遠。當然,這並不影響他們的計劃。本來他們是打算悄悄繞過去偷菜的,但這下不用了,這家人哪還分得出心來管別的事。
但就當他們走近這家的房子時,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身影在這家的後窗處徘徊著走來走去。那個時候農村還沒有電,點的都是油燈。就著窗戶裏透出的燈光勉強能看清那在窗戶下走來走去的似乎是個女人,她的胳膊上挎著一個籃子,腦袋上好像還包著一張頭巾。
這群偷白菜的孩子停了下來,躲在那家房後的竹林裏偷偷看著這個古怪的女人。
她挨著窗子走來走去,而且不時攀在窗戶上像是想要從窗子裏爬進去一樣。而那家媳婦生孩子的房間就選在這間有木格窗戶的房裏。每當這個古怪的女人靠近窗戶時,那正在生孩子的女子吃痛的叫聲就會更慘一點。
其實那家的房子不過是泥胚房,窗戶也是很簡陋的木窗。如果想爬進去的話是肯定是沒問題的,但那個挎著籃子的女人卻一次也沒成功過,每當她想爬進去時,就似乎有東西阻止了她。
那群偷看的孩子努力觀察了半天,終於發現那個窗戶上麵掛著一麵鏡子,這是從鏡麵上那僅有的微弱反光上才發現的。
孩子始終沒有生下來,而且那產婦的叫聲也越來越無力了。這時,那帶著火藥槍的少年取下了背上的槍,他們都覺得那窗外的古怪女子肯定不是人。
他舉起槍對著那個女人放了一槍,隨著槍聲在寂靜夜裏炸響的一瞬間,那挎籃子的女子怪叫了一聲,一下子就消失了。接下來也就幾分鍾的樣子吧,孩子終於生下來了,哭得還很有力。
那家的老人開門出來朝著房後喊:“剛才是哪個放槍?多謝你們幫忙喲。”他們從竹林裏走下來說:“是我們。”
那家人忙把他們請到屋子裏喝水,還給他們煮糖水蛋當宵夜。他們很不好意思:“本來我們是來偷你家白菜的,結果走到屋後的時候看到一個鬼在窗子上爬上爬下的,就放了一槍把她嚇走。你家莫要怪我們。”
那家老人擺手講:“還要多謝你們喔,沒得這一槍,怕是今晚上我家這個孫娃娃危險。”
當他們吃完宵夜要走的時候,才發現那家人不知道何時砍了一大挑白菜放在院子裏讓他們全部帶回家去吃。而且不要不行。
我公公告訴我,他後來才知道那天晚上在那家窗戶外麵徘徊的女鬼叫產難鬼,是女子難產死亡之後化成的一種鬼魅,她胳膊上挎著的籃子裏裝的是和她一起在難產時死亡的嬰兒。她們心懷怨氣,時刻都想找到一個生育孩子的女人作替身,是屬於惡鬼的一種。
我公公又說:“如果不是火藥槍煞氣重,恐怕還嚇不走她。”
沒有生育過的女同胞們,哪怕你們看過再多生產的場麵也難以體會生產時那種痛苦的萬一,真真隻有一句話可以形容這種情形:娘奔死,兒奔生。
生與死的交界線在這裏顯得無比的單薄,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每個人出生的日子除了是我們的生日之外,它還有另一個名字---母難日。
我們的出生給母親帶來的快樂是如此巨大,以至於讓她們忘記了生育我們時給她帶來的痛苦。母親們不是健忘,但因為有了對孩子的愛,對新生命的創造,她們才有了足夠的勇氣去變得堅強。
希望我們每個人都能記住,在我們慶祝自己的生日時,不要忘了這一天有一個更應該被記住的人----我們的母親。
今晚當我正在準備今天的更新時,突然接到了一個同事打來的電話,這位同事在醫院的收費室工作。
她告訴我今晚有警察帶著一個婦女過來交檢查費,開始她沒有在意,但收費時她看到收費項目上填寫的是‘特檢’一次。
大家可能不知道‘特檢’在醫院裏代表什麽意思。‘特檢’的全稱是特殊檢查,這種檢查隻針對一種情況,那就是強奸。
而她接下來說的話讓我震驚不已:“你知道嗎?接受這次特檢的女孩子,她隻有兩歲。”“什麽?”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沒看錯?兩歲!”
她在電話裏歎口氣:“我都希望看錯,可是我認真看了幾遍,的確是--兩歲。”
結束通話後,我整個人都呆在了電腦旁,心裏充斥著憤怒和一種特別無力的感覺。
這個可憐的孩子做錯了什麽?她做了什麽以至於要受到這種無恥的傷害。
我的心裏亂極了,隻好對不起大家,把今晚要寫的文章暫時放到了一邊,因為在這種心理狀態下我實在寫不出好文章,請大家理解我。
如果說強奸未滿十四歲的女孩能夠被判處十年徒刑的話,我希望這個畜生被判處死刑。不!不!不!我認為死刑對於這個混蛋的所作所為來說還不夠解恨。
但我想知道的是,孩子的媽媽,作為她的監護人,在這個可憐的孩子受到這種令人不恥的傷害時,你在哪裏?你在幹什麽?你為什麽不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孩子,我不知道傷害你的人究竟是什麽樣?也不知道你傷得如何,我隻希望那不是一個成年男子。如果那是一個成年人的話,你沒有死去真的是一個奇跡!因為那是足以刺穿你柔軟腹部的傷害啊!
我希望,我希望警察能夠盡快把這個畜生繩之以法。
我詛咒,我詛咒這個敗類不得好死。
在這裏提醒大家一句,來我們醫院做過特檢的婦女中,未成年少女占很大比例。在這個孩子之前,年齡最小的一個女孩隻有九歲,你們能相信嗎?這都是真的,就發生在我們周圍。
有女兒的家庭請一定要注意做好保護措施。千萬不可因為一時大意,給孩子留下終生傷害。因為我們的社會中有這樣一些醜惡的人類,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現。而這樣的傷害,是所有的家庭都難以承受的。
今天要說的故事是注射室上班的護士告訴我的。這個故事發生在三十年以前一個鄉下的衛生院裏。
那時候條件還不是很好,所以這個衛生院自然也很簡陋。連住院部和門診一共也才隻有兩棟兩層的木房。
這位護士的第一份工作就在那裏開始。鄉下地方一時難以租到房子,院裏就安排她先住在算是住院部的後麵那棟房子的二樓。
木樓上下都住得滿滿的,唯獨這間房空著,其實這間房還算不錯,窗明幾淨,牆壁和天花板都用幹淨的白紙糊著。
而且房間裏有一張現成的床,她隻用帶來的被子鋪上就行,連衛生都不用怎麽打掃,馬上就可以住。
她很開心能省下租房子的錢,於是馬上就把行李搬了進去,一番收拾之後也就算安頓了下來。
她在這裏住著也算開心,下樓就是上班的地方,早上還可以比別的同事多睡一會。
那個時候衛生院還沒有通電,晚上上班的人就用馬燈照明,其它的人就點煤油燈。
有一次這個衛生院所在的鎮上有放電影的人來了,和她同一個寨子長大的姐妹就趕來看,這個女孩結婚比較早,來的時候把自己剛剛一歲多的女兒也帶來了。
看完電影後因為時間太晚,我的這位同事就把她的好姐妹叫到自己那裏去住。
那個小女孩兒很乖,有東西吃著一直不哭不鬧。因為當時是夏天,天氣太熱,睡覺時她們就打開了窗戶,然後熄了燈準備休息。
可奇怪的是,隻要一熄燈,那小女孩就開始哭鬧起來。她的媽媽怎麽也無法安撫她的情緒,而且這孩子一直盯著打開的窗戶在看。
她們隻好又把燈點亮,燈一亮,孩子就抽泣著停止了哭泣。待她完全不哭了之後,她們又把燈吹滅。可是這個動作就像是打開了那小姑娘淚腺的開關一樣,一點不意外的,她又哭鬧起來。
她媽媽很不好意思,說這孩子在家裏睡覺一直很乖的呀,不知道為什麽會這個樣子。
就這樣,一熄燈她就哭,屢試不爽。幾次之後,她們隻好放棄了熄燈的打算,就這樣把燈一直點到天亮。
第二天那對母女回去之後,我的同事越想覺得越怪,鄉下人都說孩子火焰山低,容易看見髒東西,難道是因為這間房不幹淨嗎?而且她越想就越感覺是這麽回事,不然為什麽整棟樓都住得滿滿的,有的房間還擠得不得了,獨獨就空著這間房呢?
她終於忍不住去問在衛生院裏上班的同事。可奇怪的是大家都隻是笑,沒有一個人回答她這個問題。
後來,還是一個在衛生院食堂做飯的人告訴了她,這個人認識她的父母,也算她的長輩。
大概一年以前,這間房裏曾經住了一個產婦,由於當時設備不全,條件又差,又是難產,最後她沒能生下自己的孩子,而是死在了這間房的床上。
由於這座木樓的樓梯又陡又窄,試了幾次,都沒辦法把她的屍體運下樓來(胎兒還在她的肚子裏,還有她本身的體重)。
最後人們隻好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用幾根麻繩捆紮在屍體身上,然後從窗子上把她的屍體吊了下去。
由於當時房間裏有很多死者留下的血跡,擦洗之後還是有黑色印痕留在房麵,所以就用白紙把房間都糊了一道,地麵也重新上了一層漆。
雖然重新收拾過了,但是由於當時的情形太嚇人,所以這間房一直沒有人住,一直到她來就分配給了她。
當我聽到這裏的時候,感覺真是不寒而栗。這女人真可憐,死了還要受這個罪。
我這個同事聽完之後沒多久,就找了房子搬出去。寧願早上起早一點,也不想再住在這個房間裏。
也許那天晚上那個窗外什麽也沒有,隻是孩子被風吹了不適才哭鬧不休,但我又解釋不了為什麽點上了燈她就安靜下來這件事。
不過,我更傾向於相信那天晚上,那個死去的女子確實來過那裏,不過她並不是想嚇唬那個小女孩。更大的可能,是她想看看,如果自己的孩子能活下來的話,應該也是那麽大了吧?
今天中午再說一說解剖室的故事。
我的解剖老師是個挺好的人,特別會為學生著想,為了消除同學們的緊張恐懼的心理,在他為自己的每一屆學生開始真正的解剖實驗課之前,總會選用一個特別的方法幫助大家糾正自己不應該產生的心理。他準備了一套完整的方案,每年輪換。
輪到我們時,他特別選取了一個據他自己說最喜歡,最直接的辦法。
一天解剖課後,他宣布晚上要給我們放一場關於細胞的幻燈片,不用大家買票,但要夠膽去看。 放映地點就在教室下麵的解剖室。“大家晚自習後見。”說完夾著教案就走,背影說不出的瀟灑,就連他那地中海式發型中間的光滑陸地都顯得分外美麗,散發著瓷器般的光澤。
自他下達了這個帶著恐怖片性質的命令之後,我們全班同仁無不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等待著晚上那場精彩絕倫的放映。
為免我們由於事務繁忙而忘記晚上看片的活動,在上第一節晚自習時,他特別來囑咐我們:“大家不要忘了喲,如果點名有誰不在的話,哼哼!為了不讓他或她留下終身的遺憾,我會在第二個晚上為他個人特別加映一場。”
然後丟下麵如土色的一群小白頭也不回的走了。晚自習後大家鼓起勇氣換上白大褂去了解剖室欣賞藝術(解剖教師自己說的)。
所有人都拚命往前擠呀擠,都怕自己被組織丟在後麵。一時間表現出來的精神風貌令解剖老師異常滿意。
我那時候雖然個子不矮,但架不住身子骨單薄,一通猛擠後發現自己仍然站在外圍,而且麵前的同學大有一副你再擠擠試試,再擠我拆了你的表情。
可是我---怕啊,在我背後隻相隔一米的地方就設置著一個解剖台,台上躺著一具用塑料布裹好的屍體。他雖然什麽也沒幹,也沒發出不該發出的聲音,但是我背上的汗毛怎麽也架不住的自己立起來。
雞皮疙瘩刷新了一層又一層,毛骨悚然中解剖老師到底放了什麽內容的幻燈片我一點也沒記住,隻記得屏幕上全是一個一個近似圓形的東西。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覺得自己也差不多要和後麵那位躺在台子上的仁兄一樣僵硬的時候,解剖老師終於說:“完了,大家可以回寢室了。”天,天籟啊!這句話對我而言絕對就是這樣。
親愛的解剖老師,這真是令人難忘的一天啊!
不知道大家是否聽說過一個保佑小孩子的神明,我們這裏把她叫做---娘娘媽。
小孩子從出生到滿月,在這三十天裏,每天每頓飯,都要擺一副碗筷在飯桌上,孩子的媽媽要用筷子輕輕敲打碗邊,邊敲邊請她來吃飯:“娘娘媽,請來吃飯,我隻是孩子的奶母,保他(她)全靠你。請來吃飯喲。”
我還沒有孩子的時候,聽這個話覺得好滑稽,我隻是孩子的奶母,那她倒是親生母親囉?
聽老人說,寶寶還沒有滿月的時候,娘娘媽最喜歡在他們睡覺時去逗他們玩了,你要是看見還沒滿月的孩子在睡夢裏笑,那就必定是娘娘媽在和他們玩了。
對這些話我一直抱持懷疑的態度,不怎麽相信。一直到我生了孩子之後。
剛生下來的小寶寶哭起來是很有力,很大聲的,但是基本不會笑,就算是笑也不會有什麽聲音。
有一天晚上喂完孩子之後我好不容易把他哄睡著,正要抱到床上去的時候,我聽到了他發出很明顯,很響亮的笑聲。
一開始我嚇了一跳,沒聽出那是他在笑,我還以為我不小心又把他弄醒了,他不耐煩在哭呢。
可是當我趕快低頭去看時,正好看見一個笑容正在很快的消失在他的臉上,我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到床上,觀察了十來分鍾,這一段時間內他又笑了一次,小手的手指還一張一握的好像想要抓點什麽東西。
不知是不是冥冥中真有神明護佑,平時都是隻睡個二三十分鍾就醒的兒子,在他笑了的這個晚上睡得異常踏實,竟然讓我一口氣睡了三個鍾頭,才開始哭著要奶吃。
我在心裏猜,如果說這世上真所謂保佑小孩子的神明,那養育孩子還真就省心了,聽我婆婆說娘娘媽會幫我們把孩子管到十二歲呢。諸位已經生了孩子或者準備生孩子的同學們,暢開肚皮----可勁生吧!
今天要說一個很多年以前發生在遵義的故事,地點是一家山區醫院,當時那裏除了病房是水泥地麵以外,職工宿舍什麽的都還是黑泥地,而且也沒有打平,踩上去坑坑坑窪窪的感覺。
由於宿舍不夠用,院方就騰出一間裝雜物的房間,也拿來做宿舍用了。這間房自從修建以來就一直當雜物房用,經常放著些桌椅啊、過年才掛在外麵的燈籠啊、竹掃帚啊這些雜七雜八的物什。
房間重新打掃了以後,馬上就搬了兩個護士去住,其中一個就是告訴我這件事的人。
因為醫院在山裏,所以周圍樹木繁茂,空氣新鮮。但美中不足的就是晚上睡覺蚊子很多,而且毒大,一咬一個大疙瘩。癢癢得不得了,所有人都在床上掛了蚊帳。
以前的蚊帳和現在不一樣,現在的蚊帳基本透明度很高,一點都不會妨礙你的視線。但以前的蚊帳都是用厚一點的像紗布那種質量的布料做成的,人睡在裏麵往外看的話,外麵的景物都不是太清晰。
奇怪的事就發生她們住進去的那個晚上,當晚天氣十分悶熱,兩人都睡不著,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隨便聊著天,到了後半夜吧,風刮起來了,天上開始慢慢下點小雨,氣溫就降了一點,和我這位同事同屋的護士漸漸也就睡著了。
因為怕雨下大了打進房間裏來,我的同事就起來關窗戶,泥地嘛,要是濕了就會變成泥漿,踩在上麵多煩人。
回到床上卻怎麽樣也睡不踏實,在床上像烙餅一樣翻來翻去搞了半天,她告訴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老覺得房間裏除了她們倆人之外還有人,但她睜開眼睛看了幾次也沒有發現。
她把這感覺歸究為自己的錯覺,翻個身正要繼續睡時,被睡在對麵那張床上的同事一聲慘叫嚇得彈起來。
“搞哪樣?要嚇死人啊?”我的同事說,當時自己被她的叫聲嚇了一大跳,本來就已經有一點疑神疑鬼的,被她這麽一叫,更是嚇出一身冷汗。
她的同屋再說話時已經帶上哭腔:“有人,有人在我帳子外麵看我。”這話差點把我同事也嚇哭了,因為她也有這種感覺,隻是沒看到罷了。
她連帳子都不敢掀開:“你看見是什麽樣子的人嘛?”“像個男的,頭朝下,倒掛在房頂上,在我帳子外麵看我。”
我同事這回真的嚇得聲音都發抖了:“那你,那你敢不敢下床來我這邊睡嘛?”那個被嚇壞了的護士連鞋都顧不上穿,跑到我同事的床上,可憐她們兩個後來一直沒敢睡,就這樣撐到天亮。
第二天她們馬上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院裏的領導,領導開始以為她們開玩笑,後來看她們倆人一人兩個大黑眼圈,不像是騙人。就疑疑惑惑的說:“以前這裏是埋過人,你們看見的是哪樣樣子嘛?”
“倒的,頭下腳下就那樣子在我蚊帳外麵。”這下連她們領導也被嚇著了:“倒的?不會喲。”
後來這事在醫院裏麵當成怪談越傳越廣,連來看病的病人也知道了。一次有人又說起這件事,有一個年紀已經很老的公公也聽見了:“你說那個鬼是倒起的,頭下腳上?”其它的人見他像是知道點什麽似的忙點頭:“是,就掛在帳子外麵,差點沒嚇死那個睡覺的人。”
這老公公很嚴肅的樣子說:“以前這邊埋過一個男的,聽講他不曉得犯了哪樣忌諱,是遭寨子裏麵的人打死了以後埋的,沒得棺材,沒包席子,而且是把他頭朝下放進去的。就挖那樣一個窄窄的直條條洞,把人就這種樣子放進去。”
大家都問:“是哪樣忌諱哦?把人搞成那種樣子?”老人說:“我也不曉得,那時候我們都還是細娃娃。隻曉得有這個事,到底是咋回事我也摸不到頭腦。”
另外有個人在旁邊說:“莫不是放蠱遭抓了,寨子裏麵的人寒心老火,就幹脆把他整死算了。”
這件事大家也是隨講隨放,講到哪裏就甩在哪裏,也沒有人放在心上。這番話是我的同事後來聽人轉述的,當時就把她嚇得臉青麵黑的。
最懸的還在後麵,後來醫院重新翻修,把這排舊房子都拆了,工人在打地基的時候真的挖出來一具頭朝下埋著的男屍, 屍體都已經腐爛完了,隻留下一具骨架子。
後來聽說醫院領導怕又出點什麽煩心事,幹脆去請了一個鬼師佬悄悄做了一次法事。不過這就確實是聽說了,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真的做法事。
俗話說這人死如燈滅,哪怕你死得凶,也不好出來嚇人對不對?活著時多做良心事,又哪會有這種下場。
今晚的這個故事是我的寄生蟲學老師告訴我的。
這位教授是上海人,在文化大革命時作為被下放的知識分子來到了貴州,我很喜歡他的課,蠻喜歡聽他說的那種帶上海味的普通話。
他上課時挺喜歡穿插一些他自己的經曆說給我們大家聽,那個時候少數民族地區的衛生狀況很不理想,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們不自知。
那時候我們的寄生蟲學教授經常被派到山裏去給住在那裏的人送藥,住在山裏的人幾乎都是少數民族,像水族、苗族、布依族這些。
當時還比較年輕的教授去得最多的是水族村寨,當時這些民族的排外心理很嚴重,根本不相信漢人。你給他送藥,他當著你的麵會放進嘴裏,不過等你走了以後,他就從舌頭底下把藥挖出來。所以當時去送藥的人要遵循三個原則:送藥到手,看服到口,吞下才走。
但這些在家裏的人還算是配合的,最頭痛的就是那些毫不妥協的,他怕漢人有歹心,隻有每次一有人進寨子,他們就會逃到林子裏去躲起來。
為了讓這部分人乖乖來服藥,村委和鄉鎮府沒少采取措施。比如:要是不吃藥,就拿走你家的糧食,來吃了就還給你。不過他們根本不怕,很多人家裏根本就是家徒四壁,值錢的東西基本沒有。
家裏的存糧最多就是一點土豆啊、紅薯啊、玉米啊什麽的。你拿走了他也不來要,怕他餓死,你還是得還給他。畢竟,不吃藥不違反法律,可要是因此餓死了人,那就太過分了。
後來這種貓捉老鼠來的次數多了以後,終於給教授他們發現了這些人重視的東西,他們最緊張的就是自己養的鳥,少數民族養的鳥確實好,毛光水滑,精神頭十足十,叫得厲害又肯鬥。
你隻要拿走他養的鳥,他一定會乖乖來吃藥。教授他們用這種方法才完成了很多次送藥的任務。
在一次送藥的時候,教授他們去了一個苗族的寨子,那裏的人真的是生活得太苦,太窮了。每次下鄉送藥,為了消除這些人的敵對心理,教授他們都會帶些日常用品來送給他們以換取好感,等大家熟悉一點之後就開始發藥。
那時候帶的最多的是鹽巴,尤其是加了碘的食鹽。鹽在那裏絕對是個奢侈品,有很多人家根本不舍得吃鹽,而且他們出山一次不容易,就算有也大多是岩鹽,這種鹽像冰晶一樣,使用時用繩子拴住放到湯鍋裏來上一圈就算加了鹽。
這樣的生活條件,患大脖子病的人自然就特別多,送加碘食鹽也就顯得非常必須的。
而且少數民族真的非常純樸,在他們眼裏,鹽是非常值錢,非常貴的東西,你送鹽去,很多人家根本都不好意思收。
這種情況甚至到一九八零年前後都還存在,我記得我先生跟我說過一件事,那時候他們家裏插秧的時候人手不夠,就去請了幾個苗族同胞來幫忙。這些人做事很賣力,而且他們不要錢,他們隻要走的時候你給他一點米就可以。
來幫忙做事肯定要做飯給人家吃,我先生說,他媽媽煮飯的時候,那些人就坐在院子裏麵一邊洗手一邊等。當他們看到我婆婆拿出鹽來放在菜裏時,他們馬上就起身要走,堅決不吃,說是‘麵愧得很’。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在他們純樸的想法裏,他們認為自己付出的勞動甚至不配吃加了鹽的菜。認為加鹽的菜對自己來說是最高的禮遇。
從這件事,大家可以想見當時的少數民族看見教授他們送鹽來時的那種感激之情。
在來拿鹽的人群裏麵,教授他們發現了一個年紀大概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小姑娘臉色很蒼白,脖子粗粗的,也患有大脖子病,而且作為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來說,她的肚子大得異乎尋常,幾乎趕得上一個懷孕五六個月的孕婦。
這孩子很明顯一副營養嚴重不良的樣子,而且肚子這麽大,可以肯定肚子裏有寄生蟲。
她一直牽著一個老年婦女站在人群裏,那個老奶奶穿著很舊,幾乎已經不大看得出原色的蠟染衣服。(據說,這些精細刺繡的蠟染服裝基本是不洗的)
這祖孫兩人也來拿鹽,所到之處寨民們都自覺的讓開。沒有人和他們搶。
看見小姑娘的情況這到嚴重,教授他們就很仔細的詢問起來,她們說的是夾雜一點漢語的苗語,教授他們不大聽得懂。
反正不管聽不聽得懂,這孩子肯定必須得馬上服用打蟲藥,還得吃些維生素。看見教授他們給這小女孩吃藥,開始還很友好的寨民們馬上上前來阻止。甚至還有激動的寨民把他們手裏的藥打到地上去,堅決不允許教授他們給這小女孩吃藥。
大家見情況不妙,趕緊解釋,但不敢繼續堅持,那時候少數民族地區的民風還是很彪悍的。一般情況下,還是不惹他們生氣為妙。
幸好這次因為去的這個村寨很偏僻的關係,鄉鎮府也派了人陪同。相當於向導,這人也是苗族,但是讀過點書,算是有文化的人。也幸好有他在,最後還是靠他才解的圍。
他跟寨子裏的人說了一會兒之後,轉回去告訴教授他們:“他們說這小姑娘是寨仙,保佑這個寨子的。她肚子裏住著神蟲,這些人以為你們要想下毒害神蟲。所以才搞成這個樣子。這些人野,惹不得的,還是回去算了。”
教授一行人不甘心,就告訴向導:“這小姑娘肚子裏的肯定不是什麽神蟲,她肚子長的是寄生蟲,不管她,她活不了多長時間。”
向導也為難:“我跟他們說寄生蟲,他們能聽得懂?我看今天我們先回去,過幾天我一個人再來,悄悄把這個小姑娘帶到你們那裏。到你們那裏以後,你們想咋治就咋治。你們看像這種好不好?”
