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複:如是觀(清穿) --vip章節36 - 納爾蘇版之風月寶鑒

納爾蘇版之風月寶鑒

蘇菲感到 個世界於 安靜 很多,也安全 很多。隻不過,偶爾還會有 兩隻惹人厭的蚊子在耳邊嗡嗡兩聲,趕都趕不走。平郡王納爾蘇就是 麽 隻討厭的蚊子。

  自那日蘇菲嬌媚 笑,翩然而去之後,納爾蘇的身子酥軟 好幾 ,白日晚上都是蘇菲的影子在眼前晃蕩。好容易等到兩腿走路不打彎 ,就 跑到永壽宮去請安,蘇菲那幾 正煩心事 大堆呢,哪有閑功夫理他?次次都吃 閉門羹。

  按 就此打住,時間久 ,人都淡 、忘 ,興許也就逃過 個劫數,可那個納爾蘇偏偏色迷心竅,見不到人,就小恩小惠的買弄 小太監給他往裏麵送禮品。

   日,蘇菲 早從皇後那裏請安回來,就看到內殿裏正中擺放著 株兩尺多高的珊瑚樹,樹上懸掛各色奇珍異寶,琳琅滿目,饒是蘇菲見慣 寶物的,也不禁動容。問:“ 是誰送過來的?”錦屏 邊過來接過披風, 邊 :“是平王爺 早親自送過來的, 來也奇怪,最近 位平王爺有事沒事就往咱宮裏跑,他是不是有什麽事求著娘娘啊?”

  蘇菲 才想起 麽個人來,冷笑道:“他是有事求 ,隻不過求的是件見不得人的事兒。”錦屏不懂,但見蘇菲有些怒氣,便不敢搭腔,默默退 出去。蘇菲思忖 下,那納爾蘇瘋魔 似的終日往自己宮裏跑,被人知道也不是個事兒,倒不如想個法子打消他的妄想,也順便給他個教訓。

  主意想定 ,便命宮 出去請平郡王進來。納爾蘇掂著腳尖進 暖閣,見蘇菲穿 件湘妃色家常小襖,係 條石青盤龍紋的綿裙,端坐在熏籠上,手指撥弄著 隻九連環做耍,粉光脂豔,眉目清朗,竟比秋 在怡親王府 身貴妃服色時更標致 幾分。

  納爾蘇當下魂飛九 ,騰雲駕霧似的跪地行禮,蘇菲假意客套,嗔著宮 去倒好茶來,又讓納爾蘇坐,納爾蘇受寵若驚的斜簽著坐到牆邊 排扶手椅中緊靠熏籠的 個, 邊饞涎欲滴的盯著蘇菲, 邊 :“自那日見著娘娘, 想來給娘娘請安,可娘娘總沒有空,今日可是奴才的孝心到 ,恰好 福晉的娘家送 枝家傳的珊瑚樹,竟是稀世的珍品,奴才長 麽大,還是第 回見,就想著也隻有娘娘 樣的人物才配 樣的珍物,就巴巴給娘娘送過來 。”

  蘇菲笑道:“怪道呢,原來是金陵曹家的物件,看著怪稀奇的。隻是王爺把 樣的好東西送 人,不怕福晉怪罪嗎?”

  納爾蘇不以為意道:“ 家早敗落 ,唯 剩 幾樣壓箱底的,送 也是巴望 給 家求求人情,求皇上放過他們曹家,不要再追逼祖上的虧空 。誰都知道,那些銀子也都是用在先帝南巡的時候 。”

  蘇菲嗤道:“ 平白無故的送 東西,原來是讓 辦事兒呢。 事兒 可管不 ,東西快拿走!”納爾蘇連忙跪下:“好娘娘,奴才是誠心孝敬娘娘的,若是有 兒私心雜念,讓雷劈 !”

  蘇菲皺眉道:“快起來,讓宮 看見成什麽樣兒?”納爾蘇見 嬌中帶怒的樣子更加的嫵媚動人,連忙答應著爬起來,笑道:“還是娘娘疼 。”又湊近些,誇道:“娘娘的耳墜好別致!”原來今 蘇菲帶 副水晶耳墜,小小的上品水晶清透晶瑩, 絲雜質都沒有,琢磨成水滴的樣子,以 條極細的金絲懸掛在耳垂上,像是耳垂上滴下 滴水。

  蘇菲摸 摸,笑道:“是 自己的主意呢,可好看?”納爾蘇眯著眼睛,緊盯著那白皙可愛的耳垂, 道:“好看!耳墜好看,不過那耳朵更好看呢!” 著,就色膽包 的往蘇菲臉上湊。

