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會2007

來源: 畫眉深淺 2009-04-25 09:49:25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529466 bytes)
《故事會2007》

  我一直想當記者,通過關係,畢業前夕我去了一家報社實習,文化版。去之前,關係對我說,主任是他的好友,隻要我好好幹,當記者是很容易的事。

  我去單位的第一天,主任就給我上了第一課,記者簡單地說就是喉舌,是別人的傳聲筒,你聽話,別人當你是狗;你不聽話,別人當你是瘋狗。我很不平,難道我們就不能當人?主任笑了,這年頭,人不如狗。盡管我很巴結主任,但我還是覺得他太偏激。

  主任對我很好,打一棒子給一棗子,訓完我後讓我去領紅包。不知從何時開始,記者招待會要發紅包,主任說他早就過了在乎這點小錢的時候,而這樣的機會報社有很多,所以就便宜了我這樣的實習生。領紅包的行話是取資料,老記都是領了紅包就走,而我,還要老實地當一會兒聽眾,然後混一頓飯吃。領完了紅包,我本來可以若無其事,每天一如既往上下班,但我想給主任一個忠誠老實的印象,就打電話告訴他我領了紅包,請示他如何處理。本來我的想法是,領紅包事件主任心知肚明,我要得了好處不說,顯得不厚道,而要我直接交還給他,我還貪圖小利不舍得,於是我自以為是地玩了一個手腕,打電話請示他,而他的回答早在我意料之中,他讓我自己處理,說這是我應得的。就這樣,我心安理得地當了*****又立了牌坊。

  這是一個很好的差事,很快我就幹上了癮,這樣的日子真讓我舒服,它讓我忘了我自己的身份。在主任的關照下,我可以隔三差五地拎著一個公文包四處趕場子,領到了紅包以後我照例會給主任打一個請示電話,而主任的回答千篇一律,都是讓我自己處理。我也保持風格,老實不客氣地揣進自己的腰包,以為外快。

  就在我興高采烈地四處收錢的時候,又有一個實習生通過另一個關係來了報社,主任照例給他講了一遍狗的理論,然後也讓他去參加了一個新聞發布會。盡管這家夥的到來會直接或者間接導致我領紅包的機會減少,有搶飯碗的嫌疑,但我依然很有風度地告訴他,去新聞發布會可以領到紅包,主任說過了,這是給我們的車馬費,自己拿著就行了。當時那小子看著我的眼神非常討好,還滿臉堆笑地謝謝我的指導。

  新來的小子並沒有影響主任對我的照顧,這讓我產生了一個錯覺,以為關係可以讓自己的記者道路一帆風順。但是,生活中總有意外發生。

  我在興高采烈地四處收錢之餘,忽視了一個最基本也是最要命的問題,按行業的規矩,拿了人的錢,或大或小都要見報的,而我隻是一個小實習生,不要說發稿權,就連寫稿權也有限的很,根本就無法保障領了紅包以後的連帶責任。

  就這樣,我在收了一份大紅包後,主任並沒有刊發我傳回去的新聞稿。對方急了,不斷地打電話給我催問落實發稿情況,我有什麽轍啊?隻好心急如焚但語氣卑微地問主任是否看見我傳回去的新聞稿,主任在另一邊惋惜,沒有啊,昨天我們的稿子就不夠,我還到處找你的新聞稿,沒找著,我還以為你沒去呢。這樣吧,你再傳一份過來,我今天給你上。我如釋重負,趕緊給人回話,說明天見報。結果第二天的報紙根本就沒有,對方火了,打電話到報社強烈地譴責我的惡劣行徑,同時我也注意到了這天的文化版編輯換人了。事後我才知道,主任那天臨時有事,跟人換了班,結果誤了我的大事。

  出了這樣的事情,文化部我是不能呆了,關係異常惱火,說我丟盡了他的臉並表示以後不會再管我的事情了。我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走了很久以後我才聽說新來那小子領了紅包以後都如數交給了主任,那時,我突然領悟了主任的教誨,反正是狗,做一個聽話的狗多好啊。

“神槍”團長
2005年05月27日13:53 作者:肖建國  來源:故事會

  民國時期,惠州有個紈絝子弟,外號叫李大麻子,不學無術,仗著家裏有兩個錢,就花費幾千大洋,當上了一支雜牌隊伍的團長。

  有了隊伍,李大麻子還想打槍玩玩,於是辟出一塊場地來練習射擊。

  走上靶場前,李大麻子很自信,他認為打靶就像他在村莊裏屠豬宰羊那樣簡單,一槍就能擱倒一個動物。誰知,他離開靶子30米一站,舉起那支“王八盒子”,“砰砰砰”一匣子子彈打完,全脫了靶。當報靶員報出一槍未中的時候,李大麻子臉上的麻坑就呈現出豬肝色,叫報靶員扛著靶子過來讓他檢查。李大麻子發現靶上原來有很多洞,都被一張白紙糊住了,便瞪著眼睛問:“這些洞是怎麽回事?”報靶員連忙答道:“這是以前打靶射的。”李大麻子哼了一聲,又仔細看,最後發現一個小洞上麵的白紙破了一點兒,就用手指著那個洞,厲聲問道:“那麽這個洞呢?分明是我射中的,你為什麽不報!”

  “這個……”其實這個洞是報靶員搬動時不小心碰破的,可他沒明白過來,愣在了那兒。

  李大麻子一聲怒喝:“他奶奶的,你竟敢謊報軍情!”掏出王八盒子對著報靶員就是一槍。這一槍賊準,報靶員連哼都沒哼就一命嗚呼了。

  報靶員死後,老黑接了班。老黑長得瘦小,但嗓門出奇的大,一雙眼睛更是滴溜溜有神。

  老黑接班的第三天,李大麻子又過來練習射擊,這次李大麻子一梭子子彈放完後,老黑鑽出坑來報靶,乖乖,竟中了七槍,高興得李大麻子滿臉放光。

  李大麻子問:“真的是我射的?”老黑看了看李大麻子,擦了擦臉上淌下來的汗珠,很堅定地說:“當然是團座射的!”李大麻子一高興,獎了老黑兩個銀元,老黑激動得差點兒沒給李大麻子跪下。

  這以後,李大麻子的槍法“突飛猛進”。每次他都要帶上左膀右臂們一起練槍,大家一字排開,一通辟哩叭啦的射擊後,老黑開始報靶,每次李大麻子都是前幾名。漸漸的,李大麻子竟得了一個“神槍團長”的外號,遠近聞名。

  這年冬天,湘粵聯防軍的一車軍餉在路過李大麻子的地盤時,被人劫走了。押送的士兵抓住了一個劫匪,這劫匪經不住嚴刑拷打,就說幕後主子是李大麻子。這下可惹惱了湘粵聯防軍的總指揮俞漢謀。但俞漢謀做事十分謹慎,因為他知道李大麻子外號“神槍團長”,怕是硬來的話,自己這邊不知要死傷多少個弟兄,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俞漢謀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他親自書寫了一個“神槍團長”的匾牌,用黃金鑲邊,帶著一個旅的人馬吹吹打打往李大麻子的團部而來。

  李大麻子見聯防軍總指揮親自給自己送賀匾,真是受寵若驚,忙讓手下士兵殺豬宰羊,大擺筵席,酒肉招待俞漢謀的隊伍。正當大家喝得酒酣耳熱之際,俞漢謀一扔酒碗,“叭”的一聲響,身邊幾個副官一躍而起,一下子把李大麻子按倒在地,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身上的王八盒子給卸了。李大麻子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就被捆了起來。李大麻子的手下哪裏見過這種陣勢,個個都嚇得呆若木雞。

  俞漢謀見李大麻子的王八盒子被繳了下來,心中長長籲了一口氣,沉下臉來,問李大麻子為何要搶自己的軍餉。

  李大麻子一聽,腦袋嗡的一聲,趕緊跪到在地,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表清白:“參謀長,我李大麻子對天發誓,我對總指揮是忠心耿耿,從沒幹過對不起聯軍的勾當,搶軍餉一事,純屬冤枉啊!”李大麻子邊說邊向俞漢謀叩頭,十幾個響頭下來,頭皮磕得鮮血直流。

  俞漢謀見此情景,也有點左右為難了,為了給自己找個台階,他把口氣緩和一下,說:“李團長,劫匪說幕後的主謀是你,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這樣吧,隻要你親手處死這個劫匪,就能證明他不是你的手下,你的嫌疑也就洗清了。”

  李大麻子一聽,如獲大赦,興衝衝地提起王八盒子直奔劫匪。俞漢謀攔住他,說:“慢!李團長,早聽說你是神槍手,這樣殺一個綁住的匪徒多沒意思,今天也讓我們大家開開眼,把劫匪放了,你打活靶吧。”

  李大麻子心想,憑自己打靶的好技術,殺死一個大活人還不是易如反掌,於是滿口應承下來。

  為了賣弄自己的槍法,李大麻子讓劫匪跑出30米後再開槍。劫匪一聽有這等好事,撒開腳步就跑。

  旁邊的老黑見劫匪一跑,就扯開嗓門對李大麻子喊:“團長,開槍!快開槍!”

  李大麻子不願意了,把眼一瞪,罵道:“你奶奶的熊!這小子還沒跑出30米呢,老子在50米內不是一打一個準,嚷什麽嚷!”

  老黑被李大麻子一訓,不敢吱聲了,苦著一張臉,比哭還難看。

  等劫匪又跑了十幾步,李大麻子這才提起王八盒子,三點成一線地瞄準了劫匪,所有的士兵都看大戲般地把目光聚集在李大麻子身上。隻聽得“砰”地一聲,子彈落在了劫匪的腳邊,擊起一串灰塵。士兵們還以為李大麻子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呢,有人竟拍起了巴掌。“砰”,第二槍打出去,子彈距離劫匪足有兩三尺。這下,李大麻子心裏發了慌,忙雙手握槍,一扣扳機,子彈接連發出,“砰、砰、砰”……槍放得越緊,那劫匪躥得越歡,等李大麻子打光了子彈,那劫匪也跑了個無影無蹤。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李大麻子腦子裏更是一片空白。俞漢謀在一旁氣得臉上的青筋直蹦,喝道:“好你個李大麻子,竟敢放走劫匪!軍餉分明就是你派人劫的!來呀,把他給我拉下去斃了!”一聲令下,左右將李大麻子五花大綁拉下去了。

  李大麻子被拉到靶場上,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啦,哀求臨死前跟老黑說說話。老黑怯怯地來到李大麻子跟前,李大麻子冷不防飛起一腳,踢在了老黑的襠部,痛得老黑“撲通”一聲坐在地上www奇sjtxt書com網,哎喲連天。李大麻破口大罵:“都是你小子害了我啊!”

  老黑大哭著說:“團長,我、我也是沒辦法呀!我若不在報靶時報你多中幾槍,早就被你搞死了,是、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啊——”  

8月25日的死劫
2004年09月20日16:54  來源:故事會

  程傑是個普通工人,三十來歲,他 和妻子都有一份好工作,膝下隻一個小男孩,小日子過得挺滋潤的。這天傍晚他上街溜達,鬼使神差的,在一個算命老頭的攤前停了下來,想抽個簽玩玩。他交上5塊錢卦費,按照要求,連著從老頭的簽筒中抽出6根簽來。

  老頭接簽一瞧,大吃一驚,說道:“我這是諸葛神簽,32根簽中,隻有6根是‘下下簽’,剩下的全是‘上上簽’或‘中中簽’,可這6根‘下下簽’怎麽全被你抽到了?我擺卦攤20年了,還真是頭回見。按照祖師傳下的‘簽解’,抽到這種簽的人,不出三天必有死劫,三天內如果沒有意外,以後就安然無恙了。”

  程傑有點發呆,又有些惱火,他是個無神論者,本不信求簽問卜這一套,可自己咋這麽倒黴呢?32根簽就6根“下下簽”,讓自己一股腦兒全抽到了,這不和買彩票中大獎一樣難嗎?他便沒好氣地問老頭應該咋辦,老頭慢條斯理地說道:“根據簽相,三天內—今天是陽曆8月22日—也就是8月25日午夜12點之前,你有一個死劫。隻要25日午夜12點一過,你這一劫就算是躲過去了。”

  “那我應該怎麽躲呢?”

  老頭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天機不可泄露!當然,如果你能提供點香火錢,由我向天地鬼神們禱告禱告,我就豁出去,哪怕折壽,也要把破解的方法告訴你。錢不多,你隻要再交100塊就夠了。”

  “嗨,鬧了半天還是騙錢啊!”程傑全明白了,生氣地罵了聲,拂袖而去。

  回到家,程傑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天,突然間他腦子一亮:我不是還有三天的換休沒休嗎?不如趁此機會休了,這三天就呆在家裏,哪也不去,看你怎麽弄死我!主意一定,他高高興興地睡著了。

  第二天,程傑向單位請了假,一天,兩天,閉門不出,轉眼就到了25日晚上,再有幾個小時,午夜12點一過,死劫就躲過去了。

  這幾天裏程傑睡得有些顛倒,現在倒有點睡不著了,因此決定吃點安眠藥,一覺睡到大天亮,明早好精神抖擻地上班去。老婆在單位值班,不在家,安頓孩子睡下後,他小心翼翼地按規定劑量服了藥,很快就打起了呼嚕。

  也不知睡了多久,程傑起床穿上大褲衩子,光著膀子,拿著個大蒲扇,悄悄開了樓門,下了樓。他來到馬路邊,蹲在路燈照不到的樹陰下納涼。

  這時,程傑煙癮上來了,一摸褲兜裏有錢,馬路對麵有家小店還在營業,他就起身橫穿馬路,要去買煙。他從黑咕隆咚的樹陰下快步走上馬路,也就在這時,突然,一輛出租車飛速駛來,司機本能地一打方向盤,車撞到了另一側的馬路邊上,彈起一米多高,連翻了幾個筋鬥,熄火不動了。與此同時,遠處市中心的巨型自鳴鍾敲響了8月25日午夜12點的鍾聲:當、當、當……

  程傑呆呆地站在馬路當中,第一個念頭是:自己不是吃過藥在家睡覺嗎,怎麽跑到馬路上來了?第二個念頭是:一定是自己多年不犯的夢遊症又犯了;第三個念頭是趕緊救出租車裏的人,於是就衝了過去,附近正巧有巡邏的警察,警察很快趕到,程傑便和他們一起救人,把司機和一名乘客從變了形的車內拖出。警察上來一看嚇了一跳:那個乘客雖然昏迷了,可手裏卻死死攥著一把子彈已經上膛的手槍!警察立即下了他的槍,決定用警車送他們上醫院。程傑作為目擊證人和車禍的肇事者之一,也被帶去了分局刑警隊。

  天亮後那兩人都蘇醒過來,事情也調查清楚了:持槍的是個有命案在身的慣犯,他想搶劫出租車,多虧程傑突然出現在馬路上,司機趁歹徒一愣的工夫,毅然打把撞車,這才保住了一條命。

  可是程傑怎麽會忽然發作夢遊症呢?他這毛病已經十多年沒犯了!刑警隊的唐公安懂心理學,他就和程傑聊,程傑不得不道出了抽簽算命的事。

  唐公安明白了,笑道:“你說你是個無神論者,骨子裏你還是不敢不信啊,否則你為什麽要換休躲在家裏?這個矛盾至極的念頭在你的潛意識中,經過複雜的運作後,勾起了你的宿疾,於是你的夢遊症就發作了,還真的差點在8月25日午夜12點之前死掉。你若是真的不信,照常上班,反倒沒事了。隻是有一樁事我不明白:32根簽隻6根‘下下簽’,你居然能全部抽中,按理說這樣的概率實在是太低太低了,隻有理論上的可能性,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正在這時,那個出租車司機的父親來了,程傑意外救了他兒子一命,他是到刑警隊感謝恩人來了!他激動地走進屋中,剛想跪倒磕頭,一下子愣住了—司機的父親不是旁人,正是那個算命的老頭!程傑和他幾乎異口同聲地說:“原來是你!”

  唐公安了解完這一情況後,對老頭嚴肅地說:“老人家,先不忙著感謝,你如實告訴我們,程傑他是如何一下子抽出6根‘下下簽’的?嚇得他發了夢遊症,反而湊巧救了你兒子一命!”

  老頭不好意思地說:“對著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我不敢撒謊。我那簽筒中的32根簽,其實全是‘下下簽’,一般人一看自己手氣這麽壞,加上我用所謂的‘簽解’一嚇唬,就會掏錢讓我破解破解,我那都是為了騙錢呢。”

  程傑這才恍然大悟,老頭隨即笑嗬嗬地說:“不過公安同誌,我那也不全是迷信,還挺準的呢,比如這次,如果不是被我嚇唬,這個程同誌就不會夢遊,也就不會救我兒子命了。”

  程傑一聽,還真是這麽個理,便疑惑地望著唐公安,唐公安一聽放聲大笑,一語破的:“你真這麽料事如神的話,就應該直接叫你兒子昨天晚上別出車,別拉那個劫匪啊,幹嗎還繞這麽大個圈子,讓人家程同誌夢遊來救你的兒子?”

  老頭頓時啞口無言,程傑更是如夢中驚醒,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阿P是個熱心腸
2004年10月14日10:35 作者:陶柏軍  來源:故事會

  阿P在省城一家公司當保安,最近回家鄉探親,一幫子好兄弟設宴請他。這酒喝到高潮時,阿P發現劉峰縮在一旁悶悶不樂。劉峰是阿P的中學同桌,平時老實巴交,和阿P交情不錯。阿P便問:“兄弟,遭誰欺負了,說出來大哥幫你!”

  劉峰未開口眼淚就先落下來。原來,劉峰和他的媳婦小麗都在鎮上的私營服裝廠打工,服裝廠的廠長叫陳大壯,是個好色之徒。一次喝酒之後竟對小麗動手動腳,小麗不從,他就借故辭退了小麗,現在又借故把劉峰從辦公室調到了鍋爐房。

  阿P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火氣就直躥頭頂,他拍著桌子大罵:“真是欺人太甚!這天底下就沒有王法了嗎?”眾兄弟便一起跟著吼:“對,對,P哥,給陳大壯點顏色看看!”阿P 見大家如此抬舉自己,覺得很有麵子,一拍胸膛吹噓道:“兄弟我在外闖蕩了幾年,別的本事沒學會,給壞人點顏色看看還是沒有問題的。今天,劉峰的事兒我管定了,把那個廠長的住址告訴我,大家說,是要他的腦袋還是他的屁股……”眾兄弟在酒精的刺激下,把阿P當成了救世主,一個個伸出大拇指誇阿P夠朋友。隻有劉峰害怕得直擺手:“不行不行,殺人犯法的事兒可不能做!”阿P一看劉峰那個熊樣,就更顯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豪情萬丈地說:“放心,不管出了啥事兒我一人擔著,和你們無關,你們就等好消息吧。”

  第二天,阿P酒醒了,想起昨晚誇下的海口,心裏有些緊張,殺人放火的違法事他是絕對不敢做的,可是現在覆水難收,他的朋友都在等著聽好消息,這可如何是好?阿P愁得在房間裏團團打轉,可轉著轉著,主意還真被他給想出來了。

  當天晚上,服裝廠的廠長陳大壯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剛走到自家門口,阿P從黑影裏跳了出來,把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了陳廠長的腰間:“你就是陳廠長吧?我等你很久了!”陳大壯這輩子哪見過這種陣勢,早嚇得渾身發抖,一個勁地說:“大哥饒命,我身上的錢您全拿去好了。”阿P把手裏的硬家夥揚了揚,然後冷笑一聲:“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是向你要錢的。是你的仇家讓我來的,他出價五萬,要你的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你說吧,舍得哪一個?”

  阿P的話顯然超出了陳廠長的承受力,他腿一軟,竟然跪了下去:“大哥,五萬塊我給你,不,加倍,我給你十萬,求你放過我吧!”阿P故意很仗義地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幹什麽都得講點職業道德吧。”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這麽著吧,我看你也挺可憐,而且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要願意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放你一馬。”

  陳廠長聽了這話,像得了大赦,頭點得跟搗蒜似的,連說:“幹什麽都行,幹什麽都行!”

  阿P邊玩弄著手裏的硬家夥邊說:“從明天開始,你把腿纏上繃帶,在家別出來,別人要是問,你就說是自己做了壞事,讓人給打的,一個星期以後,你再出門。另外,你要記住,以後什麽時候都不要欺負人,仇家太多,早晚會有人收拾你。還有,要是露了餡讓我沒法交差,我就隻好來取你的腿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客氣。”

  陳廠長一聽這些條件,高興得直點頭,“行,行,我一定照大哥的話做。”

  阿P瀟灑地轉身離去,他心裏暗暗好笑,這姓陳的真是十足的鬆包,兩句話就服了軟,真是天助我也。明天,朋友們都誤以為自己打斷了陳大壯的腿。這樣一來,自己既不犯法,又在朋友麵前風光了一番,一想到這些,阿P胸脯挺得老高,神氣得不得了。

  三天後,阿P準備回省城了,臨走前,他又到了劉峰家,想看看劉峰的高興勁兒。阿P一進門就大聲喊著:“怎麽樣,兄弟,你們那位陳大廠長這兩天可好啊?”劉峰一把拉住阿P,關嚴了房門,小聲說:“阿P,你下手太狠了,打折了他的一條腿!”

  阿P聽完哈哈大笑,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說:“這算什麽,要不是你事前有交待,不想把事情搞大,我準叫他腦袋搬家!”

  阿P以為自己這話肯定會把劉峰鎮住,可沒想到劉峰卻說:“要知道這樣,你還不如直接把他殺了,倒幹淨了!”

  阿P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睛眨巴眨巴的。劉峰看阿P一副迷糊的樣子,無奈地說:“嗨,陳大壯的腿被打斷了,更會害人了,原來是我一個人受害,現在還連累上了大家。”

  阿P想想,不可能啊,就那個膽小鬼,他還敢去報案?阿P急忙拉住劉峰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峰委屈地說:“陳大壯真是個壞坯,他讓媳婦到處去說自己為了推行廠裏的改革被人傷了腿,醫療費公家報銷不說,還暗示大家帶上禮金去看望,誰要是不去,今後還不等著下崗?沒辦法,我也隨了五百元的份子錢。你要是把他打死了,這冤枉錢我就不用花了。”

  阿P一聽倒吸一口冷氣,自己想做回大俠,治治這個壞廠長,沒料到最後卻幫了倒忙。想起劉峰的媳婦下崗在家,劉峰每月也不過六七百元的收入,阿P沒心情再坐下去了,出門的時候,他從口袋裏拿出五百元錢,一再表示:“你們兩口子結婚我沒趕上,一點小意思,補一個賀喜錢。”其實,他口袋裏除了回去的路費,也就這麽多了。

  在回省城的路上,阿P越想越憋氣,自己白白當了一回歹徒,還白白地拿出了五百元錢,更鬱悶的是沒有幫上劉峰什麽忙,還白白便宜了那個陳大壯,可阿P想起那個陳大壯下跪磕頭的情景,不禁暗暗笑了:壞人麽,就得讓好人收拾收拾,哪怕讓他受點驚嚇也好,要不,這世界還怎麽得了?  

愛的缺憾
2005年05月09日15:32 作者:夏啟萍  來源:故事會

  現在我是個成功的商人,可上世紀八十年代,我是個狂熱得發燒的詩人,正是一段不平常的經曆,讓我離開了詩歌,走上了現在的人生路,但直到今天我也不能確定,這是幸還是不幸。

  那時候,我師大剛畢業,正為去向猶豫不決,誌願去西藏創業的同學梁楓建議說,他的家鄉皖南不錯,白牆黑瓦,青山碧水,是個盛產詩歌和愛情的“伊甸園”,尤其是他們鎮上的青溪中學,依山傍水,風景如畫,特別適合我這樣的未來詩人生活。我一聽就動了心。

  經過一番努力,我如願以償來到青溪中學。梁楓說得不錯,皖南清麗的山水風光,激發了我的詩情,可現實就是現實,我自視精品的詩歌,沒有一篇被詩歌雜誌看中,理想中的浪漫愛情,更是遲遲不見影子。

  惟一值得安慰的是,在學生眼裏,我是個神秘的詩人,他們都很崇拜我,每次我這個班主任去做家訪,學生和家長都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

  春暖花開的三月,一天下課後,女生莫菲突然歪著腦袋,黑葡萄似的眼珠盯住我,嘟起小嘴問:“咦,夏老師,你怎麽老是不到我家來家訪?這樣可不公平!”莫菲是個性格活潑的漂亮女孩,成績一直是班上前三名。

  我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時間有限,隻能挑成績差的同學做家訪,享受這個待遇可不是什麽好事!你要是成績真不好了,你爸爸第一個就不會放過我吧。”莫菲爸爸是鎮裏的書記,對莫菲的學習特別關注,據說能力很強,為人耿直,因為得罪了縣裏的一個大人物,一直沒升遷。

  莫菲聽我這麽說,笑嘻嘻地點了點頭。

  這事很快就被我忘了,不料幾天後的考試,莫菲成績一落千丈,竟然滑到中下等的行列!這怎麽可能呢?我懷疑這小姑娘是故意的,但無論如何,我決定立即去家訪,否則再滑下去,真沒法向莫書記交代了。

  星期五的傍晚,我對莫菲說:“明天上午,我去你家家訪,你跟家裏大人說一聲。”我想,隻有周末,莫書記才可能有時間在家,我要跟他談談。莫菲聽後,不但不緊張,反而詭秘地一笑,說:“好啊,歡迎!”

  莫菲的家不遠,在學校對麵的山坡上,那幢古舊的木樓就是,中間隻隔著一條清溪河。第二天上午,我來到了莫菲的家,家裏冷清清的,也不見大人出來相迎。

  我在門口叫了起來:“莫菲,莫菲,在家嗎?”“來了,來了!”木樓上響起了“咚、咚、咚”的腳步聲,莫菲興高采烈地跑下樓來。我有些失望地問:“你家大人呢,都不在家?”

  “爸媽都有事出去了,可我姐姐莫雅在樓上哩,她也是大人嘛!”莫菲湊到我耳門邊,嘀咕道,“夏老師,你不用訪我爸媽,訪我姐就行了,實話告訴你,我成績下降,是因為姐姐最近越來越不開心,看她這樣我哪能集中精力學習,隻要你常來我家,做做我姐的工作,我保證成績不下前三名!我姐最愛寫詩,你上樓指導指導她吧,我燒點茶水就來!”

  我不知道莫菲到底在想些啥,可看著她哀求的眼神,實在不忍心拒絕,再說,有個詩友交流,也是件快事,於是我點點頭,往樓上走去。

  可是,我怎麽也沒料到,那黃褐色的木樓梯,我是不該上的!

  木樓上,光線灰暗,隻有臨窗的寫字台前,斜斜地瀉進一片春暉,一個長發的女子背對著我坐在窗前的光亮裏。我想,她應該就是莫菲的姐姐莫雅,可當我走上前去的時候,突然發現莫雅坐的是輪椅—她是殘疾人!就在她聞聲轉過輪椅的刹那間,我又吃了一驚,她太美了,我從她白皙美麗的臉龐看到她嚴嚴遮蓋了腿腳的紅色長裙,這一番打量之後,一句“詩”不由自主地從我腦海裏蹦出來:“啊/生命/僵硬和脆弱/燃燒起希望之火/以及愛的美麗……”

  我承認,我的這句“詩”,可以榮登中國當代蹩腳詩榜首,但是,我的直覺不會錯:在莫雅的心中,生命的火焰燒得還很旺。

  莫雅打量我許久,輕輕說道:“你是夏老師吧,莫菲說你要來看我,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我現在明白了,這一切都是莫菲導演的,她對我和莫雅都講了謊話。可在這種情況下,我不忍心說破,隻得順水推舟:“早就想來同你聊聊了,聽莫菲說,你也挺喜愛詩歌的,是嗎?”

  “是的,”莫雅幽幽地說,“本來我的生活應該像詩一樣美好,可是半年前,我外出旅遊時遇上了車禍,等爸爸把我和輪椅一起接回來時,我的生活就變了……好了,不說這些,夏老師,能幫忙看看我寫的詩嗎?”我趕緊點頭說:“好啊,我就是來學習的嘛!”

  翻開莫雅的一疊詩稿,寫的大多是人生和愛情,讀著讀著,我的心裏越發覺得不是滋味,在這破舊的木樓裏,竟禁錮著如此美好的生命。

  正在這時,莫菲端著一杯茶上來了,笑嘻嘻地說:“夏老師,你和我姐挺談得來嘛!喝杯茶吧,不過,我有言在先,這茶的味道不一定合你的口,你可要想好了,真的願意喝再喝,喝了可別後悔哦!”

  怪了,喝杯茶有什麽可後悔的?我想都沒想,接過茶杯,打趣道:“莫菲,難道你下砒霜了?下了也不怕,我喝!”

  我和莫雅說了半天話,早口渴了,於是“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咦,還是放了紅糖的茶水呢,甜滋滋的,不燙不涼正好,眨眼間,一杯糖茶被我喝了個精光。等我擦擦嘴巴抬起頭時,詫異地發現,莫雅竟羞澀地垂下了眼睛,白皙的臉頰上,已是緋紅一片。

  和莫雅約好每個周末來談詩歌後,我就起身告辭了,莫菲堅持要送我。出門不遠,莫菲忽然低下頭,忐忑不安地問我:“夏老師,你知道在我們這裏,喝了糖茶,是什麽意思嗎?”

  “不知道,是不是表示對貴客的歡迎?”我隨口猜道。

  “按我們的風俗,你在我姐麵前喝了糖茶,”莫菲結結巴巴地說,“你現在就、就是我姐的男朋友了!你已經表示了很喜歡我姐姐,願意和她交往下去。”

  聽了這話,我真恨不得把肚子裏的東西全倒出來:“莫菲,你這不是在害老師嘛!這不光是欺騙我,也是欺騙你姐姐!”

  莫菲的眼睛紅了,囁嚅著說:“對不起,老師,我是故意不跟你說的,考試也是故意考砸的。前不久,我把你跟同學的合影照給我姐看了,還跟她撒了謊,說你早就想見她,我姐聽了很開心。你不知道,她好久都沒像今天這麽高興了。”

  “怎麽會有這樣的荒唐事?”我有些憤怒了,這才明白,自己已經一步步鑽進了莫菲的圈套。

  莫菲流著眼淚哀求道:“夏老師,這件事是我們三人的秘密,不會傳出去的,你不用當真,隻要裝糊塗和我姐處處就行了,有一天,她發現你不是真心的,會主動放棄,決不會糾纏你的!”

  我的心軟了下來,再想想美麗的莫雅和她那些動人的詩,一切似乎都不容我拒絕:“好吧,我試試看,但願不會給你姐帶來更大的傷害!”

  莫菲聽我這麽一說,破涕為笑:“絕對不會的!謝謝你啦!”

  那天深夜,我坐在燈下,心亂如麻。說實話,我答應下來,並非全是因為同情,我很喜歡莫雅,她簡直就是我的夢中情人!可是,想到她的雙腿,我膽怯了。我是個很不安分、喜歡漂泊的人,就在最近,一位“下海”的同學約我南下,我也很想去南方看看,說不定到那邊能寫出切合時代主題的詩歌。

  之後的每個星期,我都如約前去看莫雅一次,漸漸地,我發現自己真的有點愛上她了。

  轉眼到了冬天,一個周末的傍晚,天氣很冷,莫菲悄悄帶信給我,說莫雅讓我馬上去見她,說是有大事要跟我說,我隱約感到也許莫雅要和我確定些什麽,我決定要在她開口之前,把自己打算明年春天就南下的想法告訴她,也許這段不可能的感情是到了要結束的時候了。

  天擦黑的時候,我推開莫雅家虛掩的門,叫了聲“莫雅”,莫雅在樓上喊道:“我爸媽去城裏了,莫菲也去了姥姥家,他們今晚都不回來,你把門關好上來吧!”麵對這樣的暗示,我的心越發沉重起來。上了木樓,我發現莫雅的房間漆黑一片,正要找電燈開關,她卻讓我先別把燈打開。

  我知道再不說就來不及了,等莫雅真的表白了,我也許就沒了拒絕的勇氣。

  “莫雅,先聽我說,”我的聲音有些發抖,“我過幾天就要離開這裏,到南方城市開始新的生活,我想,我想……我們是不可能了!”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我雖然很難過,倒也有了如釋重負的感覺。

  房間裏靜得讓人覺得不自在,窗外青溪河的流水聲格外清晰。過了好半天,我聽到莫雅平靜地說:“我明白了,那請你把燈打開吧。”

  我走過去,打開燈,房間裏頓時亮堂了起來,我抬頭向莫雅望去,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明亮的燈光下,莫雅淚流滿麵地站在那裏,修長的雙腿無可挑剔。

  “莫雅!你,你的腿好了?”

  莫雅平靜地說:“不是好了,是本來就沒有問題,我的腿一直好好的,根本沒殘,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這個真相。”

  莫雅在考驗我?我腦子裏剛冒出這個念頭,立刻覺得既後悔又憤怒,後悔的是如果自己剛才不說,就算是通過了考驗,結果可能是抱得美人歸,憤怒的是也許本來很美滿的戀情,就被她這樣疑慮重重的試探搞砸了。

  莫雅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冷冷地說:“你聽說了嗎,今天上午,縣委李書記和他的兒子坐的車出事了,兩個人都死了。”

  我莫名其妙地問:“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莫雅的眼淚又湧了出來:“李書記兒子看上了我,讓李書記出麵提親,對我爸施加壓力,我實在沒辦法,才裝成腿殘了,他們見我腿‘殘’了,就再不提親了。本來我打算等事情平息下來,偷偷地離開這個地方,可你出現了,我不想離開你,寧願在這個木樓裏一直裝下去!”

  我剛想說什麽,被莫雅打斷了:“我以為你不一樣,沒想到和那個梁楓是一樣的!”

  “梁楓?哪個梁楓?”我打了個激靈。

  “梁楓是我第一個男朋友,我很愛他,當時他在師大讀書,聽到我腿殘了的傳聞,沒等我給他解釋,連回來看我的勇氣都沒有,就給我寫了絕交信,說自己要去西藏,不想讓我去受苦。”莫雅搖著頭接著說:“我本無意試探任何人,卻總是這樣的結局。”

  我這時才有點明白為什麽梁楓當初要極力鼓動我來這裏,也許他是希望我的詩能和莫雅撞擊出愛情火花,也算為莫雅做了一點事情。

  這就是如詩的生活嗎?我的心像被誰捅了一刀。我又問自己的心靈真的純潔到可以寫詩的程度嗎?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莫雅的腿是好的,還會這麽輕易放棄她嗎?

  我再也說不出話來,跌跌撞撞地下了木樓。第二天我就辭了職,放棄了愛情,也放棄了詩歌,我要到溫暖的南方,重新開始認識生活!走的那天雪下得很大,我深一腳淺一腳,走出了那年的冬天。

安徒生童話
2005年02月23日14:44 作者:楊漢光  來源:故事會

  有個叫阿蘭的中年婦女,在路上遇到兒子的班主任劉老師。劉老師告狀說:“你兒子這幾天不知道怎麽搞的,老是在課堂上看課外書。”

  阿蘭的兒子叫小君,讀小學三年級,一向很用功,成績在班上從沒拉下前十名。以往劉老師見到阿蘭都是稱讚小君好,這是她第一次告狀。阿蘭問小君在課堂上看什麽課外書,劉老師說:“什麽書都看,看得最多的是《安徒生童話》。”

  這天晚飯後,阿蘭檢查兒子的書包,發現裏麵果然有一本《安徒生童話》,就叫兒子不要看這種課外書。兒子卻說,現在上完新課了,天天是複習舊課,很多同學都看課外書。阿蘭生氣地說:“再多人看,你也不能看。”她要沒收這本《安徒生童話》。小君哭喪著臉說,以後再也不敢在課堂上看課外書了,求媽媽不要沒收他的《安徒生童話》。阿蘭說:“再過幾天就考試了,要抓緊時間複習,不光上課不能看這種書,下課後也不能看。”訓斥了一通,阿蘭才把《安徒生童話》還給了兒子。

  半夜裏,阿蘭起來方便,看見兒子的小房間裏還有燈光。她以為兒子複習功課太困了,一下子睡著過去,沒來得及關燈。阿蘭怕驚醒兒子,就輕手輕腳地進去想幫兒子把燈關掉。進門後,她卻看見兒子根本沒有睡覺,小家夥斜躺在床上,手裏捧著《安徒生童話》,正看得聚精會神呢。阿蘭氣得七竅生煙,劈手奪過《安徒生童話》,直罵得兒子淚水漣漣,才回到自己的房裏生悶氣。

  更讓阿蘭生氣的是,兩天後,劉老師向阿蘭投訴,小君還在課堂上看《安徒生童話》。阿蘭說:“劉老師,你沒看錯吧?小君那本《安徒生童話》已經被我沒收了。”劉老師說:“他又買了一本新的,現在的孩子鬼得很。”

  阿蘭自己沒給過一分錢給兒子,她問丈夫,丈夫也沒有給錢兒子。小君買書的錢是從哪來的呢?再說,小君向來非常聽話的,不至於敢一再違抗母命吧?阿蘭擔心劉老師錯怪了小君,就趁小君洗澡的時候,把他的書包和房間搜了個遍,結果真的在席子底下搜出一本嶄新的《安徒生童話》。這本《安徒生童話》的封麵上,貼著一張《語文》課本的封麵,顯然是用來蒙騙老師的。

  阿蘭不等兒子洗完澡,就把他從洗澡間裏揪出來,質問他為什麽還看《安徒生童話》。小君赤條條地站在母親麵前,囁嚅著說:“我沒……沒有《安徒生童話》。”阿蘭把那本《安徒生童話》一揮,著著實實地拍在小君的臉上說:“你還敢嘴硬!這是什麽?”小君“哇”一聲大哭。阿蘭揪住兒子的耳朵說:“不準哭,老實交代,你買書的錢是從哪來的?是不是偷的?你偷了誰的錢?”小君哽咽地說:“我……我用早餐費買的。”阿蘭問:“買了書,那你早上吃什麽?”小君說:“我有四個……四個早上沒吃東西。”阿蘭又生氣又心疼地說:“你這個傻東西,怎麽迷上了安徒生?”小君抹抹眼淚說:“我就是喜歡看《安徒生童話》。”阿蘭點著兒子的額頭說:“我告訴你,過兩天考試,語文和數學你都必須考上90分,不上90分,看我好好收拾你!”

  兩天後就開始期末考試,考試後學校放一天假,然後學生才回到學校拿成績單。小君去拿成績時,阿蘭說:“快去快回,我在家裏等著看你的成績呢。”小君去學校後,卻久久不回來,等他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了。阿蘭問:“考得多少分?上90分嗎?”小君低著頭,不說話。阿蘭問:“成績單呢?拿來。”小君戰戰兢兢地把成績單遞給母親。阿蘭接過成績單一看,差點昏過去。這個被安徒生迷了心竅的東西,語文隻考得69分,數學更差,隻得61分,剛剛及格,而以往考試,小君從來沒下過90分的。

  阿蘭氣得說不出話,隻有胸脯大幅度起伏。小君知道大禍臨頭了,想逃跑又不敢,就把書包舉過頭頂護著腦袋。阿蘭一把奪過書包,劈頭蓋臉一頓暴打,邊打邊罵:“我給你個安徒生!我給你個安徒生!”那沉重的書包,一下又一下砸在小君稚嫩的腦袋上、肩膀上,直到小君撲倒在地,阿蘭才慌了神。她丟下書包,抱起兒子。可是,小君已經不會動彈了。阿蘭趕緊把兒子送去醫院。

  醫生搶救了兩個小時,小君才慢慢蘇醒過來。醒後的小君傻乎乎的,連媽媽都不會叫了。醫生說,小君被打傷了腦袋。

  這時候,劉老師也到醫院來看望小君。她還不知道小君被打成了傻子,高興地告訴阿蘭,這一次考試的題目特別難,沒有多少個學生能考及格,小君雖然隻考得60多分,卻已經是全年級第一名了。阿蘭愣了好一會,才大叫一聲:“天啊——”然後放聲大哭,哭著哭著又“哈哈”大笑。她瘋了!

  瘋後的阿蘭最愛去書店,看見《安徒生童話》就買,買回來就讀給兒子聽。久而久之,阿蘭竟能把一本《安徒生童話》背得滾瓜爛熟,可惜,她的兒子已經永遠聽不懂那些美麗的童話故事了……  

岸上的孩子
2005年02月16日15:07 作者:黃廷洪  來源:故事會

  一群遊客乘坐“神女號”遊船在小三峽遊覽。臨近中午的時候,遊船駛出了一段長長的峽穀,經過一個名叫黑牛灘的地方,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開闊的河灘。遊客們拿出方便麵、火腿腸,開始簡單的午餐。這時候,河灘上出現了一群孩子,有的光著膀子,有的穿著褲衩,踩著陽光閃爍的鵝卵石跟著遊船奔跑著,叫喊著。

  導遊向遊客們解釋說:這些都是當地纖夫的孩子,他們是向客人索要吃的。於是,心腸軟的遊客便將麵包扔了過去,接著,礦泉水、牛肉幹、方便麵也被紛紛扔上了岸……

  有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船頭,默默地望著岸上奔跑的孩子。大一點的孩子自然跑得很快,個頭小的孩子撿不到東西,急得哇哇大哭。老人發現有個又瘦又黑的小男孩總是跑在最前麵,搶到了遊客們扔過來的東西,返回身送給一個身穿紫紅色褂子的小女孩,然後再追趕遊船,呼喊、奔跑……

  “喂,孩子們!”老人站在船頭,向岸邊招了招手,扔過去一瓶礦泉水,又扔了一包豆腐幹,然後是可樂,很快,老人手上的東西扔完了,他猶豫了一下,竟然從懷裏掏出一隻皮夾子,使勁地朝岸上扔去……那個又瘦又黑的小男孩果然又衝在最前麵,把皮夾子拿到手裏,好奇地翻看起來。

  老人的這一舉動讓遊客們很吃驚,導遊好心地說:“老先生,那些小家夥每天都來,給他們一點吃的就行了。”

  老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岸上的孩子們,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遊船繼續往前開,過了一會兒,停靠在一個名叫白鶴鎮的地方,導遊動員大家上岸購買土特產,時間是一個小時。遊客們都去買東西了,隻有老人沒有去,他默默地坐在河埠頭,好像是想著什麽心事。有個遊客悄悄地說:“這老頭,連皮夾子都給了那幫小孩子,腰包空了,現在後悔了吧。”一個小時後,遊客們上船的時候,老人卻做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決定,他對導遊說:“我不走了,要在這白鶴鎮上住下來。”

  導遊叫了起來:“老先生,您有沒有搞錯?把您弄丟了,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老人擺擺手,說:“是我自己決定不走的,和你沒任何關係;再說還有這麽多人給你作證,你怕什麽?”

  其他遊客都不知道這個老頭是怎麽了,紛紛勸他一起走,可老人十分固執。最後,女導遊怕耽擱行程,隻好讓老人寫了一份聲明:

  本人遊覽小三峽返回途中,自願脫離神女號遊船,在白鶴鎮住下,一切後果自負。

  遊船開走了,船上的遊客們看著坐在河埠頭的老人身影變得越來越小,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東西吸引了他。

  遊船開走沒多久,黑牛灘那個又瘦又黑的小男孩跑來了,他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看見老人還坐在河埠頭,咧開嘴笑了,舉著手中的皮夾子說:“老爺爺,我知道你們要在白鶴鎮停一個小時,特地追過來,沒耽誤你們開船吧?這個還給你。”

  老人說:“皮夾子裏麵的錢是給你的啊,你為什麽追來還給我?”

  小孩搖著頭,說“錢太多了,有一千多塊呢,我不能要。”

  老人撫摸著小孩的頭,笑了,讓他在自己的身邊坐下來,然後看著他的腳,那兩隻光腳板上正隱隱冒著血。老人問小男孩:“你叫什麽名字?”小男孩說:“我叫小樹。”

  老人又問:“那個身穿紫紅色褂子的小女孩是你的妹妹嗎?你為什麽每次都把搶到的東西給她?”

  小男孩告訴老人,她不是自己的妹妹,小女孩的父親給人背纖吐血死了,母親有病,很可憐。

  老人點點頭,這天晚上,他去了一趟黑牛灘,在那個名叫小樹的男孩子家裏住了一夜。第二天,黑牛灘傳出一條新聞:一個外省來的老教練發現了小樹的短跑天才,還說他的品德能夠使他成為一名優秀的運動員,把他帶走了,要把他訓練成一名短跑運動員,參加世界比賽。

  後來,小樹果然成了氣候,在省運會、全運會、亞洲錦標賽都拿了冠軍,據說他下一個目標,是在2008年的北京奧運會上拿金牌呢。  

白忙乎
2005年05月09日16:50 作者:李末  來源:故事會

  葉燈長了一副花花肚腸,還有些心理變態。他把自己家多餘的房子出租給了一對新婚的小青年,在人家入住前,葉燈便做了手腳,在隱蔽處安裝了一個針孔攝像頭,準備在隔壁看“免費小電影”,偷窺人家小夫妻的私生活。

  小夫妻搬過來的第一個晚上,葉燈打開機器,準備偷窺,可看到的卻是一片花花綠綠的色彩,仔細琢磨圖案,好像是件什麽衣物。這一夜,他自然一無所獲。第二天,他找了個借口到隔壁一看,果然,鏡頭的上方被人家釘了個鉤子,上麵掛了一件女襯衫,歪打正著把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

  葉燈好沮喪,但又不能不讓人家掛衣服吧,隻好等著碰運氣,說不定哪天鉤子上不掛東西了呢?到了晚上,葉燈故伎重演,又開始偷窺,可鏡頭前還是啥景物都看不到,而且一連幾天都是如此,把個葉燈折騰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經過幾天的冥思苦想,葉燈總算想出了個辦法。

  這天,葉燈在街上買了個衣架,等人家小夫妻一下班就送了過去。葉燈搓著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說:“我買了個衣架,可回來一看和自己的家具不太配,想起來你們好像沒衣架,就放在這邊給你們用吧。”小兩口非常感動,連聲稱謝。

  到了晚上,葉燈喜滋滋地打開機器,一看又傻眼了,鏡頭前還是一片模糊。第二天又找借口去看,葉燈差點沒氣暈過去,衣服是掛衣架上去了,可那枚釘子也沒閑著,掛了一個豎幅的畫作!

  葉燈急了,他要根本解決問題,他想好了,要找機會,把攝像頭挪到天花板上去!

  就這樣,一來二去,兩個月過去了。這天,葉燈聽說小夫妻倆要出趟遠門,趕緊偷偷溜過去,要給鏡頭挪位置,可誰知才幹了一半活,那小夫妻倆突然回家了,葉燈被當場逮了個現行。事情敗露,驚動了派出所,結果是葉燈不但退還了小兩口全部房租,還賠償了精神損失費一萬元。

  葉燈偷雞不成還弄了滿手屎,真是王八鑽灶坑——又憋氣又窩火,滿街的人都不用好眼光瞅他,鄰居們斷言說,發生了這種事,葉燈那房子是再也不會有人來租嘍。

  這天,葉燈正在家裏犯愁,突然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看抱胳膊摟腰的親熱樣子,是一對戀人。

  見了葉燈,他們開門見山就問:“聽說你有房子要出租?”葉燈一聽,喜出望外,連連點頭。對方提出要看看屋子,葉燈急忙打開房門,請他們進去看。兩個年輕人在屋子裏上上下下仔細地檢查,連犄角旮旯都不放過,葉燈跟在後麵有些奇怪:“你們查什麽呐?”那女的看樣子是個老實人,說:“跟你說實話吧,我們是在檢查這房間是否安了攝像頭。”葉燈嚇得急忙擺手:“沒,沒,我發誓,絕對沒有。”

  那女的看葉燈著急的樣子,樂了,笑著說:“真裝了才好呢。”見葉燈一時沒反應過來,又說:“你沒聽說嗎?有對小夫妻租了人家房子,那房東偷著安了攝像頭,他們一開始就發現了,先用東西擋著,假裝不知道,過段時間找個機會告到公安局,抓了那蠢房東一個大憨頭,不但房租退回,還白得了上萬元賠償金。”

  葉燈聽到這裏,窩囊得捶胸頓足,把腦袋在牆上撞得咚咚響。  

不許打我兒子
2004年11月09日12:04 作者:月寒  來源:故事會

  歐洲杯一開賽,我就著了迷,每天都等到半夜準時看球賽。看到興奮處,手舞足蹈,毫無顧忌地大喊大叫,常常把妻子王影從睡夢中驚醒。對此,她心裏雖然不滿,但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這是有原因的。王影和丈夫離婚後,梅開二度,嫁給了我這個地地道道的大小夥子。離婚的時候,她七歲的兒子小光判給了前夫。可她的前夫是個賭徒,一上賭桌便幾日幾夜不回家,常常把小光一個人扔在家裏沒吃沒喝的。結婚後,王影就哀求我,要把小光接到身邊撫養,說兒子遭罪她也寢食難安。當時,我就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心裏不太痛快。可看見王影整天擦眼抹淚的,我又覺得怪可憐的,一咬牙,隻好由著她去了。

  說心裏話,我頂不喜歡小光這個孩子了。他長得跟他的賭鬼父親像是一個模子刻的,畏首畏尾,唯唯諾諾的,很少在我麵前說話。我也懶得搭理他,從不給他笑臉,不順心的時候看著他就更是來氣。

  王影自覺理虧,在我麵前就自然而然覺得矮一截。她小心翼翼侍候著我,有時竟逆來順受地遷就著我。

  一連熬了七天,我終於挺不住了。可又不想錯過每一場比賽,於是就告訴王影,讓她半夜準時叫我起來看球。

  然而,頭一挨著枕頭,我就鼾聲如雷。一覺醒來,天都快亮了。我立時火了,一把揪起身邊正熟睡的王影就是一個耳光,對她破口大罵:“沒用的娘們,連個時間你都看不準……”這耳光也把王影打火了,她第一次和我大吵一架,後來又哭了整整一天。

  我跟她賭氣,一整天我都沒搭理他們娘倆。晚上喝了點酒,醉醺醺地回到家,臨睡前,我把櫃子上的鬧鍾拿進了臥室,想定好時間讓鬧鈴叫我起來。可沒想到那鬧鍾卻不聽我擺弄,我剛上完弦它就開始響鈴,怎麽擺弄也不好使,氣得我把它往床頭一扔,衝著外屋的小光大聲怒斥道:“小光,鬧鍾一定是你弄壞的,以後我家裏的東西你不要隨便動好不好……”我罵了一陣子,便睡著了。

  半夜,一陣鬧鈴聲把我驚醒,睜眼一看,小鬧鍾在床頭“鈴鈴”直叫,正是看球的時間。嗬,原來它好使,我一骨碌爬了起來,心裏別提有多得意了。

  天天有鬧鍾叫我,我每一場球賽都不落,看得這個過癮呀。

  這天晚上我吃了幾塊西瓜,竟鬧開了肚子,半夜醒來,想上衛生間方便,剛想起身,就聽見房門“吱呀”的一聲被輕輕推開了,借著月光,見是小光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我心裏納悶,便躺著沒動,想看看這小子要幹什麽。

  小光悄悄地走到床邊,伸手拿過我床頭的鬧鍾,開始上弦。上好後又把鬧鍾輕輕地放回原處,快速閃身退了出去,緊接著就是鈴聲大作。

  我心裏一熱,頓時明白了,原來天天叫我起來看球的是這個孩子,小小的年紀竟如此有心,真是難為他了。我鼻子有點發酸,起身來到小光的房間,扭亮燈,見小光正瞪著眼睛惶恐看著我。

  “小光,這些日子都是你在叫我?”

  小光點了點頭,用很低的聲音說:“媽媽睡不好覺頭就會暈,我不讓想你生氣,再和媽媽吵架。”我突然有一種想抱抱他的衝動。伸手一抓他的肩頭,小光臉抽搐了一下,咧了咧嘴, “啊”的叫了一聲,下意識地一捂自己的胳膊。我一眼就瞅見他的胳膊上有一塊淤青,好像是被人掐的,我忙抓住他的胳膊問道:“小光,誰欺負你了,這是誰你打的?”小光衝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吱聲。這時王影被我們吵醒也走了過來,見我問小光,她有些不解,但沒好氣地說:“我打的,這個孩子越來越難管了,學校老師今天找了我,說他上課總是睡覺,不注意聽課……”

  王影的話還沒說完,我的眼淚就再也止不住了,我一把將小光摟在懷裏,哭著對王影吼道:“以後不許你打我兒子!”  

布袋鼠的故事
2005年02月23日14:47 作者:錢岩  來源:故事會

  春運人多車擠,說心裏話,這我們不怕,怕就怕那些專打返鄉民工主意的壞人。返鄉前,老板結清了我的工錢:三千塊!這麽多錢帶在身上,不小心不行啊,我想了個法子:給女兒買個布袋鼠玩具,把縫合線拆開,三千塊錢就從這塞了進去,然後用線繞上。嘿嘿,小偷強盜,誰會想到這袋鼠肚子裏有鈔票呢?

  長途客車上都是返鄉的民工,坐在我身邊的是一個帶小孩的婦女,一聊起來竟跟我是老鄉。她說她丈夫小名叫量子,這名字我好像是有點兒印象。

  車剛出城,司機又帶上兩個小青年。一個頭發很長,紮成個辮子拖在腦後,另一個剃著光頭,一看就不像好人。兩小青年一上車,頓時引起一陣騷動,尤其是我身邊那婦女,竟有點坐不住了。過了一會兒,就見那婦女附在女兒耳邊說了幾句,那女孩就怯生生地說:“叔叔,能不能把袋鼠給我抱著玩?”這怎麽行?我一口回絕了她,也不知怎的,那孩子竟“哇哇”大哭起來。哭聲招人煩,這下大夥都把矛頭指向我了,說:“這男人怎這麽小氣?一個玩具讓孩子玩玩,還能玩沒了?”為了不讓大家懷疑,我隻好把袋鼠借給小女孩玩。反正這婦女又不知道這袋鼠肚子裏有錢,我裝著很坦然,還不停的扭頭看窗外的風景。

  中午,車在一路邊飯店停下吃飯。小女孩抱著我的袋鼠跟著那婦女也下了車,這讓我很放心。巧的是,在飯店裏我竟遇到同學大牛。這小子在城裏發了,竟包輛車回家。他一個勁地要我和他一起回去,於是,我對那婦女說:“我要先走了,把袋鼠給我吧!”那婦女聽了一驚,但很快鎮定下來,說:“好的,好的,我上一趟衛生間,馬上就回來。”什麽?帶上我的袋鼠上衛生間,難道這婦女知道了我這袋鼠肚子裏藏了錢?我忙一把奪回袋鼠,好險啊,袋鼠肚子上的線都鬆了,脫口說道:“不行,我這袋鼠肚子裏有錢。”誰知那婦女聽後竟撲了上來,邊從我手裏搶袋鼠邊叫喊:“袋鼠肚子裏的錢是我的!”

  我氣壞了,罵婦女是騙子,那婦女竟哭著罵我是強盜。這一下熱鬧了,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婦女在瘋狂的搶一個玩具袋鼠,店老板見狀報了警,很快警察就趕來了。見了警察,我像見了救星,把經過大體說了一遍,沒想到,那婦女見了警察,更像是見了親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警察同誌,這男的是強盜。你別聽他胡說!這袋鼠肚子裏的三千塊錢是我塞進去的。這錢本來是放在我兜裏,可在車上總擔心遇到壞人,越想越怕。這男人和我坐在一起,他說是和我在一個地方下車,我見他帶了一個大布袋鼠,就想:要是我把我的錢暫時塞到這袋鼠肚裏,小偷強盜根本想不到。於是我就讓他把袋鼠借給我女兒玩,趁人不注意,悄悄把錢塞了進去。本以為人不知鬼不覺,但還是被這男人發現了。現在,他要把這藏有我三千塊錢的袋鼠拿走,警察同誌,你要替我做主啊……”

  警察很鎮靜,手裏拿著我的袋鼠,一臉嚴肅地說:“雖然都說是三千塊錢,但兩人的錢應該是有所區別的,說說給大夥兒聽聽,誰說的對,錢就是誰的!”那婦女猶豫了一下,說道:“錢都是百元大鈔,用一個黑塑料袋裹著……”一聽這話我樂了,於是大聲說:“錢都是百元大鈔不假,可不是用塑料袋裹著,而是用皮筋紮著的!不信,你們就掏出來看看!”

  當著大夥的麵,警察開始掏袋鼠口袋,一掏就掏出個裝了錢的黑塑料袋,一數正好三千塊。我的頭一下就大了:天啦,這女騙子什麽時候掉了包?這下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錢被騙了不說,還要擔個賊名聲!

  我急了:“警察同誌,你聽我說……”警察把錢交給了那婦女,把布袋鼠塞到我手中,喝道:“小夥子,別再耍花招了,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見眾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著我,我委屈的淚水一下就湧了出來。我的同學大牛似乎看出了名堂,從我手中奪過袋鼠,猛地一下撕開袋鼠肚子,頓時就興奮得大叫起來:原來袋鼠肚子裏還有一遝用皮筋紮著的鈔票。那是我的三千塊錢!原來,我藏的錢是在袋鼠肚裏,而那女的是把錢藏在袋鼠的口袋裏,我說的是真的,那婦女說的也是真的!

  至於那兩個被大夥懷疑為壞人的小青年,被警察叫來更是不停的叫冤:他們也是返鄉的民工,身上帶了錢怕路上不安全,於是故意裝成痞子模樣。不曾想保護了自己,卻嚇著了別人!

布袋熊媽媽
2004年10月14日10:48 作者:薛大營  來源:故事會

  晶晶的兩周歲生日快到了,張天民和愛人商量了幾天,也沒想出要買什麽禮物送給他們的掌上明珠。最後,他們決定周五下班後一起去百貨公司挑選,一定要找到一件有意義的禮物。

  周五下班後,他們在商場裏轉了好幾圈,總是決定不下來,直到最後,晶晶的媽媽在玩具櫃看到了一隻模樣憨厚的布袋熊,突然眼睛一亮。說實話,張天民真沒覺得那布袋熊有什麽特別之處,不過它樸素的模樣的確給人一種十分踏實的感覺。可晶晶的媽媽卻十分喜歡,好像找到了寶貝似的,說:“晶晶一直最喜歡小熊,要吃小熊餅幹,玩小熊玩具,看小熊動畫片,最喜歡玩的過家家也是讓我扮熊媽媽,自己扮小熊。”張天民聽到她這麽說,笑著說:“這麽多小熊玩具,你為什麽挑了這個?”晶晶媽媽說:“我第一眼看到它,就覺得它很像我,我要把自己送給晶晶。”張天民一邊搖頭一邊笑著說:“我覺得有了晶晶以後,你倒越來越像小孩了。”

  不過總算買到了稱心的禮物,兩個人高高興興地出了商場,邊走邊說著晶晶見到禮物後肯定會很開心。可是,事故就在這一瞬間發生了, 一輛中巴車突然橫衝過來,張天民一下子被妻子推向了路邊,等到“嘩—”的一聲刺耳的刹車聲把魂飛魄散的張天民扯回到現實中來時,他看到血流了一地,他的妻子已經躺在中巴車的前輪下奄奄一息了。張天民衝上去,哭著說不出話來,而他的妻子卻把微弱的眼神掃向離她不遠的地麵上那隻靜靜的布袋熊,眼神裏有一絲無奈和欣慰。張天民跑過去,撿起了那隻胖胖的布袋熊,他看到在布袋熊的右耳朵上,有一塊鮮紅的血跡,像被誰咬了一口似的,就在張天民把布袋熊拿到妻子身邊的那一瞬間,她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妻子死後,張天民發現晶晶特別喜歡和那隻布袋熊呆在一起,出門總要帶上布袋熊,睡覺的時候,更是要緊緊摟著布袋熊,用小臉緊緊地貼著它才能睡著。三歲那年去考幼兒園,一向聰明伶俐的女兒麵對老師的提問一言不發,張天民在窗戶外麵急得要命,卻幫不上忙。正當他失望之極的時候,晶晶突然轉過頭往窗外看了一眼,張天民立刻揮舞著手裏的布袋熊,想鼓勵她一下,沒想到晶晶看到布袋熊,呆呆的表情突然活潑了起來,接著就轉過頭去開始回答老師的問題了。

  現在晶晶四歲了,她很聽話也很懂事,可讓張天民不明白的是,女兒從來沒問過有關媽媽的問題。張天民不知道媽媽的形象在女兒的記憶裏到底是什麽樣子,也不知道她看到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有媽媽會怎樣想,可晶晶既然不問,而且似乎很安心的樣子,他也就不想提起。

  這天下午,張天民下了課就急匆匆地往家趕。晶晶這兩天感冒了,沒去幼兒園,張天民把她一個人鎖在家裏玩。一進家門,張天民就衝著房裏喊:“晶晶,晶晶,看爸爸給你買什麽來啦?”要在平時,一下午沒見人了,晶晶早就跑過來了,可是,今天屋子裏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張天民來到臥室,隻見晶晶一個人蜷縮在牆角,歪著身子睡著了,地板上的書和畫冊丟了一堆。張天民蹲下身子,把散亂的畫冊收拾到床上,順手摸了一下晶晶的額頭,哇,燙得嚇人!他趕忙拉出一條毛毯,把晶晶緊緊裹住,抱著她朝樓下衝去。

  在兒童醫院的急診室裏,晶晶的呼吸聲十分粗重,不像是一個小女孩,而像是一隻巨大的動物發出的,很嚇人。一位圓臉小護士把張天民拉到走廊裏,劈頭蓋臉地問道:“你是張晶晶的父親?你怎麽搞的,這麽晚才把孩子送來?你知道孩子燒到多少度啦?溫度計都到頭啦!”張天民急切地問:“晶晶是什麽病?有沒有危險啊?”圓臉小護士沒好氣地埋怨道:“急性肺炎!燒要是能早點退下來,還好說,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張天民聽到這話,差點暈過去。

  一連兩天,晶晶的高燒始終退不下來,醫生把各種輔助退燒的方法都用上了,晶晶還是昏迷不醒。院方甚至開始懷疑最初的診斷,一位滿頭銀發的主任醫生給晶晶做了全麵檢查之後,對張天民說:“要有最壞的思想準備,病毒很頑固,有些器官已經有衰竭的跡象,燒再退不下來的話,會很麻煩。”他教張天民用棉簽不斷地往晶晶幹裂的嘴唇上抹溫開水。臨走,他心情沉重地說:“再等等看吧,希望有奇跡出現。”張天民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從下午到晚上,他一刻不停地往晶晶嘴唇上抹著水珠,這是他最後的希望。可是,晶晶還是沒有一點知覺。

  晚上九點多鍾,晶晶的小嘴突然開始動啦,張天民把耳朵貼近晶晶的臉蛋兒,他聽到晶晶在含混不清地嘟囔:“布袋熊……我要……布袋熊……”張天民不由得喜憂交加。他喜的是晶晶雖然神智並沒有完全清醒,可總算聽到她的聲音啦,可這醫院離家裏有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要是自己去取那隻布袋熊的時候,晶晶有意外怎麽辦?張天民心裏亂極了,沒了主意。這時,圓臉小護士推門進來了,晚上正逢她值夜班。張天民把晶晶要布袋熊的事情告訴了小護士,圓臉小護士說:“你去吧,這裏我看著!”

  半個小時以後,當張天民把布袋熊遞給仍在昏睡中的晶晶時,晶晶好像有了感應似的,她把布袋熊緊緊貼在自己的臉上,臉上浮現出安寧的表情。疲憊的張天民看在眼裏,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他也伏在病床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張天民一醒過來,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隻見那隻布袋熊軟塌塌地躺在床邊,像是被水澆過了一樣,弄得整個床鋪都是濕漉漉的。張天民以為晶晶尿床了,他趕緊用手伸進被褥一摸,晶晶身子底下卻幹幹的。他再一摸晶晶的額頭,涼絲絲的,心中大喜,便連連呼喊:“晶晶,晶晶。”可晶晶仍在昏睡中,圓臉小護士聽到聲響,走進屋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伸手抓起布袋熊,用手輕輕一擰,竟擰出好多水來,“滴滴答答”地把地板都淋濕了。她奇怪地說:“倒像是這隻布袋熊剛剛發了高燒一樣,隻有在退燒的時候,才會出這麽一身汗啊。”

  張天民正要說些什麽,隻見病床上的晶晶微微睜開了雙眼,張天民趕忙上前,俯下身來,輕聲說:“晶晶,我是爸爸,你的病好啦。”隻見晶晶十分艱難地望了他一眼,花朵一般的小嘴巴一張一合,蹦出一句話把張天民嚇了一大跳,她說的是:“……布袋熊……媽媽。”

  張天民轉過身,他看見躺在床邊的那隻濕漉漉的布袋熊,一副虛脫無力的樣子,好像正望著他微笑,圓圓的右耳朵上,血跡鮮豔如初。  

沉默的交易
2004年11月12日11:38 作者:楊格  來源:故事會

  幾年前,我在一所農村初級中學當校長,學校的教學質量在全縣名列前茅,每年中考後,縣裏最好的兩個中學——一中二中的校長都會來我們學校搶生源。因此,我這個校長做得還是挺順風順水的。

  學校裏有個學生叫黃家德,學習成績不錯,但家境貧寒,父親早幾年病逝,母親的身體也不大好,黃家德還有個讀小學的妹妹。初中三年,黃家德曾幾次要輟學,由於學校的努力,他又幾次複學,堅持到了中考。

  中考揭曉,黃家德考了個全校第十,放在全縣,名次也在前50名之列。那天,縣一中吳校長率隊來我們學校招生,我通知黃家德等一批學生來填誌願,黃家德看了招生簡章後說:“楊校長,我不想再讀書了。”我知道,是簡章上的1200多塊學雜費把黃家德嚇住了。我說了一大串鼓勵和勸解的話,黃家德就是一句話,“楊校長,我都17歲了,家裏的擔子我要挑起來。”

  眼看著這樣大有前途的學生要輟學,我不忍心,酒桌上,我把黃家德的情況說給吳校長聽,想讓他把黃家德的學雜費免了。

  吳校長細皮嫩肉的,幾根頭發梳理得一絲不亂,看起來不像是吃粉筆灰的教師,倒像個企業的老總。他聽了我的介紹,馬上表態說:“行行行,你楊校長開了尊口,我哪敢說半個不字,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明確答複,這個學生第一學期的學雜費全部免了。但是——”頓了頓,吳校長加重了語氣說,“你楊校長也要答應我一件事,保證那4個700分以上的考生全部填報一中,你不要搞什麽平均主義,分兩個給二中。”我被吳校長的爽快感染,一口灌下滿杯啤酒,抹著嘴角的啤酒沫,拍著胸脯道:“成交!”

  我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黃家德,黃家德填了誌願回家了。

  傍晚的時候,家裏來了個中年婦女,還提了籃雞蛋,她瘦弱幹癟,臉色蠟黃,一問,才知道是黃家德的母親。我趕緊讓坐,她局促地坐下時發現我赤著腳,再看看光潔的地板,又手忙腳亂地站起來走到屋外,脫了鞋,赤著腳,遲疑著走進屋來。再一問,原來她聽說我幫忙減免了黃家德的學雜費,登門感謝來了。看著滿滿一籃雞蛋,我推辭不要,黃家德的母親說:“楊校長,你幫了我們家這麽大的忙,要是不收下這雞蛋,我們一家人心裏都過意不去,收下吧,這都是土雞蛋。”我妻子在一旁問:“就是那種不喂飼料的母雞生的蛋?”黃家德的母親說:“就是,就是,你們幹部們都說這樣的雞蛋好吃呢。”妻子看著我說:“兒子喜歡吃土雞蛋,想買到貨真價實的土雞蛋還真不容易,老楊,要不這樣,雞蛋我們收下,我們付錢給大嫂,該收多少就收多少。”黃家德的母親趕緊說:“哪能收你們的錢,我正愁著沒辦法報答你們呢,這樣吧,你們讓孩子可勁地吃,吃完我再送過來。”我客氣了幾句,見她真心實意地想感謝我,也就收下了這籃雞蛋。

  黃家德的母親是個細心的人,她按照我兒子每天吃一個雞蛋的標準計算,等到雞蛋吃完的時候,又會準時挎一籃土雞蛋過來,給她錢,她死活不收。這樣的次數多了,我心裏有些不安。妻子開導我說:“下個學期,你再跟吳校長說一聲,把黃家德的學雜費再減免掉,不就算報答她了嗎。”我覺得這場交易雙方都劃算,我們兒子吃到了正宗的土雞蛋,黃家德他們家省了一大筆開支,他們巴不得就這麽交換下去呢。”我想也是,就默許了黃家德母親一次又一次的感恩。

  轉眼到了隆冬,那天,雞蛋又吃完了,按慣例,黃家德的母親會登門,聽著門外呼嘯的北風,我想她今天可能不會來了。沒想到天快黑的時候,黃家德的母親敲響了門。我們趕緊讓她進屋,她撲打著身上已經上凍的雪花,堅持站在門外說:“不進去了,省得髒了你們的地板。”說了幾句話,她轉身消逝在飛揚的雪花裏。我和妻子都很感動,妻子叮囑我下個學期一定要把黃家德減免學費的事情辦好。

  第二個學期開始了,我給吳校長打了個電話,要他繼續關照一下黃家德,吳校長爽快地說:“沒事沒事,你楊校長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好了,隻是明年你要保證給我幾個高分的考生啊。”我對著電話拍著胸脯,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中,我們完成了又一輪的交易。

  黃家德的母親還是一如既往地送著雞蛋,有了又一次對他們的幫助,我心安理得地接受著她的感謝。

  一轉眼,三年過去了,高考結束後的一天,黃家德的母親又來送雞蛋,我問黃家德高考考得怎麽樣,她愣在那裏不說話。我以為是黃家德考得不理想,安慰說:“考得不理想沒關係,下學期叫黃家德再複讀一年,學雜費你不要擔心,我跟他們校長打招呼,家德的智力不錯,總會考上一個理想的大學的。”黃家德的母親回過神來,苦笑了一聲說:“楊校長,其實家德早就不念書了。”

  不念書了?怎麽可能?我們這個三角交易不是一直在進行嗎?

  見我詫異地望著她,黃家德的母親又說:“那年開學不久,家德到一中念書,人家免了所有的費用,一千多塊錢呢,可人家不能免了孩子吃喝的費用啊,家德要填飽肚皮,這還得花一大筆錢。孩子不忍心再拖累家裏,念了不到一個月的書,硬著性子丟下書本,到深圳打工去了。”

  我想起三年來,黃家德的母親給我們送的雞蛋,不由臉頰發燙,說:“大嫂,家德輟學了,你怎麽也不說一聲,害得我一直以為在幫你們忙呢,你看,你送了幾年的雞蛋,我們還那麽心安理得……”她打斷了我的話說:“楊校長,可不能這麽說,家德念不念書,我們都欠著你一份人情,1200多塊錢,多少個雞蛋才能還清啊。前些年,我們靠雞蛋換油鹽,這幾年,有家德補貼家裏,幾籃雞蛋算不了什麽,家德還特地要我別告訴你他去打工的事,把這個人情永遠還下去呢。”

  黃家德的母親走了,我的眼睛濕漉漉的,腦海裏疊放著那個瘦小女人的影子:她赤著雙腳局促地站在地板磚上;她拍打著身上上凍的雪塊,站在門外,紅腫著雙手將一籃雞蛋遞過來;她真誠地說著感謝的話,輕描淡寫地說著黃家德輟學的真相……

  我又想到那個拍著胸脯的吳校長,一個電話打過去,責怪吳校長為什麽跟我玩貓膩。吳校長支吾了半天,說:“老楊,這個事情還真不能怪我,實話跟你說,我答應減免學費的學生何止黃家德一個,我隻是把我的精神說下去,具體操作是底下人搞,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黃家德什麽時候輟學了。老楊,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了我們的合作關係,今年的錄取工作馬上開始了,要保證幾個尖子生給我們,你有什麽要求,盡管給我提。”  

吃了豹子膽
2005年05月27日13:51 作者:黃廷洪  來源:故事會

  俗話說,老子英雄兒好漢,這事也有例外。在皖南大青山下的石橋鎮上,有個獵戶名叫丁火旺,是個響當當的漢子,當年他一個人除掉了危害村子的野豬和惡狼,為此丟了一隻眼睛,還瘸了一條腿。大家提起他,沒有不挑大拇指的。

  火旺四十多歲才得了個兒子,取名丁好漢。可這丁好漢,哪點都不像他的老子丁火旺,不僅人長得矮小,體弱多病,而且特別膽小,八歲不肯斷奶,十五歲的半大小夥晚上睡覺還要摟著母親。這個膽小的兒子成了丁火旺的一塊心病。

  轉眼之間,丁好漢十八歲了。那年,朝鮮戰爭爆發,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都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丁火旺想把兒子送到部隊去練練膽子,他找到民兵營長,把這事一說,營長咧著門牙大笑起來,說要是他丁火旺報名參軍,部隊上肯定歡迎,可就憑他那膽小鬼兒子也能去打仗?大炮一響、子彈一飛,不當逃兵才怪呢。

  營長的一番話,把丁火旺羞得滿臉通紅,但他不死心,說:“營長,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膽小這不假,但看在他爺爺的份上,你給報個名吧。”

  說起丁好漢的爺爺,也就是丁火旺的父親丁大膽,在當地可是沒人不知道。他當年新婚不久就參加了八路軍,在一次戰鬥中,用刺刀拚殺了四個日本鬼子,最後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和敵人同歸於盡,如今縣城的烈士陵園裏還有他的照片,鷹一般的眼睛,又黑又長的眉毛,鐵骨錚錚的好漢一個。

  民兵營長被說動了,終於答應給丁好漢報了名,不過他對丁火旺說:“我把醜話說到前頭,丁好漢到戰場上要是當了逃兵,不光我們村丟人,你們老丁家也臉上無光啊!”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丁火旺一連聲地感謝民兵營長。

  兩天以後,丁火旺領著兒子到縣城去體檢。丁好漢一聽說要去當誌願軍,說什麽也不幹。丁火旺火了,“啪”地丟給兒子一根繩子,瞪著眼珠子說:“你不想當兵也行,拿著這根繩子到大青山去給我套一隻狼回來!”

  丁好漢兩腿直打哆嗦,隻好答應去縣上體檢,沒想到一切順利。別人家的小夥子喜上眉梢,他卻拉起了絲瓜臉,回到家裏,一個勁地問父親:“子彈能打多遠?聽說打仗一天要跑幾百裏路啊,要是我剛到戰場上就有一顆子彈飛來,打在腿上那多好!不傷性命,躺在醫院裏……”

  丁火旺氣得怒目圓睜,取下掛在牆上的老銃說:“你這個貪生怕死的東西!不配當丁家人!不如老子一槍先斃了你,省得你當叛徒丟人現眼!”

  丁好漢嚇得哇哇大叫,跑到夥房一頭鑽進母親的懷裏。妻子淚汪汪地對丁火旺說:“我們老丁家出了一個烈士,政府沒要求好漢去當兵,你為什麽非要把兒子往戰場上送?不知道他膽小嗎?”

  “你給我住口!”丁火旺豹子似地咆哮起來,指著兒子說,“他叫什麽?丁好漢!好漢不上戰場,難道在家裏當縮頭烏龜?”

  說完這話,丁火旺再也不吭聲,那天晚上,他獨自一人喝了一瓶高粱燒,趁著蒙蒙夜色,扛著他的老銃上了大青山。他這一去,就是三天。等到被人發現的時候,丁火旺氣息奄奄地躺在山窪裏,他的一條胳膊沒有了,渾身血跡斑斑,身邊倒著一隻梅花豹。

  村裏人趕緊把丁火旺送到醫院,那天晚上,丁火旺醒了過來,看見床邊淚水漣漣的妻子,第一句話就是:“去,把好漢叫來!”妻子不敢怠慢,忙跑了十幾裏山路,把丁好漢領到了病床前。丁好漢一看父親空蕩蕩的膀子,就嚇哭了。丁火旺一皺眉頭,又吩咐妻子:“去買一瓶燒酒來!”妻子也不敢多問,隻得照他的話做。

  不一會兒,燒酒買來了。丁火旺點了點頭,用剩下的一隻手從懷裏掏出一顆亮晶晶的東西,說:“放在酒裏,讓好漢喝下去!”

  丁好漢嚇得一激靈:“爹,這……這是什麽?”

  “天哪,梅花豹子膽?”丁火旺的妻子出生在一個老中醫世家,一眼就認出了那翡翠一般碧綠、玉石一般剔透的珍寶。

  大青山特有一種豹子,名叫梅花豹,凶猛、剛烈,梅花豹子膽更是稀世珍品,它不僅能滋陰壯陽、延年益壽,更為奇特的是,當地有一種傳說,吃了豹子膽的男人,一生膽氣豪壯,雄姿勃發。當年,慈禧太後就曾經專門派人到大青山來獵獲梅花豹,豹子打了好幾隻,卻沒有得到一隻豹子膽,原來梅花豹在臨死之前都要積聚全身的力量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體內的豹子膽隨著這一聲吼叫便會爆裂,所以自古以來,還沒有人得到過大青山的梅花豹子膽。

  丁火旺是怎麽得到梅花豹子膽的呢?他在大青山守了整整三天,那天下午,一隻雄豹下山尋找食物,藏在草叢中的丁火旺放了一銃,梅花豹的天靈蓋被擊中了,瞪著兩隻血紅的眼睛朝丁火旺衝過來。丁火旺憑著幾十年打獵的經驗,和豹子周旋著,幾個回合之後,梅花豹知道自己活命難逃,正要發出最後一聲仰天長嘯,丁火旺一個箭步衝上去,把自己的一隻胳膊伸進了豹子的嘴裏,一下子堵住了豹子的喉嚨。梅花豹沒有叫出來,他的胳膊卻被齊刷刷咬斷了,人和豹子倒在一起。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山雨將丁火旺澆醒,他取出身上的匕首,得到了一顆完好的豹子膽。

  妻子聽完,又要號啕大哭,卻被丁火旺的一隻大巴掌捂住了嘴。丁好漢在一邊呆住了,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丁火旺拿過一隻搪瓷杯,親手倒了半杯燒酒,然後把那隻梅花豹子膽放在裏麵,衝丁好漢大喝一聲:“過來,把它喝下去!”

  丁火旺的妻子在一邊哭著說:“好漢,這是你爸用性命拚來的,你,你喝下去吧……”

  丁好漢站在那裏,半天沒動,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最後,他端起那個杯子,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第二天,丁好漢要走了,穿著嶄新的軍裝,披紅戴花,顯得十分精神。丁火旺用僅有的一隻手掌拍著兒子的肩膀,說:“兒子,別忘了你叫好漢,你是烈士的孫子!”

  丁好漢點點頭,在鄉親們的鑼鼓聲中走了。

  三個月後,民兵營長領著一班人來到丁家,他們捎來了一件血棉襖。丁火旺一見那棉襖,就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部隊上的人說,丁好漢表現得十分英勇,每次戰鬥都衝在前麵,在一次阻擊戰中,他們所在的連隊接連打退了敵人的十幾次衝鋒,後來隻剩下了三個人,丁好漢和兩個戰友拉響了最後一顆手榴彈,和敵人同歸於盡……

  “好兒子,和你爺爺當年一個樣!”火旺忍了很久,兩顆老淚還是滾落下來,他倒了滿滿一杯酒說,“當爸爸的敬你一杯!”

  後來,烈士陵園裏,丁大膽的名字後麵又多了一個:丁好漢。  

出門在外風雨中我和你相依為伴
2004年12月15日12:28 作者:張長公  來源:故事會

  臨近春節的時候,老板發了工資。汪發林辛苦了一年,現在總算拿到了錢,他打點了行李,準備回家過年,不料正要動身,忽然聽說工地外麵的馬路上出了車禍,一輛摩托車撞人後跑了,汪發林跑出去一看,見地上淌著血,人已經送到醫院去了。過往行人都議論紛紛的,汪發林一看,見路邊有一雙鞋子,和自己腳上穿的一模一樣,於是一下子緊張起來:上個月,和劉立立一同上街,兩人買了同樣的鞋,會不會是他?汪發林急著打聽被撞那人的模樣,看到的人說:“三十來歲,瘦個子,穿灰色上裝……”汪發林一聽,臉都白了:正是劉立立呀!

  汪發林急忙攔了一輛出租車往醫院趕,到了醫院,醫生說正在急救室搶救,要他快去付錢。汪發林趕到了付款處,付款處裏的人說:“預付8千元。”

  汪發林一摸口袋,隻有5千元,那是全年打工的積蓄,他什麽都沒想,就把錢掏了出來:“醫生,我隻有5千元,請你幫幫忙……”

  醫生說:“這裏是醫院,不是自由市場,不能討價還價,你快去想辦法。”汪發林急出了一身冷汗,預付款交不齊,就會影響搶救,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啊!他想來想去,隻有向自己的老板求救。他撥通了老板的電話,一五一十把情況說了一遍,最後再三懇求:“借的錢明年工資裏扣,利息照算……大過年的,您做做好事……”

  老板在電話裏哈哈大笑,然後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你等等,有人跟你說話。”

  電話裏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那是劉立立呀!他也聽說了車禍的事,也趕到了現場,看到了那隻鞋,也急得魂都沒了,立刻趕到老板那兒,正說著這事呢!

  汪發林抹了抹額頭的汗,這才放下了心:“立立,急死我了,不是你就好,不是你就好…

  …”

  老板拿過電話,說:“你們這樣的朋友,才是生死之交呀!唉,我怎麽就沒有這樣的朋友

  呢!”

吹牛不上稅
2004年11月09日12:06 作者:一笑  來源:故事會

  一天,兩隻麻雀吃飽了沒事幹,就呆在樹上吹起牛來,甲說自己本領如何了得,乙說自己如何天下無敵,雙方互不相讓,爭得麵紅耳赤,可是爭來爭去,也爭不出個結果來。後來甲說:“這樣吧,咱倆爭也沒用,不如拿出實際行動來證明吧!”

  乙說:“好的,什麽行動?”