大家商量了一下,覺得恐怕也隻有這樣了。隻是擔心這苗族向導會不會被這個寨子裏的人報複,向導不以為然:“不要緊,我阿爹好歹還是個族長,他們不敢咋個。”
要說這向導也確實有幾分膽色,過了幾天他真的悄悄去把這小女孩帶了出來,送到鄉裏麵的衛生站。
這小女孩也很懂事,雖然一開始怕他們,但是相處幾天以後覺得教授他們真的是為了她好之後,也就配合起來了。其實哪怕就算這神蟲再尊貴,長在自己肚子裏也是煩人。
教授告訴我們,最後從這小姑娘肚子裏打下來的蟲足足裝了半臉盆。但這種蟲的樣子很怪,身體是肉白色的。最長的一根將近兩米,樣子像絛蟲,但口器部分又不太一樣。大家研究了幾天也沒有結果,最後他們取了其中一根製成了標本。但是這標本後來在學校被造反派革命時,很遺憾的丟失了。
現在想來,那個年代可真夠瘋狂的。其實,物質上的貧窮或許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愚昧無知。
今天太晚了,長的就不寫了,寫兩個短篇的。
我有個感情很好的朋友,她的父母以前曾經在西藏某醫院工作過,一直到她讀小學以後才回來。
這個故事是她告訴我的,在她大概四五歲的樣子,她曾經去西藏看望過自己的父母。
那個醫院在當地十分有名,所以名字在這裏我就不寫出來了,不然明眼人一看就會知道。
呆在西藏的那段時間,每天她都會跟媽媽去上班的地方玩。有一次,醫務人員在院內進行大掃除,標本室也在打掃的範圍內。
不知是誰打開了存放人體骨骼標本的玻璃櫃,把頭骨取了下來清理上麵的灰塵,因為工作人員在繼續清理骨骼的其它部分,所以頭骨在清理完畢後並沒有馬上放回去,而是被放在了桌上。
我的朋友當時因為年紀太小,在醫院裏受到大家的嗬護,沒人注意到這個小不點兒是什麽時候溜進標本室的。
她當時的身高剛好能夠到桌上的頭骨,大家都知道,孩子因為無知而無畏,所以她就抱著那個白色的頭骨跑出了標本室,把它當成了玩具。
在一間診療室裏,有一個騎摩托車來的藏族漢子在看病,他的頭盔就隨手放在了診療室的桌子上。那個抱著頭骨當玩具的小不點兒好巧不巧的正好晃了進去,看見了放在桌上的摩托頭盔,頓時覺得自己手裏的“玩具”與這個頭盔怎麽看怎麽合襯。
於是她很愉快的把這個不幸被她帶出來的頭骨放進了頭盔裏,自己還對著那個有幸放置了頭骨的頭盔左右欣賞著。
那個看病的漢子根本沒發現自己的頭盔裏多了一個和自己的腦袋沒一點關係的東西。他看完病伸手去拿頭盔時才猛然發現那裏麵不知什麽時候有了一個不請自來的頭骨,當時就把人臉都嚇白了。
我朋友記得這人當時慘叫了一聲:“怎麽回事啊?”她還美不滋的跳出來:“我的,我的,我放的。”旁邊的醫生伸頭一看忍不住撲一聲笑出來。
那人啼笑皆非的看了她一會兒:“妹妹,小妹妹,請你趕快把這個拿出來。”
這小不點還覺得鬱悶呢,怎麽了嘛?我這麽喜歡,你為什麽不喜歡?還怕成這樣。
於是她嘟著嘴抱走了頭骨,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那個好像如蒙大赦一樣的人。
幸好那時候她小歸小,還算乖,沒把這個頭骨帶出醫院,在她回到標本室後才發現,打掃衛生的人找這個頭骨都快找哭了,她要再不回去,這個小小的事件說不定就會演變成新一輪的醫院怪談。
這段時間以來看到好多有關車禍的報道,真是則則讓人觸目驚心。又看到街上多了不少交警查酒後駕駛,說不得想起自己數日前開車去上班時發生的一起小小車禍,好在無人受傷。
我的先生開車我都囑咐他要小心,不要搶那麽一秒兩秒的時間,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我也告訴自己多遍。
不過真是應了我們這邊的一句老話:說人前,落人後,粑粑落在灶背後。我把我先生教育得是不錯,可自己就忍不住犯錯。
也是活該我出事,那天趕著去接晚班,過一個轉盤時要是等那麽一兩秒也就沒有這回事,偏偏就覺得自己技術一流,明明看著有一輛中型貨車也在過轉盤,你說我稍稍等一等不行嗎?非要挨在它旁邊過,當時我看那貨車旁邊的寬度覺得自己應該過得去沒問題,而且又是有一點上坡的位置,我就帶了一腳油門打算從貨車右邊開過去。
不知是不是我急他也急,貨車司機也打算超到我前麵去以免和我打擠。於是不幸貨車前方的保險杠就頂在我車子的左後方,可憐我小巧玲瓏的一輛車怎經得起這樣親吻,我們靠邊停車後檢查,我的後車廂凹了一塊,油漆擦掉了不少。貨車隻是保險杠掉了一點漆,其餘一切正常。
貨車司機跳下車來問我:“你看怎麽辦?”“打電話給保險公司嘛,還能怎麽辦?”
於是我們便各自給自己的保險公司打電話,打完電話後兩人便都繃著臉站在了路邊。那天黃昏的太陽一點沒有因為我和貨車司機之前的低氣壓而有所減弱,照樣火辣辣的。
站了一會兒,我們倆不約而同的都蹲到貨車的陰影後麵去了,大家都受不了嘛。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沒忘記給上班的人打個電話,讓她再堅持一個鍾頭,因為我出車禍了。蹲著蹲著我還時不時朝我的車看看,害怕有人趁我不注意拿走我的電腦。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鍾左右,兩家保險公司的業務員先後來了,開始貨車司機的保險業務員告訴我責任全是我的,問我有沒有異議?我當然有了。
過了幾分鍾,我的保險業務員也來了,他照了相片後告訴貨車司機全是他的責任,問他有沒有異議?一點不意外,他也有。
到最後兩家業務員一見麵,發現彼此竟都是熟人,這下皆大歡喜了。反正也沒有出什麽大事,最後協商兩家各賠各的。這時我先生也趕來了,見人沒出什麽大事,就輕鬆的給貨車司機打了一枝煙,兩個人站在那裏慢慢吸起香煙來。一時間,氣氛倒也其樂融融了。
自從出了這件事,我才真的深刻體會到寧停三分,不搶一秒是什麽意思。有時候出事真的就在那一秒,如果我和那位司機都能把速度放慢一點,那這事肯定就沒有,我也能準時接班,他也能早點把車上的礦送到。既不會耽誤各自的時間,也不會浪費社會資源。
在此以親身經曆來替大家作個反麵教材,大家可千萬別學我。記住:開車有風險,駕駛需謹慎。
事後我先生問我是不是嚇壞了,我嘴巴上不承認,還一副:靠,有什麽大不了嘛,姐姐我大世麵見多了。還會被這小小車禍嚇倒。可事實是,我手都被嚇得麻了,一直麻到小指尖。隻不過我把手揣在了懷裏,沒人發現它在發抖而已。
不知大家是否知道一種疾病的名稱:癔症。
我認為這種病在很大程度上和病人的精神有關係,我先生曾經接診過這樣一位患者。
以下是這名患者的自述:
我在睡覺時做了一個怪夢,夢裏有一條黑色的蛇,這條黑蛇在夢裏不停的追纏我,最後咬到了我的舌頭。夢醒以來後我發現自己在夢裏被咬傷的的舌頭發麻,硬,還有腫脹感。
這名患者曾到許多醫院求診都未曾治愈,據他自己說,他做過的檢查不計其數,但結果都是正常的。但他舌頭上的不適感隨著時間有越來越重的趨勢。他自我感覺似乎連味覺都在逐步喪失當中。他被這病折磨得很厲害,幾乎已經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我先生聽完他的話以後,仔細檢查了他的口腔,並按壓了他的舌頭,觀察了舌苔。其實從中醫學方麵來看,他的舌頭一切正常,淡紅色薄白苔。按壓下來的感覺是柔軟而富有彈性的。
但這名患者堅稱自己的舌頭很硬,而且是腫的。他那種肯定確定以及一定的語氣把我們也鎮住了,趕緊又請他張開嘴把他的舌頭上下左右檢查了個遍,確實正常啊。實在是沒有發現器質上的病變。各種化驗他也做過了,結果都完全正常。
我先生認為這種情況下應當從心理方麵來為他疏導一下,人不能因為一個怪夢就被困擾到這種程度。
不知是我們的心理疏導做得不到位還是怎麽回事,反正任你說破了嘴皮子,這名患者仍然不相信這種症狀是源自於他自己的想像。他很失望的離開了醫院,打算在家裏休息幾天,就繼續去新的醫院醫治他完全正常的舌頭。
在這名患者的例子裏,我發現,人的身體是很缺乏自己的主見的,它經常會被思維產生的力量所左右,至於這種左右的程度能有多大,則要取決於產生的這種思維能有多強大。
但這種情況也有反過來的時候,有不少例子也能證明這一點:很多患了癌症的病人,由於自己的堅強樂觀,從而奇跡般的改變了自己的命運。阻止了身體中癌變的細胞繼續朝其它器官轉移,甚至有很多關於積極麵對生活的癌症病人又繼續生活了許多年的例子。
看到這些,大家不認為人體真的是很神奇的嗎?
其實我想要說的是:不管怎樣,積極麵對生活,遇到難過的事能堅持樂觀的態度,連自己的心情都會變得愉快很多,與人相處亦同樣能容易簡單許多。
好吧,不多廢話了,相信大家都能成為身心健康快樂的人。
今晚早些時候我終於接通了寄生蟲學教授的電話,教授已經回到了上海,我和老師討論了一下當年他遇到的這件事,以下是我和老師的對話:
我:XX老師,好久沒有見到您了,最近身體好嗎?
教授:嗯,還好,還好,沒想到會接到學生的電話,我老早就回上海了。
我:您還記得上課時您告訴我們的那個打了半盆蟲子的小姑娘嗎?
教授:這個有印象,怎麽,你也還記得,我上課時也是隨便說的。
我:有,有。您能不能再和我說一下當時的情況。
教授:現在你也在研究寄生蟲?
我:研究談不上,有點興趣而已。其實當年聽到這個事就很感興趣了。
教授:哦。其實當年那個小姑娘一開始也不是很情願我們幫她打蟲的。對所有人都大吵大嚷,苗語又不明白,真的頭痛。
我:您能再描述一下打出來的那個蟲子是什麽樣子的嗎?
教授:我記得是白顏色的,蟲體上有一根黑色的縱形線貫穿了蟲體。嗯,最長的一根幾乎達到兩米,後來做的標本就是用這棵最長的蟲子做的。
我:以您看來,您覺得當年打下來的究竟是什麽蟲?
教授:以當年看來認為應當還是絛蟲的一種,但不同於我以前見過的豬肉絛蟲或者牛肉絛蟲。頭部的長法和這兩種都不一樣。而且這種寄生蟲雖然也是帶狀,但沒有明顯的分節。頭上的吸盤一共有六個而不是四個。
我:當年那裏的人普遍沒有食用鹽,這種寄生蟲會不會是她食用了沒有用鹽醃也沒有煮透的肉類造成的呢?
教授:這個可能性很大,那個地方的生活條件確實太差,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我:其實那個寨子裏麵有寄生蟲的人應該也不在少數,為什麽這個小姑娘就因為有蟲就會被這些人奉為寨仙呢?
教授:這個我也不清楚。
我:有些少數民族會有對動物的崇拜,會不會這個寨子裏麵的人就崇拜這種形狀的蟲呢?
教授:應該不可能吧。動物崇拜是有的,但從來沒聽說過有人崇拜蟲的。把蟲拿來當圖騰不可能,我認為應該不會。
我:豬肉絛蟲的幼蟲會侵入到人的大腦或者眼睛裏麵,造成癲癇或者失明,這小姑娘會不會就是正好有這種情況,而這種情況恰好發生在祭祀的時候,所以被寨子裏麵的人誤會可以與神溝通,才會奉她為寨仙?
教授笑:你想像力蠻有趣,具體她被奉為寨仙的原因我不清楚。雖然在當時來看,這個原因確實應該與她肚子裏麵的寄生蟲有關係,但是這個關係我還真的理不清。
我:教授,您說她肚子裏麵的會不會是蠱?
教授笑:有意思,討論到這個了。蠱這個東西我也聽說過,但沒有真正見過。但是我個人認為,蠱作為傳說中的東西一直有所流傳而沒有消亡,這裏麵應該有真實的部分存在。
我:您的意思是說,或許沒有傳說裏說的那樣懸,但古代可能確實有人養過蠱。
教授:基本是這個意思,嗬嗬,其實,說起來蠱這個東西要是真的有證據證明確實存在,也算是最早的一種生物武器了。
我:咦,教授您這個想法確實比較新穎,說起蠱大家都覺得神秘、可怕。但要是把它的名字改成生物武器,又不大覺得什麽了。最起碼我們大家都聽過這個名詞。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生物武器的大致組成。
教授:凡是有所了解的東西都不會讓人感到真的害怕,我們怕的是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不了解的事實。
我:您確定那不是蠱?
教授:我不確定,但是我們當年也問過那個向導,這向導是苗族,他馬上就說不是。他說打蟲藥都打得下來的哪裏會是蠱。
我:也有道理,如果這麽容易解決,恐怕也不會傳得這麽懸。打下蟲來以後那小姑娘還回沒回她的寨子。
教授:回去了,向導送回去的。
我:那寨子裏麵的人沒找向導麻煩?寨仙都被他弄得沒有了?
教授(沉默了一下):聽說有,但是沒出大事,這個向導本身就有本事,槍法又好。一般的人也難打得過他。要不是他,當年我們差點被那個寨子裏麵的人當成壞人收拾了。
教授:說實話,今天晚上我覺得你不是來和我討論這個寄生蟲的問題的,你問這個到底幹什麽?
我有點不好意思:我把您當年告訴我們班同學的這個事寫到網上去了,好多人感興趣。想聽詳細一點的。我就打電話來找您了嘛。
教授:哦,是這樣。那我要囑咐你一句,作為醫務人員,你說的話就要更謹慎,更嚴謹一點。想好了再寫上去。不要誇大,不要失實。
我:教授放心,我不會亂寫的。
互相問候之後我掛斷與教授的電話,本來想加點兒誇張神秘的色彩寫進去,但考慮之後,還是掐斷了這個念頭。原原本本的把這段對話寫了上來。
到最後,我和教授也不能確定任何東西,所以歡迎對此有所了解的網友在貼子裏和我討論一下,也算作和大家交流交流。
昨天在一本法製周刊上看到了一篇關於留守兒童的報道,根據那篇報道來看,他們的處境的確堪憂。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一件發生在我還當實習生時候的事。
那時候我在製劑室實習,每天工作到大概下午四點就可以了。多餘的時間我就跑到護士站去學一些護理的東西。
夏天這段時間醫院裏各種疾病的患者明顯增多,護士們都很忙,我就幫她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護士長有時候會派護士去為一些需要心理安慰或者對治療有疑問的患者進行各種疏導和解釋。
有一次,婦產病房住進了一位懷孕的十四歲少女,照顧她的人隻有她奶奶。這位老人年紀也非常大了,背駝得厲害,一隻眼睛又有白內障,走路做事都很不方便,所以我們經常都會幫她一下。
這個懷孕的少女是被當地計生站的工作人員送過來的,沒有正式的名字,寨子裏麵的人都叫她餘大妹。工作人員發現她時她懷孕六個月了,胎兒已經太大,無法進行人流。隻能選擇引產。大家都說,這麽小的年紀,希望不會影響到以後。
我曾經去為她做過一次心理安慰,主要目的是讓她配合我們的工作。在見她之前,婦產科的護士曾告訴過我這個女孩兒的智力不正常,似乎有些傻。而且來到醫院以後,她的情緒總是不對勁,臉上經常帶有一種歇斯底裏的神情。
手術以後她的情緒更是不穩定,幾乎仇視每一個她能看見的醫務人員。
一天下班下得早,我就又到婦產科去了。正好,護士長就把這個心理疏導的事交給我了,因為對她來說,我還是個新麵孔。但護士長特別囑咐我不要穿工作服。免得她又產生敵視心理。
護士長告訴我,這女孩經常會在輸液時自己拔掉針頭,而且不允許護士為她止血。所以她的手上每天都布滿了因為按壓不及時而引起的瘀青。
“不允許止血?那怎麽行,難道她想虐待她自己?”護士長皺皺眉頭:“不知道,如果有護士想幫她,她就會抓人,有好幾個護士都被她抓過,手上臉上的都有。”
哇,這麽厲害。我有點猶豫:“連她們都不行,我怕是也不行吧。”
“不會,她沒見過你,不過你記住別穿白大褂。她現在最恨的就是穿白大褂的人。”
雖然有點害怕,但我還是很有興趣,考慮了一下還是去了。
這個小女孩住的是一間大病室,可以供八個病人共用的那種,當時那裏沒住滿,連她在內一共隻有五個人。
我進房間的時候她正在睡覺,把自己整個人都縮在被子裏,看上去小小的。她的奶奶坐在旁邊的一張空床上。我暫時不想吵醒她,就先悄悄向她奶奶說明了我的身份,坐在老人旁邊和她聊起天來。
“大妹命苦哦,沒得哪個管她。”
我也奇怪為什麽出了這樣的事,都沒看見她的父母:“那她爸爸和媽媽呢?”
“外麵打工嘛,帶起她弟弟一起走的,把她一個人甩在家裏麵。造孽噢,小小的就一個人在家頭,吃也不成個吃,穿也不成個穿。”
我大吃一驚:“這種不行喔,這算是犯罪,遺棄罪。”
老人淒淒涼涼的笑一聲:“不行?是不行嘛,但是你去哪裏找她家那對狠心的老者老媽?唉,也怪不到他們,她神神經經嘞,時不時講些怪門怪眼的話。他們覺得她傻,就把她一個人甩在鄉下,隨她死活。他們也沒得心腸去管她。”
聽到老人無奈的話,我一時也想不出可以說些什麽來安慰她,想了一下隻好說:“那還幸得有你老人家管一下她。還算好。”
“唉,她傻歸傻,人還是乖,寨子裏麵哪個要是有事喊她做,她肯下力幫忙。我喊她幫我打豬草她就老老實實的幫我打一大挑回來。有時候看她都在屋頭啃點蘿卜,我就喊她和我一起吃飯。一去一來,她就不願回她家了,天天和我住在一起。”
“怎麽你老人家不是她家親戚啊?我們都以為她是你孫姑娘。”
“孫姑娘?我是孤老,哪點來的孫姑娘。我們兩個都是沒得人要的人,正好在一起打個伴。”
我想了想問:“老人家,她不可能一個人會懷孕,你們報警沒有?”老人沉默了一下,沒有回答我。
她向著躺著那小姑娘的床看過去:“大妹你醒了?餓不餓?要想吃點哪樣?婆婆去幫你買。”
等老人出去幫她買吃的以後,我就坐到她身旁去了。“妹妹,你咋不聽醫生的話輸點液呢?你看你的手背上全是這種瘀青塊塊,好可憐哦。”
她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想輸,哪個喊他們把我的娃娃搞沒在的?”
我愣愣的看了她一會,握起她的手:“不行嘛,妹妹,你還小喔……”。我話還沒說完,她用力甩開我的手:“哪個喊你來握我的手?”
她突然出現的過激反應讓我感覺有點尷尬,隻好訕笑著把自己的手縮回來。
靜靜的坐了一會兒,她開始流淚:“小娃娃天天晚上都在我床腳那邊哭,說我不要他。想要我抱他的樣子。
她的話我嚇了一跳:“什麽?真的嗎?”
她猛的一扭頭:“我不和你說,有哪樣說嘞。一個二個都不相信我講的話。”
我趕緊說:“信,我信,妹妹。我也見過的。”
其實,她的孩子打下來時就已經死了,由於她總是表現出不正常的樣子,所以工作人員連這個孩子是男是女也沒有告訴她。照顧她的老奶奶也不想問,她說死都死了,還管他是男是女。但此刻我要做的不是違逆她的意思,我必須順著她的想法去講,她才會相信我。
她臉上的表情告訴我,她似乎有點兒傾向於相信我說的話,但又還不完全信任我。她冷冷的說:“你信?你騙我以為我不曉得?”
我隻好繼續胡編:“見過的,我真的見過。”
她看了我一眼:“那你說那些娃娃是個什麽樣子?”
“他們,嗯,他們都聽話,沒有哪個娃娃去怪媽媽,他們隻是去看一眼自己的媽媽,然後就走了。”
聽了我的話,她不再說話了。身體也從繃緊的狀態放鬆了一點兒。
為了進一步消除她的敵意,我開始討好她:“妹妹,你看你的頭發有好黑喲,要是梳整齊了肯定更漂亮。我幫你梳好不好?”
她沒有說話,但是朝床頭櫃看了一眼,我真是有天份,馬上就去開抽屜,那裏麵放著一把淡黃色的塑料梳子。
見她沒有反感的樣子,我試探著開始幫她梳頭發。她的頭發很久都沒有清洗過了,散發著很重的汗味,不過我知道這種時候我絕對不能停。我慢慢的幫她梳著,一邊梳,一邊開始勸說她。告訴她我是來幫她的,我不會害她。觀察了一下她並沒有激動起來的樣子,我又接著誇她的頭發有多漂亮,醫院裏麵的人有多喜歡她,大家都想幫她。
隨著我說的話,她平靜了許多。我決定再努一把力,告訴她輸液的話可以快點好,好了就可以快點回家,而且照顧她的婆婆我們看見她這麽老了,每天都好辛苦的樣子。說你這麽乖,肯定心疼婆婆,聽醫生的話乖乖吊針。吊好了就可以陪婆婆回家。
她一直不說話安靜的坐在床上讓我幫她梳頭,就在我以為勸說無效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我媽他們不管我,我也不想他們。我喜歡婆婆,要不是她,我餓都已經餓死了。”
她轉過身直楞楞的看著我:“我想要這個娃娃,我想把他生下來,我來當他的媽媽,好好的把他養大,好好的管他。我覺得他不會嫌我嘞。”
這幾句話差點沒把我講得和她一起哭起來,趕緊深呼吸了幾下:“大妹最乖,小娃娃曉得你的心意的。你要是不好,娃娃也不放心嘛,對不對?”
她突然笑了:“我不好,我願意,我就是不想好。我沒保到娃娃,我要罰我個人。”說了這麽久,我可不能讓她又轉回剛才的思路上去:“那你想沒想過你婆婆,你不吊針,我,我看到
婆婆悄悄躲在走廊上去哭過。”
她抬頭看了看我,想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為了加強效果,我用鄭重的表情一邊點頭一邊用力歎氣。
正在這個時候,老人端著吃的回來了,一隻手裏端著一塑料碗白米稀飯,另一隻手提著個小塑料袋,袋裏裝了幾個包子。
我幫忙把東西放到床頭櫃上,讓這小女孩先吃東西。然後我把老人拉到了走廊上叮囑她我剛才騙了小姑娘,說老人心疼她躲著哭過,請她一定記得配合。
老婆婆勉強笑了笑:“你也不算騙她,我是躲起哭過。那時候我不曉得要咋個辦了,急得哭了一剛。”
老人朝病室裏看了看:“我曉得她心裏麵是心疼我的,我再去和她說一說,爭取讓她乖乖的吊針。”
她正要轉身進去時,我拉住她:“婆婆,她說她看見過打掉的娃娃在床腳哭,她有沒有跟你說過?”老人說:“她哪天晚上不這樣說,她說是個胖胖的男娃娃。不過你不要聽她亂講,她有時候是有點神經。”
那天的勸說事實證明是有效的,事後她開始配合護士的工作,沒有再故意拔掉自己的輸液針頭。
其實到此為止,整件事都還是正常的。如果我不去問護士長那打掉的孩子是男是女的話,根本就無靈異可言了。不過護士長的回答讓我全身都打了個冷顫。
“打掉的孩子嗎?”護士長說:“是個男孩。”她很奇怪我為什麽關心這個,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她原因。當時我覺得沒有必要非說出來嚇人不可。
這麽多年之後,在我也有了孩子之後,我對這件事產生了一些新的想法,俗話說:母子連心。哪怕是死掉的孩子,大概也無時不在眷戀溫暖的母體,眷戀著母親的子宮,被生生分離的他們,不知是怎樣舍不得離開————那血肉相連的愛。
縛鈴:
唉,看完這個故事,我覺得那個孩子如果沒有被強行被打掉,而是跟著他的小媽媽一起,就好了。至少,在婆婆走了之後,可憐的小媽媽會有個“不嫌棄她”的伴,好可憐啊!!
回複:這孩子不可能不被打掉。因為這個母體年齡實在太小。
當然希望孩子不被打掉是出於善良的想法,覺得我們育、我們生、我們養、我們愛。作為母親我們有這麽多東西可以給予我們的孩子,為什麽不把他留下來呢?