  蘇菲厭惡的 推,道:“放尊重些,外間都是人呢。”納爾蘇連忙心會神知的往後退 半步, 道:“奴才有多少知心話兒,想 給娘娘聽呢,可就是老逮不著機會,好容易盼到今兒是初 ,皇上去皇後那兒 ……”。蘇菲掃 眼那為酒色所戧的浮腫的眼泡和臉上愚蠢諂媚的笑容,聽他 得越來越不堪,心中恨不得 腳把他踢出去,嘴裏卻 :“ 會子人多, 也沒精神聽,要不 今兒晚上到 宮門外頭那個值宿的小耳房去吧,興許 能得空去聽聽 的 道兒。”

  納爾蘇喜得 千隻貓在心裏頭撓 般,連連答應著去 。

   裏蘇菲獨坐沉思 半晌,緩緩抬手撫摸 下自己的耳垂,想起那年永和宮的花園裏,那人從背後擁住自己,然後…… 的耳垂發起熱來, 想起來那時自己是不帶耳墜的,甚至連耳孔都沒有穿。 些年自己變化很多,有些東西潛移默化的就改變 ,可越是如此,回憶過往就越是覺得惆悵而美好,如那永逝的青春,帶著無法挽留的決絕與熾烈,向人宣示著它的價值。

  過 兩日,弘曆正在蘇菲屋裏 著福彭的表弟曹沾的事兒,宮人來報平郡王求見。蘇菲心裏冷笑 真是個不知趣的,麵上卻淡淡的,隻 讓他等著。扭頭聽弘曆繼續 ,弘曆原本疑惑納爾蘇來幹什麽,見蘇菲不提,也就不問,繼續 道:“ 曹沾也是個奇人,據福彭 ,從小不愛讀正經書,於詩詞歌賦倒是很精通,如今曹家敗落,他卻還是無心考取功名,反而整日在家裏鼓搗著要寫 部小 ,來傳之後世。”

  弘曆的語氣很是不屑,蘇菲知道小 在 個時代還隻是不入流的閑雜書,正人君子不為,看來弘曆很有幫福彭把 位大文豪拉到“正道”上來的意思,蘇菲想, 可不成,文章憎命達,有安穩日子過 ,隻怕後世就讀不到《紅樓夢》 ,便嗤笑道:“ ,精通詩詞歌賦啊?可上回怎麽連句對聯都做不上來呀?嘴裏 不屑功名,別是肚裏本就空空,怕進 場交白卷更丟人吧?”

  弘曆笑著答:“額娘 的是。 次福彭求 在六部裏給他安排個差事,他家都窮得靠典當度日 , 看過他畫的 副頑石圖,筆力甚佳,想著要不就薦他去宗學裏教畫吧。”蘇菲懶懶 道:“家有隔夜糧,不做孩子王。 和福彭可都是實誠孩子,隻怕他家誌不在此。瞧瞧,那棵珊瑚樹就是曹家送 的。”見弘曆愕然,蘇菲又笑問:“ 納爾蘇在外麵請見是為 什麽?”弘曆有被糊弄 的羞憤。

  打發走 弘曆,蘇菲理理鬢角,命人請納爾蘇進來。卻 納爾蘇那 在值宿的小屋子裏等 大半夜,實在冷得受不 ,隻得哆哆嗦嗦的跑回府去,也想到蘇菲可能在耍他,可是看看家裏的那些個妻妾,再想想那熹妃娘娘的 顰 笑,真如魚目之與珍珠 ,心裏頭越發按捺不下,逡巡 兩日,到底又來 。

  蘇菲 見他就埋怨:“ 個沒有信義的,那日去哪兒 ?怎麽人影都不見 個?”納爾蘇傻乎乎的 道:“ 等 大半夜,以為您不去 ,就回家 。”蘇菲白他 眼:“那就老實在家裏頭呆著吧——沒聽 古人有‘常存抱柱信’的?人家寧可被淹死都不失信呢——快回去吧,王爺您身子骨嬌貴,別凍出個毛病來, 可賠補不起。”

  納爾蘇懊悔得腸子都打結 ,也顧不上問蘇菲那夜到底是去 沒去,隻 個勁的賠不是。蘇菲見他鬼迷 心竅,少不得再想主意整治他。突然想起來那年與四爺 起在太廟觀賞灰鶴的事兒,便 :“既如此,再給 次機會。隻是別在宮裏頭 ,人多眼雜, 也害怕。還是 設法出宮去會 吧。”納爾蘇喜得無可無不可,便問地方。