  甲四下裏看看,然後說:“你看見樹下那個賣燒烤的大胖子沒有?咱倆打個賭:誰要把他手裏的刀啄掉,就數誰厲害,行不?”

  乙心想:這還不容易?不過,我得搶在前邊,於是一抖翅膀就衝了下去。

  卻說樹下這胖師傅生意不太好,正在吆喝著招徠顧客,沒想到顧客沒招來,卻看到一隻麻雀不知是昏了頭還是咋的,竟從樹上衝著自己直奔而來,他說聲,好嘞!手疾眼快,一伸手把麻雀逮了個正著,然後三下五除二,把麻雀的毛捋了個光,往爐子邊兒上一放,轉身回去準備拿支竹簽串上烤麻雀。

  甲簡直看呆了!

  一開始它見自己出的主意,被乙搶了先,非常生氣,可現在一看乙出師不利,心裏一陣僥幸,但轉念一想:不行,我得救它回來,要是給烤了,以後誰陪自己吹牛呢?

  它趁胖師傅離開的當兒,就衝了下去,叨著乙的翅膀飛回樹上。此時,它心裏甭說有多得意了:這回你咋也得服我了吧,怎麽著也是我救了你一命呀!

  沒想到,乙站穩了腳跟之後,衝著甲就嚷嚷上了:

  “你咋這樣呢?我正脫光了膀兒,跟他大幹一場呢,你拽我回來幹什麽?是不是怕我比你厲害呀!”  

聰明的狗
2005年02月16日15:21 作者:龍紅岸 編譯  來源:故事會

  一天,有個屠夫正在店裏忙,一隻狗突然跑進來。屠夫嘴裏噓噓地嚷著,把狗趕了出去。可是不一會兒,狗又跑了回來。

  屠夫覺得有些奇怪,他定睛一瞧:發現狗嘴裏叼著一個袋子,袋子外麵露出一張紙條。屠夫打開紙條,隻見上麵寫著:“我要買12根香腸和一隻羊腿,錢在袋子裏。”

  屠夫往袋子裏一看:錢果然在那兒。於是他就收起錢,把香腸和羊腿裝進袋子。

  這時也快該打烊了,屠夫心血來潮,關了店門跟在狗後麵,決定看個究竟。

  那狗不慌不忙地穿過一條街道,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它放下嘴裏的袋子,跳起來用爪子按下了旁邊的紅綠燈按鈕,接著它就蹲在地上耐心地等到綠燈亮,然後叼起袋子,穿過馬路。

  屠夫緊緊地跟了上去。

  接著,那狗走到一個公交車站牌前,它仰起頭看上麵的時刻表。屠夫被它的舉動驚呆了。那狗弄清楚時間後,就蹲在旁邊的一個座位上等車。不一會,一輛公交車駛來,那狗急忙站起來看車次,看看不對,又回到座位上。過了幾分鍾,又來了一輛,那狗站了起來,看了一下車次,發現正是它要坐的,於是它就爬上了車。

  屠夫吃驚地張大了嘴巴,趕緊也跳上了車。

  公交車穿過市區來到郊區,一路上,那狗靜靜地看著車外的風景。過了好長時間,它站了起來,走到後門,等車停下來後,叼著袋子跳下車。

  那狗順著公路來到一所房子前,它放下嘴裏的袋子,用腳爪敲門,敲了一陣,見無人應答,就用身子一次一次地向房門撞去。

  可是始終沒人來開門,於是那狗就跳上旁邊的一麵矮牆,接著跳進了花園,然後爬上窗戶,用頭撞了幾下窗玻璃,接著回到門外,蹲在地上靜靜地等待。

  屠夫越看越糊塗,正在這時,突然門開了,一個大漢走出來,抬起腳向那狗狠狠踹去,一邊踢一邊罵。

  屠夫憤憤不平,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憤怒地訓斥那個大漢:“你到底在幹什麽?這是一隻多麽聰明的狗啊,它絕對能成為電視明星!”

  大漢一聲冷笑,嘲弄地對他說:“聰明?我的天,這可是它本周第二次忘帶鑰匙了!”  

車的人
2004年07月06日15:17 作者:丁健 編譯  來源:故事會

  桑帕斯是一家公司的主管,他有一個能幹的妻子和一個漂亮的女兒,女兒在上大學,但有點淘氣,父母總是為她操不完的心。

  這天,一大早,桑帕斯匆匆吃了早餐,又下樓把車從車庫開了出來,停到了樓下,一看,女兒瑪麗還是遲遲沒有出來,桑帕斯無奈地皺了皺眉,跑到樓道旁朝樓下喊道:“瑪麗,你準備好了嗎?”

  瑪麗在樓上的房間裏大聲答道:“爸,你先走吧,我剛洗完頭,一時難得幹,還有,我得燙一下我的牛仔褲呢!”

  “牛仔褲還要燙什麽?牛仔褲不就是要穿得皺一點嗎?”桑帕斯又好笑又好氣地說,“你這淘氣的丫頭,等你打扮完了,上學就遲了,到那十,公共汽車就擠了……”

  瑪麗在窗口朝著父親扮了個鬼臉,說:“爸,你就放心吧,我不是小孩了,我會搭車的!”

  女兒不下來,桑帕斯隻好在樓下等,看看時間,自己也該上班了,正著急,見瑪麗走下樓來,身手跟著的是他的妻子納吉,納吉正嘮叨著:“桑帕斯,你看你女兒,去搭那些陌生人的車,那多不安全,你也不管管!”

  瑪麗回過身來,對納吉說:“媽,你別嘮叨了,我看報紙上登的那些事,讓你們這些父母得‘強奸恐懼症’了,你想,一個駕車的人,怎麽能在飛馳的車裏去強奸別人呢?再說,我的包裏放著削筆刀和刀片,誰想碰碰運氣的話,哼!”說著,瑪麗把桑帕斯推進了車,“爸爸,你就放心地上班去吧!”

  桑帕斯見確實快到上班時間了,隻得開著車走了。一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邊還想著女兒的事。汽車駛過了安納8226;那加的大街,就匯入了幹道的車流中。突然,桑帕斯看到前方有一個妙齡少女敏捷地走了過來,她穿著時髦的牛仔褲,身著緊身圓領長袖運動衫,還有那得體的罩衫相配,使她的雙肩更加嫵媚動人。

  桑帕斯的車離那少女越來越近了,就在這時,那個少女霍地走到了路中央,熱切地伸出了大拇指,打了個要求搭車的手勢,就在這一瞬間,女兒瑪麗的模樣閃現在眼前,姑娘那天真無邪的臉龐,還有那雙含著懇求之意的眼睛,一下子勾住了桑帕斯的視線,他不願使這位令人疼愛的孩子失望,便刹住了車。

  姑娘熱情地招呼道:“大叔,您的車經過孟特路嗎?”

  “不錯,請上車吧。”桑帕斯說著便拉動車門把,打開了車門。

  姑娘一上車,車上的氣氛就活躍了起來。這姑娘,似乎要把身上所有的曲線都集中到身上穿的緊身衣服上了,她那圓潤的胸脯,使桑帕斯要想閉眼不看它都不行!如今的姑娘們在衣著打扮和性的方麵毫無遮掩,毫不抑製,不像她們的媽媽和奶奶們,她們的心裏根本就沒有那些守舊的信條……

  桑帕斯正這麽想著,身旁的姑娘開口了:“大叔,你的車看上去真棒,為什麽不打開立體聲聽聽呢?”於是桑帕斯就打開了立體聲,放起了“甲殼蟲樂隊”的音樂,姑娘孩子般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隨著音樂的節奏,腳尖踩點著,手指撚著響兒,眼睛如癡如醉地閉著,盡情地享受著音樂帶來的歡樂。

  “你叫什麽名字?”

  姑娘說:“我叫範尼塞,大叔。”這姑娘一有機會就熱情地稱呼桑帕斯“大叔”,她還說,她是新入學的大學生,平時上學,來得及的話就乘公共汽車,晚了的話就隻好搭車。

  桑帕斯聽到這兒,不覺歎了口氣,說:“我女兒和你一樣,是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我們都不喜歡她半道上搭乘陌生人的車。”

  姑娘不以為然地說:“搭車怎麽啦,大叔?給人搭車這正好說明這人的慷慨,這有什麽不妥嗎?”

  桑帕斯聽了,覺得姑娘說得不無道理,但他沒有說話,因為汽車已經駛過了斯特琳路,前麵正是一條車輛擁擠的大道,他得全神貫注地開車。

  那姑娘卻在這時開了口:“大叔,您錢包裏帶了多少錢?”

  桑帕斯因為正集中精力在駕車,一時沒聽明白姑娘的話,“你說什麽來著?”

  “大叔,告訴我,您的錢包有多鼓?如果不介意,我摸一下,可以嗎?”姑娘說的話,竟帶著清脆的童音,那聲音就好像是在向她的父母討一樣自己喜歡的玩具。

  桑帕斯驚訝了,他下意識地猛然刹車,不過他意識到這個時候他的車已經被一溜車給堵住了,可他身後的汽車喇叭又叫個不停,他隻好匯入車流中繼續往前開。奇 -書∧ 網桑帕斯回過頭來對姑娘說:“你這人真莫名其妙,你給我馬上下車!”

  姑娘的語氣顯得很輕鬆:“不要那麽凶嘛,把錢包給我不就得了!”

  桑帕斯幾乎是在吼了:“你這壞蛋,你是賊,我絕不會把錢包給你的,你再不下車,我就要把你推出去了!”

  “那你試試看!”姑娘用嘲諷的口氣說,“我就在你的臉上問個唇印,再大聲叫喊,你看,我有刀片,用它劃破我的襯衫,再高喊救命,這一招兒保證能招來好多人的……現在正是上班的時候,你看這麽多的車裏,什麽人都有呀!”

  桑帕斯氣得要命,眼下的局麵,他覺得有點難以駕馭了,這時,姑娘又開口了:“大叔,你看看,那幾個站在路旁等著搭車的姑娘,或許就是你女兒的同伴,還有,我敢保證,在這麽多的車中,至少有五六個官員能認出你來,如果他們把你企圖調戲一個比你女兒還小的姑娘這樣的事張揚出去,那才叫有趣呢!”那姑娘一邊說一邊笑,那笑極富浪蕩之氣,使人覺得和她的年齡很不相稱。

  桑帕斯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口水,恨聲連連地說:“我要把你送的警察局去!”

  “那就請便,你要想在這麽個時候、這麽個場合,對著這麽多人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那是不可能的,大叔!”

  桑帕斯怒喊著警告道:“你再叫我一聲大叔,我就要敲掉你的牙!”

  姑娘輕佻地笑了:“親愛的,你幹嗎生這麽大的氣呢!好像我要100萬盧比似的,我所要的隻是點小錢,用來打發我周末的開銷而已……”

  桑帕斯氣得拳頭捏得咯咯響,襯衫都被汗水濕透了,他不知如何才能應對眼前這個姑娘,這姑娘,眼看車子已經到了繁華路段,威嚇的語氣更急迫了:“怎麽樣,你是準備交出錢來 ,還是讓我劃開襯衫、拉開褲子的拉練呢?聽著這話,桑帕斯那雙握方向盤的手不住地顫抖著,他痛責自己對這個姑娘的心腸太好了,而就在這時,姑娘的口氣更嚴厲了:“我現在開始倒計數了,十,九,八。七……”

  在姑娘數到“二”時,桑帕斯把錢包扔了過去。姑娘很隨意地打開了錢包,她一下就叫了起來:“啊,大叔,你帶了信用卡,為什麽還帶這麽多現鈔?”姑娘的話裏帶著明顯的譏諷口氣,桑帕斯十分惱怒,大喝了一聲:“下車!”說著,他想停車,但那姑娘極是老練,她命令道:“你老實給我往前開,我還不至於錢包還在手上就被抓住!”在這個姑娘麵前,社會閱曆豐富、處世經驗老到的桑帕斯,簡直就成了一個低能兒,任憑姑娘玩弄於手掌之中!

  姑娘從錢包中抽出了幾張鈔票,她說:“我不需要這麽多錢,錢多了會成為資本家的,我隻需200盧比就夠了,多一分都不要。”她說著,錢包“啪”的一下就被扔到了桑帕斯的腿上,姑娘拉開了牛仔褲的拉練,把錢小心地塞到了內褲裏,再拉好拉練,然後 對桑帕斯說:“你真是一個可愛的大叔,停車,再見!”說著,姑娘在桑帕斯的雙頰上吻了吻,從容地走下汽車,消失在茫茫的人流中……

  桑帕斯想盡快去警察局報案,但一想到警察那無休止的問話時,他又畏縮不前了,再說,即使有一個女警官接手了這案子,她也不可能在這個人群密集的城市中去搜每一個姑娘的內褲,那隻是白費時間和精力。

  那麽,桑帕斯還能做什麽呢?他驅車來到辦公樓,又乘電梯到了他辦公的樓層,他又走進了辦公室,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家裏的電話:“納吉,瑪麗上學去了嗎?”

  “還沒有……”

  “你讓她聽電話!”

  話筒裏傳來了女兒瑪麗的聲音:“爸爸,我的頭發幹了,我正要出門上學去。”

  桑帕斯對著話筒大聲吼著:“瑪麗,你給我聽著,從今天起,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去搭車了,真丟人呀,你要再敢在馬路旁伸出大拇指搭車,我就用你書包裏的刀片割掉你的大拇指,即使你不上大學,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瑪麗奇怪了:“爸爸,發生什麽事了?”

  “你別問了,就這樣,從今天起,你乘公共汽車去!”桑帕斯說著就掛了電話。

  於是,瑪麗就再也沒有去馬路搭車……  

大鬼和小鬼
2004年09月09日15:22 作者:阿辭  來源:故事會

  有個小鬼,是個新鬼,窮得叮當響。

  有個大鬼,已經做了多年的鬼,富得錢都花不完。

  於是小鬼就向大鬼請教,怎樣才能脫貧致富。大鬼反正已經很富了,就毫無保留地說出了自己的致富絕招:“想掙錢很容易,你隻要晚上選條陰暗的小路,在路邊一蹲,看見有人過來就伸腿絆他一下,他一害怕,就會燒錢給你用。”

  小鬼聽罷,千恩萬謝地去了。到了晚上,他找了條偏僻陰暗的小路蹲了下來,可這條小路太偏了,他等了大半夜,也沒見一個人影。小鬼等得瞌睡都上來了,正打著盹的時候,忽然聽見“咚咚咚”的腳步聲,有人來了!他立即來了精神,把右腿伸了出去。

  就聽見一聲悶響,奇怪的是那個人沒被絆倒,小鬼自己的腿卻被踩斷了。

  小鬼哭喪著臉去找大鬼,大鬼問他:“那人走路是什麽樣的聲音?”小鬼說:“是‘咚咚咚’的聲音。”大鬼一擺手:“唉,怪我沒給你說全了。走路‘咚咚咚’,說明他強壯有力,這樣的人走路哪能會磕絆,你要絆隻能絆那種走路軟綿綿有氣無力的人。”

  小鬼記住了這個教訓,第二天晚上就又去了那條路。深更半夜的時候,終於來了一個走路沒聲音、看上去軟綿綿有氣無力的人,小鬼立刻伸出腿去,果然把那人給絆倒了。

  那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隻見他在地上找啊找的,想找出是什麽東西絆了自己。他盯著小鬼看,小鬼哈哈大笑,衝著那人做鬼臉:“看吧看吧,你看不見我!”那個人真的看不見小鬼,也聽不見小鬼的聲音,他其實盯著的是小鬼腳旁的石頭。他一邊把石頭撿起來,一邊嘴裏嘀咕著:“都是你,害我摔了一大跤。”他把石頭重重地往地上一扔,巧了,正好砸在小鬼的腿上。

  受傷的小鬼坐在路邊忍不住“嗚嗚嗚”地哭了起來,突然他感覺大地在震動,隨著“嗵嗵嗵”的腳步聲,有人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了。小鬼嚇得不敢哭了,拚命地往路邊縮,生怕絆倒了那個人。可誰知那人沒有被小鬼絆倒,卻被那塊石頭絆倒了,正好重重地摔在了小鬼的身邊。小鬼嚇得一哆嗦,還好,那人看不見小鬼,也沒有找石頭算帳,而是拍拍身上的土,急匆匆地走了。

  小鬼哭喪著臉去找大鬼,把前後事情一說,大鬼高興地說:“你就要發財了,明天晚上我陪你撿錢去。”小鬼將信將疑。

  第二天晚上,小鬼跟著大鬼來到那條路上,果然有人拎著一大包紙錢來燒。可讓小鬼吃驚的是,來者不是先前那個走路軟綿綿的人,而是後來走路“嗵嗵嗵”的那個。

  小鬼不解地問大鬼:“怎麽會是這個人來呢?”大鬼笑著說:“那個人走路雖然軟綿綿,但他不信鬼,就算你把他絆倒了,他也以為是石頭絆的他,扔了石頭不就完事兒了?而這個走路‘嗵嗵嗵’的呢,你別看他走得那麽響,那是他故意放重腳步給自己壯膽的,其實他膽小得很,就算是石頭絆的他,他也會以為是我們絆了他,他可信我們哩,所以今天一定會急著來給我們燒紙錢的。”

  小鬼還是不明白:“那怎麽判斷一個人是信我們還是不信我們呢?”

  大鬼說:“那就要靠你自己察言觀色了。”

  小鬼長歎一聲:“原來做鬼比做人還累啊!”  

刀尖上跳舞
2004年12月15日12:21 作者:劉春山  來源:故事會

  記者鐵漢的文筆非常犀利,在圈裏素有“鐵筆”之稱。這天,他正伏案趕寫一篇稿子,主編匆匆走進來,交給他一項重要任務。

  啥任務?鐵漢所在的城市位於西南邊陲靠近緬甸金三角一帶,大小毒販常常雲集於此。按說現在販毒吸毒也不是什麽稀罕事,可奇怪的是警方緝毒稽查這麽嚴,毒販們到底是怎麽進行毒品交易的呢?鐵漢的任務就是配合警方深入販毒集團內部,挖出販毒集團偷運毒品的內幕,然後寫出一篇有份量的新聞。

  主編把這個任務交給鐵漢是有緣由的。鐵漢在十多年的記者生涯中,曾扮成乞丐深入丐幫達半年之久,曾隻身打入非法傳銷隊伍內部,回來之後用手中的鐵筆寫下了數萬字的長篇通訊報道,戳穿丐幫內部的重重黑幕,揭露非法傳銷的騙人伎倆,在社會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警方也正是因為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想與報社合作,聯手作戰。

  但鐵漢領了任務卻犯了愁。為啥?丐幫好找,傳銷好進,可販毒團夥卻詭秘異常,上哪去找?主編似乎看透了鐵漢的心事,說:“你何不去找找老廣東。”主編一句話無疑是提醒了鐵漢,他立馬有了主意。

  說起這個老廣東,他曾是丐幫的幫主,是個毒癮奇大的癮君子,丐幫取締後,鐵漢考慮到老廣東的孤苦身世,積極聯係戒毒所幫他戒毒,後來又東奔西走幫他找了一個門衛的差事,還時不時地去看看他。老廣東過去長年吸毒,和毒販混得爛熟,從他那裏肯定可以找到線索。

  鐵漢開門見山,請老廣東幫助聯係毒販,老廣東極不情願,因為毒犯個個是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的主,亡命徒呀,要是他們知道是自己把記者引了來,還不把自己給零拆活卸了?但礙於鐵漢有恩於自己,思忖良久,終於決定豁出去了。他對鐵漢說:“好吧,我就提著腦袋幫你一回,不過你可千萬不能露出破綻,否則咱倆腦袋都得搬家。”

  當晚後半夜,老廣東就帶著鐵漢轉大街拐小巷,最後來到一個黝黑的巷口,老廣東幽靈一般閃了進去,鐵漢也緊跟了進去。摸黑走了一段路,老廣東壓低聲音說:“到了!”他掀開腳旁一個下水道的井蓋。推了鐵漢一把:“快下去!”隨後自己也緊跟著躍了下去。

  兩人下到井裏,老廣東似乎早有準備,掏出備好的手電筒引路。下了豎巷便是橫巷,剛剛走出幾米,鐵漢差點驚奇地叫出聲來。咋回事?原來井下麵另有一番天地:橫巷足有一人多高,兩人寬,到處是琳琅滿目的管子,選擇這樣的地方做交易,真是又安全又隱秘,毒販子的眼光真不賴呀!

  在井巷裏走了一段路,老廣東停了下來,掏出一支煙,把它點燃了,不大工夫,巷道裏就隱隱傳來腳步聲,但遠遠的不肯靠過來。此時,就見老廣東把手裏點燃的煙卷在空中順時針劃了三個圈,又反時針劃了三個圈,遠處的腳步聲這才又重新響了起來,越走越近。

  來人精瘦精瘦,老廣東一看就認識,這人外號叫“黑泥鰍”。黑泥鰍見老廣東領來一個生麵客,抹頭就走。老廣東急忙拽住他,指著鐵漢說:“你別小看人家,這可是個大主顧,我的生死哥們,放心吧,翻不了船!”見老廣東這樣介紹,黑泥鰍停了下來,不過那雙賊眼始終上下打量著鐵漢。看著看著,黑泥鰍突然朝鐵漢揮拳打了過來,那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鐵漢胸口上。鐵漢咧咧趄趄倒退了好幾步,黑泥鰍哈哈大笑,雙手一抱拳:"得罪得罪,看來你真不是雷子,一點躲閃的功夫也沒有。”鐵漢這才明白:黑泥鰍怕自己是警察呢!

  消除了戒心,黑泥鰍單刀直入問鐵漢:“你要多少?”鐵漢並不正麵回答,反問他道:“你有多少?”黑泥鰍瞥了他一眼:“胃口不小啊,多少你都能吞下?”鐵漢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咱都是江湖上混的人,不打誑語。我要這個數。”說著,他伸出兩個手指。

  “二十克?”黑泥鰍驚喜地問。鐵漢搖搖頭。“二百克?”黑泥鰍的眼睛瞪出來了。鐵漢還是搖頭。“你要二千克?”黑泥鰍驚訝得叫出了聲,鐵漢這回才點了點頭。

  黑泥鰍頓時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為啥?因為他隻是一個馬仔級的毒販,撐破天隻能提供百八十克的東西,鐵漢要二千克,那就是整整二公斤哪,這麽多貨,上哪去弄?

  眼見到嘴的肥肉吞不下,黑泥鰍當然不會甘心,他對鐵漢說:“這樣吧,我去跟大哥商量商量,看有沒有這麽多的貨。”說完,他要了鐵漢的手機號,雙方就此分了手。

  等到黑泥鰍走遠了,老廣東和鐵漢兩個人也出了下水道。走出黑巷子,鐵漢先打發走了老廣東,自己則鑽進了街邊的一家“紅玫瑰舞廳”。此時雖說已是後半夜了,可舞廳裏照樣燈火通明,人頭攢動,鐵漢一個響指叫來舞廳老板,指名要了兩個坐台小姐,然後就與她們堂而皇之地在大堂裏邊喝邊聊邊打情罵俏。這當中,鐵漢發現,有個戴著墨鏡、帽沿壓得低低的人進來了兩次,環顧四周後又悄悄退了出去。鐵漢料到對方一定會不放心自己,表麵上不露聲色,故意在舞廳裏混了好長時間,斷定對方不會再來人了,才買單離開。

  第二天一早,鐵漢的手機就響了,是黑泥鰍打給他的,說讓鐵漢把錢準備好帶上,晚上在老地方,大哥要見他。鐵漢心裏一聲冷笑:“哼,這種招術我在丐幫又不是沒有領教過,他們一定是在玩什麽花樣,後台老板哪有這麽輕易就露麵的?”

  鐵漢一整天怎麽準備的,這裏不提,反正到了約定的時候,他欣然而至,可在場的卻隻有黑泥鰍一個人,並沒有見到什麽大哥。鐵漢故作惱怒的樣子,責怪黑泥鰍不守信用。黑泥鰍以為鐵漢真生氣了,急忙安慰道:“你也別急,大哥是誰呀,神龍見頭不見尾,不到關鍵時候不會出場的。”

  於是兩個人隻好等呀等,差不多等了將近一個小時,黑泥鰍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接完電話,黑泥鰍對鐵漢說:“快走,大哥要見你。”兩人便一前一後朝下水道出口處走去。走到出口處,鐵漢才剛剛探出半個頭,一塊黑布突然就蒙了上來,緊接著身子就被幾雙大手給拖了上去,然後立刻又被塞進一輛轎車,飛馳而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車停了,車門一開,一股難聞的腥臊臭撲鼻而來,鐵漢被擁下車,旁邊一雙大手摘了他頭上的蒙布,鐵漢一看,原來眼前是個養豬場。鐵漢被他們推推搡搡著走到場子裏麵,突然從旁邊暗影裏幽靈般地閃出一個人來,鐵漢不看則已,一看頓時驚呆了:眼前赫然站著一個妙齡女子,唇紅齒白,豔若桃花,尤其是她那婀娜多姿的體態,好一副跳舞的身材。鐵漢的腦海裏突然掠過一個閃念:有了,這回文章題目就可以叫“刀尖上跳舞”。

  女人開口問鐵漢:“你要買白粉?”鐵漢點點頭。“那你錢帶來了嗎?”鐵漢拍拍手上的密碼箱。少女示意旁邊的幾個大漢驗錢。鐵漢高喝一聲:“住手!”女人一時愣在那裏。鐵漢不緊不慢地說:“道上的規矩,先驗貨,後付錢,怎麽忘了?”女子抿嘴一樂:“瞧我這腦子!來人呀,讓他驗貨。”

  不多時,幾個大漢牽來一頭豬。鐵漢吃驚地問:“怎麽,這就是毒品?”女子嫣然一樂:“別著急,待會你就看到了!”話罷,剛才還美豔至極的女子突然變得凶神惡煞起來,眼睛裏射出陣陣寒意,隻見她手持一柄尺把長的尖刀,慢慢逼近了鐵漢,突然閃電一般就直刺過來。鐵漢再怎麽經曆過場麵,可畢竟是個書生,這會兒他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想:完了,任務沒完成不說,連命都搭上了。

  突然,隻聽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衝破了寧靜的夜晚,鐵漢嚇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女子手中的尖刀不是衝著自己來的,利刃已經劃開了豬的肚子,她正從豬肚子裏麵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團血淋淋的東西來。看著她那熟練的動作,鐵漢心想:怪不得她能當大哥當老板呀,原來這樣心狠手辣。

  女老板並不理會鐵漢的神情,她把那團血淋淋的東西洗淨,放在案板上,然後得意地對鐵漢說:“這是特製的塑料袋,那玩意兒就放在塑料袋裏塞進豬的肚子,既方便運輸又能逃過檢查,沒想到吧?”這樣的方式鐵漢還真是第一次見,他把塑料袋打開,一看一捏一聞,果真是白粉,心裏不由非常感慨。

  女老板說:“我們的貨你已經看到了,現在可以給我們看你的錢了吧?”鐵漢也爽快,把手裏的密碼箱往地上一放,立刻有大漢上去打開,可是才看一眼,就罵了起來。

  咋回事?裏麵裝的全是冥幣。女老板頓時滿臉罩霜,站在四周的那些大漢們也都伸胳膊挽袖管地逼近過來。

  鐵漢胸有成竹地說:“慢著,我有話說。一是沒見貨之前誰也不會貿然帶錢,這是行規;二呢,幹咱這行的,常常有黑吃黑的事兒,我不得不留一手。”

  見鐵漢這樣沉著冷靜,女老板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看來你是幹咱這行的老手,今天你要真把錢帶來了,我倒反而會起疑心。”

  事情到了這一步,鐵漢也算是“旗開得勝”了,既見到了真貨的秘密藏處,又消除了女老板對自己的疑心,接下來是要探察這幫毒販的運貨渠道了。

  鐵漢趁熱打鐵對女老板說:“貨我已經看到了,這筆錢我當然不會賴帳,但你們得負責幫我運出去。”

  女老板說:“好吧,老規矩,明晚十二點,我們把這些豬替你運到黑風嶺去,咱們在那兒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麽樣?”

  “行!”鐵漢表麵上裝作欣喜異常的樣子,心裏卻冷冷一笑:這兒距離黑風嶺有不下百十裏的路,中間還要經過好幾個稽查站,我看你們怎麽把貨運出去!他連夜用短信的方式把消息悄悄送了出去,讓通知稽查站,凡是豬肚子上有傷痕的一定要仔細檢查。可誰知第二天,這批裝貨的豬居然還是平平安安地闖過了一道道關卡。

  難道稽查人員沒看出蛛絲馬跡來?鐵漢表麵上不露聲色,晚上依然準時趕到了黑風嶺。到那裏悄悄一看,發現運到黑風嶺的這批豬,肚子上根本就沒有刀痕。怪不得稽查人員發現不了呀!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莫非女老板讓人私下裏調了包?鐵漢很納悶。

  此刻,鐵漢知道黑風嶺上已經埋伏了大批公安,就等著他發暗號來收這批毒販的網了,可是為了弄清販毒分子到底用了啥魔法,鐵漢仍然按兵不動。他沉住氣,故意做出一副氣恨恨的樣子,對女老板說:“不對呀,你們想蒙我還是咋的?這批畜生都不是昨天開過膛的,你們把貨藏哪兒去了?除非當著我的麵再開膛驗一次貨給我看看。”

  鐵漢原以為女老板可能會勃然大怒,或者再玩出什麽花招來,沒想卻答應得非常痛快:“行,那咱就重驗一次貨給你看看。”或許是這次交易的誘惑太大,女老板豁出去了,她哈哈大笑著,主動對鐵漢解釋說:“也難怪你說我蒙你,嘿嘿,這裏的奧秘我當場做給你看。”她讓手下人拉過一頭豬來,“嘶——”一聲把它的肚子劃開,肚子裏果然藏著一個特製的塑料帶。女老板把塑料帶拿出來,朝鐵漢手裏一塞,說:“仔細看看,是不是昨天放進去的東西?”

  鐵漢當然知道女老板說的東西指的就是毒品,他認認真真地驗過,點點頭,然後又把它塞進了豬肚子裏。女老板得意地笑了:“怎麽樣,不會再說我蒙你了吧?你接著看!”一眨眼,她不知從哪裏拿來一個塑料瓶,擰開瓶蓋,往豬肚子的劃口處撒了一點粉末,頃刻之間,上麵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白蟻。

  鐵漢驚得目瞪口呆:“你這算是給它縫傷口了?你把它弄成這副樣子,還讓它怎麽過關卡?你可別收了我的錢壞了我的事啊!”女老板一聽哈哈大笑:“放心吧,這地方馬上就會愈合的。實話告訴你,這種白蟻原產於南美亞馬孫原始森林,它有個名字叫割葉蟻,聞到血腥味就會死死咬住傷口,隻要揪下蟻身,留下的蟻頭就成了最好的羊腸線;又因為蟻頭也是白色的,所以根本看不出縫合的痕跡!”

  女老板說的一點沒錯,幾分鍾之後,豬肚子上果然就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鐵漢做夢也沒有想到,販毒分子會有這個妙招。在徹底摸清了他們的底細之後,鐵漢立刻果斷地按照事先的約定,給埋伏在四周的公安輯毒人員發出了信號。

  至此,罕見的偷運毒品案終於大白於天下,後來鐵漢以《刀尖上跳舞》為題記述了這次曆險經曆,成了轟動一時的爆炸新聞……  

倒黴王他爹
2004年08月27日11:45 作者:梁冬雪  來源:故事會

  沿海某市曾經一度賭風猖獗,地下賭場的規模甚至可以媲美澳門的葡京賭場,很多不務正業的人挖空心思去研究賭博技巧,希望可以從中找到贏錢的竅門,王勇就是其中一員。

  為了能在賭場上撈一筆,王勇真是想盡了點子。剛開始,他按張半仙的指引,每次去賭場前都給財神爺燒香,挑好時辰出門,甚至連下賭注時站的方位也要事先算好,可是半年下來,不僅顆粒無收,反而欠了萬兒八千的賭債。後來他又從一位賭友那裏得到秘訣:進賭場的時候,首先要物色一名紅光滿麵、財運正旺的賭徒,如果看到他連贏三次,那第四次他買什麽自己也跟著買什麽,這樣十有八九會贏錢。王勇照著做了,實戰了半年,有贏有輸,可是認真計算下來,餘錢沒有,賭債卻翻了一番。王勇真有點氣餒了。

  這一天,王勇在街上閑逛,忽然看見前麵高空掉下一個垃圾袋,剛好砸在他前麵的一個男人的頭上。王勇心中暗笑:這個男人真倒黴!想著,他便捂著鼻子從那男人身邊走過去,卻無意中發現這個男人有點眼熟,使勁兒一想,嘿,還真給他想起來了!上周在公共汽車上,一個小偷偷了一個婦女的錢包,不料車上剛好有便衣警察,小偷立即將錢包塞到旁邊一個民工的衣袋裏,自己卻趁車門開時跳下了車,結果這個“替罪羊”民工卻被警察逮了個正著。

  王勇認出這個被垃圾袋砸到的男人就是那天被小偷嫁禍的民工。他幸災樂禍地多看了那人兩眼,自我安慰道:“都說我倒黴,可是和這小子比起來,我走運多了。”還沒等王勇說完,那男人竟然又踩到了一塊西瓜皮,“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

  王勇忽然收住了笑,心裏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他走過去扶起那男人,並替他拍打屁股上的塵土,一臉憤憤不平地說:“這些人就是沒有公德,垃圾能這樣亂扔嗎?要是摔傷了,咱到派出所告他去!”那男人見有人給他打抱不平,自然感激萬分。三下兩下,兩人便攀談起來了。

  這個倒黴的男人叫李金,從農村出來打工幾年了,還從來沒有被城裏人正眼看過,見王勇對他這麽仗義,便把自己的經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大哥,俺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走過運,總是處處碰壁。出來打工第一年,包工頭在工程結束前一天卷著工程款逃走了,俺一分工錢都沒有拿到。第二年遇到的老板不壞,可是俺自己不小心,把工友的一個手指弄斷了,那年的工錢全部賠給人家當醫藥費了。第三年好不容易攢了些錢,原來以為會有點轉機,沒想到卻更加倒黴,俺一時糊塗,跟工友出去偷腥,也就是那麽一次,沒想到一次也會中招,惹了性病,攢的錢一分不少全部用來看病了。現在出來已經第四年了,口袋裏還是空空的。最可氣的是一個星期前,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在公共汽車上被警察當作小偷抓了,關了一個星期,今天才從看守所出來,這不,工作也丟了。”李金覺得王勇衣著談吐不錯,又是城裏人,便討好地問:“大哥,俺現在是倒黴透頂了,您能不能指一條生路給俺?”

  王勇心裏已經打好了小算盤,便不動聲色地問李金:“那你會不會賭錢?”李金頓時蔫了:“大哥你就甭提了,本來俺在家裏好吃好住,就是因為俺把爹媽的棺材本輸光了,還欠了一屁股的賭債,這才跑了出來。”

  王勇一聽,正中下懷,高興地拍著李金的肩膀說:“老弟你放心,以後你就跟著大哥,大哥吃飯你就不用喝粥!”

  王勇當然不會做賠本的生意,他收留李金自然有他的道理。王勇幫李金收拾整齊之後,領著他直奔地下賭場。進了賭場,王勇其他花樣都不玩,直奔買大小的攤位。看了一會兒,王勇用胳膊撞了撞李金,壓著嗓子問:“你說說看,這盤是大是小?”

  李金一臉的為難,他哪裏敢開口?心想如果自己猜得準,哪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於是李金謙卑地擺擺手說:“大哥您自己玩,俺在旁邊看看就痛快了。”王勇不高興了:“讓你說你就說,少囉嗦。”李金害怕得罪了王勇這個米飯班主,心一橫,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大”字,骰盅一開,卻是“小”。這樣連試了幾次,每次都是這樣,李金說買大,結果就是開小,李金說買小,偏偏就開大。李金受到打擊,像條霜凍的茄子,王勇卻暗自高興,因為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試驗過後,王勇決定玩真的,他拿出一百塊錢,又問李金是買大還是買小,李金更加不敢說了,麵有難色道:“王大哥,你管我吃住,對我這麽好,我可不能連累你輸錢。”王勇卻信心十足地說:“你隻管說,輸了錢是我自己的,贏了錢大家分!”李金沒辦法,隻好怯怯地說買小。王勇狡黠地看了李金一眼,卻把賭注放在買大的地方。王勇就這樣和李金對著幹,十幾局下來,王勇樂傻了,自己每次都贏錢!

  不一會兒,旁邊的人也發現王勇每次都能押對大小,便紛紛跟著他下注,莊家一看這個陣勢,知道來了高人,立即報告給老板林大發。

  林大發立即派高手嚴密監視王勇,可是高手也發現不了王勇作弊的破綻。林大發在江湖混了這麽多年,當然由不得王勇這種小混混在他的地盤上搗亂。再說現在王勇贏錢是人人皆知,如果他有什麽三長兩短的,不用猜大家都知道是他林老板幹的,以後還有誰敢上他的賭場?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當晚林大發就讓手下人收買王勇的情婦麗麗。麗麗也是認錢不認人的主,況且王勇一年到頭總是輸錢,也沒有給她多少甜頭。麗麗拿了林大發的好處,立即去找王勇。王勇三杯黃酒下肚,加上贏了不少錢,便飄飄然了。他經不起麗麗的甜言蜜語,一五一十把自己怎樣認識李金這個倒黴王,又怎樣利用李金的黴氣來贏錢的經過全部告訴了她。

  第二天晚上,王勇酒足飯飽之後,又拉著李金去林大發的賭場。昨天晚上,王勇不僅把全部賭債還清了,還積累了不少賭本。李金嚐到了甜頭,也變得興致勃勃。兩個人心中有了默契,都打算今天大幹一場,賺夠了賭本就去澳門賺大錢。

  可是這一招今天卻不靈了,賭局開出來的結果竟然和李金猜的一模一樣。連輸了幾局後,王勇見勢不妙,便不和李金對著幹了,李金說買什麽他就買什麽。可是當他這樣做之後,李金猜的卻全都是錯的。眼看手頭上的錢越來越少,王勇急得滿頭大汗,林大發卻在旁邊得意地說:“怎麽樣,不敢玩了?”

  王勇原本想就此收手,等手氣好了再賭。可是林大發的激將法一來,他便昏了頭,不一會兒,他手上的錢就全部輸光了。

  王勇灰溜溜地正準備離開,這才留意到自己身邊有一個六旬老頭,戴著墨鏡、口罩,一副陰森森的樣子。王勇頓時恍然大悟,看來此人一定是林大發請回來對付自己的高手!怪不得剛才自己買什麽那老頭也跟著買什麽,林大發正是利用了自己那一招,用老頭的黴氣來壓自己的賭運。可是他林大發在哪裏找到一個比李金還要倒黴的人呢?

  林大發好像知道了王勇的疑惑,得意洋洋地說:“老弟,心服口服了吧?我這招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時,老頭把眼鏡和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一張滄桑憔悴的臉。李金頓時嚇了一大跳,半晌才冒出一句:“爹,你怎麽來了?”

  林大發拍著王勇的肩膀說:“不錯,你那個是倒黴王,可我這個是倒黴王他爹。等你當了父母就會知道,孩子闖了禍,還不都連累父母?把兒子養到三十多歲了,不但要管吃管住,還要借錢幫他還賭債,你說說,老子和兒子,誰更加倒黴?”  

迪吧裏的交易
2004年10月14日10:58 作者:林秀  來源:故事會

  中篇簡介:迪吧裏的年輕人流行吃一種大白兔奶糖,吃完後整夜狂歡,就在這狂歡之下,一場罪惡交易正在展開……

  1. 上樹摘鞋識無賴

  小孫從警校畢業分到小街派出所,他原來一心想當刑警,對這個分配自然有些情緒。可當他垂頭喪氣去派出所報到的時候,才知道帶他的師父是鼎鼎有名的刑警老蔡,這下小孫來了精神。老蔡在市局刑警隊做了二十幾年刑警,最近因為身體不好才調到派出所工作,論資格論功勞他做個所長綽綽有餘,可老蔡說自己坐不了辦公室,還是到第一線做個民警更帶勁。他還主動要求帶新人,於是就成了小孫的師傅。

  小孫急著跟老蔡破案子,可老蔡給小孫安排的第一項任務竟是熟悉管區的居民和環境,小孫耐著性子在管區裏兜了好幾個星期,除了些丟衣服丟蜂窩煤的小事情,沒啥特別的。

  這天快下班的時候,小孫在街上轉悠,看到林陰道旁圍了一堆人,走過去一看,見這一片有名的無賴“滾刀肉”提著酒瓶子,正衝著一個縮肩塌背的瘦高個子跳腳大罵,罵著罵著就脫下一隻皮鞋,“嗖”地擲向大樹,眼看這鞋子高高地掛在了樹梢上,回過頭來紅著眼叫道:“你大螞蚱不是會蹦達嗎?好,你還不起賬也行,上去把鞋摘下,來咱就一筆勾銷!”

  小孫認得這個綽號“大螞蚱”的瘦高個子,也知道他家生活困難,可再困難也不該借滾刀肉的錢呀!

  看來大螞蚱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滿臉難色地要往樹上爬,小孫看不下去,跑過去一把拉住他,回頭對滾刀肉喝道:“他欠錢不欠命,摔死怎麽辦?有你這樣討債的嗎!”

  滾刀肉一愣,馬上又嬉皮笑臉:“好啊,警察來主持公道啦,我們是周瑜打黃蓋—願打願挨,你管得著嗎?有本事你就替他上去!”

  小孫年輕氣盛,怎容得一個無賴叫板,反問道:“我上去怎麽辦?”滾刀肉可沒想讓小孫上樹,可話趕話說到了這份上,他也回不了頭,一拍胸脯說:“欠賬一筆勾銷!”小孫追問:“說話算話?”滾刀肉敲定:“不算數是狗娘養的!”

  小孫冷笑一聲脫下皮鞋,“噌噌噌”地往樹上爬去。

  大樹足有三層樓高,爬到一半兒的時候,腳下的樹杈就隻有胳膊粗了,小孫一動彈,腳下一顫悠兒,離那隻鞋隻差了半米。小孫在警校是攀爬能手,可那訓練是係著保險繩的,摔下來也不過是打打秋千,從這兒摔下來可就實實在在了。

  樹下的居民越聚越多,大嫂大娘們嘖嘖驚歎連喊小心,滾刀肉心裏也有點怕,可嘴上還不住起著哄。

  勢成騎虎,隻能一往無前了,小孫又蹬上一個樹杈,壓得樹杈彎彎欲折“哢哢”作響,千鈞一發之際,他伸手抓住掛著鞋的樹杈用力一扳,樹杈“喀嚓”折斷,小孫快如閃電,伸手一個海底撈月,把下墜的皮鞋撈到手裏"奇+---書-----網-QISuu.cOm",與此同時,小孫腳下的樹杈也“喀嚓”折斷,他在下墜中猛地抱住樹幹,“呼啦啦”地滑了下來。

  小孫的臉被劃了兩道血痕,手也紮破了,大螞蚱跑過來,一邊給他擦臉上的血,一邊嘟嘟囔囔地不住道謝,小孫隻好跟他客氣了兩句,再回頭時,滾刀肉已不見了。

  小孫把鞋交給大螞蚱說:“放心吧,他再來要債你就找我!”自己待要穿鞋時,才發現放在樹下的皮鞋不見了。大家幫著找了一氣,沒找到,大螞蚱拿來了一雙白球鞋,小孫無奈,隻好先穿上,再回派出所宿舍換鞋。

  正所謂怕見啥來啥,一進派出所就迎麵碰上老蔡,老蔡看到小孫這副樣子,愣了一下,一把把他拉到大鏡子前麵,說:“看看你是什麽樣子!”

  小孫的樣子實在狼狽,黑警服下麵白球鞋,警徽掛歪了一個,臉上兩條血道子,實在是有損警察形象。

  老蔡問:“抓逃犯去了?”小孫老老實實回答:“爬樹去了。”“爬樹?”老蔡挺好奇地問:“賊上樹了?”小孫說:“鞋上樹了。”老蔡聽得笑了起來:“什麽亂七八糟的!”

  小孫一見老蔡臉色緩和了,急忙有聲有色地一一道來,說到下樹後丟了皮鞋時,小孫懷疑是滾刀肉使的壞,老蔡聽罷點點頭說:“應該是他氣不過,拿了你的鞋,你去他家看看,順便也摸摸他的情況。”

  小孫換好衣服來到滾刀肉家,他家的門大敞著,站在門口一眼就看見滾刀肉架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喝酒,沙發邊上赫然擺著自己的那雙新鞋。小孫氣得一時說不出話,這滾刀肉膽子也太大了,偷到警察頭上不說,連藏都不藏一下,居然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放在門口。

  看見小孫,滾刀肉高興地把酒瓶子舉得老高:“我正等您呢,快坐下喝兩杯!”

  小孫瞪起眼,指著鞋喝道:“少裝蒜!你偷東西偷到警察頭上來了!”

  滾刀肉看看那雙鞋,既不躲也不藏,嬉皮笑臉地說:“兩千塊錢的賬都讓你報銷了,還抵不上這雙鞋?”

  小孫不想和他多嗦,一把抓住他說:“跟我上派出所去,把偷鞋的事情講清楚。”滾刀肉還是不著急,笑嘻嘻地說:“幹嗎幹嗎,為雙鞋就翻臉呐?你想想,我吃飽了撐的,去偷警察的鞋?可我不拿你的鞋,你會到我這兒來?”

  小孫聽出他有話要說,於是鬆開了手。滾刀肉一邊揉著被抓紅了的手腕,一邊說:“想和警察同誌說說話,可又不敢去所裏,就想了這麽個主意,鞋等會您拿走,我給您倒酒賠個不是。”

  小孫這才領教了什麽叫滾刀肉,不想再搭理他,拿起鞋就往外走,不耐煩地說:“警察不許喝酒。有話到所裏說去,沒犯事有什麽好怕的!”

  “哈哈,”滾刀肉笑起來,“以為我不懂警察的規矩呀?現在可是下班時間,看不起我是吧?”停了停又歎了口氣說,“我看你挺講義氣的,原想給你提供點兒線索的,你沒興趣就算了!”

  小孫聽到“線索”兩個字心裏一動,這幾個星期自己都在找線索,想破個大案,可就是沒頭緒,他猶豫了一下,耐著性子坐了下來,裝做爽氣的樣子說道:“喝就喝,倒要聽聽你有什麽線索。”

  滾刀肉一聽這話樂了,拍著桌子朝裏屋招呼道:“小辮兒,快拿個酒杯來!”

  隨聲從裏屋跳出個小姑娘來,小姑娘紮著兩個小辮兒,約摸六七歲的樣子,大眼睛滴溜溜的挺招人愛,隻是穿得破破爛爛的,眼神也躲躲閃閃的。她把酒杯放在桌上,兩個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火腿腸。

  滾刀肉衝著小姑娘一瞪眼,剛想發火,瞥了眼小孫又慈祥起來,掰了截兒腸子遞給她:“外邊兒玩去吧。”小辮兒慌忙接過來,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小孫奇怪了:“誰的孩子?”滾刀肉笑著說:“撿的,我也是快四十的老光棍了,撿個孩子做伴兒。”小孫訓斥道:“法盲!你當是撿皮鞋呀?懂得收養法嗎?孩子是隨便撿著玩的?”滾刀肉忙說:“知道知道,考察考察再辦手續,先得建立感情嘛。”

  小孫哼了一聲:“就這樣建立感情?孩子好像挺怕你!”滾刀肉連連點頭:“是是,剛來沒幾天,還不適應,咱開喝吧?”

  滾刀肉逼著小孫陪他喝了半瓶酒,才神秘兮兮地說:“警察哥們,前些日子小區裏不是張家丟了晾著的衣服,就是李家丟了曬著的蜂窩煤,你道是誰幹的?”小孫聽到是這些小線索,沒了興趣,冷冷地說:“誰幹的?”“大螞蚱呀!”“有什麽證據?”滾刀肉“嗨”了一聲:“有證據還叫線索嗎?我直接替你破案得了!他家缺錢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就是動機!”他看著小孫疑惑的眼神,心想:大螞蚱,你欠我的錢想這麽省心就賴掉?我給你下個套,有事沒事讓這個嫩警察跟你搞去吧!滾刀肉看火候差不多了,又輕描淡寫地說:“信不信由你,我一是氣不過他大螞蚱幹的那些事,二是覺得你挺夠義氣的,這些話,別的警察問我我還不講呢!”

  2. 誤打誤撞擒小醜

  從滾刀肉家出來天已經黑了,小孫一路走一路想,他聽說大螞蚱自稱是某公司的業務員,卻總是白天睡覺晚上出門,常常夜不歸宿,行蹤詭秘得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幹的什麽業務。上次所裏排查一宗案子的嫌疑人時,有人提到了大螞蚱,結果給老蔡一搖頭否定了,小孫知道自己的資格嫩,吞了口唾沫沒敢發話。

  俗話說捉賊見贓,隻憑滾刀肉這種“線索”怎麽匯報?

  小孫回所裏換了身便衣,戴了副墨鏡,決定跟蹤大螞蚱一回,看看這家夥到底是幹什麽的。

  從所裏出來,小孫徑直來到大螞蚱家對麵,蹲在路燈下看幾個老頭兒下棋,不大工夫就見大螞蚱叼著支煙卷兒出來,沒精打采地縮著脖子擠上了公交車,小孫忙跑到街口,打輛車追了上去。

  這一追就追到了餐飲娛樂一條街,看大螞蚱進了一家迪吧。

  警察進娛樂場所是有嚴格規定的,小孫猶豫了,正在門口徘徊,隻聽“嗚”地一聲,從迪吧裏跳出個花花綠綠的紅鼻子小醜來,手舞足蹈地攔住了小孫尖叫:“來跳吧,盡情地跳吧!男士贈紮啤女士贈飲料,痛痛快快瘋狂一把吧!”說罷不由分說地把小孫往迪吧裏推。

  小孫正惦著大螞蚱,被小醜這麽一推,也顧不得這麽多了,買張票進了場,東張西望地尋找大螞蚱。

  舞場裏彩燈亂閃,人頭攢動,瘋狂地扭著跳著叫著,看得人眼花繚亂,四麵牆上架著低音炮,樂聲悶雷似的震得人耳鳴心顫,小孫實在受不了了,一圈兒沒轉完就擠了出來。

  找不到大螞蚱隻好守株待兔,小孫點上支煙在門廳裏坐下來,看著外麵的小醜又叫又跳地招攬顧客。過了一陣,外麵沒人了,門口的保安招呼小醜進來歇會兒,小醜搖搖晃晃地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歎了聲:“唉,累死我了!”

  保安笑著遞上支煙,小醜點點頭接過來,掏出點白色粉末摁在煙頭上,點上火深深吸了一口,又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往嘴裏灌,兩道青煙也隨之從鼻孔裏噴出來。

  公開吸毒!小孫一下子怔住了,這小醜也太膽大包天了!這場麵讓一直想破大案的小孫一下子興奮起來。他猛地跳起來抓住小醜的手腕,一擰扭到背後,一手奪下香煙,推著他就往外走,小孫擰得力氣大了,小醜嘶啞地哀叫起來,掙紮著又踢又抓。

  兩個保安反應過來,抽出電棍大吼:“你幹什麽?快他媽放手!”小孫厲聲喝道:“不許動,我是警察!”一隻手就往兜裏摸,摸了兩個兜都沒摸到,才想起換便衣時忘了帶警官證。

  兩個保安冷笑起來:“跑這兒鬧事來了,想找死啊!”衝上來舉棍便打,小孫扭住小醜一擋,一棍子結結實實地打在小醜肩上,疼得他又嗷嗷叫起來,小孫受過訓練,知道自己抓著小醜無法施展,最容易腹背受敵,立刻拖著小醜退到牆角,身後安全了,前麵有小醜做擋箭牌,兩個保安狗咬刺蝟—沒處下嘴,隻好舞著棍子大喊大叫。

  正在這時候,一個又高又胖的女人跑來喝住保安,不慌不忙地走到小孫跟前:“先放開他,我是經理,你想幹什麽?說吧!”小孫扭住小醜不放:“我是警察,他公開吸毒知道嗎?快閃開!”一個保安搶著說:“報告顧經理,他冒充警察鬧事!”

  顧經理笑了:“好,就算你是警察,你說他在門廳吸毒,有證據嗎?”接著抽抽鼻子道:“我看你是酒喝多了吧?”

  這女人的鼻子真好使,小孫也覺出了自己嘴裏的酒味兒,可此時此刻他決不能示弱,於是厲聲喝道:“快閃開!誰阻撓就是包庇犯罪!”顧經理哼了一聲:“好吧,我們協助你。”回頭命令保安:“打110報警!”

  警車很快就到了,警察簡單問了問情況,把一行人都帶到了分局,一麵審查小醜,一麵核對小孫的身份。不一會兒,老蔡聞訊趕來,一聞到小孫嘴裏的酒味就皺起了眉頭,小孫趕忙說了跟滾刀肉喝酒的事,老蔡沒說話,搖著頭去了審查小醜的房間。

  等了好久老蔡才出來,一言不發地把小孫拉到走廊裏,指著隔壁的一扇窗子說:“你自己看看!”小孫探頭一看,小醜已經脫了服裝洗了臉,分明正是自己在找的大螞蚱!

  小孫更沒料到的是:大螞蚱裝扮小醜給迪吧招攬顧客,整夜尖叫大喊的患了咽喉炎,偏偏煙癮又大,隻好把一種薄荷潤喉片碾碎了一起吸,說來也真是挺無奈的苦差事。

  小孫知道自己辦了毛糙事,等著聽老蔡訓斥,不想老蔡卻突然問:“你剛才說滾刀肉撿了個小女孩?”小孫忙點頭。老蔡頓了頓對小孫說:“我看你還是盯著點兒滾刀肉吧。”

  小孫沒敢問為什麽,可他知道聽老蔡的沒錯兒,這次處分是挨定了,隻有將功補過。回所裏寫了檢查去交給所長,剛要敲門,就聽老蔡在屋裏說:“年輕人嘛,沉不住氣,我這個師傅負主要責任,開個會讓他做檢討,要處分就處分我吧。”

  所長說:“處分等我們研究研究再定,你剛才的懷疑很有道理,隻是這事交給小孫,他行嗎?”老蔡哈哈一笑:“小孫挺機靈的,交給他沒錯!再說,還有我幫著呢。”

  小孫來不及感動,見老蔡要出來了,慌忙跑回了宿舍。心想:老蔡讓我盯著點滾刀肉,我就照他說的辦,這回可不能再給他捅簍子了。

  小孫心裏特別感激老蔡,他在猜老蔡交給他任務的真正用意,難道就是注意滾刀肉?一個酒鬼無賴不過是雞鳴狗盜,抓住個小案子能算立大功?不過不該問的還是不要問,先盯幾天滾刀肉再說。  

地球人都知道
2004年09月09日15:46 作者:路一歌  來源:故事會

  傳宗接代曆來是中國人家的頭等大事,就更別說是幾代單傳得了個大胖孫子了。

  如今,這個好運落到了殿前村的老嘎家,把他們一家人高興得!老嘎決定在孫子滿月那天擺它幾十桌酒席,邀全村的人一塊兒樂一樂。可沒想到他去請村主任順子的時候,才知道順子的腰扭了。

  順子是全村一百七十戶人家的領路人,平時村裏無論誰家有個紅白喜事什麽的,都是順子坐首席,可現在順子的腰扭了,不能來喝酒了,按以往村裏人的說法,順子不到,這酒席是不能算作酒席的。這可怎麽辦呢?

  在炕上像月婆子一樣偎著的順子笑老嘎:“都什麽年代了,辦事別那麽死板好不好?我不去,你們酒席照樣辦。”

  可老嘎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順子看老嘎苦著個臉,就給他出主意說:“要不,那天讓小玉替我去?”

  老嘎眼睛一亮:這倒是個辦法呀,小玉是順子的老婆,讓小玉替順子坐第一把椅子,替順子致祝酒詞,替順子喝酒,總之,那天凡是請順子辦的事都讓小玉來辦,不就行了?老嘎的心放了下來。

  日子過得飛快,終於到了嘎家大胖孫子滿月的那天。小玉打扮一新,被老嘎一家簇擁著坐上了首席,一切都按老嘎的安排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順子雖然沒到場,可小玉倒也替得挺有模有樣的。

  看著院子裏熱熱鬧鬧的景象,老嘎真是打心眼裏感激順子替他出了這麽個好主意。他突然想到:這會兒順子會在幹什麽呢?順子平時還有小玉陪著說說話,解解悶,現在小玉來我這兒了,那順子一個人在家裏該有多寂寞啊!再說了,我這裏雞鴨魚肉的什麽都有,順子在家裏吃什麽?老嘎一想到這,趕緊拾掇了幾樣菜肴,拿了一瓶好酒,樂顛顛地悄悄朝順子家走去。他心裏還有一個小九九:趁著順子喝酒的空兒,正好可以讓他給自己的寶貝孫子起個名字。這事兒也請小玉代理,總不太合適吧?

  順子家的院門虛掩著,老嘎推門走了進去,發現院裏堂屋的門關得挺緊,推一下沒推開。他剛要再推,卻分明聽到有一個女人在裏麵哭,邊哭邊嗔怪說:“你怎麽不注意點,腰扭得咋樣了?我又不方便過來看,一直等到今天。唉,你那天給我打個電話,我不就會給你留門了,幹嗎要攀牆呢?”

  老嘎聽出來了,這是村裏小寡婦久久的聲音。天哪,原來順子的腰是這麽扭傷的!

  隻聽順子在勸她:“別哭,我不告訴你我去,還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唄。沒事兒,你看,我現在這不跟沒扭腰的時候一樣?”

  老嘎聽不明白了:順子明明扭了腰,怎麽又說跟沒扭腰一樣?他不好意思再推門進去,就悄悄貓著腰溜到窗根下,想看看順子的腰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抬眼往屋裏一打量,卻臊得臉都紅了:順子和久久正在幹那最風流的事。老嘎趕緊轉身就走。

  回到家,自家的院子裏依然一片喜慶,可老嘎卻再也高興不起來了,他恨自己剛才幹嗎非要到窗根下去瞅呢,這不,就瞅出事兒來了!村裏也不知哪輩子傳下來的說法,誰要是親眼見著了這種事兒,誰家就會倒黴,養豬豬死,養雞雞亡,自己得病,人丁不旺……雖說有解黴運的辦法,就是趕快把這件事說開去,知道的人越多黴運就會離你越遠,可眼下這件事牽涉到的是順子,順子是一村之長啊,這種事能隨便出去亂說?萬一日後被他知道了,嘎家還會有好果子吃?

  老嘎心裏一團亂麻。

  送走了客人,老嘎把事兒給嘎嬸一說,這一夜,兩個人都沒有合眼,好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來了這個大胖孫子,萬一有個閃失,怎麽向祖宗交代?

  兩個人思忖了整整一夜,天亮了的時候,嘎嬸下決心說:“我看咱就悄悄出去把這事兒說了,這種事向來傳得特別快,反正傳到最後,誰還會在乎去問第一個看見的人是誰?到那時,大家隻關心順子和久久的事了。再說了,誰讓他順子自己做下這種事了?就是全村的人都知道,也怪不得我們呀!”

  老嘎一聽,就是嘛!心頭仿佛一下子開朗了許多,說:“老太婆,你說的還真有點道理呢,我聽你的。”

  嘎嬸點點頭:“你一個大老爺們,出去傳這樣的事不合適。算了,你假裝不知道,這事我去說。”

  果子果然出去說了!

  不出三天時間,殿前村的男女老少都知道在老嘎孫子滿月酒那天,村裏有人在背地裏幹那種最浪漫的事兒,越傳越有細節,越傳越生動。

  老嘎的大胖孫子呢,果然平平安安的什麽事都沒有,老嘎一家也安然無恙,老嘎兩口子心裏的石頭這才落了地。不過他們有時想起順子來,心裏總覺著有點對不住他,順子雖說做下了那種事,可他畢竟是幫了自家的忙啊,所以就不好意思再去順子家了,就是平時碰到小玉了,也是能躲就躲得遠遠的。

  這天,嘎嬸在街上老遠就瞥見小玉,又想避開呢,誰知小玉三步兩步過來,悄悄把嘎嬸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說,“嘎嬸,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對你說,告訴了你怕你生氣,可不告訴你又不忍心看你蒙在鼓裏頭,怪可憐的。”

  嘎嬸一聽,心裏“砰砰”直跳:莫非他們知道是我說出去了?可聽小玉這口氣,好像又不像。她疑疑惑惑地問:“你說啥事兒呢?”

  小玉湊上來,貼著嘎嬸的耳朵說:“在你們家孫子喝滿月喜酒那天,嘎叔和那個小寡婦久久在一塊不要臉,讓人家給撞見了!”

  嘎嬸一聽就愣在了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難怪這幾天她總覺得人家看自己的神情有點怪怪的。

  小玉又補充了一句:“真的,嘎嬸,地球人都知道!”  

第二張石椅子
2005年04月14日13:48 作者:何德偉  來源:故事會

  有個女孩叫小倩,是一家沐足中心的按摩師,年輕漂亮,嘴又會說,按摩手藝也不錯,來這裏洗腳的客人都挺喜歡她,經常請她出去吃夜宵,去唱歌,去舞廳。小倩很貪玩,通常都樂意去。這裏的8號按摩師,也是個女孩,是小倩的好朋友,兩人合租一個房住著。8號常勸小倩少跟客人外出,小倩卻不大聽。

  這天淩晨時分,又有個挺斯文帥氣的客人請小倩去麗晶大酒店吃夜宵,小倩答應了。她和那個帥哥來到馬路上,帥哥揚手招了一輛剛好駛過來的“麵的”,兩人坐了進去,帥哥對司機說:“麗晶大酒店。”

  司機從後視鏡裏掃了這兩人一眼,點點頭,開起了車。

  小倩一麵欣賞著窗外的街景,一麵跟帥哥聊天、說笑。突然,小倩發現車子調了個頭,拐上了一條偏僻的小道,小倩叫道:“司機,走錯了吧,麗晶大酒店不走這條路啊!”

  這時帥哥露出了猙獰的麵孔,一把將小倩摁倒在椅子上,一隻手抓住小倩的雙手,一隻手照準她腦門就是一拳,小倩一下子暈了過去。

  當小倩暈暈乎乎地醒來時,發現自己已到了一間空屋子裏,手腳被捆了個結實,動彈不得。帥哥和司機兩個綁匪見她醒來,便撕開了封住她嘴的膠布。

  小倩驚恐地說:“你們想幹什麽?”

  帥哥一邊耍弄著一把匕首,一邊獰笑著說:“不想幹什麽,隻想借點錢花花。不多,四萬,一分不少,否則……”帥哥一麵說一麵把匕首在小倩眼前比劃著,小倩顫抖著哀求道:“好好,我給你們,求你們放了我。”帥哥一聽,便從小倩身上掏出手機,說:“夠爽快!現在,你馬上打電話,叫你的朋友把錢籌齊了,今晚九點整把錢放到江濱公園七孔橋旁第二張石板椅下,收到錢,我們就會放了你!”

  小倩沒有多想,立刻撥了8號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小倩就哭了起來:“嗚嗚嗚,姐啊,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出事了,快救救我……”

  8號剛從夢中驚醒,忙問小倩怎麽回事,小倩哭著說:“我被綁架了,綁匪要四萬,你快到我們店裏去開我的工衣櫃,工衣櫃裏有一件青色西裝,裏麵藏著三張存折,總共四萬,你千萬別報警,不然我就沒命了……” 接著,小倩便說了工衣櫃和存折的密碼。8號一邊答應著,一邊哭哭啼啼地說:“天哪天哪,怎麽會這樣?我這就去辦,太可怕了!”

  小倩交待完交錢的事後,一旁的綁匪就把電話掛斷了。

  接下來是漫長而又令人焦慮的等待,晚上十點,兩個綁匪回來了,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倩的臉,說:“還算識相,這回就放過你。”說完,兩人就把小倩的眼睛蒙起來,塞進車子裏,仍舊開到那條偏僻小道上,把她推下車後揚長而去。

  小倩把蒙著眼睛的布條解下來,撒腿就跑,四周又黑又靜,看不到一個人影,她不知跑了多久,才遇上一輛大貨車,好心的司機讓小倩上了車,送她回到住地,並幫她報了警。

  警察很快來了,一邊問話一邊做筆錄,問完小倩又問8號。

  8號說:“天亮後,我用小倩的存折,按她說的密碼在銀行提出了錢,當晚九點準時來到江濱公園,把錢放到了七孔橋旁第二張石椅下麵。”

  警察說:“你確定是放在第二張石椅下麵了嗎?”

  8號說:“是的,我仔細看過了,是第二張。”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說:“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懷疑你涉嫌這樁綁架案。”小倩和8號全都目瞪口呆,異口同聲地說:“為什麽?”

  一個警察對8號說:“不巧得很,江濱公園的石椅因為年久損壞,已於昨天晚上八點前全部搬走,新的椅子還要過幾個小時後才運到呢,哪有第二張石椅給你放錢?昨晚九點你和你的同夥根本沒到公園裏去!”

  小倩驚駭不已,不敢相信地望著8號:“是真的嗎?為什麽?”

  8號含著淚說:“你太紅了,風頭太盛,我怎麽也做不過你。我以前是這裏的紅牌,可是現在,我的老客人都被你搶光了,隻要被你按摩過一次,以後就都不找我了,我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就叫我男朋友和我弟弟收拾你一頓。我並不想害你,隻是想要你破點財,出點血……”

  警察把8號帶走了,小倩還愣在原地,像木頭人一樣,不知所措……  

電話爸爸
2005年02月28日15:40 作者:陳玲  來源:故事會

  一對小夫妻,生了一個女兒,名叫可可。可可蹣跚學步時,爸爸就離家外出打工了。從此以後,可可再也沒有見過爸爸。每隔十天半月,媽媽就會抱著可可,走二裏路到村部接電話,每次都是媽媽和爸爸先說上一會兒,而後媽媽就將聽筒放在可可的耳邊,讓可可叫“爸爸”。可可還不會叫“爸爸”,但可可會聽,她聽得可入神、可專注了,有時還會發出“咯咯”的笑聲。

  當可可咿呀學語會叫“爸爸”時,看見村裏其他孩子都有爸爸在身邊,自己卻沒有,可可就鬧著向媽媽要爸爸。媽媽總是說:“可可聽話,可可乖,媽媽明天就帶可可去找爸爸。”可可等啊等,等了有一年時間,媽媽也沒有帶自己找過爸爸。

  夏季的一天,媽媽突然對可可說:“可可,想不想爸爸啊?媽媽明天就帶可可去找爸爸!”“真的,媽媽不騙我?”可可異常驚喜。這次媽媽果真沒有騙可可。第二天,媽媽把自己和可可的衣服裝進一隻有輪子的箱子,然後拖著箱子,帶著可可來到鎮上,坐上了大汽車。

  可可還是第一次坐汽車,興奮得大呼小叫,一會兒叫媽媽看這,一會兒讓媽媽望那。車上的人都給可可逗樂了。可可發現大家都看著自己,難為情了,一頭鑽進媽媽的懷裏不再出來了。媽媽輕輕拍打著可可,交代說:“可可,見到爸爸,一定要叫爸爸啊!爸爸給可可買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可可答應著媽媽,嘴角掛著笑容,眼睛卻慢慢地閉上了。

  恍恍惚惚中不知過了多久,可可覺得自己被人給托了起來,睜眼一看,自己竟躺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裏。可可“哇”地一聲就哭開了。媽媽接過可可說:“可可別怕,這是爸爸,快叫爸爸啊!”可可看都不看爸爸一眼,緊緊地摟著媽媽,不停地抽泣著。“可可又不聽話了,路上不是說好要叫爸爸的嗎?”媽媽責怪起可可來。

  這時爸爸說話了:“別太為難可可了,孩子怕生。”隔了一會兒,可可不哭了,爸爸突然叫道:“可可,你看這是什麽?”

  可可轉過臉,隻見爸爸朝他遞過來一隻漂亮的洋娃娃。洋娃娃閃爍著藍色的大眼睛,嘴唇一張一合,不停地笑著說:“爸爸,媽媽,嗬嗬……”可可看了爸爸一眼,遲疑地伸出手,當她快要觸及到洋娃娃的時候,爸爸卻將洋娃娃收了回去,說道:“可可叫聲爸爸,這個洋娃娃就是可可的了。”媽媽也趕緊在一旁幫著說:“多漂亮的洋娃娃啊,可可,快叫爸爸!”

  可可眼瞅著洋娃娃,伸出去的手卻慢慢地收了回來,挨了半晌,她猛地轉回身,摟著媽媽,又委屈地大哭了起來……

  晚上,媽媽燒好飯菜,喊可可吃飯,可可卻假裝沒聽見,自顧自地縮在牆角玩洋娃娃。媽媽提高嗓門又喊了一遍:“可可,過來吃飯。”可可看了一眼坐在桌邊的爸爸,還是沒有過去。媽媽生氣了,嚇唬道:“可可再不過來吃飯,就把你丟在這裏,媽媽一個人回老家去。”可可仍舊不過來。媽媽氣衝衝地要過來拉可可,卻被爸爸阻止了。爸爸端起飯碗,“識趣”地躲到外麵吃去了。爸爸一離開,可可就跑了過去,趴在桌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第二天,媽媽領可可到外麵玩。可可人小脾氣大,爸爸算是領教了,再也不敢輕易挨近她,隻好遠遠地跟在母女倆身後。外麵的世界真精彩啊!可可跳跳蹦蹦,睜大了眼睛,東瞧瞧,西望望,突然,可可清脆地叫了一聲“爸爸”,然後邁開腿朝路邊一家食品店跑去。媽媽驚訝不已,趕緊跟了過去。可可登上兩級台階,衝著櫃台上的公用電話又喊了一聲“爸爸”。

  媽媽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原來可可的心裏一直裝著電話裏的爸爸啊!聽著可可急切的聲音,媽媽忽然有了主意。她瞅了一眼電話機上的號碼,轉身用手衝著後麵的爸爸比劃了一番。爸爸心領神會,掏出手機,躲到一邊去了。

  “叮鈴鈴——”電話鈴突然響起,可可嚇得一激靈。“爸爸給可可打電話了,可可快接電話呀!”媽媽說著,拿起聽筒,遞給可可。“可可,我是爸爸……”電話裏果然傳出爸爸的聲音。可可緊緊地把聽筒貼在耳朵上,認真地聽著……

  從此以後,可可每天都到食品店接聽爸爸的電話。一晃很多天過去了,這天早上,可可醒來時,太陽已經老高了。可可猛然發現床頭櫃上擺著一部嶄新的電話機。可可正要伸手去摸,電話卻“叮鈴鈴”地響了。可可拿起聽筒,裏麵立刻傳出了爸爸的聲音:“可可,太陽都曬屁股了,該起床了……

  “爸爸,你怎麽不回家啊?”可可突然問道。

  “前幾天爸爸已經回家了,但可可不要爸爸,可可不肯叫爸爸,還不和爸爸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那,那個人不像爸爸。”

  “那爸爸長得什麽模樣啊?”

  “嗯……”可可說不上來了。

  頓了一會兒,爸爸接著說:“媽媽那裏有爸爸的照片,可可看過照片就知道爸爸是什麽樣子了。”

  “嗯。”可可答應著,放下電話就向媽媽要照片。媽媽很快就找出一張照片來。可可仔細端詳著,這照片是冬天拍的,爸爸穿著紅色的羽絨服,眯縫著雙眼,笑盈盈的,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齒。不一會兒,電話鈴又響了。爸爸說:“可可,這回知道爸爸長得是什麽模樣了吧!想見爸爸嗎?”

  “想。”

  “那好,可可放下電話,從1數到10,轉過身來,爸爸就會站在你的麵前。”

  “1、2、3……”可可真的數了起來。

  數到“10”時,可可轉過身,爸爸真站在了眼前。爸爸穿著紅色的羽絨服,笑盈盈地眯著雙眼,露出一口白亮的牙齒,與照片上的“爸爸”一模一樣。可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大相信,傻呆呆地看著爸爸,爸爸也看著可可,雙方僵持著……

  慢慢地,爸爸臉上爬滿了汗珠,呼吸也急促起來。“我是爸爸呀,可可。”爸爸憋不住先開口了,還迫不及待地想要過來抱可可。

  “你,你不是爸爸。”可可突然丟下照片,轉身撲向媽媽。

  爸爸的神情突然黯淡下來,站在那裏,如泥塑一般。媽媽把可可抱到屋外,自己返回屋裏,歉意地說:“這些年你不在家,孩子受了很多委屈,她隻認識電話裏的爸爸,我無法立刻讓孩子接受你,再給我一段時間吧。”

  爸爸的眼圈一下子紅了,他搖著頭,低聲說道:“這不怨孩子,是我自己隻想著賺錢養家了,這幾年都沒顧上回來看你們。你放心,慢慢來,用不了幾天,可可就會叫我爸爸的……”

  看著爸爸發紅的眼圈,媽媽點了點頭,淚流滿麵。  

奪命的壟斷
2004年11月09日12:08 作者:楊清江  來源:故事會

  陳局長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突然愛上了打鳥。就在三個月前,因保護城區鳥類措施得力,他還受過縣政府的通報表揚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問題出在他的一個親戚身上。準確地說,是他老婆的一位遠房舅舅最近要回國探親了。這位舅舅很有些來頭。年輕時匹馬單槍到海外闖蕩,數十年風風雨雨,如今已經是擁有幾千萬資產的大老板了。陳局長早就想把他的寶貝兒子送到那個國家讀書,可惜半輩子小心謹慎,手頭沒有什麽積蓄,根本無力應付那令人瞠目的高額費用。如果能靠上這棵大樹,事情當然就好辦得多了。所以,他打算在老人回國期間好好表現一下,協調協調感情。為此,他專門打了幾次越洋電話,拐彎抹角地打聽老人有什麽愛好。最後終於得知,老人近幾年不知哪裏出了毛病,竟吃鳥成癖,一天三頓沒有鳥就吃不下飯,夜裏說夢話嘴裏還離不了鳥!陳局長聞風而動,立即動用關係,偷偷托人從“黑道”上買了一枝進口雙筒獵槍。

  獵槍到手了,陳局長開上他的“藍鳥”,在城區幾條林陰大道上轉了三天,望著樹頂上五顏六色的小鳥飛起飛落,甚至食指都扣到扳機上了,卻始終不敢放出去一槍。畢竟眾目睽睽,人來人往。人們的環保意識普遍提高,連幼兒園小班的孩子都知道“鳥兒是人類的朋友”,如果一槍把他的紗帽打掉,那就太劃不來了。

  眼看舅舅回國的日子越來越近,陳局長急得頭上冒火,這天晚上和老婆議論起自己的為難。老婆是一家飯店的經理,聽罷,指尖點著他的額頭說:“笨蛋,為什麽不上綠林山?”又壓低聲音悄悄地說,“我們幾家飯店、賓館供應的‘野味’,全是從街麵上雇的小混混兒從那兒打來的呢!”陳局長恍然大悟,咧開嘴巴笑了:“是啊,我怎麽把自己的‘優勢’給忘了?”

  綠林山在緊傍市區的運河西麵20多公裏地方。山上樹木繁茂,野花遍地,正是鳥兒們棲息相聚的安樂窩。由縣城到綠林山的唯一通道是一座六米多寬的橋,橋是去年才竣工交付使用的,鋼骨水泥結構,相當堅固。

  陳局長是交通局長,這座橋正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第二天早上,橋頭上突然豎起了一塊赫然醒目的告示牌,上寫:橋麵維修,禁止通行!根據陳局長的安排,橋麵上還真有幾個築路工在煞有介事地平平挖挖。那些興致勃勃開車下鄉打鳥的小混混兒一見告示牌,不得不罵罵咧咧、垂頭喪氣地撥馬而回。正當他們將要離開時,陳局長的那輛“藍鳥”趾高氣揚地開上了橋頭。執勤的民警一見是主管局長前來“檢查指導”,自然客客氣氣地敬禮放行。陳局長回頭一個飛吻,幾乎喊出聲來:對不起諸位,我可要壟斷一把嘍!

  山上的叢林果然是小鳥的天堂。陳局長看看周圍,不禁笑出了聲,暗暗佩服自己的高明,那個“禁止通行”的廣告牌一豎,這綠林山就成我的天下了,根本不必擔心有人看到。別說放兩槍了,就是響幾下迫擊炮,人們還會以為是開山炸石的呢!他樂滋滋地托槍在手,連瞄也沒瞄,望著樹頂上放了幾槍,“撲撲嗒嗒”,兩個灰喜鵲就掉落地上;他高興得腦門發亮,緊接著放了幾槍,又打下來兩隻雲雀,一隻鬆鴉。驚呆了的鳥兒們這才知道大禍臨頭,就聽“刷拉拉拉”一陣響,霎時東逃西散,飛得無影無蹤。陳局長哪肯罷休,望著半空呈扇麵又打了一排子;可是,除了紛紛揚揚飄落的樹葉,再沒有鳥兒落下來了。

  陳局長不免有些著急,拔腿就往林子深處追去。他磕磕絆絆轉了大半天,累得滿身臭汗,終於在一個樹杈上發現了兩隻斑鳩。陳局長舉起獵槍,三點成一線,瞄得準準的放了一槍,兩隻斑鳩咕咕叫著,繞著樹頂轉了一圈兒,又落回了原處。好膽大的鳥兒,怎麽不逃跑?陳局長眨眨眼睛,仔細一看,原來那樹杈上麵的三尺多高地方架著一個鳥窩,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吱吱的啼叫。啊?窩裏還有小鳥哇,難怪它們不願逃跑!

  陳局長心裏怦怦跳著,往前挪了兩步,定了定神,向樹上又放幾槍,一隻斑鳩被打中了翅膀,悲鳴一聲跌落樹下,在草地上撲棱起來。陳局長嗬嗬笑著,一把抓起,塞進了袋子裏。再看另外的一隻,早沒影兒了。他擦了把汗水,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便非常瀟灑地吹吹槍口,走出林子,開上他的藍鳥出了山。

  不大一會兒小車就駛上了橋麵。陳局長心裏有說不出的得意。雖然就這麽幾隻鳥兒,但卻撈了個“獨一無二”。也就是說,舅舅回來以後,隻有從我這裏才能嚐到他最愛吃的鳥兒,隻有我最貼心、最孝順、最值得疼愛……明天,後天,再多打一些,一定要讓舅舅吃足、吃夠,吃得痛痛快快!

  陳局長越想越美,不由自主地唱起了他平日最喜愛的那首《纖夫的愛》:“我倆的情,我倆的愛,在纖繩上蕩悠悠,蕩悠悠……”哪知一句拖腔還沒到頭兒,隻聽“嘩啦”一聲,陳局長覺得身子忽然“蕩悠悠”了一下,腦袋“嗡”的一響,臉都嚇白了,原來他的“藍鳥”已經偏離車道,撞斷了欄杆,衝出了橋麵……

  到底是交通局局長,關鍵時刻他狠狠一腳踏下,死死踩住了刹車!果然是進口高級轎車,車身衝出橋麵一半,便如電影電視畫麵一樣,來了個定格!此時的驚險隻有力學家們才能解釋清楚,小車橫空逸出,兩隻輪胎懸空,好像被凍僵了似的,猶如一尊精心設計的城市雕像,絕對不亞於泰坦尼克號即將傾覆的一刹那!

  此時,也恐怕隻有陳局長能感到車身的微微顫動了。他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高聲呼救,唯恐自己體重的微小變化、或者是聲波的震動都會破壞了車體的平衡,使他的“藍鳥”從三十多米高的橋上跌下去,把他送進死神的懷抱。他就這樣滿身大汗、呆若木雞、心急火燎地等待著,車裏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靜得能夠聽見脈搏的跳動……

  忽然,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夾雜著人們的呼叫從遠處傳來。一定是橋頭上的執勤人員發現了這裏的緊急情況,趕來救援了。陳局長鼻子一酸,兩行熱淚奪眶而出。然而就在此時,他身後猛地“撲撲棱棱”一陣響,顯然,後排座上袋子裏的那隻受傷的斑鳩在拚命地掙紮,而且發出了“咕咕”、“咕咕”的哀鳴。陳局長的心“嗖”地揪緊了:老天爺,你千萬不要亂動啊!他真後悔,剛才在林子裏沒有給它補上一槍!

  很快,陳局長的頭頂上也“咕咕”、“咕咕”,傳來了那隻斑鳩配偶的應答。他本能地預感到什麽不妙,腦袋猛地脹大了,還沒有醒過勁來,一隻斑鳩從半空中飛落下來,隨著它的爪子在車頭上的輕輕一點,那輛“藍鳥”失去了平衡,“轟隆”一聲,一頭栽進了河心……  

兒子回來了
2004年09月09日15:54 作者:毛鑫亮 編譯  來源:故事會

  山田是個推銷員,每天的工作就是到人家家裏去推銷他們公司生產的各類家電產品。

  這天,他敲開一家人家的門,出來的是一個白發老頭,山田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一躬,還沒開口說話哩,誰知老頭竟然一臉驚喜地朝他喊了起來:“洋一?洋一你真的回來了?”又回頭叫他老伴兒:“老婆子,快出來,兒子回來了!”老太太跌跌撞撞出來一看,喊了聲“洋一”,就捂著嘴,眨巴著眼睛,幾乎要昏過去的樣子。

  山田知道鬧誤會了,剛要作解釋,老頭說:“孩子,有話以後再說,快進來。你離開家的時候才小學六年級,看現在都一表人才了!我們一直等著你回來,所以連這個舊門都不修理,不改原樣……”

  老頭一邊說一邊就伸手要拉山田進去,山田嚇得轉身就逃,心想:這對老人大概是走失了兒子,悲痛之極精神失常了吧?真是怪可憐的。

  回到公司,山田把剛才的遭遇一說,有個老推銷員笑他:“你上當啦,他們哪裏有什麽兒子,還‘洋一、洋一’地叫,這兩個人是因為日子過得無聊,才這樣作弄你的!”

  山田挺奇怪:“你怎麽知道的?”