希望已經能夠做到這些的女同胞們,不要再因為某些原因隨意放棄腹中已經開始孕育的孩子。請盡最大努力保護他們。
如果做不到,至少應該不要懷孕。不要在製造出生命之後就又拋棄生命。
剛剛在網上亂逛,看到一則關於毒品走私的新聞,突然想起一件令我毛骨悚然,一直到現在都不知真假的怪事。
相信大家都知道,吸食毒品的人毒癮發作時,那是六親不認的。完全沒有理智可言。我一直都搞不懂為什麽政府已經這樣宣傳了,可就是有人不信這個邪,非要以身試毒不可。
先說一個和靈異無關的,一次夜裏正好我值夜班,半夜兩點的時候有人敲藥房的大玻璃窗。
敲窗子的是兩個少女,年紀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吧。兩人不為看病,她們隻買兩包頭痛粉,在我拿給她們之後。這兩人問了我一個讓我又生氣又無奈的問題:“醫生,這個粉用鼻子來吸行不行?”
我吃驚的看了她們兩人一秒鍾,心裏想,怎麽?你們想學人吸毒,先用頭痛粉來熱個身啊?
想了想,我說不行,會嗆到肺裏麵去。兩人用很不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誰說不行?早都吸過。”臉上表情明明白白寫著你是老土這幾個字。
我必須承認,我肺都氣炸了,早就吸過你還問我幹什麽?耍我好玩啊?
目送這兩個少女走出去,我很有想送她們兩句國罵的衝動,忍了又忍,差點忍出內傷才抑製這種想法。
兩個小姑娘,淩晨兩點還在外麵玩,這樣都嫌不過癮還買點頭痛粉來助興,這爹媽怎麽一點都不管?為人父母在家不管自己的的孩子,當心以後出去社會別人幫你管。
閑話少說,言歸正傳。
我們醫院旁邊的小區住著一個癮君子,聽說此人戒過至少三次毒了。沒有哪一次成功,沒有哪一次不複吸。
一開始大家並不知道他就住在這附近,因為白天基本沒人見過他,入夜以後才是他的活動時間。這個人看上去蒼白瘦弱,年紀輕輕的就是一副彎腰駝背的樣子。
他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把我嚇了一大跳,麵色青白的臉,眼睛下麵兩個大黑眼圈,嘴唇帶有一種奇怪的紅色。完全可以不用化妝就去演吸血鬼。我這麽說不是有惡意,隻是這確實是我看見他時的第一感覺。
而且他表現出整個人都完全沒有力氣的樣子,上半身完全倚在窗台上,似乎隻有在和我說話時他的腦袋瓜子才能勉強支撐著抬起來。一說完話馬上就垂到胸前去數扣子。
他想要買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和鎮定劑。這時我大致已經看出他不對勁的地方來了,他沒有一點精神,說話有氣無力,雙手有些發抖,眼皮總是搭拉著。正常情況下,如果人都病成了這樣的話,家裏人肯定早就會帶他去看醫生。
而且他的要求我也無法滿足,國家對鎮定劑和麻醉藥品的管理是非常嚴格的,就是癌症病人也是必須要有專用處方才能給定量開的,而且再來重新開過時,都必須歸還上一次用完的空安瓿。
再說,你絕不能指望一個吸毒的人有多強的社會公德。他絕對不會把用過的注射器銷毀,更大的可能性是他會在用完後就隨手丟掉,可能會丟在任何地方。
成年人大概不會對用過的注射器產生興趣,但小孩子就不一定了。大家可以試想一下,孩子們在把這個注身器當成玩具時不慎刺傷了自己的話,後果可能是非常嚴重的。
吸毒人員中常有許多人共用一支注射器的情況出現,在這許多人裏,肯定會有一兩人患有這樣或那樣的疾病。最讓人害怕的情況就是,這許多人中難免沒有患艾滋病的人。
前幾天有網友在問,我有沒有關於鬼壓床的故事可以說,那麽今
天得閑,也來說一個吧。
許多年以前,我還住在醫院裏的時候,衛生局在我們的宿舍院子
裏開辦了一所衛生學校。
哪怕就在當時來看,學校的房子也是很舊的了。
那是一座呈凹字形的木結構房子,一共兩層樓,中間的那一棟被
當作教室來用。左邊那一棟的二樓就是學生的宿舍。下麵那層作什麽
用我不記得了。
和宿舍樓相對的那一棟樓是教師的辦公樓,人體模型啊什麽的都
放在二樓。我還記得有一次,這個衛生學校放假時,有工人在放教學
用具的那一棟樓做木工。我們跑到裏麵去躲貓貓,等我躲好了才發
現,緊挨著我右腿的角落正好擱著一個隻有上半身的人體模型。就是
那種一半有皮膚,另一半是內髒的塑料模型。
為了不被外麵的夥伴發現,我雖然害怕,但硬是堅持住沒叫出聲
來。很顯然,從小我就夠大膽。
當時衛生學校的學生宿舍條件還是挺艱苦,床上都還鋪著穀草。
當然,經常在換(還是挺講究)。窗格子上沒有玻璃可安,但天氣
冷的時候,會用白紙糊上。那層白紙經常被我們這些偷看的小孩子
用手指戳得全是洞。
學生們放假走了之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我們會跑到裏麵去把
床上的草全掏出來扔到地上。然後就從雙層床的上麵那層跳下來,讓
自己落到穀草上去。很好玩,沒玩過的可以試試。
因為那座房子很舊,很老了,所以有些鬧鬼的傳聞也在所難免。
這故事就是我的童年玩伴告訴我的。
故事的主人公是她的爸爸,當時他們一家五口人在醫院裏隻分到
一間房子,住得非常擠。兩個大的孩子就和爸爸一起在地上鋪地鋪睡
覺。當時有一個在衛生學校教書的老師就來告訴她爸爸,學校放假了
,宿舍空著沒人住。晚上他們完全可以去那裏住。一來安靜,二來家
裏人也可以睡得寬展一些。
她爸爸覺得有道理,當天夜裏抱著席子和被窩就去了。鋪好床後
他很快就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被一陣尿意憋醒了。正準備起
身到樓下的廁所去時,突然發現窗外站著一個白色的人影。
那白色的人影一動不動,就靜靜的站在那裏。深更半夜的,一個
精神正常的人是絕對不會不睡覺,跑到這裏來嚇人的。而且據她爸爸
所知,醫院的大院裏沒有精神不正常的人。
如果人影隻是呆在那裏不動的話,倒也還可以忍受。但是據她爸
爸後來回憶,那個白影子明明一開始是站在外麵的。不知什麽時候它
就進到房間裏來了,而且直直的對著他的方向。
麵目是看不清楚的,但應該是個女人,因為看得出頭發很長。她
爸爸嚇壞了,而且這影子進來之後,本來還可以動的他一動也動不了
了。幸好她爸爸以前曾經請過一串開過光的佛珠手串。
此時他就用還能動的手把手串取下來捏著上麵的木珠子開始念
起‘阿彌陀佛’,念了一會,竟然好像有效果了。身上那種麻木冰
冷的感覺淡多了。趁自己可以動了,他跳起來就衝到了門邊。連頭
都不敢回的跑下樓去,而且跑的時候似乎總感覺有人在後麵拉他的
腳。
好不容易跑到家門口,用最後的力氣敲門卻怎麽也敲不開。要知
道,他們家隻有一間房,吃住都在那裏麵,有人敲門是無論如何也
能聽見的。可不知道那晚上是怎麽回事,睡在裏麵的四個人沒一個聽
見敲門聲的。
最後還是她爸爸想起身上帶著鑰匙,才自己開的門。開了門全家
都還沒一個人知道呢。
今天要講的這個故事是我的同事告訴我的,在我向她搜集過很多次素材未果後的一天,她歎了口氣,告訴了我一個悲傷的故事。
二十多年以前,她曾在一所兒童醫院做過那裏的護士,那裏的病人全都是生病的小孩子。
大多數孩子都有父母陪伴,在這些孩子裏,隻有一個,也僅有一個小男孩,沒有父母來照料他。
這個孩子是個孤兒,住在福利院裏。據說在他還很小的時候,他的父母就已經去世了,家裏沒有直係的親人。所以,他居住的那個片區的居委會就把他送到了兒童福利院裏。
這孩子的身體很不好,因此他就成了這個兒童醫院的常客,幾乎所有的醫生護士都認識他。
這孩子非常懂事,輸液打針吃藥從來不哭不鬧。在別的小孩因為吃藥或者打針哭鬧的時候,他經常都是在旁邊認真的看著這些哭鬧撒嬌的小夥伴,就這麽安靜的呆在旁邊。我的同事告訴我,在這樣的時刻,他眼睛裏露出的神色總讓人很心疼。
“每當我看見他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我總會上前去抱抱他,摸摸他的頭發,給他笑容。”
“他住院的時候有時候會和我說起他的父母,告訴我他媽媽以前愛說給他聽的故事。他最喜歡就是小羊兒乖乖一個人在家,大灰狼來敲門的故事。如果沒發燒,他會學媽媽說故事時的聲音給大家聽。”
大家都很愛護他,總盡量讓他在醫院裏過得舒服一點。本來福利院每天會派人來照顧他,但自從和醫院裏的人混熟以後,如果院裏有事抽不出人手,就會打電話給醫院,請護士們幫忙照顧一下他。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這位已經年近五十的同事臉上露出笑容:“你知道嗎?他最喜歡的人是我,他和我最親的。隻要他身體還好,而且特別高興的時候,他常常學小羊兒乖乖的話來給我聽‘小羊兒乖乖,把門兒開開,媽媽要進來’。”
“但這麽可愛的孩子竟然不能平平安安的長大,你知道嗎?”她看了我一眼繼續說:“出事之前大概兩三個月,他出院時對我說他快要九歲了,十二月的生日。我保證說我會在那天買蛋糕請他吃,他特別高興,因為在二十年前,蛋糕是個稀罕的東西。”
我靜靜的記錄著,不去打斷她的回憶。沉默了一會兒後,她說:“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救護車上,他脾破裂,救護車去的時候已經休克。”
“福利院組織院裏的孩子去鄉下玩,回來時坐的拖拉機,他從拖拉機上摔了下來。”
歎了口氣,她繼續說:“一到醫院,馬上就送進了手術室,當時已經是十一月份,手術室裏非常冷。我們沒有暖氣這種設備,必須靠生爐子來取暖。我一個人在手術室裏做準備時,突然聽到他在說話,那時麻師剛給他做好麻醉,也許是麻藥讓他產生了幻覺。我聽到他輕輕地在說‘小羊兒乖乖,把門兒開開,媽媽要進來’,不停的,反複的念著這一句。”
“那天的手術從晚上十點左右一直做到第二天清晨,我們沒能把他搶救過來。這孩子,他死在了手術台上,就在我眼前斷的氣。”
眼見她的眼圈紅了,我趕緊遞過一杯水讓她喝一口水平靜一下,她喝了一口,深吸了一口氣:“我想如果他能說話,他一定希望由我送他最後一程。我清潔了手術台,給他從頭到腳蓋好一張潔淨的白布。把他推了出來。”
“送他來的福利院老師一直手術室外麵等了一個晚上,除了這位老師,再沒有別人來陪他,來送他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路。”
“養不大!養不大!”這個老師用手捂著自己的嘴自言自語的說著:“我就知道他是養不大的。他遲早要跟他父母一起走,我早就知道,他的身體那麽差。”抬頭看見了我,她像是懂得我想法一樣過來摟住我,接著我們倆就抱在一起大哭起來。”
“接到這個老師的電話後,福利院很快就來接走了這孩子的屍體,在抬的時候,因為抖動的關係吧,他的手從擔架上滑了下來,我趕緊上前把手臂放回他身邊。因為我不想讓抬擔架那兩個粗手粗腳的男人去碰他。因為失血,他看上去像張紙那麽白,那麽脆弱,好像用力過大,他就會碎。”
她抬起頭看我:“是不是覺得我太敏感,但那時候我就是這個感覺。”我搖頭,我並不覺得她過於敏感。我猜,在她心裏一定把那個孩子當成了親生的孩子,對於母親來說,即便自己的孩子離開了,我們也是不會允許有人來粗暴對待他的身體的。
“他死後大概一個月的樣子吧,那天晚上正好也是輪到我留下來清潔手術室,我快要做完的時候,突然聽到手術室外有孩子說話的聲音。這裏是不允許小孩子來玩的,因此我走到外麵想要把孩子叫走,但奇怪的是並沒有人,我在外麵站了一會兒,想看是不是有調皮的小孩子躲在哪裏我沒看見。
這時候我又聽見了剛才的聲音,這一次聲音竟是從手術室裏麵發出來的,我趕緊轉身走了回去,心裏麵還在生氣不知哪家小孩膽子這麽大,竟然敢跑到手術室裏玩。
就在我剛剛走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我聽清了那個細細的聲音在說的話,那是一個小孩子顫微微的聲音拖長了在念著:小……羊……兒……乖……乖,把……門……兒……開……開,媽……媽……要……進……來。小……羊……兒……乖……乖,把……門……兒……開……開,媽……媽……要……進……來。
我一聽就聽出來了,這是他的聲音,他就在這裏,他在跟我說話。但是我找不到聲音的具體位置。他一定是在跟我捉貓貓,他玩這個玩得很好,我總是找不到他。”
她眼圈紅紅的最後跟我說:“二十多年了,我從來沒把這件事告訴過任何人。自從那一次以後,他再也沒來和我說過話。那是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讓她這麽難受,絕非我的本意,其實在她說到一半時,我就在後悔不該問這件事了,可是我又那麽想聽她說下去,明知聽的人和說的人都會在最後變得很難過,但我就是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我猜想,因為那個手術室是他在人間最後停留的位置,所以他稚嫩的靈魂在那裏流連徘徊著,等待著一個可以為他指引道路的人。也許在他的意識裏,她是除了父母以外他最愛的人。因此,在離開之前,為了讓她知道他很好,他不要她擔心他,所以特地來告訴她一聲吧。
也許,也許隻是也許,這個孩子已經和愛他的父母又重新成為了幸福的一家人吧。我希望,我希望不隻是希望。
今晚的這篇貼子沒有一點兒想說教的意思,純粹隻是講出自己的感覺而已。大家包涵包涵,別拍磚。不過拍點兒來我修修我家房頂也行。
也許是近年來社會開放太快而學校性教育跟不上的緣故吧?到醫院墮胎啊、看婦科病的女孩子年齡越來越小。
有晚更誇張,也是我值夜班,夏天吧,當時還是挺熱的。大概十二點多的時候吧,一群年輕的孩子跑進門診大廳。
一個高個兒的男孩背上背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樣子別提有多著急了。他們直接就把病人背到三樓婦產科去了,小姑娘趴在男孩兒背上直哼哼。
說實話,當時我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小姑娘別不是被人強奸了吧?等了快大半個鍾頭,那群年輕人中的幾個拿著處方下來拿藥交費了。
拿到處方以後,我特別看了看那個右上角寫的診斷,上麵寫的是‘陰道撕裂’,患者年齡十六歲。
當時我就想了,壞了,還真是被強奸了。
一般這樣的患者,上麵婦產科的醫生會在征求患者的意見後馬上報警。
誰知警察整整一個晚上也沒來。第二天樓上婦產科值夜班的醫生下來的時候,我立馬湊上前問她昨晚半夜來的那小女孩是不是被人強暴了?
她本來還是高高興興的樣子,以為我找她什麽好事呢?聽了我的話,沒好氣的說:“什麽強暴,昨天檢查以後我就把她那些朋友全叫了出去,一個人悄悄問她是不是被強奸了,要真是,我馬上報警。知道她怎麽說嗎?”我很八婆的搖搖頭,超感興趣:“怎麽說的?”
“她說‘沒有,不要報警,我是自願的。誇我還擔心那些送她來的人裏麵有人威脅她,把他們全叫出去呢?出了那麽多血,我一晚上光她就夠我忙的了。這不找事嗎?”
等她走了,我瞠目結舌了大半天,真搞不懂了就,又不是以後沒機會了,這麽點年紀,著什麽急啊?
還有一次,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被人領著來做人流,我光看年紀就嚇一跳了,再看這小姑娘,完全就一臉稚氣,模樣都還沒長開呢。等他們做完人流下來拿消炎藥的時候,我多了一句嘴,我告訴那個小男孩:“給她燉點有營養的東西吃,好好補補。”
那小男孩一臉想笑不敢笑的樣子問我:“哪樣算有營養的東西嘛?”
這回我可算是真正沒好氣了,往人肚子裏撒種子這事你都懂,什麽東西算有營養你倒不懂了。“雞、排骨、鴿子。這都算有營養的你不知道啊?不要告訴我你從小到大沒吃過這些東西。”
陪這倆小屁孩來的一個中年女人趕緊上前把他們領走了。
還有一次,哎,我夠八婆的了。算了,今天就說到這裏吧。大家夥明天見。
本來下午是有一個更新的,我剛剛寫完就被兒子叫到廁所去給他擦屁股,我衝廁所時忘了叫他別動我的電腦。
等我弄好出來時,這小壞蛋正在給我關電腦。當時我就朝天嚎叫了一聲,媽呀!我還沒保存啊……。
接下來我的巴掌忍不住和他的屁股發生了一點肢體接觸。然後罰他一個月之內不準玩電腦。
我現在正在重新寫過,請大家稍候片刻。
看了這麽多年的電視劇,相信大家多多少少都在影視劇裏看到過一個守候在產房外的男人吧?屏幕上他開心的,擔心的等待著。正當他忐忑不安的時候,產房裏的醫生出來要他必須作一個選擇,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然後這男人便呆住了。
這樣的畫麵,大家不會感覺到陌生吧?
而我今晚要說的正是這樣一個真實的故事。
許多年以前,有這麽一對年輕而快樂的夫婦,他們兩人因著同在一個鄉鎮工作而認識。為著妻子腹中即將出生的小生命,他們積極的準備了很多嬰兒需要的東西,為這個即將到來的孩子製定了許多計劃。
在陣痛來臨的時候,他們帶著準備好的用品去了鄉衛生院。因為胎位正常,他們預備自己來生。
可誰能想到,預想中的順產變成了難產。而且那時候很不提倡剖腹產,基本上都是讓產婦自己來生。
那位丈夫在產房外轉來轉去,隻恨不能進去替妻子。等了許久,孩子也沒有生下來。突然,產房的門打開了,出來了一個護士。他正想跑上前去問問時,護士把手上拿著的一張同意書和一枝筆遞給了他,告訴他:“現在產婦和嬰兒的情況都非常危險,我們隻能保他們兩人中的一個,你在這裏簽個字,說保誰吧,你說保誰我們就努力搶救誰。”
丈夫呆住了,他似乎有點兒反應不過來的樣子。先低頭遲鈍的看了看護士手中遞過來的讓他簽字的紙筆,然後一臉不敢置信的又抬頭去看護士。好像盼望這位護士突然笑起來告訴他,剛才我逗你玩呢。
兩人中隻能選一個,天!兩條命讓他二選一,在他的有生之年,從沒有人讓他做過比這還艱難,比這還殘酷的選擇題。
睡在產床上的妻子和她腹中的嬰兒此時已然完全沒有了自己的權利,他們的命全係在他的手上,隻在他一念之間,便可決定誰死,誰活。
突然之間,大滴大滴的熱淚從他的眼睛裏開始湧出來,然後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下來。
他不想,他不想要這麽大的權利,二選一!他怎能?他不能!他做不到,做不到……一想到來時的滿心歡喜,他就忍不住渾身哆嗦著要蹲到地上去。
他忽然覺得自己原來如此貪心,因為他想要妻子,但他也舍不得孩子。兩個他都想要,一個,也不能少。
見他這個樣子,護士也感到十分不忍,她用力跺跺腳,回到了產房裏。過了一會兒又走了出來,一言不發的拿走了一直被他捏在手裏的同意書。產房的門重又關上。
楞了一會兒,他站起來直撲到了產房的門前,努力的想透過門上那兩麵磨砂玻璃看到裏麵的妻子,可任憑他近乎瘋狂的去看,那阻隔了生與死的兩扇門同樣也阻隔了他的目光。
他突然想起了什麽,高喊了一聲妻子的名字,然後大張著兩隻手掌的手指,把它們按到了磨砂玻璃上。此時此刻,他無法為心愛的妻子做任何事,他隻希望,他按在玻璃上的兩隻手能讓她感覺到他的支持,讓她知道自己正等待著她和孩子從裏麵平安回家。
不知過了多久,產房裏麵突然傳出一陣歡呼聲。在這些歡呼聲中,夾雜著一個稚嫩的、有力的嬰孩哭聲。
那是,他的孩子嗎?那是,他的哭聲嗎?孩子沒有死?他活下來了!正當他快樂得想要叫起來時,他突然想起了護士對他說過的話,二選一。
他沒有做出選擇,但,她究竟如何?她不會是,被犧牲的那一個吧?這個可能性讓他一陣恐懼。
剛才臉色凝重的護士笑容滿麵的抱著一個繈褓出來了,大聲的對他說:“是個兒子,恭喜,恭喜。”
他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勉強控製自己伸手接過孩子的他,竟怯生生的不敢向護士詢問妻子的安危。
見他表情如此,護士又豈會想不到他心中所慮。她上前一步放低了些聲音說:“大人也沒事,母子平安。”
天!從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感受到如此巨大的喜悅和幸福,如同爆炸開來的快樂一瞬間便充滿了他靈魂的每一個角落。
抱著孩子,他跪在產房門外喜極而泣。
蘇醒過來的妻子一睜眼便看到了在身旁乖乖睡著的孩子,紅潤的小臉蛋兒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他坐在一旁細細的替妻子整理著散落在枕頭上的亂發,一根根把它們歸攏到主人的身邊。
看著他發紅的眼眶,她有些驚異,自從認識他,她就不曾想過他流淚的樣子。她忍不住問:“怎麽,你哭了嗎?”他大大咧咧的一揮手:“怎麽可能?”竟是抵死也不承認。
接下來的日子他無比體貼的照料著她和孩子,堅決不讓她在月子裏沾染哪怕一點點的家務事。
這最平凡不過的一對夫妻,在共同經曆了死的恐懼與生的快樂之後,他們之間原本最脆薄不過的男女之愛得到了升化,竟是真正實現了那婚禮誓詞中所說:不管疾病還是健康,不管貧窮還是富有,我們都永遠不離不棄。
豆豆的黎明 回複日期:2009-8-31 11:14:00
那個故事是不離不棄嗎?是感情升華嗎?
為什麽就不能選擇妻子呢?他猶豫了就說明他想要的是孩子,隻是人性或是道德讓他不能也不敢放棄妻子吧,所以他不敢簽字。如果他的妻子知道了在危機關頭他的丈夫是這樣的態度又會怎麽想呢?也許作為母親會選擇自己的孩子吧,但是。。。。。我還是接受不了男人這樣的態度。也許我還小,沒有結婚,理解不了。也許我覺得當時應該選擇妻子也是正確的才是真正愛。但是如果是我,知道老公在這麽緊要關頭卻不能選擇我(即使我也愛孩子),也還是會有失落甚至是對愛的懷疑吧,因為在我看來孩子以後還是有機會再由的,但是大人沒有就沒有了。男人的看法可能不一樣吧,孩子是自己的,老婆。。我就不說了。畢竟個人的觀點和角度是不一樣的。如果LZ看到我的這些理解能夠對我說幾句,各位看官也可以說說。都是生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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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我寫得不夠清楚,文中有關於男人猶豫的情節嗎?我自己又看了一次,覺得沒有這樣的文字啊。
再說了,男人猶豫也不能就說明他想選擇的是孩子啊,他猶豫也可能是想選妻子,但又不舍得孩子啊。
當然,不能否認的是,的確有豆豆的黎明所說的那種男人,他們隻想要兒子。老婆,我隻能說,在他的心裏根本就是買來的馬,任他騎來任他打。
今晚的更新之前,先說一件好玩的事。
今天下午上班時,我去翻看了一下掛在門診大廳的意見本,這是我一向的習慣。嗬嗬,好的意見我就讓它留在本子上,壞的意見我就給它撕掉。哦哈哈……
今天按照往常的習慣我又來開始檢查意見本,沒想到第一頁就有關於我們院長的意見。我趕緊打起精神開始看。
隻見,上麵華麗麗的寫著:
院長,請你不要這麽自私,你也應該買點糖來發給我們病人吃撒。
唉,不知院長看見了以後是何感想呢?我真的好想好想知道哦。
今天的故事是我的先生告訴我的。
大概兩年前吧,他接診了一個神經極端衰弱的老婦人,患者主訴:失眠已經近兩三個月,偶爾入睡也是頻發惡夢。
我的先生是從中西醫結合專業畢業的學生,自畢業以來在這一行也浸淫了十多年了。類似這樣的患者經手不說上千,但至少也有百十來個吧。
但這個患者的病情就十分的頑固了,無論是給她針灸,還是服鎮靜安神的中藥,還是給她貼耳穴。這些治療手段和措施就像滴進沙漠裏的幾滴水一樣,沒有起到任何效果。
而且這名患者每次來抓藥的時候麵容總顯得十分愁苦,仿佛不勝生活的壓力一般。但觀其穿著打扮,並不像是經濟方麵的問題。
我先生通過與她的幾次接觸,多多少少知道了她的失眠與神經衰弱是從她女兒死亡之後才開始出現的。這件事對患者的打擊十分巨大,曾一度盟發過不如和女兒一起死了的想法。
那這就不能單純以藥石來治療了,還應當輔以一定的心理治療。
一開始,他采用的是普通的疏導手段。告訴患者,女兒的死不是她的錯,希望她不要總是沉浸在女兒死亡的事實上無法自拔。
但這個老婦人總是在聽完之後搖頭歎氣的說:“是我害了她,怪我啊!”