  蘇菲想 想, :“ 月十五,皇上不在 宮裏過夜, 該是有空出去。 就二更 在太廟旁邊的樹林子裏等著 , 領 去個好地方。”納爾蘇愣 愣, 道:“那地方空曠開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有禦林軍來往巡邏……”蘇菲沒等他 完,就負氣道:“害怕就別去,快離 裏吧。”納爾蘇的心又軟成 灘泥,連連討饒道:“去,必定去,死 也要去。”

  蘇菲在心裏冷笑:總 麽執迷不悟,還 不定就真死在那裏 。當下支吾出去 那個呆子,也就丟過不提。

  皇上 些日子心緒很糟,自從八爺府裏搜出密信之後,弘曆又從九爺府裏查抄的文書中,找到 大量的證據,在在證明著 兩個兄弟的狼子野心, 也是蘇菲沒有想到的:原來九爺與年羹堯居然真的早有勾結,那他死得倒也不算冤枉,蘇菲的心緒好 很多。

  不過,與九爺有勾結的卻是遠遠不止 個年羹堯,不少朝廷重臣涉嫌其中,尤其是年羹堯的幕僚汪景祺的《西征隨筆》案,透露出年羹堯曾與九爺商量要將十四劫出景陵,更將矛頭越來越集中到 十四身上。蘇菲疑心八爺和九爺在做困獸猶鬥,要把皇上的 個親兄弟也拉下水,讓皇上背上屠弟的罵名。

  對於他們的打算,皇上心知肚明,當然不肯上當,隻把十四的爵位降為貝子,又加大 對他的監視力度,增派 大量的侍衛去景山壽皇殿護衛,似乎是怕有人會真的劫走 十四。蘇菲想:誰會去劫他?劫走 去哪兒?落草為寇嗎?恐怕十四自己都不答應。

  皇上圈禁 八爺,派侍衛把西北的九爺押解到保定就地關押,八爺黨人紛紛落馬。但是八爺、九爺在朝野經營 麽些年,恩連義結,皇上的雷霆手段表麵上摧毀 八爺黨,但是人心不服,老八素有賢王之稱,明麵上做事情也的確無可挑剔,皇上的誅心之論很難服眾,連皇上自己都底氣不足。皇上明知 個緣故,自然肝火很旺。

  偏偏就在皇上有氣沒處撒的時候,臘月十五夜裏,禦林軍在太廟附近發現 凍得半死的平郡王納爾蘇。帶隊的侍衛認識 位王爺,連忙把他送回府裏,連夜召來太醫,總算是留住 納爾蘇的 條命。可是他三更半夜的為什麽在太廟 帶轉悠,卻是個謎,納爾蘇清醒過來以後,對 個問題也是支支吾吾,語焉不詳。

  因為納爾蘇 向不成器,皇上最初聽到 個消息,隻是 哂,並沒有往心裏去。可是不久之後, 個傳聞開始在朝野上下流傳, 是平郡王是為八爺抱不平,不滿皇上打壓兄弟,皇族裏人人自危,醉酒之後到太廟去向列祖列宗哭訴,哭暈在野地裏,才差 兒凍死的。

  皇上聽到 個消息,倒沒有發怒,隻陰惻惻的 道:“皇室裏也盡有不成器的,就像是 棵樹長大 ,難免枯枝敗葉,該修剪就得修剪,樹才能長得更好。不用他去向列祖列宗哭訴,朕自然要去祭祀先帝,向列祖列宗稟告的。”

  雍正四年正月,皇上開始 皇室的大清洗,允禩、允禟及皇室旁枝的蘇努、吳爾占等貝勒都被削除 宗籍,可笑平時與八爺黨並無瓜葛的納爾蘇也被視為八爺黨的骨幹,奪爵圈禁。

  事後弘曆來見蘇菲時,很為福彭家 飛來橫禍難過,蘇菲便安慰他:“福彭是個誠摯君子,皇上 向都很是看重他,必不會牽連到他的身上。”弘曆 頭, 自己會向皇阿瑪進言的。果然不久之後,皇上下令,著福彭襲爵,照樣封平郡王。

  蘇菲想,皇上還真給他 個兒子麵子呢, 福彭今後肯定是對弘曆更為死心塌地 。隻是不知道 位小平郡王有沒有猜測到事情的真相? 其實倒並不擔心 個, 想的是那寄居在郡王府的曹沾若是知道事情的始末會有何感慨,不知會不會為他的《石頭記》提供 兒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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