  “那老頭子家我去過!”

  原來如此!山田心裏有點不平衡了:“好,我明天再去,我就假裝是他們的兒子,看他們怎麽樣!”

  “你算了吧!”

  “為什麽?”

  “那回我也是氣不過。再去,沒料到老頭子居然衝著我說是女兒回來了,還叫老太婆拿女人的衣服來給我穿!”  

複仇的劍花
2004年09月09日15:51 作者:朱傳輝  來源:故事會

  有個人,名字叫“九朵”,父親很早就被人用劍殺死了,所以從懂事起他就拜山裏一個劍客為師,刻苦學劍,想有朝一日替父親報仇。

  九朵人很聰明,學劍也很用功,所以劍術長進非常快,所有看過九朵舞劍的人都說他師傅收了個好徒弟,但師傅看九朵練劍,常常會看著看著突然地歎一口氣。九朵不知道師父為什麽歎氣,在他的心裏,成天隻有“替父報仇”四個字。而且關於父親的死,九朵有一點一直不明白:劍術中最高級別是能舞出十朵劍花,父親那時候已經能舞出九朵劍花了,可死的時候胸口上卻隻有一朵劍花,也就是說,對方隻舞出一朵劍花就把父親殺死了。一個能舞九朵劍花的人卻被一個隻舞了一朵劍花的人所殺,這實在讓九朵想不通。

  九朵發誓要替父親報仇,所以學劍學得特別狠,到十八歲的時候,他已經能舞出八朵劍花來了。這在當時的武林中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在那幾年的武林大會上,九朵出盡了風頭,各種獎項和名號幾乎都被他囊括一空。稱雄武林的九朵等不及了,決定立刻去找殺父仇人較量一番。九朵知道師父一直不讚成他的做法,所以就不辭而別下了山。

  一路上,他風餐露宿,曆盡艱辛,到處尋找打聽,終於有一天在大漠邊關,他遇見了一個老人,九朵還沒說話,老人就開口了:“你和你父親長得太像了,你是來找我複仇的吧?沒錯,是我殺死了你父親。我叫關霜。”

  九朵頓時血氣上湧,沒容這個殺父仇人再多說一個字,拔出劍就和他交起手來。可是,令九朵羞愧難當的是,隻幾個回合,九朵就敗下陣來,關霜取笑九朵是個沒用的種。

  九朵不甘心認輸,仇恨和屈辱反而給了他一種巨大的動力。離開關霜,他覺得沒臉回去見師傅,就自己找了一處山林,一氣狠練了五年。到第六個年頭,他自知自己的劍術肯定又上了一個劍花,就再一次站在了關霜麵前,逼他出劍。

  可是關霜根本不理睬他,關霜獨自舞起劍來,一舞就舞出了十朵劍花。九朵愣住了,什麽話也不說,掉頭就回到山林,開始練他的第十朵劍花。九朵心想:你關霜能舞出十朵劍花,我為什麽不能?我非要把你打敗不可。

  但沒想到的是,九朵練了三個月之後就出事兒了。這天早晨起來,九朵就覺得自己的胸口隱隱作痛,他還是咬著牙繼續練。可六個月之後,胸口疼痛更加厲害,到九個月的時候,隻要九朵一舞劍,胸口就劇烈地疼痛。九朵知道自己再也練不下去了,一定是自己急於求成,方法不對,他決定回去向師傅求助,這是九朵最後的希望了。

  師傅聽了九朵的述說,臉色大變,他給九朵講了一件往事。

  那是在三十年前的一次武林大賽中,九朵的祖父誤殺了關霜的父親。那時候關霜已經是武林中千年一遇的奇才了,他是當時唯一能舞出十朵劍花的人。當時如果關霜要報仇,隻要他一出手,九朵的祖父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但是關霜沒有這樣做。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關霜胸襟寬闊,後來才知道其實完全不是這麽回事。關霜當時暗暗發了一個毒誓,要用九朵家老少三代的命來替他父親報仇。後來隻是沒等關霜的計劃付諸實施,九朵的祖父就病逝了,於是關霜直接將目標指向了九朵的父親,在幾年時間裏,他不停地找九朵的父親切磋武藝,九朵父親畢竟不是他的對手,於是關霜就用最難聽的話來羞辱他。九朵父親心中的仇恨之火就這樣一點點被關霜點燃起來,練功的勁兒比起現在的九朵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本來隻能舞七朵劍花的,但是仇恨讓他的劍術進步神速,很快他就能舞出八朵九朵劍花了。九朵的父親心想:這樣下去,舞出十朵劍花也不是沒有可能啊,到那時我就可以打敗關霜了。

  “唉,”師傅說到這裏深深歎了口氣,“你父親不知道,其實他這是中了關霜的圈套啊!”

  因為劍術中藏有一個極大的避諱,那就是絕對不能以仇恨來馭劍。剛開始,仇恨會讓練習者的劍術突飛猛進,從一朵劍花到兩朵三朵,甚至八朵九朵,但到了九朵就是極限了,如果這時練劍的人心中還有仇恨,那麽第十朵劍花就不可能出現在劍鋒,而是出現在人的心中,這時候越練人的心神受傷越重,在第十朵劍花練成的那一刻,隻要一運功,這朵劍花就會從心中穿胸而過。這個避諱常常被人忽視,那是由於絕大多數的人能練到七朵八朵劍花就已經相當不錯了,對於九朵十朵劍花中的玄機當然也就無從知曉了。

  師傅說:“你父親就是這樣被他自己的第十朵劍花殺死的,關霜這一手真是刻毒啊!我過去一直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你,是怕你像父親一樣去白白送死,不希望你父親絕後啊,可沒想到你還是難逃這個劫難。你也練到第十朵劍花了吧?”

  這樣的結果讓九朵始料未及。

  九朵淚流滿麵地說:“師傅,照你這麽說,我永遠也報不了仇了?我該怎麽辦啊?”

  師傅說:“滿懷仇恨是永遠練不成十朵劍花的,當年關霜練成了,是因為那時他心中還沒有仇恨。不過,好在練武的人都有一個練門,武藝越高練門就越薄弱。我和你父親當年是最好的朋友,所以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關霜的練門所在,我想我現在已經找到了。九朵,你過來,我告訴你吧。”

  師傅附著九朵的耳朵,如此這般了一番。

  第二天,九朵立刻起程去找關霜。關霜還是在大漠邊關石壁那裏等他。關霜譏諷九朵說:“你這個沒種的東西,你出劍吧!”

  九朵說:“不,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報仇的,我隻是想來看看你。這些年來,我除了練劍報仇就是報仇練劍,人世間那麽多美好的東西都沒有感受過,我已經厭煩這種生活了。我們不要再鬥下去了,做朋友吧?”

  關霜一聽就暴跳如雷:“你果然是個沒種的東西,你怎麽可以忘了你的殺父仇人呢?而且你竟然還要和你的殺父仇人做朋友,真是笑死人了!”

  九朵神定氣閑地說:“隨你怎麽說吧,除非你殺了我,我是不會動手了。你瞧,這次我還帶來了好酒好菜,我們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吧?”

  關霜的臉上露出了駭人的神色:“你……你真的一點都不恨我了?你……你這個不孝的子孫!”他一邊說一邊跺著腳,激動地在石壁前走來走去。

  九朵看著他,歎了口氣,說:“我現在覺得你其實比我更可憐,我年紀輕輕醒悟過來已經覺得太遲,你還不醒悟可就真的太晚了。”

  九朵的話音剛落,關霜的頸上開始青筋暴突,眼睛裏像了充血一樣鮮紅鮮紅。

  九朵說:“為了表示我這些年打擾你的歉意,我這次來是準備好好服侍你幾年的,每天給你洗衣做飯,有什麽事你盡可以差遣我做。我不恨你,也不想欠你什麽,以後我就不會再來找你了。”

  這時候,隻見關霜開始痛苦地抓自己的頭發,嘴裏喘著粗氣,像瘋子一樣大叫起來:“不可能,不可能,我那麽多年的心血不可能被你破壞,你休想破壞!休想!你……”他這句話沒說完,就“哇”地噴出一口鮮血,頓時氣絕身亡了。

  九朵就地挖了一個坑,把關霜的屍體埋了,還在墳前作揖說:“前輩,安息吧!”

  之後,九朵跪地朝西天拜了三拜,喃喃自語道:“爹,您的仇我已經替您報了。可是,為什麽我心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功勳王八
2005年02月23日15:03 作者:楊清江  來源:故事會

  白虎山下,青龍河邊,有個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村裏有個中年漢子叫八哥。這年立秋前的幾天,一直是陰雨霏霏,八哥想為女兒畫眉改改口味,就從簷下取出釣竿,打算到河邊釣些魚蝦回來。畫眉也寫完了作業,鬧著要和他一塊兒去。八哥笑了笑,就脫下蓑衣在畫眉身上一披,拉上她鑽進了雨幕。

  青龍河在村外繞了個彎兒,形成個蛤蟆肚子一樣的水潭。潭邊有棵彎腰老柳樹,枝丫交錯,濃蔭如蓋,雖不能擋風,卻能遮雨,是八哥經常垂釣的所在。他尋個幹燥地方席地一坐,振臂一揮,撒下了釣鉤。懂事的畫眉已經俯下身子在草叢中挖起了蚯蚓。坐了大約一個多時辰,和前幾次一樣,釣上來的仍然隻是些攥住頭看不見尾巴的小魚兒,八哥忍不住又罵起那個混蛋朱鄉長來。自從兩年前這個鄉長到任以後,為了搞什麽政績工程,偏要在這山窩窩裏辦一些“小造紙”、“小化工”,奇臭的廢水晝夜不停、源源不斷地流進青龍河裏,沒多少日子,就把一條美麗富庶的河流活活糟蹋了。“唉,再等等吧。”八哥自言自語罵了一會兒,又耐著性子撒出了釣鉤。

  又是半個鍾頭過去,八哥正感到無望時,突見那魚浮子一陣激烈的抖動,猛地紮進了水裏。他急忙抓起釣竿往回一拉,心裏不禁怦然一跳,覺得釣線下麵十分沉重,大魚!他又穩著勁兒把釣竿提了提。按照過去的經驗,如果是三五斤重的家夥,此時就該拚命地掙紮遊動,自己便由著它晃蕩一會兒,等它力盡筋疲時輕輕一拽,就能把它弄上岸來的。可是,眼下那釣線下麵卻像生了根似的紋絲不動。難道掛住了石頭?八哥心裏“咯噔”一下,稍加用力,又把釣竿向上抬了抬,“咕嘟……”河麵上冒出了一串雞蛋大的水泡!是魚!他急忙挺直腰杆站了起來,把釣線抖了兩抖,然後猛力一拉,就聽“嘩啦”一聲,一個臉盆大的王八浮出了水麵。八哥定睛一看,不禁“啊”的一聲驚叫!難怪那麽沉,原來那王八的四條腿還被幾個體型略小的王八拖著,還有一些更小的王八墜在下麵……

  八哥擦擦汗水,盯著草地上的這群王八,仔細數了數,大大小小一共18隻,嗨,分明是幾世同堂的一個家族。吞下釣鉤的那隻少說也有十七、八斤,千年王八萬年龜,根據個頭兒推斷,可能已經百歲以上高齡了。其餘的又可分為四五個檔次,有缽盂大的、碗口大的,最小的也有馬蹄大小。眾鱉或仰或臥,無一例外地仍然緊緊咬在上一輩兒的腿上、裙上,沒有一個鬆口的,大有“要死就死在一處”的神態。八哥雙眉緊皺,不禁想起哪出古戲,有個忠臣良將被奸臣陷害,落個滿門抄斬。臨上刑場之時,全家男女老少、大大小小卻沒有一個服軟的,慷慨激昂引頸受戮……他忽然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奸臣,那個十惡不赦、萬人唾罵的奸臣……這可怎麽辦?八哥狠狠閉了閉眼睛,敲敲腦門兒,正左右兩難時,發覺畫眉不知什麽時候已偎在身邊。女兒輕輕拉拉他的衣角,指著草地上的那群王八,怯生生地說:“爹,它們舍不得……舍不得它們的老奶奶啊……”八哥心裏猛地一顫,鼻子一酸,不禁想起八年前那場洪水中的一幕……

  畫眉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一個“窮”字壓頭,八哥直到三十多歲還沒娶上媳婦。那年秋季青龍河裏發大水,八哥正在河邊割草,忽然發現上遊歪歪斜斜地漂下來一個門板。門板上躺著一個老女人,腳邊還伏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女孩顯然被嚇破了膽,正仰著腦袋無助地失聲哭喊:“奶奶啊,奶奶啊……”眼看她們隨時都有被急流吞沒的危險,八哥毫不猶豫地甩掉褂子,身子一縱,一個猛子紮進河心。等他把門板推上岸以後,才發現躺著的老婆婆已經氣絕身亡。女孩哽哽咽咽地告訴他,自己叫畫眉,爹媽常年在城裏打工,是奶奶一手把她帶大的。爹媽把她們放在門板上,推進洪水後不久,就被一個浪頭打進河心了……自此以後,八哥就和畫眉相依為命了。

  此時,八哥見女兒眼裏已經盈滿淚水,就毫不猶豫地彎下腰去,從那王八的嘴上取下了釣鉤,才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老王八仍舊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兩隻豌豆大的小眼睛死死地盯著八哥看了又看,似乎不相信有這等好事。八哥輕輕敲敲它的鱉蓋兒,說道:“帶上你的兒兒孫孫走吧,我也要回家了。”然後拉上畫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潭邊。

  轉眼過了幾天,八哥總為這事覺得心裏有幾分慚愧,向誰也沒有提起這件事。這天午飯後,忽然聽到一陣“突突突”的摩托聲響,接著,就見外號叫“夜貓子”的村主任劉二虎風風火火走進他家院子。他扳著一張柿餅臉,劈頭撂過來一句:“八哥,你好大的膽子!老實交代,前幾天你幹了件什麽事兒?”

  什麽事兒?就那件事一直在心裏放著,八哥便笑了笑說:“幾個烏鱉雜魚,我把它們放了。”

  夜貓子眉毛一豎,嚷道:“吃根燈草,說得輕巧!什麽烏鱉雜魚,那是頂風作案、偷掘古墓的文物販子,你敢把他們放了?”

  八哥一頭霧水,眨眨眼睛說:“亂七八糟的,你都胡說些什麽呀?”

  夜貓子拍拍鼓囊囊的腰間,陰陽怪氣地說:“我這裏鐵證如山,你抵賴不掉的。”說著往前湊了湊,壓低嗓門兒,“你從他們那裏拿了多少油水?鄉裏鄉親的,自己哥們兒,隻要你夠意思,我保證不向鄉政府匯報。”

  八哥煩躁地把手一揮:“我越聽越糊塗了,你幹脆把話挑明吧。”

  “你可別後悔。”夜貓子冷笑一聲,從腰裏摸出個青花小瓷瓶兒……  

紅牌牌綠牌牌
2004年12月15日12:17 作者:趙 新  來源:故事會

  農曆九月初九那天,八裏莊的胡春去城裏趕集。八裏莊離縣城隻有八裏地,又是柏油路,所以騎車子一會兒就到,跟在村裏串個門兒一樣方便,也就是抬抬腿的工夫。

  胡春是去賣豆芽菜的,菜賣完了,裝在口袋裏的錢卻被人偷走了。胡春罵了半天小偷不是東西,倒罵得自己“撲簌簌”流下兩眼淚水。他一是心疼那錢,覺得自己好沒出息,三十多歲的漢子咋就這麽窩囊,二是覺得自己回去以後沒法向媳婦交代,那錢是給媳婦買藥吃的,買不回藥去,豈不讓媳婦生氣?

  時間已是正午,胡春餓著肚子卻不敢回家,隻好苦著個臉在街上轉來轉去,看那秋風中的黃葉悠悠地飄零,胡春覺得自己也是一片黃葉,饑腸轆轆,今天不知會飄到哪裏去。正不知何去何從時,突然有人拍他的肩頭,扭頭一看,是表哥張大水。

  張大水是鄰鄉很有名氣的模範鄉長,比他大一歲。胡春挺驚奇地拉住張大水的手說:“表哥,怎麽這麽巧會在這裏見到你,開會來的?”“是啊!”張大水說,“來開秋糧征購會。”胡春這才注意到,張大水的胸前果然掛著一個出席會議的紅牌牌。胡春問:“家裏我舅舅他們身體好麽?”張大水說:“好,他們都好。”

  兩個人在那裏寒暄了幾句,此時胡春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又不好意思對張大水說。張大水掃一眼胡春,拉了他的手就走。胡春問去哪兒,張大水說去招待所吃飯,他們開會的人就在招待所吃住。胡春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停了腳步,猶疑著問:“那是你們的會,人家讓我吃嗎?”張大水說:“怎麽不讓吃?參加會議的人有縣裏的,有鄉裏的,還有村裏的,那麽多人吃飯,不差你一個,白吃飯的人多哩。”胡春說:“可是你胸前戴著出席證,我沒有這個牌牌,還不讓人家轟出來?”張大水笑了:“你別擔心,這個牌牌隻是個樣子,不戴這個牌牌也照樣能吃飯!”說完,就把自己胸前掛著的紅牌牌拿下來,別在了胡春的胸前,說:“這回你放心了吧?”胡春心想:表哥說的也是,再說自己一頓飯又能吃多少,去就去吧。他低頭看了看表哥掛在自己胸前的紅牌牌,把胸脯挺了挺,就跟著張大水來到了縣委招待所。

  此刻正是會議開飯的時間,那麽大的餐廳,那麽多的人,熙熙攘攘,紅火熱鬧得就像彼此都在唱戲,誰還顧得上問你一聲是從哪來的。倒是胡春很認真地把他的前後左右看了看,發現那些人中果然有戴牌牌的,也有不戴牌牌的,不過無論戴牌牌的還是不戴牌的,都是喜笑顏開的樣子,都是大大方方地忙著找自己的座位,一張桌子上隻要湊夠了10個人就開桌。

  張大水拉胡春在一張很大的圓桌前坐了下來。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雞鴨魚肉生猛海鮮,還有白酒和啤酒,還有高檔的香煙。胡春從沒見過這麽盛大的酒宴場合,湊近張大水的耳朵悄悄說:“爺呀,你們天天吃這?頓頓吃這?這一頓飯得花多少錢哪?”張大水瞥了他一眼:“今天是你趕對點兒了,我們下午散會,中午這是會餐。”胡春說:“那要是不會餐呢?”張大水說:“不會餐是12個菜,會餐是22個菜;不會餐時吃飯的人少,會餐時吃飯的人多。”

  正說著話的時候,這一桌10個人滿了,於是也不用誰招呼,大家立刻就開始忙著喝酒,忙著吃菜,忙著說笑話,那笑話還有葷的,逗得大家大笑不止。

  這時候,胡春突然發現他對麵的那個人老是看他,看他的臉,看他胸前戴著的牌牌,胡春做賊心虛,就盡量避開那個人的眼光,自個兒低著頭吃,可是想不到那個人竟站起身來,舉了酒杯要和他碰杯喝酒。那個人說:“這位兄弟,咱是初次見麵,咱得喝杯認識酒,喝了這杯酒,交情你有我有大家有!”

  胡春膽小,紅了臉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動作,張大水忙給他們介紹說:“表弟,你快碰杯呀,這是咱們縣政府辦公室的劉強主任,我和他是哥們。”又對劉強說:“這是我表弟胡春,我們鄉裏新上任的一位村支部書記,剛從外地參觀回來,今天上午趕來聽大會報告的。”

  胡春心裏頓時狂跳不止:表哥怎麽這麽說話,自己連個黨員都不是啊!可又不便當麵講穿,隻好裝裝樣子去和人家劉主任碰杯。

  才抿了一小口,忽然間滿桌子的人都端著酒杯站了起來,臉上堆滿了謙恭的笑意,胡春不知道出了什麽情況,傻傻地愣在那裏,隻聽一陣“主任好,主任好”的問候聲,看到一個胖胖的頗有風度的人從隔壁桌子走過來,方才明白原來是領導來給大家敬酒了。

  胡春的腿不由打起抖來,往起站了幾次才站穩了身子,才在臉上擠出幾絲笑容,他怕領導識破自己的身份,他怕自己給表哥惹出什麽禍來,他還怕事情傳出去了之後自己會被鄉親們罵作騙子。這麽一害怕,他就想趕緊悄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還沒開溜,表哥張大水一把就拉住了他:“你給我站好,你給我笑好,你胸前戴著出席證,你不是一位代表麽?”

  這時候,領導正笑容可掬地一個一個和這桌的人碰杯,向大家問候祝福,請大家吃好喝好,領導一而再再而三地說:“同誌們辛苦了,同誌們要保重身體,要把工作做好。”走到胡春跟前和他握手碰杯時,領導對胡春說:“你很年輕啊,朝氣蓬勃,活力旺盛,讓人羨慕啊!”胡春正不知怎麽回答哩,張大水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腳,胡春急得額頭上冒出一層汗,一急倒也急出一句大白話:“謝謝領導,謝謝領導,領導永遠年輕!”

  領導感慨地說:“你們基層幹部擔子很重,生活很苦,上邊壓你們,下邊罵你們,你們忍辱負重,很不容易哪!”胡春立刻點點頭:“謝謝領導關心,請領導保重身體,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啊!”

  領導一聽哈哈大笑:“好,好,你這個同誌很會講話,我再敬你一杯!”幹罷,領導滿麵春風地端著酒杯到下一桌敬酒去了。胡春此時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了凳子上:謝天謝地,總算沒有被領導看出破綻來。

  散掉宴會,已經是下午3點整了,張大水把桌子上吃剩下的雞鴨魚肉全都打包裝給了胡春,還讓他帶走三瓶未開封的白酒,兩盒上好的煙。胡春滿心歡喜地說:“表哥,咋樣,我沒給你丟醜,沒出什麽紕漏吧?你不知道,我真害怕萬一領導問我是哪個村的人,姓什麽叫什麽,那我可就沒轍啦。”張大水“嘿嘿”邊笑邊搖頭:“這種熱鬧的場合,領導怎麽可能問你這麽具體的問題,他問得過來嗎?就是問了,他也記不住,他這個人隻管問不管記,這一桌問了,到下一桌就忘光啦,下回見了麵他照樣不認識你。”

  胡春是在天傍黑的時候回到家裏的,三瓶白酒,他在縣城的鋪子裏處理掉了兩瓶,用這換來的酒錢給媳婦買了藥,又把剩下的那一瓶孝敬自己父親;至於那一大袋子的雞鴨魚肉,他把它全擱在了自家人的飯桌上。

  一星期之後,胡春又去城裏賣菜,賣完時又是中午吃飯時間,他推了車子正要往回家路上趕,忽然聽見有人喊他一聲:“胡春兄弟!”回頭一看,原來是上回認識的表哥的那個哥們劉主任,胸前掛著一張綠色的出席證,正站在街口笑嘻嘻地向他招手。

  胡春走過去,劉強緊緊握住他的手問:“胡支書,你這是去哪兒?”胡春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劉強叫的“胡支書”其實就是自己。他回答說:“我剛賣完了菜,準備回家。”劉強說:“你是張大水的表弟,也就是我的表弟,走,跟我吃飯去。”胡春嚇得連連擺手:“不行不行,劉主任,要吃吃我的,我今天兜裏有錢。”劉強拉起他就走:“兄弟,你真是個實在人,我能讓你掏錢麽?你盡管跟我走,我是讓你跟我到招待所去,咱們去吃會議上的飯——看見我戴著的這個綠牌牌了吧,水利局正在那裏開會,夥食好啊!”

  胡春立刻想起上回跟著表哥張大水蹭飯吃的事兒,那滿滿一桌山珍海味“刷”地出現在他腦海裏。他猶疑著:“可是,那飯……能吃嗎?”劉強在他肩上狠狠拍了一下,說:“兄弟,你是支部書記,想當個代表還不容易?”說著就把自己胸前的綠牌牌摘下來,別在了胡春的胸前:“出席證上又沒印照片,誰戴誰就是代表,誰戴誰就能吃飯。哼,就是印上照片,餐廳裏也不會一個個地查你,來的都是客,沒有關係他來得了嗎?”胡春不好意思地說:“那你……劉主任,你沒了出席證……”劉強哈哈大笑:“好我的兄弟,我這張臉就是出席證,縣裏誰不認識我呀,憑我這張臉,吃遍天下都不愁!”

  胡春於是就跟著劉強往招待所走。此刻胡春家的抽屜裏,已經躺著上次表哥張大水給他的那個紅牌牌,張大水告訴他,以後縣裏隻要開這個戴著紅牌牌的會,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進去吃飯,吃飽了喝足了再出來。記得張大水曾經對他說過,縣裏的出席證隻有兩種,要麽是紅的,要麽是綠的,胡春想:現在我又有了一個綠牌牌,莫非今後隻要縣裏開會我都可以進去吃?

  正胡思亂想著,隻聽劉強“嘿嘿”笑著,得意地附著他的耳朵悄悄說:“以後來縣裏就來找我,我回回請你吃這樣的飯。”“回回?”胡春愣愣地站住了,“不會這麽巧吧,哪有回回正碰上你開會的?”“哈,開會又有什麽了不起?開會就是我們的工作嘛,不開會幹啥?,今天這個水利會散了,接下來還有交通會,稅務會,文化會,教育會,植樹造林會,計劃生育會……這會那會的,一開就開到年底,開到過年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就硬把胡春拖進了招待所的大門。餐廳裏,依然是那樣的熙熙攘攘,依然是10個人一桌,坐滿了就吃,吃飽了喝足了,臨走時劉強也把桌上吃剩下的都替胡春打了包。

  有了這兩次蹭飯吃的經曆,胡春如今膽子也大了,那紅牌牌綠牌牌不是躺在他家的抽屜裏,而是揣進了他隨身的衣兜裏,胡春還因此覺得非常得意哩!

  可是有一天,胡春卻實實在在地傻眼了:在縣城賣菜時他碰上了一個小偷,幸虧警惕性高,手眼靈活,他一把就把那個小偷給抓住了。把小偷按倒在地的時候,,他伸手去掏小偷衣兜裏被偷去的錢,可誰知卻掏出一大把出席各種會議的牌子來,可不就是那些紅牌牌綠牌牌!

紅頭發的歹徒
2004年07月06日15:14 作者:九水  來源:故事會

  裏德警官身體健壯、行動敏捷,還獲得過射擊冠軍,正因為這些,他被派到這個小城的黃金街當巡警,要知道這可是一份不小的榮譽。

  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裏德正在黃金街上巡視,突然一個紅頭發的男人出現在裏德的視線裏,就在紅頭發男人和裏德的目光相對時,紅頭發男人轉身就跑。裏德感到疑惑,急著追了過去。紅頭發男人的身體實在是不怎麽樣,沒跑多遠就被裏德逮到了。裏德平靜了一下呼吸,說:“先生,看來您要到警署吃午飯了。”紅頭發男人聳了聳肩,表現出一種無奈,這樣裏德感覺到自己沒有抓錯人。

  警署位於黃金街的街尾,也是進出黃金街的惟一出入口。來到警署,經過訊問,紅頭發男人自稱叫吉米,是一名心理學碩士,是來這個小城實習的。裏德問道:“吉米先生,你見到我為什麽跑?”吉米一臉的不高興,說:“警官,本國法律哪一條規定公民不準在街上跑步?”“可你是在見到我時才突然跑起來的。”“您這話也許說得有點問題,應該是我見到你時才開始跑的,可是,你看這有什麽問題嗎?” 吉米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裏德聽著吉米不懷好意的笑聲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但也沒有一點辦法讓吉米留在警署,隻好把他放了。

  第二天,裏德依舊在黃金街上巡視,腦中還殘留著昨天那個紅頭發吉米不屑表情的記憶,裏德覺得他一定是在戲弄自己。突然,裏德看到了一個紅頭發男人,那男人見到裏德轉身就跑,裏德確定那人正是吉米,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過去。吉米又被帶回了警署,詢問的結果和昨天一樣,裏德咬著牙根將吉米釋放了,他覺得吉米是個瘋子,不然就是個運動狂什麽的。

  接下來的幾天,裏德總是能看到吉米,吉米也一如既往的“跑步”,隻不過是在見到裏德以後。那撮紅頭發在裏德眼中簡直就像是一攤牛糞般的討厭,以至於每次裏德都想讓吉米在馬路上跑時被一輛飛馳的汽車撞倒。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現在的裏德若是見不到吉米反到覺著不正常了。這時,吉米也照常出現在裏德的視線內,還是一看到裏德就跑,裏德喃喃道:“這個紅頭發家夥真該到精神病院或心裏診所去一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大喊一聲“搶劫”,接著,一個年輕女人跑到裏德身邊氣喘籲籲地說:“一個紅頭發的家夥……搶劫……”

  裏德感覺事情不妙,趕緊追趕上去。這次裏德費了不少勁才抓到了吉米,女人也趕了上來說:“就是他!這個紅頭發的壞小子!”裏德終於弄明白了吉米的用意,什麽“碩士”、“實習”全是假的,他將吉米和那個女人一同帶回了警署。

  裏德喝了一口濃濃的咖啡,口氣嚴厲地問道:“吉米,我的心理學碩士先生,這回你還有什人要辯解的?”吉米說:“警官先生,您難道不知道她是個出了名的瘋女人!”裏德轉過頭問那女人:“小姐,他搶了你什麽東西?”“感情!”

  “什麽?”這個回答讓裏德大吃一驚。這時女人又說:“我叫露絲,是吉米的女朋友,他不顧我們三年多的感情,丟下我一個人跑到這裏,您說他是不是搶走了我的感情?”說著,露絲就“嗚嗚”地哭了起來。裏德此時有些抑製不住憤怒之情,他覺得自己受了吉米和他所謂女朋友的玩弄,便厲聲喝道:“小姐,你說的搶劫對象,它應該是金表、皮包之類的財物!”

  露絲擦了擦眼角說:“警官先生,這隻是您將搶劫的概念局限化了,難道感情就不能搶劫嗎?”說完,她望著吉米又哭了起來。這時,吉米輕鬆地聳了聳肩,說:“警官先生,我說得沒錯吧!”對於這樣荒唐的事,裏德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把他倆請出了警署。

  沒想到第二天,鬧劇又重新上演了,隻是女主角換成了一個叫瑪麗的女人,所有的經過一模一樣,活像是一幕蹩腳的喜劇,連台詞都如出一轍,隻是臨走時瑪麗加上了一句:“警官先生,要知道這個紅頭發的家夥搶走了不少女人的感情!”裏德強壓住怒火,對她說:“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否則你們會後悔的!”

  第三天上午,裏德在黃金街上巡視時,腦子被近幾天吉米和他那些感情被搶劫的女人們攪得一團糟,他發誓如果再發生這類“感情搶劫”的事,他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會 去理睬了。就在這時,裏德又聽到有人在喊“搶劫”,隨著叫聲,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團如一攤牛糞般的紅頭發,裏德氣得發了瘋,他的忍耐已經超出了極限,他決定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於是就毫不猶豫地走進了旁邊的一家咖啡店,悠然自得地喝起了咖啡,再也沒有到街上去巡視。

  幾天以後,黃金街上換了一位新警官,裏德受了很重的處罰,不知道發配到哪兒去了,因為前不久的那個上午,黃金街上最大的一家珠寶商店被搶了,歹徒中為首就是一個紅頭發的家夥……

厚信封,薄信封
2005年05月27日13:47 作者:蘆宏偉  來源:故事會

  張臨和王麗麗是兩口子,兩人結婚八年了,手裏還沒多少積蓄,就計劃去廣州那邊販些服裝過來賣,掙點錢。

  正好,單位裏有個車要到長沙去,張臨就和王麗麗搭車,打算到長沙再坐火車去廣州,這樣可以省下一筆路費。

  路上,張臨告訴王麗麗:“我在長沙還有個老朋友呢,這家夥叫大偉,小時候最愛耍小聰明,弄鬼把戲,他和我從小在一條胡同長大,關係鐵得要命!我已經跟大偉打過電話,讓他先幫咱們訂下去廣州的火車票,我們在長沙也能好好聚聚。”

  “你的朋友可真是遍天下呀!”王麗麗打趣道,她知道張臨重感情,愛交朋友。

  張臨又向妻子聊起小時候跟大偉的種種趣事,說到興起,他神秘地對王麗麗說:“知道嗎,咱們結婚前,大偉還問我借過六千塊錢呢!”

  聽到錢,王麗麗精神一振,隨口問道:“他還了嗎?”

  張臨笑嘻嘻地說:“沒有,不還了!”

  王麗麗愣住了:“憑什麽不還呀?咱們做生意正需要本錢呢。”

  張臨樂嗬嗬地解釋說:“這裏麵有一個故事,上初一的時候,一次我把別人的書包弄壞了,要賠呀!我怕父母知道了會揍我,就向大偉借五塊錢,他二話沒說就借給我了,那可是他一個星期的早點錢呀。後來我還他時他說什麽也不要,我和大偉就發誓,這輩子彼此借對方的錢誰都不用還,誰違背誓言就絕交!”

  “天哪!”王麗麗又好氣又好笑,“你真是個傻帽兒,別人用五塊錢就買通了你的心,騙了你六千塊啊!”

  張臨的臉一沉:“不要說什麽‘買通’、‘騙’!這叫友情!”

  王麗麗見丈夫有點生氣了,忙轉移話題:“哦,那個大偉現在做什麽呢?”“做生意呀,當初他借我的錢就是到長沙做生意,聽說這幾年賺了不少錢……”

  王麗麗聽了,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暗暗盤算,等見了那個大偉,有機會就要回這筆錢。

  車子到了長沙,張臨打電話給大偉。大偉的嗓門真大,王麗麗在旁邊也能聽到手機裏傳出的聲音:“哇!憨頭張!你可來啦,真想死你啦……”王麗麗不解地問:“什麽憨頭張?”張臨指了指自己,悄聲對王麗麗說:“本人小時候的綽號也!”王麗麗不由“撲哧”一聲笑了:“倒也名符其實!”

  電話裏,大偉告訴張臨,他已經幫他們買好了去廣州的票,不過先要留他們在長沙住一天,好好玩玩。大偉還開玩笑地說:“我連招待費都準備好了,就在我包裏呢!”

  兩個老朋友在電話裏約好了見麵的地點。誰知,這邊張臨剛放下手機,那邊廠裏來了電話,原來張臨兩口子搭的那輛車是廠裏給長沙一家客戶送貨的,沒想到那批貨出了問題,正好要張臨這個助理工程師去解決。

  這下,和大偉見麵的計劃泡湯了。張臨摸著腦袋直犯愁,王麗麗靈機一動,說:“你去辦事,就由我代表你去跟你的老朋友見見麵吧,順便把人家替咱們買好的火車票拿走。”張臨覺得也隻有這樣了,就點頭答應。

  王麗麗來到約定的地點,沒多久,大偉開著車來了。離老遠,他就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大叫道:“大嫂好!”

  王麗麗跟著大偉來到他的公司,大偉因為沒見到老朋友張臨,一迭聲地說“遺憾”。王麗麗心裏惦記著大偉“騙”走丈夫的六千塊,總覺得這個大偉是虛情假義,怎麽看怎麽像個江湖騙子。

  大偉給王麗麗衝上咖啡,問:“現在家裏怎麽樣了?”

  “哦,情況也不是很好啦!”王麗麗打開了話匣子,故意訴苦道,“靠我們兩口子的薪水,隻能勉強維持生活,孩子讀書的開銷又大,所以就想做點小買賣,可手裏又拿不出本錢,唉!”大偉聽著王麗麗的訴苦,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卻沒說什麽。

  聊了一陣子,大偉始終沒提借錢的事情。王麗麗忍不住了,裝作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了,好像我們結婚前,你借過我家張臨六千塊是吧?”大偉臉色稍稍一變,尷尬地一笑:“這個……是有這麽回事兒,不過……”

  “我當然知道了!”王麗麗馬上接口說,“你們有約定,說是借錢不用還的!既然有約定,自然要遵守約定,就算、就算我們家裏如今急著用錢,我家張臨也不會開口要錢的……”

  說是不要,這不是明擺著在要錢嗎?氣氛有些不協調了,好一陣子兩人沒說話。還是大偉先打破沉默,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說:“大嫂!這信封裏是我為你們兩位準備的招待費,本來想請你們在長沙好好玩一玩的,可惜張臨沒空了,這樣吧,你們帶到廣州吃點好的吧,算是我當兄弟的一片心意……”

  王麗麗瞄了一眼那隻薄薄的信封,沒好氣地說:“這你就見外了吧,我們吃頓飯的錢還是有的。”

  大偉一愣,終於下了決心似的,站起身走進辦公室裏間,過了一會兒又拿出來一個信封。大偉把這個信封也放在王麗麗麵前的桌子上,跟剛才的信封擺放在一起。王麗麗一看,這個信封比剛才那個厚多了。大偉笑著說:“大嫂,左邊這個厚信封裏麵是一萬元,我借張臨的錢加上利息,就算這個數吧;右邊這個薄信封裏麵是兩千元,是我準備的招待費。要不,你就自己選一個吧?”

  說完,大偉站起來走到窗口,背對著王麗麗。

  嘿,這個大偉,還錢還要搞花樣!難怪張臨說他小時候淘氣著呢。王麗麗想:欠債還錢,也沒有什麽好客氣的,誰叫我們現在正缺錢呢。想到這裏,她伸手就去拿那個厚信封。

  正在這時,王麗麗包裏的手機“滴”了兩聲,她忙縮回手,拿出手機一看,是丈夫發來的短信:忘了告訴你,千萬不要提當初借錢的事情!切記!

  唉!丈夫還在惦記這件事情,這個憨頭張呀,就是太看重朋友了!別人把他賣了還不知道呢。王麗麗暗暗歎了口氣,她知道,丈夫是個倔脾氣,如果自己拿了那一萬塊錢,回去兩個人肯定要鬧翻。算了,一萬塊錢雖然誘人,但夫妻感情更重要呀!王麗麗搖搖頭,掂起那個薄信封裝進包裏,一邊自我安慰道:不管怎樣,弄一筆招待費也算不虛此行呀!

  這時,大偉也轉過身來,他看到王麗麗取走了薄信封,臉上竟展現出孩子般的笑容。

  王麗麗告別時,大偉取出兩張飛機票,說:“大嫂,我替你們訂了去廣州的機票。”王麗麗一聽,這機票比火車票可得貴好幾百呢,她尷尬地說:“飛機票呀,我帶的錢恐怕不夠……”大偉擺擺手:“錢呀,張臨早就給我了!”

  張臨從客戶那裏趕回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去和大偉告別了,他直接上了飛機。在飛機上,王麗麗一問,才知道張臨根本沒有讓大偉買機票,也沒有給過大偉機票錢,她的心裏不免有些內疚,更不敢說兩個信封的事了,隻是拿出了那個薄信封,遞給張臨。

  張臨接過信封,笑哈哈地說:“這是大偉給咱們準備的招待費,既然在長沙沒享受,那麽到廣州以後,咱們就用這兩千元吃點好吃的!”說著,張臨打開了信封——兩人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原來,信封裏裝著二十張一百元的美金。

  忽然,王麗麗覺得眼角熱乎乎的,她似乎開始明白什麽是男人間的“友情”了。

歡迎你常來
2004年09月20日17:01  來源:故事會

  小菲長得漂亮,是廠裏的一朵花,

   不說別人,就是門衛阿貴,對她也想入非非,但他知道自己不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罷了。

  這天晚上,阿貴正在值班室裏打瞌睡,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開門一看,竟是小菲笑眯眯地看著他:“我可以進來嗎?”

  阿貴怔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快進來,快進來,歡迎你常來!”

  小菲大大方方地走進了值班室,坐到了阿貴的辦公桌前,從懷裏掏出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阿貴本想和小菲套套近乎,但見對方隻顧看書,也隻得沉默起來,“沉默是金”麽。開始倒也沒啥,時間長了,阿貴倒也犯嘀咕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居一室,她不怕人家說閑話?莫非她對自己有意思?

  阿貴這麽想著,不知不覺已經快十一點了,這時,小菲合上了書,起身笑著說:“對不起,打攪了,明晚再見!”聽著這樣甜蜜蜜的話,阿貴魂都沒了,這晚上他哪裏睡得著!

  第二天晚上,小菲又來了,還是這樣一言不發地看書,快到十一點的時候起身離去,阿貴也就說一聲“歡迎你常來”,過了一天,小菲果然又來了,接連五天,天天如此。

  阿貴坐不住了,他斷定小菲一定是看上自己了。到了第十個晚上,阿貴鼓足勇氣,走到小菲麵前,漲紅了臉,憋了一大口氣,支支吾吾地說:“小菲,這些日子,我什麽都明白了,別怪我不主動,我實在是不敢相信你會愛我呀!”

  小菲聽了,驚得張大了嘴巴,老半天合不攏,好久才說出了一句話:“我……我在看一本恐怖小說,晚上一個人不敢在宿舍裏看……”

灰飛煙滅
2004年06月28日17:36 作者:張守君  來源:文匯百花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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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承認,起初我並不是一個麻木不仁的煙鬼。大約在進入大學的第一學期,一些室友在宿舍裏吞雲吐霧,我大義凜然的斥責了他們。然後我發誓說,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抽煙的。大概在半年後,我就變成了比他們還著名的煙鬼。很快就有人跳了出來,說,你不是說,就是打死你,你也不會抽煙嗎?我悠然吐了一個煙圈,說:你看看,我不是還沒被打死嗎?

  在短暫的生命中,我似乎戒了不下10次煙。有一次戒煙已幾近成功了。那次我是吃戒煙糖的,大概在一個星期以後,我被那東西搞得食欲不振,體重銳減,即使做夢的時候都會夢見自己在吃著什麽可怕的東西。我相信自己已經成功了。最後一天,由於過分無聊我仔細的閱讀了一些說明書。上麵告訴我,當我吃戒煙糖吃到今天的時候,我一定是不想抽煙,或者抽煙無味。其實我嘴裏苦得難受,不過我很好奇,我想知道所謂的“抽煙無味”是不是真的。於是,我點燃了一支香煙。令我悲喜交加的是,是的,有味,有味得很。然後,我依舊吸煙,並很鄭重的告訴別人說,我當然不戒煙了,因為這戒煙糖要比香煙本身貴得多了。

  在我的同事看來,我實在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因為我吐出來的氣體正危害著他們健壯的肺。在他們的責令下,本世紀初,我戒了一次最長的煙。在這整整十天裏,我坐立不安。我不斷吃著各種零食,辦公室裏飄蕩著巨大的咀嚼聲。此外,我還不停的走來走去,看上去我就像是動物園裏的一隻躁動的狼。最後,他們看得心煩意亂。他們說,你不要再吃了,你不要再走了,求求你不要再戒煙了!

  我認為,吸煙也是一種非凡的藝術,也要講求一些美感。比如說,你不能蹲在椅子上吸,在你做事情的時候,你最好能把香煙放在煙灰缸裏,而不是斜叼著它。抽煙的時候,你最好能用雙唇的中間吸,這樣你的嘴唇看起來要可愛得多。同時,你夾煙的時候,你的食指和中指最好挺得筆直些,而不是彎曲著。當然,你的手上也最好不要有什麽黃燦燦的大金戒指。最後一點,吸煙的時候你不要擠眉弄眼,那樣的話,你更像是個賣弄情緒的家夥。

  我很少見到女孩抽煙。不過,假如這個女孩有足夠的風情的話,她吸煙的樣子也一定異常曼妙。我設想,她應該有點頹廢,有點漫不經心,她應該有一頭蓬鬆而稍亂的長發,而這頭發有恰倒好處的遮住她的一半麵容。她應該蜷縮在沙發上慢慢地吸著一支煙,我看不見她的眼睛,而那縹緲的煙霧剛好從容地在她的麵前升騰,仿佛是她靈魂的一部分,周遭的一切都顯得模糊。是的,她最好穿著一條圖案有些古老的暗色的長裙。

  我莫名其妙的相信,吸煙更接近於某種思維活動。它和焦慮有關,和痛苦有關,和重大的事件有關,和遙不可及的命運有關。一方麵或許是許多偉大的人物都吸煙,這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另一方麵,吸煙這動作本身,就充滿著讓人遐想的空間。那個人吸進去了一些氣體,然後讓那些氣體在身體裏溫和的循環了一次,再緩緩地吐出。在體驗著煙的奔走的時候,他關注的應該不是氣體本身,而是自己心靈深處的不可理喻的東西。所以,我通常認為,嗜煙的人應該是沉默的,憂鬱的,以及哀傷的。我不能容忍一個嬉皮笑臉的或者興高采烈的家夥叼著煙在我麵前高談闊論。亢奮的吸煙者是可恥的。

  到了最後,我所能虛構的傷感畫麵就自然的有了香煙。比如,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最終決定分手了。天空中飄著小雪,那個女孩因為寒冷以及不可名狀的惶恐而抱住了男孩的腰。那個男孩卻並不看她。他隻是抽出一支香煙放在唇上,專注的點燃了那支香煙。雪碰到了香煙就化成了水,他的煙總處於半滅不滅的狀態,所以他三番五次的去點燃它。女孩的抽泣讓那個男孩不知所措,所以,除了執意吸完這支香煙,他找不到更好的逃避方式了。

  假如這個細節還有延續的話,那麽就應該發生在半個世紀以後。那個男孩已經變成一個衰弱的老人,而當年的那個女孩於他邂逅時,他正哆嗦著手點燃著一支劣質的香煙。老女人掏出打火機給她點上了。她沒有說什麽話。是的,她也吸煙,她在那個男子的困惑的注視下,也給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然後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他。

  在我看來,與煙有關的故事,都有那麽一點能夠讓你突然驚悸的意思。就像是一節蒼白的煙灰。吸煙者忘記把煙灰彈掉,通常是因為有比香煙更為重要的事物讓他忽略了香煙的存在。而當他發現煙灰很長的時候,他通常無法做些什麽了。他不敢動,或者小心翼翼的走向煙灰缸。最有可能的結局是,那煙灰在他的注視下,就像一個瀕臨崩潰的絕望的人,一點一點的掙紮著,然後墜落了。

  我可以體驗這種墜落的心情。在我上網三個月的時候,我遭遇了一件事情,當然和香煙大有關係。一個聊天室的人與我暢談了幾天,最後莫名其妙的認為我是一個女孩,更要命的是,他莫名其妙的愛上了我。我耗費了很多口舌也沒能讓他明白我是個男子,同時我也不想和他通電話。最後,我隻得很狼狽的告訴他,是的,我是個女孩,但是,我並不愛你,以後也沒有愛上你的可能。

  我最後一次和他聊天,是一個陰冷的夜晚。最後,我告訴他,我累了,我想睡覺了。他說:再陪我一會,好嗎?我已經點燃了一支香煙,當這支香煙燃盡的時候,就是我永遠在網絡上消失的時候,也是我的愛情消亡的時候……

  我愣了一下。我說,好的,我也點一支香煙。

  然後,他開始拚命的打字,祝福我永遠快樂,祝福我茁壯成長,祝福我天天好夢,囑托我好好的吃飯。當打完一大堆的囑咐和祝福後,他說,我已經哭了,我的眼睛已經模糊得看不清屏幕了。

  我心裏一驚。我說,你等等!

  其實,我並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但是,我隻是不能看著他這麽走。我開始感到心痛了。幾乎在同時,他驀然消失了。我知道他的那支香煙已經燃盡了,他在打字的時候應該是在拚命的吸著煙,而我,卻隻是把煙夾在手指上,看著它灰飛煙滅。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那最後的那一幕,我認為那是一個別致的訣別場麵。所以,我暗自想,假如我遇到了某個人,而這個人又要離開我,我一定也會很哀傷的說,你陪我一會,好嗎?我已經點燃了一支煙,假如這煙燃盡的時候你仍然要我離開,那麽,我就徹底的離開吧。

  其實,我儲存了一隻長達二十厘米的大雪茄,那東西比我的大拇指還粗。我知道,假如我連續不斷地吸它,至少需要花費六個小時的時間。另外,假如不你吸它,它會自動熄滅,而永遠不會燃盡。

  至今我還沒有機會使用它。一想起來我就沾沾自喜,是的,這是我精心設計的一個小陰謀。

會飛的彩運
2005年02月28日15:47 作者:湯禮春  來源:故事會

  這天,阿P正在街上走,忽然,一張彩紙從空中飛落到他的頭頂。阿P下意識地抓起來一看,嘿嘿!居然是張彩票,再看看日期,是一張今晚就要開獎的彩票。阿P好高興,雙手合一要感謝上天,他這麽一抬頭,嗬,忍不住又是一陣春心蕩漾,原來路邊一幢樓的三樓陽台上,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正俯身看著自己。古代有扔彩球選如意郎君,現在時代發展了,莫不是姑娘拋彩票挑白馬王子?一時間阿P想入非非,雙眼盯著美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上麵那個美女見阿P這副模樣,便大方地說:“這彩票就歸你了!祝你中獎!”說完,飄然進內屋去了。

  “哈哈!”阿P終於笑出聲來,“看來我的桃花運真的來了!這張彩票帶著的美女香氣,一定能中大獎,然後我就把獎金送到這美女的府上,美女笑若桃花,當即送給我一個香吻,然後我們就成了一對鴛鴦……”阿P越想越高興,像捧著顆鑽石一樣捧著彩票,小心翼翼地回到家。隨後,他就盼星星,盼月亮地盼著晚上的到來。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十點,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來臨了!隨著電視熒屏裏那小黃球的滾動,阿P的心也在滾動!第一個號出來了:8。哈哈,阿P的彩票上第一個號碼就是8。“要想發不離8嘛!看來這豔福是享定了!”阿P高興極了。第二個號碼又出來了:7。哈哈!阿P的彩票上第二個號碼也是7。“要想齊就得7!看來鈔票、美女一起在向我招手了。”阿P又樂得合不攏嘴。

  接著第三個號碼又出來了:6。阿P瞪大了眼睛在彩票上尋找,可這次落空了,怎麽也沒找出個6來。“嗨!6哇6,叫我愁。”不過阿P馬上又打起了精神,得不了一等獎,得二等獎也行嘛!二等獎也有七八萬呢!正想著,第4個號碼出來了:還是個6。“嗨!又叫我愁!”接下來的號碼還是6,此時阿P已不再是愁,而是仇了。“6啊6,我把你仇,你使我的豔福轉眼丟!”阿P越想越煩惱。

  阿P的美夢消失了,他癱坐在沙發上難過了片刻,突然間又激動起來:偉人不是說過嗎,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是啊,沒有中獎,難道我不可以對美女說我中獎了?後麵的豔戲還不是可以照樣演!

  接下來,阿P對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又反複研究了一陣:說中了一等獎,當然是特大喜訊,可500萬對阿P來說,那可是天上的星星,看得見卻摸不著;說中了二等獎也不行,阿P畢竟不是傻瓜,七八萬的投入,風險也太大了。琢磨到最後,阿P決定,就說中了三等獎!三等獎嘛,3000元錢,也是阿P現在全部的家當,為了美女,阿P豁出去了。

  第二天晚上,阿P鼓足勇氣敲開了那個美女的房門。那美女大概是個近視眼,一時沒認出阿P來,她伸了個懶腰,嗲嗲地問:“你找誰啊?”阿P激動得幾乎要昏厥過去,結結巴巴地說:“小姐,我恭喜你得獎了!”那美女以為是碰上了推銷產品的,趕緊關門:“真是笑話了,我會中什麽獎?”阿P忙搶前一步,連聲說:“沒錯,沒錯,你昨天飛給我的那張彩票的的確確中獎了!”

  那美女愣了片刻,終於想起來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我掉的那張彩票中獎了?”隨即收起笑,很隨便地說 :“我說過彩票歸你了,獎金自然歸你得!”

   這一下,該阿P氣壯如牛了,他“啪”地從口袋裏掏出那3000元錢來,用手彈了幾下,很莊重地塞給了美女:“小姐,我是個正人君子,是個有美德的先生!古訓道:君子不食嗟來之食!既然彩票原本是你的,這獎金自然歸你得!”

  那美女果然被阿P的君子風範征服了,她含笑接過錢,突然在阿P臉上親了一下:“你真是個好同誌,好帥哥!謝謝!謝謝!”

  美女的讚譽和獎賞使得阿P心潮澎湃,他恨不得衝口而出:“小姐,我想和你交朋友!”但話到嘴邊,他又克製住了,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於是阿P故作瀟灑地退後一步,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名片,遞給美女說:“有事你找我,告辭了。”

  這天晚上,阿P失眠了。第二天美女沒來電話。第二天晚上,阿P又失眠了。到了第三天,阿P再也熬不下去了,就又來到了美女的樓下。

  阿P剛要上樓,卻見那美女正好和一個帥哥出來了。阿P忙衝著美女燦爛地一笑,可那美女抬頭望了一眼,大概是夜色的原因,居然又沒看清,理也沒理阿P,挽著那個帥哥的胳膊飄然而去。阿P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他似乎還不相信眼前的事實,又跟著人家走了幾步,就聽見那個帥哥在問美女:“剛才那個家夥衝你笑呢,你認識他?”

  那美女放肆地笑了起來,聲音仍是嗲嗲的:“那是個傻子!前天,我正在陽台上看新買的彩票,誰知一不小心,彩票掉下去了,正好被他撿到,我又不想下去撿,就說歸他了!誰知他前天居然找上門來,說彩票中了三等獎,還把3000元獎金送來了!其實那彩票號碼我記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沒中獎!他這隻癩蛤蟆是想用獎金來鉤我這個天鵝哩!”

  聽到這裏,阿P再也堅持不住了,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好半天,陣陣冷風才把他吹醒,想起美女還吻過自己一下,阿P又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  

會說話
2004年08月27日11:54 作者:張金初  來源:故事會

  幾個農家嫂子坐在一棵大樹下說說笑笑。彩雲卻不敢隨意開口說話,她怕別人說自己嘴笨,隻好自顧自逗自己的孩子玩耍。

  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大爺走過來,對一個女人說:“你打的毛衣真漂亮!”

  這個女人說:“不漂亮,不漂亮,我當姑娘時打的毛衣那才叫漂亮呢!”老大爺聽了,笑眯眯地說:“你真會說話!”

  彩雲聽了,心想:這就叫會說話呀,我要學著點。

  接著,老大爺又對另一個女人說:“你唱的歌真好聽!”

  那個女人說:“唱得不好,我當姑娘時唱得好聽多了。”老大爺聽了,讚不絕口:“那是,我知道,我知道,那時你迷倒了多少小夥子!”

  女人們開心得大笑起來。彩雲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心想:這樣的話我也會說。

  然後,老大爺轉過臉來,笑著對彩雲說:“你的孩子真好看!”

  彩雲連忙說:“不好看,不好看。”

  老大爺聽了有些不高興,說道:“咋不好看?你看他的眼睛,水汪汪的;你看他的嘴唇,紅嘟嘟的。分明是個小帥哥嘛!”

  彩雲一聽,趕緊現學現賣,模仿別的女人的話說:“我……我當姑娘時,生的孩子那才叫好看呢!” 

家裏有棵搖錢樹
2004年08月09日17:08 作者:張興元  來源:故事會

  王秤砣住在一個偏遠的小集鎮上,從小就做小生意,因常在秤砣上做文章,搞些缺斤短兩的勾當,人們才給他如此雅號。兒子最近叫他到城裏去照顧孫子小強,他仍舍不得集上那個小攤位。兒子就跟他算了一筆賬:“你每天早出晚歸的,一個月才弄幾個錢?現在小強要上小學了,需要個人接送,你想,要是雇個保姆,得多花多少錢呀?要是碰上個女騙子,把小強抱跑了,那損失可就沒法計算了。”

  把這筆賬一算,王秤砣立馬就從老家跑到市裏來了。

  小強上的是貴族學校,離家比較遠,王秤砣忠於職守,一天三趟往學校裏跑。有時刮風下雨,他仍騎著那輛小三輪車,忙著接送。兒子就說:“你打個的吧!這麽大年紀,別把人累壞了。”王秤砣連連搖頭說:“不累不累,打的幹什麽呀?來回一趟就得十幾塊,能買二三十斤麥子,夠我吃一個月的了。我騎車子跑一趟,一分錢不用花,還能鍛煉身體,多好呀?”兒子無奈地搖搖頭:“你呀,真是窮慣了!”

  可是過了幾天,王秤砣忽然問兒子:“我打的,你能不能報銷?”兒子一愣,沒有吭聲。王秤砣忙解釋說:“上午我去送小強上學,有個老頭也去送孫子,他下了車,硬要司機給他撕票。司機正巧沒有報銷單據,就說,你一個農民要報銷單據幹什麽?你聽,那老頭怎麽說?我是農民,可我兒子不是農民。我不能報銷,可我兒子能報銷。就這樣,司機忙跟別的司機要了張票給他,那老頭又打了輛麵的走了。”

  王秤砣說這話時臉上充滿了羨慕的神色,最後又加了一番評論說:“一張車票是小事,那老頭卻在那司機麵前把頭抬得高高的,那模樣兒可神氣了。”

  兒子理解王秤砣的心情。父親做了一輩子小生意,平時都是別人把這罰單那稅票的扔給他,讓他掏腰包,他何曾拿單據讓公家報銷過一分錢呢?票據雖小,卻反映了一個人的地位和尊嚴。兒子想到這裏,便說:“好好好,以後你也去打的,我給你報銷。”王秤砣說:“不是叫你給我報銷,是讓你到單位報銷。你大小也是個頭兒,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不是太沒出息了嗎?”兒子連連點頭說:“是是是,我當然要到單位報銷了!”

  從此以後,王秤砣開始打的送小強上學了。當然,他打的次數並不多,隻有逢陰天下雨的時候,路上不好走,他才打個麵的坐一坐。一個月也就是幾十塊錢,兒子都如數給他了。有一次,王秤砣一下子拿來一百多塊車票,那號碼還是相連的,兒子吸溜著嘴問:“怎麽這麽多?”王秤砣不好意思地說:“嘿嘿,是幾個老夥計……想揩我一點油!”

  王秤砣雖然住在小集鎮,可他仍然不掉一身土地氣,在別人眼裏,自然低人一等。自從他報銷車票以來,他頓覺身價倍增。他在那些新結識的退休工人麵前總表現出幾分優越感受。有次他故意將幾張車票掏出來數了數,別人問他:“你要那車票幹什麽?”他得意地把頭一昂說:“沒什麽,我兒子能報銷!”幾個老工人便趁機恭維他一番說:“這位老哥真了不起。有個兒子當官,家裏就像栽個搖錢樹。我當了一輩子工人,下輩子孫也是出力幹活。你看我們,本想到郊外看看新建的森林公園是什麽樣,可都舍不得那幾塊車票錢。”王秤砣一拍胸脯,說:“那才花幾個小錢?我包了!”幾個老頭包了輛麵包車,到新建的老黃河故道生態園悠哉優哉玩了一整天,車費和門票加在一起花了一百多。

  兒子從沒見老爹這麽高興過,說:“一百塊錢不算多!”他把那車票往公文包裏一夾,想了想又說,“你當時咋沒請他們幾個撮一頓?那裏的鮮魚館挺不錯!”王秤砣又是一愣:“吃飯也能報銷?”兒子說:“能!你開個票就行了。”

  從此,王秤砣一改平時的小氣和死扣的毛病,突然大手大腳起來。除了打的以外,他還邀請那幾個新結識的老友到街頭大排檔美餐一頓,本來隻花幾十塊錢,他硬要人家給他開百元以上的大票。

  這天,幾個老頭在街頭溜達,忽見一個新開業的門麵上赫然寫著“洗腳城”三字。王秤砣感歎:“有錢人真會享福,連腳也要別人洗。”有人提議:“老哥,讓咱嚐嚐洗腳是啥味道可好?”王秤砣一直為那次去老黃河沒進鮮魚館後悔不已,於是便大大方方地說:“這有啥難的?我請大夥洗洗腳!”

  當然,這次洗腳絕對沒有別的內容,但僅僅讓幾個小姐把腳洗一洗就花了二百塊。王秤砣覺得太坑人,那小姐卻說:“到這兒來的是有錢人。大爺,我是不是再給你按摩按摩?”那幾個老頭忙起身說:“你給這位大爺按摩吧,他可不是一般人物。”王秤砣這幾天正覺得腰腿疼,便說:“也好,也好!多花幾個錢就多花幾個錢吧——” 剛想接著說“反正兒子能報銷”,但他怕人家宰得厲害,便又把話咽了下去。

  王秤砣來到樓上的雅間,那燈光暗暗的,裏麵隻鋪著一個小床。王秤砣往床上一躺,那小姐卻叫他脫衣服。他警覺地問:“脫衣服幹啥?”小姐說:“這麽厚的衣服怎麽按摩?”王秤砣說:“脫就脫!你叫我咋著我就咋著!”王秤砣剛把厚厚的外衣脫掉,那小姐笑了一聲:“這位大爺思想真開放!”說著一磨身趴在他身上,連聲催促說:“快點兒,快點兒!這裏的收費是按時間計算的。”這時王秤砣才知按摩的實際內容是什麽,他立馬站起身說:“我不要這個,不要這個!”那小姐卻摟著他不鬆手:“你不要這個也不行,隻要咱倆一接觸,這筆生意就算成交了。”這不是宰人嗎?王秤砣可不願吃這個虧,氣呼呼地說:“既然這樣,那我就跟你徹底接觸接觸!”

  王秤砣正要寬衣解帶“報複”那小姐,兩個“大簷帽”突然破門而入。王秤砣被帶到派出所,罰款兩千元。王秤砣以為兒子不知道,過了幾天便叫兒子給他報銷。

  兒子一看,急得跳起來:“報報報!老爸,我實話告訴你吧,你給我的發票都好好留在家裏呢!我請你上城,一來隻當是請個保姆,二來也確實想叫你開心開心,因此,錢上麵的事,什麽都不計較。看來是我錯了,”說到此,兒子歎了口氣,“我看你哪,要是當了大官,比那大貪官和坤還要貪!”

  中篇簡介:一個很有前途的少年射擊運動員,因為一時任性,竟一步步走上了人生的岔路……

  1. 逃亡遇劫

  小白是市射擊隊的一號選手,眼看全國大賽選拔賽近在眼前,隊領導們都對他滿懷希望。

  小白卻並沒把選拔賽當回事,每當他舉起手裏這把跟了自己三年的愛槍,就好像自己的胳膊一下子伸長了50米,簡直就是指哪兒打哪兒,憑自己的實力,入選大賽早已是十拿九穩的事了,選拔賽算什麽?到時候就等著抱獎杯吧。

  教練可不是這麽想,對他抓得可緊呢,照樣要小白跟隊友們一樣端著槍一瞄就是一天。小白煩透了,一個神槍手為什麽要陪一幫笨蛋們傻站著?正滿腹牢騷的時候,一群麻雀唧唧喳喳地從頭上飛過,嗨,多好的活動目標啊,這樣練才能提高水平,說不定自己還能拿個飛碟冠軍呢,小白站不住了,悄悄把槍掖在懷裏,裝作上廁所溜了出來。

  小白當然不敢走正門,他跳出圍牆,順著麻雀飛去的方向,一口氣追到山坳的麥田邊。金燦燦的麥田裏,幾個老人和一群孩子正揮著小旗、放著炮仗在驅趕麻雀,小白跑過去攔住他們,說了聲:“看我的!”立刻拿出看家本事,快速裝彈瞄準,對準低空掠過的麻雀連發五槍,果然槍響雀落,彈無虛發,旁邊的人忍不住叫起好來。小白越發來了興致,上下左右連連射擊,麻雀一隻接一隻應聲墜落,孩子們歡呼著去給他撿戰利品。

  真是過癮啊,直到手裏的子彈打光了,麻雀統統嚇跑了,打下的麻雀也穿了一大串了,小白這才發現時候不早,於是給每個孩子分了兩隻麻雀,匆忙往回趕。那些孩子也有意思,拿了麻雀還塞給他幾個炮仗作為交換,小白也就順手揣兜裏了。

  等到翻過射擊隊的圍牆,他才發現訓練結束了,心裏一下子敲起鼓來:別人都好騙,槍庫那個李保管怎麽對付?小白平時最恨李保管,每次訓練結束他就立刻收槍,決不含糊,可小白有時候忍不住要把槍偷帶回宿舍擺弄,為這個李保管沒少到隊裏告狀,害得小白也常挨批評,兩個人從此就成了死對頭,今天如果被他抓住小辮子可就麻煩了。

  小白想先躲進廁所再想轍,可剛溜過牆角,猛聽一聲大喝:“站住!把槍交出來!”李保管鐵青著臉站在了麵前。小白隻好強作笑臉,一手交槍一手把那串麻雀奉上:“嘻嘻,我可是為了練練槍法,還順便給您打幾隻麻雀下酒,這是野味啊,可香呢……”李保管一把奪過槍:“少跟我玩兒這套,走,見隊長去!”接著不由分說就抓住小白,把他拖進了隊部。

  事情鬧大了,這種事故怎敢隱瞞不報!上報市裏後很快有了結論:射擊隊宣布了開除小白的決定,原因是平時逃避訓練,經常違紀屢教不改,偷攜槍支到野外打鳥,錯誤性質已屬違法,考慮到小白尚不滿十八歲,所以決定從輕處理。

  多好的冠軍苗子啊,怎奈法紀無情,隊領導們隻能忍痛割愛了,一麵準備做好小白的思想工作,一麵通知了小白的家長,請他們速來領人。

  小白心裏又悔又氣:領獎台是上不去了,如同自己胳膊的愛槍也要離他而去了,這個可惡的李保管分明是在報複,本來睜一眼閉一眼就瞞過去了,這家夥偏要揪住不放,結果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你這個李保管不要得意,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怎麽報複呢?小白在屋裏轉起了圈子,手往兜裏一插摸到了幾個炮仗,心裏立刻有了主意。

  天快黑的時候,小白悄悄溜到槍庫旁邊的樹叢裏,看到李保管正在清點槍支準備下班,他馬上跑到槍庫後麵的牆根兒下,貼窗放了個加長引信的炮仗,點燃後自己便藏進樹叢。引信“呲呲”冒了會兒青煙,轟然一聲炸響,嚇了一跳的李保管顧不上鎖門,慌忙跑出來查看。調虎離山成功了,小白乘機溜進去偷了自己的愛槍,抓了兩盒子彈,跳出圍牆逃之夭夭。

  到省城下了火車後,他先到飯館點了兩個菜一瓶啤酒,吃飽喝足又看了場進口大片,散場出來已近半夜,本想找個旅館睡一夜,一摸口袋傻了眼:走前隻顧算計報複李保管、偷手槍,銀行卡忘在了宿舍裏,全部家當隻剩了二十多元!小白有點兒後悔了,當時賭氣腦瓜一熱跑出來,全忘了盜竊槍支已經觸犯了法律,更沒想過今後該怎麽麵對父母,到如今有家難回走投無路了。

  小白決定先到車站裏忍一夜,好好想想下一步怎麽辦,可到了車站才知道,沒有車票不讓進候車室。聽說車站附近的小巷裏有許多十元一夜的小旅店,小白就隨便找了條小巷拐進去,小巷裏黑漆漆的,遠遠地看到有家門前亮著燈,想來定是小旅店,便加快腳步向燈光走去。

  這時,忽聽一聲低喝:“站住!”眼前閃出兩個黑影擋住了他的去路,手裏亮閃閃的像是握著刀子,小白猛回頭要跑,又是兩個黑影閃出來截斷了退路,一個高個兒黑影喝道:“想活命就把錢掏出來!”事已至此,小白索性鎮定下來,伸手握住腰裏的手槍,退幾步靠在牆上,說:“我沒錢!”

  高個兒喝道:“別他媽舍命不舍財,不交錢就宰了你!”說著就持刀逼了過來。小白“嗖”地掏出手槍:“站住!再動我就開槍了!”高個兒一愣:“你有槍?”接著又冷笑起來:“假的吧?”小白“嘩啦”頂上子彈:“你再走一步試試!”高個兒不敢動了。

  小白拿槍指著高個兒的鼻子命令道:“把路讓開!”高個兒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連連後退,小白身後的兩個人也讓開了路,小白舉著槍倒退,沒退幾步,就聽高個兒遲遲疑疑地問:“你,你是小白嗎?”小白愣住了:“你?你是誰?”高個兒哈哈一笑,收起刀子跑上來,把臉湊到小白眼前:“你看看我是誰?”小白定睛一看:“你?”原來是小學同學大黑。

  大黑哈哈大笑:“我一看你這張小白臉就覺得麵熟,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啦!你不是在射擊隊嗎?咋跑這兒來啦?”小白收起槍歎道:“一言難盡啊!”大黑摟住小白的肩笑道:“那就多說幾言,走,找個地方喝酒去!”

  一行人來到夜宵攤子,團團圍坐喝起酒來。小白一口氣說了自己的遭遇,大黑聽了不以為然,這點兒事在他看來不過是小菜一碟,他們哥兒幾個打架鬥毆搶劫盜竊,更大的事兒多著呢,沒辦法,輟了學又怕吃苦不願找工作,不這樣幹拿啥吃喝玩樂!現在巧遇了帶著槍的小白,能把他拉進來豈不是如虎添翼?

  沒等大黑說完這個意思,小白立刻斷然拒絕,自己惹禍歸惹禍,也寧可無家可歸流落街頭,這種偷搶打殺的事堅決不幹。大黑並不失望,他知道啥事都要有個過程,自己當初不也是一步步走過來的嗎?眼下第一步就是先把小白留下。

  想到這裏,大黑拍拍小白笑道:“你不幹大哥不勉強,可總不能看著兄弟你挨餓受凍,這樣吧,我先給你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想法兒給你找個飯碗。”如此安排當然最好,小白連連稱謝,吃過酒飯,大黑打發走幾個手下,帶著小白來到一條燈火通明的大街上。

  2. 引火燒身

  大黑領小白來的是市區最繁華的地方,街道兩旁各有一家大型洗浴中心,街東的叫“碧波”,街西的叫“綠浪”,都是簷上霓虹燈,門前大燈箱,醒目地亮著打折優惠的大廣告,門口的漂亮小姐正滿麵堆笑地招攬顧客,“綠浪”的小姐顯然認得大黑,迎上來殷勤地為他拉開了玻璃大門。

  大黑領著小白上了三樓,正順著走廊往前走,旁邊的一扇門裏突然響起了女人的尖叫聲,緊接著房門被撞開了,一個粗壯的漢子甩開拉拉扯扯的小姐拔腿便走,小姐追上來死死拉住不放,一疊聲地要他付錢,漢子火了,狠狠一腳踢倒小姐,兩個服務員慌忙趕來,一見這漢子就沒了脾氣,滿臉賠笑地勸阻、道歉,漢子卻是不依不饒,連他們一塊兒踢打,大黑忙上去攔住漢子,笑嘻嘻地說:“老毒兄弟,這是我大哥開的買賣,不看僧麵看佛麵,這麽鬧騰兒不合適吧?”

  這個叫老毒的漢子連眼皮都沒抬,揚手就是一個大耳光,扇得大黑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墨鏡帽子一起飛了出去,老毒罵道:“瞎了你的狗眼,臭狗腿子也敢來充人?”大黑惱羞成怒, “嗖”地拔刀撲了上去,那老毒會者不忙,突然一個轉身,大黑隻道他要逃,持刀奮力突刺,不想老毒在轉身中同時飛起右腿,大黑隻覺手腕一麻,刀子“嗡”地一聲高高飛起,沒等緩過神來,老毒已一個旋轉回來,一手接住掉下來的刀子,另一條腿正掃在大黑身上,大黑“哇呀”跌了個狗吃屎,被老毒搶上來踏在腳下,拿刀抵住了咽喉。

  老毒冷笑:“我讓你狗改不了吃屎,割你隻耳朵長長記性!”揪住大黑的耳朵就要下刀。此刻已容不得小白多想,拔槍大喝一聲:“住手!我要開槍了!”老毒一愣,猛回頭看到了一把怪模怪樣的手槍,細長的槍管,粗厚的木槍柄,槍身上立著一個手指頭粗細的瞄準鏡,跟他印象中的手槍根本是兩碼事。

  老毒放掉大黑直起身來,掂著刀子盯著小白:“臭毛孩子也想嚇唬人?好呀,你開槍吧!”說罷持刀一步步逼過來,小白“嘩啦”頂上子彈:“站住!再動我真開槍了!”老毒嘿嘿笑起來:“開呀,不開你是狗養的!”

  不動真格的是不行了,小白突然向側麵跳開一步,對準老毒手裏的刀子扣下扳機,“乒”地一聲,刀子斷作兩截,刀尖飛起來“嘣”地釘在了牆上,老毒看著手裏的半截刀子愣住了。小白對準老毒的眼睛喝道:“快滾!再動我叫你變獨眼龍!”

  老毒瞪著黑洞洞的槍口呆立了一會兒,跺腳“嗨”了一聲:“老子認栽了!”丟下半截刀子憤憤而去。

  小白正要收槍,肩上被人拍了一下:“神槍啊!”回頭一看,一個西裝革履戴眼鏡的男人正在衝他微笑,大黑忙上前介紹:“這就是我歐大哥,綠浪的大老板。”又對歐大哥介紹:“這是我兄弟小白,原來是市射擊隊的,昨天……”歐大哥打斷大黑:“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來來,都屋裏坐。”邊說邊親熱地牽著手把小白拉進了經理室。

  歐大哥長得白白淨淨文質彬彬,像個挺有學問的知識分子,他安靜地聽大黑講了小白的遭遇,挺同情地說:“他還是個孩子,射擊隊也太過分了!”想了想,又對小白說:“他們發現丟了槍一定會報警,家是不能回了,你就先在我這裏避避風頭,就給我當個保……啊,秘書,管吃管住,每月再給你幾百元零花錢,你看行不行?”

  沒等小白說話,大黑搶著連連答應:“好好,太好了!”小白站起來鞠了個躬:“謝謝歐大哥,謝謝!”歐大哥輕描淡寫地擺擺手:“這不算什麽。”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疊錢塞給大黑:“拿去和小哥幾個玩玩。”

  大黑喜笑顏開,知趣地鞠躬告辭,小白跟著走出來。大黑拉著小白的手羨慕地說:“你真有運氣,我們跟了他這麽多年,也就是要我們出力的時候才賞點兒錢,你可是一步登天了。”接著又囑咐:“可別真把自己當秘書,其實就是保鏢,他用你的時候你就上,平時就是瞎子聾子啞巴,千萬別摻和他的事,這樣他才越來越信任你。還有,老毒可不是好惹的,你自己也要當心點兒!”

  大黑走後,歐大哥給小白在“綠浪”二樓安排了單間臥室,配了手機,平時吃住都在“綠浪”,隨時聽招呼跟著出去,有時談生意有時吃喝玩樂。小白記牢了大黑的囑咐,果然做了瞎子聾子啞巴,遇到歐大哥跟人低語就趕緊避開,很快就贏得了歐大哥的信任,漸漸地有事也不瞞他了,零花錢一給就是上千,高興了還給他添置高檔服裝,日子過得挺愜意。

  一天晚上,陪歐大哥回來已過了半夜,小白躺下剛要熄燈,隻聽轟然一聲巨響,一塊大磚頭飛了進來,臨街的窗子立刻粉碎,沒等小白跳起,又一塊大磚頭緊貼著頭皮掠過,牆上的大鏡子也“嘩啦”碎成一堆,小白剛把槍抓在手裏,一團黑糊糊的東西打著旋兒飛進來,落在床上“嘭”地變成一個火球,“劈劈啪啪”地燒了起來。小白急忙撲到窗前,隻見街上兩個黑影飛快逃躥,正想下樓去追,隻覺身後熱氣逼人,整個床都已燃燒起來。

  小白踢開門大叫:“著火了,快來人呀!”一邊就摘下門後掛著的外衣拚命撲打,這時火已成勢,這一撲打反倒成了扇風加氧,手裏的外衣也烘烘地燒起來,順勢引燃了小白身上的衣服,小白又慌忙撕扯身上的衣服,可是越著急越撕不下來,全身很快就變成了火把,連頭發也跟著燒了起來。

  這時員工們紛紛趕到,抄起滅火器一開,噗地冒出一股黃水,接著就啞巴了,一連試了幾個都是如此。歐大哥這時趕到,見狀大叫:“笨蛋!快開消火栓!”幾個員工急忙接上水槍,打開消火栓,一條水龍猛噴出來,一通橫掃之後,火焰熄滅了,屋裏滿是濃煙水霧,員工們衝進去亂摸一氣,終於抬出了地板上的小白。

  急救車把小白送進醫院,醫生詢問失火原因,歐大哥說了聲:“吸煙不小心唄。”醫生搖頭歎了口氣,立刻投入了搶救。

  好在小白主要是一時窒息,很快就恢複了知覺,除了雙手和脖子以上燒傷重一些,其他都是淺度燒傷,經過緊急處理後要住院治療。歐大哥馬上派人取錢,安排小白住進單間病房,要求醫生隻管用好藥,還雇了護工日夜陪護。

  好藥好條件起了作用,小白身上的燒傷很快結了痂,隻是腦袋和雙手還沒消腫,那天護工扶他起來上衛生間,小白一下子從鏡子裏看到一個怪物:腫得圓圓的腦袋上沒了頭發眉毛,眼睛嘴唇腫得隻剩下一條小縫兒,臉上滿是黑一道白一道的疤痕,活脫兒一個花皮大西瓜!

  小白縮進被窩裏哭起來,雖然醫生說不會毀容,可這張臉啥時候才能變回人模樣?要是讓爸爸媽媽看到……想起爸爸媽媽,小白更傷心了。

  這時,門一響有人進來了,小白忙擦了淚探出頭,原來是歐大哥。歐大哥提了好大一包營養品,笑眯眯地坐下問長問短,他看到小白臉上的淚痕,臉色也嚴肅起來:“你知道這把火是誰放的吧?”小白點點頭,他想起大黑的警告,老毒老毒,果然歹毒!

  歐大哥狠狠地說:“君子報仇,十天不晚!”十天?小白嚇了一跳,忙說:“我吃點兒虧算了,可別鬧出大事來。”歐大哥搖搖頭:“這不是吃點兒虧的事,你為我差點兒丟了命,我要是當了縮頭烏龜,今後還怎麽在世麵上混!再說,你就忍得下這口氣?”小白想起自己的花皮大西瓜腦袋,一股火冒上來,咬著牙點點頭。

  歐大哥滿意地走了,小白也冷靜下來,他想自己對老毒動槍是為了救大黑,跟他歐大哥根本沒關係,他之所以這麽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自從跟了歐大哥以後,小白就知道歐大哥和老毒為了爭奪洗浴市場結下了深仇。歐大哥財大氣粗,老毒搞個“碧波”,歐大哥就在對門建個規模更大的“綠浪”,老毒敢打八折,歐大哥就敢打五折,競爭中總是穩居上風,可老毒雖然財力不足卻凶狠好鬥,不但親自出馬來鬧事兒,還指使手下一幫亡命徒經常搗亂。歐大哥不勝其擾,早就處心積慮要搞垮老毒,這次就要乘機動手了。雖然如此,但歐大哥確實待自己不薄,為人總要知恩圖報,能幫的時候還是該幫他一把。  

神手賣鼠皮
2004年08月11日10:44 作者:王道莊  來源:故事會

  李家溝村老鼠多,家家戶戶的土窯洞裏,老鼠挖窟窿打洞,啃箱子咬櫃,把全村人給坑苦了,可就在這時,有個外號叫“賊眼”的,定期到村裏來收鼠皮,這一下李家溝人可樂了。

  賊眼收鼠皮分為五個等級,一等每張10元,每差一等減2元。村裏人賣的鼠皮,每次都是四等,一張4元,而惟獨村主任媳婦賣的,回回都是二等。

  村中有個年輕人,低矮黑瘦,身手敏捷,腦瓜活絡,不論白天晚上,老鼠隻要出洞,他準能逮住,人稱“神手”,可為何村主任媳婦賣的老鼠皮比別家的貴一倍,神手不解。這天,神手賣完鼠皮,瞅瞅四下沒人,便問賊眼:“同是一個村的老鼠,價錢咋差這麽大?你收老鼠皮還要看村主任的麵子?”

  賊眼“嘿嘿”一笑,低聲說道:“生意人看貨不看臉,收鼠皮看毛不看官。”他說著拿出兩張鼠皮,一張是村主任家的,一張是神手的,“你自己對著太陽看看,再用手摸摸。”神手舉起老鼠皮一瞧,村主任家的果然潤澤光亮,自己的那張老鼠皮幹枯暗淡;再一摸,前者滑溜油膩,後者粗糙刺手,神手服了。

  琢磨了幾天,神手想了個絕招,他把一兩小磨香油,抹在10張鼠皮上,又用一塊軟布反複摩擦,直擦得那鼠皮油光閃亮,他想,這回可要賣個好價錢啦!誰知第二天賣鼠皮,賊眼卻給了個最低等,每張2元,看著滿臉怒氣的神手,賊眼說:“老弟息怒,鼠皮毛色的好壞,是老鼠平時吃東西吃出來的,不是作假作出來的。”他又舉例說,比如兩個人,一個吃魚吃肉,一個吃糠咽菜,麵色能一樣嗎?賊眼說得頭頭是道,神手紅著臉走了。

  過了幾天,賊眼又來收鼠皮,這回村裏人全都大吃一驚:神手的10張都是一等,賣了100元!有人偷偷問神手咋回事兒,神手笑而不答。

  又過了幾天,賊眼又來收鼠皮,這次更奇怪,在神手的十幾張鼠皮中,別的都是四等,

  單單有一張,賊眼破天荒地定為特等,給了20元。

  神手一張鼠皮竟賣20元,村主任媳婦覺得其中必定有詐,晚上,她把這事告訴了村主任,村主任聽了沒吭聲,過了一會兒才說:“他沒作假。”

  “沒作假?那咋能一次比一次賣得貴?”

  村主任如實相告:“上次那10隻老鼠,是神手在鄉政府食堂捉的。”

  “那今天的呢?”