眼見普通的心理治療無法起到任何作用,我先生便給她介紹了一位專業的心理醫生,並專門抽時間陪同前往。自從進行心理治療之後,她再也沒有來開過中藥,過了幾個月,我們也就漸漸的把她給忘了。
直到在一次同行間的聚會中遇到了那位接手她的治療的心理醫生,我們才又想起了這件事。便在聚會中隨口問了一下關於她的情況。
那個平時為人十分開朗的朋友此時卻表現得十分沉悶怪異。
他先是一口喝幹了杯裏剩餘的酒,然後沉默了良久才開始慢慢敘述。
“一開始,我先和她談論了一些別的話題,讓她放鬆。等她對我開始產生信任感的時候,我開始和她一起回憶她的女兒在生時的快樂片段。她給我講了許多她女兒從小到大的事。
這個死去的女兒從小是十分聽她的話的,幾乎從不違逆她。但這個女兒卻在婚姻大事上堅持了自己的看法,嫁給了一個她母親十分不認同的男人。為了這件事,她們母女鬧到幾乎決裂的地步。
她曾對女兒說過不再認她的話,所以女兒婚後的情況她一概不管不問,也從不曾在經濟上資助過他們。
女兒偶爾回家來看望她,她不理不睬。女兒打給她的毛衣,她一次不穿的送回去。逢年過節,她甚至不許這個女婿上門來給她拜年。”
這些話讓我們不禁愕然,這個老太太為人未免太過固執。她這樣做法讓她的女兒在丈夫麵前如何自處?
“雖然她不想見這個女婿,但這個男人卻一直在十分努力的想得到她的認同。
他與人合夥做礦生意,一開始不錯,也賺了些錢。但他們不該心大貸了款去做這件事,最後被人騙得血本無歸。就連住的房子也被銀行收走。
她的女兒和女婿上門來找她,希望她能借點錢給他們度過難關,但她沒有幫忙,還當著女兒女婿的麵摔上了門。”
朋友說到這裏時歎了口氣:“她對我說到這件事時,你無法想像得到一個人可以後悔到那種地步。她在我的辦公室友裏痛哭著告訴我她其實隻想給女兒一個教訓,讓她看清那個男人有多窩囊。
可是那男人也還算是個漢子,他和老婆離了婚,把欠的債一個人背了,然後就不知了去向。她沒有去看女兒,她認為女兒會自己回家,然後她就原諒她。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離婚之後大概一個月的樣子,女兒竟然跳樓自殺了。自殺前女兒曾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讓她保重身體。她是感覺到一點不對勁,但沒有去多想。和往常一樣,她沒有多說就掛斷了電話。
女兒自殺的消息還是鄰居來通知她的,她連女兒的最後一麵也沒有見到,見到的隻是醫院裏蒙上白布的屍體。
說到她女兒死亡的時候,她整張臉都哭得變了形,兩隻手開始痙攣一樣的去抓自己的頭發。她的情緒變得過於激動,我無法再繼續下去,馬上開始采取措施平複她的情緒。
那一天我決定到此為止,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過了大概一個星期,她自己又到醫院來了,一進門就掏出一本日記放到我的桌上。
那是一個粉紅色的皮質日記本,一看就是女性使用的。她告訴我這是她女兒的日記,讓我看。
我不知她給我這本日記做什麽用,我認為如果是她自己的日記可能對我的幫助會更大一些。於是我把日記本放在了辦公桌的抽屜裏,說我晚上再看。
她堅持讓我馬上看,並且說不用我全部看完,隻看她女兒跳樓之前一星期的就可以。
她堅持讓我馬上看,並且說不用我全部看完,隻看她女兒跳樓之前一星期的就可以。她幫我把日記翻到了折起一個角的一頁。
200X年X月X日 星期二 陰
今天的天氣就和我的心情一樣,好像老天也了解我的心。他走了,二十天了。在這二十天裏,他竟狠心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給我。我每天都在等,感覺好累啊!
200X年X月X日 星期三 雨
今天心情更差了,我為什麽還要等下去?打電話給媽媽,她和以前一樣,不願意和我講話,我還沒說完,她就掛斷了。
200X年X月X日 星期四 雨
為什麽總是在下雨,我好多天沒有好好吃飯了,奇怪的是我一點也不覺得餓。那個經常在我旁邊說話的人今天又來了,不過聽不清楚。又打了一次電話給媽媽,她沒有接。
200X年X月X日 星期五 陰
終於沒有下雨了,但是我拉開窗簾看見天好陰啊。好多天沒有和人說話了,感覺真奇怪。那個在我耳邊說話的人還在不停的講,今天好像聽得比昨天清楚,聽得到他在說去,去。但去幹什麽呢?我隻想躺在床上,不想去哪裏。
200X年X月X日 星期六 晴
今天終於放晴了,但是我卻不想看到陽光,我拉死了窗簾。我覺得黑暗才是安全的,我隻想呆在沒有光的地方。那個說話的人又來了,原來這幾天他一直在說‘去死’。開始我有點怕,不過現在我突然發覺,最適合我的歸宿難道不是去死?想給媽媽打電話,但還是沒有打。
200X年X月X日 星期日 晴
衣服已經全部收拾好了。我打了電話給媽媽,讓她保重身體。天氣這麽好,正好上路。我覺得XX大樓很適合,我選好了明天要穿的衣服。
日記到此全部結束,我合上日記本。抬頭看她時被她的表情嚇了一跳。
她臉上全部都是汗水,緊張得直抖,我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讓她喝下去。我想暫時說些別的話題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好讓她平靜一些。
我還沒開始,她說話了:“你看見了,有個人一直叫她去死。你看見了?”我當然看見了,但是我認為這應該是死者產生的幻聽。剛安慰了她幾句,她突然激動起來:“不是你說的那樣,憂鬱和低血糖產生的幻聽。我沒有這種情況,我為什麽也聽到有人說話了呢?”
這幾句話讓我有點吃驚了,其實通過這幾次治療,我認為她個人的精神狀態比剛開始有了一些改善,而且絕對沒有抑鬱症或者妄想症的症狀。
“那個人,他一直在叫我去死,和我女兒日記裏寫的一樣。但是我一直不聽,可是這一個星期以來,除了這個叫我去死的人,我還能聽到我女兒叫我的聲音。她叫我‘媽,媽,你來啊。你怎麽不來?’這些都是幻聽嗎?我覺得不是,不是。”
我馬上開始疏導她,我堅持讓她相信,她的女兒是絕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母親活得如此痛苦而不快樂的。在她慢慢平靜下來一點之後,我又建議她不妨暫時放下心理的包袱,出去旅遊一下,去人多的地方玩,多和朋友接觸。
她聽我的話出去玩了一次,再回來時不但一點沒變得快樂,反而更憔悴了。她最後一次和我見麵時隻說了一句話:“他們都在喊我。”然後任憑我再怎麽說,她也聽不進去了。而且走了之後再也沒來過。
朋友講述的這段過程嚇壞了我先生,以至於回到家後他一直在和我討論,這世上,究竟有沒有鬼?
未知的東西肯定存在。但或許在人心軟弱的時候的它們表現得更加突出吧。
說故事前,先來講一下今天上午上班的時候看見的一名很不幸的患者。
十分年輕的一個小姑娘,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模樣清秀。她到藥房來買兩個繃帶,
她一瘸一拐的走開時我才發現,她的兩條腿粗細嚴重不均,她穿著一條牛仔短裙。裙下露出的右腿膝蓋以上腫得駭人,看上去有如一個四五歲孩童的腰部一般粗細,就連小腿也因為上部壓迫吧,腫得發亮。
她裹好繃帶以後一直坐在門診大廳的椅子上等人,來來往往的患者和家屬都忍不住偷偷的去看她的腿。
但她表情淡然,眼睛隻是一直看著外麵的街道。
她的父親很快和醫生談完話出來帶著她走了,她還能自己走,隻是不太方便。
不一會,給她看病的醫生拿著水杯出來接水,我就上去請問他,這個姑娘得的病是不是橡皮腿?
他回答我說不是,這個姑娘患的是骨肉瘤,也就是骨癌。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
我說那現在可能隻有截肢了吧?
“截肢?晚了,現在已經沒有截肢的意義了。兩年前她就應該這麽做。”他歎了口氣:“唉!可能那時候她才十七八歲,實在是舍不得截掉一條腿吧?再說了,手術以後還必須做化療、放療什麽的。可能經濟上也難以支持。”
“兩年前舍不得腿,現在隻怕……”他搖搖頭很快走了。
但這個患有骨癌的小姑娘和一部分患者很有些不同之處,她不像有的患者,他們總是穿著睡衣,也懶得梳理自己的頭發,你隻要看他們一眼,你就能明白他們有多沮喪。
但這個小姑娘仍然堅持把自己打扮得十分幹淨整齊。從她的這些行為不難發現,她是個對生活充滿期待的人,她仍然沒有放棄自己剩下的時間。我猜,她應該是想好好的,努力的活著,在最後的生命裏,她不願委屈自己。
我想,作為醫務工作者,我們還能為她做的並不多。我們隻能對她說一句無奈的話:“真的對不起,沒能幫到你。”
這個故事是我的同事告訴我的,她在婦產科門診工作已經很多年了。工作經驗不可謂不豐富,但這個患者,卻是她永遠也難以忘懷的。
被人送來時,這個患者正處在歇期底裏的狀態,她痛哭著,不停的用力掙紮,十分狂躁。幾個人都按不住她,由於根本無法為她作檢查,所以便強行給她注射了一針鎮靜劑。
把她送來的是她的女兒和她的房東。小女孩的名字很好聽:杜星辰。大概四五歲的樣子吧。房東是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此時正坐在診室外麵的椅子上休息。看他的樣子便知道他也累得不行。
房東告訴我的同事,他是被那個小女孩叫醒的,小姑娘說她媽媽受傷了,血把床單都染上了,她讓我去救她媽媽。“她一個孤身女人帶著孩子來租我的房子。平時我是不大和她接觸的,就怕人家說三道四,對大家都不好。
床上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血,她睡在上麵,兩條大腿全是傷,人也迷迷糊糊的,我也顧不上別人怎麽說了。想著先送醫院要緊,我正想給她套上一條褲子時,她就醒了。”
簡直沒見過這麽凶的女人,醫生你看我,看我臉上,還有手,還有背,全是她抓的。隨便我咋說,她都跟沒聽見一樣,又是叫又是咬又是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打算幹嘛呢。”
話是這麽說,這個房東也還算是個熱心人,一直抱著那個小姑娘坐在診室外麵的椅子上等著。
注射了鎮靜劑之後大概半個小時左右,患者平靜下來了,我的同事開始為她作檢查,她的雙下肢上部布滿了血肉模糊的傷口,傷口不深,但是很多,尤以會陰部和腿根部附近最為密集。初步觀察下來,她認為很像是牙齒咬出來的傷痕。
這些傷口都是上下兩排兩兩相對,一排傷口大概有三四隻齒痕的樣子。在她的腿上的,全是這樣的傷口。好不容易給她處理完畢輸上液。我的同事便走出去詢問她的女兒知不知道媽媽身上這些傷口的來曆。她想如果有必要的話,她就馬上報警。因為這名患者很明顯是受到了虐待。
她的女兒哆哆嗦嗦的邊哭邊說:“媽媽說,是爸爸咬的。”我的同事聽了又吃驚又氣憤:“那你爸爸呢?他去哪裏了?”
這名患者的傷處大部都在隱私位置,如果說是她的丈夫所為,那麽從理論上來講,倒是有可能的。
但這樣的禽獸丈夫真讓人難以想像,如果說是這是夫妻之間為了增添情趣而采用的方法,那麽也實在太過火了。因為有部分傷口的皮肉甚至被咬得掉下來掛著,僅剩一點皮膚和組織相連。
這時一直抱著小姑娘的房東說話了:“你爸爸咬的?你爸爸……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沒見到?”
“爸爸,晚上才會來,他來的時候辰辰都睡了。”
房東一臉疑惑的想來想去,猶豫了半天才開口:“醫生,孩子還小不知道。但是,她和她媽媽搬來我那兒時,她媽媽說……說她丈夫早就死了的啊。”
這話把他自己也嚇壞了,一個大男人煞白著臉可憐巴巴的看著我的同事,不敢繼續往下說。這話把我的同事也嚇了一跳,但她一直是個唯物主義者,所以也還比較冷靜。
她想了想,蹲下來問那個孩子:“小朋友,你爸爸來找你媽媽時,你看見了嗎?”小姑娘搖頭:“我看不見,但是媽媽說爸爸來了。”
我的同事想了想,又回到治療室裏觀察了一下正在輸液的患者。患者還在熟睡中。
作者:lrcx1986 回複日期:2009-9-2 21:08:00
我也說一個真實的事吧。
發生在我姨父身上。姨父的爸爸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姨父每年都會在他爸爸的忌日和生日給他上香,燒紙。去年,他爸爸生日那天,姨父忘記供飯,上香燒紙。於是空對著靈位說,明天補上,結果第二天又忘了,於是他又說後天補上,可是,第三天還是忘了。第四天,一早,姨父突然就病了,渾身發冷。大熱天的,姨媽給他蓋了好幾層被子,都解決不了。姨父自己也覺得奇怪,好端端的,怎麽就突然得怪病。忽然,姨父想起來自己給父親許諾燒香祭奠,結果卻沒有做。於是,他叫姨媽馬上擺上香案,做了一桌飯菜,燒香叩頭,請求原諒。結果,奇怪的病馬上就奇跡般好了。
姨父後來說,千萬不可對逝者許空口諾言。
我覺得,不止不能對逝者許空口諾言,對誰都不要許諾了,卻不去做
我們這裏有關於這種事的一種說法:許神神要 許鬼鬼要
嗬嗬,所以,針對鬼神的願是不能亂許的。當然,對人也一樣。
這話把他自己也嚇壞了,一個大男人煞白著臉可憐巴巴的看著我的同事,不敢繼續往下說。這話把我的同事也嚇了一跳,但她一直是個唯物主義者,所以也還比較冷靜。
她想了想,蹲下來問那個孩子:“小朋友,你爸爸來找你媽媽時,你看見了嗎?”小姑娘搖頭:“我看不見,但是媽媽說爸爸來了。”
我的同事想了想,又回到治療室裏觀察了一下正在輸液的患者。患者還在熟睡中。
我的同事掀開被子又開始仔細檢查她腿上的傷口。經過細心的觀察,她發現這名患者的腿上有一些淡淡的舊傷疤,而這些傷疤的大小和形狀與她今天腿上的傷口是一致的。這說明,她受到了不隻一次的虐待。
那,難道這些可怕的傷口真是她已經死去的丈夫所為嗎?
不,不可能,我的同事認為不會。她吩咐護士注意這名患者,病人一醒過來就來叫她。
兩個小時以後,我的同事又站在了她的病人麵前。
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已經完全平靜了,她安靜的睡在病床上。眼神和善,甚至可以說是友好的看著她的醫生。
我的同事把手放在了她的手臂上:“怎麽樣?現在還覺得痛嗎?”
“痛?沒有,我哪裏都不痛啊。你們為什麽要給我輸液?”
“因為你受傷了,你的腿上,到處都是傷口。嗯,你是怎麽弄的?”
躺在床上的這個女人笑了,我的同事說她的笑容是那種有點害羞但又理所當然的笑:“我丈夫弄的,他喜歡……”她猶豫了一下,接著說:“咬我。”
我的同事盡量用若無其事的口吻說:“你新交的男朋友?”
“不是,是我丈夫,孩子的爸爸。”
我的同事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可我聽說你的丈夫已經……死了?”
“哈哈哈,誰說的?他經常來看我和女兒,昨天晚上他還說我照顧孩子照顧得很好,孩子長高了。”
聽見她說話這麽有條理,我的同事不禁開始懷疑她的房東是不是把事情搞錯了。“好好休息,過一會兒我再來看看你。”那女人很配合醫生的點著頭。
但對房東再一次的詢問並沒有得到不同的結果,他堅持自己開始的說法。“對了,醫生,我手機上還留著她娘家的電話,我這就給她家打電話,讓她家裏人來照顧她。順便可以問問他們,看我是不是搞錯了?”
接電話的是這個女人的哥哥,聽見自己的妹妹受傷住院,他有點著急:“受傷了?我知道了,我這剛在上班,我讓我老婆和我媽來。在哪個醫院?”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一個老婦人和一個中年女子匆匆忙忙的趕過來了。小姑娘看到老婦人和中年女子後便跳下去叫她們:“外婆,舅媽,你們來了。我媽媽不會死吧?”
中年女子抱起孩子安慰了一下:“沒事,辰辰,不要怕。”
老婦人一進病房就撲到了她女兒的床麵前開始哭:“二妹,你咋搞的嘛?你要讓媽擔心死啊?”
那受傷的女人很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媽,嫂子,你們怎麽來了?沒事的,輸完液就可以回家了。”
她的嫂子開始問我的同事她的小姑子是受了什麽傷,我的同事斟酌了一下說:“你和我出來,我也有點事想問問你。”
老太太也跟媳婦走了出來:“醫生啊!我家二妹是怎麽搞的?她咋會受傷呢?”
“您能不能先告訴我,她的丈夫……現在在什麽地方?”
老太太和她的媳婦驚詫莫名的對看了一眼:“這,她丈夫死了,半年以前的事了。”
我這位同事想了想又問她們:“那,她的丈夫死之前,他們兩人的感情是不是一直很好?”
她的嫂子馬上接口說:“好?兩個人可以說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看得見二妹的地方,就一定找得到辰辰的爸爸。看得見辰辰爸爸的地方,就一定找得到我家二妹。”
不得不承認,我這位同事聽到這裏的時候,她一向秉持的唯物主義世界觀有點兒動搖了,她也開始想:難道真有鬼不成?但她又覺得不可能。可是她也無法解釋患者下身和大腿上那些傷口形成的原因。
如果說,那些傷口是患者自己咬出來的,相信誰也沒這個本事能咬到自己的腿根,很明顯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來,亡靈之說似乎是目前唯一的解釋了。
“醫生,我家二妹到底是怎麽受的傷。麻煩你,告訴我們好不好?”
“好吧,你們聽了不要害怕。她說,她說是她的丈夫,孩子的爸爸……咬的。”
很明顯這句話讓她們大吃一驚:“什麽?辰辰的爸爸咬的?她自己……說的?”
見醫生點頭,婆媳二人同時叫起來:“不可能?死了的人怎麽會……”
我的同事有些無可奈何:“我也覺得不可能,可她就是這麽跟我說的,而且……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好像認為,她的丈夫並沒有去世。而且,初步觀察來看,那些傷口確實像是牙咬的。”
這時,把她送醫院的那個房東也湊了上來:“那麽說,醫生你的意思是,真有鬼嘍?”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們不要誤會。關於她腿上傷口的產生原因,目前為止我什麽也不能確定。但我發現,除了這些新鮮的傷口之外,她的腿上還有許多舊的傷疤,而且從形狀大小來看,和今天的這些傷口很像。”
老太太忍不住罵起來:“這個死鬼,你來纏她做什麽?你要叫她跟你去啊?她要是也死了,娃娃要咋辦?”
由於患者本身的堅持,當天的治療結束後,她便與家人一起回了家。‘
我的同事告訴她,第二天必須來繼續輸液、換藥,她確也十分配合的做了。
一個星期的治療很快結束,她腿上的傷口基本都已愈合,便不再來了。
可在此之後,這名患者又幾次三番的被家人送到醫院,那種齒痕般的可怕傷口又開始出現了。
在為她處理完這麽多次同樣的傷口後,我的同事讓她說實話。到底這些傷口是怎麽弄的: “不要再告訴我是你的丈夫,你媽媽說過,他已經……死了。”
在聽到我同事的話之後,這個女人表現得十分不屑:“我媽告訴你的,那你就相信吧。”
然後她把頭扭到了床的另一麵,冷冰冰的說:“再說,這和你沒有關係。”
這話讓我的同事有些生氣:“我是你的醫生,你家裏人每次送你來,都跟我說很擔心你。你母親已經為你在我辦公室裏麵哭了好幾次了,你現在還來跟我說和我沒關係。”
我的同事叫她先冷靜下來,讓她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老太太的哭聲從電話裏傳過來:“我聽你的話和她一起住,一直也沒發現什麽,所以昨天開始我就回自己的房間去睡了,今天晚上我起來上廁所,就想順便看看她……”
她的母親哭得簡直說不下去,我這位同事趕緊寬慰她:“老人家,你先不要哭,把你看見的告訴我,我來想辦法。”
“我看見,她啊她,她在用一把指甲刀剪自己腿上的肉啊!啊啊啊……”老人開始無法控製的痛哭。
患者在用指甲刀進行自殘?這話讓我的同事既吃驚又釋然。
一直以來,她都在為這些傷口產生的神秘原因頭痛,雖然她一開始就懷疑患者隱瞞了自己受傷的真相,卻找不到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看法。
患者母親提供的信息無疑讓她找到了這些同樣的傷口一而再,再而三出現的原因。
短暫的震驚後,她告訴老太太必須馬上阻止她女兒對自己進一步的自殘行為,然後把她送到醫院來。
這名患者被自己的哥哥和母親送到醫院時,狂躁的樣子和第一次相似,情緒波動極大。而中間幾次她卻完全沒有這種亢奮的表現。
“你知道嗎?當我再一次見到那些類似於齒痕的傷口時,我真的感到恐懼。”我的同事說。“我不敢相信,這種會令人產生極大痛苦的行為竟被她一次又一次的實施在自己身上。這不是一個正常人會做的事。”
在這一次傷愈後,患者的家屬采納了醫生的建議,把她送去省城接受心理方麵的治療。
我的同事事後與我說起這件事時,她說:“我總結了一下這名患者幾次送醫時不同的情緒表現,我認為她之所以在第一次和最後一次送醫時表現得這麽狂躁,很可能是因為,她的這兩次自虐行為是因為被人發現而不得不被迫中止引起的。”
她停下來想了想,接著說:“她有可能認為,這讓她中斷了與丈夫的聯係,所以她表現得非常憤怒。她把丈夫生前與她的親昵行為發展成為了現在的自我虐待。也許在她自虐時產生的幻覺裏,她能通過這種行為來滿足自己對於丈夫的思念。”
我接口道:“所以,她去接受心理治療了啊。”我的同事點頭,我和她對於這名患者的交談到此為止全部結束。
在打下這篇文章時我仍然禁不住去想,世上真有愛到這種程度的夫妻嗎?有這種即便是其中一方死亡也無法中止的愛嗎?
或許是我對她的理解不夠,我實在無法想像她的這種愛。我並不懷疑她感情的真摯,因為她已經用自己的行為證明了這一點。但我永遠不會讚同她的這種表現方式,因為那真的很恐怖,既傷害了她自己,也傷害了愛她的人。
今晚再說一個我們主任去進修時遇到的怪事。
幾年以前,我們科室主任獲得了一個帶薪進修的機會,她去進修的那所醫學院校在離城很遠的郊外。
學校給進修學員準備的宿舍樓是一棟很陳舊的樓房,以前這棟樓房是作為傳染病病房來使用的。
我想可能是為了防止出現大規模感染,所以以前的人就把傳染病病房建到了郊外吧。
最慘的是,她分到的宿舍還在這棟樓的地下室裏。(好歹混個冬暖夏涼吧)宿舍裏一共住了八個人,她住在靠裏的那個牆角下鋪。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們宿舍的人都誇她讀書努力,每天晚上熄了燈還在被窩裏打著電筒看書。
她的感覺是這些舍友挺莫名其妙的。
她告訴我說:“我正經讀書的時候都沒她們說的這麽努力過,何況是三十幾歲人了去進修。”我很好奇:“那她們為什麽這麽說?”
“每個人都說,熄燈以後,經常能聽到我睡的那張床上發出慢慢的‘嘩啦、嘩啦’的翻書聲。可實際上我早睡著了。”
“每個人都說,那你自己有沒有聽到?”
“沒有,我一次都沒聽到過。而且不光是我們這個宿舍的人聽見這種奇怪的翻書聲,就連隔壁宿舍的人都說聽見過。”
“啊!聲音大到隔壁都聽見了?”
“是啊。”
“這樣你也沒聽見?”
“是,我沒聽見。不過那段時間我身體非常不好,膽囊炎啊什麽的痛得我死去活來的。”
“那有沒有人在聽見翻書聲以後去看過?”
“沒有。開始她們以為是我,所以沒看。後來聽我說不是,就變成是沒膽子看了。”
我小心翼翼的開始崇拜的看著她:“那你還一直住在那個角,你……不怕?”
“怕嘛?有一點兒,不過一直我也沒聽見她們說的那個聲音。再說我的膽囊炎發了,我請假回家去治了快兩個月病,再回來已經換了宿舍了。”
她說完之後,我老忍不住想:“難道當年那棟樓裏死掉的病人,晚上沒事出來翻翻醫書,看看過了這麽多年以後,醫學界有沒有發現新的治療方法來對付當年那讓他死去的病嗎?
今天的故事是我所在醫院的一位內科醫生告訴我的。
那是四五年以前的事了吧,快過年的時候,在她的班上,她接診了一位患有肺心病的老爺子。七十三歲的老人,穿著一件深咖啡色的棉衣,光腳穿一雙棉鞋,頭上戴著一頂深藍色的鴨舌帽。身體很瘦,但腳踝以下的浮腫十分明顯。
由於老人的情況十分糟糕,所以她就開了入院單讓病人先住一段時間院。
但患者的女兒卻表示先不著急,她得先打一個電話問問自己的弟弟。我的同事感覺很奇怪,就問她:“為什麽要問你的弟弟呢?莫非他還會不同意嗎?”
他的女兒搖頭說:“你不知道,老爺子歸老三家養活。”她很快撥通了自己弟弟的電話,不知那邊是怎麽說的,反正嗓門兒還挺大的。
打完電話回來,患者的女兒顯得非常生氣,對我的同事說:“開吧,我這就去交錢。”老人站起來想攔她,她便和自己的父親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拿著入院通知單徑自繳費去了。
陪同這位患者前來的隻有他的女兒,在女兒打完電話去交費時老人坐在診室裏止不住的歎氣,神情除了悲傷之外,似乎還帶著點兒羞怯。
我的同事觀察了這位患者一會兒,十分不忍心看見一個老人臉上露出這麽可憐的表情,便想說些別的話題給他岔開一下:“老人家,你的老伴呢?她怎麽沒陪你一塊來啊?”
老人抬頭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她啊!她在老二家。”
這時,患者的女兒交完費回來了,見老人說起自己的老伴,她忍不住插了個嘴:“爸,一會我給老二打個電話,讓媽來看看你。”
“不,不,不要打。她不曉得就算了,你打去,萬一老二不準她來……不是讓她白白操心我的事。”
聽到這對父女的對話,我的同事有些吃驚:“怎麽?還有做兒女的不準父母做什麽事的嗎?你的老伴要想來看看你,還得你家老二同意才行?哪有這個道理?”
老人不說話了,麵上神色十分難堪。他的女兒說:“醫生,你不知道。”
她想了想對自己的父親說:“算了,爸,我們先住院,過幾天我再想辦法。”
在這位老人接下來的治療中,來照顧他的隻有他的女兒和女婿。他那女婿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實人,照顧嶽父很是盡力。而患者的兒子卻是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其實老人的要求不多,在麵對他的女兒女婿時,他總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為了不給女兒添麻煩,他盡量把自己的需求降到最低限度。
不管女兒問多少次他想吃點什麽,他都是很麵愧的樣子,說自己什麽都吃,她煮什麽來他就吃什麽,竟好似覺得自己根本不應該對女兒有更進一步的要求一樣。
在他的女兒單獨照顧他時,他一點水也不喝,他不想讓女兒照料自己小便。
在和這位老人的女兒聊過幾次天以後,我這位同事大致了解了這個患者的家庭情況。
老人一共有三個兒女,一直在照顧他的女兒是老大,很早就嫁出去了。在農村的觀念裏,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父母不再管她,她也不再管家裏的事。
老人的身體不好,一向都是他的老伴在照顧他。但兩個兒子分家時,他們儼然便成為了這兩個兒子的負擔。
老太太的身體很硬朗,喂豬燒飯帶孩子什麽的都沒問題。老爺子就不成了,天熱天冷都要咳嗽,走一點兒路就喘不上氣來,累不得。
兩個兒子都爭著要老太太,竟是都把他當作了一個大包袱。後來商量不下,便決定抽簽。二兒子運氣好,抽到了老太太。三兒子運氣不好,抽到了他。當即三兒媳婦的麵色就不好看了,連連罵著自己男人窩囊。
老伴兒不同意,她放心不下自己的老頭子。她提出兩家一個月各自拿出幾十斤糧食給他們,兩個老人仍然住在一起。
兒子們沒說話,二兒媳婦跳了出來。說是不放心他們兩個老人單獨住,說老人腿腳不方便,萬一有個什麽的,誰想得開啊?
最終,兩個老人屈服了。他們被強行分開,分別住進了兩個兒子的家裏。
老太太不放心自己的老伴,時不時從老二家帶點吃的來看他。二兒媳婦不大高興,經常指桑罵槐的說老太太吃裏扒外。老三家的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每回都指雞罵狗的和二兒媳婦針縫相對。
這樣的次數多了,老太太也不敢再來看老頭子了。幾十年的夫妻,老了老了,竟然被這兩個兒子強行變成了陌生人,想見個麵還得趁兒子媳婦不在家。圖的什麽呢?
都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這話說得入理,確實防老了,兒子防著老子。
老人的女兒告訴我的同事,這一次是她做主把老爺子送到醫院來的,老三家的在電話裏放了話了:“嫌我們待得不好,你就接去。反正住院費我們是一分錢沒有的。”
“醫生,你說這是人話嗎?我這兩個弟弟從小我媽我爸想得很,尤其是老三,有好的都先盡著他來。現在你看,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了。”
我的同事隻得隨口說:“關鍵是你弟弟,要是你弟弟孝順點兒,你弟媳婦也不敢這樣放肆。”
住院治療並沒有能讓這個老人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他的病有一天重似一天的樣子。
他經常看著病房的門,那種眼神讓人感覺,他似乎每天都在盼著,能有某個人從那扇門裏進來。
“我知道我爸想什麽。他在想我媽,他想我媽來看看他。”
“那你二弟知道嗎?你給他打電話了嗎?”
“我打了,他說他跟我媽講。”
又過了兩三天,我的同事查房時發現,老人的病房裏有一位老太太。兩個老人拉著手,絮絮的不知在說什麽。
老太太看見醫生進來,忙從一個布袋子裏拿出一個煮熟的紫心紅薯遞給她,請醫生吃。
說是老頭子在這裏讓你們費心了,家裏麵沒得啥子,這是個人煮的,比街上賣的幹淨。
我的同事說:“不知為什麽,我鼻子一酸,沒敢說什麽就跑出來了。那老太太和老爺子的表情我真是形容不出,是個人都想掉眼淚。”
老太太在醫院裏陪了老爺子三天,這三天是老人住院以來情況最好的幾天。三天以後,縱然是萬般不放心,老太太也必須回二兒子家裏去了。因為兒子打電話來說,家裏豬啊、雞啊什麽的丟不了手,讓老太太趕緊回去。
在這二兒子心目中,老頭子已經分給了老三,那就得老三自己負責。至於老頭子病成什麽樣,那都和他老二拉不上關係。
因為老爺子已經分出去了,所以在他眼裏,老人也就不是自己的爸爸了。
要說這老人的大女兒和大女婿真算不錯了,一應費用都是他們在拿,照顧人也是兩口子替換,那兩個兒子竟連一麵都沒露過。
有時內科的其它工作人員也替老人氣不過,對老人說可以去法院告這兩個兒子。可老人總慘然搖頭:“我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老媽媽還在。”
是啊,多麽無奈啊!老媽媽還在。
老人的情況很快惡化了,開始出現腹水,雙下肢浮腫得不得了。他不能躺,躺下來就會被肚子裏的水壓得無法呼吸。
他每日每夜的坐在床上盯著病房的門,鼻子裏插著氧氣管,手指上夾著心電監護儀。他快要不行了,誰都看得出。醫院裏已經給家屬下了病危通知單,老人的時間不多了。但他盼望見到的老媽媽總是不出現。
他的女兒女婿在這一個多月內也瘦了不少,她給弟弟打電話時終於忍不住哭了幾回。
也許是姐姐的淚水軟化了這兩個弟弟的心,他們終於來看自己的父親了。見到兒子老人很高興,但老太太沒有來。
二兒子說:“媽這幾天也病了,每天都躺在床上昏睡,叫她吃飯時她才會起來,所以我就沒喊她來。”
老人很失望,但他什麽也沒說。或許他知道說了也沒用,所以他選擇了緘默。
彌留的最後幾天老人陷入了深度昏迷,叫也叫不醒,隻靠輸液來維持生命。
就在這兩個兒子開始打電
就在這兩個兒子開始打電話叫家裏準備後事時,老人奇跡般的蘇醒了過來。
他早已昏濁無光的眼睛在這最後的半個小時裏亮得嚇人,他擺手讓兒子把他床上的被子往裏掖一點。
他盯著病室的門說:“你媽來了,把被子往裏麵塞一點,她好坐。”
我的同事正在調整他的氧氣輸入速度,聞言不由自主的往門那邊看去,她當然什麽也沒看見。
老人的幾個兒女互相對視了一下,老三上前說:“爸,媽沒來,你看錯了吧?”
老人卻什麽也沒聽見似的開始對著空氣說話:“你來接我?好,好,我們倆個一起走?好,這樣好,路上有個伴。”
站在一旁的姐姐突然叫起來:“媽不會……,老二,快給家裏打個電話,讓弟媳婦去看看媽。”
我的同事就站在一旁看著那個老二手忙腳亂的開始往家裏打電話:“快去看一下媽,怕是媽也不行了。”
聽得見電話那頭急急奔跑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一個女人嗚咽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 我一直在忙爸的後事,沒想到看媽,不曉得媽是哪個時候就死在床上了。”
三個孩子有些驚恐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老人自顧自的笑著,笑得那麽舒心,那麽愜意。好像一直讓他煩惱的問題終於全部解決了一樣,他放心了,這世上再也沒有能讓他牽掛的人了。
我的同事最後說:“雖然老人病時,他的兩個兒子沒有出現,但父親死時他們倒是哭得情真意切。”
在寫下這個故事時我感到很難過,我想起老人臉上那種悲涼而無奈的神情。不知他們內心無助有多麽深刻。
那兩個兒子,非到了此時不可才能感到悲痛嗎?難道他們不清楚兩個老人想要待在一起的心願嗎?俗話說,少年夫妻老來伴,老伴老伴,不就是老了以後伴著過日子的人嗎?
明知老人不忍分離,卻一定要拆散他們,不但如此,就連老人想見見麵也被喝罵不止,以至於他們隻能在死後團聚。死了倒會哭,哭給誰看?
真的有那麽傷心嗎?說實在話,我很刻薄,我不相信他們的眼淚。但我相信老天爺自有眼睛,會看得清楚。
我先生今晚結束工作回家時,興衝衝舉著手機給我看:“快看,終於,我終於收到騙子的短信了。”
我接過手機,上麵寫著:老同學,我的車壞在半路了,錢沒帶夠,卡的磁條又壞了,你看你能不能暫時打兩千塊錢到我朋友的龍卡上。卡號:0700XXXXXXXX,毛麗芳。
我先生舉著手機無比興奮的說:“我該怎麽回呢?”
他自己抬起頭想了一會兒,叫:“有了。”
他很快的往手機上打了幾句話,然後獻寶一樣拿給我看,隻見上麵寫著:
啊!壞了,老同學。我的卡是浦發銀行的。怎麽辦?怎麽辦?我不會往別人卡上打錢,你快點教教我。”
他詭譎的一笑:“氣死他們。”然後便施施然把短信發了出去。
這個漂亮的少女是被自己的媽媽送到醫院來的,她患了很嚴重的肺炎,每天夜裏都發著低燒。
她看上去總是顯得非常疲倦,整個人都沒有精神。在醫院裏,除了吊針之外,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
她的母親非常擔心她的情況,常在她昏睡時拉著她的手坐在病床旁。
我的同事告訴我,從醫這麽多年,她很少見到這麽美麗的病人,被黑發包裹著的蒼白麵孔非常讓人憐惜。
她的主治醫師曾為她做過兩次很全麵的檢查,完全找不出她如此嗜睡的原因。她的肺炎一天比一天有所好轉,但她的嗜睡卻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
她的母親告訴醫生,她的這次肺炎完全是因為她跑到雨地裏站著淋雨引發的。
醫生曾經問過她去淋雨的原因,可做母親的卻總是歎口氣不再願意往下說。她給人的感覺是,似乎這件事還有不少的隱情。
我的同事在一個早晨去查房時,很意外的發現少女醒著,一個人靠在床上出神。她的母親不在,她說媽媽為她買早餐去了。
看上去她今天的心情不錯,人也比平時精神了一點兒。
我的同事為她聽診完畢後,告訴她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她聞言淡淡的笑了,卻並不是很歡喜的樣子。
我的同事隨口說道:“難得你今天是清醒的,你媽媽說你的肺炎是因為你總愛到雨地裏去淋雨才引起的,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她優雅的轉過頭:“因為爸爸隻在那裏……。”她還沒有說完,便被買早餐返回的母親阻止了:“鑫鑫很疲倦,讓她休息好嗎?醫生。”
那可不是和誰商量的語氣。我的同事雖然驚異於這位母親的態度,但既然患者家屬不讓她知道,她也不好堅持下去。
在少女住院的期間,照顧她的始終隻有她的母親,她口中那隻在雨中的父親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很奇怪,其實從少女偶然透露出的信息看,她很愛自己的父親。
母親不在而她自己又清醒時,她常常拿著自己的手機在看。
我的同事也曾看見過那隻手機的待機畫麵,上麵有一個微笑的中年男子,健康的少女雙手環在他的肩頸上,兩人都很開心的朝前看著,但那上麵沒有少女的媽媽。
我的同事也曾看見過那隻手機的待機畫麵,上麵有一個微笑的中年男子,健康的少女雙手環在他的肩頸上,兩人都很開心的朝前看著,但那上麵沒有少女的媽媽。
入院以來,她一直都很安靜,甚至可以說是很順從。
但那一天,她和自己的媽媽發生了一次激烈的爭吵。
她的樣子很凶,眉頭狠狠的扭著,因為用力的叫嚷,她開始劇烈的咳嗽,那種咳法真的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但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母親。
她的母親臉色脹得通紅,神情十分無奈。母親的手裏緊緊攥著一個白色的手機,就是少女清醒時經常拿在手裏看的那個。
少女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呼吸,喘過一口氣來後開始大聲的對著自己的母親喊著:“還給我,還給我。”
做母親的不敢再刺激她,把手裏攥著的手機遞了給她。
少女如獲至寶一般的趕快把手機揣到了病員服上的荷包裏。也許這番激烈的爭吵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她很快就睡著了。
她的媽媽背對著房門靜靜的坐著,但從她的肩膀的抖動中,能看得出她在哭。
我的同事走進去遞給她一張麵巾紙。這位母親接過這張對她來說如同莫大的安慰一樣的紙巾,淚水缺堤一樣流了下來。
“都是我的錯。嗚嗚……”
“怎麽回事兒啊?吵成這樣。”
從少女的母親接下來斷斷續續的講述中,她勉強聽了個大概。
在女孩兒很小的時候,他們便離了婚。當時她執意不要孩子,任憑女兒抱著她的腿怎麽個哭法她也沒有心軟。
小姑娘自此一直跟著自己的父親生活。應該說作為父親,這個男人十分合格。
為了自己的女兒,他一直沒有再婚,就是怕找得不好委屈了女孩兒。
而且他本就是個很有教養的人,對於自己的獨生女兒更是十分看重,很用心的培養。但這麽好的父親卻在去年夏天死於心梗。
自從父親死後,她發現女兒就不對勁了,她也不是哭,就是那種完全失了魂的樣子。家裏人和她說話,她也像聽不見似的。而且一下雨就衝出去淋雨,怎麽說也不管用。
趁著少女熟睡,她的母親翻出那隻手機,打開了手機的相冊,裏麵滿滿的都是一副副父女二人的相片。
相片上的男子十分儒雅,很有風度。確實也必須得有這樣的父親才養得出這樣的女兒。從相片上看,少女和自己的父親十分相像,男子對著鏡頭笑得很是和善。
“鑫鑫的爸爸這麽好,你怎麽舍得離開他啊?”
“唉,當時都太年輕,太衝動。”
“那,這麽多年你都沒和他們聯係過?”
“有,但大多數時候我隻和女兒聯係,她的爸爸和我基本沒有交流。
鑫鑫去年打電話時告訴我,她爸爸的心髒不太好,有時候會很痛,她想讓我回來。”
她頓了頓,伸手捂住自己的臉:“你知道我有多後悔沒趕快回來陪她嗎?我沒想到鑫鑫爸爸的病說發就發了。救護車來的時候都已經晚了。
家裏沒別人,他們一直都是父女倆單獨住的。在她爸爸死的那個晚上,鑫鑫一個人坐在她爸爸床麵前,守著爸爸的屍體過了一晚上,我買了最快的飛機票趕回來時也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的話讓我的同事大為吃驚,這個看上去很柔順的小女孩竟獨自一人陪著已死的父親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對於從小就和父親相依為命的她來說,這種打擊不知該有多麽沉重。
“我進家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傻的,見了我連哭也不會。你不知道那時候我有多心疼。”她的眼淚撲簌籟的不停往下落。
我的同事想了想,決定把那天少女說的話告訴她:“鑫鑫有一次看手機時告訴過我,她說……她說她的爸爸隻在雨裏。”
母親很驚異的抬頭:“什麽?真的?”
“這種話我會拿來騙你嗎?”
鑫鑫的母親不再說話,她開始盯著自己的女兒發呆。
鑫鑫的母親不再說話,她開始盯著自己的女兒發呆。
一個星期以後,少女的肺炎完全治愈了,她的媽媽便給她辦了出院手續。
她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慢慢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我的同事恰好經過,便順手幫她一把。
一直以來見到的她,都穿著病員服,乍一見到她穿牛仔裙紮馬尾的樣子,便讓我的同事很是驚豔了一把。
她的四肢纖細修長,皮膚很是細致白淨,最難得的是氣質嫻雅。假以時日,絕對是一個少見的美女。
她今天的心情很好,一邊做事一邊時不時的抬頭看著窗外,用很歡快的語氣說:“天氣不錯,看來今天會下雨。”
我的同事聽了她的話心裏一沉,慢慢的開始試探著說:“下雨了,還叫天氣不錯嗎?”
她很快樂的回頭:“對你們大家來說是這樣,對我來說就不是。”
“這,還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她的語氣開始不自覺的變得溫柔:“爸爸隻在雨裏。”
又是這個答案,但她看來不像是開玩笑,也並不像精神出了問題。
“鑫鑫,能和我說說為什麽爸爸隻在雨裏出現嗎?”
“爸爸喜歡雨,他也教會我該去怎麽喜歡。我們常常一同看雨,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爸爸現在也在下雨的時候出來和你一起看雨嗎?”
她毫不停頓的馬上回答:“不,他不願意和我一起在房間裏看雨了,他現在更喜歡站到雨裏麵去感受它們。”
她伸手拉上旅行包的拉鏈:“我一開始很不習慣,因為我不喜歡弄濕我的衣服,可是爸爸實在不願意進來,我也就隻好出去。”
“那,能告訴我在雨裏的爸爸是什麽樣的嗎?”
這個問題看來有點兒讓她費思量,因為她陷入了一種奇怪的迷茫之中:“我總是看不清楚,但我能感覺。”
“是,什麽樣的感覺?”
“爸爸好像很擔心我,因為他總是給我悲傷的感覺。”她的話還未落音,她的母親就回來了:“鑫鑫,不要再說了。”
從她母親的臉色來看,她好像已經快要忍耐不住了:“不管你愛聽不愛聽,鑫鑫。我們大家都必須承認,爸爸,已經死了。”
她媽媽的話把我的同事嚇了一跳,她本來擔心少女會因為母親的這句話而突然暴發。但她預想中的情景沒有出現。
少女仍很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媽媽:“我知道,是我給爸爸洗的臉和手,我知道爸爸已經死了。可他今天就會來看我,因為爸爸喜歡下雨。”
難以形容她母親臉上的表情,過了半晌,這位母親突然很虛弱的說:“鑫鑫,媽媽也愛你的啊!”
對話至此,我的同事自覺不能再呆下去,她很快離開了那間病室。
從聽過這個故事一直到現在,我仍不認為這個少女出現了幻視。
我總是更願意相信,父親的靈魂由於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兒,便總以下雨為媒介出現。通過雨幕,他可以看望自己最愛的女兒,而他的女兒之所以也能看見他,必定是她也很愛自己的父親。
或許,這漫天的雨絲便是這對父女唯一僅剩的聯係了。
昨晚看了《暮色》這部電影,真是超超超喜歡啊。
本來我是抱著批評家的眼光去看的,因為以前看過一篇貼子,那裏麵把男主角的演技以及外貌很是鄙薄了一番。於是我就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
可不得不說的是,看完了以後我感覺,我喜歡,好喜歡,非常喜歡。
尤其是導演讓男主角第三次華麗登場後,打在他嘴唇的光,讓那張薄薄的嘴唇顯得線條優美,嫣紅迷人。(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吸血鬼美少年,而且是有人性的吸血鬼美少年,而且是愛上美麗人類少女的美少年。
噢,那絕望而熾熱的愛啊!
害怕自己傷害她,但又忍不住要去跟蹤她,而且關鍵時刻總能出現打救落難公主的白馬王子吸血鬼。怎不讓人心動。
看完電影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在,一下班我就跑到書店買了一本《暮色》。
吸血鬼美少年,我喜歡。
今天說一個八字超輕的朋友的經曆。
這個朋友十分喜歡喝酒,有一次他又喝得昏昏然,然後要和朋友比試膽量。
所謂酒壯英雄膽,十分鍾後他們上了一個墳墓十分多的山崗。
由於酒喝得多了點,爬到一半有點腿軟,正好旁邊有一座墓碑,他就扶著那座墓碑很認真的說:“兄弟,對不起,走不動了。借你的房子扶一下哈。”下山的時候,他們走的仍然是同一條路,路過那座墓碑時他還特地又去打了個招呼:“兄弟,走了啊。”
當時他也不是太在意,因為喝醉了酒了嘛,膽子就變大了。
當天他回到家裏以後,很快睡著了,半夜被渴醒,他正要起來找水喝時,突然發現正對窗戶的鏡子裏有一個黑影。
那是一個站在窗外的黑影,靜默得像一座雕像。
安安靜靜,不發出聲音也不移動。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小偷,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他自己推翻了,因為他家那扇窗戶位於四樓,而且窗戶外並沒有附帶陽台。
他的小腿肚子馬上就開始轉筋了,大聲喊起他的爸爸來。
等他的父親趕過來時,那個影子已經不見了。他爸爸很不愉快,認為是兒子喝醉了以後產生的幻覺。嗬斥了他幾句,讓他滾回床上去。
他這時也不那麽自信了,因為黑影已經消失。所以他也就隻好回到床上繼續睡覺。
可事情到此還沒有結束,第二天晚上他起夜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個,估且說是站在窗外的黑影,這回黑影不如第一個晚上那麽安靜,它對著他笑了,我的朋友還清楚的看到了它牙齒的反光。
這次把他嚇得不輕,他回憶起自己昨天夜裏去和死人稱兄道弟的事了。
很明顯,他的這位‘兄台’趁夜色迷人來看望他來了。
他事後描述,自己當時差一點就,水淹金山寺了。
他沒法忍受這位它,每天晚上來看他的事實。於是把自己喝醉酒以後的事告訴了自己的父親,他父親雖然不大相信,但也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便去請了鬼師佬來掃家,還給他請了一塊開過光的玉牌戴起來。
不知是不是這些莫名的措施發揮了應該發揮的作用,還是那位它犯懶不願再來。反正我這位朋友確實沒有再見過這位‘兄台’。
雙胞胎之間一直有一種神秘莫測的感應,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看過這樣的報道或故事。
但雙胞胎的其中之一死亡之後,存活的另一個人還能對自己死去的兄弟或姐妹有感應,就真是難以解釋了。
而這正是今晚我要說的故事。
這件事發生在我剛剛結束實習,正式開始工作的時候。
2001年的夏天,兒科病房住進了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兒,她是因為連續數日高燒不退入院的。
她的媽媽非常緊張,甚至已經超出了正常應有的關注度。有時她甚至會對同病室問候小女孩的人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
從她的表現來看,她不希望除了醫生之外的任何人接近她的孩子。
經過檢查,小孩發燒的原因找到了,是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
這並不是什麽嚴重的疾病,出於對小孩的憐愛,醫生告訴她的母親完全不必這麽擔心。很快就可以出院的。
但這似乎並不能讓她放鬆多少,她仍然像一隻護犢的母貓一樣隨時豎著自己背上的毛。但和母親不同的是,這個小姑娘非常配合醫護人員給她進行的治療。
住進來時,小姑娘帶了一盒蠟筆和一遝紙。不吊針的時候,她經常在紙上塗塗畫畫。畫的內容很廣泛,什麽東西都有。但有一個小男孩的形象幾乎出現在她的每張畫上。但這個小男孩很奇怪的總是光著身子,每張畫上他都沒有穿衣服。
我的朋友曾經看過她的這些畫,對這個畫上的男孩為什麽不穿衣服這件事很好奇。但小姑娘的回答十分匪夷所思,而且看得出她顯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撒謊:“哥哥一直沒有穿衣服的。”
“那麽,這是你的哥哥嘍?”