  村主任說:“鄉長家有隻老鼠,好幾年了就是捉不住,是我昨天讓神手去捉的。”  

生死危情
2004年12月15日12:25 作者:國 鷹  來源:故事會

  再詭怪的事都有可能在醫學院發生。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紅十字醫學院男生宿舍樓早熄了燈,突然對麵近百米外實驗樓方向傳來了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那叫聲太過尖厲了,整棟男生宿舍樓都聽到了。平日裏,小夥子們也常有喜歡惡作劇的,所以剛開始大家雖然一驚,卻以為又是哪個人在裝神弄鬼,還有人笑道:“又是誰在‘詐屍’?這小子學得還真像……”

  話沒說完,第二聲慘叫聲突然又響了起來,這一次的聲音格外長,分明是從實驗樓裏傳過來的——那個實驗樓本來是學院裏專門為進行解剖學研究才蓋起來的,一向有點陰森森的味道。

  整棟男生宿舍樓裏的人不由得都駭然色變:“誰,這是誰的聲音?”

  有人顫聲道:“好像是守屍房的老白。”

  老白是個古怪的老頭兒。也難怪,標本屍體房裏把門的人難免都有點怪異,一年到頭都難得聽到他說幾句話,大家跟他打交道,也隻有是在去屍房提標本屍體時跟他對上兩句,他的聲音總有一種讓人難忘的特異,像啞了嗓子的貓頭鷹似的。

  到底發生了什麽呢?難道今天的夜晚和平時不一樣?

  這麽晚了,確實還有一個人在實驗樓的解剖房裏加班,這個人就是醫學院的副教授趙凡宇醫生。趙凡宇今年三十歲還不到,卻已經因為教學和科研上的出色成果,在醫學院裏赫赫有名了,最近他手裏又有個研究項目正在吃緊階段,所以特別忙,偏偏他的助手小雪身體又不適,請了三天假,所以今天晚上他一直忙到十點鍾才剛剛吃完晚飯,碗一丟就又來了實驗樓。走進解剖室,他照例電話通知老白送一具新的標本屍體來,然後就換上無菌衣,戴上塑膠手套,認真做著解剖前的準備。

  老白是既管標本屍體房又管實驗樓的門衛,接到趙凡宇的電話,他就推著安放標本屍體的移動車到解剖房來了,他的腰間晃蕩著一大串實驗樓裏各個科室的門鑰匙,它們互相碰撞發出的“嚓嚓嚓嚓”的聲音,在空空的樓道裏爭先恐後地響著,傳進解剖室,讓趙凡宇覺得身上冷颼颼的,有那麽一點怪怪的感覺。

  不過趙凡宇一向不相信什麽鬼神之類的學說,所以很快也就釋然了,待老白把標本屍體車推進解剖房,他衝老白笑了笑,道了聲“辛苦”。老白那張蒼老的臉禮貌地回了他一個微笑,可給趙凡宇的感覺是,老白今天的這個笑比哭還難看。

  趙凡宇今天要做的是胸外科解剖,他之所以這麽用心地做這項研究,除了教學和科研的需要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三年前他深愛著的女友林綺突然被一場肺部病變奪去了如花的生命。這也是趙凡宇如今事業有成而依然獨身的原因,他發誓一定要把這個堡壘攻克下來,否則對不起死去的林綺。

  他心裏默默地念著“林綺”的名字,定下神來,就掀開了標本屍車上的罩單。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四肢修長,麵目清秀,身上還帶著一股冷庫裏的寒氣。趙凡宇按照慣例打開解剖台上的一個開關,固定了標本屍體的手足,然後就拿起電鋸準備鋸開標本屍體的肋骨,做胸內解剖。

  趙凡宇果斷地按下開關,當電鋸的鋸刃向標本屍體的胸腔猛鋸下去的時候,突然一股殷紅的鮮血噴濺出來。趙凡宇大吃一驚:作為標本屍體,身上的血都應該是近於半凝狀態的,怎麽會有鮮血噴濺出來?他立刻將手裏的電鋸停了下來。

  幾乎是與此同時,他吃驚地發現,在已經被鋸開的標本屍體的胸腔裏,一顆鮮活的心髒居然還在“撲撲撲”地跳動著……  

什麽是喜事
2005年01月24日15:27 作者:李末  來源:故事會

  星期天,吳靜和她的丈夫彭玉旺去買彩票,一下子中了3萬元。

  第二天單位的同事們知道了,都說吳靜天降鴻運,發了這麽大的意外之財,說什麽也得讓她請客。大家正議論著,吳靜進來了。人們剛要起哄,卻發覺她的神態不對頭,沒有像大家預料的那樣樂得合不攏嘴,反倒是一雙眼睛紅腫得賽倆桃。一問才知道,昨晚兩口子打起來了。為什麽呢?原來買彩票的時候,吳靜曾主張選另一個號碼,但被彭玉旺否定了,結果那號碼是個300萬大獎。一念之差,獎金差了100倍,兩人都後悔不迭。吳靜更是窩囊得晚飯都沒吃,一個勁兒的埋怨,彭玉旺心氣也不順,話越說越扭,聲越吵越高,最後就動起手來了。大夥一看,七嘴八舌地勸她想開些,至於請客的事,嗨!自然就打電話不拿話筒——免提了。回頭大夥再轉念一想,不對啊,怎麽中了3萬塊,倒惹得兩口子鬧矛盾了。

  為這損失,好長一段時間,兩口子都很鬱悶,原來就弱不禁風的吳靜,瘦得像個旱天的苦瓜,大家你勸我勸,可勸的了皮兒勸不了瓤兒,吳靜就是耿耿於懷,高興不起來。

  數月後,她家又有喜事臨門,丈夫彭玉旺被提拔重用,當了副科長。單位同事們想借此機會讓吳靜高興起來,於是都紛紛祝賀,嚷著要吳靜請客。可吳靜卻是一臉的沮喪,歎著氣說:“請什麽客?祝哪門子賀?!可別寒磣人了。他那些同學,哪個不比他官大?最小的正科,大的都當副廳長了!他這麽多年才熬個小副科,跟人家一比,我都覺得跟他丟人,臉都沒處放。”大夥看她那樣子,不像在謙虛,也就不敢再多說了,可這喜事,怎麽被她一說,就都變壞事情了呢?

  這天下午,吳靜沒來上班,也沒請假,往她家裏打電話,沒人接,手機關機。由於她狀態一直不好,大家都很擔心,怕她出什麽事。

  第二天一上班,同事們正商量要去看看她,吳靜卻來了,並且一改往日鬱鬱寡歡的神態,滿麵春風,腳步輕盈,興高采烈地挨個辦公室給同事們發煙發糖發瓜子,顯然有了大喜事。

  能讓吳靜如此振奮,那得多大的喜事呀?大家七嘴八舌地猜測著,急著問個究竟。

  吳靜一高興坐到了辦公桌上,得意地宣布:“我太幸福了!我老公可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的人哪!昨天他去市裏辦事,途中出了車禍,麵包車翻到了橋下,十來個人就活了兩個,其中就有我老公。那個活著的傷得比我老公重,現在還沒脫離危險哪,而我老公隻有肋骨腿骨幾處骨折。等他出院,我請各位海鮮城一聚,千萬賞光啊!”

  大夥麵麵相覷,不知說什麽好,敢情這中獎和提拔,都不能讓她高興,倒是出了車禍,變成喜事臨門了,原來這好不好都是比出來的啊。  

什麽也不說
2005年02月23日14:49 作者:邵振良  來源:故事會

  這年夏天,臥龍山毛蒿村外出謀生的三嘎子回來了。別看這三嘎子早先在村裏偷蔥摸菜不像個人,這會可得意啦,他不但還清了前幾年拖欠村裏的零星債務,還像模像樣地給村裏老頭老太每人發了幾十元的“冷飲費。”

  這天天剛擦黑,三嘎子就鑽進了賭友大毛家裏,稀裏嘩啦地砌開了“長城”。今天他的手氣特好,一路好牌一路贏,惹得他一口氣玩下去,一玩就玩到了深夜。這時,賭友們三三兩兩出屋去小便,三嘎子也跟著出去方便,剛進屋坐定,忽然,屋外有人喝道:“誰?”三嘎子一驚,“噌”的立起身子就要往外走。

  “抓住他!”“抓住他!”外麵大毛和幾個人一邊喊叫一邊追了過去。三嘎子側耳聽了聽,沒有其他響動,這才走出門去。

  朦朧的月光下,隻見一個二十來歲理著小平頭的男子被大毛他們緊緊揪著押了過來,那人渾身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尿臭。

  “這小子,伏在屋角已經好久了,尿撒在他頭上也不動,我看著好像是個人,才……”大毛嚷著,把小平頭推推搡搡地往屋裏扯。三嘎子看了看屋外再沒有一個人,就徑直走過去,扇了小平頭一巴掌,吼道:“混蛋,你偷東西偷到老子這兒來了!”

  小平頭看了三嘎子一眼,垂下了頭,三嘎子厲聲說:“你是哪裏人?”小平頭不吱聲。“說,哪裏人?”小平頭還是不吱聲,三嘎子又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打得小平頭一個趔趄。三嘎子說:“這兒的土賊我都熟悉,不成我走了這一陣又生出新賊了?大毛,你認得他嗎?”大毛扳過小平頭的臉,細細地看了,不認識:“莫非是外來的賊?”

  聽說這人是外來的,三嘎子心裏一凜,說:“過來!”就把小平頭拉到燈下,隻見他隻穿著一條舊長褲,上身是一件看不出顏色的舊襯衫,裸露的身體上布滿了蚊叮蟲咬的紅疙瘩,看得出,此人在這裏伏了有一會了。三嘎子心裏嘀咕著,把小平頭渾身上下搜了一遍,隻搜出半個麵包,沒搜到什麽別的東西。三嘎子“嘎嘎”地笑著,摸出一支香煙遞過去:“我說老弟,能出來偷東西也是本領,來,抽支煙,說說你姓什麽,叫什麽,是哪裏人?”小平頭默默地看著三嘎子,看看香煙,搖了搖頭。

  “嘿,這小子倒真憋得住!”忽然,他臉一變,對大毛說:“給我打,打斷他的賊骨頭!我不信他不開口!”說著,他脫下塑料涼鞋,沒頭沒腦地把小平頭一頓揍。小平頭兩手抱住頭,忍著三嘎子抽打,還是一聲不吭。

  “咦,還是不開口,我自有法子治你!”三嘎子說著出門去了,回來時手裏多了一把毛刷和一條扁擔,嘴裏喝道,“說,你是哪裏人,現在說還來得及!”小平頭隻是抱住了頭,抿著嘴唇什麽也不說。

  三嘎子火了,喝令大毛幾個幫忙,把小平頭捆住了雙手。小平頭無助地掙紮著,卻還是不吱聲。

  “媽的,你倒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三嘎子咬咬牙,親自動手,把小平頭吊在了房梁上。望著兩腳離地的小平頭,三嘎子一臉壞笑地說:“隻要你討個饒,我就放你!”

  小平頭還是不吱聲。三嘎子一跺腳,把小平頭的一隻鞋扒了下來,拿過毛刷使勁刷他的光腳板,小平頭“啊”地叫了一聲,本能地縮起腳,三嘎子左手抱住他的腳,一個勁地刷,小平頭先是癢得難受,慢慢地咬緊牙關,憋出滿頭大汗,卻不再做聲。

  三嘎子見刷腳底板依舊無效,索性抽出扁擔,“啪”的一聲橫掃過去,揍在小平頭的腳上,小平頭疼得抽搐了一下,低沉地呻吟了一聲。大毛忙伸手攔住了,說:“象征性打一下就可以了,千萬不要打出人命來!”三嘎子把大毛往旁邊猛地一推,嚷道:“讓開!”然後一下,又是一下,發瘋似的揮舞著扁擔,把小平頭揍得像陀螺一樣轉。

  忽然,大毛驚叫起來:“三嘎子,快住手,你看你看!”三嘎子停下扁擔,看見小平頭的腦袋低垂著,一綹鮮血從鼻子裏淌了直來,在地上積了一大堆。

  “壞事了,”大毛膽怯地說,“快把他放下來!”接著,大毛“咚咚”跑了出去找來村主任,把小平頭交給了村主任,村主任打通了派出所的電話,把小平頭送進了派出所。

  小平頭一走,三嘎子罵罵咧咧地要回家去,可大毛輸了錢,怎麽也不放他走,三嘎子隻好坐在麻將台前,才搓了半圈,屋外哐當哐當地來了一輛麵包車,三嘎子推門出去一看,車上先走下了村主任,後麵一個是派出所的王指導員。

  村主任的臉上笑成了一朵大菊花,說:“哎呀,三嘎子,這下你可立下大功啦!”一邊說,一邊拿出香煙亂發,“你猜那小賊為什麽不肯開口,他是公安局通緝多時的臥龍山大盜哩!快,所長讓你去,還有你,大毛,嘿嘿,這下,你們可要得一筆獎金啦!”

  三嘎子還有些遲疑,王指導員走過來,哈哈笑著說:“應該去,應該去,我特地來請的。”說著,把三嘎子、大毛等人一起讓上了車,車子裏已有了幾個人,大家說說笑開車前往派出所。

  車子很快進了派出所,不知為什麽,三嘎子在下車的時候跌了一跤,村主任和王指導員一前一後扶著他走進了審訊室。

  突然,三嘎子吃了一驚,隻見小平頭頭上裹著紗布,端端正正地坐在審訊桌上,居然還穿著一身挺括的警服!說時遲,那時快,三嘎子還沒來得及轉身,一旁早已有幾個民警死死地扭住了他,給他戴上了腳鐐手銬。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小平頭說話了,他一開口,三嘎子立即膽戰心驚:這是濃重的江南口音,那個自己在那裏生活過三年的地方語言。他明白,自己犯下的罪東窗事發了!

  小平頭點著三嘎子的大名,正氣凜然地說:“毛三嘎,你不是要我開口嗎?現在我可以開口了。你殺了人搶了錢,才逃回來,我們就破了案,領導安排我來伏擊,如果我一開口,你就會從我的方言口音上猜測到什麽……”

  小平頭還在說什麽,可三嘎子已經聽不進去了,他隻是喃喃地說:“我有預感,我有預感,如果你早點開口,我還可以逃……”  

誰叫你提錢
2005年02月16日15:15 作者:譚文春  來源:故事會

  這年頭,誰有房,誰吃香。

  這不,肉聯廠在濱河東路的門市部搬遷,空出一間店鋪要出租。這邊是繁華地段,生意火爆,店鋪自然搶手。這幾天,門市部主任丁滿家的門坎,快要被人踩扁了。

  這些上門求租的生意人,都帶著數量不等的“中介費”,少則幾千元,多則上萬元,目的隻有一個,要把這間空店鋪搞到手!

  可是,麵對這一撥撥的來人,丁滿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管人家給多少酬金,丁滿都不心動,隻是說:對不起,這店鋪已經租出去了。

  其實,那間店鋪並沒有租出去,丁滿準備把它留給老同學陳東東。陳東東和丁滿是十幾年的鐵哥們兒。陳東東原先在濱河西路開店鋪做生意,一次說起自己想把生意轉移到濱河東路這邊來,可惜一直“搶”不到地盤。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丁滿就暗暗地留了心,記下了。這次大好時機,租誰不租誰都是自己一句話,理所當然的應該幫幫哥們兒。所以,搬遷的當天,丁滿就給在外地進貨的陳東東掛了電話,等他回來簽租賃合同。陳東東在電話裏當然感激不盡。

  丁滿的妻子開玩笑說:“我的大主任,你真是兄弟如手足、金錢如衣服啊。為了友情,人家送上門的錢,你居然都不要。”丁滿也笑著說:“人嘛,當然要講感情的。至於錢這個東西,多一點,少一點,日子還不是一樣過?”妻子嬌嗔地白他一眼:“就你清高!”

  幾天後,陳東東回來了,哥兒倆在酒桌上開懷暢飲。酒至半酣,陳東東拿出一個紙包,推到丁滿麵前。丁滿問:“這是什麽?”陳東東哈哈一笑,說:“哥,我是生意人,一切向錢看,從來不白幫人,也不白讓人家幫我。這五千元是我付給你的中介費。”

  丁滿一臉驚訝地看著陳東東,說:“東東,我幫你辦這事,並不圖什麽。而且,我也不是‘人家’,我們是好兄弟呢。”

  陳東東說:“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情歸情,錢歸錢,兩者不能混淆。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丁滿皺著眉頭,問:“真的要這樣子呀?”陳東東說:“應該的,商品社會嘛,一切都要用金錢來衡量。”

  丁滿低頭考慮了半晌,然後說:“那就這樣吧,等合同簽訂以後,你再付我,好嗎?”陳東東說:“你先拿著。”丁滿死活不拿。陳東東又問什麽時候簽合同,丁滿說:“等我消息吧。”

  這一等就是幾天,陳東東著急了,打電話過去問,丁滿在電話裏說情況有變,要等廠裏頭批準,讓陳東東再等等。

  再等了幾天,陳東東發現那店鋪已經有了業主,大吃一驚,忙打丁滿電話,問是怎麽回事?丁滿說:“唉!我們老板堅持要把這店鋪租給那家,我沒有權力更改,實在不好意思。東東,你不會怪我吧?”陳東東歎了口氣,說:“哪能呢?”

  丁滿放了電話,一旁的妻子衝他揶揄說:“你們不是手足情深的哥們兒嗎?你咋又出爾反爾,把店鋪租給別人了呢?”丁滿歎息說:“這不能怪我哇!你也知道,一開始我是無私幫助他的,可後來他和別的人一樣,一定要給我錢,拿了錢,就談不上感情了。我心想,既然非拿錢不可,我為什麽不選擇給錢多的人呢?”  

誰說都白費
2004年10月14日10:53 作者:胡立秋  來源:故事會

  小區圍牆外有處拐角,有些人習慣隨手往那扔垃圾,還常有行人在那小便,一到夏季,蚊蠅匯集,臭氣熏天,實在有礙觀瞻。

  環衛站經常來清理,還在圍牆上刷了標語:“環境衛生,人人有責!—環衛站宣”。可是沒有什麽效果。

  城管監察部門覺得自己也有責任,出麵又更新了標語,改成:“認真落實《城鎮管理處罰條例》,堅決清除一切違反條例的現象!—城管監察大隊宣”。城管監察大隊,一群黑著臉的大蓋帽,多大的威風啊!平時隻要提起這名號,那些擺攤兒的、占道的、旮旯胡同賣藥的,無不聞風喪膽,惟恐避之不及。有他們出麵,該能鎮住了吧?可是這回還是沒好使。

  縣有關部門一研究,覺得口號光響不行,還要有力度。有必要采取點兒經濟手段,於是改寫了標語:“在此扔垃圾大小便,一次罰款50元!—縣治理環境辦公室宣”。標語寫上之後,治理辦公室派人去抓了,抓到的也真罰了,可垃圾糞便還是有增無減,就連那標語也被潑了髒水,破壞得麵目全非。

  大家都灰心了,說這是瞎子鬧眼病—沒治了,有關部門索性不管,推給了這地方所屬的小區居委會。

  就在這時候,牆上的標語又變,這次雖然沒有前幾條醒目,但威力卻非同凡響。它一出現,垃圾大小便就徹底絕跡了。環衛站清理過後,再也沒人破壞。拐角處保持得幹幹淨淨,清清爽爽。

  這天,一個小孩在那裏撒尿,剛撒半泡,他媽媽急三火四地從附近一個小飯店裏跑出來,拉過來就是幾巴掌,打得孩子號啕大哭,剩下的半泡尿都尿到褲子裏了。一個過路人覺得過分,問那女人為什麽不讓孩子尿完。那女人誠惶誠恐地四下看看,說這小東西淨給大人添麻煩,到這撒尿,那不是惹禍麽!

  過路人覺得奇怪,在這撒泡尿怎麽會惹這麽大的禍?女人用手一指圍牆,說你沒見人家有話嗎?

  過路人抬頭一看,隻見圍牆上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大字:“今後不許在這倒垃圾和大小便—黃二”。過路人納悶兒,就問這黃二是誰。那女人壓低聲音告訴他,黃二是附近出了名的地痞,他發了話,誰敢不聽?我們在附近開小飯店不容易,要是被他纏上來白吃白喝亂攪和,誰受得了?過去垃圾糞便成山,自從黃二有話,就一幹二淨了,誰願意惹不講理的小混混呀!

  巧了,這過路人是省報的一個記者,憑著職業敏感,覺得這其中有戲可做。經過暗訪證實後,他寫了一篇稿子,發在了省報上,題目是“誰說都白費,不如小混混—角落裏的怪現象”。

  文章一登出來,立刻在社會上引起強烈反響,也引起了上級的重視,要求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結果一追查,就查到了小區的居委會。

  負責調查的同誌首先去找居委會主任,問他為什麽要冒名寫那條標語,辦事處主任連連搖頭,委屈地說:“再怎麽著,我這點政治素質還是有的,我們哪裏冒過小混混的名字寫標語呀!”

  調查人員不高興了:“主任,你這就不實事求是了。我們親眼看過的,那牆上明明白白落款寫著‘黃二’,你怎麽還說沒有呢?”

  主任哭喪著臉說:“當時上麵把這個問題留給我們居委會,我們就想著要改一改標語,也算是正式接管,至於署名,誰想到會那麽巧,那是我們居委會名字的縮寫。黃花小區第二居委會—簡稱‘黃二’。”  

死老頭兒
2005年02月16日15:09 作者:易振華  來源:故事會

  黃大毛是個貨車司機,這天,他駕著大貨車,在一段下坡的柏油路上開。因為前一天晚上通宵打麻將,黃大毛的精神有點恍惚,在拐彎的時候,一個走神,撞翻了一個騎自行車的老頭兒。出於本能,黃大毛踩下刹車,可是,大貨車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咯”聲後,卻沒有停下來,沿著七彎八拐的下坡路越滑越快。黃大毛驚出一身冷汗,隻能死死地把著方向盤,騰雲駕霧一般衝了下去。

  終於滑到山腳,奇怪,刹車又恢複了正常,汽車停了下來。黃大毛不知道山頂上那個被撞的老頭兒怎麽樣了,本打算找個岔路口把貨車掉頭,沿原路返回山頂。可車往前一開,黃大毛心裏就多轉了個念頭,當時撞翻老頭兒,周圍也沒人看見,何必回去找虧吃,跑了算了。想到這裏,他在油門上使了點勁,汽車便風馳電掣般飛了起來。

  再說這騎車的老頭兒,被大貨車一撞,翻倒在路旁,頭部重重地磕在石頭上,當時就沒氣了。

  山裏車少,過了許久,才來了輛麵包車,開車的是個養魚專業戶,人稱“胖魚頭”,在山下承包著幾十畝湖麵,春天投下了四萬多尾魚苗,吃起飼料來就跟搬山一樣,這幾天資金緊缺,魚塘裏斷了飼料,那些魚苗頂不住餓,比賽翻起了白肚皮,急得胖魚頭駕著麵包車到處去賒賬。想不到人走黴運,飼料沒賒到,竟遇上個老頭兒倒在路邊。胖魚頭停下來,把老頭兒抱上車,轉頭朝醫院急馳而去。到了醫院,醫生說,人早已死了,讓胖魚頭把屍體拉走。

  拉走?拉到哪裏去?這老頭兒是誰?家住何方?都不知道。沒辦法,胖魚頭隻好掏出手機報警。

  警車很快就來了,警察把老頭的屍體留在醫院太平間,又把胖魚頭帶回派出所,作進一步調查。

  警察到底有辦法,很快聯係到了老頭兒的家人。不一會兒,老頭兒的兒子女婿們擁進派出所,不由分說,抓住胖魚頭就打,警察們拉都拉不開,胖魚頭被打得鼻青臉腫,多處軟組織損傷。

  胖魚頭本來是做好事,可老頭兒的子女說什麽也不相信天下有這樣的好人,一口咬定胖頭魚就是肇事者。因為死無對證,胖魚頭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最後,胖頭魚無奈,在派出所民警的調解下,出了一筆錢,作為老頭兒的喪葬費,算是照顧老頭子女的情緒。

  好容易折騰完,胖魚頭回家越想越憋屈,做了好事還賠錢,自己魚塘裏的魚還不知道怎麽樣呢,這叫什麽事呀!終於,胖頭魚病倒住進了醫院。

  回頭說那開貨車的黃大毛,把貨車開回家,已經深夜了,草草地吃了飯,衝了個澡,就上床睡覺,剛一關燈,就見一個老頭兒,頭上流著血,站在自己的床前。

  黃大毛大驚失色,伸手打開燈,床前卻什麽也沒有。黃大毛以為是自己開了一天車,特別是出了那事兒以後,神經過於緊張的緣故,重又躺下,關燈睡覺。誰知剛要睡著,陡覺肩頭劇痛,轉頭一看,又見那個老頭兒,嘴裏流著血,在用力抓自己的肩膀。黃大毛大叫一聲:“鬼呀!”從床上一躍而起,飛身衝出臥室,到客廳,把燈全部打開,兒子媳婦聽到動靜,也都起床來到客廳。黃大毛不敢說實話,隻說自己做了噩夢。媳婦安慰黃大毛說:“爸,可能是您太累太緊張了,休息一夜,明天就好了。”黃大毛說什麽也不敢睡了,兒子說:“您睡吧,我今晚就在您旁邊坐著。”

  有兒子守護,黃大毛安心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一大早,黃大毛爬上貨車,發動車子要出發,兒子從屋裏出來,攔住黃大毛,說:“爸爸,您休息一天吧,貨由我來送。”黃大毛不讓,對兒子說:“昨天鬧得你也沒睡,你在家休息吧,我沒事兒的。”說著開動汽車上了路。

  貨車在公路上飛馳,公路兩旁,都是大大小小的魚塘,魚塘大的有上百畝,小的也有十幾畝,成群的燕子貼著湖麵上下翻飛,景色格外宜人。

  黃大毛看著車窗前的美景,漸漸把昨天的事拋到了腦後。突然,黃大毛似乎看到一個老頭兒在車窗外飛快地探了一下頭。黃大毛心裏一涼:糟了,這回真的遇到鬼了。他想扭頭看,又不敢,越不敢越怕,越怕越想看。最後,黃大毛鼓足勇氣,甩甩頭,眨眨眼,扭頭一看,頓時,發出“媽呀”的一聲驚叫,車窗外分明有一張老頭兒的臉,嘴角的血還在往下滴。

  黃大毛心裏一慌,迅速刹車,可這刹車又失靈了,一抬頭,迎麵衝來一輛大卡車,已不足十米,情急之下,黃大毛猛打方向盤,貨車剛剛避過大卡車,便一頭栽進了路邊的水溝,車頭衝下,車廂整個向前覆了過去,一車貨,全部倒進了水溝對麵的大魚塘。黃大毛在失去知覺前,眼睛死死地盯著車窗外,可是哪裏有什麽老頭兒的臉,剛才分明是自己的幻覺……

  再說胖頭魚,在醫院裏住著,這天,兒子從魚塘來看他,告訴他一件稀奇事:“爸爸,前幾天早上有一個開貨車的,拉著一車魚飼料,開到咱家魚塘前的公路時,不知怎的,竟一頭栽進路邊的溝裏,人當場就死了,那一車飼料,全都倒我們家魚塘裏了。”胖魚頭聽了連連稱奇。

  胖魚頭的兒媳婦在旁邊插嘴:“我說這人哪,是有旦夕禍福的。我們雖說是吃了冤枉,可我們上對得起神靈,下對得起良心。”

  兒子笑嘻嘻地對胖魚頭說:“爸,我們家那塘魚,得了人家的飼料,都活蹦亂跳呢!”  

太委屈
2005年05月27日13:57 作者:李柏榮 供稿  來源:故事會

  有個姑娘叫小容,住在廣場旁邊的居民樓上。不知從什麽時間開始,她被一位在廣場上巡邏的年輕警察吸引住了,有空就在窗前凝望那個穿警服的身影,但是她沒有勇氣上去表白。

  一個朋友知道了她的心事,給她出了個主意:“小容,你帶一些絲手帕迎著他走過去,到他麵前的時候,假裝把手帕落在地上,如果他彎腰去撿,你可以乘機送他一塊。他若是對你有意,一定會把手帕帶在身邊,你們就能成就一段手帕為媒的佳話啦!”

  小容覺得這個辦法不錯,欣然采納。這天下班,她用一塊大方巾包了幾條絲手帕,捧在手裏,在廣場上來來回回踱了五圈,終於,那位年輕警察的身影出現了,而且向她走了過來。

  小容的心像小鹿亂撞,眼看著警察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5、4、3、2……她算準時機,不動聲色地輕拉機關,頓時,方巾和手帕一起飄落在了地上。

  那位年輕的警察走到小容麵前,看看她,又看看地上的絲巾,然後嚴肅地說:“小姐,我注意你很久了,請不要在這裏擺攤兒!”

討債者
2004年11月12日11:35 作者:安昌河  來源:故事會

  安生到城裏打工已經兩年了,苦吃得不少,但是錢卻沒掙幾個,到現在,還隻是一個送水工,成天騎著自行車給人送純淨水,不論白天還是黑夜,有電話就得出門。

  這一天下午,安生又累又心煩,關了那個配給他的“送水專用手機”,在護城河邊溜達了一圈,轉眼天就黑了,他蹩進一家小酒館,要了盤豬頭肉和花生米,打了半斤“燒刀子”,喝起悶酒來。

  酒館的燈昏紅著,安生並不是這家唯一的酒客,還有一個,坐在他對麵的桌子,埋著腦袋,那是一個中年人,很清瘦,麵前的菜很少,就一盤花生米,酒倒是一大碗,不時抿上一口,情形看來比安生還落魄。

  幾口酒下肚,安生越發覺得自己命運不濟,止不住淚水潸然。

  突然,對麵那個酒客發話了:“所謂借酒澆愁,愁上加愁,小夥子,有什麽傷心事?”安生抬眼看去,隻見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過頭來,正雙目熠熠地看著自己。

  安生苦笑著說,“沒什麽,心煩。”

  那酒客說:“看你年輕輕的,有大好的前程,大好的時光……何不想想開心的事,快快樂樂地喝上兩碗呢?”

  安生來城裏兩年多,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關心他,安生心裏不由生出一股暖意,把憋悶在心裏的煩惱一股腦兒地向他傾訴出來。那人什麽話也沒說,靜靜地聽安生說完。安生覺得把煩惱吐出來,心裏輕鬆多了。

  就這樣,安生和這位酒客認識了。他告訴安生說,他叫張一民,也不是本地人,剛來城裏那段時間,過得比安生還艱苦,所以能夠了解他的心情。

  難得遇到這麽一個知音,安生不由豪爽起來:“我叫安生,既然一個屋子喝酒,也是一種緣分,今天晚上的酒,就算我請你了!”張一民並不客氣,隻說菜不必要了,再來一斤酒就是了。

  酒過兩巡,安生問:“張大哥在哪裏幹什麽呢?” 張一民說:“以前就在城裏做點小生意,就是販賣點果子狸、穿山甲什麽的。” 安生說:“呀,那可是犯法的事情啊!” 張一民說:“是啊,罪孽深重啊,所以,我就不幹了。” 安生端起酒碗來,敬了張一民一杯:“張大哥今後如若有什麽地方用得著小弟的,隻管吩咐就是了,都是天涯淪落人嘛!”

  張一民喝了酒,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安生:“安老弟說的是真的麽?”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你還真有什麽事情麽?”安生說著,心裏馬上後悔起來,都怪酒迷了心,嘴巴少了遮攔,自己的屁股上在流鮮血,還要幫人醫痔瘡。

  張一民卻欣喜地點點頭,說:“討債!別人欠了我一筆債,說少也不少,說多也不多,本是不想要的,但自己辛辛苦苦掙的血汗錢,心裏老是放不下。”

  安生問:“多少?”

  張一民說:“一萬五,如果安老弟能夠幫我討回來,我按照百分之二十的比例付給你酬金。”

  安生一聽,想著這兩年也沒掙多少錢,如果能討到這筆債,拿到三千塊酬金,也算淘到了第一桶黃金,於是伸手說:“好,我幫你討,欠條呢?”

  “欠條沒有,他應該不會賴賬吧,他叫李東,住在小南街12號。”張一民說,“如果他記不得了,你說這麽一句話,‘搭三路車,到西園酒店,穿山甲五隻,娃娃魚兩條’,他就會記起了,如果你要到了錢,就給我送到憩園54號。”

  安生拍著胸脯答應了這件事情後,又接著喝酒,一直喝得大醉,最後他是怎麽回到寢室的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當安生送水快到中午的時候,才猛然記起昨天晚上答應張一民去幫他要債的事,就順路去了小南街12號,找到了那個叫李東的人。

  李東問:“你找我有什麽事情麽?”

  安生說是來要債的。“要債?”李東撲哧笑起來,說,“我什麽時候欠你錢了?”

  安生裝出一副“混跡江湖”、“替人消災”的“冷血”表情,說:“我是替張一民來要債的。”

  李東果然被唬住了,他驚詫地看著安生,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安生冷眼乜斜著李東,說:“你不會不記得了吧?搭三路車,到西園酒店,穿山甲五隻,娃娃魚兩條……”

  李東一聽這話,身子一哆嗦,慌忙進了屋子,拿出一疊錢來:“這是一萬五,你快、快拿去。”

  安生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拿到了錢,簡直是心花怒放。在回家的路上,他起了不應該起的歪心思——將這筆錢貪下來。安生仔細回憶那天晚上自己和張一民交談的內容,想來想去,並沒有告訴張一民自己住在什麽地方,是幹什麽的。兩個人不過萍水相逢,這錢貪了就貪了,張一民又能怎麽樣呢?

  想到這兒,安生就把錢留在了寢室裏。但畢竟是虧心事,為了害怕在大街上被張一民認出來,在送水的時候,安生不得不戴著墨鏡,而且總是將帽簷拉得低低的。

  事情過去了一個禮拜。這一天晚上,安生正準備關掉“送水專用手機”,回去睡覺,他剛把手機拿到手上,卻響了。

  安生接聽道:“純淨水公司,請問哪裏要水?”

  “大名公寓四樓5號。”電話很簡短,說完就掛了。

  安生歎息一聲,大名公寓距離安生現在的位置很遠,差不多要橫穿整個城市,但是人家既然打了電話要水,就得送去。安生騎上自行車,忽悠忽悠去了。

  他喘息著將水扛上四樓,摁了半天5號的門鈴也沒人開門。這家人怎麽這樣,喊了送水來,卻不在家裏等著,真是一點公德心也沒有。安生無可奈何,隻好坐在門口等。這時候一個人上樓來,安生以為主人回來了,忙站起身,卻不想人家直接就往上走了,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安生,最後像是實在忍不住了,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安生說:“送水。”

  那人問:“給誰送?”

  安生指了指5號的門牌。

  “神經病!”那人用古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著安生,丟下這麽一句話來。

  安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怎麽神經病了?

  最後,安生等得實在不耐煩了,就扛起水桶,往回走。剛走到樓下,電話又響了,一看,還是剛才要水的那個電話號碼,安生忍住就要冒起來的怒火,接聽道:“純淨水公司,請問哪裏要水?”

  “大名公寓四樓5號。”話一完,沒容得安生細問一句,電話就掛斷了。

  安生馬上回了電話過去,電話鈴響,卻沒人接聽。安生憤怒了,這不調戲人麽!

  他壓住火氣,重新扛上水,上到四樓5號,摁了幾下門鈴沒有動靜,就舉起拳頭使勁敲起門來。安生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麽缺德!

  安生的敲擊聲驚動了樓裏的其他住戶,都走出門來,看著安生。安生要的就是這效果,等屋子裏的人出來,安生要當著大家的麵責問他,究竟什麽意思!

  剛才罵安生“神經病”的那人也走下來,問安生:“你幹什麽?”

  安生把經過給大家夥說了,沒想到大家的神情一下子驚懼起來。

  那人咽了口吐沫,說:“小夥子,我要說了,希望不會嚇著你,這間屋子裏的人在一個月前就出車禍死了。”

  安生倒吸了口涼氣:“死了?”

  那人肯定地點點頭,安生看看大家,大家驚悚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安生,這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安生瞥見房門口的邊上貼著一張水電費催繳單,上麵的名字差點沒把安生唬得暈過去——“張一民”!

  安生嚇得連水桶也沒顧得拿,跑下樓去,騎上自行車就開跑。這一夜的恐懼,自不待說了。

  好容易等到天亮,安生又去了小南街12號找李東問個究竟,那個叫李東的人見到安生竟然尖叫起來:“鬼啊!”

  安生告訴了李東前前後後的經過。李東才半信半疑地對安生說:“張一民是我以前的一個生意夥伴,由於查得緊,我們販賣野生動物的生意很難做,不僅沒賺到錢,而且還總是虧。那天,我跟張一民借了一萬五千塊錢,去還過去的舊債。臨別的時候,張一民叫我順便去送貨,你說的‘搭三路車,到西園酒店,穿山甲五隻,娃娃魚兩條’,就是他最後跟我說的話,沒想到那竟成了遺言。後來他出車禍死了,我想那錢也就不用還了,沒想到他……”

  安生終於明白了,自己遇到的那個“張一民”見安生和他當年初到城裏時的境遇差不多,有心幫安生一把,讓安生討回這筆舊債,可是安生卻被錢蒙了心,貪了不該貪的財,“張一民”來找安生算賬了。

  懷著驚懼敬畏的心情,安生去買了一束鮮花,還有一瓶酒,一路問到“憩園”——原來是西城公墓的另一個名字,沒花多大工夫,安生就找到了張一民的墳墓,54號墓碑。安生用小刀在他的墓地上掘開一個洞,將那一萬五千塊錢掩埋進去,然後敬上鮮花,把酒灑上墳頭,給他鞠了兩躬,倉皇離開了。

  為了壓驚,安生找了個地方喝酒,當然不是在護城河邊那個小酒館,那地方他是絕對不敢去的了。這晚上的酒,安生喝得很不自在,老感覺張一民會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深夜,當安生推開回到寢室,推開門,打開燈,他驚呆了——在他床前的桌子上,擺著一疊錢。安生拿著錢,渾身哆嗦不停,他不敢數,也不用數,那是三千塊。

  幾天後,安生還是忍不住數了,卻發現一共是三千一百元,怎麽會多出一百元呢?

  想著想著,安生忽然明白了,他給張一民墳上買的鮮花三十元,酒三十元,加上那天晚上安生請他的客……人情,酬金,他們算是兩訖了。

  安生背叛了張一民的好意,張一民不屑交安生這個朋友了。  

聽出租車司機講故事
2004年09月20日16:44  來源:故事會

  有這麽一件事:有人向中央紀檢部門寫信反映他們市裏幾個幹部貪汙受賄的事,很快北京就來人調查了,這些人一到地方,首先想到的是應該聽聽老百姓怎麽說的,於是就去聽“民間故事”,到哪兒去聽呢?“打的”,聽聽出租車司機是怎麽說的,這一手可絕了,你想,全市這麽多的出租車,每天迎來送往,多少人要坐他們的車,多少人要和他們說話,什麽樣的話他們聽不到啊,於是,這個調查組很快就掌握了大量線索,查實了這幾個幹部的問題。

  北京現在的出租車有6萬多,上海有4萬多,廣州1萬6,南京8千多,杭州7千多,深圳4千多,這麽多的出租車,滿世界地跑著,你說,這故事還會少嗎?今天,我們就一起來聽出租車司機講故事。

  先說幾個笑話逗個樂:

  有一回,一輛出租車載了個乘客,到了他們那城市的西門,西門橋下南北方向不能直行,車子向北需要在橋上盤旋兩圈,或繞一圈走東門橋,向南就得繞行到展覽館,這裏車子特別堵,司機開到這兒就說了:“應該在這橋上一南一北掛倆沙發,讓設計師整天坐在上邊,看看底下排隊的車,看看他自己設計的這什麽破玩意兒!”

  有一回,一對夫妻乘一輛小夏利回家,隻見那位出租車師傅把車開得飛一般的快,過五關斬六將,左衝右撞,笛聲大作,一路上像是上映警匪片,車上的那對夫妻臉都白了。等遇到紅燈的時候,司機停下了車,他突然回過頭來對那對夫妻說:“害怕了吧?我以前是開軍車的,我就受不了我前邊有車!”

  有一回,一輛出租車的司機看到前麵一輛車排出的尾氣非常渾濁,冒著好大一股黑煙,這司機就嚷開了:“前邊這車是燒劈柴的吧?”

  有一回,一位單身小姐搬家,帶著簡單的行李上了一輛出租車,路上正好有外地的朋友發來短消息,手機“滴滴”一響,她看了後就按字鍵回信。這時,那司機突然開導起來:“吵架了吧?幹嗎不接手機啊?他怎麽得罪你了?回去好好治治他,犯得著搬家嗎?對了,他怎麽你了?”司機勸導得又快又在情理,根本沒容那小姐插話,小姐哭笑不得,一會兒手機又響了,司機大叫道:“你倒是接啊……”

  有一回,正是情人節,一位小姐打車去接男朋友下班,路上司機就問她:“去和男朋友約會啊?”小姐說“是”,司機又說:“今天肯定會收到花的吧?”小姐說:“他沒那習慣。”司機笑了:“那我送你一朵吧?”說著,他就從身邊的一把花中抽出一枝遞給了那小姐,小姐那個受寵若驚的樣兒啊……小姐下了車,看見了男朋友,她得意地舉起了花,男朋友一見,臉都變白了……

  有一回,一位開富康的司機正載著客在趕路,後麵一輛夏利超了他的車,平時開富康的就看不起開夏利的,這回看見夏利司機居然戴著白手套,他就叫了起來:“喲喲喲,開個破夏利還穿著白襪子!”

  有一回,兩個花枝招展的小姐上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一路上一直在聊美容的話題,一個說,她剛花400多元錢買了一瓶擦臉油,前麵的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感慨地說:“那您抹那一手指頭就好幾十塊呢!”女的接著話茬說:“可不,師傅,要不我給您抹一下,您就把我的車錢免了?”司機笑著說:“那我還得找你點錢呢!”

  ……

  這次,我們編輯部編“聽出租車司機講故事”的“百姓話題”,全國各地好多讀者、作者都把他們聽來的故事寄來了,這次先選一個,說給大家聽聽:

  《黑夜裏開來了七彩出租車》

  西菜園那兒有個路邊小飯店,老板是四川人,人好,菜也炒得不賴,做生意本分,我們好多開出租車的,中飯都在他的店裏吃。車子一停,盒飯一端,就擺起了龍門陣,每天都有說不完的新鮮事,這個故事就是在那兒聽來的,是真是假,那就不好說了,說說而已,聽聽也罷……

  說是有一個老交警,姓路,是專門負責夜間巡邏的。那天半夜,老路剛要下班,忽然看見一輛白色出租車從後麵呼嘯而過,明顯超速,還挑釁性地按了一陣喇叭。什麽人如此囂張,連警車也不放在眼裏?雖是夜間,你也不能無法無天啊!老路火了,拉響警笛,駕著警車追了上去。兩車漸漸接近,透過出租車內的燈光,大體可以看到那司機是個帥小夥,英俊瀟灑,一旁坐著個漂亮女郎,一頭長發飄飄灑灑。這小夥子發現警車追來,不但不驚慌,反而樂壞了,回過頭來連連招手,洋洋得意。

  這輛出租車好像是剛出廠的新車,沒有牌照,沒有任何標誌,按規定,這樣的車根本不能上路!不過得承認,這車的性能好得讓人驚訝:警車慢它也慢,警車快它也快,始終保持一定距離,踩死油門也無濟於事,追不上就是追不上。老路氣得緊追不舍,不知追了多久,追到郊外一個叫“大轉彎”的地方,轉眼之間,奇怪了,出租車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從這個晚上開始,一連幾夜,老路和那個小夥子像是約好了似的,準點準時,夜夜展開激烈的“追車大賽”,而那個長發飄飄的漂亮女郎,也每晚都來為小夥子呐喊助威……這小夥子大概是想炫耀,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神通,每晚都要換一輛嶄新的出租車,不是紅的就是黃的,不是藍色就是白色的,同樣沒有牌照,沒有任何標誌……

  這天午夜,老路追到“大轉彎”,出租車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老路先是想在這裏伏擊等候,後來太累了,竟不知不覺靠在座位上睡著了,天亮一看,“大轉彎”下麵是個百多米深的山穀,老路想,奇怪,怎麽出租車每次到這裏都不見了?他索性下了車,想去探個究竟。

  山穀裏迷霧繚繞,隱隱約約看到遠處有一座孤墳,附近沒有人家,不用說,墳裏埋的一定是肇事死亡的司機。老路走近一看,大吃一驚:墳頭放著一輛輛紙車,紅黃藍白,什麽顏色都有。老路拿起一輛紙車仔細觀看,隻見這紙車隻有巴掌大小,卻做得十分精致,還裝上了小小的車輪,更奇怪的是車輪上還沾著泥塵,像是新沾上去的呢,老路猛地想起這幾天夜裏追的一輛輛彩色的出租車,不由打了個寒顫,點了一把火,將這些紙車統統燒了。

  老路回來後很快查明:不久前,一輛出租車翻下“大轉彎”下麵的山穀,司機當場死亡,坐在一旁的女友也受了重傷。老路又很快在一家福利廠找到了那個肇事司機的女友,盡管她已失去了一條腿,成了殘疾,但依然十分漂亮,姑娘向老路講述了這樣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

  有一對戀人,小夥子一心想當出租車司機,為了實現這個理想,兩人一再推遲婚期,省吃儉用,終於用積攢了八年的錢,買了一輛廉價的二手出租車。車子到手那天,小夥子噙著眼淚對女友說:“為了我,你受苦了……今天就當是我倆的婚禮,我專門為心上人當一天司機,帶你去好好兜風!”就這樣,小夥子開著車,帶著女友兜遍了整座城市,後來又來到郊外,剛駛到“大轉彎”,刹車突然失靈,車子一下失去控製。小夥子本來可以跳車逃生的,危急關頭,他一把將女友推出車門,自己連車帶人翻下山穀,車毀人亡。事後查明,那是一輛已經報廢、再經過“美容”後出售的“黑心車”!

  那殘疾姑娘提起男友淚流滿麵,她說:“我知道他愛車如命,每當想他時,我就給他做紙車,送到他墳頭……這幾天晚上,我天天夢見他開著嶄新的出租車,帶我去兜風,像開飛機一樣,快得連警車都追不上!”老路聽得心裏一陣陣發毛,天哪,她說的夢境,怎麽和這幾天夜裏追車的情景一模一樣?不可思議!

  在那姑娘的小屋裏,老路見到了那個小夥子的遺像,竟然和夜裏相遇的那個開車小夥子一模一樣,老路不敢久留,匆匆告辭,臨走前他對那個姑娘說了一句話:“以後你要是再去給他送車,記住,一定要把車輪卸了!”  

土豆和土豆不一樣
2005年05月09日16:55  來源:故事會

  有個年輕人,進入大學後由於學校和專業都不理想,他索性不再努力,逃課、喝酒,任由自己一天天地消沉下去。

  惟一的例外,就是楊教授的生物課他一次也沒逃過,他實在太喜歡這個學科了,而且楊教授的課講得生動有趣,即使大多數同學都不認真聽,他還是講得津津有味。

  一次,年輕人在作業本裏夾了一張紙條:老師,現在大學生比土豆還便宜,是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可能是出於對楊教授的信任,也可能是因為自己內心並不甘心像現在這樣消沉,卻又找不到努力的理由。

  那天下課後,楊教授把他叫到自己家裏,四菜一湯,還拿出一瓶酒,師生兩人喝得不亦樂乎。

  酒到酣處,教授拿出一個又小又青,還發了芽的土豆,對年輕人說:“你知道它值多少錢嗎?皮多肉少又有毒,告訴你,白送給誰誰也不要。”說著,教授把土豆扔進了垃圾筒。

  接著,教授又拿出一個土豆,看上去有一斤多重:“這是有機肥料栽培的土豆,個大新鮮無汙染,六塊多一斤!”

  年輕人聽得愣了。教授把大土豆塞到他手裏,說:“做這樣的土豆吧,記住,土豆和土豆是不一樣的!”

王家大院的奇禍
2004年09月20日16:59  來源:故事會

  大王莊村口有一棵歪脖子柳樹。

  這天,莊裏大財主王有財十歲的兒子王錢在樹上玩耍,玩著玩著,尿急了,他不願意下來,便在樹上掏出小雞雞撒起尿來。

  這尿撒得正酣的時候,卻看見遠遠走來一個人,王錢便把還剩下的半泡尿憋住。這人是個挑著擔子的貨郎,待貨郎走到樹下,王錢便把他的小雞雞當槍口,左擺右擺,瞄準了貨郎,把那憋下的半泡尿“嗖”地照著人家的頭頂噴射下來。

  這是大冷的冬天,沒下雨也沒下雪,卻忽然有一泡水從天而降,灌進貨郎的脖子裏,你說貨郎能不奇怪嗎?他抬頭一看,柳樹上一個小男孩正笑著向他撒尿哩!貨郎氣極了:誰家的孩子這麽撒野?他便一躍身上了樹,把男孩從樹上扯下來,想打他兩下教訓教訓。

  誰知這男孩一點也不慌,他看著貨郎舉起的巴掌,說:“你一個窮賣貨的敢打我?你敢打,我就告訴我爸去!知道我爸是誰嗎?王有財!”貨郎見男孩這麽小就仗勢欺人,他火了,想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便用力打了王錢兩巴掌,這王錢便裝作疼得要死不活的樣子,大喊大叫起來。

  莊子裏的人看見一個陌生的貨郎打了王有財的兒子,嚇得臉都變了色,這王有財有錢有勢,他有個弟弟在城裏保安團當團長,這大王莊離城裏又不到一百裏地,王團長手上有幾百號人幾百條槍,不知人家怎麽收拾你這個窮貨郎哩!

  可是這貨郎一點也不見慌張,你道他是誰?他正好是王團長手下的李副團長。大王莊五十裏的東麵,有一座大王山,山上有二百號土匪,土匪頭子叫刁大麻子,王團長想擴充自己的隊伍,要收編他,李副團長今天就是當說客路過大王莊的。

  李副團長拉扯著王錢進了王家大院,這會兒,王有財正在屋裏和他的三個小妾玩牌,王錢一見老子,便大哭著告狀。

  李副團長本想亮明自己的身份,轉念一想,又打消了這念頭,他想看看這團長的哥哥是怎麽教育兒子的,於是他就把王錢在樹上撒尿淋他的事說了,哪知王有財說:“淋你又怎麽樣?要你喝了我兒子的尿也不過分!”王有財這麽一說,李副團長就幹脆不說自己的身份了,他倒要看看,王有財會對他怎麽樣。

  王有財問兒子:“這個窮貨郎打了你幾巴掌?”兒子說:“打了二十巴掌。”李副團長心想:嗨,我明明隻打了你兩巴掌,你怎麽說我打了二十巴掌呢?是不是小孩不識數啊?李副團長問王錢:“二十巴掌是多少?”

  王錢在院落裏拿來一根木棍,站到李副團長身旁,用盡力氣地打,一邊打一邊數,狠狠打了二十下,一點都沒數錯。要是身上有槍,李副團長真會掏槍一槍斃了他,可這會兒,他竟心平氣和地對王有財說:“好了,他也打我二十下了,我可以走了吧?”

  王有財說:“想走?你打了我兒子,你這就想走?”他把院門關了起來,幾個家丁也圍了過來。王有財問兒子有沒有尿,他要王錢把尿撒到貨郎的嘴裏,王錢就掏出小雞雞,家丁把李副團長按住,可王錢尿了兩下,尿不出來,王有財就叫兒子去喝水。

  等了兩個時辰,王錢尿漲了,一夥人又把李副團長按住,把一泡尿撒到了他的嘴裏。李副團長沒做聲,也沒掙紮,把尿喝下去,王有財又把他的貨郎擔沒收了,才放他出來。

  李副團長出來後,對著王家的大門說:“好,你們就等著瞧!”

  三天後,李副團長又從大王莊村口的歪脖子柳樹下路過,他看見王有財的兒子又躲在樹上。這個王錢,撒尿淋人好像來了癮頭,天天在樹上幹這事。這會兒,他看見三天前喝過他尿的貨郎又路過這裏,高興得要跳起來,待貨郎走到樹下,王錢又一泡尿撒了下來。

  李副團長停了下來,張開口接了王錢的尿,又喝下肚子裏去,還問他最喜歡什麽,王錢沒想到這個挨他淋尿的貨郎會對他這麽好,便說他最喜歡有幾副新牌。

  李副團長問王錢要新牌幹什麽,王錢說有新牌可以討爸爸喜歡,李副團長說:“過兩天,有一個人騎一匹高頭大馬,帶二百人二百條槍從這裏路過,你怕不怕他?”王錢說:“他的槍又沒我叔叔的多,要是打起來也不夠我叔叔打,我怎麽會怕他?”李副團長說:“那就好,我托他帶幾副新牌給你,他不認識你,我告訴他以撒尿為號,你要是撒尿淋了他,他就會把新牌給你。哦,對了,他也喜歡喝尿。”

  王錢沒想到會有這等好事,兩天後,他喝足了水,早早地在樹上等,尿漲了也忍著,等到中午,遠遠地看見一隊人馬來了,中間有一個人正是騎著高頭大馬的。王錢很興奮,等到騎馬的人來到樹下時,他便一泡尿照著人家頭上撒。騎馬的人抬頭一看,見是一個小男孩在他的頭頂撒尿,還朝他笑,這個人便“嗖”地從身上抽出長刀,手起刀落,把王錢一刀砍了。這個人,正是大王山上的土匪頭子刁大麻子。

  這時候,刁大麻子的副官走上前來,看了看,對刁大麻子說:“司令,不好,你知道你殺了誰嗎?”刁大麻子抹抹刀上的血,問:“誰?”副官說:“他是王有財的兒子、王團長的侄子!”

  刁大麻子一驚,勒住馬頭,說:“那我們還歸什麽鳥編?這不是找死嗎?走!回大王山去!”副官想了想,說:“司令,這禍闖大了,他王團長肯定會帶人來打我們,橫豎都是死,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我們殺到大王莊去,劫了王有財一家,王家的院子這麽大,又有炮樓槍眼,王團長要是來打,我們就在他們王家大院和他們拚死一戰。”

  刁大麻子是個貪財又貪色的凶狠家夥,他早就想著王家的錢財和那幾個如花的家眷,現在,逼上梁山了!

  於是,刁大麻子的二百號人殺進了王家院子,王家人除了那幾個小妾之外,沒一個活命。當天夜裏,王團長得到音訊,便帶了三百人馬殺回來,打了一天一夜,雙方死傷慘重。王團長騎馬回去搬兵,奇#書*網收集整理被躲藏在暗處的李副團長暗槍打死。李副團長帶上三百號人馬來到大王莊,一口氣收拾了殘匪。

  王家大院成了一片廢墟,李副團長帶著王家的大量錢財回去請功。第二天,他就當了團長。李副團長—不,現在是李團長了,他暗自想道:為什麽就因為一個小男孩的一泡尿,我竟會導演了這場血腥殺戮呢?想來想去,他明白了:哦,原來我是想當團長……  

爺爺來了
2004年09月20日16:50  來源:故事會

  老王是局裏看大門的,工作幾十年來別說生病,連頭疼腦熱都沒有過,可這兩天卻住進了醫院。老王病得不輕,這病因還得從他接孫子那天說起……

  上個禮拜五下午,老王到幼兒園接孫子,孫子小虎長得虎頭虎腦,是老王兩口子的寶貝疙瘩,這天還沒有到下班時間,老王就請了假,急急往幼兒園趕。離幼兒園還有十來米,他就聽到一陣陣哭聲,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老王抬頭一望,嗨,那哭著的孩子不正是小虎嗎?旁邊一個小胖孩比小虎高半頭,正舉著拳頭,不住地往小虎身上揍著。

  “住手!”老王使出全身的勁,發出一聲斷喝,雖然聲音震耳欲聾,但那小胖孩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反而變本加厲,拳頭舉得更高了。老王急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小胖孩:“小家夥,為什麽打人!”小胖孩瞅了老王一眼:“死老頭子,多管閑事,我連你一起打!”說著,“啪”,老王的腿上真的被踢了一腳,一氣之下,老王就抬手給了小胖孩一記耳光……

  其實老王並沒有用勁,實在地說,僅僅是用手撥弄了一下小胖孩的臉,根本算不上耳光,他隻不過是想起到震懾作用而已,哪知這一下卻十分管用,小胖孩一下坐在了地上,胖臉刹那間僵住了,恐懼地看著老王凶神惡煞般的臉,嘴角哆哆嗦嗦,“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老王一看有點慌了,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胖老太太趕了過來,一看這情景,不由分說,對著老王一頓臭罵,老王連忙分辯:“是他先打俺孫子的呀!”胖老太根本不聽老王辯白,甩了一句話:“敢欺負我孫子,你走著瞧!”說完,她牽著小胖孩憤憤而去。

  老王怔怔地站在原地,想著胖老太的“留言”,預感有些不妙,便隨口問小虎:“那是誰家的孩子呀?”

  小虎揉著被打痛的胳膊,說:“他說他爺爺是局長。”

  “哪個局的局長?”

  “說是和你一個單位的。”

  “他……他爺爺姓什麽?”

  “他姓吳,他爺爺也姓吳吧?”

  “啊?是吳局長的孫子……”老王頓時感到腦袋像要炸開一樣,心裏暗暗叫苦:這吳局長平日裏態度嚴肅,整天板著張臉,本來就是個不怒自威的人,他要知道寶貝孫子被打,那還不大發雷霆?即使表麵上不動聲色,暗裏給自己小鞋穿,那可怎麽辦?再說啦,這是局裏辦的幼兒園,隻要吳局長一聲令下,那園長還不俯首帖耳?要是把小鞋穿到孫子腳上,孫子不就吃苦頭了?

  怎麽辦?向吳局長說明情況,可人家能信嗎?有口說不清呀!思來想去,老王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當天晚上,老王愁得沒有吃下飯。星期一早上,老王看到吳局長從大門口經過,心頭禁不住“撲騰”“撲騰”跳個不停,雖說吳局長也沒說什麽,甚至臉色也和平常一樣,但老王總隱隱感到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九點光景,老王給各辦公室送報紙,送到吳局長的辦公室時,他敲門的手直顫抖,進去後,老王小心翼翼地把報紙放到吳局長的辦公桌上,他想偷偷觀察一下吳局長的臉色,剛抬頭,卻正好和吳局長的目光相遇,這時,吳局長開口了:“王師傅,你今天臉色不太好啊,怎麽,身體有什麽不舒服嗎?”

  “沒……沒什麽不舒服……”

  “小孫子惹你生氣了?”

  見局長說到了這句話,老王自然明白了,人家是局長,說話講究個含蓄,總不能像自己這樣的大老粗直來直去,得趕緊表個態呀,於是他連忙借著話茬主動賠起了不是:“我那孫子是調皮,常在幼兒園裏惹事,局長您放心,我會好好管的。”

  說到孩子,吳局長神色有點變了:“現在有些孩子實在不像話,不管可不得了啊!”

  “一定,一定!”老王忙不迭地答應著,一邊趕緊退出,小心地給吳局長關上了門。

  從吳局長辦公室出來,老王心裏發慌,額頭上冷汗直冒,他最擔心吳局長會指使幼兒園的園長給孫子眼色看,所以打第二天起,每次孫子從幼兒園回來,老王總是先觀察孫子的表情,然後細心地盤問一天的生活情況,每一天老王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唯恐孫子有什麽“不測”。就這樣,憂愁、緊張、恐慌,一個星期後,吳局長還沒有“下手”,老王就先倒下了,住進了醫院,主要症狀是胸悶、眩暈、精神急躁,醫生兩次會診,都沒有診斷出老王得了什麽病,隻有老王心裏清楚,自己得的是心病呀!

  老王雖然每天躺在病床上,但要求老伴將孫子的情況一日兩報:早上幾點起床,幾點到幼兒園,什麽時候回家,心情如何……沒有發現什麽“問題”,他才放心。

  一天,老王正躺在病床上想著孫子,忽然聽到“咚咚”的敲門聲,隨即就是一聲熟悉的聲音:“王師傅,身體還好吧?”

  老王猛一抬頭,呀,怎麽是吳局長?手裏還拎著一大包補品!見局長親自來看自己,老王真的是誠惶誠恐了:“吳局長,您這麽忙,還抽空來看我呀!”

  “王師傅呀,有功之臣哪!”

  “啊?”老王一聽,如墜入雲霧之中!

  吳局長坐下後,細細說來:“王師傅,你有所不知,我那孫子,平時被我那老婆、兒子、媳婦寵壞了,在家裏天不怕,地不怕。前兩天因為一點小事,竟要打他奶奶,老婆子疼孫子,頭被打破了也不還一下手,我一時情急,想到了你,便喊了一聲:‘再無法無天,喊王爺爺來!’孫子問:‘哪個王爺爺?’我就說是你,孫子一聽,立刻嚇得乖乖地坐到了一邊,再也不敢亂動了……”

  老王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下子驚呆了:“這……吳局長,我……”

  “王師傅,我告訴你,以前我這孫子調皮起來一家人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好了,隻要說一聲‘王爺爺來了’,比喊‘狼來了’‘魔鬼來了’都管用,我們試過好幾回了,你真是我家的救星呀,哈哈……”

  吳局長坐了老半天才走,當天下午,老王就出院了……  

圍城裏的鴕鳥
2004年12月15日12:23 作者:王小玲  來源:故事會

  在鴕鳥的世界裏,是可以妻妾成群的,但有這麽一對鴕鳥夫妻,相親相愛地生活了很多年,鴕鳥先生一直就隻娶了鴕鳥太太一個。

  可是厄運突然降臨了,在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這一對鴕鳥夫妻被獵人抓住了,獵人把他們賣給了一個農場主,農場主就把他們圈養起來作種鴕鳥飼養。為了迅速繁殖後代,農場主還給鴕鳥先生送來了五個年輕的鴕鳥姑娘。

  鴕鳥太太傷心地躲到一個角落裏發呆,鴕鳥先生明白妻子的心事,他很想告訴妻子,他永遠隻喜歡她一個,可是鴕鳥在成年之後就喪失了語言能力,不會說話了,所以鴕鳥先生隻能用行動來表示,他整天陪伴在鴕鳥太太身邊,對那五個鴕鳥姑娘不理不睬,鴕鳥太太終於放了心。

  可是這一來,農場主不高興了:買你們來難道是讓我白白養著你們的?於是他竟然當著鴕鳥先生的麵,把鴕鳥太太抓走了。

  鴕鳥先生急壞了,他擔心農場主一生氣會把鴕鳥太太給殺了,於是就開始絕食,那意思就是:如果妻子不在了,他也不想活了。這一招果然奏效,絕食到第三天,農場主隻好把鴕鳥太太放了,不過沒有放回他身邊,而是送給了另一隻雄鴕鳥。

  鴕鳥先生氣壞了,可他沒有辦法,隻好趴在柵欄邊,遠遠地望著妻子,痛苦地“嗚嗚嗚”地叫著。鴕鳥太太在另一個圍欄裏,遠遠地望著丈夫,也絕望地“嗚嗚嗚”地回應著。

  誰知他們兩個這樣叫著叫著,突然有一天竟然又會說話了。

  鴕鳥先生著急地問:“農場主有沒有傷害你?”

  鴕鳥太太說:“沒有,他們把我和你分開,好讓你娶那五個姑娘。”

  鴕鳥先生發誓說:“我絕不會娶她們的。”

  鴕鳥太太也發誓:“我也絕不會嫁給別人的。”

  他們都會說話後,日子就好過多了,彼此互相問候,互相鼓勵,無論別的鴕鳥怎麽給他們獻殷勤,他們都不動心。

  農場主當然聽不懂他們之間說的話,但感覺到了這一對夫妻的與眾不同。一個月後,農場主終於被他們的癡情感動了,於是就把鴕鳥太太送回到鴕鳥先生身邊,把那五個鴕鳥姑娘帶走了。夫妻倆終於又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他們整日整夜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地過著,可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鴕鳥先生漸漸覺得妻子怎麽有那麽多說不完的話,有時候就嫌她羅唆了;鴕鳥太太呢,也漸漸覺得丈夫老跟在自己身邊,怎麽就不好好幹點自己的事情。

  雙方常常為了一點小事爭爭吵吵。鴕鳥先生開始想:隨便娶一個也比自己的太太好,那些默默無語的鴕鳥姑娘多可愛呀。鴕鳥太太也開始想,隨便嫁一個也比自己的丈夫好,那些獨來獨往的雄鴕鳥多有風度啊。

  可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再作選擇了,因為農場主曾經被他們感動得太深,絕不會再把他們分開了。他們隻能在爭吵之後,一個麵朝東,一個麵朝西,哀歎自己命苦:別的鴕鳥都不會說話,為什麽偏偏自己碰上一個會說話的呢?

  可是他們恰恰忘記了,他們是怎麽會說話的。  

文化站來了客人
2005年02月23日14:59 作者:謝元清  來源:故事會

  位於國道旁的西平鄉文化站方站長,最近老是發牢騷,說自己單位沒有客人來,一年到頭冷冷清清,嘴巴都淡出鳥來。

  這一天,方站長剛上班,頂頭上司林鄉長就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說:“老方,剛接到省文體廳的一個電話,說他們有一位姓劉的處長出差路過咱們鄉,聽說咱們鄉《文化誌》修得好,要來和咱們交流交流!”

  一聽說省裏要來客人,全站人高興得跳了起來,方站長一把拉住林鄉長的手,說:“鄉長,省裏來客人可是尼姑做滿月——難得啊!今天你可要親自作陪嘍!”林鄉長擺了擺手,說:“我有急事要下鄉,你們先接待一下,午飯就安排在喜來樓——標準高一些,我已與辦公室主任交待好了。時間早的話我會趕回來。”林鄉長說完,夾著公文包走了。文化站來客人,可謂是久旱逢甘露,方站長領受了任務就如接到戰爭動員令,立即把全站人員集中起來,擦桌子的擦桌子,拖地板的拖地板,燒開水的燒開水,辦公室一下熱鬧了起來。

  一切準備停當,客人果然來了——是一位西裝革履、提著大公文包的帥小夥。方站長親切地叫一聲“劉處長”,把客人迎進辦公室,手下一幫人擁上前來,又是遞茶,又是敬煙,熱情得不得了。

  一陣寒暄後,小夥子掏出名片和介紹信,說:“方站長,我這次來有兩個任務:一個是,聽說你們《文化誌》修得不錯,想來和你們切磋切磋、交流交流,總結一些經驗,向全省推廣;再一個嘛,就是省廳最近編印了一套書,想請基層站幫助征訂,請你們多多支持!”

  方站長一聽心裏打了個疙瘩:一年到頭沒人來,今天一來卻是個推銷書的啊!可眼前來人是省主管廳的,他哪裏敢說“不”字,隻好恭恭敬敬地接過名片,滿臉堆笑地問:“請問多少錢一套?”

  “不貴,不貴。”小夥子擺擺手說,“一套書共11本,隻收480元。”隨即又壓低聲音說,“其中180元為發行費,也就是給你們個人的辛苦費。”

  方站長一聽,倒吸了一口冷氣,囁嚅著說:“我們的經費……嘿嘿……有些緊張……”

  哪知,小夥子就像沒聽見方站長說話似的,從公文包內取出一大疊訂書協議,遞了過來,說:“其他鄉鎮對我們支持可大了,你看,有的鄉鎮一口氣訂了二十幾套呢!聽說你們是市裏的先進,總不能太落後吧!”

  “那是,那是。”方站長見小夥子咄咄逼人,好不氣惱,但麵對省上的領導,他又不敢得罪,隻好唯唯諾諾地附和著,心裏急得如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小夥子見方站長猶猶豫豫的不答應,又拿出一摞印製精美的廣告冊,說:“這套書很好看的,許多內容都是剛解密的曆史檔案,我保證貨有所值,你們訂了不後悔!再說我們還給你們發行費,並不吃虧嘛!”

  “嗯,嗯。”方站長想著心思,忙接過廣告冊,漫無目的地翻了起來。

  哪知,他不翻不要緊,一翻嚇一跳:廣告冊上有一幅“義和團戰士”的插圖,文字說明卻是“舊社會的兵匪”!他對這幅圖印象特別深刻,因為他昨天給兒子輔導曆史,正好在兒子曆史書上看到過這幅圖,而且現在這本曆史書就在他的抽屜裏。方站長腦袋裏的那根弦一下繃了起來:正規出版社怎麽會有如此大的紕漏呢?來人是不是騙子?

  他這麽一想,再也坐不住了,假裝要上衛生間,來到外邊,掏出手機,按照名片上的號碼掛去……

  掛完電話,方站長鬆了一口氣,可撓撓頭皮,心裏又有了煩惱:這事報不報案呢?不報案嘛,是失職;報了案嘛,上頭來人七查八查的,貼工貼力不說,免不了還要貼一些費用。他猶豫片刻,有了主意:管他是真是假,稀裏糊塗把他攆走最省事。於是,回到辦公室,把廣告冊往小夥子麵前一甩,說:“劉處,還是收起你這些粗製濫造的破玩藝吧!”

  小夥子一聽,跳了起來:“你這同誌怎麽這樣說話?”

  大家被方站長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都以為他神經出什麽毛病了。

  方站長也不多說話,從抽屜拿出兒子的曆史課本,翻出那幅圖,往小夥子麵前一拍,說:“你自己看看吧,哼!有些話就不要我捅破了,我們可是管這個的!”

  小夥子果然是個騙子,他一聽這話已暗暗吃了一驚,再一看兩幅圖,就像吃了悶心拳樣不吱聲了,心想:今天是小鬼撞見閻王了,這兒絕非久留之地。趕忙收拾起材料,說:“這是排版上的一個小失誤,原書是絕對不會有差錯的。既然你們不支持,那就算了。我時間很緊,還要到別的鄉鎮去,就此告辭了!”說著退出辦公室,腳底抹油——溜了。方站長追出門外,看著小夥子狼狽逃竄的背影,如打了勝仗般露出得意的笑容。

  方站長打發走小夥子,長長舒了一口氣,回到辦公室,卻發現了一個問題:大家嘀嘀咕咕地議論著什麽,一見他進門又忽然煞住——不說話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相互不認識似的,剛才熱鬧的場麵一下變得安靜了。方站長感到奇怪,瞪著眼睛問道:“都怎麽了?那人可是個騙子呀!噢,你們是怪我為什麽不處罰他?我們基層站哪有執法權!還是把他攆走省事嘛。”方站長見大家還是不說話,也沒轍了,無奈地搖搖頭坐了下來。他點燃一支煙,吸了兩口,一看手表,忽然像發現了什麽似的,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把手一揮,對大家說:“都跟我來!”

  大家不知方站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一窩蜂跟著走。

  三步兩步來到大街,方站長打老遠看見了小夥子,追上前就喊:“喂,你給我站住!”

  小夥子回過頭看見方站長帶一大幫人向他追來,嚇得兩腿打顫,問道:“你、你們要幹什麽?”

  方站長“嘿嘿”一笑,說:“不幹什麽,請跟我們走一趟!”

  小夥子腦子“嗡”的一聲——完了,可現在是老鼠鑽牛角,已無路可逃了,隻好老老實實跟著走。

  方站長在前,一幫人把小夥子夾在當中,沿著大街走著。不一會兒,來到鬧市區,方站長在當街一幢漂亮的樓房前停了下來,把腰一躬,手勢一打,恭恭敬敬地說:“劉處長,裏邊請!”

  小夥子抬頭一看,是一家裝修氣派的餐館,不禁大吃一驚,心裏如一架電腦立即運轉起來:是自己還沒露餡呢,還是另有名堂?他們不是經費緊張嗎,怎麽又有錢請客呢……

  正當小夥子雲裏霧裏,驚得不知所措之際,從餐館裏迎出一個人來,樂嗬嗬地說:“這位就是省裏來的劉處吧,久仰,久仰!我是政府辦主任,已在此恭候多時。劉處,裏邊請!鄉長一會兒就回來!”

  小夥子一聽這話明白了,原來這頓飯是吃政府的呀。他看了看背後那群人,心裏說你們也和我一樣姓“騙”呀,這麽說這一頓是不吃白不吃了。小夥子想到這裏,長長吐了一口氣,心裏頓時輕鬆了,於是,一抹頭發,挺起胸脯,拿出領導的風度,說了聲“大家請!”徑直往裏走。

  這時,方站長扭過頭來,把手一揮,對大夥說:“現在其他話都別提,咱們一起陪省裏來的劉處長吃飯!”大家一聽這話,“轟”的爆開了鍋,一個個爭先恐後相擁上前,劉處長劉處短地叫著,簇擁著客人往餐館開去。

  這一頓飯直折騰到太陽西斜,喝得一個個舌頭麻木、分不清東南西北方才收場。

  半個月後,人們在鄉財務眾多的接待單中,看到一張“來客單位”欄寫著“省文化廳劉處長”字樣……  

我以前跟你一樣
2004年08月27日11:53 作者:黃勝  來源:故事會

   百萬公司的張總未發跡前可謂吃盡苦頭,下過窯,販過菜,當過小工,撿過垃圾,最困難的時候,他甚至還沿街要過飯。如今這個社會,許多人發了財之後就忘本,嫌過去幹的營生丟人現眼,要想盡辦法美化自己的出身。張總卻不,英雄不問出處,他始終以自己的光輝曆史為榮。平常見到挖煤的、販菜的、工地上的小工,他總要過去拍著人家的肩膀,親切地勉勵一番說:“好好幹,小夥子,你很有前途。我以前跟你一樣,這活兒我也幹過!”對方一聽眼前這體麵之人曾是自己的同行,驚詫之後,不肅然起敬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心裏也平添了幾分對前途的信心。

   這天晚上,張總談成了一筆大生意,心中高興,想要找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悅,可惜已是深更半夜,街上難見人影,連個撿垃圾的都沒有,張總不禁有些遺憾。開車經過一座天橋時,他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蜷縮在牆角,正在酣睡。他心中一動,“吱嘎”刹住車,下車來到乞丐身旁。立刻,一股酸臭之氣撲鼻而來。聞到這股久違的氣味,張總頓覺親切,他用腳尖踢了踢乞丐:“喂,夥計,醒醒。”

   那乞丐正在夢裏啃豬腳呢,啃得口水直流,冷不丁被張總一腳踢醒,心裏老大的不高興。他懶洋洋地睜開眼,語氣還挺橫:“討厭,滾開!”話音剛落,忽然看見張總手指間夾著一張新鋥鋥的百元大鈔,他惺忪的睡眼裏立刻放射出兩道光芒。乞丐伸手把錢搶到手裏,辨了一眼真偽,迅速掖進懷裏,然後,嘴裏嘟囔了一句“謝謝”,便倒頭又要接著睡。

   張總可不會這麽輕易放過他,他伸手拍拍乞丐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夥計,別灰心,好好幹,不瞞你說,這活兒我也幹過。”

   乞丐斜乜了一眼張總,並不怎麽吃驚,也沒有表現出羨慕的意思。張總倒感覺有些奇怪了,便大聲強調了一句:“我以前跟你一樣!”

   乞丐一骨碌翻身坐起來,伸出黑糊糊的爪子也拍了拍張總的肩膀,大聲說:“那又怎麽樣?我以前也跟你一樣!”

希望之星
2005年02月28日15:46 作者:婁獻忠  來源:故事會

  傑克原是一個技藝高超的竊賊,他曾在1937年做下震驚全國的珠寶盜竊大案,此後便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在可羅拉市這個小城隱居了五年。這五年來,他娶妻生子,當上了一個勤奮敬業的肥皂推銷員。

  這天,傑克一大早起來,照例去門口的信箱裏取當天的早報。早報頭版新聞的下麵,刊登了一則珠寶展覽的廣告:一顆來自非洲重達58克拉的超級藍鑽——“希望之星”,將於後天在威利市博物館隆重展出。傑克頓時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要知道,“希望之星”對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有多少身懷絕技的同行,包括傑克的師傅做夢都想得到它。傑克記得師傅當初為盜“希望之星”,曾經周遊走五個國家,最後身中三槍,當場斃命。今天傑克看到的這則廣告,如同強有力的撬杠,撬開了他的心理防線。他決定再幹一次,最後一次!

  展覽會開幕這天,喬裝打扮一新的傑克早早進了展覽大廳,一眼就看到“希望之星”被密封在一個大玻璃匣子中,放置在最醒目的主展台上,光輝四射,奪人眼目。盡管威利市民風淳樸,治安良好,主展台旁仍站立著四名高大的警衛。傑克的心在狂跳著,要知道,他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珍貴的鑽石!傑克盡量克製著自己激動的情緒,他拄著手杖,慢慢靠近 “希望之星”,仔細端詳了一番,忍不住伸出左手摸了一下玻璃匣子。警衛人員禮貌地製止了他。傑克歉意地點點頭,做出準備離去的樣子,腳下卻一滑,與此同時,手杖也落在了地上。一名警衛彎腰去攙扶他,說時遲,那時快,傑克的腳尖突然碰了一下手杖柄上的按鈕,隻聽“噗”的一聲,一股白煙噴出,接著飛快地蔓延開來,展廳內頓時煙霧彌漫,驚呼聲四起。傑克見時機成熟了,立刻用手上特製的戒指劃開玻璃匣子。憑著“職業”的感覺,他摸到了“希望之星”,把它緊緊地攥在手上,然後借著濃濃的煙霧,躥出了展廳。就在他即將跑上大街時,一名隱藏在暗處的警察突然向他開了一槍,子彈劃傷了他的右腿。

  傑克顧不得疼痛,拖著傷腿,一路狂奔到可羅拉山的山口,傑克抬頭一看,這時雖是中午,天空卻陰沉得厲害,看樣子一場暴風雪馬上就要來臨。眼下,要退回去是不可能了,警察肯定已將身後的所有道路都嚴密封鎖了,可是要翻過這座山又非常困難。這該死的右腿,被子彈劃了一下就有點不聽使喚了,怎麽辦呢?傑克考慮半天,最後還是決定翻越可羅拉山。

  這時,狂風四起,大雪鋪天蓋地落了下來。傑克強打起精神,撿了一根樹枝當拐杖,一瘸一拐地沿著崎嶇陡峭的山道朝前走。路很窄,又很滑,傑克很多時候不得不手腳並用,像山羊一樣爬行。大風卷著雪花沿著山坡吹過來,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小道上的積雪已經有一英尺厚了。傑克在大雪中艱難地爬行,雙手交替著抓住裸露的岩石和樹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終於,他再也爬不動了。

  傑克絕望地看著山頂,雖然隻有幾十英尺的距離,可自己卻難以到達。“這難道是上帝對我的懲罰嗎?”傑克暗暗問自己,他感到死亡的陰影仿佛正從自己眼前飄過。他拚上最後的力氣,掙紮著站起來,可剛一邁步,腳下不知被什麽東西一跘,又重重地摔倒在地。傑克發現自己居然摔在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已經快被大雪掩蓋了。傑克扒開雪一看,此人身穿警服,腰帶上還掛著左輪手槍,正處於昏迷中。傑克往他臉上抹了一把,不禁“啊”地叫了一聲,這人竟然是可羅拉市的警長史密斯!“他一定是得到通知來堵截我的,”傑克判斷道,“如果史密斯是來打前站的,山那邊一定還有大隊人馬,隻是被風雪暫時擋在了山下。看來我已經無路可逃了。”

  傑克臥倒在雪地上,傷腿疼得厲害,他感到體內的血就要流完了。他想,應該告訴妻子真相了,自己騙了她整整五年,這五年來,她可一直認為丈夫是個不錯的肥皂推銷員。不過看來這點可憐的心願怕是難以實現了。傑克決定放棄努力,聽天由命。“我死不足惜,隻可憐女兒才3歲,就沒了父親。”他不由感歎道。

  過了一會兒,風雪變小了。傑克又慢慢有了點精神。突然,他感到身旁的史密斯警長似乎動了一下。傑克心裏一喜,“如果我能喚醒他,請他帶個口信給妻子,不必為不爭氣的丈夫傷心,他一定可以辦到。隻是如果他活過來,我可就真的插翅難逃了!”傑克猶豫著,最後還是把手放到了史密斯的心口,他的心髒果真還在跳動著。傑克不再多想,拚命給他按摩,幾分鍾後,史密斯神奇地醒了過來!

  史密斯警長一睜眼,就認出了傑克。“你好,傑克,”他微笑著說,“感謝你救醒了我。我有個好消息帶給你。仗越打越大了,盟軍急需你這樣的專家來獲取敵人的情報。你幾年不出江湖,我們無法找到你。現在前方情況緊急,我們隻好設下鑽石展覽的圈套來引誘你出山。開槍將你擊傷,逼你從這過山,這些都是計劃的一部分:你能帶傷爬上山,說明耐力很好;肯在絕境中救活我這個假裝昏迷的警察,說明你良心未泯。”傑克愣住了,如聽天書般吃驚地張大了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半晌,傑克才結結巴巴地問:“你們,你們……不抓我?”“你被批準戴罪立功,趕快養好身體,去竊取敵軍的情報吧。哦,那不叫竊取,應該叫戰鬥,你已經是一名戰士了。”史密斯警長笑著說。

  傑克還是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事實,這時,一名軍情局的官員帶著幾名醫生從一塊大石頭後麵走了出來,微笑著向傑克伸出了手:“祝賀你,傑克,祝你順利通過考驗。”

  看到醫生手中急救箱上的紅十字標記,傑克頓時淚流滿麵。  

喜得貴子
2005年02月23日14:42 作者:黃勝  來源:故事會

   老樹灣村有個老光棍叫張富貴,今年五十多歲,人老實,長得又醜,孤孤單單地活了大半輩子,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可做夢也沒想到,鹹魚也能翻身,突然之間,他的命運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事情的起因是張富貴在村前的池塘邊,救了一個落水的小孩。該著他走運,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也罷了,可這小孩的父親是鄉裏紅得發紫的人物——何老板,別看何老板管的隻是鄉裏的一個私營企業,但神通廣大,是個吃得開、走得動的大能人!何老板快四十歲了才添了這個寶貝兒子,自然視若掌上明珠,他趕到出事現場後,不顧身份,“撲通”一聲就跪在老光棍張富貴的麵前。嚇得張富貴雙膝一軟,趕緊也跪倒在地。後來,何老板來到張富貴家中,塞給張富貴一筆錢,說:“這是筆謝禮,收下吧,”可張富貴沒有收。何老板接著把張富貴的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對張富貴說:“老哥,我先走一步,大恩不言謝,你等著瞧好吧。”

  果真不久,好事就來了,先是張富貴被請到鄉政府禮堂裏,披紅掛彩地坐上了主席台,當了“見義勇為”先進個人。接著,到了年底,市裏又召開“見義勇為”表彰大會,張富貴又美美地戴著大紅花坐在了最前排。

   好事連連,應了“又娶媳婦又過年”這句老話,春節前,“見義勇為英雄”張富貴剛從市裏開完表彰大會回到村裏,大名鼎鼎的媒婆何三姑就主動找上門來,要把前村的馬寡婦說給他。張富貴一聽,樂得嘴巴咧到了耳朵跟,傻乎乎的一個勁地直點頭。那馬寡婦也是孤身一人,兩人新事新辦,兩天後,馬寡婦就背著小包袱住進了村裏為“英雄”修葺一新的家中。張富貴枯木逢春,老枝發新芽,那歡喜勁就不用說了,好幾次夢裏都把下巴笑脫了臼。 卻說正月初十這天,何老板的小車停在了張富貴的家門口,從車上下來何老板和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何老板邊往裏走邊叫:“老哥,我來給你拜年來了。”張富貴聞聲從炕上跳下來,鞋都沒穿就迎了出去。他不糊塗,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全托何老板之福,恩人的到來,讓他喜出望外,趕緊讓老婆殺雞弄酒伺候貴客。一起來的小夥子張富貴看著眼生,他估摸著大概又是來采訪他的記者啥的。

   何老板高興地參觀了一遍張富貴煥然一新的家,還平易近人地跟周寡婦開了兩句玩笑,他拍著張富貴的肩膀,問道:“老哥,當了英雄,這一下日子行了吧?”