“嗯……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麽叫他哥哥呢?他隻不過是你畫在畫上的一個小朋友吧?”
“才不是呢。是他讓我把他畫在畫上的。他說他哪裏也沒有去過,如果我把他加進畫裏麵,他就能夠到處都去玩。”
我的朋友聽了以後,覺得小孩子的思維很有意思,就逗她:“那你應該再畫些好吃的呀,哥哥可以在畫上吃啊。”
“咦,對啊。阿姨你教我畫嘛。”
於是,她們就畫了一些蛋糕、冰淇淋之類小孩子愛吃的東西。
應該說,那天小姑娘過得很愉快。這還是她入院後第一次和人說了這麽多話。
第二天,我這位朋友去給小姑娘量體溫,她正在吃媽媽削的水果。小女孩的母親很友好的遞過一個削好的酥梨,請我的朋友也來吃一點。
“呀,謝謝。留著給圓圓吃吧,我不渴。”量好體溫她正要走時,突然想起了小姑娘畫的那些畫兒。
“對了,圓圓,今天要不要再畫些水果給哥哥吃啊?”
小姑娘很快樂的回答:“要啊,要啊。哥哥也要吃。”
這時一直聽著她們對話的媽媽插了一句話:“哪個哥哥啊?圓圓告訴媽媽好不好。”
這時一直聽著她們對話的媽媽插了一句話:“哪個哥哥啊?圓圓告訴媽媽好不好。”
“就是那個哥哥啊,要我把他畫到畫裏麵的那個哥哥。”
圓圓母親的反應十分奇怪,她像是想訓斥女兒幾句,但又礙著護士在旁不好開口似的,臉色都脹得紅了些。
她的反應讓我的朋友十分不安,她想了想剛才與小姑娘的對話,感覺很是正常的啊。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觸碰到了什麽不方便開口的話題。趕緊隨便囑咐了兩句就出了病室。
大概三四十分鍾以後,護士站裏的人突然聽到走廊裏麵有孩子大哭的聲音傳出來。
開始大家也都沒在意,兒科嘛,孩子哭鬧那是正常的。
聽了一會兒,孩子的哭聲不但沒有中止的跡象,反而變得聲嘶力竭起來,而且有點哭得快要喘不上氣來的樣子。
這就不太對勁了,一般說打針肯定是痛的,但家長安撫一會兒後,孩子大都會平靜下來。沒有這樣沒完沒了哭鬧的道理。
這時我的朋友心裏突然一動,猜想會不會是圓圓在哭。聯想到她媽媽一向不讓別人和她接觸的事,心想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了。趕緊就從護士站走了出來。
她一邊往圓圓所在病室走去,一邊在想:這媽當得也奇怪,哪有不讓孩子和人接觸的道理。
等她走到病室門口時,頓時被房間裏的情況都驚呆了。
整個房間的地麵都飄散著撕碎的紙,從碎片上不難發現,這些被撕碎的小紙片上都是小姑娘畫的畫。
圓圓的媽媽還沒有發現她走進來,還在撕扯著小女孩拚命摟在懷裏的剩下不多的幾張畫。
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張臉上鼻涕眼淚混成一團。
我這位朋友趕緊上前拉住了差不多已經陷入歇斯底裏狀態的圓圓媽:“你這是幹什麽呀?當心嚇壞了孩子!”
圓圓的媽媽停了下來,她臉上的神色十分複雜,痛苦與憤怒交織著出現在她的麵孔上。
她幾乎是用吼的叫出來:“為什麽?為什麽你們每個人都要來問?為什麽你們每個人都要來管?這究竟和你們這些人有什麽關係?”
我的朋友被驚得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圓圓的母親喘了口氣又接著說:“我知道你們怎麽想,你們都認為我的女兒是個小精神病,是個瘋子對不對?可我告訴你們,你們都錯了,圓圓有個哥哥,隻是他死了而已。這些畫兒……。”她回身舉起半頁滑到床邊的畫紙:“是啊,都畫著我兒子,這下你們滿意了,稱心了……。”
她完全是已經崩潰的樣子,我的朋友不敢再刺激她,隻好一個勁兒的分辯著:“沒有,誰也沒這樣想,誰也沒這樣想。”
這時候,聽到她喊聲的醫生和護士都趕了過來。同病室的另一個孩子也被嚇得哇哇直哭,孩子的家長趕緊抱著孩子走了出去。
經過一番安撫,母女二人都平靜了下來。大家收拾了地上的碎片,把僅剩不多的畫兒給小姑娘收拾好放到她的懷裏。這時,她正在抽噎著停止哭泣。主治醫師安排了一個護士把她帶到花園裏去散散步。
鑒於患兒母親不同尋常的表現,圓圓的主治醫生特別安排了護士長來和她溝通。務必要讓她相信,這裏沒有人要害這個孩子,讓她安心。
護士長安慰了她一番後離開了,我的朋友感覺這件事實在和自己脫不了關係,如果不是自己多嘴多舌去問什麽畫的事,那撕畫的事根本就不會發生。而且孩子還這麽小,這件事肯定會對她造成很嚴重的影響。
她很想和圓圓的媽媽交談一下,但不知道她是否願意。她想了想,下樓去給她買了一瓶飲料。見她沒有反感的樣子,她小心翼翼的談起了剛才的事。
這一次,這位母親不再像剛才那樣失態,但她的眼淚開始止不住的滾下來。或許這是第一次,有人真正願意聽她講。
她抬頭擦了擦眼淚,對我的朋友說:“對不起,剛才太失態了,我其實不想這樣的。”
“我很想聽聽原因,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告訴我。”
圓圓的媽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圓圓的爸爸是現役軍人,很少回來。我一個人帶著孩子,有很多事真的很難。”
我的朋友遞給她一張紙巾:“是啊,一個人照顧孩子確實不容易。”
她擦了擦淚水:“圓圓和死去的那個孩子本來是一對龍鳳胎。但生產的時候,先出生的男孩夭折了,圓圓也是經過搶救才救回來的孩子。他們的爸爸本來答應說在我生產的時候趕回來照顧我,但臨時又有任務回不來,我知道這也不能怪他。誰叫我嫁了個當兵的呢?
但我接受不了的是,我的雙胞胎隻活了一個。整個月子裏我一想起那個死去的孩子就哭,他也很內疚,但假期一滿,他又不得不走。
那段時間我真是難熬啊,一邊是隨時離不了人的小孩子,而另一邊還有雙方的父母要我管。我和他經常在電話裏吵架,他總是對我賠不是,小心翼翼的安慰我。我實在是硬不下心腸來跟他離婚。
後來圓圓慢慢長大了一點,會走路會說話了時,我才感覺自己的生活還不是那麽讓人絕望。
她隻有一兩歲的時候,就能自己一個人對著玩具玩很久,我想她雖然小,但還是挺乖,不讓人費多少心。但我慢慢發現,她經常對著自己麵前的空氣說話,而且有說有笑的,似乎她的麵前真有一個人似的。
剛開始,說實話我沒在意。後來這種情況越來越頻繁,我慢慢覺得不大對勁,就問她在和誰說話,她告訴我,她在和哥哥玩。
我很吃驚,也有點害怕。我猜想難道會是那個夭折的孩子回來了嗎?但是我也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沒有同伴的小孩子,經常會幻想出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朋友。
但我發現她不是這種情況,如果是幻想,那這個幻想出來的孩子形象也實在太具體了,甚至還有自己的性格。
雖然害怕,可我不知道該如何阻止她,但時間一長我也不在意了,因為她並沒有什麽實質上的改變,心理也很健全。我就很樂觀的認為也許她長大一些就好了。
但我沒想到這件事會在圓圓上幼兒園時對她造成傷害,她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小朋友,小孩子們當然不害怕,但時間一長,一些家長也知道了這件事,這本不是什麽大事。但這些孩子的家長禁止自己的孩子再繼續和圓圓一起玩耍。
當然這也怪不得人家,大家各有各的想法,但有的家長真的特別過份,他們告訴自己的孩子,說圓圓是個瘋子。他們還到幼兒園去要求園長,讓園長開除圓圓,說圓圓會嚇壞其它的孩子。
其實哪裏有這樣的事,圓圓的性格我清楚,她是不會故意去嚇唬別人的。
我不能讓他們這樣來傷害她,我決定要保護她。我和園長據理力爭,和那些固執己見的家長理論。並告訴他們,圓圓的爸爸是現役軍人,我們作為軍屬不應當受到這種對待。
最後我勝利了,圓圓沒有被開除,但她開始被孤立。作為她的媽媽,我可以不讓她被退學,但我不能強迫別的孩子一定要和她做朋友啊。
經過考慮,我還是給圓圓辦了退學的手續,讓她留在家裏,她開始經常在紙上畫畫,每張畫上都有她口中的那個哥哥。
她說哥哥告訴她哪裏都沒去過,她要把哥哥畫到畫上,讓哥哥可以到處去玩。
我告訴她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因為別人不理解,會認為她不是個乖孩子。可她哪裏能懂。為了不讓幼兒園的事重演,我開始有意識的不讓別人和她過多接觸,因為我不想讓她再被別人當成一個不知所謂的瘋子。我也知道這辦法不好,但我又還能有什麽辦法呢?”
當我聽到我這位朋友的轉述時,說真的,我很是能夠理解這位母親的無奈與痛苦,她是因為不愛自己的女兒才這樣粗暴嗎?我想當然不是,她隻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
說實在話,這是一位堅強的母親,但我認為她們母女需要的並不是同情,她們需要的更多的,應該是包容。
話說回來,對於我們並不了
話說回來,對於我們並不了解的事情,我們何不能多一些理解,多一點包容呢?也許,在這樣的包容中,會有更多值得珍惜的感情與心靈被留存下來。
今晚的故事在試了幾個開頭之後,我決定以第一人稱來寫。當然這不是我的經曆,而是我一位同事的親身遭遇。但使用第三人稱時,我總是無法清晰描述故事中人物的心理活動。所以,大家看到的故事將會是以‘我’為主角的。
對我而言,一九九X年仍是讓我無法回首的一年。因為,我心愛的丈夫正是死在那一年。
當時,我和他的孩子還不滿一歲,他和他的家人對我而言,簡直是難以置信的好。但你知道,這麽好的事總是不會長久的。
他是一名警察,遇到危險的機會顯然大於其它職業。
他的死訊剛開始沒人敢告訴我,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和他的感情。
對,他死的那天天氣不錯,我記得很清楚。我去上班時穿的是他買給我的那條裙子。一切都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我還買好了菜想等他回來一塊吃。
如果我早知道他將再也沒有機會吃到我做的飯菜時,我會把他離家前吃的最後一頓飯做得豐盛一些。
在執行那次任務時,死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和他一起的另一名同事。
那一晚,他們奉命去抓捕一名強奸犯。
誰也沒想到,那竟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致命傷在他的右腿上,他被刺中了股動脈。如果他所受到的折磨僅僅局限於這一點刺傷的話,那我想我看到屍體的時候會好過得多。
可殺死他的人又怎麽會這麽仁慈呢?
法醫告訴我,在腿上的致命傷出現前,他的後腦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他們在他腦後的傷口中發現了許多細碎的木渣。
擊打在他腦後的是一塊接近一米左右的厚木板,這塊木板在現場被發現時已經斷成了兩截,斷口處滿是從他腦後噴出的血液,當然,找到那塊木板時,那些血液都已經變成了褐色。
不顧別人的勸阻,我輕輕翻開了被血糊住的頭發,找到了那個可怕的傷口。
傷口大概比一個茶杯口還要大一點吧,頭骨已經被打得完全塌陷進去,各種肮髒的液體糊滿了那個地方。
他是一個很注意衛生的男人,他絕不會允許自己身上有這樣一個腥臭肮髒的地方。作為他的妻子,我怎麽能讓他就這樣離開啊?
我們幹幹淨淨的來,當然也必須幹幹淨的走。
為他擦洗傷口時,我開始想像他當時所遇到的那些傷害。
他一向是靈活而健壯的,我從沒見過有人能輕易擊倒他。他幸存的同事告訴我,是那塊從背後偷襲的木板首先讓他失去了平衡,他才會受到那致命的一刺。
他在死前開了兩槍,第一槍打在那個襲擊他的人的右肩上。而第二槍,這要命的第二槍啊!竟在這關鍵的時刻沒有響。
我不知道,他死前有沒有想過我,有沒有想過我們的孩子。我真希望他想過,因為現在他已經沒辦法再想我們了。
輕輕的擺正他的臉,我開始仔細的看著他。
他閉著眼,看上去竟走得那麽放心,那麽平靜。無法再控製自己,我哭倒在他的身旁,你怎麽能這樣?難道我和孩子不是你在這世上最牽掛,最難割舍的親人嗎?你怎能不負責任一走了之。
孩子交給我一個人,你能放心嗎?你不想看著他長大嗎?你不想親耳聽一聽他叫爸爸的聲音嗎?
你不在的夜晚,孩子哭著醒來要找你時,我該怎麽撫慰他?這一切,你都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我啊!
你睜開眼睛再看我一眼吧!你看啊!今天我穿著你最喜歡的那條裙子。你說過,每次我穿它,你就最喜歡了。抓著你已經僵硬冰冷的手指,我把身體貼上去,親愛的,請你再感受一次我們吧。
你和你的戰友被埋進了烈士陵園。青鬆伴忠魂,這是大家對你的評價。
我不許他們往你的棺木上撒土,可是我拗不過這麽多人。這麽多人在阻止我。他們,他們都不讓我再看你一眼。難道他們不知道,隻有青鬆為伴,你會感到寂寞嗎?
每個夜晚,我都無法入睡。我隻會哭,我不知道自己除了想你之外還能做些什麽?我甚至已經無法想像要怎麽活下去。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原來在相愛的兩個人之間,先死去的那個竟是無比幸運。因為他不用承受活著的那個人所感受到的這可怕的一切。
想念你的聲音,卻絕望的知道不能再傾聽。
想念你的懷抱,卻絕望的知道無法再倚靠。
為什麽,死的那個不是我呢?
為什麽,我沒有在你走的時候也一同死掉了呢?
可是這樣自私而令人神往的念頭於我也是一種奢侈,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他是你留給我的寶貝,為了他,我應該活著,我必須活著,哪怕對你的思念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瘋狂的摧殘著我靈魂和身體。
每個夜晚,我都不得不依靠鎮定劑才能睡著那麽幾個小時。可那怕就那麽幾個小時,我也都在夢見你。
在夢裏你總是會離我而去,你害我總是從每個夢裏哭著醒來。難道你覺得離開我一次還不夠,還要讓我每天每夜都再來體會一次這種深入骨髓的痛嗎?
一如既往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哭泣著醒來。
我坐起來摸索著母親特地為我放在枕邊的紙巾,她知道我每夜都在哭,她心痛而無法阻止。所以她隻好為我做一點她能做的事。
未完待續。
我找到了紙巾,擦幹了眼中的淚。
可,我看到的是真的嗎?那真的是你嗎?你站在臥室的門邊,你為何一動不動。你為什麽不走到我的身邊?
親愛的,你在害怕什麽?你不用怕嚇著我,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已經死了,當然,我知道。
可我相信,既然死亡沒有能夠讓我忘記你,那麽應該也不能讓你忘記我。你還穿著那天的衣服。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你穿著警服的模樣。
親愛的,請你走近一點,我們已經好久沒有見麵。
我打開了台燈,為了把你看得清楚。可你卻不見了,你消失在了黃色的燈光下。
為什麽?為什麽這麽快就走?我知道了,光會傷害你,對嗎?你害怕出現在光的下麵嗎?是嗎?我怎麽忘了,你究竟是已經死了的人啊。
我趕緊關上了燈。啊!太好了,你仍然站在原處沒有動,太好了。不要讓我以為你又一次走了,好嗎?
我在這頭,你在那頭,我們靜靜的看著對方直到天快亮。
你相信嗎?自從你走後,我從沒像現在這樣渴望著夜晚的來臨。
因為我知道,我知道你隻能在這時候出現。
家裏的人奇怪的看到我逐漸變得快樂,他們不知道,誰也不知道我與你有一個夜晚的約會。
陰與陽,人與鬼,晝與夜的約會。
今晚,你可以離我近一些嗎?哪怕你已不再有溫暖的體溫,哪怕你已是一個亡魂。
不要害怕我會被傷害,因為我的心早已隨你而去。一個渴望跟你走的人又怎會懼怕你的撫慰。
日複一日,夜複一夜,我們夜夜聚會。現在的我再不會動不動就哭泣,我情緒的好轉讓愛我的媽媽和親人們放心許多,他們隻是不理解為什麽我會消瘦得這樣的迅速。
但我知道,幾乎每夜我都沒有睡覺,我舍不得少看你一眼,因為我知道,看一眼少一眼。
如果不是那晚我們的孩子突然哭鬧,相信這樣的約會還會永遠繼續下去。來幫我照顧寶寶的媽媽,她,也看到了你。
那一瞬,她頓時明了,我奇怪的消瘦,我奇怪的快樂都是緣何而起。
母子連心,她看到你,我不奇怪。但我氣憤的是她不知去哪裏求來一張黃符要我貼在門前。
家人苦苦勸我,陰陽兩相隔,逝者如斯夫。死去的便由他死,活著的要好好活。
可是,誰也不能再讓我們分離,因為我不允許。雖然我不相信這張符能起到阻隔陰陽的作用。
但我不能冒這樣大的險。我能忍受無法再看見你嗎?我能嗎?誰說陰人不能與陽人相聚?誰能斷言在這樣的相會中死去對我而言不是一種最好的結局?誰說,我還想活下去?
媽媽哭腫了眼睛,開始每天每夜看顧我。我知道我的想法亦是自私,但她不止隻有我這一個孩子,我死了我不害怕沒有人照顧她。
“女兒啊,你不想著我,你也要想著你的兒啊!他已經失去了父親,難道你還要讓他失去母親?”
是啊,是啊!我還有這樣多的羈絆,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不能任性的讓自己與你一起隨風而去。
活著,不是因為不愛你,活著,不是因為不念你。
活著是這麽無奈,因為這是為了更多的愛。
寫完全文,我的眼睛裏早已經是忍也忍不住的眼淚,我這位同事現在生活得已經很好,她已經走出了當時那種恨不得同死的痛苦。對此,我很為她感到高興。
不知在觀看我的貼子的朋友中,有沒有人曾經玩過碟仙呢?
當我在衛生學校上學的時候,我很是玩了一段時間。之所以說是一段時間,是因為請碟仙所需的東西都在我們的寢室裏,而且玩起來沒有任何困難。用一句流行的話說,就是可操作性很強。
因此,那段時間我們一得了空就開始玩它。`
我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時,大概十七歲,真是年輕啊。那時候什麽鬼神之類的我都不相信。所以當我的同桌亦是同寢室的朋友告訴我碟仙這種東西時,我很是不屑了一把。
一個蓋子能自己在紙上移動,而通過這個移動的蓋子人們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試問,這有可能嗎?
我堅持認為如果一個蓋子會自己移動的話,那一定是磁鐵起的作用,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有什麽可能。由於我抱持了這樣的想法,所以接下來任她怎麽說,我也都表示我完全不相信她說的話。
後來我才知道,我真是很天真很唯心。
在某一個星期六的晚上,這晚不用上自習。我的同桌請了一個朋友來寢室裏來。
這是位個頭嬌小的女生,梳著馬尾,穿著牛仔衣褲。就在我們附近的一個學校讀書。但她並不隻是來和我們大家玩耍的,她肩負著一個很重要的任務。
她要為我們畫出請碟仙的圖來。注意,這張圖是我們自己繪製的,並不是到哪裏買的。所用的東西都是非常普通的日常用品,每一個人都可以毫不費力的湊齊它們。
她帶來了一支圓珠筆以及一瓶娃哈哈礦泉水,還有一張方方正正的白紙。
她先在白紙的正中央畫了一個圓形,這個圓形就是用她帶來的娃哈哈礦泉水瓶的蓋子印著畫的,畫完之後,她用圓珠筆把這個圓形加工成為一個太極陰陽魚的圖案,然後用圓規在這個圖案的外麵畫了兩個更大的圓形。
中間那層圓形裏是0----9這十個數字,最外層的圓形則被她均勻的分成了十二格,每一格裏填寫著一個生肖。
這三個同心圓畫完之後,她開始慢慢用這個圓形的塑料蓋子在白紙上空白的區域裏畫起一個又一個圓形。
但是她不肯自己一個人來畫完這些空白的圓形,她要求我們和她一起做,因為她說畫這樣的圖是會折壽的。
出於強烈的好奇心以及有難同當的想法,我和另外兩個同學開始幫她。
我們用那個塑料蓋子把這張紙上空白的地方全印著畫滿那種圓形的幾何圖案。
當然,這還不算完。
在八卦圖正上方的那幾個圓形裏,我們還必須分別寫上神、鬼、聖、魔、道、仙這幾種傳說中存在的身份。這幾個圓圈裏的字可以讓我們分辨請出來的碟仙究竟屬於哪一個類型。
據說如果能請出魔的話,預測的東西會非常準確,但同時也必須作好冒險的準備,因為魔的脾氣可不怎麽好,一不小心得罪了的話會很倒黴。具體怎麽個壞法我們最後也沒能知道,因為我們一次也沒請出過魔這種高端位麵的存在。
分散在這幾個圓形外圍的圓形裏,我們填上男、女、是、否、好、壞。
一開始,我完全不清楚為什麽要寫上這六個字,但後來的經曆很清楚的顯示出這幾個字的必要性。
比如,總會有女生想問一下自己以後生育孩子的性別。而這就當然用得上男、女這兩項內容了。
紙上剩餘的圓圈被我們分成了三個部分,其中一部分填上各種姓氏,第二個部分填上各省份的名稱以及我們能想得出來的地名,最後一部分我們填上了各種職業的名稱。
這些都弄完之後,那位應邀前來的女同學取出了一把小刀,她用這把小刀在那個一直用來畫圓形的礦泉水蓋子上刻了一個箭頭。就像這樣:——>。
這個箭頭是必須要刻的,因為這能起到為碟仙指路的作用。
全部弄好之後,我的同桌為了反駁我關於磁鐵讓蓋子移動的理論,堅持把這張紙放在我的箱子蓋上(我的箱蓋表麵很平,可以當作桌子使用)。
對於她的提議,我欣然同意。
因為這就完全杜絕了她作弊的可能性,我很清楚明白我的箱子裏沒有磁鐵這一類的東西存在,而且磁鐵也不具備讓一個礦泉水瓶的塑料蓋子移動的可能性。
為了讓我進一步體驗一下,她推舉我和她帶來的那位朋友作為第一批開始的人。
在開始之前,她的這位朋友很慎重的告訴我必須要注意的幾個方麵。
第一:不允許說任何髒話;
第二:請出來的碟仙必須要先問明白它的身份;
(她告訴我,如果我和她請出來的是鬼、魔這兩種存在的話必須要很小心,揀幾個問題來問它們,然後盡快把它們送回原位。
但她讓我也要注意不能一請出來發現不對就把它們送回去,一般情況下這樣做很危險,因為這些存在會認為你是在耍著它玩,一怒之下對我們做點什麽,比如詛咒的話就不好了。)
第三:在提問題的時候必須很有禮貌,很恭敬。如果不小心冒犯了碟仙的話,必須馬上請求它的原諒;
第四: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把刻著箭頭的那個塑料蓋子弄翻;(這一點尤其重要,她提醒我)
第五:隻有在把碟仙請回原位後才可以鬆開自己的手指。
這些注意事項非常簡單,我馬上就記住了。然後她帶領著我開始請碟仙,必須要說明的是,在圖畫好之後的第一次試驗隻由我和她進行,這是因為我要避免其它人的影響。
把刻好箭頭的蓋子放在紙中央的陰陽魚圖上之後,我們在所有人既害怕又好奇的目光裏開始了第一次試驗。
她讓我把右手的中指輕輕擱在那個塑料蓋子上,然後讓我跟她一起說:“碟仙,碟仙,請你出來走一走,轉一轉。碟仙,碟仙,請你出來走一走,轉一轉。”
念著這樣簡單的咒語,我們持續了大概五分鍾,我感覺至少也有五分鍾。當然我不排除更長的時間。
正放在太極圖上的那個塑料蓋子開始動了,它緩慢的在紙上移動著,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一個人在適應新環境一樣謹慎小心。
這時跪在我對麵的那個女生開始示意我,碟仙請出來了。
今天先更第一部分。
這時跪在我對麵的那個女生開始示意我,碟仙請出來了。
她擺擺空著的那隻手示意我先不要著急說話,讓她問一下請出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先。
一直到今天,我都還記得特別清楚,第一次時,我們請出來的,是一位仙。但我們問了什麽問題我記不清了。不過應該不外乎是男朋友啊什麽的那一類的吧。
特別需要說明的一點是,為了不讓我認為蓋子是她的手指在推動,她特地向請出來的那位碟仙請求,允許她中途把手指挪開,以便我清清楚楚的感受一下蓋子自己的移動能力。
我要說的是,蓋子確實在移動,而且速度很快,不注意點手指頭都有點跟不上。
這個真的讓我有點震驚,吃驚都不能形容我當時的心情,絕對是震驚。
不是磁鐵,不是金屬。一個塑料的,礦泉水的蓋子竟然在我的箱蓋上轉個不停,而且不是亂轉,而是在有意識的回答我提出的各種問題。
見我開了個好頭,寢室裏的其它人也忍不住了,紛紛加入進來。
那天我們一直玩了很久,特別要寫在這裏的是,如果說寢室熄燈之前我們提出的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有可能是我們潛意識下推動了蓋子得到的,因為這時我們能看得見。
那麽熄燈之後發生的一件事就讓我有點兒害怕了,11點熄燈了大家都感覺還沒有盡興,想要繼續。
這時候,我已經躺到床上去了,自打第一次成功之後我就被擠到旁邊去了。所以我早早就去了衛生間洗漱。
見她們熄燈之後還要玩,我有點怕,因為箱子就擱在我的床前,而我可不想惹上點什麽靈異類的麻煩。
不過我哪阻止得了正興致勃勃的眾人。不知道她們是怎麽想的,開始向碟仙問起我媽媽的姓氏來。
等蓋子轉停了下來,她們擰開手電筒來叫我看轉得對不對,我很不情願的伸了頭去看。
其實我真的很不情願,因為我有點兒害怕,可是看了蓋子下露出來的那個姓氏我可真是被嚇壞了,它正正的占在我媽媽的那個姓氏上。
我母親的姓氏很少見,而且我肯定我的同學絕不知道,這就絕談不上什麽潛意識了對不對?而最重要的是,蓋子轉動的時候她們並沒有打開手電筒。如果說是碰巧的話我覺得太不可能。
那麽綜上所述,似乎所有的證據都隻指向了一個方向-------碟仙,真的存在。而且,它真的知道。
在這個插曲過後,我說什麽也不讓她們玩了,還因此被大家罵了好一會兒。
從這天以後,我們得了空就開始請碟仙,具體請了多少次我也算不清楚。但必須要說明的一點是,碟仙算你家族的姓氏啊、你家裏老人的屬相啊什麽的都挺準,但你要是讓它算一算未來的事可就說不準了。
也就是說,已經發生的事它能給你說得很準確,但沒發生的事就不太靠譜了。
但也不是全不對,比如我問過碟仙我未來的丈夫在什麽地方?做什麽工作?以後我是生男還是生女?