   張富貴感激涕零,他擦著眼淚,由衷地說:“何老板,托你的福,這樣的日子,俺以前做夢都不敢想啊。現在,俺睡著也能笑醒了。”

   何老板哈哈大笑,“你呀,別忙著樂,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張富貴看了一眼地下忙碌著的周寡婦,眉開眼笑,悠悠地說:“能天天這樣過,俺就心滿意足了。”

   何老板卻說:“老哥呀,你這還是得過且過的農民意識。我問你,你想過以後沒有?將來你們老了咋辦?”

   張富貴一怔,他還真沒想那麽多,就嘿嘿笑道:“還能咋樣,也這麽湊合著過唄。”

   何老板搖搖頭,出語驚人地說:“依我看,現在你的這個家還不算一個完整的家,知道缺點什麽嗎?”

   張富貴無知地搖搖頭,何老板語氣重重地說:“缺個孩子!”

   張富貴這才明白,一張老臉頓時臊紅了,扭捏著說:“俺們都這麽大歲數了,要生也……”

   何老板擺擺手,“不能生可以領養一個呀,將來一樣可以養你們的老。”

   經何老板這麽一點撥,張富貴豁然開朗,感激地說:“謝謝你,何老板,您為俺想的真是周到。”

   何老板推心置腹地道:“論公,你是英雄,我們鄉應該為你著想。論私,你救了我孩子的命,是我家的大恩人,我是真心把你當成了我的大哥,我不關心你還能關心誰?對了,大哥,我這裏就有個很好的人選,你看讓他來給你做兒子咋樣?”

   張富貴又驚又喜,問道:“誰呀?多大了?”

   何老板就招手把那個小夥子叫過來,介紹說:“這是我姐姐的兒子,叫滔滔,今年十九了,正上高三,學習還不錯,你看他怎麽樣?”

   張富貴一聽,慌了神,連聲說:“使不得,使不得,都這麽大了,俺咋能……”他心想,這不是白占人家的便宜嗎?誰舍得把養這麽大的兒子送人?

   何老板說:“沒事。是這樣的,你救了我的孩子,我們全家都非常感激你,尤其是我姐姐,她聽說你沒有兒子養老,就說,反正我還有個女兒,就讓滔滔跟你得了。”

   張富貴哪裏敢答應,百般推辭,何老板不高興了,臉一沉說:“老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告訴你,我們跟你結親可不是要圖你啥、沾你啥光,雖說你是英雄,可是要權沒權要財沒財,有啥可圖的?我們就是為了感謝你這樣的好人,讓你將來老了好有個依靠。”

   人家何老板說得這麽真誠,張富貴再不答應也就太不識抬舉了,不過,讓這大小夥子當自己的兒子,張富貴還是心虛,就怯怯地問道:“孩子,你願意嗎?”

   何老板推了滔滔一把,催道:“快叫爸爸。”

   滔滔還真聽話,脆生生地就叫了一聲:“爸爸。”

   這一聲爸爸,叫得張富貴是百感交集,止不住喜淚縱橫,抱著滔滔就“嗚嗚嗚”哭將起來。

   何老板見狀,拍手道:“好了,這事就這麽定了,明天,我就去給你們辦過繼的手續。老哥,恭喜你呀,喜得貴子,你老了就等著享福吧。”

   張富貴樂得嘴都合不攏了,讓老伴趕緊給兒子拾掇房間。何老板卻說,滔滔今年要考大學了,課程緊,一天也不能耽誤,必須趕回去上學。所以,當天傍晚,兩人不顧張富貴的挽留,一起回城了。剩下張富貴兩口子,為添了兒子,歡喜得一宿沒合眼。

  村裏人聽說張富貴認了個養子,還攀上了何老板這門高親,都是豔羨不已,說他有福。張富貴有了後人,腰也直了,走起路來胸脯高傲地挺著。到了秋天,從城裏傳來好消息:張富貴的兒子考取了北方的一所重點大學。喜得張富貴跑去買了兩盤“萬響炮”,掛在家門口“乒乒乓乓”炸了個五彩繽紛。然後,兩口子就眼巴巴地等著兒子來給他們報喜。可左等右等,等到快入冬了,兒子就是不來,張富貴等得心焦,隻好跑到鎮上去問何老板。何老板看見他,問:“老張來了,有事嗎?”

   張富貴不好意思地問:“聽說滔滔考上大學了,他……咋也不來看看俺?”

   何老板就告訴他:“滔滔太忙了,現在已經上學走了,等到放年假時他一定會來看你的,你回去耐心等著吧。”

   可是到了年底,滔滔還是沒來……

   第二年的春天,張富貴到鎮上辦事,在街口正巧碰上何老板,張富貴沒開口,何老板先驚道:“啊呀,老張,你怎麽瘦成這樣了?”

   張富貴不好意思說是想兒子想的,就咧開嘴笑笑,問:“滔滔現在咋樣?”

   何老板一怔,眼裏有些不忍,就把張富貴拉到一旁,說:“我這一陣太忙了,也忘了告訴你:滔滔在外麵讀大學,眼看著將來也不會回來工作,過繼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再說,關鍵是孩子有些不願意。”

   張富貴“啊”的一聲,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何老板看他滿臉失落的樣子,拍拍他的肩,安慰說:“好了,你放心,以後有合適的,我再給你介紹一個。”說完,何老板就忙去了。

   剩下張富貴一個人,身子跟抽去了骨頭似的,軟軟的站不穩,他眼裏含著淚,嘴裏一個勁兒念叨:“說好的事兒,咋說變就變了呢……”

   這年五月份的時候,有個穿著體麵的中年人開著車來到老樹灣,他打聽著來到“見義勇為”典型張富貴的家裏,神色詭秘地說,要與他做一宗生意。

   張富貴說:“我就會種地,不會做生意。”

   那人就說:“其實你啥也不用幹,隻要你讓我的兒子當你的養子,我就給你一萬塊錢。”

   還有這事?張富貴愣了:“一萬塊?”

  那人就說:“兩萬也行。”張富貴的心怦怦跳,說:“你要是願意把兒子過繼給我,我給你一萬塊錢都行。”

   那人見他認真,趕緊解釋說:“咱先說清楚,隻是暫時的,半年後就解除過繼關係。”

   張富貴馬上想起了滔滔,他疑惑地問:“你們葫蘆裏到底賣的啥藥?”

   那人也不隱瞞:“省裏不是有個規定麽,父母有‘見義勇為’稱號的考生,高考時要加二十分,有了這二十分,我小孩考重點大學把握就大了……”

   張富貴腦子裏“轟”一聲,對方再說什麽,他一句也聽不到了。

仙人指路
2004年08月09日17:13 作者:申之瑉  來源:故事會

  黃劉村是通往市區的必經之路,劉師傅從城裏退休回家後,就在村口路邊擺了個煙糖飲料攤,順便給進城辦事的人指指道,不讓他們走冤枉路。村裏一位文學青年知道後,不但給縣廣播站寫了篇表揚稿www奇sjtxt書com網,而且還在他售貨車上寫上了“仙人指路”四個大字,於是乎,劉師傅方圓數裏便有了點小名氣。

  這天,村裏幾個沒事的老人來到劉師傅“仙人指路”攤前聊天,隻見不少行人前來問路,劉師傅便不厭其煩,將城裏的大街小巷,行走路線講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眾人不禁暗自佩服。正在這時,一輛拖拉機戛然停住,車上下來一人急匆匆下來問道:“師傅,市婦產院怎麽走……”

  劉師傅還沒搭腔,眾人就七嘴八舌地應道:“照直走見第三個紅綠燈,左拐彎百貨商場對麵便是……”

  那人說聲“謝謝”,轉身就要上車,卻被劉師傅叫住了:“不行,拖拉機白天不許通過市區,你隻能在第一個路口轉麵的車……”

  “啊?”車上人急了,“這可怎麽好,我媳婦馬上就要生了,動不得呀……”

  “這樣吧,”劉師傅胸有成竹地說,“你再朝前走一公裏,見一條小水泥路右拐,直接開到婦產院後麵的家屬院,給守門的講一下就可以直接進產房了,然後再補辦手續……”

  那人聽罷,立即掏錢買了幾包奶粉,零錢都沒讓找,便千恩萬謝開車走了。眾人大為敬佩,個個伸出大拇指誇獎道:“老劉,真有你的,不愧是仙人指路呀……”

  正說話間,隻見一輛小臥車又停了下來,一個氣宇軒昂的中年人打開車門來到劉師傅攤前,一眼瞅見“仙人指路”四個字,嗬嗬笑道:“看來我算是問著地方了,老師傅,教育學院禮堂怎麽走呀?”

  劉師傅應道:“南幹道北頭,市一中的斜對麵。”

  那人皺皺眉頭:“市一中?市一中在什麽地方?”

  “省農機公司隔壁就是呀!農機公司知道吧?很有名氣的!”

  那中年人還是搖搖頭:“按說我經常來市裏呀,我怎麽不記得有個農機公司呢……”

  “外國語學院您知道嗎,要不,華聯超市……”劉師傅見對方還是一副茫然的神色,不禁沒轍了,正尷尬時,鎮辦公室王秘書正好坐車路過,一見車牌號連忙下車熱情地打招呼道奇 -書∧ 網:“哎呀,宮總呀!您怎麽自己開車來了?”

  這個宮總正是某房地產開發總公司的老板,名氣可謂叮當響、響叮當,隻見他頗有氣派地微微一笑道:“昨天接到一個通知:新來的王市長今天下午要在教育學院做有關本市土地管理的報告,我想應該去聽聽受受教育,順便再到市裏辦點事,所以就自己開車來了。誰知忘記會址了,就連這位‘仙人’都沒指明白……嗬嗬。”

  “嗨!宮總您開什麽玩笑呀,您常來常往的,哪個地方不知道,還用問路?”王秘書說著,用手一指說:“從市政府往東,過‘藍天大酒店’‘不夜城夜總會’,就在‘波絲貓洗域中心’南麵嘛……”

  宮總一聽,不禁恍然大悟:“哦,在那兒呀,早知道是這地方,我就不費這麽大勁問了……”說著又指著王秘書,對劉師傅半開玩笑地說:“老同誌,你好好向這位學學,這才是‘仙人指路’呢……”說完,開車揚長而去。

  王秘書看著宮總的車影,猛然回頭指著劉師傅的售貨車大聲喝道:“愣什麽?還不把你這四個字擦了……”

  

香水陷阱
2005年02月28日15:51 作者:小樹  來源:故事會

  在這個世界上,以惡行報複別人的人,到頭來其實也報複了自己……

  1、 情迷香水

  在江南某市的城郊,有幢造型別致的別墅小樓,裏麵住著一位年輕嬌豔的女子,名叫姍娜。姍娜的丈夫叫林彬,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很有錢。他長得矮矮胖胖的,心卻很細,把妻子像花一樣養在家裏,啥事都不讓她沾手,還雇了兩個保姆任她使喚。

  姍娜天生喜愛香味,小別墅裏,房裏房外灑滿了香水,樓上樓下擺滿了時鮮香花,因此,她的生活中總是充滿了香味。人家都說姍娜是個有福氣的女人,可她卻覺得現在的生活還缺乏某種激情。

  這天晚上,林彬下班回家,姍娜微笑著迎上去問:“回來啦?飯吃過了嗎?”林彬“嗯”了一聲,衝她笑了笑,便往沙發上一靠。姍娜又柔聲問道:“累嗎?”林彬又“嗯”了一聲。“那我給你放水洗澡好嗎?”林彬依舊回答了一個“嗯”字。林彬洗好澡,一句話也沒說,便往床上一仰,不一會兒就呼呼大睡了。

  姍娜呆呆地望著酣睡的丈夫,心想:他為什麽對我總是“嗯嗯啊啊”、不冷不熱的,他難道並不真正愛我嗎?想到這裏,姍娜覺得非常委屈,竟流下淚來。

  第二天早上,林彬看出了姍娜的不快,剛好他要到福州去談一筆生意,於是決定帶姍娜一起去散散心。姍娜第一次來福州,這兒青山綠水,景色宜人,她開心得像隻飛出籠子的小鳥,一步不離地跟在林彬的身旁,陪他去見客戶,陪他遊山玩水。姍娜感覺這次來福州簡直比度蜜月還要開心。

  到福州的第三天晚上,林彬帶姍娜去見一個生意上的夥伴,據說這人是在福州做香水生意的。約會地點是一個幽靜的小酒吧。他們到了之後,對方還沒來,林彬轉身上廁所去了。姍娜打量了一下這個小酒吧,覺得這兒與其說是談生意的地方,不如說更像是男女幽會的場所。酒吧裏燈光曖昧,色彩迷離,一對對青年男女卿卿我我,竊竊私語,如此氛圍,不禁讓姍娜浮想聯翩!正在這時,天空中一道流星劃過,姍娜猛然聞到一種清雅而沁人心脾的香水的味道。成天沉浸在香味中的姍娜,也從來沒聞到過這麽好聞的香味,她覺得頭腦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抬頭一看,隻見一個高大的男士站在她的麵前。這人三十歲上下,麵容俊秀,西裝革履,瀟灑脫俗。刹那間,姍娜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要是自己的丈夫是這樣,該多完美啊!正在姍娜一愣神的工夫,那位男士略一欠身,彬彬有禮地問:“請問您就是林太太吧?”這一聲,把姍娜從夢幻中驚醒了。她發現自己失態了,不由臉一紅,慌亂地點了點頭。那男士從容地在姍娜的對麵坐下,順手倒了杯紅酒,默默地呷了一口。這時姍娜才發現,那迷人的香味竟然是從這位男士身上散發出來的。她驚歎這世界上居然有這麽香、這麽迷人的男子。姍娜長這麽大,很少接觸丈夫之外的其他男子,她聞到的隻是丈夫身上那讓她常常感到惡心想吐的氣味。姍娜兩眼怔怔地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居然有了一種初戀時心動的感覺。

  這時,一陣“哈哈”的笑聲把姍娜從沉醉中喚了回來,林彬回來了!他笑著和那男士握了手,兩人寒暄之後,就開始談生意了。

  姍娜再沒心思聽他們談生意了,她已經被這個香水男人迷住了。她覺得他的眼神,他的神態,他那自信的笑容和微微翹起的嘴角,還有他身上那種獨特的香水味道令她心馳神往。在姍娜眼裏,這個香水男人簡直是一件完美的工藝品。

  第二天,姍娜推說身體不舒服,沒有跟丈夫去談生意。其實她自從昨天見到那個香水男人之後,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身影。她也驚訝自己已經結了婚,怎麽還會對另一個男人產生這麽濃的興趣?她想控製自己不去想他,卻怎麽也控製不了;她想見他,又不知應不應該去見他。想來想去,姍娜還是決定先和那男人通個電話,探探他的心思。於是,姍娜從林彬的名片夾裏找出香水男人的電話號碼,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香水男人竟然熱情地邀請她去他的海邊別墅做客。姍娜放下電話,想也沒想,立即“打的”前往。那是一座香霧繚繞的別墅,依山傍海,椰林婆娑。走進別墅,一股淡雅的香味撲麵而來。此刻,姍娜隻覺得臉在發燒,心跳加速,這可是她第一次背著丈夫與別的男人幽會啊!在香氣的包圍中,香水男人撲上來抱住了她,在他強有力的擁抱下,姍娜放棄了矜持,倒在了他的懷裏。一陣擁吻之後,香水男人把她抱到了床上……此時的姍娜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匹脫了韁的野馬,在一片開滿野花的草地上狂奔,奔著跑著,漸漸地感到沒了力氣,接著徹底崩潰了,仿佛從天堂墜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也不知過了多久,姍娜終於清醒了,她慌亂地爬了起來,穿好衣服,便急忙“打的”回到了住處。

  第二天,姍娜又打電話去找那個男人,可電話響了半天,卻沒人接。她又“打的”去了那個海邊別墅,別墅裏空無一人,那香味也早已散盡了。香水男人似乎從這個世界上突然蒸發掉了!直到姍娜離開福州,香水男人也再沒有在她麵前出現過。此時,姍娜心裏矛盾極了,既思念那人,又覺得這個結果讓她寬心。畢竟她的內心還是愛著自己丈夫的。香水男人的出現隻不過是她生活中的一個美麗的小插曲,而且這個小插曲在她心裏打下了有愧於丈夫的烙印。

  從福州回來之後,姍娜收到一個郵包,郵包的落款居然是“香水男人”。郵包裏麵有兩瓶香水,一瓶男用的,一瓶女用的。那瓶男用香水的味道就是香水男人身上的那種。讓姍娜驚訝的是,林彬非常喜歡這瓶香水。他一改以往不肯用香水的習慣,每天睡覺前總要精心地擦上一遍。每當丈夫噴上這種香水撲過來時,姍娜就有了那天在海邊別墅瘋狂的感覺,仿佛香水男人一直在自己的身旁。從此以後,每過半年,香水男人就會寄來兩瓶香水,一瓶男用的,一瓶女用的。

  2、樹林驚魂

  一晃三年過去了。一天,林彬出差了,姍娜一個人在家正閑得無聊,一個小男孩兒敲門進來,交給她一封信。姍娜打開一看,信是打印的,落款居然是“香水男人”。他在信中約姍娜下午六點鍾到城邊的小樹林見麵。這信又撥動了姍娜早已平靜的心弦,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現出香水男人那高大俊美的身影。見不見他呢,她有點猶豫,她想眼下可不是在福州啊,去了萬一被人發現怎麽辦呢?但是當她一想起在福州那個瘋狂的夜晚,她就不顧一切地決定去赴約。她歡快地化好妝,“打的”駛向城外小樹林。說是小樹林,其實麵積不小,有點陰森森的。下了車,她走到了約定地點,卻看不到香水男人的身影。她試探著往樹林深處走去,樹林間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她熟悉的香味,但仍不見人影。她想這肯定是香水男人故意營造出來的浪漫。她充滿期盼,跟著香味來到了一條小河邊,還是不見人影。這時天已經黑了,月上樹梢,她借著月光,順著香味沿著小河往前走去,走了不遠,忽然看到河邊有一條小小的模型船,船上擺了一小瓶香水,那香味就是從這裏彌漫開的。她把香水瓶拿起來放進了隨身帶的小包裏,四下裏看看,仍不見人。姍娜心想:難道這人在跟我捉迷藏?如果是這樣,那麽這小船上可能會有線索。於是她蹲下身子拿起了小船,可左看右看也沒發現小船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隻是船尾上拴了一根繩子。姍娜拉起繩子,繩子很長,她心裏充滿了好奇和期待,想看看香水男人到底給她送來了什麽特別的禮物。她使勁地拉呀拉,終於把繩子後麵的東西拉出了水麵。姍娜發現那東西挺沉,拉上來一看是一個黑色的油紙袋子,上麵沾了些河泥,紙袋子上還拴了一把小剪刀。紙袋摸起來軟綿綿的,滑膩膩的,就像香水男人溫情脈脈的眼神。姍娜急切地拿起剪刀把紙包剪開,剛剪開一點口子,發現有些腥味。她想,可能是河泥的味道吧。於是她把紙袋完全剪開,頓時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一個圓圓的東西從紙袋裏滾出來砸在她嶄新的白皮鞋上。姍娜赫然發現那居然是一顆已經高度腐爛發臭的男人的頭顱!上麵還有白色蛆蟲在蠕動。姍娜頓時跌坐在地上,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掙紮著跌跌撞撞、連滾帶爬地朝樹林外逃去,幾次撞在了樹幹上。

  姍娜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麽逃出這片樹林,又是怎麽撞開家門的,更記不起自己是不是打110報警了。她的腦子裏始終不停地重現著那個軟綿綿的腐臭的人頭。警察來詢問時,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等好不容易問清了事發地點,已經一兩個小時過去了。警察帶著狼狗找遍了小河的上遊下遊和小樹林,結果不要說人頭了,就是那隻小船也找不到了。警察問姍娜,她總就是那麽幾句,關於為什麽要去小樹林,她隻字不提,問多了她就號啕大哭。警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隻能無奈地丟下一句話:“等你好一點了,請到警察局去一趟,我們重新給你錄一次口供。”姍娜的鄰居們議論紛紛,都懷疑姍娜中了邪。等到姍娜覺得好一點了,再去找抽屜裏的那封信時,卻發現信已經不翼而飛。聽著鄰居的議論,再想想那封不翼而飛的信,姍娜的腦子有點糊塗了。她想難道真的是自己的精神出了問題,產生了幻覺?難道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噩夢?但那小河邊的一幕一幕,還有那個猙獰的頭顱,都那樣真實地曆曆在目。從此她得了心悸的毛病,別人說話的聲音稍大一點,她就覺得心慌不安,上不來氣。原來她很喜歡香水的,從這以後也很害怕聞到香水,一旦聞了香水味,她就會心跳加速,喘不上氣來。於是她把家裏所有香水都扔掉了,連花也不買了。

  (以後,姍娜遭到了香水男人吳祖茂一係列的騷擾,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後來,真相大白,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姍娜丈夫林彬導演的一出戲,為的是報複姍娜的背叛。林彬生性陰險狠毒,得知吳祖茂與姍娜有過一夜情之後,懷恨在心,殺了吳祖茂,並從鄉下找了一個與吳祖茂相貌相似的人充當吳祖茂,把姍娜誘騙到山裏,想借姍娜之手殺掉已無利用價值的假“吳祖茂”,結果姍娜憑借自己的智慧與假“吳祖茂”一起製服了林彬,獲得了新生。)  

選鄰居
2004年10月14日10:51 作者:李清林  來源:故事會

  李駟到城裏打工,投奔老鄉張山。

   張山特講義氣,幫他找了份印刷廠的活兒,收入不錯。

  一開始的時候,李駟就借住在張山開的煙雜店裏,後來他有了女朋友,想租房子搬出去,張山又幫他找了套挺便宜的出租房。

  可沒過多久,李駟就皺著眉頭來找張山,愁眉苦臉地說:“你還是幫我另找個房子吧。”張山不解地問:“怎麽啦,那房子的租金不是很合算嗎?”李駟哭喪著臉說:“便宜是便宜,可廚房是共用的,偏偏鄰居兩口子都在一家小屠宰廠上班,讓人受不了。那男的在場裏操刀索命,女的負責洗腸子。兩口子經常帶些豬下水回來,把個廚房弄得又腥又臭,飯都吃不好。那五大三粗的男人還是個酒鬼,十天有十天都醉醺醺的,酒後發瘋,不是毫無來由地把孩子打得四下亂躲,就是不把老婆當人待,一點不顧及影響,讓人沒法安寧。和這樣的人做鄰居簡直是受罪,我實在受不了了,你熟人多,快幫我重新租個房吧,其他條件都次要,鄰居要有些修養。”

  張山很熱心,很快就聯係妥了。李駟如遇大赦般興高采烈地搬了出來,喬遷婚禮一起辦,女朋友轉正成了妻子。婚後兩口子特地備酒招待張山,連連稱謝。

  可沒幾個月,李駟又一臉苦相地來找張山了,還是求他找房子。張山納悶地說:“你那鄰居我反複打聽過,大家都說挺好的,有文化有修養,怎麽,不是真的麽?”

  李駟氣呼呼地說:“你打聽的沒錯,不但是真的,而且比知道的還要好不知多少倍。” 張山說:“那還換個啥?”

  李駟急了:“問題就出在這上麵。我這新鄰居兩口子都是文明人,居家和睦,友善待人。可和這樣的人家近距離相處太不輕鬆了。那家的男的叫小楊,不但言談不俗,舉止文雅,本事還大。他在一家雜誌社當編輯,拿著高薪不算,據說每年光稿費就能弄好幾萬,相比之下,我就太寒酸了。這倒也罷,更可恨的是,這個家夥,買菜、做飯、拖地、洗衣服,家務全包,更有甚者,每天早晚兩次,給當營業員的老婆揉腿做按摩,解除疲勞。你說這不是惟恐天下不亂嗎?還讓別的男人活嗎?以前跟那個殺豬的做鄰居,屠夫老婆經常向我女朋友訴苦,羨慕我女朋友找了個好男人。那時候,我女朋友非常知足,拿我當個寶貝一樣捧著,什麽家務活兒也不讓我幹,整天給我笑臉。如今讓這小楊比的,我在老婆眼裏是又饞又懶又沒本事,我每天使盡渾身解數試圖改變形象,但老婆還是一天比一天更看不起我。她在我跟前事必稱‘小楊’,今天說‘你看人家小楊’怎樣怎樣,明天說‘你瞧人家楊老師’如何如何……我李駟一個堂堂大男人,怎能忍受每天聽自己的老婆誇別的男人?說實在話,我如今倒有幾分懷念過去與屠夫一家為鄰的日子啦。唉—”

  張山一聽,覺得李駟是挺可憐的,問他願不願意再搬回去,和屠夫做鄰居,李駟忙搖頭說:“說是說,可好馬不吃回頭草,再說那豬大腸的味道可夠受的。”

  張山一想也是,可房子好找,鄰居難選。再找得找個啥樣的鄰居呢?李駟一看張山麵露難色,趕緊說:“我早想好了,這回,就選個男人挺窩囊,女人比較有能耐的人家,把我老婆比下去,讓她也嚐嚐仰臉看人不如人的滋味兒。”張山表示一定盡力而為。

  不久,李駟攜太太搬進了張山重新給選的房子。對門鄰居兩口子,男人是個下崗工人,沒多少文化,隻能四處幹零工,女的開個音像門市,不少掙錢。李駟對這格局挺滿意,經常在老婆跟前陰陽怪氣地叨咕,說對門的女人多厲害,多有能力,多能抓錢,報複性地刺激老婆,弄得老婆和自己以前一樣狼狽。李駟很解氣,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

  可好日子沒過多久,李駟又哭喪著臉來找張山,張山試探著問:“不會又讓我給你找房子搬家吧?”李駟垂頭喪氣地把一卷行李往地上一扔,長歎一聲:“唉,這回什麽房子也不用找,我還是回你小店來住吧!”

  張山大吃一驚:“你老婆呢?”

  李駟沮喪地擺擺手說:“不提也罷!你介紹的鄰居女人本事也太大了,我老婆跟她學,最近傍上了一個大款,把我給踹了!”  

學習與壓力
2004年11月12日11:44 作者:妮妮  來源:故事會

  楊老師總能從針尖大的小事兒中總結出海闊天空的大道理來。這天,楊老師從家裏運來了煤氣爐和幾口鍋,說是要在班會課上用。

  上課了,楊老師先把大米和水分別放到兩口普通鍋裏,然後點火開燒,不同的是一口鍋下麵的火大,一口鍋下麵的火小。不一會兒,火大的那口鍋裏的米飯就熟了,而另一口鍋裏的水還沒開呢。楊老師關上煤氣爐,笑眯眯地轉過身,在黑板上“嘩嘩嘩”寫了六個大字:學習要下功夫。

  接著,楊老師換了一口普通鍋和一口高壓鍋,放上米和水,用大火煮。沒多久,一股濃濃的香味從高壓鍋裏先優哉遊哉地冒了出來,因為快到中午了,同學們立即傾倒一片,口水也一瀉千裏。楊老師轉過身,龍飛鳳舞又是六個大字:學習要有壓力。

  同學們看得十分佩服,覺得楊老師理論聯係實際的能力真是強。

  楊老師也很得意,拍拍手上的粉筆灰,剛要往下說,就在這時,高壓鍋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爆炸了!同學們驚恐萬分,盯著講台看,不一會兒,隻見楊老師在煙霧中站起來,他愣了半天,才轉過身去,這次,他一臉痛苦地在黑板上緩緩地寫道:學習要有壓力,但也不能太大!

宴席上的尷尬事
2004年11月12日11:40 作者:袁希  來源:故事會

  李果是工商局的一個科長,這天,他領著老婆和三歲的兒子去參加奶奶的壽宴。李奶奶一百歲了,兒孫濟濟,五代同堂。兒孫們今天在“鴻運”大酒店給老祖宗擺下隆重的壽宴,好好慶祝一番。

  酒席開始了,李果和孫子輩的十來個男人坐在一桌,為的是喝酒方便。老婆帶著兒子坐在旁邊一桌,兒子不停地在兩桌之間跑來跑去,玩得很開心。酒上來了,是“五糧液”,幾個人都爭著要看酒是否正宗,同桌的表弟阿欣說:“大家都別爭了,有李果在呢。”李果也不推辭,接過酒瓶往桌上一放,說:“現在的假酒,還真能以假亂真,我也不敢肯定。”說罷,李果叫小姐把經理叫來,不一會兒,酒店的張經理匆匆趕來了。

  李果說:“張經理,你來告訴我們這酒是真是假。”

  張經理一看是工商局的李科長,立即滿臉堆笑說:“李科長,你就愛和我開玩笑,你老人家坐在這裏,我哪裏敢有半個假字啊!”他邊說邊掏出煙來給在座的敬煙,一麵吩咐小姐將酒滿上。今天這廳裏擺了十多桌,能聽見張經理話的幾桌人都笑了起來,李果覺得很有麵子,其實剛才他一看這酒就知道是真的,把張經理叫來,就是讓他來給自己上臉的。

  正說笑著,木瓜魚翅上來了,老祖宗的壽宴檔次還真是不低,眾人正想大飽口福,忽然聽見有人低聲罵道:“這是什麽人點的菜呀,魚翅也敢上!沒見報道說七成以上的魚翅是假的嗎?”那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但眾人都聽得很清楚,大夥兒你望我,我望你,誰都沒有動筷子。

  李果這桌上有人指著一個瘦個子說話了:“阿三,你做海貨生意的,你說這魚翅是不是真的呀?”阿三是堂哥,比李果大幾歲,是做海產幹貨生意的。

  阿三有點生氣,他說:“瞎說,沒有的事,我就從來沒有賣過假魚翅!”

  李果聽了一笑,他想起阿三有幾次就是賣假貨被查到的,最後還是他出麵才擺平,他不動聲色地看著阿三,見阿三始終沒有動那木瓜魚翅,就悄悄告訴跑來跑去的兒子,讓他去告訴媽媽千萬別動桌上的魚翅。

  一會兒清蒸鱖魚上來了,阿三搶著吃了一口,說:“新鮮,新鮮,這個肯定假不了。”

  同桌上的表弟阿忠樂了,說:“三哥,你隻知道死魚可以做假,活的你就不懂了吧?”

  阿三不信了:“活魚也有假?莫非這鱖魚是用鯽魚化裝的?”

  阿忠有聲有色地說:“比化裝還要可怕,你知道嗎?養魚的人在魚塘底放了一層環丙沙星,這樣魚不會生病,又長得快,隻是人吃了這樣的魚,以後碰上生病,再想用什麽抗菌素,都沒有作用了。”

  另一個人搶著說:“……而且還會喪失生育能力呢,你現在有兒有女了當然不用擔心,可是你的兒女長時間吃這種魚的話,會不會還有兒女就不好說了,哈……”

  阿三有些吃驚,眼睛盯著李果:“真的嗎?阿果,你們怎麽也不管一管呀!”

  李果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我哪有那麽大能耐呀?這段時間查‘問題奶粉’差點沒把我們累死,那才叫過分呢,有的嬰兒吃了那個奶粉,連命都沒了!”

  在這兒孫滿堂的壽宴上,突然冒出一個後繼無人的問題,眾人都覺得有點掃興,阿欣很喪氣地說:“這下慘了,我最喜歡吃魚了。”

  阿三接著說:“你可以吃海魚呀!”

  阿忠和阿三較上勁了:“海魚有重金屬汙染。”

  “那就吃豬。”

  “豬有瘦肉精。”

  “吃雞。”

  “禽流感。”

  “喝牛奶。”

  “也有抗菌素。”

  “吃豆腐。”

  “豆腐是黑豆腐。”

  “吃青菜。”

  “有農藥。”

  阿三節節敗退,招架不住了,他想了想,說:“我不吃菜了,光吃飯行了吧?”

  阿忠還是緊追不放:“有人給米打臘。”

  “那我吃麵。”

  “麵裏摻了滑石粉。”

  阿三絕望地叫了起來:“那我隻喝水可以吧?”

  阿忠笑得更得意了:“水的汙染可能是最嚴重的了,再說,隻喝水,你能撐幾天?”

  這兄弟倆的對話,讓大家都聽得膽戰心驚的,鄰近幾桌的人都往這邊望過來,這一桌立刻成了整個壽宴的中心。就在這個時候,李果的兒子突然奶聲奶氣地插話說道:“可以吃口水呀!”

  很多人聽了都被逗笑了,大家覺得這小家夥說得挺有意思的,可阿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口水?”

  李果的兒子見大家都在看他,大概是覺得很有麵子,立刻興奮起來:“是呀,那天我聽見爸爸對保姆阿姨說:‘你的口水好甜,真好吃!’”

  大廳裏突然出奇的安靜,李果的腦子“嗡”的一聲,什麽也聽不見了,他轉過頭去看自己的老婆,隻見她的眼睛正火辣辣地瞪著他呢……  

夜半驚魂
2005年02月16日15:13 作者:徐 洋  來源:故事會

  薑大明是工學院大二的學生,他別的都好,就是膽子有點小。同宿舍幾個同學晚上總是打牌影響到他的休息,他十分煩惱,打算搬到校外去住。

  這天他在學校的廣告欄上看到一張紙條,是水利係一個叫王小梅的女研究生寫的,說她為了安靜寫論文,在郊區租了一套兩居室的住房,想找一個本校的男生與她合租,條件是男的要遵章守紀,身強力壯。

  薑大明一見正中下懷,忙給那個王小梅打電話,兩人在約定的地點見了麵,薑大明的身高,體重,相貌,氣質,都附合王小梅的標準。再看王小梅,除了眼睛看人有點直勾勾外,和別的女生也沒什麽區別,大概是她寫論文用眼過度的關係吧。兩個人約定薑大明今天晚上就搬過去住。

  晚上,薑大明夾著自己的行李卷來到了王小梅的住地。這是一座舊式的二層小樓,被一大片水塘圍著。

  王小梅給薑大明交待了大致情況後,就進裏屋把門插上,繼續寫論文去了。薑大明在外屋點一盞昏暗的台燈看書,四周靜悄悄的,隻有窗外的樹葉“沙沙”地響,讓薑大明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過了一會兒,他去上廁所。這廁所在公用過道裏,隻有一個蹲位,男女通用的。廁所裏外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薑大明找了半天也沒發現電燈開關。他隻好摸索著進去,外麵的秋風吹得廁所窗戶上的幾塊碎紙頭嘩嘩直響,頓時讓他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鬼故事,不由毛骨悚然。他格外地輕手輕腳,生怕發出響聲把鬼招來。

  上完廁所,薑大明回到房間又看了會兒書,正準備睡覺,突然,“吱呀”一聲,裏屋的門開了,王小梅出來了,她悄無聲息地穿過薑大明的屋子,出去了。她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好像薑大明根本不存在。她出門的時候,帶進一股寒風,薑大明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就在這時,廁所裏的王小梅發出“啊——”的一聲尖叫,這聲音在深夜裏聽來格外恐怖,嚇得薑大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麽?第一個晚上就遇上鬼了?薑大明趕緊把皮帶抽下來,握在手裏當武器。一切又恢複了平靜,正在他不知所措時,王小梅進來了,沒事人一樣揉著眼睛對薑大明說:“不早了,該睡了!”就又進裏屋“嘭”的一下把門插上了。

  就這樣,一連好幾天,天天如此。屋外是秋風瑟瑟,廁所裏是王小梅的尖叫聲,那聲音在夜裏聽來,要多揪心有多揪心,令薑大明徹夜難眠。薑大明想問個究竟,可王小梅忙著寫論文,根本不和他多說話。薑大明去校醫院找了個心理醫生,問:“大夫,如果一個人一切都很正常,可就是晚上總是毫無原因地發出一聲尖叫,這是什麽毛病?”大夫說:“你能確定沒有任何原因嗎?”薑大明說:“是的。”大夫說:“這還用問?精神病一個!”

  啊!自己和一個精神病女生住在了一起?薑大明隻覺得後脊梁溝一陣冰涼。他回去後想試試王小梅的智力,就敲她的門,王小梅開門問:“怎麽了?”薑大明支支吾吾地說:“樹上一共有九隻鳥,一個獵人開槍打下來一隻,問樹上還有幾隻?”王小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了他半天,說了聲:“精神病!”就又“嘭”地把門關上了。

  天哪,這個王小梅一定有問題。她要是哪天發作了,栽贓起自己來,那可怎麽辦?薑大明決定盡快從這裏搬出去。

  這是他在這樓裏住的最後一個晚上了,他把東西收拾好,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就和王小梅攤牌,無論如何,自己是走定了!午夜時分,薑大明感到肚子一陣不舒服,要上廁所!他穿衣起來,還是輕手輕腳地進了廁所。此時的廁所裏靜得怕人,不多時,一種怪聲在他的耳朵邊響起,而且越來越近,薑大明的頭發都直了起來,兩腿軟得幾乎要倒下。突然聲音停在了他的臉上,嚇得他半天才穩住神兒,覺得好像是個大蚊子。秋天了還有蚊子?他掄圓了照著自己的臉上“啪”的一巴掌打下去!

  咦?奇跡出現了!

  廁所的屋頂上突然亮起了一盞明晃晃的電燈,哈!好亮呀,薑大明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他眯縫著眼睛看到麵前廁所的小木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麵公公整整地寫著幾個字:“不用別喊,節約用電,謝謝合作!”

  原來廁所裏按了一盞聲控燈呀!  

一道招牌菜
2004年08月27日11:43 作者:黃勝  來源:故事會

  我們這地方有一位很有名氣的業餘作者,姓董,名字說出來相信大家都會有些耳熟,這裏就姑且稱他董先生吧。在春暖花開的五月,董先生突然接到了一封邀請信,信是《新文學》雜誌的劉編輯寄來的,董先生有一篇文章就是他編發的。劉編輯說,現在全國各文學期刊正在省城開交流會,希望董先生能去和大家見見麵,他也好借機介紹其他刊物的編輯與董先生認識一下,交交朋友。董先生見信後喜出望外,出發的時候,他的心情如五月的陽光,燦爛得不得了。

  董先生與劉編輯也是頭一次見麵,當劉編輯見到董先生時,熱情得又是握手,又是問好,接著就把他介紹給其他刊物的幾位編輯。這幾位編輯所在的刊物也時有董先生的大作發表,一見之下,大家都說董先生的大名如雷貫耳,還望以後能多多賜稿。董先生被大家一誇,還真有點兒大作家的感覺,差點兒找不著北了。

  中午,大家在天然居聚餐。這天然居是家很有特色的飯店,董先生搶著要做東請客。劉編輯是當地人,他介紹說,天然居的招牌菜是“燴血腸”,是用豬血、豬大腸、大白菜、香菇、木耳等原料,再加上特製的調料精心烹製而成的,如此佳肴,不可不嚐。於是他就首先為大夥兒點了一盆燴血腸。就在董先生與其他編輯為點菜而互相謙讓時,一盆熱氣騰騰的燴血腸就上了桌。大家說,先吃著,吃完再叫別的菜。

  這燴血腸真是名不虛傳,董先生吃得滿嘴生香,連連稱好。眾編輯也是交口稱讚:“不錯,不錯。”劉編輯三句不忘老本行,他感慨道:“這盆菜的味道就跟董先生的文章一樣,內涵豐富,味道醇厚,令人歎為觀止、愛不釋手。好菜!好文章啊!”

  董先生當麵聽到如此高的評價,自然是喜在心頭,一張臉笑成了一朵花,他雙手抱拳,連說:“過獎,劉老師太過獎了。”

  一盆燴血腸很快見了底,一位姓王的編輯揮手叫來服務員,說:“既然大家都喜歡吃,那我也點一個燴血腸,讓大夥兒過足癮。”

  很快,第二盆燴血腸端了上來。這一盆上來就不如第一盆那麽搶手了。王編輯夾了一筷子扔進嘴裏,閉著眼睛品了又品,然後點頭說道:“這盆的味道雖不及第一盆那麽誘人,但細品下來仍然滋味悠長,令人回味無窮。這也像讀董先生的大作,讀第二遍時,雖少新意,但韻味猶存,佩服佩服!”

  這個評價也不低,董先生得意地連連擺手道:“不敢當,不敢當呀!”

  酒過三巡,董先生又請大家點菜。盛情難卻,幾位沒點過菜的編輯對看了一眼,一起站起來對董先生說:“你們先吃著,我們到廚房看看去,還有什麽好菜。”

   過了一會兒,他們回來了,後麵還跟著一個服務小姐。她嫋嫋娜娜地端著一盆菜過來,往桌上一放,甜甜地報出了菜名:“燴血腸。”

  董先生吃了一驚,怎麽又是燴血腸?馬編輯見了哈哈一笑:“這是我點的,好東西嘛,多多益善。”說著,舉起筷子挑了一塊肥腸放到嘴裏,說:“這第三盆雖然不如前兩盆那麽解饞,但也不是一無可取。這跟看文章一樣,好的文章讀第三遍也是有吸引力的,那些傳世之作,更是百讀不厭,對不對,董先生?像閣下的大作,讀個三遍五遍,也不會感到味同嚼蠟啊。”

  董先生心裏隱隱有些不安,聽不出這是誇自己還是貶自己,隻好胡亂地點了點頭。

  這第三盆燴血腸上桌後,大夥都沒了興趣,每人隻勉強伸了伸筷子,就再也無人問津了。這時服務員又端著菜過來了。董先生一看,險些暈倒:天哪!竟然又是燴血腸!

  牛編輯不好意思地說:“我看大家那麽愛吃,就照方抓藥也要了一盆。”見別人不動筷子,他自己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嚼了兩下,突然“呸”地一聲又吐了出來,苦著臉說:“怎麽回事?這味道怎麽變得臭烘烘的了?呸,呸!”他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漱漱口,感慨萬千地說:“看來,百吃不厭的菜肴是沒有的,百讀不厭的好文章也很少見哪,對不對,董先生?”

  董先生再笨,此時也明白對方定有所指,有些如坐針氈的感覺了。

  這時候,一直不大出聲的楊編輯猛地一拍大腿,懊惱地說:“糟糕,糟糕,我點的也是燴血腸,我這就讓服務員去退掉。”可是已經晚了,服務員說已經燉上了,不能退。楊編輯隻好苦笑著說:“這沒辦法,人家跟咱辦雜誌一樣,已經定稿排版,不能撤稿了。”

  轉眼間,第五盆燴血腸又上了桌,楊編輯捏著鼻子,皺著眉頭對眾人說:“相信大家現在肯定都沒有胃口了,這盆菜雖然挺值錢,結果也隻能倒掉!唉,這麽好吃的菜,反複吃,大家很快就吃夠了,董先生,請教一下,你的大作有沒有人喜歡看第五遍、第六遍?”

  董先生臉一紅說:“我又不是文學大師,哪會有人看五遍、六遍呢?”

  楊編輯一本正經地接口道:“不對吧?上次我們刊物用了你的一篇文章,馬上就有許多讀者來信說他們已經拜讀了好幾遍了,而且是在不同的刊物上讀到的,不少人還推薦你這篇文章作為今年最具影響力的作品呢,因為它在五六家刊物上都刊登了。你瞧,在座的各位編輯都是責編呢。”

  董先生呆了,他發現眾編輯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臉上盡是嘲諷的笑容。他如夢初醒,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馬上鑽到桌子底下躲起來。眾目睽睽之下,他擦了擦額上的汗,囁嚅道:“對……對不起,是我的不對,我不該一稿多投,以後我一定……”

  劉編輯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別說了,我們幾位這次請你來,主要是想向你約稿的,你能不能盡快給我們這幾家刊物一家寫一篇稿子?”

  董先生很意外也很驚喜,沒想到大家對自己如此寬大,他簡直有些感激涕零了,拍著胸脯說:“我一定盡早寫出來。不知道你們需要哪方麵的稿子?”

  編輯們齊聲說:“道歉信! 你要在刊物上向廣大讀者公開道歉!”董先生傻了眼,萬般無奈之下,隻好說:“這、這……好吧,我一定照辦。”

  董先生像霜打的茄子,蔫頭耷腦地回到家,用了兩天時間,絞盡腦汁炮製了一篇感情真摯、詞藻華麗、文采斐然的道歉信,然後,像往常投稿一樣,複印了五份,分別寄了出去。

  瞧,我們的董先生又一稿多投了!  

一個都不許死
2005年01月24日15:39 作者:天夫  來源:故事會

  1944年7月,遠征軍強渡怒江,收複了滇西的大片失地,開始了著名的鬆山大反攻。日軍困獸猶鬥,憑借居高臨下的地勢、堅固的明崗暗堡,發誓拚個魚死網破。十多天過去,雙方殺得天昏地暗,隻見一隊隊傷員抬下來,又見一支支部隊拉上去,戰鬥進行得異常慘烈。7月27日淩晨,堅守待命的116師36團2營1連接到緊急命令,要求這個連盡快抓緊時間吃飯,飯後迅速奔赴火線,投入最後的生死決戰。隨著命令送來的,還有一批慰勞食品:豬肉、粉條、蘑菇、竹筍、高粱麵……這個連隊是隨大部隊從東北一路後撤,一直退到大西南來的,官兵清一色都是東北人。這些具有東北風味的食品,無疑讓人一下想起萬裏之外的家鄉,勾起了濃濃的思鄉之情。

  這下炊事班可忙開了。當第一甑高粱窩窩頭剛剛出籠,一個小個子兵冒著被蒸氣燙傷的危險,搶先抓起一個窩窩頭,放在鼻尖前聞個不停,深情地吮吸來自黑土地的氣息……突然,“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迎麵甩來,打得小個子兵摔倒在地,窩窩頭卻仍穩穩護在胸前,完好無損。這重重的一記耳光,隻有連長才打得這麽脆,這麽狠,這麽無情!頓時,一大群圍在甑子邊上的士兵不敢動了,一雙雙眼睛望著連長,目光中有三分畏懼、七分憤恨。連長姓劉,嘴巴特別大,一頓能吃一隻燒雞、十幾個饅頭,弟兄們都叫他劉大嘴。眼看劉大嘴還想動腳,夥夫頭老崔趕緊站出來說情:“連長,他還是個孩子……”這個小個子兵是部隊從東北潰退時收留的,當時他還是個滿臉稚氣的學生,餓得奄奄一息,是老崔救活了他。劉大嘴還是狠狠踢了小個子兵一腳,鷹一樣的眼睛咄咄逼人,罵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他媽的,還有沒有王法?”一個大個子兵忍無可忍,挺身而出,像是挑釁,又抓起一個窩窩頭:“弟兄們,馬上就要去送命了,還怕個球!這生死決戰,肯定有去無回,死定了!好幾年沒聞到高粱麵的香味了,先吃飽再說,死了也不當餓死鬼!”這大個子兵的話說得在理,士兵們一聽,紛紛動手,爭搶窩窩頭。

  “放回去!”劉大嘴一聲怒吼,拔出了手槍,眾人嚇得連連後退,卻見他朝天放了三槍,大喝一聲:“全體——

  集合!”集合完畢,大夥兒都為小個子兵捏著一把汗,明擺著,劉大嘴要處置他,不料劉大嘴沒動手,卻提出了一個讓人意外的問題:“弟兄們,我想問問,你們誰想死?”下麵一片黑壓壓的人頭,大夥兒麵麵相覷,都不知道連長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沒人回答,劉大嘴隻好自問自答:“我知道,你們誰也不想死!老子也不想死!我老劉家,一家十幾口人,全讓小日本給殺了,就剩下老子一個,老子要是死了,我老劉家不就斷子絕孫了嗎!”臨戰之前怎麽說這些話?這不是動搖軍心嗎?大夥兒正在摸不著頭腦,卻又見劉大嘴掏出一張預先開好的菜單,大嘴一張,扯亮嗓門,朗朗念了起來。菜單上除了高粱窩窩頭外,全是地地道道的東北菜:涼拌拉皮、蘑菇炒肉、小蔥拌豆腐、豬肉燉粉條、京醬肉段……士兵們並不餓,但仍一個個豎直耳朵,聽得口水直流。

  念完之後,劉大嘴把老崔叫了上來,將菜單交給他,鄭重其事地叮囑道:“拿出手藝,照單做菜,少一樣,老子要你的腦袋!”老崔領命而去,劉大嘴掃了一眼黑壓壓的人頭,狡黠地一笑,聲如洪鍾:“弟兄們,你們都給我記著,一個都不許死,一定要活著回來,回來喝慶功酒,醉他奶奶個蛋!現在,點名!”點完名,劉大嘴高舉著花名冊,臉上露出了悲壯的神色,一字一頓地說:“除了炊事班,全連141個弟兄,都給老子聽清楚了——你們家裏還有老爹老娘,老婆孩子,他們都眼巴巴盼著你們,誰要是死了,就是不孝之子、烏龜王八蛋!老子就是跑到閻王殿,也要把你*****的抓回來!”接著,劉大嘴大手一揮,嘴巴裏迸出了兩個字:“出發!”連隊一走,炊事班立刻忙開了,老崔拿出最精湛的手藝,照單做菜。沒過多久,一頓豐盛的美餐做好了,他們一個個望穿雙眼,等啊等,從中午一直等到傍晚,前線終於傳來捷報:鬆山全線攻克,殲滅全部日軍,老崔激動得大喊一聲:“還等什麽?走啊!”說完,帶領夥夫們挑著飯菜,送往前線。夕陽下的鬆山彌漫在濃濃的硝煙之中,血流成河,屍堆成山,慘不忍睹……炊事班一行人挑的挑、抬的抬,一路高喊著弟兄們的名字,轉了好幾個山頭,也沒碰見一個弟兄。

  突然,一個夥夫失聲驚叫:“老崔,快來看,弟兄們都在這兒哪!”老崔急忙走過去,腳步一頓,身子像掉進冰窟一樣發抖,淚水簌簌流了下來:隻見弟兄們東倒西歪,橫一條豎一條,一個個血肉模糊,和弟兄們躺在一起的,是成倍的日軍死屍,僵死的臉上還凝固著恐懼的表情,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兒經曆過一場殘酷的肉搏戰,再仔細一數,全連141名官兵,全部壯烈犧牲……炊事班一個個哭成了淚人,老崔一抹淚水,叫道:“不能讓弟兄們當餓死鬼,就是喂,也得喂飽了送弟兄們上路!”說著,他帶頭扶起一個士兵,擦幹淨嘴邊的血跡,小心翼翼,一勺一勺往嘴裏喂食物。炊事班的那些兵,全照著老崔的樣子,扶起一個個犧牲的士兵,一邊往他們嘴裏喂送食物,一邊高聲報出菜名,硝煙彌漫之中,帶著哭腔的嗓門瑟瑟抖顫,此起彼伏,唱響了一道道菜名:“涼拌拉皮!蘑菇炒肉!小蔥拌豆腐!豬肉燉粉條!京醬肉段……”那些炊事兵們抹著淚水,看著眼前一幕幕感天動地的悲壯場景:那個小個子兵,嘴巴緊緊咬住一個鬼子的腮幫,炊事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嘴扳開;大個子兵被一刀砍斷了脖子,屍首分家,腦袋滾在一旁,雙眼仍怒目圓睜;更慘的是劉大嘴,他被一枚手榴彈炸得血肉模糊,連嘴巴也找不到……

  老崔捶打著地,聲淚俱下:“連長啊,你*****的說話不算數,不算數!你說過,一個都不許死,少一個,跑到閻王殿也要抓回來!你怎麽自己先跑到閻王殿去了?”這一頓富有東北口味的美餐,除了喂給弟兄們之外,其餘的全部潑撒在陣地上……

  第二天,下葬的時候,141名官兵麵朝北方,人人手裏都緊緊握著一個高粱窩窩頭,握得鐵緊鐵緊……  

一網打盡
2004年11月09日12:19 作者:範國清  來源:故事會

  十佛鎮一帶鄉下有兩個偷雞賊:一個是梨樹村的薑三蛋,另一個是大棗莊的黃拐子。

  薑三蛋今年三十有二,偷雞資曆深,技術高,為了掩人耳目,家裏養了十多隻雞。黃拐子年長三蛋兩歲,偷雞資曆、技術,與三蛋不相上下,家裏也養了十多隻雞。所不同的是,他有個長相不賴、年紀又輕的啞巴老婆。

  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兩個賊自從相識到互相知根知底後,就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了,不但口頭上稱兄道弟,還時不時串門做客,交流偷雞心得。也許是出於“職業習慣”,黃拐子到薑三蛋家,別的不看,先看他家那十多隻雞;而薑三蛋來黃拐子家,除了看他家的雞,還喜歡看他那個漂亮老婆。

  這年,年關來了,若在往年,年關正是他們的活躍時期,可今年,黃拐子不敢出外村偷雞,他讓薑三蛋也不要來大棗莊偷雞。

  你道為啥?原來,大棗莊村頭有一戶人家,丈夫叫孟大,妻子姓劉名巧花,夫妻倆承包了村前的一個養魚塘,這魚塘就在他們家門前,門前的小道是村莊進出的必經之路。眼下已到年底,魚大了,肥了,孟大和劉巧花怕人偷魚,夫妻倆夜夜輪流看守魚塘,寸步不離。黃拐子害怕夜裏出門偷雞被孟大看見,特別是怕被劉巧花看見。

  這個劉巧花不但聰明,而且膽大潑辣,愛管閑事。黃拐子想,如果讓她看見自己外出偷雞,一定會吵得全世界都知道。黃拐子心裏有個算盤,想著自己這幾年偷的雞不下千隻,如果被派出所抓住了,老賬、新賬一起算,就得判刑坐牢。為從長計議,他決定在孟大夫妻守魚期間,夜裏不能外出偷雞,同時也要薑三蛋按兵不動。

  黃拐子等呀等,機會終於來了。這天,他觀察到孟大把魚塘的魚撈起來送進城裏,而且晚上沒回家。他還發現劉巧花天一黑,隻查看了一下雞籠裏的雞,就關門睡覺。好啦,今夜可以出村偷雞了!他決定先去薑三蛋家,告知可以行動了。

  黃拐子離開家,悄悄走過養魚塘岸邊,直朝梨樹村走去。他鬼鬼祟祟摸到薑三蛋家門前,見大門上了一把大鎖,不禁一愣:兩人曾訂了暫不偷雞的口頭協議,還賭誓說,誰要違背協議,誰就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小人。現在看見薑三蛋關門上鎖,心想莫非這個小人,瞞著自己外出偷雞了?一想到薑三蛋去偷雞,黃拐子氣就往上湧,決定狠狠教訓一下這個不守信用的小人。

  其實,薑三蛋沒去偷雞,正在村上一家人家打麻將哩,此時,因口袋裏的錢輸光了,就回家拿錢。當他走近家門,發現黃拐子手拿大鐵起子在撬他家門上的鎖,薑三蛋不禁大吃一驚。這時,黃拐子已經撬開了門鎖,破門而入,屋裏立即傳出雞群受驚的嘈雜聲。

  薑三蛋沒想到,黃拐子竟來偷他家的雞,他又氣又惱,眼睛轉了轉,邁開大步,匆匆朝大棗莊奔去。他邊走邊想,姓黃的,你先不仁,休怪大爺我不義!他要去黃拐子家報複這個見利忘義的小人。

  薑三蛋趕到黃拐子家,見大門虛掩著,便推門而入,大搖大擺地走到雞籠前,從口袋裏掏出幾根橡皮箍子,雙手伸進雞籠,手腳麻利地將雞嘴套上橡皮箍子,爾後一隻一隻拎出來塞進蛇皮袋裏。正準備出門,忽然想到黃拐子的老婆,他發出一聲奸笑,決定把黃拐子的老婆也偷了!

  薑三蛋走進房間。窗外一片月光斜刺裏射進來,照在黃拐子老婆的臉上,顯得溫柔似水。薑三蛋頓時欲火中燒,立在床前,急吼吼忙著解衣脫褲。

  這當口兒,黃拐子背著一袋雞從薑三蛋家趕了回來,見家裏大門開著,暗吃一驚,莫非家裏遭了賊?他輕手輕腳走進屋,聽見房裏有響動,便悄悄放下雞,摸了一根木棒走了進來,隻見一個赤膊漢子正準備向他老婆下手。黃拐子怒不可遏,跨前一步,手起棍落,一個木棒砸在薑三蛋腦殼上。薑三蛋連哼也沒哼出聲,身子一歪,倒下了。

  黃拐子拉亮電燈,仔細瞧瞧赤膊漢,居然是薑三蛋,幾根黃胡子都氣得豎起來了:“三蛋啊三蛋,我隻不過偷了你家的雞,你竟敢來偷我老婆,真是該死!”他罵了一會,見薑三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便彎腰摸摸薑三蛋的脈,感覺脈好像不跳了。這下一張黃臉驚得更黃了:哎呀,薑三蛋死在我家裏,這可怎麽得了呀!黃拐子小眼睛骨碌一陣,接著,背起薑三蛋朝門外走去……

一張借據
2004年09月09日15:49 作者:王東生  來源:故事會

  潘武從小無父無母,到了結婚年齡也沒錢娶媳婦,隻好找人寫下一張借據,言明娶親之事,跪在街市口向過往路人求借銀兩。路人都訕笑潘武想媳婦想瘋了,可潘武不以為恥,在那裏一跪就跪了三天。

  這件事被一個叫金銀的人知道了,他很同情潘武,正好家中還有些餘錢,就借給潘武紋銀三十兩。潘武十分感動,拽住金銀的手問明白了恩人的名姓,然後讓人在借據上寫明“致謝金銀三十兩”,交到金銀手裏。潘武用這三十兩銀子不但娶了媳婦,小兩口還一起做起了小本買賣,一年後就攢下了三十兩紋銀。

  這天,潘武趕到金銀家,一定要金銀到自己家去喝杯薄酒,順便可以將三十兩紋銀還上。金銀推卻不過,隻好跟著去了。走進潘武家,金銀愣住了,隻見迎麵牆壁上明晃晃貼著一張條幅,條幅上寫著:致謝金銀三十兩。再四下看,不但是四麵牆壁,就連床頭邊、櫥櫃麵、灶台前,凡是目能所及的地方,都貼著這樣的字條。潘武憨厚地笑著解釋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這樣做,是為了讓自己時時刻刻都不忘對恩人您的致謝之意呢!”金銀聽了大為感動,誇潘武真是個至誠的人。

  兩個人都覺得彼此投緣,於是就坐下一邊喝酒一邊聊了起來,越喝越聊越覺得有說不完的話。回家後,金銀跟妻子說起潘武的仁義,妻子也為丈夫交了這樣一個至誠的朋友而高興。於是,兩家就開始走動起來,交往日深。

  不久,金銀的妻子懷了孕,十月懷胎生下一個兒子,金銀樂得夢裏都想笑。可奇怪的是,這兒子的長相竟像極了潘武,除了嘴巴下麵少了顆黑痣,看那眼睛,那眉毛,那鼻子,簡直就是從潘武的模子裏刻出來的。這算怎麽回事,難道妻子和潘武有染?這種事就怕往深裏想,越想越拔不出來,金銀逼著妻子說實話,妻子卻哭死哭活地不承認。金銀火蒙了心,抱起孩子就去找潘武算賬。

  潘武見金銀前來問罪,大驚失色,一再否認與金銀妻子有齷齪之事,可再看金銀懷裏的孩子,又的確像極了自己。這確實沒法解釋呀,本來就嘴巴拙笨的潘武頓時目瞪口呆,站在那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金銀見潘武這個樣子,以為他已經默認了醜事,心頭怒火一踹八丈高,大罵潘武恩將仇報,“蹭蹭蹭”把他的腿打折了,還覺得不解恨。

  鬧罷回家,金銀還想與妻子理論,沒想妻子卻已經懸梁自盡;而潘武的妻子見潘武做下了這等髒汙事,一氣之下就甩門而去。兩個好端端的家就這樣沒了影,金銀從此心灰意冷,日日以酒澆愁,拖著這個像極了潘武模樣的兒子過日子,很快,家道就敗落了。

  一晃十幾年過去了,金銀的兒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紀,可這時候的金銀哪裏還有錢給兒子娶媳婦?於是有好事者就給金銀出主意,擠著眼睛訕笑說:“當初潘武娶媳婦時,不是你借給他銀兩了嗎?現在你也可以去向潘武借呀!再說了,你兒子長得本來就像潘武嘛!”

  一聽這話,金銀心想:對呀,潘武當年不是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嗎?哼,就找他去借錢,倒要看看他怎麽報答我這個當年的恩人。

  金銀敲響了潘武家的門,潘武拖著一條斷腿把金銀讓進屋裏。潘武聽說金銀要借錢給自己兒子娶媳婦,二話沒說,把家中所有的家什都變賣了,正好也是三十兩紋銀,交給了金銀。於是,金銀便用這三十兩紋銀給兒子把媳婦娶回了家。

  轉眼又是十個月過後,兒子的媳婦也生下了一個男孩。可這男孩一落地,不但是金銀,就連兒子和他媳婦,六隻眼睛都瞪圓了。原來,這個孩子長得更像潘武了,連嘴巴下麵那顆黑痣都和潘武的一模一樣!兒媳婦“啊”驚叫一聲就昏過去了,醒來後,金銀父子倆連打帶罵追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媳婦隻是哭,什麽話也不說。

  金銀見狀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激怒之下一紙狀書將潘武告到了衙門。縣令向來疾惡如仇且斷案如神,看罷狀子臉都氣黑了:好個潘武賊子,竟奸淫了一家兩代!即刻讓捕快將潘武捉拿了來,開始大刑伺候。可是,直到將潘武打得個皮開肉綻死去活來,也沒從他嘴裏招出半個字來。

  縣令沒了轍,腦子裏便琢磨開了:看潘武這樣子,的確不像做那種事的人,況且金銀父子倆又實在說不出自己媳婦與潘武哪怕是半點具體的苟合之事。再說,兩家結仇後實際上就斷了來往,潘武就是要對他們的媳婦下手,也顯然沒有機會啊?

  事情的端倪到底在哪兒呢?縣令想得頭都疼了。這時,到大牢裏去給潘武療治棒傷的衙醫給縣令帶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衙醫在療傷時無意中發現,潘武已經沒有了男人那個東西,他根本就做不了那事;潘武媳婦就因了這個在外麵找了別的男人,那年金銀家裏出了事,她便順水推舟走人了事,正好圓了她自己與情夫的美夢。

  縣令一聽此等消息臉都白了:哎呀呀,這麽說來是本縣誤判了案子?這讓同行知道了,不恥笑自己才怪!再說弄不好讓上麵知道了,說不定會摘了自己的烏紗帽。縣令越想越害怕,連夜就借口證據不足,將打得半死的潘武放回了家。

  金銀父子受此大辱,卻又討不回公道,氣得七竅生煙:“什麽縣令!”父子倆決意要弄清事情真相。這日,父子倆在街市上聽人說,千裏之外的青城山上有個見多識廣的道長,能解萬事之謎,於是便慕名前去拜訪。

  見了麵,這道長果然一派仙風道骨的樣子,令人肅然起敬。金銀父子倆把前後之事一說,道長又細細問來,隨後微微點著頭說:“這事情雖然看起來不可思議,但你們真的是冤枉潘武了。你們想想,你金銀到潘武家喝酒,一進門就被滿屋子‘致謝金銀三十兩’的條幅圍護著,就連潘武敬你的酒裏,也浸透了他的至誠之意。要知道,他對你金銀的這種感謝,已經滲透到他的身心骨子裏去了。受了這樣的熏染,喝了這樣的酒,你們兩個又談得這樣投緣,彼此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回去以後,你再把這樣的情愫帶給你的妻子,這樣生出的孩子,怎麽會長得不像潘武啊?”

  道長的一番話,在金銀聽來依然感到雲山霧罩。

  這時他兒子搶過道長的話頭問:“那我的兒子生下來更像潘武,又是何等道理?我總沒喝潘武那致謝酒吧?”道長搖搖頭說:“你雖然沒喝潘武那致謝酒,可你爹為你娶妻時用的是從潘武那裏借來的三十兩紋銀!潘武真是一個實心實意的人哪,你們這麽誤解他,可他還始終念念不忘你們當初給他的滴水之恩,在傾其家財借給你們的三十兩紋銀裏,每一兩都注入了他對你們熱切的感激之情,每一兩都充溢著他對你們赤誠的朋友之意。用這樣的銀兩娶下的媳婦,媳婦再生下的孩子,豈不就更像他潘武了嗎?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啊!”

  道長的這番話,金銀父子倆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還沒有完全明白。

  道長於是抬手一揮,對他們說:“二位請回吧,不要再上天入地尋求答案了。世間之事,陰差陽錯,其實萬物之真諦,就在每個人的心裏啊!”

  道長的話音剛落,就見一陣大風刮起,風過後,哪裏還有道長的身影,而金銀父子兩個卻已經回到了故裏,就站在潘武家門前。父子倆進屋想當麵再與潘武問個究竟,誰想潘武因吃官司遭了毒打,傷勢過重,已經雙手合十,坐在家中死了。

  “你不能死,不能死!”金銀瘋了似地衝上去,拉著潘武的手喊道,“你得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麽,為什麽啊!”沒想這一拉一喊,潘武的身子“轟”地一聲倒了,胸前的布扣隨之一崩脫,露出了緊貼在胸口的一張字條。金銀父子倆一看就傻眼了,抱住潘武放聲大哭。

  字條上寫著:致謝金銀三十兩。  

誘人的荔枝
2005年05月27日13:54

  這天黃昏,張健穿著T恤、短褲,帶兒子東東去中山廣場散步。東東用小手拉著張健,揚著小臉說:“爸爸,今天我們幼兒園老師說有一種水果叫荔枝,荔枝好吃嗎?”張健說:“好吃呀,荔枝很甜很甜,比蜜還甜呢。”東東露出向往的神情:“爸爸,那我們家為什麽不吃荔枝呢?”張健笑著說:“傻孩子,荔枝是南方產的,而且很容易壞,咱這個北方小城是買不到的。”東東失望地哦了一聲,跟在張健的身後往前走。

  走了沒多遠,剛好撞上單位的馬局長。張健忙讓東東叫“爺爺好”,東東很乖,甜甜地叫了聲:“爺爺好。”馬局長和氣地摸著東東的頭,問:“多大啦?”東東說:“4歲。”馬局長笑了:“喲,比我小孫子還小兩歲。”張健看見馬局長,想起單位最近建了幾套集資房,自己家住房困難,正好趁這機會和局長說說。他就吞吞吐吐地說:“局長,我有點事……想和您說。”局長點點頭,說:“那上我家說吧,”又低下頭問東東,“東東,去爺爺家玩兒好嗎?”東東見馬局長笑眯眯的,就點點頭。張健還想推辭,馬局長說:“沒事,去我家坐坐吧。”

  於是,張健帶著東東,跟局長一路走到他家裏。

  到了局長家,張健還沒說上幾句,門一開,局長的小孫子胖胖從外麵跑回來,手裏舉著一個塑料包,興奮地大叫:“爺爺,姑媽從海南島回來,給我帶來了荔枝!可好吃啦!”說著,胖胖剝了一個荔枝,塞進爺爺的嘴裏。馬局長摟了摟胖胖:“乖,胖胖去玩吧,爺爺有客人。”忽然,局長看到東東眼巴巴地瞅著胖胖手裏的荔枝,就說:“胖胖,去給弟弟幾個荔枝吃。”

  胖胖斜了東東一眼,嚷道:“這是姑媽給我的荔枝,我不給他吃!”局長朝張健尷尬地笑笑,搖著頭說:“這孩子……”看得出,胖胖是家裏的小皇帝,連馬局長也奈何不了他。

  張健忙說:“不用不用,我家東東不喜歡吃荔枝。”“我……我想吃荔枝!”東東偎在張健懷裏,小聲地說。張健有點尷尬,暗暗捏了小強一把。局長又說:“胖胖乖,給弟弟吃幾個嘛!”“不!”胖胖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就不給!”

  張健朝東東板下了臉:“東東,別不聽話。”東東見爸爸生氣,隻好垂下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胖胖把荔枝拿到客廳另一頭,剝開幾個吃了,把剩下的往茶幾上一放,就回自己屋去玩了。東東呆在爸爸身邊,眼饞地瞅著茶幾上的荔枝。

  電話鈴響了,局長起身接電話。東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那些荔枝,嘴巴一癟一癟的。過了一會兒,他又伏在爸爸耳邊說:“爸爸,我想吃荔枝。”張健也伏在東東耳邊,悄聲說:“你聽話,不要鬧,爸爸答應讓你吃到荔枝。”“好的。”東東高興地點點頭。

  局長這個電話真長,聊起來沒完沒了,張健和東東都坐著發呆,最後,張健幹脆站起身,在客廳裏轉開了,觀賞局長家陳列的小擺設。又過了好久,局長的電話才打完,他連連向張健說對不起。張健見該說的都說了,就起身告辭。局長安慰張健說:“你放心吧,局裏會考慮你家的具體情況的。”說著,就往外送張健。東東被爸爸拉著走到門口,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望著遠處茶幾上的荔枝,他知道一走出這個門就再也吃不到荔枝了,終於,東東一把掙脫爸爸的手,大聲說:“爸爸你騙人!我要吃荔枝!”張健一呆,想去拉東東,但東東倔脾氣發作了,朝地上一坐,委屈地大哭起來,“我要吃荔枝,我就要吃荔枝,你答應了我的!”

  馬局長一愣,說:“好好,爺爺給你拿荔枝。”回身去拿荔枝,誰知胖胖聽到東東的哭聲,從自己房間裏跑了出來,狡猾地拿起茶幾上的荔枝,飛快地跑回房間,“咣——”地鎖上門。局長慢了一步,手抓了個空。

  東東一看荔枝沒有了,鬧得更凶,站起身跑前幾步,一不小心,踢碎了茶幾下麵的暖瓶,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頓時水流了一地。

  張健的腦子裏嗡地一響,暗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稍稍清醒一下,張健便大步走過去,左手一把抓住了東東的脖子,把東東摁在地上,右手高高揚起,一巴掌打在東東的屁股上,隨後一巴掌接著一巴掌,一巴掌比一巴掌狠。東東像殺豬似的大哭起來,聲音都哭啞了。

  局長忙走過來拉住張健的手,連聲說:“小張,你這是幹什麽!快別打了!”張健停下手,一句話不說,臉色鐵青。局長歎著氣道:“現在的孩子呀,脾氣都很壞,沒事,小張,你帶東東走吧,這裏我來收拾。”張健想賠笑,臉上的肌肉抽搐一下,卻怎麽也笑不出來。他猶豫了一下,抱起東東,大步朝外走去。

  天已經黑透了,昏黃的路燈照在街上。東東哭累了,在爸爸懷裏開始昏昏欲睡起來。忽然,東東感到有一滴溫暖的水珠掉落在自己的臉上。東東醒了,想掙脫爸爸的手。爸爸放下東東,在路燈下把東東摟在懷裏,伏在東東耳邊,小聲說:“東東,還疼不疼了?”東東摟著爸爸的脖子,在爸爸的耳邊說:“隻有一點點疼了。”

  “乖,爸爸讓你吃荔枝好不好?”

  東東吃驚地看著爸爸,隻見爸爸變戲法兒似的,從手裏變出了一顆荔枝,然後,爸爸看著東東笑了,東東也笑了,拿著荔枝去咬。爸爸說:“荔枝要剝皮吃的。”東東想起剛才胖胖吃荔枝的樣子,也用嘴先咬開一個小縫,又用手一點點剝著。東東不知道,爸爸為了讓他吃到這個荔枝,平生第一次做了小偷,剛才在客廳裏參觀小擺設的時候,偷偷藏了一個荔枝在手心裏帶出來的。直到現在,張健的心裏還感覺到一陣陣內疚呢。

  東東懂事地把荔枝遞給爸爸,說:“爸爸,你先吃。”張健說:“乖,爸爸以前吃過的,不吃。”

  東東這才剝開荔枝,咬了一口,感覺荔枝真的很甜很甜,比蜜還甜呢……  

欲望的漩渦(節選)
2004年11月12日11:48 作者:遊子  來源:故事會

  金錢,情愛,家庭,事業……

  一個走進大都市的懵懂少年,在不知不覺中,卷進了一場——欲望的漩渦。

  一、誤入黑窩

  貫城河邊的一處建築工地上,有個小夥子,背個大背籮,躲在一堆磚頭後邊,雙手抱著腦袋,在傷心痛哭。

  小夥子名叫陳平,今年20歲,來自高寒貧困的山區,山裏人大都是粗皮糙肉,黃臉黑牙,偏偏他卻長得眉清目秀,挺拔英俊,一表人才。鄉親們說他是天生奇人,他爸對他更是期望無限,勒緊褲腰帶送他進城上了高中。陳平也爭氣,直到高中畢業,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可不知是什麽原因,高考竟然落了榜。他不甘心,第二年再考,差了5分沒考中;第三年又考,卻連個專科線都沒達到。他爸絕望了,懷疑他是投胎來“要債”的怪物,於是開口就罵,動手就打。陳平忍受不了這種折磨,就跑到城裏來打零工,背著個大背籮,給人背米背菜,掏灰敲煤。

  幹這又髒又苦的活,得喊,得搶,陳平一時抹不下高中生的麵子,一天下來,一分錢也沒掙到。第二天他在菜場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聽到有人在喊“大背籮”,他跑去一看,竟是他高中時最敬重的趙老師,他頓時羞得扭頭奔到這工地,為自己的命運傷心地哭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突然,有個矮墩壯實,長著個紅紅酒糟鼻子的漢子,走到他背後,飛起一腳把他踢倒在地,惡狠狠地罵道:“死背籮,你一大清早到老子的工地上哭喪啊?快滾!”

  陳平慌忙爬起來,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酒糟鼻一看他的臉,頓時驚奇地咦了一聲,接著歪著頭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陣,又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陳平被捏得啊喲一聲張開了口,露出了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酒糟鼻咧開大嘴,邊笑邊說:“小背籮,幹這個一天能掙幾個錢啊?想不想換個好工作,嗯?”

  陳平囁嚅道:“想啊,做夢都想。”

  “那你跟我走。包吃包住,月薪1000元,還有提成。怎麽樣?”陳平眼睛一亮,隨即搖搖頭,說:“哪裏有這種好事?你別逗我了。”

  酒糟鼻哈哈大笑道:“你真是個鄉下娃兒,難怪不知道我吳仕仁!我吳某人從來說話算話,不逗人玩。你願意,馬上就跟我走!”說著,又飛起一腳,把陳平的背籮踢飛到十幾米外的河裏。

  陳平嚇得臉色發白,一時弄不明白這個吳仕仁是啥來頭,也不敢多問,就老老實實地跟著他上了小車。車子約摸開了十多分鍾,來到一座花園別墅前停下。陳平一看,這是一座歐式建築,門前書有“怡情穀山莊”幾個金字。院內植滿花草樹木,還有一個情趣迷人的噴水池。二人一進山莊大門,就有人把陳平領去理發、洗澡,給他換上了西裝皮鞋,然後把他帶到吳仕仁麵前。

  這時,吳仕仁正和一個年輕秀美的女郎坐在沙發上說笑。那女郎一見陳平,雙眼驚喜地一亮,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吳仕仁見了打扮一新的陳平,滿意地點點頭,扭頭對女郎說:“怎麽樣,小麗,我的眼光不錯吧?”

  女郎撇撇嘴:“那當然,吳哥的眼睛不光看女人毒,看男人也毒啊!”

  吳仕仁得意極了,哈哈地一陣大笑,對陳平說:“從今天起你就上班了。”他指指女郎,“這是周小麗經理,你的工作就由她安排。你要照這裏的規矩辦事。做得好,有獎勵;要是做不好呢,你就有苦頭吃了!”

  吃飯時,好久不見肉腥的陳平撐了個肚兒圓。晚上,陳平被帶到二樓一間小房間裏,說是他的住處。屋裏燈光朦朧,裏麵放有一張大床,床前放著兩雙拖鞋,床上擺著兩個枕頭,牆上貼著幾張裸體男女相擁的圖畫。一台彩色電視機對著大床,正在播放著一對男女在床上翻滾的畫麵。看著電視畫麵上那兩個光溜溜的肉身子,陳平頓感心跳、臉臊,頭皮陣陣發麻。就在他張皇失措時,突然聽見衛生間門輕輕一響,從裏麵走出一個身披浴巾的女子。陳平吃驚地一看,隻見那個女子約摸三十來歲,黃發細眉,嘴唇塗得血紅,兩眼發光,蕩聲喊著“小寶貝”,朝陳平撲來。陳平終於明白,吳仕仁給他安排的“工作”是什麽了!他又驚又怕,猛地推開那女人,轉身就往外跑。

  過道裏燈光幽暗,兩邊包間裏傳出男女放浪的調笑聲。陳平躡手躡腳下了樓梯,貼著牆根繞到大門邊上。剛一探頭,突然從黑暗處冒出兩個穿著保安製服的彪形大漢,撲過來扭住了他,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到吳仕仁麵前。

  吳仕仁冷笑一聲,比了個手勢。兩個大漢對著陳平就是一頓暴打,打得他口鼻流血,昏死過去。兩個大漢用冷水把他淋醒過來,吳仕仁走到陳平麵前,彎腰問道:“死背籮,我隻問你一句話,這份工作,你到底幹不幹?”

  陳平抹抹嘴上的鮮血,倔強地說:“不幹!打死我也不幹!”

  “死背籮!”吳仕仁把煙頭往他臉上一扔,鐵青著臉吼道,“在貫城,還沒有我吳仕仁收拾不下的人呢!來,拉到地下室去,先關他幾天!”

  兩個大漢剛要上來拖人,卻被周小麗止住了。她笑著說:“吳哥,算了吧,這小子又不是女人,牛不喝水你還能強按頭不成?”吳仕仁說:“不行!這小子給臉不要臉,我要他知道點厲害!”吳小麗說:“這種便宜錢不掙,偏要去當‘大背籮’,我看這小子生來是個賤命!他不幹,就讓他滾吧。你看他這個倔樣,弄不好要鬧出人命來,事情就麻煩了。”吳仕仁聽了有些猶豫,周小麗把身子往他身上一靠,柔聲說:“吳哥,你想想,他要是個女人,你還可以像當初對我一樣,來蠻的。可他是個男人,你能把他怎樣?這小子太倔,你硬把他留下來也是個禍害,還不如積點陰德,讓他滾吧!”吳仕仁也笑了,他摸摸周小麗的臉,說:“我不來蠻的,你能有今天啊?好吧,聽你的,就讓這小子當他的大背籮去吧!”

  兩個大漢拖起陳平要走,周小麗讓他們等一下,進屋拿了一個塑料袋出來,啪地扔到地上:“把他這兩件破衣服也拿走,別放在這裏招晦氣!”

  兩個大漢把陳平架上車,駛到離城不遠處的公路上,把他扔下車後揚長而去。陳平掙紮著走回他住的那家“背籮店”,打開周小麗扔給他的那個塑料袋,把裏麵的衣服拿出來,想不到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了卷成一個小圓筒的3張百元大鈔,裏邊還夾著張小紙條,上麵寫著: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陳平望著紙條,心頭一熱,眼淚禁不住奪眶而出,在心裏牢牢地刻下了周小麗的身影。

  ……  

咱老百姓一身正氣哪容得黑白不分
2004年11月09日12:25 作者:尹全生  來源:故事會

  魯鎮的郝老漢養了一頭種豬,專門給別人養的母豬配種。郝老漢的堂弟是“天一方”餐廳的掌勺師傅,每天可以提供不少喂豬的泔水,“天一方”是本鎮最豪華的餐廳,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多在這裏吃喝,泔水中有的是好酒好菜,就靠著這,郝老漢把種豬養得膘肥體壯的。

  郝老漢養的這豬不知是啥品種,這畜生特別能吃能喝,性欲也出奇地旺盛,一天能和十幾頭母豬交配,而且由這畜生配種後生下的豬仔都腦滿腸肥的,所以魯鎮上養母豬的人都上郝家來配種,要價翻番兒,生意特別興旺。有人打起了這頭種豬的主意,想高價買它,可郝老漢說什麽也不同意。

  這天,郝家又來了個外地買主,一開口就出了五千元的價,可郝老漢還是不願賣,買主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一定要宴請郝老漢。郝老漢難以推卻,隻好跟買主來到了“天一方”餐廳。到了餐廳,包房隻剩一間了,在點菜的時候,服務小姐乘機誇耀“天一方”餐廳,說許多大人物都 不惜驅車幾百裏,專程趕到“天一方”來就餐,本市的前任市長就是在這間包房喝酒時,被檢察院的人帶走的,因為貪汙受賄,幾個月後被槍斃了!

  酒菜上桌後,郝老漢和買主的話題還停留在前任市長身上,正在這時,買主的手機響了,他走出包房聽完了電話,一會兒進來後就換了個話題,聊起了手機,他說:“我這個手機可不一般,一萬元買的!”

  郝老漢年歲已高,有幾分糊塗了,沒用過手機,對這方麵的知識一無所知,但他聽別人說起過手機的價格,絕沒這麽貴,郝老漢正在疑惑,買主又神秘兮兮地說:“我這個手機呀,是從武當山一個老道士手裏買的。”

  郝老漢的臉已經喝紅了:“老道士也……也賣手機?”

  “沒聽說過吧!”買主又喝了一杯酒,更加津津有味地說了起來,“那老道士有近百年的道行,神通廣大,對著手機做了七七四十九天法,這一來,手機的功能可就大不一樣了,可以通陰啦!”

  郝老漢本來就有幾分迷信,聽了這話眼睛瞪得更大了:“啥……啥叫通陰?”

  買主說:“通陰就是和陰間通話!”

  郝老漢聽了有點將信將疑:“和我死去多年的老伴也能通電話?”

  “那當然!”買主按了幾下按鍵,把手機交給郝老漢:“剛才我們不是說到前任市長嗎?現在我已撥通了他的電話,你和他說上幾句。”

  郝老漢接過手機,學著別人的模樣“喂”了幾聲,不料真的有回音了,郝老漢驚奇不已,就壯著膽子說話了:“你是前任市長嗎?”

  “不錯,你找我有什麽事?”

  郝老漢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好,想了老半天才說了一句:“你……你死去幾年了,如今過得咋樣?”

  “如今呐,我用不著為工作操勞,也不用擔心紀檢、反貪人員來調查,想吃就吃,想睡就睡,吃飽睡足了,還有時髦小姐白供我享受呢!”

  郝老漢越發想不通了:“這麽說,你不是在地獄受苦,而是在天堂享福了?”

  “不,我早已托生投胎,我現在就是你豬圈裏的那頭豬呀!”

  郝老漢正聽得發呆,對方又說開了:“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再過兩個月,我就會生急病死去,死後將再次托生,那時我就真正到天堂享福去了。可對你不利的是:我一死,你就要破點小財啦!”郝老漢一聽,立刻沒了主意。

  買主關了手機,勸郝老漢趕快尋個買主,把豬給賣了,賣活豬總比賣死豬少些損失。郝老漢表示讚同,拜托買主以三千元的價將豬牽走,再隨便找個買主賣了,於是買主就跟著郝老漢去他家付款牽豬。

  走在路上,兩人又議論起“前任市長”即將升入天堂享福的事,郝老漢憤憤不平,他認為閻王老子不是發昏就是受賄了,怎麽會讓這麽個大貪官到天堂去呢?走到一個生豬屠宰點時,郝老漢突然停住腳,喊了一個屠夫隨同他走,買主問這是幹什麽,郝老漢眼珠一瞪說:“不賣了不賣了,我要宰了那畜生!”

  買主傻了:“為什麽?”

  郝老漢咬牙切齒地說:“那畜生想在兩個月後升天堂,我偏要現在就宰了它,破了它的時辰,讓它進不了天堂入地獄!”

  故事說到這兒大夥兒也都明白,買主的手機當然不可能“通陰”,這隻是他和同夥合演的小把戲,可他沒想到郝老漢對貪官竟會這麽仇恨,放著花花綠綠的三千塊錢不要,偏把豬給宰了……  

這扇大門不好守
2004年12月15日12:15 作者:翟德軍  來源:故事會

  大學畢業後,我幸運地考取了機關公務員,可是到鎮政府報到後,卻又被晾在家裏等通知。

  一晃小半年過去,我們家實在等不及了。那天父親準備了一萬元血汗錢,領著我去鎮長辦公室。進門後,父親把門在裏麵插上,從口袋裏掏出那錢,畢恭畢敬地放在桌上,就讓我給鎮長跪下磕頭。

  這一下可把鎮長給震住了:“你們這是……”

  父親說:“鎮長大人,從今往後,你又多了一個幹兒子。”

  鎮長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聽明白父親的來意之後,鎮長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我就喜歡大學生,那我就拿他當親兒子用了。”

  還真別說,父親這招挺管用,沒半個月時間,鎮長就給父親打電話說:“叫我幹兒子快來報到吧!”我樂得一蹦三尺高,父親也喜滋滋地搓著兩隻大手掌說:“總算這錢沒白給啊!”

  我歡天喜地地跑到鎮政府,可萬萬沒想到鎮長說是讓我去守大門。就像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底,我心裏很不高興。鎮長解釋說:“現在鎮裏實在沒有位置,這還是我想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辦法。我讓人在鎮政府辦公樓的後麵開了一個後門,這樣才缺了一個守大門的差事,反正工資一分錢不少,你就先來圖個清閑吧。”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這總比待在家裏強吧?於是,我這個門衛就上崗了。

  一個星期天,我正守著門呢,鎮長來了,進門就給了一條煙,說:“別人送的,我不習慣這個牌子,你拿去抽吧。”

  我簡直受寵若驚:“鎮長,我怎麽能抽你的煙呢?”

  鎮長挺大度地拍拍我的肩膀,說:“誰讓你是我幹兒子哩,替我守好門,我到辦公室去有點事,誰也別讓進來。”

  看來鎮長真把我當親兒子了,我心裏很興奮,樂滋滋地把煙收起來。兒子用老子的東西,天經地義!

  半個小時之後,我正“呼呼”抽著鎮長給的煙呢,進來一個女人,大約三十多歲,穿戴很時髦。我問她找誰,女人打量我一眼,說:“你是新來的吧?”

  我點點頭。

  她又問:“鎮長讓你把門,一定告訴你把門的規矩了?”

  我又點點頭。鎮長的確告訴過我,他說看大門的學問就是該認真的時候認真,該裝聾作啞的時候就得裝聾作啞。

  女人從手提包裏拿出兩盒茶葉,朝桌子上一放,說:“閑著沒事多喝點水,把嘴堵上。”我不明白她要幹什麽,想到看大門也能撈著好處,心裏便有些得意。

  女人拎了包就要進去,我急忙攔住她說:“今天是星期天,誰也不能進。”

  她不高興了:“鎮長不是進去了嗎?”

  我說:“這是鎮長剛才吩咐的。”

  “你知道我是誰不?”

  我搖搖頭。

  “沒有外人時,我管鎮長叫‘老公’。”

  啊,原來是幹媽到了!我原本前幾天就想去鎮長家拜訪,可是一直沒抽出空來,心裏就有點不好意思。我立刻賠上笑臉,討好地說:“你快請吧,鎮長在上麵等著你呢。”

  鎮長夫人進去後,我想告訴鎮長一下,可是電話打到鎮長辦公室,卻沒人接。

  就在這時,我好像隱隱約約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吵鬧聲,不知出了什麽事,我慌忙關了大門就往樓上跑。剛上樓,就見鎮長滿臉掛花,拉扯著一個姑娘,鎮長夫人氣洶洶地站在一邊。

  鎮長看到我就衝我發起火來:“我讓你把好門,你怎麽搞的?我今天特地到機關來,就是要圖個清淨,沒想還是被這兩個上訪的找到了。”

  我知道鎮長在說謊。看這陣勢,誰會想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我又不是小孩!不過,這個姑娘是怎麽進來的?我分明沒有見過她呀!說不準是鎮長自己趁我還沒上班就把她給藏進來的呢?

  鎮長又罵了我一頓,才領著兩個女人走了。我心裏真是覺得委屈:明明是你鎮長自己的事,怎麽毫無道理地怪罪到我頭上來了?這時候正好我的一個老同學打電話來,約我下班後去他家玩電腦遊戲,我也不管他愛聽不愛聽,忍不住就在電話裏嘀咕了一番,這才覺得心裏好受了些。

  兩天後,鎮長在鎮政府工作會上宣布要暫停我的工作。我很沮喪,知道這都和那天的事情有關。下午,守前門的小王拉我喝酒,小王問我:“聽說鎮長休息天跟情人鬼混,被人撞見了,那人是你放進去的?”我正想說呢,事情經過可不是這樣的,可小王沒讓我開口就教訓我了:“關鍵不是這件事本身怎麽樣,而是這件事已經傳出去了,這就明擺著是你的問題了。咱看門的沒別的本事,就是這張嘴要嚴,嘴嚴了,領導才能對你放心,你也才能稱領導的心。”

  被小王這麽一調教,我知道自己給鎮長捅漏子了,於是當晚就帶著禮物去鎮長家賠禮道歉。來開門的正是鎮長,見到我他似乎有些意外,但還是客氣地讓我進去了。我正要開口解釋那天的情況,鎮長搶在我前麵說:“你別解釋了,我心裏有數。”

  我聽了如釋重負。

  鎮長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聊著話,招呼廚房裏的小保姆削幾個蘋果招待我。不一會兒,小保姆就從廚房裏端著蘋果出來了,我一看,這不就是那天跟鎮長鬼混的那個姑娘?鎮長一邊讓我吃蘋果,一邊朝裏屋喊:“老伴,咱幹兒子來了,你不出來看看?”

  鎮長這一喊,我的頭立刻就大了:那天已經太尷尬了,今天我還能說什麽呢?正想怎麽開口好呢,誰知鎮長夫人一出來就把我驚呆了:怎麽不是那天送我茶葉的那個女人?

  鎮長夫人問我:“老周的臉就是和你一起喝酒摔的吧?”

  我馬上反應過來:老周不就是鎮長嗎?我連忙說:“那天我也喝多了,腿也跌破了。”

  鎮長用讚許的眼光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這種場合不宜久待,話說多了容易再捅漏子,搪塞幾句之後就急忙起身告辭。鎮長一直把我送到門外,拍拍我的肩膀說:“幹兒子,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匆匆忙忙下樓,沒想到半道上竟碰上那天冒充鎮長夫人送我茶葉的那個女人,後麵還跟著鎮政府辦公室的呂主任。我吃不準他們是怎麽回事兒,不知道怎麽開口,隻見呂主任大大咧咧地對我說:“聽說鎮長的臉摔破了,我們兩口子去看看。”

  天,他們是兩口子!我總算明白了那天鎮長演的是一出什麽戲。看來,新一幕又要接著開始了!

  第二天,鎮長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告訴我他要想辦法給我在機關裏弄個位子,正式提拔我。可是我已經不想領這個情了,我昨晚想了一夜,下定決心外出打工去。外麵的天地廣得很,我要靠自己的真本事活著。  

真是急死人
2005年02月16日15:23 作者:蘆宏偉  來源:故事會

  星期天,兄弟倆都不上學,因為上次考試哥哥弟弟都沒考好,所以媽媽懲罰兩個孩子今天不準出去玩。臨走時,媽媽對哥哥大寶說:“可不許再欺負弟弟了!”對弟弟小寶說:“認真學習,不要再調皮了!”然後鎖上家裏的門,去上班了。

  下班回家的地鐵上,媽媽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大寶的電話:“媽媽,你先不要驚慌,我要報告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媽媽的心立刻揪了起來,焦急地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大寶說:“我和弟弟在廚房燒水,水壺放在煤氣上後,我們就去看動畫片了。”“哎喲!你們一看動畫片會什麽都忘了的!”媽媽大聲提醒大寶。

  大寶說:“是的,媽媽,你提醒得很對。壺裏的水開了,就溢出來啦。”媽媽叫了起來:“天哪!水把火澆滅,會煤氣泄露的!”地鐵上的乘客都同情地看著媽媽。

  大寶繼續說:“媽媽,你說得不錯,不一會兒,房間裏就都是煤氣味兒了。而且你知道,弟弟最愛玩爸爸的打火機了。”媽媽的臉色都變了:“千萬別點打火機!房間會失火的!”周圍乘客的心也都跟著提了起來。

  大寶說:“媽媽,晚了,弟弟點著了打火機,‘轟’的一下房間就全部是火了……”

  媽媽雙腿一軟,險些坐在地上:“完了,完了……”旁邊乘客忙讓出一個座位讓她坐下。大寶還在電話裏說:“我和弟弟的頭發都被燒焦了,房間裏又是火又是煙,可是房間門是反鎖的。”媽媽雙手顫抖:“哦,那是我的錯!”

  “我和弟弟隻有跳窗戶了,我們拿了一根長繩子,一頭綁在房間裏的大衣櫃上,一頭垂出窗外。”媽媽聽到這裏,稍稍鬆了口氣。

  “可是,我們下到二樓的時候,繩子忽然斷了。一定是房間裏的火燒斷了繩子……”媽媽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們,你們摔壞了沒有?”

  大寶說:“弟弟摔昏過去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我還好隻受了點皮外傷……咦,媽媽,媽媽,你怎麽不說話了?”

  遇到這一串的禍事,恐怕沒有幾個媽媽還能說出話來了。

  大寶稍停了一會兒,說:“好吧,媽媽,我實話告訴你。我們沒有燒水;房間沒有著火;我們沒跳窗戶,當然也沒有摔跤;我們根本沒出房間。我隻是和你開一個玩笑,好了,地鐵快到站了吧,我們正健康地在家裏等著你呢!”然後,大寶掛上電話,衝著旁邊哭喪著臉的弟弟小寶,得意洋洋地說:“媽媽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別擔心你打碎的花瓶啦!媽媽一定不會責怪你的———現在她慶幸還來不及呢!嘿嘿!”

真正的殺手
2004年12月15日14:39 作者:陳慧海  來源:故事會

  哈裏森是個職業殺手,幹這一行從沒失過手。最近,他在電話裏接到一宗大買賣,雇主開價二百萬美元。

  這個雇主名叫布萊特,是將要進行的州長競選的候選人之一,他要刺殺的目標就是自己的競爭對手卡羅斯。

  卡羅斯也不是任人擺弄的。他高度警惕,防備森嚴,還雇了一大幫保鏢,跟著他進進出出,寸步不離。然而人總是有軟肋的,哈裏森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卡羅斯在郊外有一幢別墅,裏麵住著他的情人。金屋藏嬌,這就是卡羅斯的致命弱點。哈裏森當機立斷,準備在這裏下手。

  經過一番細致的觀察,哈裏森製定了一個周密的行動計劃。周六,卡羅斯照例到別墅和情人幽會,哈裏森埋伏在周圍一個隱蔽處,通過紅外線望遠鏡,把屋內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當他確認卡羅斯正和情人在床上親熱時,打開黑色手提箱,組裝好狙擊槍。可是當他再次舉起望遠鏡,向臥室看去時,目標卻不見了。

  哈裏森好不後悔,隻得耐心再等待時機。大約過了五分鍾,他終於發現一個男子站在窗簾旁邊,不用說,那肯定是卡羅斯了。哈裏森害怕再失良機,立即扣動扳機,“噗”的一聲輕響,隻見卡羅斯身子一挺,雙手抓住窗簾,人一陣掙紮後,連同窗簾一起重重地倒在地上。哈裏森收起槍,不經意地看見一張女人的臉,他一下愣住了:卡羅斯的情人竟是自己剛認識不久的女友維尼!他又妒又惱,恨不得再補一槍連這個賤女人一塊兒嘣了,但轉念一想,維尼也是個職業殺手,為什麽不讓她當自己的替罪羊呢?

  哈裏森收拾好工具,迅速撤離現場,回到公寓,他立即撥通了布萊特的私人電話,可是沒人接。想到將要到手的二百萬美元,哈裏森美滋滋的,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哈裏森就被電話鈴吵醒了,拎起話筒一聽,是布萊特打來的,他在電話那頭怒氣衝衝地說:“蠢貨,你殺死的不是卡羅斯,是他的替身!你打草驚蛇,壞了老子的大事!”哈裏森聽了,如遭雷擊一般:什麽,替身?難道是我看走眼了?這怎麽可能呢?”哈裏森懊惱得說不出一句話。布萊特在扔下電話前,惡狠狠地說:“你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核實吧,如果是真的話,按黑道上的規矩,你自己看著辦!”

  哈裏森隻好立刻去調查。卡羅斯果然毫發無損地活得好好的。哈裏森感到自己犯下了無法彌補的錯誤,即使自己不死,以後也別想在黑道上混了。作為職業殺手,哈裏森第一次把槍對準了自己,就在這時,隻聽門“呯”的一聲,維尼闖了進來,她看見哈裏森這付模樣,驚恐地說:“你……你想自殺?”一見維尼,哈裏森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地破口大罵:“你這*****,還有臉來見我?說,你和卡羅斯是什麽關係?”維尼一頭霧水地問:“親愛的,我聽不懂你說的話的,你一定是誤會了。我跟卡羅斯一點關係也沒有……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沒來得及告訴你,不久前卡羅斯雇我綁架布萊特,現在布萊特已經被他殺了。”

  哈裏森一聽,更加火冒三丈,他把槍口一轉,對準維尼罵道:“騷貨,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想騙我!卡羅斯殺了布萊特?哈哈,癡人說夢……我不想聽你狡辯!”哈裏森一時情緒激動,難以自抑,手指扣動了扳機,維尼“啊”地應聲倒了下去。哈裏森徹底崩潰了,他隨後掉過槍口,對著自己也開了一槍。

  兩個人倒在血泊中,但都還在喘息,維尼不甘心地伸手掏出一張布萊特死時的照片,對哈裏森說:“布萊特真的……死了!我按卡羅斯的要求把他帶到別墅,裝作勾引他的樣子,卡羅斯說他會派另一個人隱藏在附近,找機會幹掉布萊特……所以布萊特是被卡羅斯的殺手殺的。”

  別墅?在別墅被殺的?哈裏森艱難地爬向維尼,拿起照片一看:隻見布萊特雙手抓著窗簾,倒在血泊中。天哪,窗簾!那天自己殺的“卡羅斯”倒下去時,不也是抓著窗簾的嗎?維尼那時候也站在不遠處啊。哈裏森緊緊盯著維尼問:“難道我殺的是布萊特,不是卡羅斯?可我接到的電話裏,是布萊特的聲音啊!”維尼一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諷刺的神色:“我明白你為什麽自殺了!沒想到那天的殺手是你……我們全中了卡羅斯的詭計……哈哈!看來請你殺卡羅斯的就也是卡羅斯自己!他騙了你,讓你殺了三個人:布萊特,我,還有你……哈哈!好一個殺手!”說完,維尼眼一閉,死了。

  什麽?出高價請自己殺卡羅斯的人竟然是卡羅斯自己,在別墅被殺的卻是布萊特?難道打電話給自己的隻是布萊特的替身,而這個替身是卡羅斯聘請的?哈裏森死也不肯相信這個事實。他竭盡全力爬到電話機旁,撥通了布萊特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洋洋得意的笑聲:“我就是卡羅斯,你還沒死啊?剛才我聽到‘嘭嘭’兩聲,還以為你早見鬼了。哈哈,有什麽不明白的到陰間去問吧,布萊特和維尼在那等你,他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哈哈……”

  聽到這裏,哈裏森急火攻心,一口氣沒上來,便去了陰間,臨死時還瞪著一雙不甘心的大眼睛!

  不久,人們都知道卡羅斯當選了州長,而布萊特卻神秘失蹤了,可誰也不了解其中的原委。其實哈裏森不算真正的殺手,卡羅斯利用他,僅僅玩弄了一個小小的陰謀,就除去了競爭對手——布萊特,又讓哈裏森和知情人維尼同歸於盡,還不花一分錢。真是一箭三雕!他,才是真正的殺手!  

隻想握握你的手
2005年02月23日15:01 作者:魏柏林  來源:故事會

  老易是縣委大院的老門衛兼傳達,大家戲稱他為易掌門。 每逢初來乍到的幹部,進大院的時候都會跟他打聲招呼握握手。雖然隻是禮節性的過場,老易卻很在意。為啥?你聽老易怎麽說:“我隻要跟他一握手,就能參透對方的性格脾氣、過去未來。”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他真有本事,好幾任縣長和書記,上任伊始都和他握過手,事後,他說誰官運不長,時隔不久那人還真的被雙規了;他說誰命犯桃花,那人果然惹出一些男女緋聞;他說誰官運亨通,前途無量,後來那人硬是做出了一番大業績,當上了省部級幹部。

  有些好奇的人想拜老易為師,學會這一絕技,都被老易婉言拒絕了,老易說:“這有什麽好學的,和領導多握幾次手就知道了唄!”

  這話聽起來簡單,實際操作可就難了。全縣正縣級的領導就那麽三兩個,別說握手,就是真人麵對麵也不容易啊!這年年初,縣委班子又做了調整,縣長換了人選,新縣長還沒到任,大家私下裏便開始品頭論足,飛短流長。老易心想,人家還沒來,你們咋唬個啥,到時候看我的,隻要我親手一握,是驢是馬便一清二楚!

  這天老易正在門口做清潔,門外來了一位臉色黝黑的漢子,左手提著包,右手揣在褲兜裏。見了老易就像熟人似的招呼:“老易你好,今天我來報到上班,咱倆就算是認識了。”老易心想,沒聽說門衛要加強力量,怎麽平地冒出個和自己爭飯吃的主呢?這事得問問清楚:“請問,是誰讓你來這兒上班的,我怎麽沒接到通知啊?”來人稍感意外地說:“哦,這我可沒想到,不過,我現在通知你也不算晚吧?”

  老易正想問問他是誰,來人卻自報家門地說:“我叫黃生,是新來的縣長,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同事了。”

  老易一聽是新來的縣長,連忙將手在身上擦了擦,等著縣長來握呢。可是縣長好像沒那意思,揣在兜裏的右手硬是不伸出來,弄得老易好不尷尬,雙手也不知擱哪兒好。這時,幸好縣委書記來到門前,他和新縣長原來就認識,二人相互客套了一番之後,便說笑著走向了辦公樓,老易這才鬆了口氣。黃縣長還算大度,臨走沒忘記朝老易點點頭,並且還說了聲:“你忙吧,咱們以後再聊。”可是老易還是有種失落感,這天,他一直都在想:怎麽新來的縣長不和自己握手呢?看來架子挺大的啊!

  過了幾天,便有同事來問老易:“掌門的,吹吹咱新縣長的品格風範吧,讓我們也好順風扯旗啊!”

  “還沒有握手呢,拿什麽吹啊?!”老易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

  同事半嗔半怪地說:“你這掌門可怎麽當的嘛,不握手咋就放行了呢?!”

  老易辯解道:“人家是領導,領導不伸手,咋能隨便去握,這是官場規矩,懂不懂?”

  “也許人家知道你這手絕活,早有防備,看來,這回你是遇到高人啦!”

  “再高又咋樣,隻要他是大院的人,就得過我‘五指關’!告訴你,不出半個月,我準會把這事搞掂,到時候,你就來聽我細說端詳吧!”

  老易誇下海口以後,雖然天天都能見到黃縣長,可是,越是處熟了,越是沒有機會握手。

  這天晚上輪著老易值夜班,半晚,突然狂風大作,暴雨如注。老易接到一個村幹部打來的電話,村幹部告訴他,他們那裏出現了山體滑坡,情況緊急,請求縣委派人救援。老易心想,這事兒我得親自去告訴黃縣長,到時候縣長來了點情緒,和我這個盡職敬業的下屬握握手也就水到渠成了。

  黃縣長就住在大院的一個單間裏,老易冒雨趕到他的住地時,發現房裏早已亮起了燈,而且房門大開,看樣子縣長正在向各處打電話詢問災情呢!老易穿著雨衣,渾身濕淋淋的不便進屋,就站在門口把山體滑坡的情況認真細致地作了匯報。黃縣長聽完老易匯報,慎重地點了點頭說:“好的,我知道了!”邊說邊快步向門口走來,並且伸出了他一直揣在褲兜裏的右手。老易知道握手的機會來了,連忙伸手迎過去。可是縣長並沒有來握他的手,而是用手摁住了即將關上的房門。與此同時,一陣疾風穿堂而過,老易這才會過神來,黃縣長快步伸手隻是為了止住房門,免得被風刮上了,哪有什麽握手的意思!

  不握手也罷,我冒雨給你傳達情報,也該表揚兩句吧?可黃縣長好像知道他心思似的,一手護著門,一手握著手機,臉色嚴峻地說道:“老易,今天我不會表揚你,我有手機,有座機,你為什麽不打我的電話而要親自跑過來呢?作為值班人員,這樣做是脫崗,是失職!萬一這時候有個重要電話被耽誤,就是犯罪了!這類事情不允許再有第二次了!”頓了一下,黃縣長又說,“我馬上帶人去山體滑坡現場,你在家裏仔細接聽電話,做好記錄,有什麽問題,隨時與我和其他領導聯係!請記住,再不許有半點疏忽!”說完,黃縣長一頭鑽進了應命而來的小車,急速地駛出了縣委大院。老易愣了一下,趕緊跑回值班室,再也不敢想握手的事了。

  這晚老易通宵未眠,守著電話,生怕漏掉一點災情信息,直到第二天早上來人接班後,才敢放心去睡……

  老易睡得正香,被老伴拍醒,他睜開眼睛一看,見老伴眼圈紅紅的, 連忙問道:“怎麽這個樣子?出什麽事啦?”

  老伴抽抽搭搭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原來老易家的小外孫到鄉下奶奶家去玩,不料遇上昨晚的山體滑坡,泥石流衝垮了房子,把小外孫和奶奶埋住了,救援的人剛剛把祖孫倆從垮塌的屋裏刨出來,一根失重的橫梁又突然砸向了他們,緊急關頭,一位縣裏來的幹部跑上前去,硬是用身體接住了那根橫梁。小外孫和奶奶保住了性命,可那位幹部卻被活活砸死了!

  老易聽到這裏,腦袋不由“嗡”的一聲,連忙問老伴:“你知道那位幹部是誰嗎?”

  老伴歎了口氣說:“聽說姓黃,才從外地調過來,好多人都不認識他。唉,真是好人命不長啊!”

  “不!你、你胡說!”老易聽說遇難者姓黃,眼睛立馬紅了,“蹭”的一下從床上翻滾下來,瘋子似衝出家門,老伴連喊帶拽也沒把他攔住。

  當老易趕到縣委大院時,大院一角已臨時搭蓋起一座簡易拱棚,黃縣長正靜靜地躺在拱棚裏。老易雙手撥開人群,“咚”的一聲跪在黃縣長跟前。他緊緊攥住黃縣長已經僵硬的手,伏在黃縣長的耳邊,哽咽道:“黃縣長,你咋就不握握我的手呢?你剛來的時候要是握一下我的手該多好啊!我一準能幫您預測吉凶禍福!那些危險的地兒說什麽也不會讓您去啊……”

  老易說著哭著,突然覺得黃縣長的手硬得有些古怪,捧在眼前仔細一看,原來整個手掌竟是一截假肢!

  “怎麽會是這樣呢?”老易捧著黃縣長那截假手,驚訝萬分。這時,旁邊有人告訴老易,黃縣長以前當過消防隊長,在一次救火中右手嚴重燒傷,做了截肢手術。老易聽罷,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黃縣長,我真混哪我!我以為您不和我握手是擺官架子呢!”

  老易悔恨也好,哭喊也罷,終究不能喚回黃縣長的生命。隻是黃縣長那截假肢卻留下來了。老易用一塊紅綢布包著它,供放在值班室的寫字台上,每天,老易都要打開來,用一塊白布輕輕地擦拭起來……  

隻要你過得比我好
2005年02月16日15:03 作者:張東興  來源:故事會

  有對老夫妻,兒子在外地,每次打電話回家,老太太問兒子吃的啥,兒子總回答:“吃熱狗。”老兩口平時吃烙餅喝稀飯,這“熱狗”是啥滋味,還真沒吃過。於是,老太太就給了老頭三十塊錢,讓他出去買倆熱狗回來嚐嚐。

  老頭走到街上,沒看到熱狗,卻看到有個小夥子在賣狗。這小夥子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一看就是個白領,他賣狗的方法也和別人不一樣,一定要狗看上了新主人,才談價格,否則給多少錢都免談。旁觀者中有不少人覺得新鮮,想上去試試,可這狗脾氣很大,對這些人一個也看不上,誰上來都汪汪亂叫,張嘴咬人。

  老頭覺得稀奇,細看這狗,金黃的體毛,雪白的圍脖,是條正宗的蘇格蘭牧羊犬。老頭看著喜歡,也上前摸了摸。嘿,怪了,這狗見了老頭,溫順得像隻小綿羊,不但不叫不咬,還伸出溫熱的舌頭舔老頭的手,舔得老頭心裏酥酥的,想起兒子小時就著他的手吃桂花糖,伸出舌頭舔糖碴的情形,刹那間就打定主意要把這條狗買下來。老頭想,這樣不但可以稍減膝下冷清,剩飯剩菜也好處置了。

  小夥子一看老頭想買,伸出手掌開了個價:“五千。”老頭搖搖頭:“這種狗最多三千。”小夥子翻翻白眼:“我就這價兒,您愛買不買。”老頭轉身就走,一步三回頭,走了好遠,看小夥子真沒喊的意思,隻好又回來,咬咬牙說:“算你狠。”從附近相熟的小店裏借了四千,又摘下兒子給買的勞力士手表,總算把狗買了下來。

  老頭牽著狗走了不到二百米,小夥子舉著錢從後麵追了上來。老頭不由一陣緊張,急著說:“男子漢大丈夫,咱可不興反悔的啊。”小夥子嘿嘿一樂,說:“我就反悔,我不賣了。”說完,把錢和手表塞進老頭口袋裏,咽了口唾沫,說,“我的狗白送給您。”

  老頭被弄愣了,這是演的哪一出呀?小夥子歎口氣,說:“大爺,不瞞您說,我在外企工作,因為工作緊張,經常通宵加班,實在沒法照顧這條狗,才狠心把它送人。但又擔心狗跟了新主人受罪,所以就讓狗挑主人,挑好了再故意高高開價,看看買主是真心喜歡還是打算轉手倒賣。”

  老頭一聽,拿出三千要還給小夥子:“那你好歹留個本錢。”小夥子堅決不要:“我隻希望它過得比我好。”說罷,眼圈一紅,掏出狗的戶口本防疫證遞給老頭,掉頭跑了。

  老頭白得了一條純種牧羊犬,而且還有戶口本防疫證,非常高興。他牽著狗,買了熱狗,一路哼著小曲回了家。回家就向老伴吹噓:“嘿,這狗和我有緣分,滿大街的人不要,單單挑中了我,你瞧——”說著就取出一個熱狗,遞到狗的麵前:“來,乖,你舔我的手,我給你這個。”

  誰知狗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不但不過來,反向後退了兩步。老太太說:“嘿,老頭子你真厲害啊,這一會兒的工夫,跑天津去了。”

  老頭摸不著頭腦:“誰,誰跑天津去了?”

  老太太說:“你沒跑天津去,哪弄的‘狗不理’啊?”

  老頭氣得把熱狗往桌上一扔,衝狗一瞪眼:“你還真難伺候,熱狗都不吃,我還指望你吃剩菜剩飯呢!”

  老太太說:“你接管它的時候,有沒有問它的食性?”

  老頭一想,是疏忽了,他隻得把狗往院子裏一拴,進屋拿了個小碗,放在狗麵前,準備一樣一樣地試。

  老頭先拿了點早晨的剩稀飯,不吃;再拿饅頭,不吃;油條,還是不吃。老頭跑了一趟又一趟,最後狗麵前都擺上滿漢全席了,狗還是眯著眼在那兒趴著,動都不動。

  老頭這下真沒咒念了,在屋裏心神不定地來回走動,晃得老太太頭暈,就說了一句:“與其在這兒瞎折騰,你不會找它主人去?”

  老頭說:“找?上哪兒找去?要能找著我早去了。”

  老太太說:“沒聽說過嗎,貓記千,狗記萬,小雞還記二裏半呢,沒準兒這狗自己就能找著。”

  一語驚醒夢中人,老頭一拍大腿:“是呀 !”立即牽狗去找。

  一開門,喲,迎麵就撞上了那個賣狗的小夥子。小夥子見了老頭,樂了:“大爺,我從小店店主那兒打聽到你的地址,總算找到您了。”說著,從門外一輛汽車的後備箱裏,抱出狗的小屋、睡墊、衣服、餐具,一樣樣往屋裏搬。

  老頭拉住小夥問:“小夥子,先別忙,我問你,你的狗有沒有病?怎麽啥都不吃呢?”小夥子一聽,撓撓頭皮,不好意思地說:“忘了告訴您,這狗有個毛病:隻要是拴著它,半尺之外的東西,哪怕是山珍海味,它都不會碰一碰的,鏈子再長都不碰。”說著,他親自示範,用手把那碗稀飯推到狗麵前,半尺以外,狗果然看都不看,一到半尺以內,那狗立即兩眼放光,張口大吞,沒幾下,就把那碗稀飯喝光了。

  老頭看得呆了,半晌才想起來問:“難為你怎麽訓的,尺度把握得這麽準。”

  小夥子不答,蹲下身把饅頭、油條一樣樣推過去,狗都吃得津津有味。老頭兒在一邊覺得稀奇,又抓起那隻熱狗,送到狗嘴前。誰知,狗看見熱狗,就像看到毒藥一樣,連連後退,碰都不碰。

  小夥子見老頭疑惑的神情,就說:“我工作忙,平時就靠熱狗對付肚子,我吃一個,它吃一個。時間長了,它對熱狗就膩成這樣了,反而喜歡吃您的稀飯饅頭。”

  老頭恍然大悟:“難怪我回家以後拿熱狗逗它,它理都不理我哩。可我還是不明白,它為什麽不碰半尺以外的吃的呢?”

  小夥子說:“熱狗這東西是高熱量,吃了光長肉。我們倆都弄了一身肥肉。我沒時間鍛煉,也沒時間遛狗。後來我想出個辦法,給它弄了個跑步機,兩邊加上欄杆,前麵吊根骨頭,把狗拴跑步機上,離骨頭有半尺遠。開始還行,它在上麵跑啊跑,努力去夠那根骨頭。可是時間一長,它跑得再努力也夠不著,就對半尺之外的食物喪失了興趣。”

  倆人正說著,忽聽屋裏傳來嗚咽聲。老頭忙跑進屋裏,隻見老太太眼淚撲嗒撲嗒的。老頭連聲問:“怎麽了?怎麽了?”

  老太太哽咽著說;“狗吃熱狗都膩成這樣了,人不知成啥樣呢。”老頭明白了:原來老太太想起兒子老吃熱狗的事了。老兩口原來以為兒子在外地大城市工作,一定是樣樣都好,所以除了寄錢以外,很少回家,連電話也不常打回來。現在才明白,兒子天天吃熱狗,一定是和這個小夥子一樣,忙呀!

  老太太立起身來,斬釘截鐵地對小夥子說:“今兒說什麽你也不能走了,大娘我給你熬粥去。”

中獎也煩惱
2004年12月15日14:41 作者:黑子  來源:故事會

  這天,天上掉下了餡餅,沈軍買彩票竟然中了三十八萬元大獎!

  這一夜,沈軍和妻子阿英幾乎一宿沒合眼,他們興奮得說了一夜的話。第二天一早,沈軍就將獎金兌了出來,除留一千元現金外,其餘的全部悄悄存進了銀行。回到家,阿英點著沈軍的鼻子告誡道:“這事千萬別讓人知道,人心隔肚皮,要是別人知道我們家有一筆巨款,難保不會出事!”

  沈軍說:“你以為我傻呀,這事當然說不得!”

  接下來,夫妻倆就商量著怎樣安排這筆錢。零工當然是不會再打了,有了三十多萬,誰還去受那份罪?沈軍提了很多想法:先買一套大點的房子,住得舒服一點;再買一間商鋪,做建材生意;全家的生活也要大大改善……開始阿英覺得丈夫的這些想法都不錯,可後來一琢磨,又全都推翻了。阿英十分擔心地說:“這樣不太張揚了嗎?原來我們那麽困難,現在突然就闊起來了,能不引起人家懷疑?常言道,不怕賊撬門,就怕賊掛念。我們不能讓人察覺出什麽來……”

  沈軍聽了,覺得妻子說得有道理。他從報上看到過,有人中了大獎,後來卻因此丟了性命。晚上,小兩口又躺在床上合計了大半宿,最終想出了這樣一個辦法:錢就讓它存在銀行裏生利息,兩人還是像原來一樣出去打零工,隻有這樣才不會引起別人懷疑。

  三天後的一個晚上,沈軍和阿英正在家中看電視,突然聽見“篤篤篤”的敲門聲,小兩口頓時警覺起來,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沈軍才起身開門。門開了,隻見隔壁鄰居大奎站在門口。出於禮貌,沈軍對大奎說:“大奎哥,快進屋。”大奎笑了笑說:“好,好。”一邊說,一邊就進了屋。

  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沈軍兩口子心裏都覺得大奎今晚串門,肯定有什麽事。然而,大奎坐下呷了口茶後,卻不說別的,隻問小兩口打零工的事。

  “沈軍,現在好不好找活幹呀?”

  沈軍剛要張口,阿英已搶在前頭回話了:“難找!難找得很喲!”

  大奎“嗯”了一聲,把頭轉向沈軍,又問:“你們一月收入多少呀?”

  阿英又搶在丈夫前頭說:“唉,也就五六百元,隻夠喝口稀的。”

  大奎“喔”了一聲,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茶。過了一會兒,大奎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問:“我記得你們愛買彩票呀,咋樣,有收獲麽?”

  小兩口一聽,心裏頓時一緊,大奎過來原來是為這事呀!他們下意識地用一種警惕的目光看著大奎,這回還是阿英開口回話:“嘿,倒黴透了,買空賣空了這麽多年,連個五元尾獎也沒撈著幾次。唉,沒財運,早不買了,不如幹零工掙點小錢實在。”

  沈軍也趕忙說:“買那東西沒用!那獎是水中月,鏡中花,看得見,摸不著,買也白丟錢!”

  大奎神秘地笑了一下,說:“就是,就是,大部分人都白丟錢。”頓了一下,大奎又道:“不過,也難說,說不定就中了呢……”

  沈軍夫妻倆一下就聽出大奎話裏有話,心裏更緊張了。不過,他們都盡量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片刻,阿英說:“嘿,萬一中了獎也是別人的,我們可沒那財運!”大奎沒說什麽,隻是笑笑。

  因為話題太敏感,氣氛就顯得有些局促。還是大奎主動岔開了話題,對沈軍說:“沈軍,你們打零工,真是太辛苦了,收入又沒個保障,其實可以開間鋪子做生意呀,人不那麽累,收入也好點。”

  沈軍夫妻倆立刻意識到大奎轉向了旁敲側擊,他們心裏提醒自己:決不能露出一點蛛絲馬跡!阿英馬上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開間鋪子,至少也要個三四萬塊,可我們哪有那個本錢啊?借又借不到。開倒是一直想開,可沒法子。”阿英說著,故意瞟了大奎一眼。當初,他們為開鋪子也曾找過大奎借錢,可大奎說實在沒辦法,他和老婆的收入都低,沒有多餘的錢!阿英一麵說,一麵觀察大奎有何反應。

  大奎呷了口茶,然後意味深長地丟下一句話:“沒問題,你們的鋪子開得成!”說罷就起身告辭了。

  雖然大奎走了,但沈軍夫妻倆心裏還是緊張得要命,他們都猜測大奎十有八九是知道他們那筆巨款了。大奎這人可不能小看,他搬運工出身,一拳能打死一隻老虎,在社會上還有一幫子朋友。這幾年,大奎和他老婆的收入都不高,每月一共隻有五百多元,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心裏能不饞錢?

  然而,大奎是怎樣知道他們中了大獎的呢?

  沈軍和阿英坐在沙發上,分析來分析去,最後認為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到銀行存錢時,被大奎暗中發現了;二是那天他們在家中商量如何安排那筆錢時,被大奎偷聽到了。兩口子認為第二種可能性最大,因為他們住的是老房子,木板牆壁,隔音效果一點也不好。

  他們為這樣嚴重的失誤後悔不迭,不過,現在責怪誰都於事無補,得趕緊想出一個辦法來。如果大奎始終惦記著這筆錢,那他們以後就別想過太平日子了。商量來商量去,兩口子最後一致認為隻有拿錢封住大奎的嘴,堵住他的心,才是最保險的辦法。

  可要封住一個大活人的嘴,堵住一個大活人的心,錢少了自然不行。最後,兩人商定,拿五千元出來打理大奎。

  第二天他們很晚才起來,吃過早飯,就決定去銀行取錢。就在兩人剛要出門時,大奎突然又來了。沈軍打開門,隻見大奎提著一個包走了進來,大大咧咧地說:“沈軍,阿英,你們不是一直想開間鋪子做生意嗎?我借給你們本錢!”說著,就從包裏拿出四遝錢來,又道,“這是四萬元,你們拿著吧!”

  沈軍夫妻倆大吃了一驚,一動不動地看著大奎。過了好一會兒,沈軍才疑惑地問:“大奎哥,你哪來……這麽多錢?”

  大奎笑了笑說:“前些日子見你們買彩票,我也忍不住去買了一注鬧著玩,沒想到我的運氣比你們好,竟中了個二等獎,十五萬元!昨兒個到你們家,知道你們還沒本錢開鋪子,我回去和你嫂子一商量,決定借四萬元給你們作本錢。這不,今兒個一大早我去銀行取錢了。”

  小兩口看著大奎放在茶幾上的錢,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周全的火車
2005年04月14日13:43 作者:封宇平  來源:故事會

  城北火車站是個貨運站,經常有滿載的火車在這裏編組拆散,也常有空車調來調去。在這些車的車梯或是車尾,常常會吊著一些穿著油膩膩工作服的調車員,他們的本事都賽得過當年打日本鬼子的鐵道遊擊隊,最牛皮的一個就是楞頭青周全,他一腳蹬梯,一手吊車把,一手還舞著信號旗,嘴裏不是吹調車哨就是在嚼檳榔,再快的車也能輕易飛上去。

  周全這小子據說是當年巡道工老馬從枕木邊撿到的棄嬰,從小吃著鐵道家屬區的百家奶,聽著轟隆隆的火車聲,七八歲就能跳車、爬車,比猴都靈巧。老馬改扳道以後,這小子就學著放攔車杆、打信號旗,儼然是個小司令。周全後來上了學,可讀到初中再也沒心思了,死活鬧著幹鐵路,後來總算如了願,當了一名調車員。

  有一天,周全走鐵道去北站,走在夾山的彎道時,遇到一對時髦的小情侶,兩人在鐵道上嘻嘻哈哈的,還撿小石子互相扔著玩。周全臉一黑,站在安全線外吆喝道:“現在是北京時間14點,馬上有車要經過,請離開軌道,站到線外,別拿生命開玩笑!”

  女青年一聽,像受驚的小鹿,一下就跳到了路邊,男青年卻挑釁似的衝著周全說:“你管什麽閑事,你幾百瓦的燈泡啊?”

  周全嚴肅地指著山的另一頭,那邊果然在鳴通車信號了,攔車杆下放時伴著的警鍾聲是附近人都熟悉的,可那男青年偏就歪著頭站著,和周全賭氣:“我就在這站著,能把我怎麽樣!”重車將到,軌道在震動,周全指著軌道厲聲說:“你是不是這附近的?軌道這麽跳就是來重車了,別說我沒警告你!”

  男青年反而坐了下來,耍賴地說:“叫火車停停,平時‘打的’乘的都是汽車,今天打個‘火車的’。”其實他那滿不在乎的模樣是裝出來的。說話間,火車頭已經進了山口,一轉彎,司機就看見了路邊的周全,那男青年已經被“轟轟隆隆”的火車頭嚇住了,不由得連滾帶爬離開了鐵道,而周全卻瀟灑地趁車頭轉彎的慢速,一吊一跳,人已經上了駕駛室,女青年很佩服地朝著周全翹了翹大拇指,氣得坐在草皮上的男青年衝他直揮拳頭。周全打“火車的”到了北站,忙完了事又搭車回家,在經過剛才的路邊時,已經不見那兩人了。

  突然,開車的司機衝窗外指了一下,周全隱約看見樹叢裏有什麽人在滾動,他不明白地問司機:“是在打架?”豪爽的司機“哈哈”一笑:“一男一女跑山上打架?”周全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紅了臉,再沒吭聲。

  周全到道口跳車回到家,老馬正喝著小酒,吃著鹵菜。周全沒答理老馬,一頭衝進屋,擰開水龍頭,“嘩嘩”地衝澡。不知怎麽的,今天周全的眼前總晃動著那一對男女的影子,他覺得那麽膽小、又那麽撒野的不算男人,那種女人也不是好女人,一男一女在樹叢裏滾來滾去的簡直不成體統,呸!

  周全衝完澡,他光著脊梁,虎著臉,抄起錘子,扭頭出門,可腳還沒跨出門,老天突然下起大雨,黑雲堆積,如同入夜,周全從牆鉤上摘下雨衣,衝出了扳道房。他一步兩枕木地跑著,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幹什麽,是打人?還是要去看看那一對男女現在怎麽了……

  周全正跑著,迎麵撞上一個落湯雞似的男青年,一看,正是那個膽小如鼠的家夥,卻沒見後麵跟著女青年。那家夥見是周全,立即跳下路基,狼狽不堪地跑掉了。周全沒來得及細想,道口來車的警鍾又響了,他急忙向彎道那邊跑去,遠遠地看見白花花的一團東西橫在鐵軌上!枕木和鐵軌都在震動,火車逼近了,周全發瘋似的跑上前,一看,那團白花花的東西竟然就是那個女青年,披頭散發,全身裸露,橫臥在轉彎處,那是火車司機的視覺死角,等到看見了人,車頭早就碾上去了!

  那女青年昏迷著,手腳被她自己的衣褲纏著捆著,那是存心殺人啊!周全飛奔過去,一把抱起女青年,順勢滾下路基,自己先掉進排水溝,卻把女青年托在上麵,他還用腳一勾,把雨衣勾過來遮掩住女青年的身體……

  正當周全手忙腳亂地為女青年穿衣套褲的時候,身後突然炸雷似的響起了一聲喝:“你小子幹得好!毛硬了呀,真是個狗*****!”

  周全回頭一看,見是老馬,他熱淚湧出,默默地幫女青年整理好衣褲,向老馬半跪著,一頭亂麻也找不上詞辯解。老馬痛苦地說:“你小子還沒到娶老婆的年齡啊,你怎麽能夠下這種手?你知道不知道這是犯法?你是要我錘死你啊!”

  周全緩過氣來,吃力地說:“她、她是被別人強奸的,我來救她,卻發現她被擺在鐵軌上—”老馬一愣,他想了想,相信了周全的話。他默默地和周全拉起女青年,再叫周全背上。兩人冒著大雨,把女青年背回扳道房,也不敢驚動女青年,隻把大鐵爐加滿煤,讓女青年和衣烤了陣火,用被子裹了,放在床上。

  圍著燒紅的火爐,一老一少喝開了白酒,周全一邊喝一邊問老馬接下來怎麽辦,老馬要他耐心等,出了這麽大的事,要看女青年能不能挺住,再不能刺激到她。

  夜裏,女青年從昏迷中醒來,聽到老馬正在對周全說:“我這就告訴你一件事,你今天救人的地方,就是你娘臥軌自殺的地方,我巡道才發現的。那個時候火車頭是燒煤的,火車到轉彎時要放氣鳴笛,霧罩子一樣,天又黑,司機沒有看見有人衝出來,可我第二天一早看見你娘身邊放著你,你那個小啊,貓似的,營養不良,可能還是早產。沒人來認你娘的屍體,就草草埋了。我收養了你,沒少被人戳背脊梁,老光棍帶嫩崽,好多難聽的話滿天飛,沒想到你這家夥生來就是吃鐵道飯的,你今天救下她,也是緣分啊……”

  老馬和周全見女青年醒來,就噓寒問暖的。女青年定了定神,抽泣著說了事情的緣故:她叫陸小風,是一個讀師範的學生,家在外地,學校的寄宿生活很單調。她愛上網,相信網絡戀愛,相信網友,被那男青年騙上山後被強奸了,還差一點被謀殺,說到這裏,小風不禁悲痛地哭了起來。

  老馬和周全知道這些後就向派出所報了案,沒過幾天,那家夥就被逮住了。那家夥利用網絡,用不同的名字上網聊天,用約會、強奸的手段禍害了好幾個女學生,沒想到這次騙小風上山後,怎麽也弄不到手,隻好原形畢露動起了粗,最後把小風打暈才成的事。為怕事情敗露,他起了惡膽,企圖借馬上要經過的火車殺人滅口,便製造了臥軌現場。

  小風進醫院短暫治療後就恢複了學業,她再也不上網聊天了,有空就到扳道房來,給老馬和周全洗衣燒菜,她還跟周全打“火車的”、調車、巡道,甚至和周全一起站在火車頂上,感覺火車的風馳電掣,模仿《泰坦尼克號》電影裏的鏡頭,轟轟烈烈的愛情之火燃燒起來了……小風還打算假期和周全回自己娘家,把他當男朋友介紹給家裏人。火車是他們的媒人,是愛的見證。

  這天,周全和往常一樣乘著火車去北站調車,他遠遠地看見小風穿著火紅的風衣從出租車裏鑽出來,不禁在火車頭上站直了身,揚起信號旗,向她高喊:“等我調完車—”火車司機知道女孩又來會男朋友了,笑著鳴響了長笛。

  小風也興高采烈地朝著周全舉起了在超級市場買好的一大兜東西,示意會有一頓豐富的晚飯犒勞他,可就是這時,她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火車奔馳著,周全直直地站在火車頭頂,手中拽著信號旗,突然,前方出現了一根臨時架起來的偷電的電線,細細的,數米之外無法看到,就是這根電線,在列車的飛快行進中,勒斷了車頂上的周全的脖子,他的頭“嘩”地飛了起來,他黑黑的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無聲無息墜落於地,像舊電影默片的慢鏡頭……

  老馬也看到了這一幕,他跑了幾步,腿一軟,跌倒在地,他老淚縱橫,拚命地爬啊爬,終於爬上前去,捧起了那張黑黑的臉,抹下了眼皮,死死地抱在懷裏,哭喊道:“我苦命的孩子啊……”道口被攔著的行人都為之感歎,火車司機沒有停車也不能停車,眼看周全的身子風箏一樣掉落在彎道邊的草叢裏,他悲痛地拉響了汽笛。

  轟轟隆隆的火車告別了周全—那個和火車息息相通的善良孩子,他這天剛滿十八歲呢……  

最後的相約
2004年07月08日10:56 作者:趙欣

  阿珍是個“陪看”女郎,所謂“陪看”,名義上是說在那些小型電影院、錄像廳陪著單身男客看,其實大多是提供色相服務的。雖說這是個掙錢的行當,但阿珍今年已經38歲了,再精心打扮也是個半老徐娘,所以生意不好。

  這天傍晚,阿珍和平時一樣,穿著很“露”的衣服,在電影院附近攬客,轉悠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攬到生意,她沮喪地罵了句髒話,疲憊不堪地坐在噴泉旁邊。這時,她的身後有人在喊:“喂,一個人?”阿珍回頭一看,頓時氣了個半死,因為這是一個隻有十三四歲的瘦男孩,說話脆聲脆氣,更顯得稚氣十足。她不耐煩地一擺手:“滾滾滾,誰家的小孩,搗什麽亂!”

  其實這個男孩已經跟蹤阿珍好幾天了,這時,他走到阿珍麵前,頭一揚,說:“嗨,我請你看電影,怎麽是搗亂呢?”男孩在阿珍身邊坐下,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陪我,去不去?”

  阿珍盯著錢,猶豫了一下,說:“算了吧,我女兒都比你大,我來陪你?”

  男孩微微一笑,又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晃了晃說:“我包你半個月,每次給你兩百元,怎麽樣?”

  阿珍張大了嘴,愣了片刻,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說:“你?包我?你有病吧?”

  男孩漲紅了臉,不高興地一跺腳,說:“不願意就算了!”他說完轉身就走。阿珍覺得他生氣的樣子有點像女孩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於是站起來喊道:“等一下!”

  男孩回過頭,仍然氣鼓鼓的,也不說話。阿珍走過來,用手摸了摸男孩的臉,問:“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黑黑的大眼睛一轉,說:“我的網名叫‘嚇你一跳’,你就叫我‘跳跳’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和阿珍走到電影廣告牌前,一看,幾部影片全是“少兒不宜”,他皺了皺眉,說:“不看這個,到虹都影院去看《我的兄弟姐妹》。”

  阿珍聽了一呆:“虹都”是全市最大的一家正規影院,那裏沒有一個陪看小姐,這孩子帶自己到那裏去幹什麽?再說啦,這孩子出了錢,為什麽不找一個年輕一點的女人?

  帶著一肚子的疑問,阿珍和跳跳走進了“虹都”。阿珍還從未看過正兒八經的電影,《我的兄弟姐妹》這樣的片子,沒有一點色情畫麵,阿珍看著沒勁,而跳跳卻看得十分入神,雖然他的頭靠在阿珍懷裏,一隻手還攬著阿珍的腰,但沒有一點不老實的舉動。阿珍早就習慣了被客人摸來摸去,眼下跳跳不動手,她反而不自在,越發不明白他“包”自己的真正目的,她想,現在的孩子都成熟得早,莫非他不好意思先動手?那自己就主動一點吧,免得讓跳跳覺得自己不“敬業”,明天再去“包”別人,讓錢落進別人的腰包,這麽一想,阿珍就慢慢地把手伸向跳跳的內衣,沒想到手指剛觸摸到他的肚子,他一個激靈,掙脫開阿珍的懷抱,惱怒地低聲叫道:“幹什麽?”

  阿珍鼻子裏“哼”了一聲:“別裝了,你讓我陪你看電影,不就是想那……那樣嗎?”

  “胡說,真不害臊!”跳跳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說,“你好好陪我看電影就行了。”

  阿珍瞪大了眼睛問:“花200元,還要包我半個月,難道就為這個?”

  “對。”跳跳說著,再次將身子靠進阿珍的懷裏,又全神貫注地接著看電影,阿珍再也不敢亂說亂動了,像個木頭人一樣老老實實地抱著跳跳,看又看不下去,想又想不明白,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不知不覺到了散場的時候,跳跳叫醒阿珍,隨著人流走到廣場上,他把200元錢遞給阿珍,說:“再見吧,明天我還要上學,晚上七點這裏見,不見不散。”他說完揮揮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阿珍還沒有完全醒來,迷迷糊糊地捏著兩張薄薄的鈔票,感覺像做夢一樣。

  以後的日子裏,阿珍和跳跳天天如約到“虹都”電影院相見。每次看電影時,跳跳都把頭靠在阿珍的懷裏,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而阿珍總是無聊地睡覺。有幾次阿珍曾想試探出跳跳的真實姓名和家庭情況,但跳跳人小鬼大,每次都巧言搪塞,讓阿珍幹瞪眼。

  一眨眼到了兩人的第十五次相約,一見麵,跳跳就說:“半個月了,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次見麵,今天別去看電影了,我請你好好吃一頓,怎麽樣?”“好啊!”阿珍勉強笑了笑,她知道以後再沒有這樣好的掙錢機會了。

  跳跳帶著阿珍,來到全市最大的一家海鮮館,阿珍已經很多年沒來過這麽高檔的餐館了,因為吃驚,眼睛瞪得老大。跳跳要了一桌子的好菜,兩個人邊吃邊聊,跳跳問阿珍:“你為什麽要幹這個?你的家裏人不管你嗎?”

  從這半個月的交往中,阿珍已認定跳跳是個富家子弟,所以她一直絞盡腦汁想從跳跳身上撈取最大的好處,今晚則是她最後的機會,現在聽跳跳這麽問,便編起了故事:丈夫如何另有新歡拋棄了她,又是如何帶走了她的女兒……其實阿珍十年前從鄉下到城裏來打工,因為貪圖享受,當了一個富商的“二奶”,拋棄了丈夫和年僅四歲的女兒。後來,她人老珠黃,富商甩掉了她,她想到酒店去當小姐,人家嫌她老,迫於生計,隻好做“陪看女郎”,但跳跳哪裏知道阿珍在騙他,“你真可憐!”他憐憫地握住了阿珍的手,說,“雖然我家很有錢,但我一點也不幸福。”

  阿珍好奇地問:“為什麽?”

  跳跳說,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媽媽因嫌家裏窮,拋棄了他和爸爸,從此他和爸爸都十分痛恨和厭惡女人。爸爸燒毀了一切和媽媽有關的東西,以後便拚命地做生意賺錢,卻忽略了渴望得到家庭溫暖的跳跳,跳跳從未享受過父母的疼愛,一次,他偶然看到了阿珍,覺得她有點像自己記憶中的母親,於是就“包”下她,想從她那裏得到一點母愛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阿珍的心跳開始加速,她急切地說:“既然我像你媽媽,那麽以後我就天天來陪你。”

  跳跳堅決地搖了搖頭,說:“不行,假如爸爸知道我和你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他肯定會打死我。”

  阿珍拿起紙巾擦著眼睛說:“那……你真的不肯幫幫我?”

  “我讓爸爸幫你找一份工作。”跳跳掏出紙筆,寫了電話號碼給阿珍。

  阿珍臉上的表情凝固了,她需要錢,一大筆錢,但她不會靠辛辛苦苦地上班去掙錢、攢錢。她勉強掩飾住內心的失望,接過電話號碼,看也沒看就塞進衣袋裏,說:“謝謝你。”

  吃完飯,跳跳付了賬要走,阿珍一把拽住了他:“這是我陪你的最後一個晚上了,你就當我是你媽媽,我們一起去散散步吧!”

  跳跳想了想,同意了,他絲毫沒有感覺到阿珍的聲音和表情有些異樣,更沒有想到,這個很像媽媽的人已經對他起了歪心。

  兩個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來到了偏僻的市郊,阿珍忽然停下來,說:“前麵就是我住的地方,去坐一會兒吧,我有一件禮物送給你。”

  跳跳有些猶豫,阿珍卻熱情地拉著他往前走,說:“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麵,我一定要送你一件禮物作紀念。”

  既然阿珍這樣說,跳跳也不好推辭,他跟著阿珍走進一座農家小院,見這院子十分破落,跳跳的心裏頓時憐憫起來:“你就住這樣的地方?”阿珍緊緊拉住他的手,用發顫的聲音說:“是啊,快進屋吧。”跳跳剛進屋,阿珍借口尋找電燈開關,趁著月色,從牆角裏摸出一根自己平時防身用的木棍,咬緊牙關,使勁往跳跳頭上敲了一棍,跳跳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倒在地上。阿珍鬆了一口氣,打開燈,看著地上滿頭是血的跳跳,自言自語地說道:“對不起,孩子,誰叫你家那麽有錢呢?”原來,她是要以跳跳為人質,敲詐他的父親!

  阿珍找來一根繩子,想綁住跳跳,可是由於她心慌意亂,又沒有幹過這種事,半天也沒有綁好,反而把跳跳折騰醒了,跳跳立刻拚命掙紮,大聲呼救,夜裏很靜,他叫的聲音分外刺耳,阿珍慌了,語無倫次地說:“別……我不會害你的……別喊……”她邊說邊去捂跳跳的嘴,卻被跳跳咬破了手,這時候,她也感覺不到疼了,把跳跳半拖半抱弄到床邊,扯過枕頭,死死地摁在跳跳的臉上……

  不知過了多久,跳跳終於不再呼救和掙紮,阿珍虛脫般地癱在地上,怔了片刻,她把跳跳臉上的枕頭拿開,這才發現他已經停止了呼吸……“跳跳、跳跳,你不要死……”阿珍有些呆了,她搖晃著跳跳逐漸變冷的身子,喃喃地說:“我需要錢,一大筆錢……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我必須回到我丈夫和女兒身邊去,我想他們想得快要發瘋了,但這個樣子回去,他們不會接受我,我要有錢,

  很多錢才行……可是我沒想害死你啊……”

  哭了一陣子,阿珍的情緒稍微平靜了一點,心一橫,想:事已至此,還是敲詐一筆錢趕快跑吧!阿珍找來一個麻袋,把跳跳的屍體往裏塞,誰知手一搭上跳跳的胸部,感到有些異樣,手伸進去一摸,立刻尖叫了一聲“啊”……

  原來,跳跳竟是個女孩子!

  這時候,阿珍愣了片刻,覺得事情有點怪異,但不管怎麽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她跑到了街上,這時,夜已深了,街上空無一人,阿珍瘋狂地奔到一個電話亭旁,拿出跳跳寫給她的電話號碼,用顫抖的手撥通了電話:“聽著,想要回你的女兒嗎?準備20萬,她現在在我手上!”

  這時,話筒裏響起了一個聲音,這聲音很熟悉但又有點陌生,這聲音她朝思暮想卻又害怕聽到:“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你是……”

  “我是小雯的爸爸張海。”

  “小雯……張海……”電話筒從阿珍的手裏滑落下來,片刻之後,阿珍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我的女兒呀……”

  俗話說,怕什麽來什麽。這不,在我最窮困的時候,準丈母娘的生日到了。

  女朋友小娟跟天下所有的美女一樣,也是很愛麵子的,她早跟父母通報過了,準備在她母親生日那天讓我閃亮登場。唉,看來這份見麵禮我是免不了了,不僅要送,還要送得轟轟烈烈皆大歡喜。

  去她家的前一天,我把積蓄全翻了出來,可是,我正在發憤圖強準備考研,能有多少錢?包括硬幣在內,勉強湊齊了五百大元。早上一上班,小娟的電話雷打不動地來了,她一針見血地問:“錢夠不夠?要不要我送點過來?”

  小娟這姑娘什麽都好,就是不懂男人的心,當著這麽多同事送錢給我,這不是毀我的形象嗎?我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豪情滿懷地提高嗓門:“夠了夠了!放心吧,保你滿意!”

  中午,我來到一家不大的珠寶店,這裏的老板是我小學同學,不太熟,但總算認識。我一眼掃過櫃台,立刻發現了問題,有兩隻看似一樣的翡翠玉鐲並排放在一起,標價都是2800元,拿出來仔細一看,一隻是天然的顏色,而另一隻是經過後天染色的。懂行的人都知道,翡翠貴就貴在顏色上,這兩隻玉鐲一真一假,看起來差不多,但實際上有天壤之別。

  走進經理室,寒暄過後,我拍著老同學的肩,把剛才的發現說了出來。老同學很驚訝,不知道我怎麽有如此能耐。我哈哈一笑:“知道我正在報考什麽專業嗎?珠寶鑒定!老同學,你櫃台裏有些東西太假了,稍微懂行的人就能看出來,膽子也太大了吧。”一番話說得他啞口無言,衝我直挑大拇指。

  從珠寶店出來時,我口袋裏裝著那隻染色玉鐲,本來,這位奸商同學是要送我的,但一來我不想欠他人情,二來價錢也不貴,就按進價買下了,才200元。我要了個精美的盒子裝好,按照我的要求,售貨單上一分不少,整整齊齊地填著2800元。

  小娟看到玉鐲的價格時,感動得一個勁地掐我胳膊,歡天喜地地領著我往她家走。說實話,我畢竟不是個職業騙子,帶著假貨上門,一路上惴惴不安,剛走了一半就心裏發虛了。路過超市時,我忍不住對小娟說:“再買點別的東西吧。”

  小娟杏眼一瞪:“還買,兩千八了還不夠?算了算了!”

  可我還是再三堅持,花光了身上的錢,買了幾大袋東西提在手上,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由於心懷鬼胎,在小娟家裏,我一直表現得謙遜謹慎彬彬有禮。小娟見我遲遲沒有動靜,便上前從我口袋裏掏出見麵禮,鄭重其事地說:“這可是他花了好幾個月工資買的。”小娟父母聽了,都嘖嘖地說:“太破費了!太破費了!”尤其是小娟媽,眼角眉梢裏都是笑,把我從頭到腳誇了個遍。

  常言道樂極生悲,事情壞就壞在我身上了。不知是良心不安還是腦袋發昏,我竟然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聽說現在的假玉器多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此言一出,小娟趕緊飛身補救:“你不是學這個的嗎,這還看不出來?肯定是真的!”

  “對對,真的真的。”我如夢初醒,連忙閉上了這張臭嘴。

  麵試結束後,小娟小鳥依人地挽著我出門,顯然,她的父母對我很滿意。但是一路上我卻樂不起來,初次行騙,我總感覺心裏發慌,似乎隨時都有被揭穿的可能。我拐彎抹角地提醒小娟,翡翠玉器很容易碰斷,最好還是收起來別戴,另外不要給外人看,摸的人多了會影響光澤……

  小娟笑嘻嘻地掐了我一把:“怎麽了,舍不得了?放心吧,這麽貴的東西我媽才不會戴呢,肯定收起來了。”

  做賊心虛啊!我在心裏暗暗祈禱,老天保佑!僅此一回,下次再也不敢了!

  過了幾天,我去找小娟,家裏隻有她一個人。我問她父母去哪了,小娟嘴一撇,說:“都是你那句話鬧的,什麽假玉器多得很呀,弄得我媽一直疑神疑鬼不放心,這不,今天一大早拖著我爸去做鑒定了,聽說鑒定費要好幾百呢,這不是浪費錢嗎!”

  完了!我像是挨了當頭一棒,一屁股坐下來呆若木雞。小娟不解地問:“你怎麽了?鑒定就鑒定唄,花錢買個放心。你是學這個的,不會上當吧?”

  我苦笑著說:“哦,這個……上當肯定不會的,就是覺得鑒定費太高了。”

  “這怕什麽呀,我媽說了,如果是假的,她就去消協投訴,找老板退貨!”

  天哪!我怕的就是這個呀!真要鬧騰起來,我還有臉活嗎?事不宜遲,我得搶先趕到珠寶店去,隻有求老同學替我背黑鍋了,可是,聽說賣假貨要加倍賠償,還要罰款,就算他肯,這錢都要我來掏呀,我哪來這麽多錢……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門鈴一響,小娟父母回來了。

  小娟嘴快,剛開門就一連聲地問:“怎麽才回來呀,鑒定了嗎?真的假的?值多少錢呀?”

  出乎意料,門口竟然響起她媽樂哈哈的聲音:“真的真的,鑒定師說是好東西呢,純天然的。”

  怎麽回事?我腦袋一時間轉不過彎來,直到小娟將一張鑒定書放在麵前,我才確信真的渡過了這場大難。我拿過玉鐲細細一看,咦,這不是櫃台裏那隻真的翡翠玉鐲嗎?怎麽會到了我的手裏?我想來想去,終於恍然大悟,一定是營業員當時拿錯了。阿彌陀佛,老天保佑呀!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經過這件事,我充分得到了小娟父母的信任,也成了她家的座上客。事實證明小娟是有眼光的,兩個月後,我考上了地質大學珠寶鑒定專業的研究生。臨行前,小娟全家設宴為我送行。小娟和她媽在廚房裏忙碌,我跟她爸在客廳裏邊喝酒邊聊。她爸多喝了幾杯,滿臉通紅,突然,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用手一拍我的肩膀,推心置腹地說:“小夥子,要認真學習,有真本事才能有出息啊。”

  我沒有聽出他的話外有話,隻是點頭如蒜:“對,對,您說得對!”

  小娟爸盯著我看了半天,看得我直發毛。他又壓低聲音道:“別淨買假貨。知道吧,上次那玉鐲是染色的,我背著小娟她媽,另外又買了個真的換了。”

  “啊!”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沒從椅子上栽下來,嘴裏喃喃地問,“您,您看出來了?”

  他的臉上似笑非笑,喉嚨裏發出嗯的一聲。

  我愣了片刻,忽然想起小娟曾經說過,我這位嶽父大人,早年曾是地質學院的高材生。老天,買鐲子的時候我怎麽就把這事給忘了呢,原來我一直都在班門弄斧啊!

  老頭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苦笑一聲,湊到我耳邊說:“不瞞你說,為了這個鐲子,掏光了我幾年的私房錢呢,記住,下次千萬別再買假貨了!”

  這時,小娟端了一大盆剁椒魚頭上桌,招呼我們道:“趁熱吃呀!”

  我被魚的熱氣熏紅了雙眼,連汗帶淚抹了把臉,重重地點了點頭。  

僥幸脫險
2004年08月09日17:04 作者:楊清江  來源:故事會

  在工商局工作的康大海,最近犯了和其他同類人物一樣的心病,家裏“貢”滿為患。大到資金雄厚、氣勢煊赫的公司、超市,小到寄人籬下、占道經營的個體攤販,隻要想掛牌營業,就非得邁過他這一道門檻不可。

  當然,送來現金、支票再好沒有,發愁的是那些高檔煙酒、名貴衣料、人參鹿茸、保健藥品什麽的。雖然騰出了兩間儲藏室,眼看也堆積不下了。更要命的是那些本小利薄的小商小販,盡送來些芝麻綠豆、瓜果梨棗,吃又吃不及,倒又不敢倒,想送人又舍不得,沒有多少日子,儲藏室裏就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兒。長此以往,如何得了?

  這天夜裏,康大海翻來覆去睡不好。老婆翠翠問清原由,指頭點點他的腦門兒:“你呀,活人能叫尿憋死?辦法還不有的是?”說著,嘰嘰咕咕講了一遍,康大海高興得抱著翠翠“吧唧吧唧”親了又親。

  沒過三天,一個小賣店就在他住的樓下開業了。康大海本來占著上下兩層,專門把一樓臨街的兩間壘了個界牆,交給店主租用。開店的姓劉,父子兩人,翠翠原本認識的。她在由“二奶”扶正之前,曾是這城南一帶有名的風流寡婦。雖然年過三十,仍然一副細皮白肉的魔鬼身材。而且能說會道,腦瓜靈活,轉眼就是見識。劉老板也是個愛偷嘴的野貓,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不久,翠翠結識了康大海,才不得不忍疼割愛。

  可姓朱的也不是什麽好鳥,尤其是手中有點權後,生活上便有點肆無忌憚了。難耐寂寞的翠翠越想越不是滋味,心裏怎麽也不能平衡,恰好康大海給了個機會,於是便把老相好弄到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自此以後,康大海家裏積壓的各類貢品就不愁沒有出路了。眨眼之間,劉老板就會把它變成硬錚錚的鈔票送上門來;更何況“貨源”又很充足,不到一個月,那個獨立戶頭的存款折上就有了6位數。康大海樂得合不攏嘴巴,一再囑咐老婆:“這位劉老板可幫了我的大忙了,不能斷了這根弦,一定要跟他搞好關係呀!”

  翠翠連連點頭心裏暗笑:這還用你操心嗎?

  劉老板的兒子名叫小偉,二十歲剛剛出頭,生得渾渾實實,一表人才,平時店裏下力氣的雜活兒當然非他莫屬。由於三天兩頭要到康大海家裏搬貨,和翠翠在那擁擠不堪的儲藏室裏擠來抗去,多次發生身體接觸,惹得她上了性兒,那天下午,還是在儲藏室裏,翠翠瞅準機會,輕輕驚叫一聲,身子一軟,順勢歪倒在小偉懷裏,說是犯了肚疼病,非叫小偉給他揉揉不可。也許是遺傳基因的作用吧,小偉在第一時間就心領神會,順水推舟扒光了她的衣服……

  小偉嚐到了甜頭,一發不可收了,有事沒事都往翠翠家裏跑。一天,兩人剛剛上床,劉老板跟蹤而至。原來,他見兒子一段時間來情況異常,稍一留意,便看出了苗頭。好小子,敢抄老爸的後路,胎毛未蛻就急著接班?劉老板恨得牙癢癢的,一見小偉出門便追上來了,一邊喊叫,一邊敲門。

  一聽是老爸的聲音,小偉神色大變。“兔子膽兒!”翠翠罵了一句,抓住胳膊把他塞到了床底下。然後攏攏頭發,扭著腰肢,浪聲浪氣地嚷道:“叫什麽叫?上衛生間都不得安生!”打開房門,甜甜一笑,抱住劉老板的脖子就是一個響吻。見她這般熱火,劉老板也顧不得打聽兒子的下落了,一把摟住她的細腰,就想往床上扔……就在這時,忽聽“嘀嘀——”一聲汽車喇叭響亮,糟糕,男主人回來了。這是康大海一貫的作風,他開那輛“奔馳”一進小區,就非得摁摁喇叭,讓眾人知道不可!

  劉老板嚇得魂不附體,哆哆嗦嗦就要往床下鑽。翠翠踢了他一腳:“窩囊廢!”她眼珠轉了轉,順手從牆角拿起一根掃把,塞到劉老板手裏:“出去吧,膽大一點兒!”“啊?”劉老板吃了一驚,“我還敢打他?”翠翠冷笑一聲:“誰讓你打他?你隻管掂著掃把氣呼呼地往外走,不要理他,臉色越難看越好,保準沒事!”

  康大海將車子放進車庫,正想掏鑰匙開門,隻聽“咣當”一聲,劉老板手握掃把迎麵衝了出來,他一臉怒容,連個招呼也不打,就摔門而去。康大海滿腹疑雲走進屋裏,翠翠劈頭就問:“昨天晚上你帶回來那兩件‘五糧液’是哪個王八蛋送的?”

  康大海怔了怔:“怎麽了?”

  “出大事了!”翠翠氣呼呼地說,“人家劉老板今天早上就出手了。誰知剛吃過午飯,買主就找上門來,說是假酒。劉老板好說歹說,掏幾個錢才算了事。接著,父子兩個就吵塌了天。劉老板非要讓咱賠償損失,小偉堅持說,康大海絕對不是那種人。如果是假酒,他寧可倒掉也不會坑害別人。父子倆越吵越上性,最後撕扯著來到咱家評理。劉老板抓起掃把就往兒子身上掄,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算把他勸走了!看看你這事弄的?”

  “小偉呢?”康大海眨眨眼睛問。

  翠翠拍了拍床幫:“被他爸打到床底下去了,怎麽叫都不敢出來!”

  康大海彎下腰去,滿臉堆笑地喊:“出來吧,小偉,康叔叔給你擺酒壓驚!”  

叫一聲“同誌”
2004年09月20日16:56  來源:故事會

  馬海下崗後,考了個駕照,跟著表叔跑貨運。這天,叔侄倆到外省一個山區送農肥,完事後,順便采辦了些山貨。表叔精神很好,見天剛拉黑,決定連夜往回趕。馬海開了一天車,很疲勞,正好捎的貨不多,廂裏有空位,可以把篷布疊起來打個鋪,美美地睡上一覺。

  天色已是黃昏了,車子途經一個小山坳時,車爆胎了,表叔罵了聲“晦氣”,喊馬海下車換胎。這時,從山間小道過來一個小夥子,他有些急切地說:“同誌,能搭個便車嗎?我要出去打工,這山裏中巴少,我沒趕上趟。”馬海看了他一眼,正想說什麽,表叔把嘴裏的煙一吐:“行,誰出門沒個難的!”

  車正修著呢,後麵又來了位漂亮姑娘,怯聲怯氣地對馬海說:“大哥,我是來走親戚的,沒趕上車,能不能……”馬海還沒吱聲,表叔又蹦出一句:“上車吧,天都黑了。”

  剛換好胎,又走來個背著畫夾的中年人,抱怨說:“師傅,我是來山裏寫生的,沒車了,能搭個便車嗎?”馬海已經困了,便自作主張地說:“表叔,幫人幫到底,讓他上駕駛室擠吧,讓那女的靠窗坐。”

  一會兒車就開了,馬海躺在厚厚的帆布上,車子晃啊晃的他就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車猛地一停,接著“砰”的一聲悶響,馬海被驚醒了:怎麽,又爆胎了?剛緩過勁來,聽到前麵不對勁,趕緊下了車,發現情況比他想的還壞:表叔伏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兩個男的抱成一團,正打得不可開交,那女的在路邊草叢裏到處扒拉,像是在找啥東西。

  馬海又驚又急,朝兩個青年大喊;“別打啦!”不料兩人都說對方是壞人,馬海賭氣地罵了一句,又去問那個姑娘:“這是什麽地方?出啥事了?我表叔怎麽了?你在找什麽?”姑娘緊張地說:“是出事了,我在找東西……”馬海氣壞了,衝上前去對著姑娘狠狠一推:“你不救人還有閑心找東西?”這麽一說,他才覺得自己忘了輕重緩急,應該先去看表叔,誰知跳上駕駛室一瞧,表叔竟然死了,而且是死於槍殺,右腦上有個彈孔!

  這一刻,馬海嚇得臉都白了,就在這時,他聽到那姑娘驚喜地叫了一聲:“啊,找到了!”馬海下車想去問問,隻見那姑娘端著一個什麽東西對準了他,等馬海剛看清那是一把槍時,隻見火光一閃,一聲爆響,馬海覺得胸口猛地一震,他這才明白剛才那姑娘是在找槍。他腦袋一熱,發瘋般地衝了上去,那姑娘開了一槍後,自己也嚇愣了,沒來得及開第二槍,被馬海一拳打倒在地,把槍奪了過去。

  馬海有槍在手,膽壯了,他把姑娘押了過來,對那兩個人大喝:“都停手,不然把你們都崩了!”兩個人乖乖地住了手,馬海又說:“你們三個都坐下,我要問話。”槍可不是燒火棍,三個人隻得又老老實實坐下了。

  馬海明白,今天碰到了亡命徒,對這家夥來說,殺一個是殺,殺多了還是殺,槍要落在這歹徒手裏,其他的人就別指望活了,想到這裏,馬海惡狠狠地警告道:“你們誰想站起來,我就開槍!”

  雖說晚上有月光,但也看不出這三個人有啥表情。這時,馬海開始問話了:“打工的,你先說是怎麽回事!”

  那打工的開始說起了事情的經過:二十分鍾前,這車上了省道,在一個加油站加油,有一輛對麵來的車也來加油,那車上的司機抱怨說:“警察真能折騰,大半夜的還設卡檢查,抓什麽殺人犯。”當時,打工的發現一旁那個畫家臉色突然一變,就開玩笑地說:“那殺人犯不會是你吧?”沒想到這麽一說,那畫家還真的掏出了一把槍,說:“既然露餡了,就陪著走一程吧!”還說隻要遠離了警察,大家都平安,他逼著馬海的表叔把車拐進了一條土路。

  打工的心想:“這種人啥事幹不出來呀,說不定到哪個旮旯裏,他就殺人滅口了!”想到這裏,打工的就想見機行事。那畫家坐在中間,不能兩頭顧,於是打工的瞅了個空就動手奪槍,哪知被這女的抱住了,馬海的表叔趕緊刹車幫忙,就這麽一眨眼的工夫,槍響了,子彈打中了馬海的表叔,緊接著,打工的抬腳一踢,槍飛出了窗外,女的趕緊下車,打工的也想下車去搶槍,可被畫家抱住了,就在這時,馬海醒了後走了過來……

  打工的講完,畫家開了口:“這故事編得也太離譜了,師傅,你自己就在車上,你信嗎?”馬海心裏想,我當時睡得跟死人一樣,知道了還問你們?他對畫家說:“你說怎麽回事。”

  畫家說:他因為職業關係,觀察人一向很準。一上車,他就感覺“打工的”這家夥不懷好意,一雙眼睛老是色眯眯地往姑娘身上瞟,後來又得寸進尺,動手動腳。開始時他和馬海的表叔都不知道,聽姑娘罵了聲“流氓”才明白咋回事。畫家想:這車上還有三個大老爺們呢,這也太欺負人了!他氣不過,就推了“打工的”一下,馬海的表叔更是要趕他下車,誰知這家夥惱羞成怒,突然掏出一把槍,說:“老子剛才隻是想解解悶,現在老子非得玩玩她了!”說著,他逼著馬海的表叔往岔道裏開。看這樣子,這不僅要劫色,還想劫財,說不定還殺人呢!畫家雖然害怕,但不想等死,於是找了個機會攥住了那家夥的手,馬海的表叔也停車幫忙,不想那家夥狗急跳牆,扣了扳機,打中了馬海的表叔,緊接著,畫家使勁一拽,這家夥的槍脫手了,飛到了車外,這時,馬海趕來了……

  畫家說完,打工的冷笑起來:“說我的故事離譜,我看你編得更離奇!”馬海打斷了他的話,說:“你們說得都離奇。”現在就剩另外一個證人了,馬海一指那姑娘:“你說!”

  姑娘說:“畫家說的是真的!”話音剛落,打工的突然站了起來,大嚷道:“你不要信她的,我剛才說過了,他們是一夥的!”馬海火了,一扣扳機,“砰”,槍還真的打響了,子彈打在地上,他一聲怒吼:“坐下,老子說過,誰站起來就打死誰!”

  馬海盤問了三人,還是沒有弄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腦子卻更亂了,身子更累了,好想睡覺,突然,他急中生智,說:“你們各說各的,我有辦法試,現在,誰敢用手機報警?”打工的急忙聲明:“我沒有手機。”畫家平靜地說:“我手機沒電了。”女的歎了口氣:“我手機欠費。”

  巧事都擠一塊了,馬海並不在意,他繼續說道:“我這兒有,你們誰先打?”誰知馬海剛從懷裏掏出手機,突然覺得不對勁,用手捋捋,上麵有個洞,原來剛才那女的一槍打來,是手機替他擋了一下子彈,不然他就完蛋了。馬海一想到中槍,胸口突然感覺到異樣了,剛才隻是麻麻的,現在卻像撕裂般的疼,摸一摸,黏乎乎的,全是血,難怪剛才老想瞌睡,原來是血流得太多,他快支撐不住了……

  漸漸的,馬海感到意識越來越模糊,氣也不勻了,再拖下去,自己就先拖死了,這還不算,如果讓歹徒得逞,好人遭殃,就是死了也閉不上眼。幹脆賭一把吧,賭輸了認命,賭贏了壞人得報應,自己也還有一線希望。終於,他下了決心,用嚴厲的口氣喝道:“你們都把鞋脫了,扔遠點!”三人把鞋扔了後,馬海又吩咐說:“打工的,你……你過來,穿……穿上我的鞋,拿著……槍……”

  兩天後,馬海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手術室裏。後來轉到了病房,馬海看到有個人走了進來,是那個打工的,馬海有些激動,自己賭贏了!

  打工的走到病床旁,說:“醫生和警察特許我第一個探視,十分鍾,我就長話短說了,那個殺人犯和他的情婦已經被抓了,他們在山裏躲了兩天,還撿了個畫夾子冒充畫家……我用你表叔的手機報的警……”

  馬海笑了笑,表示全明白了。打工的又說:“我知道你不能多說話,可有一點我一直弄不明白,當時那種情況下,你為什麽選擇我呢?”