這幾個問題碟仙可全算準了,就是我先生的姓它沒算對。
算過今生之後,我們每個人都開始來算前世和來世。
據碟仙說,我的前世是隻兔子,來世是隻耗子。
當時我就想了,耗子就耗子吧,隻是不想做隻實驗室裏的小白耗子。
最有意思的是,後來碟仙也被我們請熟了,基本是一請就來,再也不用像第一次那樣差不多要五六分鍾才動。
最搞笑的是,有一次我們請到了一位‘聖’。這位‘聖’自稱姓李,生前是皇帝。我們就問它是不是李世民啊?
沒想到它說,是。
不知為什麽,從這以後,我們隻要是請碟仙,來的一準就是‘李世民’。而且它也熟門熟路了。也不勞我們問它,一出來就直奔那個‘聖’字,然後再奔‘李’字,最後奔皇帝那個圈。就跟點卯似的,逢請必到。
而且它似乎知道誰是我們裏寢室最漂亮的人,每次隻要是她在請,它一準不肯回去,總要磨個半天才肯慢悠悠的轉回到中間的太極圖上。
對了,我的前世來生就是問的這位‘李世民’。
反正玩到後來我們是什麽都問完問盡了,這時候已經不止我們寢室的人在玩了,整整一層樓的女生下了課就都來請。
不用說了,請來的自然都是‘李世民’。而且到了後來,我們也不用說什麽‘碟仙,碟仙,請你出來走一走,轉一轉’這些話了。我們隻要說‘李世民,李世民,請你出來……,你都不用說完,蓋子就自己轉得歡實得了不得了。
最後我連有沒有外星人?1999年是不是有大災難這些問題都問過了。但值得注意的是,這兩個問題我請出來的任何碟仙都拒絕回答我。不知它們有什麽難言之隱。
末了,連那張紙都被我們玩得毛了邊,中間都差點裂了口子才算是過足了癮,才算是個完。
以上全是個人親身經曆。
嗯?上麵這句話好像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似的。
但我要強調的是,不管聽的人說什麽。我都堅持一點:我說的全是真的。
作者:知_樂 回複日期:2009-9-20 21:53:00 886#
丫 我們也請的
還問他考試能考多少分
也會有的時候碟子轉的很慢 有的很快
偶當時那個震驚啊 因為當時還很唯物 一想到物理上的能量守恒就講懵了
即使手指頭輕沾到點邊 甚至與碟子呈90度 碟子還是能飛奔的 哪裏來的功的轉換 汗
我一死黨最能請這些
後來更絕了 隻要她念那些話 把手指頭放在文具盒或者橡皮上也能走 總之放哪哪個東西就能動
這個巨汗
害得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內 晚上睡覺手指頭不敢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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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你的死黨這麽牛,絕對是一上佳的靈媒。我們這管這樣的女性叫過陰婆。
我天,我們那時候怎麽沒想起用別的東西試試請那個‘李世民’。搞不好也能請到喲。
你說的手指與蓋子呈90度都能動,我們請的時候,有時碰都沒碰到它就自己動得飛快,我手指頭跟都跟不上。
今天集中說兩個我從各位同事那裏聽來的經曆。
案例一:會趕人離開的床
這是一位男同胞的經曆。他告訴我,他還在實習的時候,曾經有過這麽一次奇異的經曆。
供他實習的醫院對待實習醫生的待遇還不錯,值夜班時有一間單獨的實習醫生值班室讓他們睡覺。
但奇怪的事就發生在這間值班室。
事情就發生在他第一次值夜班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帶教老師蠻照顧他,大概十二點左右吧,就讓他去睡覺了。
他一個大男人,絕無認床這一說,很快就睡著了。
正值迷糊之際,他感覺房間裏多了個人。
那人在房裏竄來竄去,速度很快,不知道在幹什麽。
他感覺自己能看得到這人,但眼睛卻是分明沒有睜開的。
那人在房裏轉了一會就站到了他的麵前。
開始不停的搖他,嘴裏不斷的說著:“讓開,讓開,這是我的床。讓開,讓開。”
那個人搖得十分用力,他竟然被一下推得摔到了床下。還幸得這一下,他給摔醒了。
他趕緊睜開眼睛,起來四處巡視了值班室。可是他什麽也沒有發現,很顯然房間裏除了他之外並沒有其它人。
他不敢再睡,跑到了外麵去問帶教老師以前這間房是作什麽用的?
帶教老師告訴他,這層樓以前都是傳染病房,死過不少的人。
我這位同事事後猜測,他睡的那間房大概以前也死過人。
而那個已死的人大概有什麽不了的事,所以不願投入輪回,一直滯留在那個房間裏,並固執的一定要占有那張床。
而自己不小心睡了他的床,當然就被他理所當然的當做入侵者推到床下去了。
案例二:穿高跟鞋的女鬼
現在很多醫院為了保障集體病室裏病人的隱私,大都會在床與床之前掛上布簾子。
這樣一來,確實方便了很多,躲在裏麵換衣服或者做一些不得不脫衣服的治療時,就不用擔心醫生之外的人看見了。
當然,不被別人看見的同時也就無法看見別人了。
這個故事是我一位護士朋友告訴我的。
護士值夜班與醫生不一樣,醫生處置完患者之後就可以到值班室去休息。
但是護士不行,護士是不允許睡覺的。
她們必須一絲不苟的執行醫生的醫囑,直到全部完成為止。不過一般來說,做完的時候,也差不多是時候交班了。所以醫院裏有一句形容護士繁瑣的工作最合適不過的話:醫生動動嘴,護士跑斷腿。
那天晚上正好我這位朋友值夜班。
她照例巡查病房時接到一個住在集體病室的患者家屬投訴。
那是一間可供四個病人同住的病室,但那天夜裏那間病室一共隻住了兩個病人,兩家的家屬都告訴她,總是聽到有人在房間裏穿著高跟鞋走來走去。
剛開始他們都以為是護士在走路,後來慢慢想想覺得不對勁,因為護士是不會穿高跟鞋來巡房的,因為那樣的鞋會吵到病人。
雖然感覺不對,但他們都沒有掀開布簾子,因為覺得也不是太煩人,就想算了。
但那個穿高跟鞋的女人過幾分鍾就走一下,過個幾分鍾又來一次,還時不時的哼歌。這來,就很有點兒吵人。
我的朋友安撫了一下這兩家人,她答應會去找一下那個穿高跟鞋的人。
當時已經是十一點多了,科裏的病人基本都已經休息了。她看了一圈也沒發現有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心裏就想是不是那個人也睡了。
還沒走回護士站呢,投訴的那人又來了。
她說在我這位朋友走了一會,那腳步聲就又來了。這回他們有點生氣,就拉開了簾子打算說一下那個人。
誰知簾子一拉開,那腳步聲就消失了。消失的速度之快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因為聽起來那聲音就在房間裏。
從這個距離來看,那人應該不可能會那麽快就走出了房間。而且這個家屬馬上就追出病室看了,走廊上什麽人也沒有。
其實投訴半夜聽到高跟鞋聲的人她也不是第一個了,但統統都沒能發現什麽。最後也隻好作罷。
但這個半夜會出現的腳步聲卻時不時的就出現一次,雖然沒有實質的損害,但嚇人卻是肯定的了。
今晚的故事是我的一位關係比較好的同事告訴我的。
兩年以前,她剛從學校畢業,很快在一間資曆比較老的醫院裏找到了工作。
她剛進科室幾天便發現了走廊盡頭的那間病房裏住著一名女性植物人,照顧她的是她的丈夫和姐姐。
在與同事的接觸中,她也漸漸聽了一些關於這家人的事。
這是一對感情十分融洽的小夫妻,但婚後多年都懷不上孩子。到處尋醫問藥之後,妻子終於懷上了,但誰也想不到的是,由於妻子腦血管的先天性畸型,一次意外引發了腦血管破裂。雖然很快做了手術,但從此以後,她就再沒醒來過。而當時,她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自從患者被送到醫院這一天開始,她的丈夫便沒有離過左右。
他總是不厭其煩的,細致的,仔細的照顧著自己的妻子,從沒有護士看見過他不耐的表情。
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更何況是夫妻呢。
所以,從一開始就有很多人已經準備好看一場人間悲劇。他們等著這個男人最終受不了提出離婚的這一刻。許多人作好了一切準備當一名衛道士。
但是這個男人感動了所有知道這個故事的人。
這個女植物人已經入院三四個月的時間了,但她和別的臥床時間長的患者有明顯的區別。
她所在的病室裏聞不到尿燥味,她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沒有長過褥瘡,她的頭發和指甲總是幹淨整潔的。
我的同事每次去替這個患者更換床單時,都能體會到那位丈夫對妻子的耐心細致。
每一次,當他把妻子從床上抱起來時,他的動作就像在對待一個嬰兒。
他總是先把手臂伸到她的頸下輕輕扶好她的頭,然後才慢慢把整個人抱起來。他動作中的那種小心謹慎令人印象深刻。
我的同事從來沒有看見過有哪一位久久臥床的病人有過這麽好的狀態。
大部分這樣的病人身上都會帶著刺鼻的尿燥味,嚴重時整個房間的空氣都讓人難以忍受。
而且很多病人背上和臀部都長著褥瘡,嚴重者甚至深可見骨。
有很多家屬為了省事,甚至幹脆不替病人穿褲子,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大號嬰兒一樣躺在成人尿不濕上。
隻不過,他們不像真正的嬰兒那樣招人喜愛。
而這些情況在這個女人身上絕對沒有,她是幹淨的,整潔的。但她同時真的也是醜陋的。
短短的頭發貼著頭皮,這發型和男人沒有區別。
兩隻眼睛半開半合,半合的縫隙處露出一點混濁而不清明的眼球。
嘴唇是一種很難看的豬肝色,總也閉不攏,時不時就會有一絲涎液從嘴角溢出來。
她的手指成爪狀,總好像想要抓住一點什麽似的。
除了龐大的肚子,她的整個身體都是瘦削的,幹枯的,皮膚毫無光澤可言。
如果不是那些代表著她生命指征的儀器還有波動,她根本就與一具屍體無異。
她腹中的胎兒一如既往的成長著,在超聲波的顯示下,那顆小小的心髒有規律的跳動著。他無疑是整個母體上最健康的存在。
這個醜陋的女人獲得的愛足以令每個女人都來羨慕她。可惜的是,承受這厚重的愛的人,卻對此毫無知覺。
看夠了生與死,看多了悲歡與離合的我們,卻禁不住都被這對夫妻觸動了心底最深最深處的柔軟。
今天全天的感覺就是,自豪,非常非常的自豪。
在早上的閱兵式裏,我強烈的感到一種想流淚的衝動,在毛主席的聲音出來時,蓄集已久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我相信,是個中國人都會有這種感覺吧。
在晚上的表演中演員們開始大喊‘祖國萬歲’的時候,我又哭了,這是自豪與驕傲的淚水。
生日快樂,親愛的祖國。
看夠了生與死,看多了悲歡與離合的我們,卻禁不住都被這對夫妻觸動了心底最深最深處的柔軟。
日複一日,孩子越來越大,他鮮活的在母親的腹中安心的孕育著。
在這具根本無法和正常產婦相比的軀體中,幾乎所有的營養,我們能給她的所有營養都被這個孩子搶先吸收著。
胎兒這種近乎榨人幹似的吸收方式讓他的母親迅速的枯萎下去。
產婦本該具有的豐富的皮下脂肪在她的身體上簡直一點也看不到。
她龐大的肚子如同一個巨大的寄生體,看上去竟不像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肚腹上薄薄的皮膚繃得極緊,細小的毛細血管在繃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下清晰可見。
從沒有人經曆過如此殘酷的孕育,我的朋友甚至從未見過這樣的過程。
要知道,那些健康的孕婦都是紅光滿麵的,都是快樂而滿足的。生育的過程雖然痛苦,但婦產科裏卻絕不會缺乏溫暖的歡笑聲。
但她不同,她一點也不同。
在這種時候,我們所學的知識已不再是單純的白紙黑字。那些客觀的,冷靜的描述是如此精準,卻又讓我們感覺是如此無助。
這些疾病,這些狀況,它們不再是一個個鉛字。它們是一個個具體的人,它們發生在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裏。
對,我們知道,我們什麽都知道。我們知道她最終會變成這個可憐的模樣,但我們盡了全力卻無法幫她更多。
根本數不清她究竟使用了多少毫升的脂肪乳和複合營養液,這些液體如同澆水一樣的灌注在她的身體裏。
這全部的營養液就算是十個皮口袋也早已被撐爆,但對她來說,它們隻像是幹涸大地上的一小汪水而已,飛快的便消失在她身體的深處。
從未想過,一個新生命的孕育竟需要如此龐大的能量。這些液體如同孕育新生命的量化指標,清楚的告訴我們,它們不夠,它們還遠遠不夠。
整座醫院裏,無論是醫護人員還是來治療的患者。每個人,每個人都知道了這位勇敢的母親的故事。
最初時,很多人,包括醫生和他們的朋友。大家都來勸過這對夫妻,讓他們放棄這個孩子,全心全意治療腦出血。因為懷著孕,可用的藥很有限。
丈夫同意了,但妻子不同意。
對,是妻子,是她。她,不同意。
她是如此渴望擁有一個柔軟溫暖的寶寶。
這種渴望強烈到在她失去了意識,喪失了一切活動的能力之後,仍有力量讓她作出反對的表達。
當丈夫在她耳邊告訴她,他決定聽從醫生的勸告,拿掉她腹中的孩子以便全力為她治療時,一直以來一無所動的她哭了。
一串剔透的淚珠從她緊閉的眼角流出來,紛紛湧湧的落在了她的頭發裏。
她不願意,她寧願自己死去也不願意。
她想要保住孩子的願望是如此強烈,以至於無法讓人視而不見。
孩子終於沒有拿掉,他安全的在母親體內慢慢的發育起來。
此時,這個女性植物人懷孕的時間已經八個月了,她的身體也幾乎接近最後的極限了。
擺在她丈夫麵前的選擇隻有兩個:
一、施行剖腹產,提前取出孩子;
二、留下孩子繼續生長,但母親可能就危險了。
她的丈夫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為她提前施行剖腹產。
她的身體狀況已經糟糕到不允許懷孕這種行為繼續下去了。
為了讓她的丈夫鼓起勇氣來,她的主治醫生安慰這位丈夫,在一些報道中,很有些關於生了孩子的植物人重新清醒過來的奇跡。
很有可能,這樣的好運也會發生在他們的身上。
她的手術安排得十分迅速,將由婦產科最有經驗的醫師來為她動手術。
她的丈夫獲準進入手術室陪伴自己的妻子,他將可以全程陪護自己的妻子度過這次手術。
她瘦得是這麽的可怕,麻醉師很容易就能為她做好麻醉,因為她的脊椎非常清晰的暴露在背部薄薄的皮膚下,每一顆都能看得很清楚。
由於她根本不能夠表達自己是否還能感覺到疼痛,手術醫生等了很久。一直到大家都認為麻醉藥應該已經發生了作用之後才開始手術。
手術刀根本不必切入太深,她的皮膚太薄,肌層太薄,脂肪相當於沒有。
她的孩子在這層薄薄的罩壁下幾乎看得清輪廓。
應該說,手術進行得非常順利。五十分鍾以後,醫生取出了孩子。
這是一個1.5公斤左右的男嬰,由於還沒有足月,他的身體上,頭上到處都有胎脂附著。可是,他哭得很有力,很大聲。
他很健康,是一個完美無缺的孩子。
他的頭上甚至還長著濃黑的頭發。不但如此,他頭頂的黑發由於濃厚,以至於向上豎起。
把他從媽媽肚子裏取出來的老醫生說:“這孩子命硬,不信你看他的頭發,朝天衝著。”
手術的第二天,她竟然開始泌乳。雖然不多,但確實有。
她的丈夫每天抱著孩子去吮吸母親的乳房,希望這種母子之間的聯係能夠讓奇跡發生。
他每天每夜不厭其煩的為她描述著嬰兒的成長細節,盡力讓她感受著孩子細嫩的皮膚和柔軟的手指,讓她分辨孩子有不同需要時發出的哭聲。
隻要是撫育過嬰孩的母親,就絕沒有哪一個人會弄錯這些仿佛雷同卻又不盡相同的哭聲。
而這種做法似乎真的能夠讓她的情況有所好轉。
她竟開始對孩子有所反應,而孩子在她的身邊時也最安靜。他常常都睡得跟隻小豬沒區別,不但如此,他還努力往媽媽的身邊拱著,試圖找一個最安全最舒適的位置。
他好像已懂得媽媽對自己的意義。
就在每個人都為她的蘇醒抱著希望的時候,她的情況突然惡化了。
她身體的各項機能很快的衰竭下去,仿佛一開始的好轉隻是為了安慰一下愛她的人。
她很快轉進了重症監護室,她的各項指標均開始產生可怕的變化。
她的血小板降低到難以置信的程度,凝血機製變得極差。護士早已開始給她使用留置針頭,可就算是這樣做,每一次不得不取下針頭時,她的針口都不得不用力按壓上二十分鍾甚至更長的時間。每一次,每一次都必須這麽做,直到為她按壓的手指開始變得麻木。
可哪怕如此,她的手臂上還是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瘀青,這些瘀青的地方黑得發紫,就好像這些部位的肌肉已經壞死。
由於白細胞的減少,她的抵抗力開始急劇下降,任何一點點的病菌或者一絲涼風都可能讓她感染,從而演變成致命的疾病。
本來還可以近距離看看她的丈夫和孩子都被隔離在一扇玻璃窗後麵,他們隻能在這裏守候她。
從玻璃窗到她的病床,這短短的一段距離對於這一家三口來說,根本就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從玻璃窗到她的病床,這短短的一段距離對於這一家三口來說,根本就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你沒有權利死’,他每天都告訴她同樣的話。
‘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你看見了嗎?對,你看見了,我知道你看見了……’。
‘難道你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留下一個孩子?難道你努力了這麽久,隻是為了把他生下來?你沒有權利離開我們,你以為留下孩子和我作伴我就會原諒你嗎?你給我醒來,醒來……’。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女人的眼淚固然令人憐惜,殊不知男人的淚水,更令人心酸。
他和人說話時,麵孔上總是帶著一種混和著淚水的淒慘笑容。那真是一種強作堅強,令人不忍目睹的表情。
支持身體的力量似乎已從他的身體上消失,雖然他還是每天守候在那扇窗外,但他總是無力的把頭頂在玻璃上,死死的盯著睡在床上的那個毫無知覺的妻子,那形同屍體一般的人。
可盡管如此,在他的心中不知什麽位置,也許還存著最後的希望,因為他總不忘記把孩子抱到那裏。
“我快沒有力氣了,你知道嗎?你必須醒過來。你看,你要和我一起來照顧孩子,好不好?不要這麽自私,好不好?”
他常常用手用力搓著臉,然後就是坐在那裏常時間的發呆。
可憐他每天都在重複著同樣的話。和他每天見麵的工作人員都禁不住私下裏說,如果不是有這個孩子,他也許會死在妻子的前麵。
大家都快要不敢看著他的眼睛說話,因為幾乎沒有好消息可以告訴他。
用心力憔悴來形容他似乎都嫌蒼白無力,他的靈魂好像已經快要跟著妻子一起離開身體。
彌留之際來得那麽迅速。
在生下孩子第二十八天的夜裏,她終於,終於已經撐不下去。
那天夜裏值班的所有醫生、主任都開始奮力的搶救她。
本以為會哀慟撲地的他卻出乎意料的抱著孩子坐在角落裏,那麽平靜,平靜得可怕。
他細細的看著熟睡的孩子,不與任何人交談。
他用手指撫著孩子細嫩的臉蛋,時不時的喃喃低語,唇角竟掛上一絲不可思議的笑容。
在進出之間,誰也不知道病室的玻璃窗外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位體態娉婷的女子,垂下的長發如雲般簇擁在肩頭。
她靜靜的站在窗外,表情茫茫然的看著床上被眾多醫生搶救著的那具身體,不多久默默流下淚來,表現得竟像她至親的人一樣。
而奇怪的是,近在咫尺的那位丈夫卻如同窗前恍然無物一般,他的目光似能毫無困難的穿透她的身體。
女子轉過了身來,痛苦而無奈的望著坐在那裏的父子二人。
在父親懷裏的嬰兒正睡得香甜,小小而幼嫩的他,對外界所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他快樂而知足的睡著,渾不知覺。
窗前的女人此時已經蹲到了他們身前,仔細的甚至是貪婪的看著他們。
她無數次的愛撫著孩子的臉頰和小手,一遍遍的親吻著孩子身上她能碰到的皮膚。
她抬頭喃喃的在孩子爸爸的耳邊低低的重複著愛他的話。
初時還無所知覺的丈夫此時好像有了感應,他把頭側向女子所在的那一方,出神的傾聽著她口中吐出的話語。
他伸出手愛憐的撫摸著身旁的空氣,他感受到了一縷奇異的溫暖與芳香繚繞在自己身旁。
它徑自在父子二人身邊盤旋著,纏綿著,翻騰著。
此時此刻,他想他已足夠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她,來告別了。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頹廢的醫生們推開了病室的門,一具覆蓋著白色被單的屍體被慢慢的推了出來。
躺在白床單下的軀體好小啊,看上去幾乎不像一個成年人。
她和平時看起來其實完全一樣,隻是她奇怪的不肯再呼吸,她的心髒不願再跳動。
努力了這麽久,她實在是太累了。
時時都插在她身體上的各種管子此刻都拔了下來,她的身體從很久以前就沒有這樣清爽過了。她大概認為,也是時候讓自己舒口氣了。
他抱著孩子站了起來,一位護士把她輕輕推到了他身旁。
他慢慢彎下腰用臉頰愛戀的觸碰著她寒冷幹枯的皮膚,小心的盡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滴到她的麵孔上。
她的主治醫師用低沉的聲音訴說著搶救的過程,他斟酌著字句,想盡自己的最大努力讓他好受一點兒。
他盯著她的屍體看了一會,轉過頭對她的主治醫師說:“請不用擔心我,你知道嗎?剛才,她在這裏。她已經和我們告過別了。”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毫無疑問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因為大家全都呆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齊齊聚回在她的屍體上。
而他還在夢囈般的自顧自對她說著話:“親愛的,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美,一樣美……。”
卻原來,在這一具具塵封僵硬的身體裏擁有的,仍然是一個個完整的靈魂,他們仍然擁有著各種各樣的情感。
例如愛與悲傷、歡樂與痛苦等等情緒不一而足。
而對於無法動作的他們來說,這些情感說不定比正常人還要強烈千萬倍。
一旦他們有所反應,便常被我們視為奇跡。但我們卻從未想過,說不定,這些感情因為已在他們心中積蓄夠多,夠久。以至於就連僵硬的身體,也無法再牢牢地束縛住他們。
真正的植物尚且能通過某些途徑來表達自己的情緒,何況隻是像植物的他們。
很多時候我們或許仍然無法完全明白,真正理解他們,但這種情感的存在卻不容人否認。
重視並努力建立起這種奇跡般的聯係吧,因為能拯救他們的,永遠不是醫生和儀器。隻能是深愛他們的人以及他們深愛的人。
作者:子之星 回複日期:2009-10-11 21:41:00 1119#
有些故事是杜撰的,我就是學醫的,你說的關於醫院的故事,有些是不真實地,2把產鉗? 你們醫院的好殘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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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把產鉗不真實,是杜撰?好殘酷?