  馬海又笑笑,說:“不賭的話,可能就死了;賭輸的話,肯定是死了;如果賭贏了,或許還死不了,你看現在,我不是沒死嗎?”

  打工的很不甘心:“別這麽繞,既然相信我,總得有個理由吧!”

  馬海這回不笑了,很認真地說:“你剛說要搭車的時候,叫了聲‘同誌’,我相信你是好人。”

  打工的有些意外,平時他對這個稱呼沒有多琢磨,在他家裏,爺爺、父親時常是這麽稱呼別人的,叫了多少年了,他也不知不覺地叫慣了。打工的怕被老板炒魷魚,依依不舍地和馬海告辭了。

  打工的走後,馬海才想起忘了問他叫啥,不過,警察會告訴自己的,現在,就叫他一聲“同誌”吧。他在心裏默默地說:再見了,同誌,一路平安!  

警車追擊
2004年11月09日12:10 作者:段海斌  來源:故事會

  歌星阿毛是個大忙人,經常是一天之內要趕好幾個場。

  這一天,阿毛正在一個小城市演出,剛等他演完走下舞台,助手兼司機阿威就急忙把手機遞給了他,說:“毛先生,省演出公司的劉經理剛才都打了好幾個電話了,叫我們千萬別誤了晚上的演出。”原來阿毛已經跟劉經理簽好了協議,要在晚上七點趕到一百公裏之外的省城,參加另外一場演出。

  阿毛抬腕看了看手表,離七點隻差一個小時了,阿毛邊上車邊給劉經理回了個電話,告訴劉經理盡管放心,自己一定會準時趕到,保證誤不了場。阿毛之所以這樣自信,是因為阿威可不是一般的司機,人家是省賽車隊剛剛退役的主力隊員呢,開起車來那才叫快。

  雖說如此,阿毛也不敢掉以輕心,一分鍾也沒敢耽擱,立即驅車趕往省城。一路上,阿威的車速都開到了180邁,就像飛起來似的。

  馬上就要到省城的入口處了,阿毛突然看見路邊停著一輛警車,一個滿臉絡腮胡的警察正揮手示意阿毛停車。阿毛心裏一驚,壞事,剛才車速太快了,這要讓警察逮住,罰款事小,耽誤了省城那一台晚會的演出事大啊!

  想到這兒,阿毛扭過頭來命令阿威道:“衝過去,絕對不能停,萬一耽誤,就來不及了。”阿威笑了笑,說:“您就瞧好吧!”說著,油門一轟,車“嗖”的一聲竄出好遠。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警察一看阿毛不停車,連忙啟動警車在後麵追趕。阿毛他們在前麵跑,警察在後麵追,兩輛車在公路上展開了競賽。

  阿毛依仗著自己的車好,一直把警車甩在後麵,但那輛警車卻飆上勁兒,在後麵窮追不舍,一邊追著,還一邊“嘟嘟嘟”地叫個不停。阿威有些害怕了:“咱把車停下來吧,看樣子,那警察是不追上我們誓不罷休了!”阿毛一瞪眼說:“你現在還敢停車?你沒看見他那拚勁兒,一看就知道這個警察脾氣不小,讓他抓住肯定麻煩不小。快開,千萬別讓他追上,等到省城再找人擺平吧!”說著,阿毛拿起手機想給劉經理打電話,叫他派人跟警察說情,可手機卻不知咋的一點信號也沒有。

  正在這時,阿毛的車正路過一個岔路口,阿毛忽然靈機一動,不容置疑地命令阿威說:“趕快下公路!走土路,咱們的車好,甩掉它!”阿威連忙一拐彎,下了公路,一顛一顛地在坑坑窪窪的鄉村土路跑了起來。警車也不示弱,跟著也下了公路,繼續追了過來。

  阿威開著車順著鄉村小道一會兒走村莊,一會兒串集鎮,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扭頭再瞧,不禁笑了,嘿嘿,到底是自己的車好,那警車早不知道被甩到哪裏了。

  可還沒等他們高興多久呢,倆人就傻了眼,為啥?迷路了唄!這荒郊野外地又人生地不熟地,該往哪走才能到省城啊?兩人無奈,隻好邊走邊問,這就耽誤了不少時間。等到好不容易摸到省城劇場,上場時間已超過一刻鍾了。

  劉經理臉色鐵青,一見麵就捋起袖子指著手表埋怨起來:“完了,完了,你們怎麽到現在才來?觀眾在下麵鬧翻了天,告訴你,你這場演出砸了的話,不但一分錢得不到,還得賠償我們的違約金!”

  阿毛一邊往裏走,一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不認識路,耽誤了點時間。”

  “啥?”劉經理聽了這話,卻不禁詫異起來:“就怕你們不認識路,我專門向上級請示派了輛警車,記下你們的車牌號到入口處去接,難……難道你們沒……沒碰到……”  

九月薄荷香
2005年04月14日13:45 作者:雪小禪  來源:故事會

  莫樸樹和倪小麥第一次見麵是在進大學後的開學典禮上,那是九月,上海的九月常常是陽光燦爛的。那一天,他們代表男女新生上台發言,那時,校長正在講話,莫樸樹轉過頭去看了看身邊的倪小麥,她梳著馬尾,正在吃著薄荷糖,這個時候還吃糖,真有些說不過去。輪到莫樸樹發言的時候他腿肚子差點轉了筋,他是照著稿子念的,而倪小麥是空著手上去的,侃侃而談,贏得了一陣陣掌聲。

  那次發言之後,兩人同時進了學生會,莫樸樹每次見到倪小麥,見她總是吃著薄荷糖,她笑著說:“小時候得過蛀牙,所以,要想口氣清新,就得吃薄荷糖。”說著,她像小孩一樣齜開牙,“你看看,我的牙長得多難看,一口齙牙,我媽說將來沒有男孩子會喜歡我這種牙的。”莫樸樹笑了,說:“從前有個漂亮的演員也是一口齙牙,後來,她成了國際影星,不要灰心,總會有人愛你的。”本來他還想說一句“比如我”,後來想了想沒有說。

  其實莫樸樹是在開學典禮的一瞬間愛上倪小麥的,而倪小麥也是在那次發言時喜歡上這個羞澀的男生的,可讓她失望的是,有一次,她告訴莫樸樹班裏有個男生追求自己,莫樸樹居然無動於衷,她想也許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於是她就下意識地又把手伸向口袋裏掏薄荷糖,無聊的時候,高興的時候,倪小麥習慣性的動作就是吃一塊薄荷糖,因為清爽得像風一樣,對了,如同初戀,有點涼,有點心動。

  大三的時候倪小麥終於有了男友,是外文係的男生,學西班牙語,將來是要出國的。那天晚上,倪小麥從圖書館出來,在路上遇到了莫樸樹,她說:“我有男朋友了!”那樣子,有點張揚,其實她是想激怒莫樸樹,莫樸樹覺得那是一種挑釁,於是笑著說:“也祝賀我啊,我也有女朋友了!”然後他又說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其實那都是假的。莫樸樹想,自己是配不上倪小麥的,倪小麥的父母都是北京的教授,他自己的父母是小城中的工人,這樣的女孩子,是應該做大使夫人的,何況倪小麥的男友正是大使的兒子,選擇這樣的一條道路,可以讓倪小麥過上優裕而舒服的生活,而他又能給她什麽呢?

  那年的七月他們畢業了,莫樸樹送給倪小麥一整盒價格不菲的薄荷糖,是荷氏牌的。倪小麥傷感地說:“再多的薄荷糖總有吃完的時候……”莫樸樹心裏一動,他沉吟了片刻,笑笑說:“等你長大了,大概就不會吃糖了。”那天,莫樸樹要回家鄉了,倪小麥來送他,上火車的時候,莫樸樹問:“倪小麥,西班牙語的‘再見’怎麽說?用西班牙語說吧,否則我怕自己會流淚的。”倪小麥輕輕地說了“Tea’mo”,一連說了很多遍,雖然莫樸樹沒有學西班牙語,但他還是一下子記住了它的發音,他笑著說:“不愧男朋友是學西班牙語的,發音這麽好聽。”火車開起來的時候,倪小麥在後邊追著,大聲地喊著“Tea’mo”、“Tea’mo”,接連地喊了好幾遍,莫樸樹的眼淚到底下來了,他沒有想到“再見”這個詞,用任何語言說出來都是令人黯然神傷的。

  莫樸樹回家鄉後就當了一名中學老師,這是個小城鎮,世外桃源一樣,往日在上海讀大學時的風花雪月像一場夢一樣過去了,眼下,也有女孩子追求他,但他一再地拒絕著。三年之後,他依然一個人,但多了一個習慣,總是喜歡買薄荷糖,盡管他並不吃,可他喜歡薄荷那淡淡的氣味,苦澀冰涼,像他的暗戀一樣。有時,他甚至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愛過那個愛吃薄荷糖的女子,是的,是愛過,不然,他屋子裏怎麽會有薄荷香呢?

  小城裏因為旅遊漸漸地熱鬧了起來,到最後,依著小橋流水開辟了“洋人一條街”,莫樸樹偶爾也去那裏坐坐,這些洋人,把小城的奇山秀水當做寶物一樣。記得在上海時莫樸樹有一次曾對倪小麥說過要帶她來這裏看看,沒想到竟然成了一句空話,倪小麥大概早就去歐洲旅行了,哪裏會看上這樣的小城?

  洋人街上居然還有一家西班牙的酒吧,聖誕節的時候莫樸樹去了那家酒吧。酒吧裏人不多,有幾個西班牙人在喝著酒,莫樸樹也要了一杯紅葡萄酒,大家互祝著聖誕節快樂。

  莫樸樹走出酒吧的時候,他回頭向那幫西班牙人說了聲“Tea’mo”,就是那天他將要離開上海時倪小麥在火車站對他說的那聲“再見”,但莫樸樹說完後那幫人頓時哄堂大笑起來,有一個懂中文的青年走過來,對莫樸樹說:“你同性戀啊?”

  莫樸樹酒喝多了,人卻清醒著,便衝那人吼道:“你胡說什麽?”

  那人說:“你才胡說,你幹嗎和我們一群男人說‘我愛你’?”

  莫樸樹一下就呆了,腦袋裏的血全衝到眼裏,然後變成眼淚直淌下來,他大聲地問:“‘Tea’mo’是‘我愛你’?”

  “是啊,西班牙人全知道,很多人也知道,就是這個意思!”

  莫樸樹神情呆滯地問:“……那‘再見’怎麽說?”

  酒吧裏一個西班牙人說了一句什麽,那完全是和“我愛你”不相同的發音,莫樸樹忽然想起那天倪小麥在火車站送他,一邊哭一邊追趕火車,然後喊著“Tea’mo”,說的就是“我愛你”呀!莫樸樹一下子覺得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了,麵對愛情,他是多傻的一個傻子啊,如果是今天,他寧肯當著倪小麥的麵說出“我愛你”而被她拒絕,也不願意像現在這樣讓歲月慢慢地把思念變成一壺苦酒,苦苦地飲著……

  莫樸樹向學校遞了辭職書,沒有人理解他,他笑著說:“我要去找一個人,即使找不到,也要去上海。”他買了很多薄荷糖,隻是,那個愛吃薄荷糖的女孩子,她在哪裏?

  其實,這個時候倪小麥正在北京一家外企做白領,她沒有去西班牙,因為沒有愛情的西班牙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而當初她答應那個男孩的追求不過是想讓莫樸樹嫉妒而已,既然目的沒有達到,那場戲也沒有演下去的必要了。那一天,她追著火車這麽喊著,她是想也踏上火車和他一起走的,不管什麽北京戶口,不管他到底愛不愛自己,但是,最終還是舍不下自己的自尊,倪小麥想,他要是愛自己早就說了,怕是嫌自己那一口齙牙吧?老媽總讓她相親,今天是部長的兒子,明天是要出國的同事的公子,她都笑著拒絕了,然後說自己的牙不好看,什麽時候治好了牙再說吧。過一段日子後果真去治了,幾經矯正,真的好看了,她照鏡子時想:不知莫樸樹看到了能不能認出自己,大概他也結婚了吧?於是她千方百計把電話打到他們小鎮去,人家說,一年前他辭職走了,然後掛了電話,從此,再無半點他的消息。倪小麥想,這大概就是沒有緣分吧?

  又是九月,上海的一個同學要出國,打電話給倪小麥讓她過去聚聚,她答應了,因為想去看看母校的校園,很多年前的九月,她嚼著薄荷糖,然後把一塊薄荷糖遞給了一個穿著白襯衣的幹淨男生,那個男生羞澀的笑好像在眼前一樣。

  那天,在那個同學的家裏,分別多年的同窗好友又都相逢了。同學裏大部分都結婚了,莫樸樹進來時,倪小麥的手上抱著一個孩子。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倪小麥抱著孩子走過去,聲音在顫抖:“來,叫舅舅。”她讓孩子叫著,莫樸樹笑著接過孩子,說:“時光真快,轉眼孩子都幾歲了……”倪小麥笑了,他就看到了她的牙,他詫異了:“怎麽?變得這麽漂亮了?從前那些小齙牙也挺好看啊,我很懷念它們。”

  倪小麥說:“真的嗎?早知這樣就不做了。”這時孩子哭了起來,孩子的母親過來抱孩子,孩子叫著媽媽,莫樸樹吃驚地看著倪小麥:“不是你的?”

  倪小麥苦笑一下:“我沒有男友哪來的孩子?你以為都和你一樣早婚?”

  “誰早婚?” 莫樸樹狂喜地反駁著,“我從來沒有戀愛過哪來的早婚?”一會兒兩人就哭得稀裏嘩啦了,片刻後,他倆又平靜地拉著手到了陽台。

  莫樸樹說:“你是個傻姑娘。”

  倪小麥說:“你是個傻小子。”

  “你傻!”“你傻!”兩個人說著,倪小麥把手伸到莫樸樹暖暖的口袋裏,摸到了一把薄荷糖,她驚奇地問:“怎麽,你也愛吃薄荷糖了?”

  莫樸樹說:“你從來不知道吧,我不吃任何糖,因為我一吃糖就牙疼,但有一個女孩子愛吃薄荷糖,我想早晚有一天我會再見到她,這些糖都是給她的,而且,我要給她吃一輩子!”

酒樓裏的故事
2004年06月29日14:01 作者:劉黎瑩  來源:故事會

  一位中年男子來到了酒樓,這幾個月他常來,來了就找一個叫紅紅的陪酒小姐。今天,他又來了,又要找紅紅,坐台小姐笑著問他:“你為什麽總要找紅紅呢?她正在陪別的客人。我們這裏有好多比紅紅還要漂亮的小姐,可以再換一個小姐來陪你嗎?”

  中年男子搖搖頭,說:“不,我就找紅紅小姐。她如果正忙著,那我就先等她一會兒。”

  坐台小姐說:“你這位先生可真有意思,放著好多漂亮小姐你不見,非要在這裏等紅紅,你就這麽喜歡她?真拿你沒辦法。”

  中年男子說:“喜歡誰不喜歡誰,並不是光看她是不是漂亮,要談得來才行。”說完,他果真就坐在大廳裏,靜靜地等著。

  那位坐台小姐或許也有些喜歡他,不忍心看他就這麽等著,就過去替他看看。大約一支煙的光景,那個坐台小姐回來了,對他招招手,說:“跟我來吧。”

  中年男子站起身,跟著坐台小姐來到了一間雅致的包房,中年男子一眼看見紅紅正坐在那裏等他,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紅紅,我來了大半天了,一直在等你。”

  紅紅好像對他並不是很感興趣,隻是對他很職業地笑了一下,說:“我正在忙,剛送走了幾個客人,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中年男子忙說:“沒關係的,隻要能等到和紅紅小姐見一麵,我也就心滿意足了。”說話間,那位坐台小姐已悄悄退出了房間,並隨手把門帶上了。

  中年男子有點緊張,也許他自己也聽到了“砰砰”的心跳聲。他從桌上拿起菜單,遞給紅紅小姐,說:“撿你喜歡吃的點,別管價錢。”

  紅紅接過菜單,衝他一笑,她的笑無法遮掩一臉的疲倦和睡眠不足帶來的憔悴。她點上一支煙,一邊吸煙一邊專注地在菜單上勾勾畫畫,她拿筆的那隻纖細的小手上,一片片指甲上塗著銀色的指甲油,亮閃閃的,像一彎彎好看的月牙兒。中年男子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可她隻顧看著手裏的菜單,幾乎沒抬起眼好好看他,但中年男子好像並不在意紅紅對他的態度,看來他是打心眼裏喜歡紅紅,這一點,連紅紅自己也早有覺察。她越對他不冷不熱,他越是窮追不舍,男女之間,就是這樣的。

  沉默了好久,中年男子又開口了:“我前幾天連著來了好多次,都沒找到你,你幹什麽去了?”

  紅紅說:“我回鄉下老家待了幾天,我的母親病故了。”

  中年男子問:“家裏還有什麽人嗎?”

  紅紅說:“幾年前我的父親死於一場車禍,我有一個哥哥,對我不錯,可嫂嫂不喜歡我,老是和我吵架。我本不想再來酒樓做陪酒小姐,隻是田裏的活太苦,做不來,能上哪兒去呢?想來想去,還是來這裏混日子了。”她一邊說話,一邊不停地在菜單上劃著,這個菜那個菜的亂點著,好像不把他兜裏的錢掏光,她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中年男子歎了口氣,說:“你還那麽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為什麽不離開這裏,出去闖一闖?”

  紅紅笑了,笑得有點悲苦:“我現在不是從家裏闖到這裏來了嗎?”

  中年男子有點急了,說:“你不適合在這裏,真的不適合,請相信我說的話,我沒有騙你。”

  紅紅小姐的眼睛仍在菜單上,好像根本就沒聽他說的話。過了一會兒,她終於點完菜了,便把菜單遞給了他,這時,他發現紅紅的手腕上戴著一個很好看的手鐲,就說:“你的手鐲真好看,是玉的吧?”

  紅紅瞟了他一眼,從他走進這間包房起,她是第一次拿正眼看他。她說:“不是玉的,假的,我們酒樓大廳裏就賣玉的,那才是真的,是上等的好玉鐲,幾千多塊呢,我可買不起。”

  中年男子的神色突然有點激動:“你想要嗎?”

  紅紅也有點激動了:“誰不想要?我做夢都想要呢!”

  中年男子忙從兜裏掏出一張卡,放在紅紅的手上,說:“拿去吧,你現在就可以去大廳裏買你喜歡的玉鐲了,卡上餘下的錢我也全送給你了。”

  紅紅驚呆了,接過卡,愣在那兒,一時不知該用怎樣的微笑、媚態和秋波來回應他的出手闊綽,好半天,她才想起來問他:“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

  中年男子笑了笑,說:“因為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我願意盡我所能,給你所喜歡的一切。”

  紅紅笑了,這一次她笑得真好看,她說:“那我現在就去把玉鐲買回來,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其實紅紅怕他騙她,想現在就去試一下,看看這個卡是不是真的,說實在的,她還沒親手拿過這種卡,也不知道怎麽用。她剛要走,中年人又喊住了她,說:“你等一下。”

  紅紅扭過頭,說:“你想反悔?心疼了吧?”

  中年人沒說話,匆匆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紙,然後“刷刷”地在紙上寫了一行字。寫完,他把紙折疊好,小心翼翼地放在紅紅的手上。紅紅立刻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他不會白給她這張卡的,無非是鴻雁傳情的把戲,約她出來在什麽賓館的哪個房間見麵,放上一段音樂,來一杯香檳,搞出那麽一種談情說愛的氛圍,最後就是在她身上占點便宜。和她玩這種把戲的人多著呢,她懶得看這張紙條,走出房門,沒走幾步,就順手推開了走廊裏的窗子,伸手一揚,把那張紙條扔了出去,紙條就像一隻白蝴蝶,在空中飄呀飄,不知飄向了何方。她長長籲出了一口氣,一邊走著,一邊在想著在買回了手和他周旋的理由。她是不會輕易答應他的一些非法要求的,但她又不想失去白白送上手的玉鐲,她來這裏就是為了要人給她送這送那,然後再絞盡腦汁想一些辦法來應付他們,總之,是以最小的犧牲,來換取最大的利益。

  這時,中年男子正一個人坐在包房裏等紅紅小姐回來,他的情緒看起來有些激動,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他不能自製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的,忽然,他搖晃了一下,便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他死於心肌梗塞!

  卡上的錢是他賣自己的腎掙來的,那是一筆非常可觀的數目。現在,那張卡成了廢卡,因為這個世上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剛才那位紅紅小姐就是他的私生女兒。當然,就像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女兒把那張寫有取款密碼的紙條扔掉一樣,女兒也永遠不會想到他竟是她的親生父親……  

絕釣
2005年04月14日13:46 作者:桂忠陽  來源:故事會

  麻三是遠近聞名的釣魚高手,那天,他正在水塘大堤上曬太陽,隻見村裏的姑娘四丫急匆匆走過來,說:“麻三,求你幫個忙好嗎?”麻三懶洋洋地說:“什麽事?說吧。”四丫說:“求你把‘保長塘’裏的老鯰兒逮住。”麻三笑了,自己的釣魚本事在方圓數百裏內是沒說的,隻有他能逮住老鯰兒。麻三瞟了一眼漂亮的四丫,說:“幹嗎非要逮‘保長塘’裏的老鯰兒?”四丫說:“保長死了後,他的魂就附在那條老鯰兒身上,成了精呢。”

  說起“保長塘”,麻三知道那來曆:

  村口有個大水塘,村裏的人洗衣淘米都到這裏來。三年前,保長看上了四丫的姐姐二丫,二丫長得如出水芙蓉,楊柳腰臥蠶眉,人見人愛,保長見著她就流口水,早想把她占為己有,隻是沒有機會。後來國民黨25軍要在皖南擴軍,保長就乘機把二丫的丈夫抓了壯丁。從那以後,保長就經常在二丫家裏出出進進了。

  夏天的一個晚上,保長硬要二丫陪著來到水塘邊釣魚,二丫熱得很,就脫了衣服下到水塘裏洗澡。保長一見,哪裏還有心思釣魚,也脫了衣服下到水裏,硬是把二丫給汙辱了。

  保長完事後走上岸來,感到很疲勞,便把釣魚線拴到腳腕上,閉上眼睛躺在堤上休息。二丫也走了上來,心頭辛酸,哭哭啼啼的。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二丫突然聽見了保長的驚叫聲,跳起來一看,隻見保長已被那根釣魚線拖下了水,正在水中拚命掙紮。二丫嚇呆了,眼睜睜地看著保長消失在水塘裏。二丫清醒過來後便朝村裏奔去,大喊“救命”,村上人聞訊趕來,把保長從水塘中打撈出來,這才發現保長已經被老鯰兒咬得血肉模糊,已經斷了氣!

  保長死了後,二丫受了驚嚇,瘋了,那口塘也被村裏人叫作了“保長塘”。說來也怪,那口塘裏的老鯰兒真像是附上了保長的靈魂,隻要有女人到水塘邊洗菜、洗衣服,它就要遊過來調戲,不是舔腳就是舔手,色迷迷的,村上人都恨死了那條老鯰兒。四丫被那老鯰兒舔了幾次後,聯想到姐姐的悲慘遭遇,發誓要除掉它,所以她就來找麻三了。

  麻三想了想,說:“我要是逮著了,你怎麽報答我呢?”四丫果斷地說:“我就嫁給你。”四丫離婚兩年了,早就知道光棍漢麻三的心事,所以才這麽說。麻三聽四丫說願意以身相許,樂壞了:“好,一言為定,你可不能反悔!”四丫說:“一言為定,小狗才反悔!”

  麻三雖然答應了四丫,但他心裏清楚,要逮住那條老鯰兒談何容易,保長生前是鬼精靈,死後不就更是精靈鬼了?他哪肯輕易上鉤呢!為此,麻三做了充分的準備,他買來了最粗的麻線和五隻大鉤,又買來幾斤牛肉,用酒泡過後放在太陽下曬,在蒼蠅的圍攻下很快變成了臭肉,然後他又把臭肉分成小塊,掛在五隻大鉤上,再拋入水塘中,可是從早上一直到晚上,麻線上的浮標不見一點動靜。麻三想,這真是怪了,*****的保長成神了,它真的不上鉤了?

  第二天還是如此,麻三急了,怎麽樣才能讓保長上鉤呢?他猛然想起保長那一雙好色的眼睛,頓時有了主意,於是麻三進城來到一家妓院,找到了一個小姐,說:“我想用你一天,要多少錢?”小姐說:“最少要三塊大洋。”麻三一狠心,說:“行!”麻三就這樣把小姐帶回了村,又把她帶到了水塘邊,說:“你坐在塘邊,隻要把腳放在水裏就行了。”小姐莫名其妙了,問道:“這是幹什麽呢?”麻三說:“你不用管,到時付你錢就是了。”

  於是小姐就不再吱聲了,她按麻三說的把腳放到水中後,麻三再把五隻大鉤拋入水塘裏。他想,*****的保長,這下該上鉤了吧,老子還為你花錢請了女人呢!可是麻三低估了保長,隻見麻線上的浮標輕輕地動了一下,然後就停了。如此三番五次,等麻三把鉤拉上來時,隻見上麵掛的臭肉全被吃得幹幹淨淨了!

  麻三氣了個半死,他重新掛好臭肉,把鉤拋入水裏,然後對小姐說:“委屈你一下,你站到水裏,再向前走幾步,我加你一塊大洋!”小姐說她怕,麻三說:“我在你腰裏拴一根繩子,萬一有什麽就把你拉上來,不用怕。”小姐為了四塊大洋,隻好按麻三說的做了。麻三在心裏說:“保長,我這下總算對得起你了,快點上鉤吧!”但是,保長畢竟是保長,他怎麽會輕易上鉤呢?眼看天快黑了,小姐在水中說:“大哥,我可沒得罪你啊,你讓我在水裏泡了老半天,這算啥事呀!”麻三沒了主意,隻好讓小姐上來,掏出四塊大洋給她。小姐說:“你要是想做那事,我還是願意的。”麻三搖了搖頭,手一揮說:“你走吧。”

  保長不上鉤,四丫就成不了他麻三的媳婦,這可咋辦?這*****的保長,活著的時候那麽好色,變成老鯰兒還要舔女人的手腳,怎麽這會兒就不上鉤呢?他到底心裏在想什麽呢?麻三琢磨了老半天,突然有了主意,他匆匆找到四丫,說:“四丫,我沒福分娶你,這老鯰兒逮不著了。”四丫急了,說:“你麻三都逮不著,誰能逮著呢?”麻三告訴四丫:保長太狡猾,除非有一樣東西,四丫忙問是什麽東西,麻三便附在她耳邊嘀咕了一陣,四丫臉一紅,說:“能行麽?”麻三說:“隻有這個辦法了。”四丫便進了屋,拿了件東西遞給麻三,麻三接過來就走了。

  第二天,麻三胸有成竹地來到水塘邊,把四丫給他的東西和另外的誘餌一同掛在大鉤上,然後把大鉤拋入水中。一會兒,隻見浮標猛地往下沉,麻三心中大喜,知道保長上鉤了,但是保長並不聽話,在水下暗暗地和麻三較勁,把他拉得東倒西歪的,麻三火了,便脫下背心絞在麻線上,雙手一使勁,終於把那條老鯰兒拉出了水麵,隻見那條老鯰兒嘴裏緊緊咬著的是老母豬的奶頭和一條大紅的褲衩……  

狂風暴雨
2005年04月14日13:41 作者:江薛  來源:故事會

  嗨,這人一倒黴呀,喝涼水還會塞牙縫!這天晚上,我應“狂風”之約……喔,我忘了說啦,這“狂風”是我網上的一個哥們,我們兩個,一個“暴雨”,一個“狂風”,關係很鐵。今天晚上,“狂風”對我說:“咱們網下見個麵吧,你在林蔭小區門口的花壇邊等著,馬上!”我一看時間,乖乖,十一點半,正想問個明白,“狂風”已經吹走了,他下線了。我硬著頭皮過去,在花壇邊等。蹲下不到十分鍾,忽然聽到一陣叫喊,幾個保安就圍了上來,說我是犯罪嫌疑人,把我帶到了他們的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他們讓我在一個凳子上坐下,然後就盤問起來:“名字?”

  “暴雨。”

  一個保安火了,拍起了桌子:“什麽亂七八糟的!”

  我這才想起這是在保安的辦公室,不是在網吧,不應該說網名,於是我就說了自己的姓名。

  “蹲在花壇邊幹嗎?”

  “等人!”我的回答惹起了他們的不滿,其中一個臉上長著黑痣的保安噴了口煙,說:“等誰呀?深更半夜的可真會選時間!”

  深更半夜的在花壇邊等人,說出來可真難以讓人相信,唉,“狂風”啊“狂風”,你可把我害慘了!

  這時,“黑痣”冷笑著問:“你覺得我們應該相信你嗎?”

  “什麽應不應該,這是事實!”

  黑痣洋洋得意地說了起來:“事實?事實恐怕是這樣的吧——孫老頭的鸚鵡說話一流,還會唱歌背唐詩,你很清楚吧?你也一定清楚那隻鸚鵡價值不菲,所以才會起賊心。今天的日子選得不錯,孫老頭不在家,就剩一個聾兒子,你怎麽撬他也不知道,可你忘了隔牆有耳,看來你是個新手。你這麽一撬,鄰居聽見哪有不叫的理兒?你慌了,奪路便逃,見咱們追得急,就蹲在花壇邊裝著等人,是不是這麽回事?”

  原來保安把我逮起來是為的這檔子事,鸚鵡我倒是非常喜歡,家裏養了三隻,比起他說的這隻,有差距,但是我不會去偷,用錢買不是更好?

  “怎麽樣,我分析得一點不差吧?”黑痣像在演福爾摩斯,“深更半夜會網友,騙鬼去吧你!”

  我懶得理他們幾個保安,決定離開這兒,於是我就說要打電話給我爸,他們答應了,我和老爸通了電話,講了這事,然後把電話遞給黑痣:“過來,我爸找你。”

  “你爸是哪根蔥?”黑痣鼻子裏“哼”了一聲,懶洋洋地接過了話筒,響亮地“喂”了兩聲,突然,他變了個人,彎了腰,柔聲細氣地說:“哎呀,是王局長啊,您有事……是貴公子……哎喲,您看這事辦得……實在抱歉,實在抱歉!”

  我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想笑,一會兒,幾個保安全都點頭哈腰的,黑痣還專程送我回家。我到家後馬上打開電腦找“狂風”,“暴雨”找“狂風”,難度是挺大的,直到第二天才找到,“狂風”說他騎摩托車快,不小心撞在樹上,受了傷,嗨,是這麽回事,難怪他昨晚來不了!

  過了兩天,“狂風”又約我見麵:“林蔭小區門口花壇,十一點半。”又是十一點半,這次我抓緊時間問起了原因:“哥們,你這麽深更半夜地約我見麵到底為的啥事呀?”

  “狂風”說:“上次我倆沒見麵,這次補回來,你怕了?怕我黑了你?”

  什麽話?堂堂公安局局長的公子,不會寫“怕”字!於是我又準時赴約,蹲在昏暗的花壇邊等,心中確實有些發毛。過了一會兒,聽到一陣叫喊聲,我好奇地回過頭去看,隻見黑痣押著一個十七八歲的瘦小個兒過來了。黑痣也看見了我,笑嗬嗬地問:“王公子,你有事?”

  “沒事,等網友。”

  黑痣想起了上次我也在這兒等的情景,於是嘀咕著:“那狂風也真怪,約你這時候見麵!”這時,被押著的瘦小個兒聽了這話,抬起頭,問我:“你是‘暴雨’?”

  我驚詫萬分:“你是‘狂風’?”我見他點了點頭,就不滿地責問黑痣:“他怎麽了,你抓他幹嗎?”

  黑痣說:“他是賊,他是偷孫老頭家鸚鵡的賊!”

  我隨著黑痣進了保安辦公室,“狂風”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我,一會兒,他突然對我說“對不起”,他說:“我利用了你,我約你到這兒是別有用心的,我想如果被人發現就拚命跑開躲起來,你在門口的花壇邊,追我的人一定會看到你而且懷疑你,那樣我就可以趁亂逃走。”

  我聽了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網友還真工於心計。這時,黑痣又擺出了一副偵探的模樣:“說,為什麽偷孫老頭的鸚鵡?”

  “我想救我父親。”

  黑痣不相信:“偷鸚鵡是為了救你父親?”

  “對,我父親是一名司機,不知道什麽事被抓進了公安局。”

  黑痣板著臉嚴肅地說:“這和鸚鵡無關!”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聽說公安局長的兒子特別喜歡鸚鵡。”

  “那又怎麽樣?”黑痣瞧了我一眼,我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狂風”吞吞吐吐地說:“我聽說孫老頭的鸚鵡非常討人喜歡,我想如果把它弄到手,當禮物送給局長的兒子,局長一定很高興,隻要局長一高興,說不定我爸就沒事了!”“狂風”說著低下了頭。

  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麽件偷雞摸狗的事,最後居然和我聯係上了!唉,這個“狂風”……"奇+---書-----網-QISuu.cOm"

老板失蹤
2004年11月09日12:13 作者:胡秀欣  來源:故事會

  這幾天,房地產公司老板潘大慶心裏格外高興,他剛被市裏評為優秀私營企業家,並被樹為省文明標兵,今天又接到省報社的電話,說要派一個記者來采訪他。放下電話,他便召集手下的一幫部門主管,找了一家不錯的酒樓,以示慶賀!

  酒桌上,他被眾人捧得暈乎乎的,一高興,就放開了酒量,推杯換盞,噴雲吐霧,一直鬧到晚上十點多酒宴才結束。

  一出酒店,司機小鄭將車提到了他跟前,打開車門請他上車。潘大慶一擺手,指了指幾個女職員,打著飽嗝說道:“你把她們送回家,我自己回去。”這哪裏行?大家都堅持說應先送他回家。潘大慶有點不耐煩了,把手揮了揮說:“別羅嗦了,該往哪去的往哪去!”說完,頭也不回自顧自走了。走了一段路,回頭瞅了瞅,見沒有熟人跟上來,他得意地笑了,一扭身,拐上了一條離家方向相反的小道……

  潘大慶要去的是一個叫阿嬌的女人家裏。這是半年前他包養的“二奶”,這個小女人,長得別提有多媚了。一想到老婆的告誡,他不由地偷偷一樂:“這叫風流人常有,不露是高手!”誰能想到外表給人相當正派的他也有不可告人的事,這叫能耐!

  走了一會兒,潘大慶覺得頭有點暈,看來這酒有點後勁,好在已到了阿嬌家樓下。阿嬌住四樓,抬頭看,窗口還亮著燈,知道阿嬌正在等自己,他立刻興奮起來,幾步上得樓來,便開始敲門:“嬌嬌,是我呀,開門!”叫了幾聲,裏麵沒有動靜,潘大慶明白了,還得按老規矩辦。

  什麽老規矩?就是隻要潘大慶按約定的時間來晚了,就得從門縫往裏塞錢,至於塞多少根據他遲到的時間來定。潘大慶摸了摸衣袋,今晚埋單後兜裏還有一千多塊,怎麽說也夠用了。

  他抽出一張百元鈔票,順著門縫“噌噌”就塞了進去。一看沒有動靜,他又接著往裏塞。塞著塞著他就喊道:“嬌嬌,都二百五了,你還不開門?好好好,我再加點。”他隻好繼續往裏塞錢。不一會,五百元錢進去了,嬌嬌還是不開門,潘大慶有點沉不住氣了,借著酒勁聲音提高了一倍在門外叫道:“嬌嬌,往常這個時間來三百就夠了,今天都五百了你怎麽還不夠呀!”屋裏仍然是沒有反應。

  “媽的,這小娘們胃口越來越大了,一會看我怎麽收拾你!”他罵罵咧咧地把剩下的五百元錢一股腦地都塞了進去。

  “一千塊了,總該夠了吧!”他覺得自己要站不住了,撲在門邊連敲帶喊……

  這時,門“砰”的一聲開了,潘大慶醉眼矇矓地就衝了進去。還沒等他站穩,腦袋上就挨了一拳。打得他就地轉了三個圈,一頭栽倒在沙發上。定睛一看,眼前站著一個男子,正對他怒目而視。潘大慶頓時來了火,好你個阿嬌,怪不得你不開門,原來是背著我偷養小白臉。想到這,他忽地站了起來,照著那個男子就回敬了一拳。這一出手,兩個人就纏在一起了,在房間裏廝打起來……

  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樓下腳步聲響,幾個“110”巡警衝進了屋裏。一見警察,潘大慶的酒頓時就醒了一大半。仔細一看,不由地暗叫糟糕,眼前的女人根本不是阿嬌,再看房間的擺設,也不是阿嬌住的房屋,難道是自己走錯了房間?他頓時冷汗直冒。

  的確是潘大慶敲錯了門,他錯走了一個單元。可巧的是這家的女主人名叫王嬌,是一家酒樓的領班。男的叫劉濤,是省報的住地記者。此時兩口子正在家鬧矛盾呢!原因是劉濤到外地去采訪一個多月才回來,風言風語地聽到王嬌外麵有人,他質問王嬌,可王嬌怎麽也不承認,兩口子正為此事吵架的時候,潘大慶來了,他連塞錢帶叫門,劉濤認定了他就是王嬌的情夫。潘大慶的突然出現,把王嬌給鬧愣了,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怕打出個好歹,於是報了警。

  事已至此,潘大慶心想,千萬不能讓警察等人知道他是誰。這傳出去他這個老總的臉往哪擱?於是他滿臉歉意地說自己喝多了酒,回家走錯門了。可劉濤堅決不信,說他這是找借口搪塞,走錯門不能連他老婆的名字都知道,他不依不饒,非要弄個明白不可!巡警一看,夜深人靜,怕影響居民休息,於是決定把他們倆先帶回去再解決問題。

  眾人推推搡搡下得樓來,還沒等上警車,就見不遠處出現一群人,幾道手電光掃了過來。緊接著就聽有人大聲喊道:“找到了,潘老板在這兒?”

  隨著喊聲,呼啦啦圍過了一幫人。潘大慶仔細一看,他全認得,都是和他今天一起喝酒的各部門主管,還有他的老婆秀雲和司機小鄭。秀雲上前抱住他的胳膊高興地說道:“可找著你了,你去哪裏了?急死我們了,到底發生什麽事……”

  原來,小鄭回家後,一直擔心潘大慶是否到家,於是就往他家掛了個電話,秀雲一聽就急了,說沒回來。再打他的手機還關機,會不會是出了什麽意外?他們害怕了,聯係了單位人一起出來尋找。事也湊巧,他們剛找到這兒,正好遇上了。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圍著他關切地問詢。巡警們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瞅著。潘大慶此時,腿都哆嗦了,他用手胡亂地抹著頭上的冷汗,嘴裏卻支吾著說不出話來。這時,劉濤在一旁恨恨地說:“嗬!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潘老板,領導讓我來采訪你的文明事跡,我看還是先采訪采訪你如何勾引我老婆吧!我不管你老板不老板,我跟你沒完……”  

老葛家的湯麵
2004年06月29日13:37 作者:陳 軍  來源:故事會

  巷子口的老葛下了崗,他就開了個賣湯麵的小店,可每天也來不了幾個客人。

  這天,老葛沒事做,正坐在門口,看門前的路上人來人往的。正住這時,突然來了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坐下來後那男的就對老葛說:“來兩碗湯麵。”

  老葛剛才因為沒生意,一直在發呆,現在被這小夥子這麽一喊,猛地醒過神來,跑到廚房一看,這才發現所有的碗都沒有洗,當時他實在沒辦法,隻好把廚房裏兩個盛湯的大碗拿了出米,可是用這麽大的碗放這麽點麵條,看起來實在太寒酸了,於是老葛就又在每個碗裏都加了些麵條,接著,老葛就吆喝著把兩碗湯麵放到了這兩個年輕人的麵前。

  兩人一看,一齊說太多了,女的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吃不了這麽多,男的也說:“這樣吧,我們隻要一碗行不行?”

  老葛忙說:“不要緊,不要緊……”老葛這時也有點糊塗,他拿起一碗麵後覺得沒人吃太浪費,就自己吃了起來,吃著吃著,又發現男的和女的都坐著,誰也沒吃,這才想到桌上隻有一個碗,兩人沒法吃。老葛尷尬地笑了笑:“我這就給你們找碗,真是對不起呀!”

  女的一聽也笑了:“不用了,我也用這碗吃就行了,這碗可真大呀!”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垂得越來越低,男的接著說:“是呀,用一個碗就行。”說完,他小心地看了姑娘的臉。

  兩人吃麵的時候都十分安靜,姑娘的頭始終低低的,而那個男的不時地抬起頭來看那女的。這一男一女吃完了麵,走出了小店,男的對那個女孩說:“不好意思,第一次請你吃飯就這樣。”女孩聽了微微一笑,還是低著頭,輕輕地說:“沒什麽……”兩人說話的當兒,老葛見他們靠得好近好近。

  從那天起,老葛開始真正把心放在操持店裏的生意上,他每天都會時刻注意那些碗有沒有洗好,廚房裏的麵夠不夠用,辣椒是不是備足了……

  又是一個下午,那兩個年輕人又來了,他倆這次是牽著手走進店裏的,還是坐在上次坐的位子上,不過上次是麵對麵,這次是並排坐在一起。兩人剛坐下,那男的便喊道:“老板,一碗湯麵。”

  老葛聽到這一聲喊,心裏一個“咯噔”:他們以為我這店賣的湯麵就是上次那麽多,足夠兩個人吃,如果現在給他們普通的碗,碗裏盛著和一般顧客一樣多的麵,那自己就要費力地解釋上次到底是怎麽同事,而且很難說清楚……老葛這麽一想,沒有多說,還是拿出上次那個盛湯的大碗,盛好了麵後端了上去。

  兩個人的頭都垂得低低的,一起在一個碗裏吃著麵,一邊吃,一邊小聲地說著話,顯得十分的親呢。從那以後,兩個人時常到老葛的店裏來吃麵,每次總是合吃一碗湯麵,而老葛也總是不去說破,總是拿那個大的湯碗給他倆盛麵。看著兩人手牽手、肩並肩、頭靠頭的親熱樣,老葛覺得自己也融入了他倆的快樂之中,而那時,他店裏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了。

  後來那兩個人就很少來了,這時,老葛的麵店也漸漸地正規起來了,他也再沒有時間去坐在門口發呆了。不知過了多少天,就在老葛差不多要把這兩個年輕人忘了的時候,有一天,那一男一女又來到了老葛的麵店,老葛一眼就認出了他倆,盡管他倆變化很大,但眉眼還是當年那模樣兒。

  老葛迎了上去,十分熱情地問:“兩位要點什麽?”

  男的說:“一碗湯麵……不,兩碗湯麵。”

  女的看了看男的,眼睛裏閃著淚花:“我吃不了那麽多……”

  男的冷冷地說:“吃不了就剩著吧!”

  女的聽了垂下了頭,臉色也顯得十分蒼白。

  老葛走進廚房,拿出了那個大湯碗,盛好了一碗麵,走到店堂,把那碗湯麵端到了這一男一女的桌上,老葛滿麵笑容地說:“實在對不起,碗又不夠用了。”

  男的看了看老葛,沒有說話,拿起一雙筷子遞給了女的,兩個人開始默默地吃麵,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有看誰,女的把頭垂得低低的,低得快要碰到碗了,就像當年他倆第一次到這裏來吃麵時一樣,女的吃得很慢很慢,也像當年那樣,突然,男的抓住了女的手,壓著喉嚨說:“對不起……”女的再也忍不住了,頭伏在桌上放聲哭了起來……

  也不直過了多少時候,那一男一女牽著手走出了店堂,男的對老葛說:“老板,謝謝你的一碗湯麵!”

  打這之後,老葛就把店裏所有的碗都換成了那種很大的湯碗。他家的麵湯鮮,量多,濃濃的湯水裏放著黃瓜條、香菜,還有西紅柿,再撒些辣椒絲,配上一盤老葛家自製的泡菜,聞起來一股奇香。他家的生意也越來越好了,店堂裏多的是一對一對的男女情侶,老葛也幹脆把店牌改成了“老葛湯麵”……

曆史名人談二奶
2004年09月16日17:23 作者:亦無傷(廣西)  來源:搜狐文化頻道

  二十三世紀初,人類的科技有了很大的進步,可是包二奶這種古老現象仍如洪水猛獸,甚至還有個別大款要求合法化。當局決定考察幾千年來人們對此事的看法,以求古為今用,就派人到各個朝代向當時的名人發放調查表,一共發出820張,收回678張,茲將有代表性的觀點公布如下:

  黃帝:咱那時和猴子差不多,不存在什麽大奶二奶,總之一個字,亂!沒辦法,我當王也隻有這個條件。

  大禹:如果是娶兩姐妹應該相處得很好,也不會有什麽麻煩,隻是我太忙,三過家門而不入,她倆也都沒意見。

  薑子牙:別說二奶,一個老婆我都養不活,反倒被她給休了,沒說的,男人混到我這地步,算是混砸了。

  周幽王:娶二奶應該沒問題,不過對她太好就有問題了,我為了博她一笑而烽火戲諸侯,有點鬧大了。可娶了她,我總得讓她開心啊!也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敵人太厲害了。

  孔子: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如果你真是大款的話,沒人會理你,反正我一輩子都在奔波,沒那麽多想法。

  夫差:別跟我提這事兒!想起來我就窩火。本以為娶個漂亮二奶風光一下,誰知卻娶回個間諜,害我最後被人砍了。不過,我還是挺佩服勾踐那家夥,還真夠狠的,想出這麽個主意來,我認栽。

  嬴政(秦始皇):我是娶得太多顧不過來,竟然有三十年都沒見過我的?怪事,我怎麽沒感覺啊!真懷疑是後人編造的。

  劉邦(漢高祖):娶二奶還真得看大奶的為人,對那種太惡毒的大奶,應該先休了她再娶。我當時就忘了這一點,這不,我剛死,老大就把老二給砍了,還裝進豬籠,慘啊!

  呂布:二奶改變了我的一生。如果不是她,我也不會和姓董的翻臉,更不會殺他,也許我就和姓董的一樣遺臭萬年了。總之,我得謝謝她,是她讓我改惡從善。

  李世民(唐太宗):二奶有很多種,對於那種為你權力而來的人,還是要小心點,我死後江山都差點讓二奶給奪了,真險!

  李隆基(唐明皇):娶美女做二奶好處大著呢。不過因為我太愛她了,所以遭人嫉妒,這不,她不死連士兵都不為我打仗,真是豈有此理!不過,如果我給她的愛少一點的話,她也不會那麽早就離開人世,真想不到害她的不是別的,是愛啊!

  陳世美:我的教訓非常深刻:娶二奶千萬不能娶條件太好、地位太高的。就像我,連和原配見麵的機會都沒有,害得我給包黑子砍了頭,真沒勁!

  朱熹:不管大奶二奶,都要聽話。

  順治:愛江山,更愛二奶。她不在了,我寧可出家當和尚。

兩個酒鬼
2005年04月14日13:49 作者:李萌溪  來源:故事會

  傑克是個酒類推銷員,也是個酒鬼。這天晚上,他又喝了不少,酒後開著那輛老掉牙的黃色轎車來到4號大街,這時,從一座黃色交通崗亭裏走下一個腆著啤酒肚的胖交警,擺擺手攔下了他的車。

  胖交警瞟一眼傑克通紅的醉臉,說:“看你的車滿大街扭屁股,就知道你喝醉了,把駕照交出來,再準備50美元罰款。”

  傑克紅著眼睛說:“先生,您搞錯了,我沒喝酒, 一點沒喝。”

  胖交警低下了頭,用通紅的酒糟鼻子聞聞傑克的嘴,“嘿嘿”一笑說:“胡說!你喝的是杜鬆子酒,藍斯麗牌的,最少喝了半公斤以上!”傑克一驚:他猜得一點沒錯,不用問他也是個大酒包!可傑克不願掏錢,就說:“警官先生,哪條法律允許您用鼻子一聞就罰款啦?”

  胖交警想想也對,就讓傑克下了車,抬起一隻腳,做“金雞獨立”的姿勢,他說:“這可是州裏最新實行的一種檢測醉酒的新方法,隻要你不能保持30秒,就是喝醉了,我就有權罰你。”

  傑克站著都打晃兒,更甭說“金雞獨立”了,“立”了幾次都險些摔倒。胖交警一笑說:“沒話說了吧,交錢吧。” 傑克真心疼50美元,眼珠一轉說:“我不服!這種測試不合理,難度太大,我不會做,換你也做不來,不信你試試?”

  胖交警生氣地說:“我試它幹什麽?”

  傑克笑著從車裏拿出一瓶10年陳釀的白蘭地說:“老兄,咱倆打個賭,你不用立30秒,隻要能立上3秒,我就認輸,不但交罰款,還把這瓶美酒送你。”

  胖交警一見這陳年的美酒,就難以自持了,他見四周無人,迅速抬起一隻腳,飛快地數完3個數,放下腳說:“我完成了,你輸了,把酒給我吧。”

  傑克笑笑,換了一瓶20年的白蘭地,說:“別急,如果你能舉起雙臂,學雞的樣子扇兩下翅膀,我就把這瓶20年的美酒送你!”這瓶酒比前一瓶更好,於是胖交警又按著傑克的要求做了。

  胖交警做完後,傑克又拿出了一瓶50年的白蘭地,說如果胖交警能“立”在他車的後備箱上,學一聲雞叫,就給他這瓶酒。胖交警心裏樂開了花,二話不說,蹬著後保險杠就站到後備箱上,單腿獨立,正要學雞叫,誰料傑克此時突然發動了車子,胖交警被閃了一下,酒桶似的身子“咕咚”滾下車來,摔了個嘴啃泥,傑克的車飛快地跑了。

  這天晚上傑克喝得太多,第二天醒來後就把昨晚的事給忘了。當他開車又來到4號街那座黃色崗亭時,那胖交警怒衝衝地撲上來,他的嘴上纏著紗布,沒法說話,但那表情恨不得一口咬死傑克!

  胖交警押著傑克來到交警隊,隊長沉著臉問怎麽回事,傑克隻好坦白說,他一不小心,把胖交警摔下了汽車,可隊長一聽,狠狠瞪了那胖交警一眼,隨後非常客氣地跟傑克道歉,說他沒事了,可以走了。

  傑克懵了,他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一出門就聽隊長對胖交警吼上了:“我說約翰,你是不是又在值班時間喝酒啦?上次你就是喝醉了酒,把一輛停著的黃色轎車誤當成崗亭爬了上去,結果人家車子一啟動,你就摔了個‘狗啃屎’,丟盡了我們警察的臉,沒想到這一幕笑話又重演了……”  

兩條尾巴的狗
2004年12月15日12:19 作者:文興傳  來源:故事會

  城西新開了一家醬肉鋪,鋪子門口豎著一塊大招牌,上麵寫著八個醒目的大字:祖傳名吃,宮廷珍品。這年頭誰不會吹呀,光這幾個字就想把顧客招了來?做夢!醬肉鋪的主兒憨二本來就是個憨實人,生意一冷清,那兩片厚嘴唇裏就更吐不出一個字來。

  這天,醬肉鋪門口來了一隻狗,樣子跟其它狗好像沒什麽兩樣,就是右腿根上多長了一條小尾巴,有路人走過的時候,它的小尾巴會隨著大尾巴一起擺動。大概是憨二鋪子裏的醬肉香味兒把它引了來的,那狗在憨二的鋪子門口臥了一整天,逢上憨二正好瞧它一眼的時候,它就討好地朝憨二搖搖它的兩條尾巴,於是收攤的時候,憨二就丟了一塊醬肉給它。

  沒想第二天,這長著兩條尾巴的家夥又來了,來得比憨二還早,而且從這以後天天如此。憨二心想:也罷,反正鋪子裏的醬肉天天不過夜,自己又能吃多少?於是收攤的時候留下自己晚上吃的,剩下的統統都喂了這條狗。時間長了,看見的人都說憨二真是憨到家了,白拿醬肉喂野狗,可誰料此舉反倒是替醬肉鋪做了活廣告:天天賣新鮮出爐的醬肉,這麽實在的肉鋪,誰還信不過?

  醬肉鋪的生意於是就漸漸紅火起來,到後來連城東的人也願意多跑幾裏路,到城西來買憨二的醬肉,順帶著看看那條長著兩條尾巴的狗,或者說是特地來看看長著兩條尾巴的狗,順帶著來買一點憨二鋪子裏新鮮出爐的醬肉。憨二的生意越做越大,雇上兩個人也忙不過來,而且每天出爐的醬肉還不夠賣。不過越到這種時候,憨二越要每天把給狗吃的一份留著,鋪子的生意是靠這條狗發起來的,再怎麽著,哪怕得罪了買家也得把肉給倆尾巴的狗留著。

  就這樣,憨二足足掙下了兩年的賣醬肉錢,後來在城中心熱鬧地段重新盤下房子,開起了“憨二熟食店”。熟食店開業那天,店門口張燈結彩,鑼鼓喧天,左鄰右舍上上下下來送花籃賀喜的還真不少。那狗自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還在城西老地方找憨二的醬肉鋪子,找啊找啊,足足找了兩天,終於憑它靈敏的嗅覺找到城中心來了。它在熟食店門口轉了兩圈,一看到憨二熟悉的身影立刻就撒開四蹄奔進店來,像久別了的親人一樣圍著憨二直搖尾巴,使勁兒地舔憨二的鞋子。

  憨二不由皺起了眉頭:我現在在城中心開店,做生意今非昔比,再這麽讓一條野狗隨便在店堂裏出出進進總不太好吧?他朝夥計們一抬眼:“去,拿塊醬肉給它,喂飽了就把它趕出去。記住,以後不許它再進門,現在我們是門店經營,不能讓這條野狗壞了我們的門風。”於是就有一個小夥計把那狗引到店堂後麵,拿了一塊大大的醬肉給它。誰知那狗也是“人來瘋”,大概是看今天這麽熱鬧的場麵,三口兩口把醬肉吞下肚之後,居然就在店堂裏撒起歡來,把人家來賀喜的花籃都碰倒了一大片,小夥計怎麽也趕不走它。這下可把憨二氣壞了:“這個不知好歹的畜牲,給我狠狠打出去!”夥計們一看老板發號施令了,掄起木棍就湧了上去。

  一開始狗還不知情,等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它就一邊吼叫一邊用求助的眼光看著憨二。誰知憨二毫不理會,操起一根捅爐子的鐵條,照著狗的那一雙哀憐的眼睛就捅了過去,那狗一聲慘叫,這才夾著尾巴跑了。

  憨二對夥計們交代說:“以後它再來就再打,反正是野狗,打死也不犯法。”

  知道的人都說:“其實憨二不是真憨,是狗不識時務。”

  憨二撇撇嘴:“這世道,誰比誰傻?都能著哩!”

  那狗後來就成瞎了一隻眼睛的獨眼狗,可它似乎並不記恨憨二,雖然不敢再進憨二的熟食店了,可總是遠遠地在店門口徘徊,望著進進出出的人,有時候見到模樣不善的人進店,還會發出低低的嗥聲,好像在警告他們不要去店裏搗亂似的。逢上憨二出門了,那狗一準晃著兩條尾巴遠遠地跟在後麵,好像在替憨二做保衛似的,回回讓看到的人感歎不已。

  老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沒料憨二的熟食店紅火沒多少日子,一天夜裏突然起了大火,濃煙滾滾。當時,店裏的夥計們都隻顧自己逃命,憨二偏偏那天酒喝多了,搖搖晃晃地在店堂裏打轉,最後一屁股癱在地上眼看著就要被熏死。不知怎麽,那條狗就聞聲趕到了,它低嗥著在店門外轉了好幾圈,然後瞪著那隻獨眼不顧一切地衝進店堂裏,扯著憨二的衣袖把他拖出了店外,而它自己的那隻瞎眼卻被一塊從門梁上掉下來的火團燒成了焦糊糊一片。

  人們都為這條狗對憨二的忠義感歎,有人指著憨二的鼻子問:“狗還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呢,看你今後怎麽待它!”憨二茫然地看著大家,什麽話也不說。他心想:總不至於把這條狗像請貴賓一樣請回來端坐在店堂裏吧,那還是什麽狗,不成了大爺了?可再讓它蹲在店門口也不是回事啊,旁人還不把自己的脊梁骨給戳了?想來想去,憨二決定索性還是像過去一樣,每天關店門之前扔一塊醬肉給它,憨二把這個事情交給夥計們去辦。

  那狗依舊每天來憨二的熟食店,睜著一隻獨眼靜靜地伏在離店堂不遠不近的地方,見到憨二時依然是一副很親熱的樣子,不住地搖晃著它的兩條尾巴。不過它的眼睛從那以後就一直沒好過,不是流膿就是流血,招來很多蒼蠅,還散發著一股臭氣,很可憐的樣子。

  畢竟這條狗救過自己的命啊!一天,憨二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叫夥計們多喂點醬肉給狗吃,可是那狗居然對丟在它麵前的醬肉嗅也不嗅。來來往往的人看到這情景開始罵起憨二來,說他一發財人就變,連狗都不如。人們反感了憨二,也不願再到他的店裏來買醬肉,憨二的熟食店生意漸漸冷落起來,最後夥計也雇不起了,房租也付不出了,憨二隻好關門走人。

  關門那天,除了憨二自己外沒有一個人來,隻有那狗伏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憨二瞪眼瞅著這條狗,心裏恨恨地說:“都是你這個畜牲,害我關了店門。”他真想衝上去一腳把這條狗踹了,隻是礙著眾人的眼,不好下手。他不想再看到這個畜牲了,狠狠地朝它吐了口唾沫,隨後扭頭就走。

  那狗不知因由,歡叫了一聲,搖著兩條尾巴迅速跟了上去,憨二走出好大一段路,發現那狗依然跟在後麵。想起當年開醬肉鋪的情景,憨二心裏突然就有些感慨起來:“你倒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畜牲啊,還這麽跟著我?唉,都說狗眼看人低,我看是人眼看狗低啊!好吧,要跟你就跟吧,以後有我一口吃的,也就少不了你……”

  憨二一邊說著一邊就蹲下身子,把那狗喚到跟前,很有感慨地把它抱到自己的懷裏。他想:自己是該親熱親熱這條狗了,是該認真看看那隻被自己捅瞎了一隻眼的狗了。可是,就在憨二很有感慨地把臉湊上去的時候,那狗突然就對著憨二的大鼻子猛咬了下去,幾乎把他的整個鼻子都要掀下來了。

  憨二疼得哇哇大叫,那狗一看,搖晃著兩條尾巴,立刻一蹦三跳地跑遠了。

靈魂的重量
2005年01月24日15:41 作者:於文君  來源:故事會

  王老頭很早時候就相信靈魂的說法,前不久又聽說外國有人做了一個實驗:用精確的秤稱了一個人生前死後的重量,發現生前死後那一瞬之間,體重普遍輕了十多克,這十多克就是靈魂的重量,一個人死後靈魂離開了肉體,自然就輕了。

  可王老頭是個不輕易相信的人,什麽事都要眼見為實,於是他就在老伴久病不治、即將離世的時候,從一個科研單位租來了一台精密的大型電子秤,把老伴的病床挪到了電子秤的上麵,兒子見了,說:“老爸呀,你可別折騰老媽的靈魂了!”

  王老頭瞪了兒子一眼,說:“兔崽子,你懂什麽,這是對你媽靈魂的一個永久記載!”於是,從這天起,王老頭就沒日沒夜地守在電子秤前,兒女們也守在老媽的病床前。這天半夜裏,王老太的頭一歪,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兒子上前一把握住了老媽的手,呼天搶地地痛哭起來。

  王老頭急忙喊兒子鬆開手,一看電子秤,奇了,正好比死前少了10克,這10克,看來就是王老太靈魂的重量啦!辦完了老伴的葬禮,王老頭就到處宣傳他的靈魂之說,孫子聽得不耐煩了,說:“爺爺,奶奶的10克靈魂,你知道哪去了?”“哪去了?”“奶奶少了10克靈魂,是因為她在咽氣的時候,爸爸擼下了她手指頭上的金戒指……”“什麽?不要胡說!”“真的,爸爸把金戒指改成了一副耳墜,現在,奶奶的靈魂,正在媽媽的兩隻耳朵下邊悠蕩著呢!”

麻煩情人小盤點
2004年09月16日17:27

  麻煩情人小盤點

  □ 曾是驚鴻(北京)

  多米諾骨牌型 代表人物:麗貝卡

  麗貝卡與小貝之間的緋聞猶如平地一聲雷,引發了強烈關注。辣妹公開站出來表示支持小貝。言下之意,麗貝卡在說謊炒作自己。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麗貝卡開始不斷地向傳媒拋售她與小貝之間的種種細節。麗貝卡就像率先倒下的那張多米諾骨牌,此後關於小貝的緋聞不斷曝光。可憐辣妹與小貝苦心經營多年的模範夫妻形象毀於一旦,小貝也正式從模範丈夫變成花心大蘿卜。

  百密一疏型 代表人物:萊溫斯基

  克林頓自有其獨特的魅力。萊溫斯基初見克林頓的時候,不明白為什麽白宮裏的女人們會為他而著迷。可是不久之後,萊溫斯基也加入了她們的行列。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留下那條日後給克林頓造成大麻煩的裙子。當然,事情弄成這個樣子,萊溫斯基也不想的。如果上天可以給他們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萊溫斯基一定要記得扔掉那條該死的裙子!

  揮霍無度型 代表人物:章小蕙

  章小蕙原名章蓉舫,是鍾鎮濤的前妻。章小蕙原先名氣不算大,鍾鎮濤突然宣布破產,令世人知道了這位美貌女子。這位美女生活奢華,花錢無度。鍾鎮濤的破產固然有投資不善的因素,但也不能說與章小蕙無關。章小蕙覺得委屈,說花老公的錢天公地道。也對,不過背著老公去花有婦之夫陳曜旻的錢似乎不能算是天經地義。陳曜旻和鍾鎮濤一樣,也破產了。

  拖你下水型 代表人物:蔣豔萍

  蔣豔萍被稱為湖南省最大的女貪官。其情夫為原湖南省計委副主任陳作貴。蔣豔萍有一個著名的開發論:在男人當權的社會,隻有懂得充分開發利用男人價值的女人,才能算是真正高明的女人。蔣豔萍精心開發的結果是,不但她自己被判死刑,其情夫陳作貴也犯下受賄罪。

  垂簾聽政型 代表人物:卡米拉

  1994年,查爾斯公開承認他與卡米拉的婚外戀情,此時他們已經相知25年。此後戴安娜香消玉殞,更有人猜測查爾斯是幕後黑手。然而麻煩尚不止此,關於戴安娜生前皇室生活的消息不斷傳來,查爾斯在世人麵前的形象大打折扣。當初查爾斯與戴安娜舉行盛大婚禮的時候,被世人稱為世紀慶典,而如今物是人非,幾乎沒有人不會這樣設想:假如沒有卡米拉,查爾斯恐怕不易渡過那些難關……

  攀比嫉妒型 代表人物:吳遠翠

  某電視傳媒前副主席突遭滅門慘禍,公安機關隻用了30個小時就迅速破案。原來事情是由情婦之間的妒忌而起。女人就是這麽重精神甚於物質,有吃有喝之餘,還要攀比。吳遠翠一比之下,發現乖乖不得了,憑什麽我就不如別人?遂殺之泄憤。

情婦讓誰掉得大?

  □ 阿 波(湖北)

  損失指數:★☆☆☆☆

  代表人物:萊斯利8226;格蘭瑟姆

  最後結果:因情婦而聲名狼藉

  故事梗概:57歲的英國明星萊斯利8226;格蘭瑟姆(Leslie Grantham)讓熱門電視劇集《East Enders》的數百萬觀眾們大吃一驚。他居然在一條主幹道附近的灌木叢下與情人電話做愛,還慘被錄音。身為三齡童父親的格蘭瑟姆並不是頭一回背著妻子與情婦阿麗茜亞8226;泰勒(Alicia Taylor)發生關係了,但他怎麽也想不到正是阿麗茜亞8226;泰勒把他給賣了。阿麗茜亞不僅錄下了和他電話做愛的過程,還將錄音公之於眾,讓格蘭瑟姆成為了公眾的笑料。

  損失指數:★★☆☆☆

  代表人物:風流鎮長陳釗

  最後結果:痛失官職及愛子

  故事梗概:風流鎮長與發廊女胡愛芳婚外偷情後經常姘居。後因考慮到會影響政治前途及家庭生活而逐漸疏遠了她,結果胡愛芳懷恨在心,殺害他的兒子,陳釗在失去愛子的同時還被撤銷三亞市林旺鎮鎮長職務,留黨察看兩年。因情婦而失去官職與兒子,陳釗掉得不小,評為二星級不為過。

  損失指數:★★★☆☆

  代表人物:王建業

  最後結果:丟掉性命

  故事梗概:深圳市計劃局財貿處原副處長王建業和一個名叫史燕青的女子攪和在一起。這對利令智昏的男女化名辦理了結婚登記,又花錢購買了洪都拉斯護照,先後到洪都拉斯、香港、美國、荷蘭、瑞士、泰國、馬來西亞等國家和地區,飽嚐異國情調。為此他貪汙了1300餘萬元人民幣。最後的結局是王建業被判處死刑,為討情婦歡心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他掉得很大,評為三星級。

  損失指數:★★★★☆

  代表人物:愷撒大帝

  最後結果:丟掉王位及性命

  故事梗概:愷撒征戰無數,征服羅馬,稱霸大帝。但他在埃及遇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情婦埃及豔後克婁巴特拉,兩人展開轟轟烈烈的情愛糾葛。最終,當他走到大廳前龐培的雕像旁時,幾名身藏短劍的刺客一擁而上,衝在最前麵的竟是他與情婦的私生子布魯圖。愷撒最後隻驚叫了一聲:“你也這樣做?我的兒子……”被連捅了23刀後,56歲的愷撒橫屍廳前,成為古代恐怖主義最有代表性的犧牲品之一。他因情婦而同時丟掉國家和性命,愷撒掉得更大,評為四星級。

  損失指數:★★★★★

  代表人物:特洛伊的王子帕裏斯

  最後結果:民族滅亡

  故事梗概:斯巴達王的妻子海倫,是全希臘最美的女人。後來被特洛伊的王子帕裏斯勾引,背叛丈夫逃離希臘跟隨情人來到了特洛伊。由此直接引發了一場戰爭。從而導致特洛伊這個古老的民族從地球上消失。為情婦而導致整個民族的滅亡,帕裏斯掉得最大,被評為五星級當之無愧。

秘密押解
2004年07月08日10:47 作者:範大宇  來源:故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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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發生在二戰末期。

  霍夫曼名義上是駐某國大使館的武官,實際上是一名雙重間諜,不僅為自己國家工作,也給敵國提供情報。為了方便自己的“工作”,他娶了一個駐在國的姑娘,這樣才有借口每天回家。最近幾天,他憑著第六感,覺得哪裏不太對勁,自己正處在一種危險之中,所以做事加倍小心。因為他知道,一旦身份暴露,那麽潛伏十幾年的心血就會付諸東流,甚至會有生命危險。

  這天早上,霍夫曼像往常一樣,走進了大使館。剛進使館,那個討人嫌的二秘伯朗就對他說:“大使要你去他的辦公室。”

  什麽事?霍夫曼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邊的手槍。他看到二秘正莫名其妙地盯著他,頓時意識到失態了,連忙笑笑,問:“有什麽事嗎?”伯朗聳聳肩,說:“我怎麽知道。”霍夫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徑直走進了大使的辦公室。

  大使正眯著眼睛吸煙鬥,當藍色的煙霧在室內漸漸消散時,才慢悠悠地問霍夫曼:“我親愛的上校武官,你知道嗎,在我們中間出現了一個可惡的家夥,他是一隻披著狼皮的羊,享受著我國納稅人為他提供的金錢,卻不停地為我們的敵人效勞!”說完,他用一雙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霍夫曼。

  霍夫曼的頭上冒出了汗珠。他站得筆直,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心裏卻在緊張地琢磨:看來我已經暴露了,怎麽辦?是魚死網破,還是……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霍夫曼聽到一聲“坐”。他一個激靈,死死地盯著大使,看他要怎樣對自己下手。大使離開座位,朝霍夫曼走來。霍夫曼暗暗捏緊了拳頭……

  但是,大使並沒有對他動手的跡象。他繞過霍夫曼,走到門邊,將門輕輕關好,然後回過身,說:“有個重要的任務要你去執行 秘密押解這隻狼回祖國,而且不能讓他有所察覺,就像平常回國述職一樣。當然,一回到祖國,我們就會對他進行正義的審判,讓這個該死的家夥受到應有的懲罰!你願意執行這個任務嗎?”

  霍夫曼這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他挺了挺腰,問:“大使先生,能告訴我這個家夥是誰嗎?”大使說:“我們的二等秘書伯朗。”

  “他?”霍夫曼做夢也沒想到伯朗竟然也是雙重間諜。他會不會和自己是同一戰壕的戰友?又一股藍藍的煙霧從霍夫曼的眼前飄過。他看到大使正用一種說不出的目光看著自己,突然渾身一顫,心中恨恨地罵道:“你這隻老狐狸,我差點上了你的當。你這是用特殊的方法考驗我呢。混蛋!”

  大使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兩張機票,揚了揚,說:“喏,今天下午的。要記住,千萬不能讓伯朗有所發現,更不能讓他溜掉,尤其在法蘭克福轉機的時候。”“是,大使先生。”

  大使拍拍霍夫曼的肩頭,用讚許的口吻說:“我相信我們的武官會勝利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的。放心,到時,祖國會授予你功勳章的。”

  下午,霍夫曼和伯朗按時登上了飛機。當飛機升到萬米高空時,霍夫曼真想對伯朗說出真相,但他不能。在諜海裏遊了十幾年的霍夫曼深知這海有多深,可以說深不見底。今天的任務到底是什麽他還是摸不清。不過,看來自己暴露的可能性不大。退一步說,就算這伯朗真的是自己的戰友,既然已經暴露,為了長遠的利益,也隻能讓他做出犧牲來保全自己了。戰爭就是這樣殘酷的。

  霍夫曼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他要將伯朗當成真正的叛徒,完成好這次特殊的任務,進一步取得上司的信任。霍夫曼看看伯朗,伯朗好像也知道了什麽,一路上嘴巴閉得緊緊的,什麽也不說。

  在法蘭克福轉機要等待三個小時。兩人無所事事,就在候機大廳裏到處轉。突然,伯朗對霍夫曼說:“上校,你替我看會兒包,我去趟衛生間。”說罷,也不等霍夫曼答應,就將自己的一隻皮包放在霍夫曼的腳下,匆匆向衛生間走去。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霍夫曼的大腦竟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難道他發覺了,準備脫身?想到這兒,霍夫曼不由冒出冷汗。他抬眼一看,伯朗已經不見了蹤影。霍夫曼一個箭步衝到衛生間裏,沒人。再看,小便池裏沒有一丁點尿漬。他喊道:“伯朗先生!伯朗先生!”沒人應聲。霍夫曼真的慌了,他抬頭看看天花板,有一塊似乎有點鬆動,於是他一個打挺躥上豎著的隔板,準備鑽進天棚裏。就這時,下麵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霍夫曼上校,您在幹什麽呢?”

  伯朗像變魔術般地又出現在霍夫曼的麵前,以至於霍夫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他問:“你剛才……”“噢,一個女士摔倒了,我幫了她一下。”伯朗若無其事地說,“你進來幹什麽,也解手?”

  “噢,是的。”霍夫曼忙跳了下來。

  枯燥的空中旅行,本應該是十分安全的,可是,霍夫曼再不敢有一絲的大意了,19個小時的旅程他強打精神,不敢合眼。他擔心自己一旦睡著,伯朗就會跑掉。那伯朗好像也正在等這個機會,所以整個旅程中雖是哈欠連天,卻一刻也不睡。兩個人都在打著小九九,防著對方。

  終於到了,兩輛高級轎車將他們分別接到了外交部和國防部。

  霍夫曼對國防部長一個敬禮,然後報告:“上校霍夫曼執行完畢祖國交給我的任務。”

  部長點點頭,然後衝門外一揮手,立時進來兩個全副武裝的軍人,一下子將霍夫曼按倒在地上,給他戴上了手銬。

  霍夫曼高聲抗議:“部長先生,您誤會了。我是奉命將伯朗押解回國的功臣!”

  部長微笑著說:“不錯,伯朗是你押回來的。但你不知道,伯朗的任務就是秘密押解你回國。我們早已調查清了,你一直在為德意軸心國效勞,將我們的大量情報出賣給敵國!我們本想在國外就處死你,但考慮所在國的場所不利,才決定將你押解回來。為了避免引起你的疑心,我們才給了你一項假任務。謝謝你的全力配合。”

  霍夫曼聽罷,目瞪口呆。他沒有想到自己被該死的大使耍了,自己將自己“押”回了國,押到了地獄的門口。

  雖然霍夫曼沒有供出什麽,但軍事法庭還是判處了他死刑。當行刑車停下來後,霍夫曼看到刑場上還停有一輛行刑車,一個人被推下車來。霍夫曼看到他,頓時驚訝得合不攏嘴,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伯朗。伯朗看到了霍夫曼,同樣也露出驚訝的神情。

  行刑官將二人推到一起,冷笑了一聲,說:“互相認識一下吧,這位是012號霍夫曼,這位是009號伯朗。兩個祖國的叛徒,一對人民的敗類。”

  霍夫曼這時才徹底明白,情報部門利用他們互不“相識”的特點,沒費一人一彈,就讓他們互相“押解”著對方回國受審。

  霍夫曼仰天長歎:“高,真是高招……”

  槍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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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天才
2004年10月14日11:03 作者:李滋民  來源:故事會

  1.天才下崗 金城煉油廠有個青工名叫張忠,人聰明機靈,長得也帥。小夥子最大的能耐就是會說各地的方言,模仿各種人的聲音。他模仿趙本山、黃宏、馬三立,大夥聽了都拍手叫絕,因而人送外號“模仿天才”。

  這天午間工休,車間裏工人們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打打鬧鬧,一個姓趙的師傅對張忠說:“小張,都說你是模仿天才,你模仿一下我,讓大夥聽聽像不像。”張忠走上前,拍拍趙師傅的臉,捏捏趙師傅的嘴巴,然後搖晃著腦袋說:“我可模仿不上。”大夥兒問為什麽。張忠有板有眼地說道:“模仿聲音,大有講究,關鍵是要抓住聲音的特點,越有特點的聲音越好模仿,全國好多人模仿趙本山,因為趙本山東北口音很重,特點非常明顯,好模仿。趙麗蓉是唐山口音,也好模仿。為什麽趙忠祥沒人模仿?因為他說的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很難模仿。趙師傅,我說的這三位都是你們老趙家的人,你比較一下,就明白其中的奧妙了。”說罷,還向趙師傅聳了聳肩,逗得大夥哈哈大笑,都說:“沒想到你小子搞模仿還搞出這麽大的學問來,那你說說,你能模仿咱們廠的誰?”張忠想了想,說:“咱們廠裏,最好模仿的就數廠長吳天成了,他的山東口音很重,發聲點靠前,聲音還有點沙啞,就是咱們老百姓常說的小公鴨嗓子。我給你們學幾句,你們聽聽像不像。”說著,張忠學起廠長的姿勢:左手叉腰,揮舞著右手,作起了報告:“同誌們呀,嗯,咱們金城煉油廠如今麵臨著嚴重的生存危機啊,嗯,設備老化,原油漲價,產品合格率低,能耗降不下來,這些都是嚴重的問題呀……”張忠這番表演,逗得大夥兒笑得前仰後合,七嘴八舌地吵吵著。有的說,這不是吳廠長在全廠職工大會上的講話嗎?這小子怎麽一字不差地背下來了。有的說,你要站在門外聽,真還以為是吳廠長在咱們車間作大報告呢。

  張忠一看表演效果這麽好,更來勁了。他“噌”地跳上一個破木箱子,學著港台歌星的腔調:“謝謝,謝謝,大家這樣開心,我好喜歡啦,來一點掌聲好不好啦?下麵,我再給大家模仿一段……”突然,他發現工人們的笑聲、掌聲戛然而止,並且紛紛站立起來。張忠回頭一看,隻見廠長吳天成、廠辦主任王永康,以及車間支部書記老李頭不知什麽時候已站在他的身後。

  廠長吳天成,五十上下,個兒不高,精瘦精瘦的,毫無山東大漢的氣宇,但他雙眼射出的光,讓人見了不寒而栗。此時,他板著臉,目光四下一掃,然後落在張忠的身上,冷冷地問:“這個小夥子叫什麽名字?”老李頭忙上前答道:“這是我們車間的工人,叫張忠。”“老李啊,你這勞動紀律是怎麽抓的?車間裏嘻嘻哈哈,瞎胡鬧麽!還像個國有大企業的樣子嗎?這樣的害群之馬一定要嚴肅處理!王主任,這個工人立即下崗!”王永康連忙點頭哈腰說:“好,我這就去辦手續。”說罷,屁顛顛地跟在吳廠長後麵出了車間。

  三位領導走了,剛才還喜笑顏開的張忠,此刻就像劈頭澆了一桶涼水,被這從天而降的厄運打懵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沒醒過神來。

  模仿廠長說了幾句話就讓下崗,張忠說什麽也想不通。下午全車間的工友們圍著老李頭,一起給張忠說情,說小張平時工作踏實肯幹,不就是午休時開了個玩笑麽,吳廠長也太小題大作了。一夥人七嘴八舌,把本來對此事就憋了一肚子氣的老李頭逼急了,衝大家吼道:“你們都給我嚷什麽呀?是我叫他下崗的嗎?”他顫抖著手指著張忠說,“張忠你小子也太大膽了,別人誰不好學,單單學廠長,你這不是找死嗎?現在挽救的辦法隻有一條,你立馬寫一份深刻的檢查,找吳廠長賠禮道歉,嘴要甜一點,好聽的話多說一點,興許還有挽回的餘地,隻要吳廠長一鬆口,我就豁上這張老臉去保你。”

  張忠回到家,一夜沒睡,寫了一份十頁長的檢查,先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然後表示要痛改前非,脫胎換骨。第二天早上,張忠拿著檢查,來到廠部大樓,忐忑不安地走進吳天成的辦公室。吳天成一見張忠,臉立馬拉了二尺長。張忠努力在臉上擠出悔恨交加的表情,低聲下氣地說:“吳廠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次過錯吧。我這個人,就是平時愛開個玩笑,愛出個洋相,嘻嘻哈哈慣了,其實我對您是非常尊重的,不信您可以問一問我們車間的李書記……”“好了,好了,”吳天成打斷張忠的話說,“你不要扯這些了,改革人事製度是企業發展的方向,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廠有這麽多下崗工人,又不是你一個人,你有什麽想不通的?”接著,他再也不聽張忠苦苦哀求,不耐煩地揮揮手,說:“我這裏很忙,沒有時間跟你?嗦,你趕快回去吧,到市勞動再就業中心報個名,別在這兒胡攪蠻纏了,你說到天開了也沒用,快走快走。”說著就昂首邁步,出門走了。張忠磨磨蹭蹭地跟在後麵,見吳天成走遠了,又不甘心地轉身進了廠長室,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他想不能走,走了可就徹底告別金城煉油廠了。

  坐了一會兒,寫字台上的電話響起來,他不敢接,可那電話催命似的響個不停,聽得叫人心煩意亂。張忠終於坐不住了,起身拿起了電話。“喂,吳廠長嗎?”張忠不敢出聲,電話那邊連續不斷地問著:“喂,喂,你是吳廠長嗎?”張忠聽出對方是青海口音。也叫鬼使神差,這時他那喜好模仿的天性不知怎麽忽然發作了,他用吳天成的山東口音回答道:“我是吳天成,你是哪位?”“吳廠長,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我是馬生海呀,我想問一問,那筆款子你怎麽還沒給我匯過來呀?”“哪筆款子?”“就是那兩車原油的款子唄。”張忠知道金城煉油廠加工的原油是從新疆、青海幾個油田用火車運過來的。所以他隨口回答:“這事你找財務科嘛。”“吳廠長,你怎麽打起官腔來了?這筆款子怎麽能找財務科?你的那筆錢,我可是照你的吩咐匯到你外甥的賬上了,不信你可以到銀行查一查,咱們打交道這麽多年了,我老馬可是守信用的……”張忠聽得一頭霧水,心裏犯起嘀咕:買原油的款子不找財務科找誰?一筆什麽錢,還要匯到廠長外甥的賬上?就在這時,張忠聽到走廊那一頭傳來腳步聲,他靈機一動,壓低了聲音,說:“我現在很忙,等一會兒我給你打過去。”說完就掛了電話,並看了電話上來電顯示出來的手機號碼,他默默地記下了。

  吳天成推門進來,看見張忠,臉一板:“你怎麽還沒有走?”“吳廠長,您聽我解釋一下,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讓我重新做人……”“我沒工夫聽你說廢話,你趕快走吧,哎,剛才我怎麽聽見你在我辦公室裏說話?”“是的,是的,”張忠又開始發揮他即興表演的天賦,“我看這牆上的條幅,書法特別漂亮,就讀了讀上麵的字,”說著,就拿腔作調地念了起來,“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吳天成發火了,手指著張忠的鼻子吼道:“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你給我出去,趕快回家念你的詩去,別在我這裏搗亂了!”