老大,我本人就是這樣從娘胎裏出來的。
這麽說吧,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陰道裏除了兩把產鉗,還有醫生一隻手,還有我的頭,我媽媽幾乎沒痛死,產床上足足生了六個鍾頭才把我弄下來,我眼皮上還被產鉗夾出一個印,腦袋上還被吸出一個包,幾天才消。
再說了,用兩把產鉗和殘酷有何關係,難道不用產鉗讓孩子就這麽卡在產道裏就不殘酷了?
今晚不說鬼故事,來說一些輕鬆點的事。
想當年我還在實習的時候,經常去注射室學點兒打針輸液之類的技術。
第一次上陣的時候,真的是,心跳那叫一個快。
牢記著肌注九十度角進針,要用力,紮進去回抽沒有回血再打。
那個把星期但凡注射室進來一個人我就緊張一下,再進來一個人我就再緊張一下。最緊張的時候我居然連眼睛都是花的。
其實比起我媽媽她們那時候,我們都算很幸運的。
因為我們一實習就有真屁股提供,這樣練習當然挺快。我媽媽實習的時候,隻有南瓜好用。
紮南瓜和紮屁股那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手感。我媽第一次把南瓜換成屁股的時候就隻紮進了一點點皮,給她實習的是她的帶教老師,老師還得忍著痛教導她拔出來用點力再紮。
和我媽比起來,我還算好了。至少我沒有一次隻紮進一點點皮。這可能也和我閉著眼睛用盡腕力有關係。
不過哪怕如此,這第一次上陣任誰都是害怕的。但怕歸怕,臉上還得裝出一副連你這屁股在內我至少打了九百九十九個了的樣子。
應該說我還是裝得很沉著的。
那時候一次性注射用器還用得不多,使用的大多還是消毒的玻璃注射器和不鏽鋼針頭。
用止血鉗上針頭的時候要特別小心,要不然就很容易扭碎玻璃注射器的連接處。(我就扭碎過一具50ML的玻璃注射器)。還好帶教老師沒讓我賠。
這麽操作了幾天,我大致掌握了注射室工作需要的技術。但這個心跳我是控製不住了的。茲要是進來一個人我就忍不住要緊張一下。
有那麽一次經曆真是窘死人,那天來的那個人也是臀部注射的,我雖然緊張但是還能知道要做些什麽。
我配好藥水請他坐下,進針的時我稟承一貫的技巧用力一紮,媽呀(這兩個字請用東北話發音來讀),不鏽鋼針頭竟然,竟然給我紮得彎到一邊去了。
針頭從他的屁股上歪過去了,壓根就沒紮進肌肉。
他恍似有所知覺,略偏頭斜瞟了我一眼沒說話。
話說我當時那個瀑布汗喲,臉都紅了。幸好那天我有天份十足的戴著口罩來的。不然,我連眼睛都不敢抬。
我趕快換了針頭又來打,這次好,順順利利的紮了進去。他打的是青黴素,本來就痛,還被我玩這麽一次針頭紮彎的小把戲。
還好這個病人脾氣不錯,打完針啥也沒說就走了。
話說第二天又是我上班,好巧不巧這位病人又落到我手上。這回我注意了,萬分小心的給他打好。
他邊提褲子邊對我說:“哎,還是你打得好,昨天給我打針的那個女的,針頭都紮彎了,我要不是看她臉都紅了,我肯定要說她幾句。”
媽媽哎,有天份的我今天真是,我嫌熱臉上就沒戴口罩,他沒認出前後就是我一個人。
我不敢說話,隻敢傻笑著點頭同意,昨天那個人真的是技術太差了,真的。
在我們苗族地區,除了很有名的蠱以外,還有一種奇異的和巫術類似的行為,叫做----化水碗。不知有沒有人知道。
雖然‘化水碗’和巫術類似,但到底也還不是巫術,據我後來查知,原來‘化水碗’這種技術含量較高的行為在《魯班書》裏早有記載。而且也隻是屬於《魯班書》中的其中一項技巧而已。
有人要說了,你怎麽對‘化水碗’這種事有了解啊?
嗬嗬,因為我公公和我先生都修煉過哦。
我剛認識我先生的時候哪裏知道他家裏還會有修煉這種事。
這還是有一次,有一個生‘猴耳包’的小孩子被父母帶到家裏,請我公公給他收,我正巧看見了我公公收這個‘猴耳包’的過程,才知道這回事的。
對了,‘猴耳包’是我們這裏對腮腺炎的土稱。患了這種疾病的小孩子會有張口和咀嚼困難疼痛的表現,有些還會發燒。而且這種病傳染性很強,要是一個班裏有一個孩子得上了腮腺炎,用不了多久,其餘的孩子也會陸陸續續的被傳染上。
我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們班也這麽被傳染蔓延過一次,反正感覺就是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張不開嘴,勉強張開用牙嚼麵條的時候就痛得不行。我記得我媽媽用口罩做了個藥兜子給我包在臉上。對了,同時還得吃板藍根衝劑。
言歸正傳,收‘猴耳包’的過程還是很有意思的,值得在這裏寫一寫:
先燒香紙拜祖師爺(我覺得應該是魯班吧),然後取一些燒化的香紙灰放進一碗水裏,再取過三枝燃燒的香一邊念真言一邊繞著水碗劃圈。完畢後取一張紅紙覆在碗上,當時不用喝,這是讓病人帶回家去分兩天喝完的。這還沒完,還得用包著紅布的獐子的牙,很尖的一顆牙,差不多有一寸半左右這麽長吧。
這枚獐牙得繞著孩子的腮腺部位劃圈,當然,還得同時配合真言才會有效。
這是‘水碗’的其中一種作用。
除此之外,‘水碗’還分多種效用,我知道的另一種‘水碗’可以化魚刺。而且這是我的親身經曆。
我向愛吃魚,一次在我先生家裏吃飯時,不當心被一枚細魚刺卡在了喉嚨裏,飯團啦水啦醋啦全上了,一點用都不管。
當時我們兩人還沒有結婚,也許是擔心自己的父親化水碗給我化刺的話我會認為他們家迷信。於是我先生就馬上把我送到醫院去取刺。
哎哎喲,現在想起取刺的過程我都還在打冷顫。
耳鼻喉科的醫生把我的喉嚨都夾出了血,也沒能夾出那根該死的魚刺。兩痛相加,我都差點哭了。
看我實在可憐,我先生就試探著問我願不願意試一試他家祖傳的‘化水碗’。
說實在話,這時候隻要能把魚刺弄出來,別說是化水碗,隻要真有效,哪怕你就是讓我吃水碗,我也是要吃的呢。
我的未來公公燒了香紙後,把水取來讓我喝下去。我一邊喝,他一邊默念真言。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碗水喝下去後大概有個七八分鍾吧,一直疼痛的喉嚨感覺輕鬆了不少,我咽了口唾沫也沒有剛才那種掛痛感了。
這可真是奇了,真真由不得我不信,而且找他們爺倆化刺了,收猴耳包的人還真是不少。有一些找來的人還是聽別人介紹才來的。
我想,要是真沒效,別人還不是一次過,哪裏還會介紹熟人朋友來上當呢?
聽我先生告訴我,修煉‘化水碗’的講究還頗多。
開始修煉時,一共需要閉關七七四十九天,但在這四十九天裏具體幹些什麽他死不肯說。在我嚴刑逼供之下,他隻肯交代這是傳男不傳女的。
修煉的人選必須是小小童子男。當然這不是近女色就會破的童子功,但練成之後須得忌些口,否則確有破功之憂。
不能吃的東西共有三種:
第一:狗肉;
第二:鴿子肉;
第三:王八肉。
據我公公說,此三樣肉一旦不意下肚,水碗之功立破。
所以一直到現在,他們爺倆都不肯吃這三樣肉,但凡姐夫姐姐家裏燉了這樣的肉類,去吃的就隻有我和我婆婆而已。當然,也有我兒子。
這七七四十九天的修煉完畢之後,有一項檢驗是否功成的內容很是驚悚。
那就是------吞竹筷。
如果能將一根竹筷子像吞麵條一樣吞下肚去,那這‘化水碗’的功夫也就算是修煉到家了。
其實哪怕我對這事也有親身經曆,但我始終還是不大相信,總覺得還是,還是不大那個啥。
但在2005年還是06年的貴州龍裏苗藥展上,我卻很意外看見了這樣一組照片。
照片上的人赫然正在替人‘化水碗’,第一眼我還以為自己看錯,忙到近前仔細又看過。事實證明,我還沒有老花眼。因為照片下麵的文字說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
苗族的苗醫經常采用民間的‘化水碗’,替病人治療腮腺炎。
當時我真的很吃驚。
一驚是:這‘化水碗’竟也能登此大雅之堂嗎?
二驚是:這樣一組照片竟是在證明‘化水碗’是完全被公認確實存在的有效的嗎?
三驚是:這‘化水碗’竟能算作一種堂而皇之的治療手段出現在藥品展銷會上嗎?
我一直到現在都還覺得,這樣的照片出現在由政府主辦的苗藥展上很不可思議,也許龍裏政府的想法是希望借此突出苗族自治區的特色,但我總覺得不是很妥當。
好了,言歸正傳,他們爺倆用我們這裏的話來說就是“神藥兩解”的人。
我公公尤為會化一種稱為“五雷水”的水碗,我先生還曾帶著一碗這樣的“五雷水”去幫一位病人驅過鬼,不過,我打算把這事留待明日再細細道來。
作者:黑窯工頭 回複日期:2009-10-15 15:23:00 1158#
本人活到現在的靈異經曆
我們家以前住的平房,拆掉蓋好樓房後,裝備完畢,就是還沒有正式入住,正式入住好像要搞個什麽儀式之類。
有天晚上我在主臥打地鋪睡覺,睡到半夜不知道啥時候就別尿憋醒了,那時候也沒多大。半夜透過月光能看清楚臥室內的大概。
我們家新做的家具都還沒完工,就有一套組合櫃的門板,大概4片的樣子,疊堆再一起靠再牆上。
可他們居然會自己動,來回靠著牆翻轉,離我睡的地方最近時都不到一人遠。
我當時也不害怕,不知道為什麽,我就仔細的盯著它看,我懷疑自己眼花,於是我打開燈來看,一般啥鬼怪靈異啊見到燈光就會消失或停止,可那幾塊門板依然再繼續的來回靠牆自動翻滾,我看著看著自己看困了,看它們翻滾效果如同數羊一樣,最後燈也沒關睡著了。
天亮醒來門板好好的靠再牆上也不動了。我還過去仔細的觀察過,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門板的前世今生。
做門板之前,是我家以前起樓房前院子裏麵的一顆參天大樹,年代非常久了,當然,沒到古樹那一說上。小時候怕鬼,還有怕半夜打雷,我媽就會告訴我,外麵的大樹會保護我,雷打不到我等等之類,於是以後再遇到半夜打雷我一想到我窗外的大樹我就不怕了。久而久之,小時候就感覺大樹是我的保護傘一樣。
蓋樓房後大樹砍掉了,做成了家具,包括那幾塊櫃門板。至今那幾塊門板都好好的待再櫃子上麵。
以上內容絕不是虛構,乃親身經曆,回想起當時我確實一點不害怕,不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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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得再詳細一點兒嗎?那幾塊板是就自己靠在牆上翻來翻去,沒有倒下來嗎?確定自己是醒著的嗎?我想看再詳細點的內容。
作者:pcshirley 回複日期:2009-10-17 2:18:00 1180#
弄珠兒,您真是一個擁有著一顆柔軟的心的善良的人兒。看完你寫的故事,尤其是9月6號這篇關於老人家和他老伴的故事之後,我強忍了一個晚上的淚水終於崩堤了...因為我深有體會。我的爺爺,今年83歲,他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快2年了(腦血管堵塞導致半邊不遂)。他經常會神誌不清,說話不利索,眼睛睜不開或隻能睜開一隻。我的奶奶,74歲的一個老太太,雖說身體不是特別的好(有哮喘),但還算硬朗(堅持每天去公園晨運)。就是我的這個偉大的奶奶,2年了,一直每天都堅持著走2趟去送飯給我爺爺!是走啊...我家裏的長輩曾無數次勸我奶奶,說“媽,您別那麽辛苦非得天天送飯去給爸。可以讓護工在醫院的飯堂打好一點的飯菜給爸爸吃啊。”但是大家知道我奶奶是怎麽說的嗎?她說,怕醫院的飯菜不好,不夠營養,米飯太硬老頭子咽不下去,還是自己做的和他口味,又可以在那陪他說說話......2年,我奶奶風雨無阻日複一日,而我爺爺也是,隻要是我奶奶哪天送飯去晚了他都會喃喃的說:阿婆怎麽還沒來...現在,我爺爺的病情雖沒有好轉,卻穩定了下來。而且隻要我奶奶在,他都會努力地睜開兩隻眼睛,微笑的看著我奶奶......我愛我的爺爺奶奶,甚至超過了我的生命!所以我看了淚珠兒您的這篇故事,內心的激蕩也是久久不能平伏。衷心希望,天底下所有的老人晚年幸福,希望所有的年輕人們都能愛護你們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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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仔細的回複了這麽多自己的心情,你的爺爺癱瘓近兩年了,有沒有試過針灸配合中藥內服外敷的方法來治療呢?
我不是在這裏替針灸醫生打廣告,但這確實是行之有效的一種治療方法。
在我先生這裏治療過很多的中風(包括腦溢血和腦血栓)的病人,從年紀28歲的年輕人到年齡80歲以上的老人都有。應該說,近90%以上的病人都可以重新站起來自己走路了。
當然,手指的恢複情況不是很理想,精細動作很難做到。但自己重新行走的患者絕不是個小數字。
治療的時間宜早不宜遲,越早越好。兩年時間確實不是一個最佳的治療時段,但我建議你可以試一試。
我不知道你是哪裏的人,但我相信你們那裏肯定也有很好的中醫可以找一下。照顧一位癱瘓的病人近兩年時間,放在誰家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啊!
請替我向你奶奶問好,祝她老人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作者:真聽雨軒主 回複日期:2009-10-18 12:07:00 1189#
一個學醫的人,會相信化水碗?
是不是心理暗示一類的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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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我覺得不是。
畢竟喉嚨裏的刺作不得假。而且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這隻是現今的科學還無法解釋而已。
畢竟,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不止這一項,對吧?
我先生為之驅鬼的患者是一位中年的肺癌患者。
這位不幸的患者是一位小學女教師,也不知是不是由於粉筆灰的原因,教師裏患癌症的比例還是蠻高的呢。
這位老師平時沒有進行三個月一次的健康檢查(當然,這樣的檢查很多人也都沒有做,但確實是有必要的),當時到醫院檢查出來就已經是晚期了,而且已經沒有手術的必要了。
從醫院回家以後,她的丈夫經常到我先生那裏為妻子開些兒中藥為她治療。
當我們第一次看見她時,她真是瘦得可憐極了。
皮膚蠟黃,疲倦無力,整個人都倚在椅子上。如無丈夫的攙扶,她根本沒有辦法站起來。而且才坐了一小會功夫,就嘔吐了兩次。
來往的時間一長,她的丈夫和我們也熟了,時不時的也會和我們說一些家裏的事。當然,大部分談話的內容都與他的妻子有關。
他的談話內容本來也極普通,但有一天,他在閑聊中無意中透露出一條讓我毛骨悚然的信息。
他告訴我們:他的妻子回家一段時間以後,每天晚上,大概在八點到八為半左右就開始頭痛。
那種痛法可不是一般的感冒頭痛那種,據她自己描述,那種劇痛的程度就如同有人用鋸子在鋸開她的頭顱一般。
而讓人害怕的並不是一點,而是她每次頭痛發作時都會指著窗子大叫:“來了,來了。”然後便是抱頭慘叫。
他們夫妻居住的地方屬於這位丈夫工作的廠區的宿舍,左右鄰裏都是熟人,知道她頭痛發作情形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聽見這種情形,就有人建議他們‘立水碗’,這是我們這裏特有的一種占卜方式。
具體操作方式我也是聽說的,大致給大家說一下:
瓷碗一隻,不用大,吃麵的碗就成。在碗裏加入大半碗清水,然後取三隻竹筷呈‘品’字形直立於碗中央。當然,這時候筷子是要用手扶好的。當占卜的人叫起死人的名字時,叫一次名字就須得鬆一次手來看看筷子是否能立起來。
如果叫到其中一個名字時,筷子能夠自己直立在碗中不倒的話,那就說明叫中了。也就是說,病人的頭痛就是這個死人作祟的關係了。
接下來的過程中我不知道要不要燒香,這事當時我聽得入神忘記問了。也許不用吧,因為也沒聽這位丈夫說起這回事。
筷子扶好後,坐在周圍的人就開始叫起在這個宿舍區裏新近死去的人的名字,當叫到一個自縊死亡的女人名字時,那三隻筷子竟違反了物理定律,直直的,一動不動的,觸目驚心的立在了裝滿水的碗裏。
當我聽到這裏時,毫不誇張的說,我後頸窩的寒毛全部立起來了。
我和我先生麵麵相覷的坐在那裏。
你要說不相信吧,他說得有鼻子有眼睛,而且細節也描述得很具體。
可你要說相信吧,又實在是詭異離奇得緊。
本來這事我們也是聽過就算,想這位病人的病情也許隻是腫瘤細胞轉移引起的。沒有多在意。
也不知這人從哪裏知道的我家這位會化水碗,在又一次來抓藥時就提出一個請求。
他希望由我家老太爺出麵為他妻子驅驅鬼。
老爺子聽說之後,決定由自己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先生出麵算了。畢竟,他已經傳授過兒子了的嘛。
最後商定的結果是,老爺子親自出馬化了一碗水,此水名喚“五雷水”,專用於驅邪逐鬼。
而且這碗水使用方法簡單,隻需將水噴於窗上,床下,房間四角便可。
說來,那晚上我先生的經曆確實離奇。
他先在患者家裏吃了晚飯,喝了些白酒壯膽,因為他還是有點兒害怕。
飯後他們坐到病人的房間裏等著那每晚必定發作的頭痛。
大概八點三十五分左右,原本很安靜躺在床上的病人突然坐起來,手指直直指著窗外喊叫起來:“來了,來了,在窗子外麵。”
我先生趕緊操起水碗,含了一大口在嘴裏便向窗戶上噴去,在窗戶上連噴數口後,又向床下,房間四角噴了水。
說也奇怪,噴了這五雷水後,患者竟然不再叫頭痛。我先生在患者家裏一直守到十一點才回家,那整整一晚,患者的頭痛奇跡般的沒有發作。
但是,這隻保持了一個夜晚,第二天晚上,她的丈夫打電話來說,她的頭痛又開始了,水,不管用了。
說句實在話,我家那位挺不願意我把這件事寫上來,他說這會讓人誤會他是個神棍。還讓我把他有點兒害怕那句刪掉呢。我通沒理他。
作者:馬小馬與王小王 回複日期:2009-10-21 15:52:00 1213#
碟仙是真的有,我好朋友她們寢室以前也經常玩。隻不過我覺得弄珠兒寫的這兩段:
“紙上剩餘的圓圈被我們分成了三個部分,其中一部分填上各種姓氏”
“其實我真的很不情願,因為我有點兒害怕,可是看了蓋子下露出來的那個姓氏我可真是被嚇壞了,它正正的占在我媽媽的那個姓氏上。
我母親的姓氏很少見,而且我肯定我的同學絕不知道,這就絕談不上什麽潛意識了對不對?”
有點奇怪呀。
既然是少見的姓氏,為何要寫在紙上。寫在紙上必然就有用處,可能你心裏也想過要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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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姓‘宗’,一般來說,姓‘鍾’的人比較多一些,而我媽媽這個‘宗’字就少一點。
當時寫上去也隻是想把圓圈填滿而已。
而且在碟仙算我媽媽姓氏的這一次我可沒有參與,我是睡在床上看同學玩的。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自然界裏,有很多動物對五感之外的感知力都強於人類。
比如大象這種動物,年老體衰的老象都會在自己即將死亡時,離群到大象墳墓去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這不能不說是哺乳類動物中少見的對死亡有感知的一種動物。
而同為哺乳動物的人類,則也有類似的現象出現。當然,並不是太多,但仍作為一個現象存在。
我曾遇到這樣一位車禍入院的男性患者。
這位患者入院時由於傷到頭部,因而傷情極重。被人送到醫院時情形就已經很不樂觀了。
這位患者一直昏迷,從入院到死亡一共三天。
而在此期間,他一直沒有能清醒過來。
據了解,這名患者是在騎摩托車前往自己的妹夫家裏吃晚飯時發生的翻車事故。
他的親人在他入院幾個小時以後趕到了醫院。
這是一家很普通的農戶,有三個年紀幼小的女兒,最大的女兒也才十五歲。
而最讓人揪心的就是他的妻子了。
這個中年女子是個患有智力障礙的人,和三個不停哭泣的女兒不同。她好像不是很清楚丈夫的死亡究竟會給自己帶來些什麽改變。
因為她自己一個人安然坐在病室外麵的塑料椅子上,時不時還自得其樂的和自己說說話,哼哼歌。
但是她也不是一點兒事都不知道的大白傻子,我們和她說話她知道回答,雖然有時答案不大靠譜,但大部分時候她都能做出正確的反應。
女兒們讓她照顧自己的父親時她也知道拉著丈夫的手坐在那裏陪伴他,雖然患者一直沒清醒過。
說句實話,這幾個女兒對自己智力障礙的母親不是很重視,經常可以看到這三個女兒中的任一個支使自己的母親幹這幹那。而這位母親也很聽女兒的話,讓做什麽就做什麽。
有時候半夜裏她歪在椅子上打瞌睡時,也不例外的會被女兒叫醒去給病人倒尿袋。
感覺上這幾個女兒好像不大知道心痛自己的媽媽,尤其是老大和老三,基本把她當個傭人一樣的使喚。這三個女兒中隻有老二好像還知道心痛自己的媽媽一點,時不時的會幫媽媽做點兒事。
這三天裏,他們所在寨子裏也有人前來看望,從他們的寨鄰口裏,我們聽說了不少關於這家人的事。
這女子由於智力的原因,她婆婆基本不拿她當個家裏人看。用寨鄰的話來說,她比童養媳還慘,幸好她的丈夫對她還算不錯。
誰知丈夫又不幸出了車禍,這一次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在婆婆家呆下去了。
這女人傻歸傻,對人卻一直很友好,也愛說話。以下的內容我都是聽她們家的鄰居說的,下麵便是她與鄰居的對話。
鄰居:你要好好的招扶你家那個嘞,他要是不在了,你就可憐了喔。
女子:各是各嘞命,曉得他還有幾天喔。
鄰居:咋個像這種講,不能亂講嘞。
女子想了想:你說怪不怪,他去他妹夫家吃飯的前一個晚上,和我講好多怪門怪眼的話,又抱起我親來親去嘞。平時他從來不像這種樣子的。
鄰居聽了她的話,感到這女人確實是傻。試想,哪個女人會把夫妻間隱密的私事說出來給別人聽,何況還是親熱的事。
鄰居:他跟你說些哪樣話嘛。
女子:他跟我講家頭還有好多錢,放在哪點,又跟我講要把這幾個姑娘招扶好。又講他媽和他爸爸的老木壽衣都準備好了,老人死的時候 要咋個辦咋個辦。
鄰居愣了楞:哎喲,聽你講起來,硬是像交待後事喲。
女子笑:他從來不和我講這些的。講完話又開始親我。
這時圍在周圍的幾個鄰居紛紛議論起來,都覺得這人硬是怪,像是知道自己的死期已近一樣,個人婆娘是傻的也管不到了,先交待了再說。
其實類似的事情相信大家也都有所耳聞,隻是次數多少罷了。
我總結了一下自己的所見所聞,發現這種現象常常見於橫死的人身上。特別在無人認為這人會死的情況下尤其多見。而且,這種征兆總在事後想起時才會有所自覺。
PS:更新得倉促了些,寫得不好。大家包涵包涵。
[經曆]八一八鬧鬼重災區----醫院的經曆 作者:弄珠兒
本帖於 2009-10-24 22:15:21 時間, 由超管 論壇管理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