  張忠橫了吳天成一眼,不情願地出了廠長辦公室,心情沉重地朝大街上走去。

  2.發現蛀蟲 張忠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閑遛著,心想,看樣子下崗是無可挽回了,今後靠什麽生活,體弱多病的媽媽怎麽辦?這些現實問題擺在他麵前。他耷拉個腦袋想著心思,突然想到剛才那個奇怪的電話,是不是吳天成在搗什麽鬼,賺什麽黑心錢?他又聯想到近幾年廠裏情況越來越糟,下崗人員越來越多,小夥子來火了,他決心順藤摸瓜,揭揭吳天成的底。張忠腦子裏構思好一個方案,就朝街旁的公用電話走去。他撥通了那個手機號,操起了吳天成的山東話:“喂,馬生海嗎?我是吳天成。”“哎呀,是吳廠長,你的電話終於過來了,手機一響,我拿起來一看,是一個沒見過的號,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你在哪裏打電話呀?”“這你就別問了。”“哈哈,是不是最近又掛了一個小娘兒們呀?有個陳曉燕還不過癮……”

  聽著電話那邊粗俗的笑聲,張忠真沒想到平時一本正經的吳天成還有這一手!他學著吳天成訓人的口氣斥道:“你少開這種低級庸俗的玩笑!”“好,好,吳大廠長千 萬不要生氣,咱們說正經事情,希望你把那兩車油錢盡快給我匯過來,咱們一直合作得很愉快,我希望一如既往地合作下去。”“錢,我會給你的,我考慮這件事由我外甥去和你麵談好一點。你見過我外甥沒有?”“吳廠長真會開玩笑,我上哪兒去見你外甥呀?我就知道你給了個賬號,戶名叫劉玉剛,你外甥是這名字吧?”“是這名字。這樣吧,你定個時間和地點,我讓玉剛去見你。”“搞這麽複雜幹什麽?我看還是老辦法好,賬上走錢,安全可靠。”“你懂什麽?我這是要培養我的外甥,今後打算讓他幫我幹。”“好吧,就聽你的。今天晚上八點整,芳華歌舞廳,八號包廂,不見不散。”

  張忠掛了電話,立馬去理了發,吹了頭,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還特意買了一包中華煙裝在身上。晚上八點,他準時來到芳華歌舞廳八號包廂。抬眼望去,隻見包廂裏坐著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黑胖子,盡管是西裝革履,但也掩蓋不住他滿身的俗氣。包廂裏燭光搖曳,光線昏暗,茶幾上擺了一些飲料、啤酒、水果之類的東西,還額外放著一瓶開了蓋的名牌白酒和幾碟下酒菜。黑胖子正在旁若無人地自斟自飲。

  張忠上前,操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招呼道:“您是馬生海老板嗎?我叫劉玉剛。”

  馬生海放下酒盅,“噌”地立起,眯起眼睛把張忠上上下下打量個夠,然後伸出雙手緊攥住張忠的胳膊,使勁搖著,哈哈笑道:“你好,你好,尕小夥子,是你舅舅叫你來的吧?”他打了個酒嗝,說,“尕小夥子,精神得很麽,難怪你舅舅要培養你。我一見你就喜歡上你了,緣分、緣分喲。”張忠照著事先打好的腹稿開始說道:“我們老家原來在山東農村,家裏窮得很,我舅舅上石油大學四年,全靠我母親供養,所以舅舅對我也特別關照……馬老板,我年輕,懂得少,請你多多指教。”說到這兒,他見馬生海又貪婪地端起酒盅,就決定灌醉這酒鬼,再套出他的真言。主意一定,他先對馬生海奉承一番,接著連連勸酒,直到馬生海說話舌頭發硬時,就單刀直入問道:“這買原油的款子,為什麽要從好幾個渠道走呢?”

馬老板喝了一大口酒,拍著張忠的肩膀嘟嘟噥噥地說:“小夥子,你,你還外行得厲害呢,你看我像個大款吧?可說得難聽一點,其實也就是附在大油田上的寄生蟲,唔,寄生蟲。我雇上幾個民工,把那河壩裏、溝槽裏的廢油、渣油、瀝青收拾收拾,再摻上些河、河水,裝在油罐車裏,賣、賣給你舅舅的煉油廠,得的錢三七分成。你舅舅三,我七。因為我得雇人,雇車皮,還得上上下下打點,成本可不低,所以得七。你舅舅坐在辦公室裏動動嘴皮子,幹撈錢,得三。可你舅舅還盡給我出難題,兩車油錢拖到現在都不給……”說到這,他自顧一口一口喝起酒來。

  張忠肺都氣炸了:難怪這麽好的企業,效益就是上不去,原來廠長是個大蛀蟲!用這樣的原料煉油,能有好麽?他忍住氣,又問:“你們這麽幹,就不怕被人發現嗎?就不怕把設備搞壞了?”“傻孩子,十車原油裏摻一兩車假的,誰也看不出什麽來。隻要把關鍵人物收買好,該辦的手續辦齊全,這就是坐著收錢的買賣。至於說設備,你舅舅就是專家,他說搞不壞,那就搞不壞。再說了,搞壞搞不壞,那是公家的事,我一個油販子,也管不了那麽多。”

  馬生海說到這,眯起醉眼,朝張忠笑笑,說:“怎麽樣?尕小夥子,要不要給你找個小姐玩一玩?”張忠搖搖頭,不屑地說:“沒興趣,我得馬上回去見我舅舅呢。”馬生海語無倫次地叮嚀道:“給你舅舅好好說一說,別太黑了……咱們買賣還要做……盡快把那筆錢給我匯過來……”

  3.妥協求安 第二天,吳天成突然接到馬生海的電話:“吳廠長,你外甥昨天回去向你匯報了沒有?昨晚我跟他在芳華歌舞廳談得很不錯,尕小夥子聰明得很,前途無量啊……”

  吳天成一聽就火了:“你說什麽鬼話?我外甥在哈爾濱上大學,幾千公裏之外呢,你見著鬼了吧?是不是又喝醉了?”馬生海一聽也慌了:“不是你讓我把錢匯到你外甥的賬上的嗎?錢可是早就過去了,會不會被人騙走?吳廠長,咱們打交道不是一年兩年了,你可不能給我耍花招啊!”“你放屁!我外甥在哈爾濱上大學,在當地辦了個新身份證,老身份證扔在我家裏,我就用它開了個賬戶。你打過來的錢我見到了,我不會賴你的賬。你昨天晚上見到的到底是誰?”馬生海把前後經過給吳天成說了一遍,又問:“是不是咱們被公安盯上了?該不會是公安給咱下的套吧?也不對呀,電話裏可千真萬確是你在說話,公安還有這麽大的神通?”聽他這麽一說,吳天成終於明白是誰了。他斷然說:“不會是公安,你不要一驚一乍的。我想起來了,一定是這小子!你聽我說,這事由我來處理,你就不要再問了。那兩車油錢我很快就給你劃過去,管好你那張爛嘴,再不要貪喝馬尿,胡說八道,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

  吳天成放下電話,又急又惱,罵道:“他媽的,想不到這個小痞子給我惹出這麽大的麻煩來,看來還得小心對付。”他想了很久,才拿定主意,叫秘書立即騎上摩托,去把張忠喊來。

  張忠進了廠長辦公室,一屁股坐進沙發,不吭不響望著吳天成。吳天成黑著臉,大口大口地抽煙,也不吭聲,辦公室裏寂靜得幾乎聽到心跳的聲音。就這麽沉默了好一陣子,吳天成終於開口了:“張忠,你是個聰明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讓你下崗的事,我做得是有點過了,可你想用這種偷雞摸狗的手段來敲詐我,還嫩點兒呢。就憑你這麽個毛頭小子,想在我背後捅刀子,嘿嘿,我吳天成也不是吃素的,弄不好你可得吃不了兜著走。”他見張忠木訥訥望著自己,就擠出點笑容,語氣和緩一些,說,“我看你這小夥子也挺能幹的,要是你能痛改前非,聽我的話,好好幹,準少不了你的好處。”

  張忠昨天回家想了一夜,這會兒聽了吳天成的話,知道他是在威脅利誘自己,心裏雖然很氣憤,但他知道,吳天成說的也是實話。如今要扳倒一個貪官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一個小工人,自己要生活,老娘要贍養,如今是寄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於是,他隻得擠出一句:“吳廠長,我聽您的。”吳天成笑道:“這就好麽,看來你還算是個明白人。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你還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張忠猶豫了好一陣子,才說:“吳廠長,要是條件許可的話,您把我調到廠工會來,當個幹部,我不想在車間當工人了。”張忠之所以提出這樣的條件,是因為他愛好文藝,特別愛好小品表演。他做夢也想當個工會宣傳幹部,以展示他的才華。吳天成一聽,暗暗笑了。他原以為張忠可能會漫天要價,敲他個十萬二十萬,沒想到他提了這麽個莫名其妙的要求。他當即表示:“這好辦,你先去車間幹活,工人轉幹,要等名額,一有名額我就給你轉。隻要你好好幹,弄個正科級沒什麽問題。但你得保證,今後要聽話,絕對不準學我說話。”

  張忠回到車間上班了。大家都說,吳廠長這人還是有肚量,不計前嫌。張忠雖說有點愧疚,但轉而一想,反正貪官汙吏多的是,咱一個小工人也管不了那麽多,還是實際一些,平平安安生活,有機會,搞出一兩個小品來,參加個什麽匯演,得幾次獎,過一過表演癮,也算有了一點成就,何況工會的工作較清閑,又沒有下崗的危機。這麽一想,他決計把馬老板的事徹底忘掉。

  4.再捅蜂窩 可是沒過多久的一天,張忠到廠辦去找 王永康主任批條子,遠遠看見吳廠長的辦公室門前圍了不少人。走近一看,隻見廠長辦公室的地上坐著三個白發蒼蒼的老工人。一打聽,原來廠裏的退休工人已經有三個月沒領到工資了。坐在地上的這三位,都是當年廠裏的老勞模,被退休工人推舉為代表,來找廠長要工資的。再看吳天成鐵青著臉,不哼不哈,像老財似的靠在老板椅上抽煙。王永康在一旁狐假虎威地訓人:“喂喂,起來,起來,你們這是幹什麽?靜坐示威嗎?這影響有多壞?吳廠長為了咱們廠的發展,人累瘦了,心操碎了,你們知道嗎?現在全國的國有企業都不景氣,又不是咱們廠一家,這是客觀條件造成的嘛。如今廠裏有困難,你們都是老職工老同誌了,不替廠裏分憂解愁,卻代表一部分落後勢力來這裏胡鬧,真不像話。我們大家都應該自覺維護安定團結的局麵嘛……”

  張忠看著三位白發蒼蒼的老工人,心酸得差點流下淚來,心裏罵道:“吳天成,你這個王八蛋,這三位老師傅都是給咱們廠出過大力、流過大汗的人,當年光榮榜上年年有他們的照片。論年齡,他們都能給你當爹,三位老人坐在地上,你在老板椅上動都不動,你還是人嗎?你賺黑心錢,養情婦,坐奔馳,老師傅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你幹的那些事,還有人味嗎?我算是瞎了眼,竟然向你屈膝投降!老子今天豁出去了,這個工會幹部也不當了,非把你的老底揭出來不可!”

  這時幾個幹部過來把三位老工人拉了起來,吳天成氣呼呼地拂袖而去,辦公室裏亂糟糟的一片。張忠乘亂溜到寫字台前,他決定還是從電話上下手。他調出了通話記錄一看,吳天成今天打了24個電話,有外地的,有廠內的,其中有4個號碼他沒有見過。張忠默默地背誦了幾遍,一出門就寫在紙上。

  張忠溜到街上,用公用電話打這4個號。第一個是桑拿中心;第二個,是小天鵝美食城;第三個撥通後,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喂,誰呀?”張忠反應很快,學著吳天成的聲音說:“你聽我是誰?”“你不就老吳嗎,還能是誰?有什麽事嗎?”“沒什麽事,就是想你了,想跟你說說話。”“哇!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吳大廠長也會說這種酸溜溜的話了,是不是昨天晚上瘋狂得還不夠,今天意猶未盡呀?今天晚上還來嗎?”“我這兒挺忙的,完了再說吧。再見。”“喂,別掛呀,吳大廠長,你答應給我買的鑽戒什麽時候兌現呀?”“我什麽時候答應過?”“別耍賴,吳天成!就是那次廣東老板方三輝請客時,你紅口白牙說的。”“我說過這話嗎?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那女人好像發火了:“你別給我來這一套。我可不是好欺負的!當時你們商量,你用七折的價格把五萬噸汽油賣給這個方三輝,方三輝在深圳給你買下了一套豪華別墅,你在酒桌上還說等你退下來後,就和我去住這套別墅呢。我就知道你這家夥靠不住,一隻鑽戒你都耍賴,我還指望和你過一輩子呢!你們這些貪官沒一個好東西,告訴你,把我逼急了,我可什麽都幹得出來……”

  張忠聽到她說出的話驚呆了,五萬噸汽油,七折,廠裏損失可在二千萬以上,夠全廠工人發多少個月的工資?這時坐在地上的三位白發老工人的形象又浮現在他的眼前。他氣得連那女人又嘮叨了些什麽,一句也沒聽清。

  第二天,張忠托一個在電信局工作的同學查了一下這個號,地址是小西湖開發區的新建住宅樓。他又托人打聽了一下,這套住宅,不下三十萬。戶主叫陳曉燕,是個能歌善舞,頗有姿色的女人,因嫌工作苦,辭職在家,經濟來源不詳。張忠對吳天成的真麵目又多了一分了解。

  5.黑手伸來 這天,又輪到張忠值夜班了。晚上電視裏有個小品大獎賽,他想看看,就找同車間的小朱倒一下班。小朱是廠足球隊隊員,是個鐵杆球迷。他挺高興地說:“我也正想找一個人換班呢,明天禮拜四,有‘足球之夜’,瞌睡遇著枕頭了,咱就一言為定,換了。”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張忠遠遠看見四號油罐前圍了一大群人。走近一打聽,才知道昨天晚上出事了。小朱爬上四號罐罐頂抄儀表數據,當他爬到扶梯最上麵的三個台階時,那上麵不知被誰抹了一層厚厚的黃油。小朱腳下一滑,從十米高的罐頂摔了下來。幸虧小朱是踢足球的,反應敏捷,他本能地抓了一下扶手,才順著扶梯滾了下來,命算是保住了,但他的腰摔斷了,可能落下終身殘疾。

張忠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心裏明白,這次暗算顯然是衝他來的,小朱不過是當了他的替罪羊,他認定這是他給陳曉燕打電話惹的禍。準是陳曉燕晚上問了吳天成,吳天成不用猜就知道這事是他幹的。他細細想想,感到給陳曉燕打電話考慮欠周,然而事已至此,他和吳天成之間的妥協約定也就一風吹了。陳曉燕無意中吐露的黑幕,把他拖入一個危險的漩渦中,吳天成一定要置自己於死地。一隻陰毒的黑手隨時隨地都可能向自己伸來,這次幸免於難,下次就未必有這麽好的運氣了。他思前想後,決定先避避風頭。下午他求一個認識的醫生,給開了一張病假條,說自己患了急性肝炎,需住院治療,托人送到車間裏。然後他躲在家裏,再也不敢出門了。

  第二天,支部書記老李頭領著同車間的幾個工人來看望張忠。聽到敲門聲,張忠一骨碌鑽進被子裏,弄塊濕毛巾捂在頭上,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然後叫他媽媽去開門,工友們進來,七嘴八舌,問他怎麽不住在醫院裏?張忠隻好說,醫院裏要住傳染病房,他怕交叉感染,在家裏打針吃藥一樣的。他謝謝大家來看他,並說他這病要傳染的,希望以後大家就不要再來了。在工友們告辭時,張忠暗暗拉拉老李頭的衣裳,衝他擠擠眼睛。老李頭猜想張忠一定有話要單獨對自己講,就借故讓工友們先回去,自己留了下來。

  等到房間裏就剩他們兩人,張忠把這事的前前後後,來龍去脈,給老李頭說了一遍。老李頭頓時氣得胡子翹起,激動得緊握住張忠的雙手,過了好一會,才歎氣說道:“唉,我們幾個老夥計沒事的時候,湊在一起也聊過這事,總覺得這幾年咱們廠有點兒不對勁,設備還是這設備,工人還是這工人,可效益卻一年不如一年。但懷疑歸懷疑,可你找不著證據啊!今天總算讓你把狐狸尾巴給逮住了。小張,沒準兒你就是救咱們廠的英雄嘍!”老李頭頓了頓,說,“可你這麽單打獨鬥,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而且要遭毒手!你趕快把你知道的情況詳細地寫出來,向上級反映,向省紀檢委舉報。”說完,老李頭拿出筆來,寫下省紀檢委的地址,說,“我這就回廠去,就說你病重,住院了,你就放心在家養著。”

  老李頭走後,張忠用一天的時間,寫了一份詳盡的材料,用掛號寄往省紀檢委。可是,過了半個月,沒得到省紀檢委的消息,卻等來了吳天成的秘書送來一張打印的通知,上麵寫著:“查本廠工人張忠,無故曠工十五天,現予以除名。”

  接到除名通知,張忠急了,然而更讓他害怕的是,他媽媽告訴他,近來發現有陌生人幽靈般地在附近轉悠。他警覺到吳天成的黑手伸來了。眼看快一個月了,省紀檢委依然沒有消息,他絕望了,不但扳倒吳天成沒戲,看來自己的小命也難保了,不如領著老母親,換個求生的地方。

  6.峰回路轉 就在張忠打算帶母親離開這座城市時,老李頭匆匆趕來對張忠說:“小張,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省委調查組進駐咱們廠了!調查組請你去一趟。”張忠一聽,“噌”地跳起來,激動得眼掛淚花,說:“終於盼到這一天了,沒想到我一個小工人寫的材料會引起省委的重視!”老李頭說,張忠的材料起了重要作用,但在此期間,老李頭也沒閑著,他悄悄串聯了三十幾位老工人,把廠裏這幾年的情況寫了個材料,複印了十幾份,寄給各級領導部門,這才引起上級的重視。

  第二天開始,調查組就投入調查了,可是,他們花了很大的精力,查了金城煉油廠的賬,賬麵上竟無懈可擊。找相關人員核實張忠舉報的材料,馬生海等人更是堅決否認。而吳天成手下一批親信、幹將則紛紛找調查組,為吳天成評功擺好;吳天成的關係網也開始行動起來。不久,市裏的一位副書記打電話給孫組長,希望調查工作盡快結束,不要損害作為本市經濟支柱的煉油廠。

  調查組陷入了尷尬境地,吳天成更是反守為攻,把調查組請到場宣布兩項決定:第一,三十八位老工人因年齡過大,不能適應現代化企業的要求,從即日起退養,隻領百分之三十的工資;第二,以誣陷罪向法院起訴張忠。令人驚詫的是,幾天後,法院果真有一輛警車呼嘯而至,把張忠帶走了。

  這天晚上,吳天成在酒店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席,招待調查組全體成員。酒過三巡,吳天成得意地站了起來,說:“調查組的同誌們這幾天很辛苦,但各位的主要成績是還了我吳天成的清白,處置了張忠這個工人隊伍中的害群之馬。我代表金城煉油廠的領導班子,再向各位敬一杯。”調查組的同誌們什麽也沒說,默默地把酒幹了。喝到九點,吳天成說:“今天省裏打來緊急電話,說有個重要會議,要我參加,今晚就要出發。我得先走一步,不能奉陪各位盡興了。”這時孫組長說話了:“吳廠長,有件事還要請你幫忙,今晚我們要加班,把調查結果寫一個材料,上報省委,你的辦公室比較安靜,所以想借用一下你的辦公室,你看行嗎?”喝得滿臉通紅的吳天成哈哈笑道:“這有什麽不行的?盡管用,還需要什麽,王主任給協調一下。”孫組長說:“就不麻煩王主任了。”

  午夜十二點,一輛北京吉普駛到廠部大樓門前,車上下來幾個人,進了廠長辦公室,撳亮了燈,這幾個人都是調查組成員,其中有個人是張忠。孫組長握著張忠的手說:“小張同誌,讓你受委屈了!我們之所以要演這出苦肉計,一方麵是麻痹我們的對手,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現在,你就照我說的方案打電話吧。”

  張忠撥通了馬生海的手機。話筒裏傳來馬生海的聲音:“喲!是吳廠長啊,你怎麽這麽晚來電話呀?”“事情緊急,馬老板,就因為你胡說八道,給我惹了大麻煩。省委調查組正在調查我,你知道嗎?”“吳廠長,這我知道,調查組找我,還讓那小子當麵對質,我可是硬扛著什麽也沒說。”“你別擺功!你這個蠢貨,隨便就被一個小兔崽子騙了。”“吳廠長!那小兔崽子聲音太像你了。哎,現在你是真老吳還是假老吳,我都吃不準。別又是冒充的吧!哈哈……”“你長的是豬腦子啊?你看電話號碼,那小兔崽子能用我辦公室的電話跟你說話嗎?小兔崽子已經被法院帶走了,調查組也已經被我擺平了。我動用了上上下下的關係,可錢也花了一大筆。你明天給我送三十萬過來。”“吳廠長,你可太黑了,我一下拿不出來呀。”“你別跟我哭窮!我倒台了,你也跟著戴手銬!我給你說清楚了,救我就是救你自己!”

  “吳廠長,你也別嚇唬我,這前前後後,光我孝敬你的錢就過一百八十萬了……”“有這麽多嗎?我印象中也就七八十萬。”“天地良心,這一筆一筆,我可都記了個數目呢。”“你他媽的敢記我的黑賬!算了,不說這些了,這幾年,你也知道,我花銷大。陳曉燕那小娘兒們花起錢來手腳大得很……”“吳廠長,你就別叫窮了,咱們誰不知道誰呀?孝敬你的人又不是我一個,你們廠年年搞修建,工程全都包給了趙疤脖子,他孝敬的比我少?”“你聽誰造的謠?”“嘿嘿,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還和趙疤脖子在酒桌上交流過孝敬吳大廠長的經驗呢。”孫組長向張忠遞了個眼色,張忠知道該結束了:“算了,你不出拉倒!我另想辦法。”“喂,喂,吳廠長……”

  張忠按斷了電話,問孫組長:“這辦法行嗎?”孫組長說:“我們已經錄音了,根據我國法律,錄音帶也可以作為法律依據。現在你按預定方案,打第二個電話。”張忠又撥通了陳曉燕的電話:“曉燕嗎?我吳天成。最近我遇到麻煩了……”“死鬼,半夜打電話就這事呀。我知道了,不就那個調查組嗎,找我好幾次了,我一口咬定買房子的錢是父母給的,表現還可以吧?”“我不是說你,上次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壞小子叫張忠,是他跟我過不去。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把有些牽扯到咱們的機密的東西盡快整理一下,明天或後天送到我這裏來。”“我這兒沒什麽機密呀?深圳那套別墅的房產證你又沒給我。”“你別老惦記著那套房子,房子遲早是你的。我說的是材料。”“什麽材料呀?你是不是指那個密碼箱?那裏麵就裝了些破賬簿啊。”張忠隨機應變,答道:“就是它!你明天就給我送過來。”“箱子我照你的交待,寄存在我鄉下的姨媽家了。你是不是要逃跑啊?你不能把我扔下不管……”電話裏陳曉燕哭出了聲。“別哭別哭,我不會扔下你的,我是要處理那些材料。”電話裏還是哭聲,張忠說:“明天你去把那箱子拿回來,下午我來取。”說完就壓了電話。

  孫組長和其餘幾個人商量了一下,說:“我看可以請示上級,對吳天成等人采取行動了。”張忠問:“吳天成不是上省城了嗎?”“那是我們用的調虎離山計,現在可以請示省紀檢委,請他們在那邊動手。”

  第二天,調查組在陳曉燕家拿到了那個密碼箱,順藤摸瓜,把馬生海、趙疤脖子什麽的一網打盡。吳天成因貪汙、受賄、瀆職等罪被檢察院起訴,落入了法網。張忠也回廠上班了。全廠職工都說,沒想到這模仿天才還能為民除害,抓出一條大蛀蟲,救活了一個廠!  

惱人的短信 華夏3G網 http://www.cn3gw.com
2005年05月09日15:59 作者:王學良

  現在的手機短信真是五花八門,啥樣都有,一條好的短信,不僅娛樂了自己,也娛樂了大家;但一條煩人的短信,卻也能讓人苦惱不已。小夥子亞三平時就特別愛用短信捉弄別人,可最近,他自己卻被短信折騰得不輕!

  這天晚上十點多,亞三剛進入夢鄉,突然床頭的手機滴滴作響。誰這麽晚了還發短信?亞三翻了個身,不去理會,可手機卻一直響個不停。

  會不會有什麽急事?亞三揉了揉眼睛,打開床頭燈拿起手機一看,隻見上麵顯示:“姿勢不對,起來重睡!”

  哪個家夥故意整我!亞三氣得差點跳了起來,可號碼很陌生,他想不出是誰,再想想或許是發錯了。亞三罵了聲“無聊!”關了燈接著睡覺。

  可是,任憑亞三在床上換遍了姿勢也無法再入眠。於是他隻好起身抓了根香煙,大口大口地吸,邊吸心裏邊咒罵剛才那個無聊的短信,把他的睡意都嚇跑了。

  正在他吞雲吐霧的時候,手機又響了,這次短消息的內容讓亞三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請不要在床上吸煙,否則落地的灰燼可能是你自己。”

  顯然,這兩個短消息不是發錯了,是故意衝著他來的,更奇怪的是,那個人怎麽知道自己在抽煙?亞三立刻按照號碼撥了過去,想了一堆罵人的話,可鈴聲響了好久,沒人接。

  夜漸漸深了,亞三被這兩條短消息一攪,睡意全無了,半躺在床上疑惑地想:這個人怎麽知道我在抽煙?看來,他也是個男人,可能也經常失眠,一失眠就抽煙,失眠多了,神經就不正常,然後心裏就不平衡。於是,亂按個號碼以發短信的方式來捉弄別人,看誰倒黴陪他一起失眠了。真是個神經病!亞三想通了以後,幹脆把手機關上了,看你怎麽得逞。

  關機後,亞三又躺下睡覺,可還是怎麽也睡不著,於是又起身拿了本書,翻了幾頁,可一點也看不進去,腦子裏全是那兩條短消息。亞三突然想,現在他在幹什麽?繼續給自己發短信?他忍不住打開手機,果然,早有一條新短信在等他了:“睡不著吧,起來看書為什麽要關機?怕我了?哈哈哈!”

  亞三火冒三丈,那句“怕我了”讓亞三很吃不消。怕你?我亞三是捉弄型的短信高手呢!好,陪你玩玩!

  亞三從床上跳下來,衝到電視機前,打開電視,手指在遙控器上按來按去,卻沒找到一個好節目。正準備關掉,這時,手機響了,亞三一看:“今天不是周末,沒有足球賽陪你瘋,而且很多頻道都休息了,你還是關掉電視吧!”

  難不成他是神仙?亞三陷入了一片沉思,也許這個人抓住了一般正常人的心理,睡不著時肯定會起來看書或看電視什麽的來消消閑,巧了,正好被他猜中了。可下一步我該怎麽辦呢?忽然,亞三眼前一亮:對了,來杯酒,看你這次怎麽猜?

  亞三剛抓起酒杯,手機“嘀嘀”響了:“喝酒可以,但千萬不要貪杯哎!”

  “到底是人是鬼?”亞三罵了一句,放下酒杯,走到陽台上。外麵漆黑一片,冷風一陣一陣迎麵吹來,亞三打了個寒戰,手機的短信卻在這時伴著冷風而至:“7月15馬上要到了,最近各處鬧鬼鬧得厲害,在外頭可要小心噢,還是回屋吧!”

  “我亞三從不怕鬼!”亞三這聲吼得雖然理直氣壯,可心裏卻慌得很,連忙折回屋裏,他想放點音樂壯壯膽,剛走到音響前,短信就跟了過來:“鄰居都睡熟了,別讓他們在‘夜半歌聲’中驚恐地醒來!”

  天啊!太不可思議了,亞三毛骨悚然地想到了一個詞兒:針孔攝像機。

  一提到“針孔攝像機”,亞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一件事:一日,亞三閑得無聊,拿起手機給一位女同事發了這麽一條短信:“目前針孔攝像機日漸泛濫,為了保證你的私密處不被別人偷窺,請以後著裝洗澡,大小便不要脫內褲,切記,切記!”

  這種短信要是發給別人,看了笑幾聲也就罷了,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可那個女同事偏偏有點神經兮兮,看了短信後,把家裏翻了個遍,好多天睡不著覺,亞三知道後實在不忍心,主動去道出了實情,那位女同事才“正常”了。

  難道我的房子真被人安裝了針孔攝像機?如果是就糟了,自己的私生活全部暴露在別人跟前,這和當眾脫光衣服有什麽分別?想到這,亞三坐不住了,開始瘋狂地在房子各個角落進行全麵的搜索。

  差不多花了將近一個小時,亞三把整個房子角角落落都翻了個遍,累得癱倒在沙發上時,短信又幽靈般地來了:“辛苦你了,可我沒在你房子裏裝什麽針孔攝像機哎!”

  頓時,亞三 “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想不到自己平時常捉弄別人,現在輪到別人來捉弄自己了。這時候,短信又來了:“這一次,我希望你得到的教訓是深刻的,短信不是拿來捉弄人的,也不是拿來整人的,它的正確用途是:出門在外,發條短信,向家人報個平安;升官發達,發條短信向親戚好友報個喜;遇上解決不了的事,發條短信告訴朋友家人,大家幫你一起分擔!好了,折騰了一整夜,天也亮了,你該上班了。”

  亞三往窗外一看,天已經蒙蒙亮了,亞三連忙穿上衣服,拿著公文包去上班。在辦公室門口,他碰上了曾捉弄過的那位女同事,亞三很尷尬,想想自己昨夜的遭遇,真想上去認真道個歉,可那位女同事卻一改原來怒目而視的樣子,臉帶微笑地向他點了點頭,擦身而過。過了一小會,手機響了,亞三拿出一看,上麵寫著:“振作起來吧,祝你以後百事可樂,萬事芬達,心情雪碧,工作紅牛,生活鮮橙多,天天娃哈哈,月月樂百事,年年高樂高,永遠都醒目!還有,晚上記得拉窗簾,不然,一個小型望遠鏡就能把你看得清清楚楚啦!”

  亞三恍然大悟,自己怎麽忘了,被他捉弄過的女同事,就住在他對麵樓裏啊。

你的軟肋在哪裏
2005年02月28日16:08 作者:吳相陽  來源:故事會

  新調來的尤剛市長剛上任不久,就得了老百姓的心。他原則性極強,既不搞腐敗,也不怕恐嚇,老百姓都說他是個“蒸不爛、煮不熟、炒不爆”的“銅豌豆”。可這“銅豌豆”的心也是肉長的,就真的沒有一根軟肋?

  這天,尤市長接到一個陌生人的電話,說是晚上七點,有個尤市長感興趣的老朋友在“景陽崗”酒樓“憶江南”包房等他,不見不散,那人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尤市長上任以來,各種搗鬼或者恐嚇的電話接了不少,本不想理睬,可又覺得這電話裏說的“想見的老朋友”有幾分蹊蹺,正巧晚上沒事,他決定隻身前往“景陽崗”探個究竟。

  晚上七點整,尤市長推開“憶江南”的門,看到的是一張堆滿笑容的臉,此人尤市長認得,正是“可通天”建築工程公司的經理何必,最近為了爭一個大工程,他使了不少手段,硬是被尤市長頂了回去,招標會馬上就要開了,他又想出什麽新花招?想到這,尤市長轉身就想走,卻被何必攔住了。

  “尤市長,您別誤會,我說的老朋友,可不是我,我哪敢說是您的老朋友啊,人還沒到,您等會吧。”

  尤市長一字一句地說:“何經理,我在這個城市沒什麽老朋友,給你說句交底的話,心思別用在酒桌上、密室裏,你這樣做不是讓人對你的企業更多了幾分疑心?月末就是公開招標會,十八般武藝在那兒亮亮吧,告辭了!”說罷轉身就要走。

  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走進一個女人。尤市長抬頭一看,愣住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小梅。她一襲紫色秋裙,透著成熟女性的矜持,右頸壁下的一顆小小黑痣,還是那樣迷人,讓人悠忽間想起純潔的學生時代。尤市長腦子有點亂,他定定神,說:“小梅,你不是在南方嗎,怎麽會在這裏?”

  小梅很鎮定地衝著尤市長笑了笑說:“我剛剛離婚,心情不太好,在電視上看到你,知道你在這裏,就讓我表哥幫我約你出來,想見見麵。”

  “表哥?”尤市長看了看何必,說,“他是你表哥?”

  沒等小梅開口,何必就湊上來說:“尤市長,小梅的確是我表妹,不過您放心,今天我就隻是個中間人,你們倆慢慢談,我先走了。”說罷,一溜小跑出了包房。

  在尤市長的心裏,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小秘密。讀書的時候,尤剛暗戀小梅,卻沒有勇氣表達,每次上自選課,尤剛都要想辦法坐在小梅的右邊,為的就是她右頸壁下那顆小小的黑痣,www奇sjtxt書com網那痣隱在散發著淡香氣味的發絲下,是對白皙迷人膚色的一種絕好映襯……有時候尤剛真有點想入非非:要是能撫摸或是親吻一下那顆美人痣,付出多大代價他都願意,可畢業後,小梅就嫁到了南方,這個秘密就永遠深埋在尤剛的心裏。

  十幾年過去了,今天尤剛一見到小梅,眼光立刻落到了她那顆美人痣上,不管他怎麽控製,身上最敏感的神經還是被牽動了一下。

  看尤剛愣在那裏,小梅倒很大方地請他坐下,向尤剛說了這些年自己不幸的婚姻生活。尤剛不知該說什麽,問道:“那你以後準備怎麽辦?”

  小梅無奈地說:“還能怎麽辦?碰不到合適的人,隻好自己過。”

  不知為什麽,尤剛就是控製不住總是要去看小梅頸壁上的那顆痣,他的眼光引起了小梅的注意,她把衣領向上翻了翻,遮住了那顆黑痣,尤剛也趕緊不好意思地移走了他的目光。

  坐了一會,小梅說要走了,尤剛心裏既感意外又有點空落落的,他開玩笑似的問道:“你難道不想為你表哥的事說幾句?”小梅笑著說:“我們是老同學了,我知道你的個性。說實話,這次來,表哥一直說讓我加入他的公司,我知道他想把一個大工程弄到手,我不能加入,尤其是現在,最近我也不想再和你見麵了,等一個月後你們公開招標會見分曉了,我們再敘吧。”

  小梅站起來,從精致的小坤包裏取出一個漂亮的玫瑰色盒子,遞給他說:“這是一樣小禮物,送給你作個紀念!”尤剛下意識地伸出手,可中途又僵在了半空,小梅猜到了他的想法,輕輕地說:“不是鑽石,也不是糖衣炮彈,絕不燙手的,不過還是回去以後再打開吧。”臨走的時候,小梅執意不肯留下聯係方式,說等招標結束以後再聯係比較妥當。

  回到家裏,尤剛立刻打開那個盒子,粘住他目光的是鑲嵌在盒壁上的一張精巧的黑白照片,這照片拍的正是十幾年前他偷看小梅頸壁上那顆痣的一瞬間,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正在看小梅的脖頸深處。尤剛腦子“嗡”地一下,他鬧不清是哪個搞惡作劇的同學記錄下了這一幕,更不明白小梅怎麽會珍藏至今?難道她當時就對自己……

  尤剛小心地將盒壁上的照片取下來,見照片背後有一行都快變色的雋秀小字:偷窺者,你為什麽不敢正麵看一看?

  盡管過了十幾年,尤剛仍能一眼認出這是小梅秀麗的字體,尤剛心跳加快了,全身熱血膨脹:莫非當初他這個不起眼的男生曾令她心動過?尤剛握著照片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剛亮,尤剛就給“可通天”公司經理何必打去電話,說他今天一定要再見見小梅。電話那頭的何必哈哈一笑,說小梅已經走了,他剛送她上了飛機……聽到話筒裏是沉默聲,何必又小心翼翼地說,要是尤市長惦記著小梅,一個月後他一定親自把小梅接來。尤剛隻詢問了一下小梅的手機號碼,就默默地掛了電話。

  接下來的幾天,尤剛覺得自己做事情越來越心神不定,這天夜裏,他猶豫許久,還是按捺不住地按響了何必說給他的那一串號碼。

  “小梅,你,你能再來一次嗎?”

  “尤市長,不,尤剛,等招標會結束後,我一定來的。”小梅的聲音總是那麽富有韻味。“不,你現在就來,我再不想等了。”

  “為什麽呢?”

  “我見到你送我的那張照片後,已經分心了!”

  “其實十幾年前你就該這麽說了,這句話我等得太久了!”

  兩天後的晚上,小梅推開了“憶江南”包房的門,她穿著高領外套,略施薄粉,光彩照人。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脂粉氣,尤剛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繞到小梅身後去關門,然後突然從背後一把抱住小梅,把頭埋在了小梅的脖頸裏,蹭開衣領,當嘴唇快要貼近脖頸的一刹那,尤剛突然停住了,他發現那顆撩人心魂的美人痣不見了,小梅光潔的脖子上頓時缺少了懸念和生機。尤剛的激情瞬間被澆滅了,他鬆開雙手,呆呆地站著。

  小梅像是意識到什麽,說道:“脖子上原來是有顆黑痣,你喜歡看我的脖子,一定覺得它很礙眼,所以這次我專門做了激光手術,去掉了那顆黑痣。尤剛,隻要你喜歡……”

  小梅轉過身來,想抱住尤剛,可沒想到在剛才的激情碰撞中,手提包上的紐扣已經開了,她這麽一轉身,包裏落下了一樣東西,兩個人都愣住了,分明是隻玫瑰色盒子,和上次小梅送尤剛的一模一樣。

  尤剛搶先撿了起來,小梅想阻攔已經晚了,他打開一看,立刻目瞪口呆。

  盒子裏麵也鑲嵌了一張照片,是他前兩天在這間“憶江南”偷看小梅頸脖的那個瞬間。尤剛一下子清醒了,立刻覺得不寒而栗,也許越過了今天這個“雷池”,明天他收到的就不僅僅是一張“偷窺者”的照片了!

  尤剛傷心又憤怒地說:“你不是十幾年前的小梅,你是專程來害我的?”

  “本來我想等我們完事後,再送給你這個盒子,既然你提前看到了,我隻想請你別怨我,”小梅臉上褪去了潮紅,盡力顯出平靜的神情,說,“是的,我不是十幾年前的小梅,可你也不是十幾年前的尤剛,你當了官,難免會擋住一些人的生財之路,何必他能找到你以前的照片,還從照片上獲得靈感,並且能找到我,也算他有本事,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你又為什麽要這麽較真呢?”

  “這麽說,何必是蓄謀已久的,他找到了我的軟肋,你也根本不是他的表妹?”

  “我們隻是合作關係,見到你後我也一直沒有離開這座城市,隻是吊你胃口罷了,說白了,人人都有軟肋,工程拿下了,人人都有肉吃。”

  尤剛早已冷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小梅的話。

  “好,言歸正傳,這‘景陽崗’就是打虎的地方,你說以前的這些照片加上今天錄下的這個場景,是送給紀委呢,還是現在咱就把工程的事情定下來,照片你拿去做紀念?”

  尤剛站起來,倒了杯水遞給了小梅,小梅看到尤剛欲言又止的樣子,笑著說:“你不一定要立刻做決定,我們可以在這裏多坐一會,時間還早呢。”

  “隨你送給誰!”尤剛終於開了口,“我承認作為男人,我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作為人,我也有軟肋,但作為領導幹部,我就是顆硌牙的‘銅豌豆’!要感謝你把那個美麗的痣去掉了,讓我沒有滑得更遠!”  

你丫才有情婦
2004年09月16日17:29 作者:柳月亭(福建)

  那是次小範圍同學聚會,遇上丫的。丫的婚後沒幾年休了丈夫。看那樣子,定然寂寞得很。於是,便算計著灌醉她,借著送她回家,就讓她做了我的情婦。後來,我才知道,丫的酒量比我還好,原來,被算計的人是我不是她。

  有情婦的日子持續一年了,盤算起來,有幾個心得:

  好處:

  1、滿足虛榮心,比別人多了一個女人。

  2、挖掘了表演天才,為糊弄老婆,經常要撒謊,無意中演技絕倫。

  壞處:

  1、加速衰老。以前對付一個女人,有情婦了要對付兩個女人。用腦過度,眼見著白頭發就出來了。

  2、費用猛增。每月熱線電話費增加200元;為節省手機費用,給情婦買電腦,利用QQ傳情,開支5000元。情人節、三八、端午、中秋、春節,加上平時兩人一起在外麵鬼混等等,一年下來逾萬元。

  3、落下盜汗症。在家看電視,丫的突然打電話來,肉麻兮兮地說:“想你了,過來吧。”忙捂住手機,不知怎麽應付,看老婆正盯著我的手機,心一虛,冷汗狂冒。

  4、落下恐機症。老婆在身邊時特怕手機突然響起。為不影響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麵,老婆在身邊時曾悄悄關機,但誤了單位領導大事,以後不敢關機,落下“恐機症”。

  5、疑似心髒病。在QQ上跟丫的“私通”,聊得很投入,冷不防聽老婆在身後說:“這誰呀?你都一把年紀了,還網戀?”頓覺心跳停止,有心髒病症狀。

  6、疑似癔病。下班了,記得老婆說過讓買菜,才到菜市場,丫的電話催魂一樣來了,說有要事。風風火火趕去,屁事沒有。溫存一番,買的菜丟在丫的家裏。又趕市場,回家,滿頭大汗,沒等老婆問,自覺匯報:單位加班。“你單位不忙呀?”老婆嘀咕,心裏又虛一陣。這事多了,夜裏總夢見被老婆捉奸,白天老想著走夜路見鬼的事。有癔病症狀。

  7、丟失男子漢氣概2斤。丫的說:“我不會破壞你家庭的。”丫的又說:“你老婆沒才沒貌,你當初怎麽會看上她?”丫的心口不一,意謀不軌,必須及時抓住苗頭,消除隱患。教育一通的結果是——丫的說:“我就知道你跟我隻是玩玩,你對我不好我就往你單位、往你家裏打電話。”千萬使不得,隻好投降。丟失男子氣概1斤。回到家裏,因為沒準時回,又挨批,再失男子氣概1斤。

  8、開始駝背。陪情婦一起到街上走走,城市實在太小,總遇上熟人,便笨嘴笨舌解釋:“遇上老同學,一起走走。”人們便意味深長地笑。以後再遇上他們,總要彎腰先打招呼,由此,背漸漸駝了。

  9、得罪朋友。想想這不是個事,看見別人找情婦,體麵風光,咱找了一回情婦,咋弄得這麽狼狽?便找一個無話不說的朋友,想倒倒苦水。心裏苦嘴巴就笨,問朋友:“你如果有個情婦,你會感到風光嗎?”朋友大怒:“你咒我呀?你丫才有情婦!”原來有情婦已經是一句咒人的話了。

  補充有情婦的好處——大徹大悟。從此認識到有什麽也不能有情婦,你看我現在多慘,怕老婆知道了,怕同事知道了,丫的老大不小的,也不想再嫁。這有情婦的日子到哪一天才是個頭?

  

牛奶裏的愛
2004年11月09日11:58 作者:錢岩  來源:故事會

  最近,周一鐵謀了一份送奶的工作。送奶範圍是城郊牛塘村一帶,雖然路遠地偏,起早貪黑的人很累,但周一鐵還是很高興。“4050”人員,找一份工作不容易啊!

  周一鐵認真又和善,村民很是信任。這樣,每個月他都能發展一些新客戶。多一個客戶就是多一份收入呢。現在,周一鐵最高興的就是上人家門口釘牛奶箱子。

  這天 ,周一鐵來到村東蔣大頭家,拿起錘子就在院門口釘奶箱。可才釘兩下,響聲就把蔣大頭的老婆給“震”出來了。蔣大頭這些年跑運輸賺了兩個錢,討個老婆很年輕,整天描眉畫目的,除了打麻將啥事都不做。大頭老婆說:“送奶的,我家不是已經有了牛奶箱嗎?你還在這敲敲打打的做什麽?神經病啊?”

  周一鐵不生氣,笑道:“人家讓我在這釘個奶箱,有生意不能不做呀!”

  大頭老婆疑惑了,我沒再訂奶呀?難道是大頭?喊出大頭一問,大頭也惱了:“我頭腦不好啊,訂那麽多奶做什麽?又不是開批發部!這是怎麽一回事?”

  周一鐵說:“今天早上三點左右,我來送奶,就在你們這門口,碰到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白衣服,說她離婚前就是這屋的女主人,現在在外地打工。她說她想女兒小月想得不得了,便忍不住跑回來看看。沒想到前夫卻不讓她看女兒,她好難過。現在她決定給女兒小月訂一份奶,讓女兒小月知道媽媽是世上最愛她的人。這不,她特意關照我,讓我把奶箱釘低一點,讓女兒小月好拿呢……”

  還沒等周一鐵把話說完,就聽見大頭老婆一聲尖叫,倒在大頭的懷裏,麵色蒼白,渾身顫抖。大頭也是一臉恐懼:“送奶的,你別胡扯,你、你要是把我、我老婆嚇著了,我、我要找你,找你算賬!”

  周一鐵委屈道:“我可沒胡扯。我問你,你以前是不是還有過一個老婆?你是不是有個女兒叫小月?”

  這時旁邊一個人告訴周一鐵:大頭以前是有一個老婆,隻是不是離婚,而是上吊自殺了……什麽?這麽說,他周一鐵早上碰著的那女人不是人,是鬼,是個吊死鬼?周一鐵聽了,頭皮一下就發麻了,哆嗦道:“那女的文文靜靜,通情達理的,怎麽可能是鬼?她訂一個月奶,給我五十塊錢,零頭還不要我找呢!”說著周一鐵掏出錢包,準備把錢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周一鐵打開錢包,在場的人不禁大驚失色:錢包裏哪是五十塊錢,竟是一張五十萬元的冥票!

  天啦,這奶箱還釘不釘?釘了,他周一鐵以後不就要替鬼送奶了嗎?周一鐵哭喪著個臉,最後還是把奶箱釘到大頭家的院門口。

  周一鐵說:“我收了‘鬼’的錢,不替‘鬼’送奶,那人家‘鬼’還不找我麻煩?”旁邊的人見了,吃驚地問:“周師傅,這以後夜裏你還敢來送奶?一點兒都不怕?”

  周一鐵歎道:“不怕是假的。隻是不送奶,我女兒念書哪來錢啊!這女鬼這麽愛女兒,我給她女兒送奶,想必她不會為難我的。”周一鐵臨走前,叮囑大頭和他老婆道:“奇 -書∧ 網這奶你們一定要給女兒小月喝啊!反正我保證天天送到,你們要是不給她喝,她媽肯定找你們不會找我的。”

  大頭和老婆聽了,哪還敢說個“不”字,點頭如雞啄米。他倆還不清楚?當初要不是他倆勾搭成奸,小月她媽怎麽會氣得上吊自殺?

  一晃一個月就要過去了,又到了收下月奶款的日子。有人問周一鐵:“小月媽這個月會不會再用冥票給她女兒訂奶?”

  周一鐵搖搖頭,無奈道:“你們問我,我問誰呢?”

  收款收到大頭家,大頭老婆說:“周師傅,以後小月每月的奶款我們付了。”

  周一鐵聽了,歎口氣道:“這麽著當然好。要不,再碰著小月媽用冥票給女兒訂奶,還不把我嚇死了!”

  大頭老婆囁嚅道:“周師傅,你是個膽大的人。說不定你以後還能碰著小月她媽。要是碰著了,你一定替我告訴她,小月雖然不是我親生的,我一直把她當親生的看待呢!叫她以後千萬不要為難大頭和我呀。”

  “這肯定不會的。”周一鐵笑著說,“這鬼也是有人情味的。我替她給女兒送奶,她一次也沒嚇我。你把她女兒當作親生的,她怎會為難你?說不定還保佑你呢!”大頭老婆聽了,情不自禁地把小月攬在了懷中。

  這一天是周一鐵送奶以來最高興的一天。其實,這世上哪有什麽鬼啊!一個月前,周一鐵騎車送奶,車胎爆了,沒辦法,隻好推著走,趕到牛塘村天已是大亮。周一鐵一邊送奶一邊賠禮道歉,請人家原諒。來到村東一家,見院門口立著個小女孩,眼巴巴地看著他。周一鐵忙笑著把奶往小女孩手中遞,說道:“小朋友,你等急了吧?對不起,叔叔今天車壞了,你快把奶拿去喝吧。”

  誰知小女孩不但不接,反而嚇得連連後退。“不不,這是媽媽喝的奶,我要是把它弄髒了,媽媽會打我的。”

  周一鐵看不懂了,哪有媽媽訂奶自己喝,不給女兒喝的!悄悄一打聽,原來,這小女孩爸爸有了兩個錢就在外麵和別的女人鬼混,媽媽不堪其辱自殺了。爸爸和那鬼混的女人結婚後,那女人對這小女孩很凶,別說給她訂奶了,有時飯都不讓她吃飽呢。周一鐵覺得這個叫小月的孩子太可憐了,他想幫幫她,於是就編出小月的媽媽為女兒訂奶的鬼故事來。就這樣,為了那一個月奶款,周一鐵差不多把自己的早餐費都省了。  

女人做情婦的一千個理由
2004年09月16日17:09 作者:淩霜降(廣西)

  做情婦有什麽不好?每天睡到十點半,在床上吃完早餐,下午漂漂亮亮地Shopping,每天一張SK-Ⅱ!

  什麽是SK-Ⅱ?你不知道?你沒看到關之琳劉嘉玲的臉蛋嗎?人家都幾十歲了,就好像比你這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還嫩。那可都是SK-Ⅱ的功勞呀!別說你不想,你想得要死,隻不過,沒錢。

  情婦寂寞嗎?恩寵如斯,寂寞算個什麽東西?養得起情婦的男人就一定是一個成功的男人,成功男人後麵那個黃臉婆已經有人做啦,情婦就是要光鮮亮麗襯托的。誰不愛美女?情婦不但可以每天一張SK-Ⅱ,還擁有男人的輕憐蜜愛。

  情婦不要婚姻?都什麽年代了!那一紙婚書能代表什麽?不過是將一個含苞女子變成殘花敗柳。女人一旦結了婚,就不再是妖嬈女子。柴米油鹽不說,白天忙碌下來後,晚上還得洗幹淨了到床上等他來“臨檢”。傳宗接代也成了你的當務之急,哪還有閑情去風花雪月?不用懷疑,婚姻會扼殺一個女人最好的一切。青春,美貌,才華,個性,進入了婚姻,這一切就什麽都不是了。不如做情婦,做得妖妖嬈嬈,風情萬種,一個眼波流轉也能讓那個男人拋下一切趕緊來到你身邊。你照樣可以做你的事,勾引他是你的本分工作,時不時都要用一用的。

  這是一個情婦的時代。婚姻是墳墓。對。但要更正一下,婚姻是女人的墳墓。

  夜夜笙歌,紙醉金迷,做一個煙視媚行的情婦,有何不好?

拍賣判決書
2004年08月09日17:56 作者:劉德  來源:故事會

  前些日子,王老漢的妻子病故,家裏隻剩他獨自一人,他在城裏工作的兒子王一東怕老爸在家睹物傷情,生拉硬拽把他接進了城裏。

  王老漢進城後無事可做,就整天到附近的公園閑轉。這天上午,王老漢在衛河公園轉了一陣後,沿著中原路朝回走去,走到中原路東段時,忽然發現路右側一塊空地上圍了一堆人,人們指手畫腳在議論著什麽。王老漢本來就愛看熱鬧,便走上前去看個究竟。他擠到裏邊一瞅,隻見一塊石頭上,坐著一個三十多歲、麵容憔悴的農民打扮的男子,那男子左手抱著一個麵黃肌瘦的小男孩,右手拿者一張蓋有法院大紅印章的判決書,正在流淚哭泣。

  仔細一聽,王老漢知,那男子名叫劉水,家住城外的一個小山村,倆月前他妻子遭車禍身亡,不久,六歲的兒子又犯了心髒病,急需手術治療,手術費需要幾萬元。雪上加霜,劉水愁得一夜之間頭上黑發變白。向親友們借吧,親友們都不富裕。好在近三年間,他一直在城裏一家建築公司打工,公司老板拖欠了他們五萬元工錢。為救兒子,他多次去向老板要款,不料任憑他磕頭下跪,苦苦哀求,老板還是分文不給。被逼無奈,他隻好把老板告到法院,法院判他勝訴,讓老板在一月之內歸還欠款。他感激法院為民做主,逢人就說法院救了他的兒子。劉水滿以為有了這紙判決,兒子的醫療費有了著落,誰知一月後他去法院領款時,卻傻眼了。法院告訴他,因老板失蹤,判決無法執行。劉水怎麽也想不通,蓋有法院大紅印章、被他視為“聖旨”般的判決書,竟會因老板“玩失蹤”而不值一文。眼瞅著兒子危在旦夕,他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好在這裏哭求路人,希望好心人能買走這張判決書,救救自己的兒子……

  圍觀的人聽了劉水的哭訴,有的點頭,有的搖頭;有的罵老板心狠,有的怪法院無能;也有的低聲嘀咕:“這五萬元的判決書,低價買下來倒可掙一筆。”眾說紛紜,議論紛紛。就在此時,一個留著一撮小胡子的,撥開眾人,走到劉水跟前說:“老鄉,我看你也著實可憐。這樣吧,我給你一萬元去給小孩看病,你把判決書賣給我吧……”

  劉水見有人肯買判決書,感動得淚都流下來了。他一邊說“謝謝”,一邊懇求小胡子可憐可憐,能不能再給加一些錢?

  一邊的王老漢想不到這判決書還真有人買。正在他瞪大眼睛望小胡子時,人群裏有人小聲問:“這小胡子是不是神經有毛病?”“哼,你才有神經病,他那是財迷病!你想想,五萬元的債權,他出一萬,他賺多少?”

  就在小胡子和劉水即將談好,準備取判決書時,人群裏突然有人喊了一聲“且慢”。隨著喊聲,一個黑大個兒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小胡子,甕聲甕氣地說:“一萬元就想買走?小子,殺得太狠了吧,我再加一萬!”

  王老漢一見此景,心裏一震。這時,旁邊又有人小聲議論說:“唷,老黑出馬了!他在本市可沒有辦不成的事……”“他是幹啥的?”“聽說是幹這個的……”那人邊說,邊勾了一下食指。意思說,是幹黑社會的。王老漢聽了,心不由一沉,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怪不得他比那小胡子還衝,原來是邪道上的。

  就在黑大個攔住小胡子要爭買判決書時,又見一個中年英俊男子站了出來。大家以為他要參與,沒想到他走到劉水身邊伏耳一陣,拿上判決書吆喝起來:“各位,為了公開、公平、公正,五萬元標的判決書采用拍賣製了。拍賣了,哪個要為病童獻愛心趕快競拍。”原來那男子竟是個懂拍賣的,他站出來幫劉水了。隻聽那人又說:“現在我連喊三遍,如果再沒人竟拍,判決書就歸這位男士了!好,第一遍,兩萬元;第二遍,兩萬元;第三……”

  那男子第三遍的“三”字還沒落下,一個二十多歲,留有一頭披肩發的俏麗女郎便高聲說道:“我出兩萬五,判決書我要了。”

  隨著話音,人們禁不住朝那競拍女郎望去,隻見她渾身上下披金戴銀著名牌……有人就議論說:“看吧,更厲害的來了!”又有人猜測說:“聽她那口氣,看她那打扮,這女的不是大官的二奶,就是情婦。”“是呀,你沒聽人說,公章碗口大,不如二奶一句話嘛!看來,這判決書是非他莫屬了……”

  披肩發的聲音剛落下,那“拍賣師”又喊起來:“好,這位女士要出兩萬五。兩萬五,兩萬五……”

  黑大個見有人敢搶自己的“生意”,氣得把眼一瞪說:“我再加兩千元!”邊說,邊輕蔑地朝披肩發瞅了一眼。

  披肩發可能是被黑大個兒那挑釁的目光激怒了,隻見他把嘴一撇,腳一跺說:“加就加,我加到三萬……”

  王老漢從來沒見過這樣場麵,雙腳像被磁鐵吸住似的再也邁不動了。

  不知是為黑大個兒叫好,還是為披肩發鼓勁,或許是希望能有更多人站出來參與競拍,披肩發話音未落,人群裏便爆發出一陣掌聲。黑大個不甘示弱,搶著又加了五千。披肩發現黑大個已增到了三萬五,她白了黑大個一眼,不吭一聲,對那小胡子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先一後退出了人群……

  這也難怪,竟拍到現在,已經到了上限,再往上增,加上其它費用就得賠老本了,沒利的買賣當然不會有人幹了。

  王老漢被這奇特的場景驚住了,正愣神時,不知誰從背後猛推了他一下,他留不住腳,竟“噌噌”幾步走到了場中央。圍觀的人以為又有人參與競拍,頓時又是一陣掌聲鼓勵。“拍賣師”不失時機地將判決書遞給王老漢說:“大爺,您過過目,這可是貨真價實,蓋有法院大印的……”

  王老漢接過判決書,一時傻了,站在場中央臉一陣紅,一陣白,就在掌聲再次響起時,王老漢突然像從夢中醒來似的把腰一挺,頭一抬,一字一頓地說:“我出五萬,這判決書歸我了……”

  “嘩……”這一回的掌聲更是空前,四下裏一片叫好聲,氣氛達到了最高潮。人們的目光定格在這個其貌不揚,一身農民打扮的王老漢身上,就在這時,隻見王老漢對劉水說:“小老弟,你在這兒先等一會兒,我這就去取錢,半小時一準回來。”說著,擠出人群走了。

  王老漢一走,人們七嘴八舌地又議論開了。有的說,看他那身打扮似乎不像有錢人,這家夥八成是借取錢之機,腳底板上抹油,溜了!有的說,別指望這老漢了,他肯定不會再回來了……“拍賣師”聽了,也感到大家說得有理,後悔自己剛才太激動了,竟忘了拍賣規矩,沒看他的身份證,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很快,半小時過去,還不見王老漢的影子,劉水也有點坐不住了,他害怕兩頭落空,忙又轉頭求黑大個買下判決書。黑大個見狀,拉起了硬弓:“怎麽樣,你上當了吧!告訴你,別聽他們瞎咋乎,我說的三萬五就是個實價兒,想五萬,想去吧!現在三萬五我也不要了……”說著就要離去。

  “拍賣師”見黑大個要走,慌了,趕忙攔住他說好話:“這位老兄你先別走,今天這事不能怪主家,要怪你就怪我好了,我向你賠禮道歉,希望你看在小孩的份上,買下這張判決書吧!”

  “叫我買可以,你給我再降五千……”

  就在“拍賣師”央求黑大個時,王老漢氣喘籲籲地回來了。他徑直走到劉水跟前,從懷裏取出五遝百元大鈔,往他手裏一塞說:“你數數吧,五萬元一分不少。”

  人們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驚住了,“刷”,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王老漢,頓時又是一陣議論紛紛:“知道吧,這就叫真人不露相,這老漢肯定是大款,他之所以這身打扮,是害怕被壞人盯上、打他的主意……”“好人呀,好人,不但有錢,而且是個慈善家……”

  隨著議論,王老漢的身價也一路飆升,有人想趁機與他套近乎,拉關係。黑大個低三下四地給王老漢遞上一顆“紅塔山”,竟請他賞臉到酒店吃飯。王老漢一擺手說:“酒店吃飯/咱可吃不慣!”

  說話間,一輛麵包車“嘎”的一聲停在了路邊,從車內走出一胖一瘦兩個男子,那瘦的走到王老漢跟前說:“王大伯,哪個人叫劉水?”王老漢見問,用手指了一下劉水說:“就是他。”來人就轉身對劉水說:“劉水同誌,我們王院長請你到法院去一下……”“什麽,院長請我……”劉水有些慌了。圍觀群眾也都向胖子投去了質疑的目光。

  那胖的見大家不解,忙解釋說:“是這樣的,這位王大伯是我們市中級法院王院長的父親,他回家向正在休病假的王院長要錢時,說是要他出錢給農民工買公道。院長聽了他的講述,震驚了,立即指示我們院紀委來了解情況,嚴肅處理……”

  “啊,原來是這樣……”大夥聽法院同誌講到這裏,把欽佩的目光齊刷刷投向王老漢……

跑得快
2004年11月12日11:46 作者:陳祥新  來源:故事會

  有一個日本商人,去歐洲參加會議。走出機場,他就叫了輛出租車去賓館。出租車開出沒多久,被一輛紅色的小汽車超了過去。

  日本商人一見,興奮地叫道:“嗨,本田!日本造的車,你看,跑得多快啊!”

  話音剛落,一輛白色小汽車又風馳電掣地超了過去。那商人又大喊:“啊,豐田!日本造的,你看,跑得多快啊!”

  這時,另一輛小汽車呼嘯而過。日本商人興奮極了,揮著手叫喊道:“哇,三菱!日本造的,跑得多快啊!”

  大胡子的出租車司機在後視鏡裏看看日本商人,什麽話也沒說。

  不久,賓館到了。出租車在賓館門前停了下來,司機掃了一眼計價器,說:“280歐元。”

  日本商人兩隻小眼瞪得溜圓:“什麽?這怎麽可能!從機場到這兒沒多少路啊!”

  司機微笑著說:“哦,這計價器也是日本造的,你看,跑得多快啊!”

騙子也癡情
2004年10月14日10:44 作者:寒梅  來源:故事會

  有一段經曆,我一直不願提起,可後來有人對我說,把人生的陰影拿到太陽下麵曬一曬,也許可以更好地開始新的生活。

  我是一家遠洋托運公司的小職員,和愛人白靈結婚以後,手頭一直比較拮據。後來一個開婚姻介紹所的朋友說我模樣周整,很適合做他們婚介所的“托”,隻要按照婚介所的要求和女方見麵,再按照事先約好的辦法拒絕對方,就可以領我的“兼職”工資了。雖說這“托”是幫著別人騙人,可麵對金錢的誘惑,我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的兼職一直還挺順利,直到我見了一位叫心儀的姑娘。

  說實話,一見到這位清秀的姑娘,我就很有好感,而且越聊越投機,到後來,真的有點約會的感覺了,心儀也對我很有好感,可越是這樣我就越不自在,我畢竟是有家室的人,再說要是真動了心,也壞了做“托”的規矩。

  這天是我和心儀的第三次約會,按照規定,也是最後一次。我們正聊得起勁時,我的手機響了,是短消息。我知道高潮戲來了,分手的時間也到了,因為有點不忍心傷害這麽好的姑娘,所以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拿出手機查看,可心儀卻十分體貼地說:“你先看短消息吧,也許是有急事。”

  沒有辦法,隻能按照事先與婚介所的約定,開始進入角色。

  看著手機上的短消息,我的表情變得氣憤起來,蒙在鼓裏的心儀在一邊很關心地看著我,我抬頭瞪了她一眼,把手機往她手裏一塞,生氣地說:“你自己看看吧,怎麽可以這樣!”心儀看我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吃驚地翻看著短信,漸漸的臉色也變了。

  那發短信的人好像對我的個人情況了如指掌,連我們這次約會的時間和地點也清楚得很,還說要我好好對心儀,看口氣應該是心儀的家人。我故意凶巴巴地對心儀說:“你家裏人好像很不信任我,發這種短消息,我們的關係似乎還不到這一步吧。”她先是顯得很驚訝,接著很肯定地說:“不可能,一定是你搞錯了。”可我根本不理睬,當著她的麵,一個電話打到婚介所去,在我的“百般逼問”下,那邊“承認”是心儀的家人要走了我的詳細資料。

  我很激動地站起來,根本不去聽心儀的解釋,掉頭就走。這出戲我已經演了不少遍,逼真到連我自己都覺得像真的了。

  當然,那些短信是我們婚介所借心儀家人的口氣發的,目的就是讓我找到發怒的借口,擺脫心儀,這樣錯在女方,她的入會費就不用退了。她不承認也沒有用,這種情況很難說清楚,她也隻能接受下一次的約會安排。

  平時幹完活之後,我都很輕鬆,可這天卻怎麽也忘不了心儀楚楚可憐的樣子。回到家,老婆白靈看我精神不好,以為我是累的,讓我早點休息。白靈知道我利用業餘時間幫朋友的公司做事,可不知道我在做什麽。我借故頭疼,回臥室躺下,一閉上眼睛,心儀含淚的模樣就在我眼前晃。

  這件事要是就這麽完了,說不定沒幾天我也就忘了,可偏偏我們緣分沒盡。

  第二天下午,婚介所打電話給我,說心儀的舅舅在旁邊,無論如何要和我說幾句話,我想所裏肯定也是被他磨得沒辦法,就答應了。

  心儀的舅舅聽聲音大概五六十歲的樣子,他在電話裏著急地說:“可找到你了,我想你對心儀有些誤會,短消息的事一定是誰發錯了,心儀是個孤兒,除了我,她沒有別的親人,我不用手機,不可能給你發短信,心儀很喜歡你,我真心希望你和心儀能做朋友。”

  慌亂之下我有些煩躁,隨口敷衍道:“我不管這些,別再找我了,算我找借口還不行嗎?”說完我就掛了電話,可怎麽想怎麽覺得不放心,我得和心儀說清楚,不然糾纏下去,遲早我的事情會露餡的。我當即按照心儀留給我的電話給她打過去,心儀不在,電話是她的同事接的,我想了想,狠下心說:“請你轉告她,我是昨天和她約會的那個人,讓她自重,不要再纏著我了。”我想這是讓她對我產生厭惡心理的最好辦法,反正她一定恨我了,幹脆讓她恨到底。

  很快,我又接到了新的約會任務,也就把心儀漸漸淡忘了。

  那天,我正在公司忙得團團轉,突然聽到一聲驚奇欣喜的叫聲:“你調動工作了?原來到這裏上班來了。”

  我抬頭一看,嚇得差點背過氣去,是心儀。

  她怎麽會找到這裏來?要知道,我在婚介所對客戶公開的資料都是假的,她是不可能查到什麽的,可怎麽會這麽巧?我來不及多想,慌忙把她拉到沒人的地方,要是讓同事聽出了端倪,我就徹底完蛋了,公司裏誰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五年了啊!

  更要命的是心儀好像並沒有因為我的絕情而惱怒,對我還是很熱情,從她含情脈脈的眼神裏就能看出這次邂逅帶給她的驚喜。完了,一定是她的同事沒好意思把我打電話的內容告訴她。真是邪了門了,她居然還對我抱歉地說:“我知道舅舅找你,讓你很難堪,老人嘛,處理問題就是簡單,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現在哪還有心思生什麽氣,一心想著怎麽能讓事情不敗露。

  我和心儀真正的約會就這麽開始了,一開始是不敢拒絕她的約會請求,怕她找到單位來,不敢提出分手,怕她會窮追不舍,暴露真相。到後來,我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喜歡上了她,幾天不見她,心裏就像少了點什麽。

  事情終於在我生日那天有了進展。

  那天因為媽媽一句不經意的話,白靈居然摔門而去,其實還是老話題,我和白靈結婚後一直要不上孩子,過生日時我媽不經意又提到抱孫子的事情,白靈覺得是衝她來的,突然就耍起了脾氣。

  我越想越氣憤,幹脆打電話約心儀出來,她早就想給我過生日,接了我的電話,十五分鍾就趕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公園,看著她幸福的樣子,我矜持的心終於敞了開來,一邊是不如意的婚姻,一邊是溫婉如玉的美人,我再堅持下去,那才真是天下第一號大傻瓜。

  我第一次跟著心儀去了她的住所,一夜沒回,我希望永遠不要天亮,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夜。

  第二天一早,我像賊一樣回了家,白靈表麵上不認輸,但是很顯然她等了我一夜,我和解地衝她笑了笑,她受寵若驚,一撅嘴,撒嬌地說:“你住在爸媽那邊,幹嗎連個電話也不打?”聽她這麽說,我也就默認了。

  我從此開始控製不了自己,頻頻和心儀幽會,這種在家庭和情人間周旋的日子既緊張又刺激,我不知道事情會用什麽樣的方式收場,就像一個吸毒的癮君子一樣,在隨時可能爆發的事態中小心地過著日子。

  一個周末,我正打算找借口出門,心儀打電話來對我說她懷孕了,我握住話筒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我終於能有自己的孩子了,這麽多年,同事都私下裏傳言我有病,我和白靈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吃了多少藥,可是現在我該怎麽辦?心儀並不知道我是個有家庭的人啊?

  趕到心儀宿舍,我鼓起勇氣,把自己有家庭的事情告訴了她,還為那次相親編了個理由。心儀失態地大哭起來,她相信我說的那次是替朋友相親,到後來自己喜歡上了她的說法,但是這些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我是個有婦之夫。

  我跪在心儀麵前,請求她的原諒,她努力冷靜了下來,淚眼漣漣地看著我,說:“我已經愛上你了,怎麽辦?而且還有了孩子。”

  她的話讓我無地自容,我向她發誓一定要給她一個交代,要讓我們的孩子合法地來到這個世界上。我首先去了爸爸媽媽那裏,把事情向他們和盤托出,他們先是責罵了我一頓,後來聽說有了孩子,很快就被我說服了。

  我和白靈的談判比預先想的要順利得多,其實白靈是個很單純任性的人,她一聽我和別的女人連孩子都有了,一下子心灰意冷,加上我這邊為了讓她同意離婚,經濟上做了很大讓步,我們很順利地就把婚離了。

  我歡天喜地地跑去心儀的單位,想當麵告訴她這個好消息,為了離婚的事情,我已經兩個星期沒和她見麵了。可到了她單位,她的同事說她辭職了,我又跑到她的單身宿舍,已是人去樓空,打她的電話,永遠都是關機。我開始害怕了,她一個懷了孕的女人,能去哪裏?

  我發了瘋似的四處找她,卻一點蹤跡也找不到,心儀像是從我的世界裏徹底蒸發了。

  三個月後,我接到了一封沒有地址的信,上麵寫著:

  寒平:

  你好!我是心儀,你不用追究我去哪裏,我本來就是這個城市的一個過客,遇到你,我本來以為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那是我第一次真心地去相親,可是你居然騙了我。你一直沒有對我說真話,即便是最後,你還是撒謊。從你收到了‘我家人’的短信開始,我就猜到你是個托,我一直給你機會,我多麽想你能親口對我說出真相,可是你沒有,到最後也沒有。

  你那麽無情地對待我舅舅這樣一個老人的懇求,而且你的那個電話是一個和我有矛盾的同事接的,她大肆宣揚,讓我在最短的時間裏成為了大家的笑柄。舅舅和我一個單位,很快就有所耳聞,他非常懊悔,他說如果不去找你,事情就不會這麽糟,那天晚上他喝了一夜的酒,突發腦溢血,落了個半身不遂。

  從那一刻起,我決定報複。從在你單位和你偶遇開始,都是我設計的,我恨你,在我真心愛上你的時候,你居然一而再地用欺騙來回報我的心。你一定不會想到,我也曾經在婚介所做過托,見你的時候,我已經痛改前非,金盆洗手,那是我第一次真心為自己相親。

  我根本沒有懷孕,所以你也不用牽掛我,托兒給托兒上了一課,到最後我也沒想明白,究竟是誰失去的更多。最後,希望我們都在噩夢之後,開始新生活。

  心儀

  看了這封信,我徹底傻了眼,覺得像做夢一樣,難道這真是我這幾年做騙人勾當的報應?妻子,情人,孩子,到頭來我什麽都沒有,真是騙來騙去騙自己!我定了定神,撥通了婚介所的電話,我要告訴他們,我不幹了。  

棋魂
2005年02月16日15:12 作者:遊子  來源:故事會

  這天清晨,江州“王府”的兩名家丁剛剛打開沉重的黑漆大門,隻聽“咚”的一聲,一個人突然跌進門來。這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人,雙目緊閉,渾身水濕,他的左臂負了刀傷,鮮血濕透了衣袖。王府的王管家聞訊趕來,吩咐將青年人送到下房急救。

  經過一番治療,青年人悠悠地醒了過來,輕聲問道:“這裏可是江州刺史王景文大人的府第?”

  王管家點點頭:“正是。請問足下從何而來?”

  青年人答道:“小人莫穀青,江北中州人氏,自幼好圍棋,因得知江州王景文大人棋藝精絕,人稱‘江南棋王’,便有心與王大人切磋棋藝。隻因兩國以江為界,各守疆域,小人隻好於夜間偷渡。好容易平安上岸,又在途中路遇劫匪,寡不敵眾,身中一刀,盤纏全數被搶,這才趕到王府。不過終於可以一會王大人了!”說著,莫穀青疲憊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王管家聽了暗暗吃驚,當時正是南北朝時期,南北兩個朝廷隔江而治,發現偷渡者是要殺頭的,此人不顧性命過江,竟是為了找人下棋!

  王管家命人照顧好莫穀青,進內堂稟報後,回來告訴莫穀青:“我家老爺說,足下遠道而來,又受了刀傷,身體有所不適,先請靜養數日,待到神完氣足後,再請公子賜教。”說完,遞過一副圍棋,躬身退下。莫穀青無奈,隻得耐著性子住下養傷。

  一晃十天過去,莫穀青終於跟著王管家跨進了王府的“鬆雲軒”。隻見堂中檀木椅上端坐著一個中年人,三綹長須,麵色祥和。這人就是江州刺史王景文,他大姐是當今皇太妃,深得皇上寵幸。

  莫穀青跨前一步,雙手一揖,朗聲說道:“江北棋士莫穀青,特來向江南棋王領教!”

  堂上眾人見莫穀青長揖不跪,舉止傲慢,都暗自心驚。王管家正要厲聲喝斥,王景文搖手止住:“莫穀公子不遠千裏而來,以棋會友,不可以常禮拘之。”說著,躬身向莫穀青道,“公子太過獎了,老夫怎能擔當‘棋王’二字?今天公子前來指教,老夫喜不自勝。請!”說著,便令擺上棋盤,與莫穀青分賓主坐下對弈。

  莫穀青年少,執黑子先走。幾個幕僚屏息靜氣,立在王景文身後看棋,室內隻有棋子聲叮然作響。

  兩個時辰過去,棋勢進入中局,雙方各分秋色。這時,莫穀青求勝心切,強行打入白方腹地,結果被王景文擊中要害,首尾難顧,形勢十分危急。莫穀青眼看大勢不妙,額間沁出了細汗,忽然,嗓子一鹹,一口腥血躥上喉嚨,他不動聲色地咽了回去,考慮半天,顫抖地投下了一子。他知道,即便如此,今天也難逃輸棋的命運了。再看王景文身後的幕僚們,個個麵露喜色,他們也都看清了局勢。

  誰知,就在這關鍵時刻,王景文竟隨手下出一步壞棋,被莫穀青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逆轉了棋局。王景文微微一笑,推枰認輸:“公子少年英雄,老夫領教了!”莫穀青冒險取勝,禁不住哈哈笑道:“江南棋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勝得實在是僥幸。這次對局,在下受教不少。心願已了,就此告辭!”說罷,起身一揖,飄然出門。

  王景文叫聲:“且慢!”莫穀青轉過身來:“莫非大人輸得不服,還想另來一局?”王景文拈須一笑:“今日能與公子手談一局,老夫心願已足。隻是公子腰無半文,如何返回江北?”一揮手,王管家端上來一個禮盤。莫穀青見是100兩紋銀,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多謝王大人周到,在下心領了!”隻用兩指拈起一錠銀子,長笑而去。

  王景文望著莫穀青背影,拈著長須沉吟不語。一個幕僚小心翼翼地問道:“在小人看來,這局棋大人有兩次可以殺死黑方大龍,為何將它放過了?難道是此人棋中別有玄機?”王景文笑道:“此人棋力不下於我,但鋒芒畢露,不知內斂,這就和棋道不符了。我見他少年得誌,心性極高,我若勝了這一局,他輕則一蹶不振,重則會嘔血而死啊。但願他回去複盤時明白其中道理,修身養性,領悟棋道精神,可望成為一個曠世奇才。”

  幕僚點頭歎道:“大人雖是一片苦心,倘有人說大人竟敗在江北一個無名棋士之手,這‘江南棋王’的稱譽不就……”

  王景文笑道:“人世間的王侯尚不能長久,何況是棋盤上的虛名!為顧全虛名而折損一個可造之人,這有違棋道啊!”

  這件事過後的幾個月裏,南朝發生了兩樁大事:先是王景文的姐姐皇太妃王燕春病逝,接著是先帝禪位於太子。王景文作為朝中重臣,少不得一番忙碌。回到江州,未得三五日安閑,王管家來報:上次那個莫穀青又來了!

  這次見麵,莫穀青沉穩了許多,傲氣也收斂了不少,語氣卻很悲憤:“在下回去將前次對局反複推演後,發現是大人存心相讓。在下又驚又怒,數月來寢食難安。士可殺而不可辱,在下想與大人再弈一局,務請大人放出手段,使出‘江南棋王’真本領,讓在下輸得口服心服!”

  王管家和幾個幕僚大吃一驚,麵麵相覷。王景文麵色肅然,沉默良久,才向莫穀青躬身一揖:“感謝公子教訓!王某不該小覷天下英雄,心存輕慢!”擺上棋盤,兩人剛坐下,莫穀青突然從身上掏出一張押單:“在下渡江之前,已托貴國商人將價值十萬兩白銀的貨物押在江州大興隆棧,這是押單。在下就以此物為注,和王大人對弈一局。”王景文一愣,笑了:“公子是怕王某不肯竭盡全力,故以此相激啊?王某應了,此局若輸給足下,照數賠還。請!”

  這幾個月來,莫穀青嘔心瀝血,將與王景文的對局反複研究,製定了一整套取勝方案。他執黑先行,注重實地,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王景文應對看似平淡無奇,實則蘊藏著綿綿後勁。棋盤上看似波瀾不驚,一子落下,猶如千鈞係於一發。幾個時辰過去,雙方進入了“官子”階段。莫穀青反複清點,見盤麵上白棋形勢略優,不由心頭焦急,胸中氣血翻滾,雙眉緊鎖,兩眼似乎要把棋盤盯穿。就在這時,一個家人進來稟報:“皇上聖旨到,請大人即刻接旨!”

  王景文一怔,極不情願地放下手裏的棋子,對莫穀青說聲“失陪”,走進內室更衣接旨去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王景文穿著朝服進來了,朝莫穀青抱歉地一笑:“官身不由己,讓公子久等了。”莫穀青在王景文接旨的這段時間殫盡心力想出了一步回天妙手,這時“叭”地落下。王景文一愣,倉促落下一子,卻是步壞棋,被莫穀青連發妙手,終盤一數,不多不少,莫穀青贏了一子。

  王景文看著棋盤,呆了一陣,搖頭苦笑:“古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老夫竟為五尺之軀亂了方寸,走出昏招。到底是修為不到,定力不足啊!”他叫過王管家:“迅速備銀十萬兩,送莫棋友出城過江!”王管家答應一聲,剛要退出,卻被莫穀青攔住了:“此局在下雖勝了王大人,仍屬僥幸。這十萬兩銀子請暫時存放在貴府,待數月後王大人公務稍閑,在下再來與王大人重博一局。”

  王景文輕輕一笑:“感謝公子厚愛!隻是王某再也無緣與公子共研棋藝了。”說著,緩緩從衣袖裏掏出聖旨,展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尚書仆射、江州剌史王景文勾通燕朝,與燕帝三子慕容白交遊,圖謀不軌,著即賜死。欽此。”話音才落,早就在門外等得不耐煩的兩個黑衣使者端著一壺“鶴頂紅”應聲而進。王景文取過酒壺,對眾人抱歉一笑:“這酒不便於相勸大家,我隻好獨飲了。”剛一舉壺,莫穀青身形一閃,劈手奪下酒壺,朗聲說道:“在下就是大燕國三太子慕容白!我兩番冒死渡江,不過是想與王大人切磋棋藝,發揚棋道而已,決無不利於南朝之意。既然禍由我起,就請貴使者將我押解到京城,以釋王大人清白!”放下酒壺,將雙手反背在身後,示意將他上綁。

  王景文歎息道:“慕容公子,你上次在我府裏養傷時,我就查明了你的身份。雖知與你下棋會留下禍患。但我和你同樣醉心棋道,企盼南北棋界有所交流,所以兩次和你對局。我死不足惜,你趕緊走吧!”說著,一把抓過酒壺,一仰頭吞下大半。慕容白轉身來搶時,哪裏還來得及!

  王景文身子一晃,栽倒在地。慕容白雙膝跪地,拉住王景文的手,含淚笑道:“王大人棋藝超凡,陰曹地府中哪有對手?南朝有疆,北朝有界,不如陰曹暢通無阻。在下願做你的兩世棋友,同到陰曹,也好無羈無絆地下棋!”話音未落,抓過剩餘的小半壺酒,一飲而盡。

  一南一北,一老一少,兩個酷愛圍棋的人死後被分別埋在長江兩岸,隔水相望。千年不斷的濤聲,就像他倆在棋盤上叮當落子。  

牆上有個洞
2005年01月24日15:38 作者:吳天  來源:故事會

  老憨和柱子從小一起長大,如今又成了鄰居,兩家僅隔一堵牆,隔開的卻是兩重天:老憨長得實在對不起觀眾,看上去傻裏傻氣,三錘打不出兩個屁,三十出頭還是光棍一條;柱子一表人才,聰明能幹,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日子過得紅紅火火。不幸的是,柱子當新郎沒幾天,就生起了怪裏怪氣的病,吃什麽藥都沒用,人瘦得隻剩一把骨頭,半年後就一命嗚呼了,臨終之前他給秀秀留下了一句話:“隔壁老憨會照看你的……”

  老憨和柱子情同手足,自然義不容辭,為柱子的喪事忙得團團轉。喪事總算辦完,老憨累得往床上一倒,腦袋還沒挨到枕頭,一個激靈又爬了起來:奇怪,床頭上方怎麽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個牆洞來?老鼠打的?不像不像,老鼠隻喜歡在牆角打洞呀!老憨對著牆洞一看,驚出一身冷汗:牆洞正對著柱子的洞房,那個叫秀秀的新媳婦坐在床頭嗚嗚咽咽地哭泣,貼在紅紗帳裏的“喜”字清晰可見……做鄰居這麽久,老憨還沒敢正眼看過新媳婦,現在想怎麽看就怎麽看,盡可大飽眼福。秀秀真漂亮,就是哭的時候也楚楚動人,唉,可惜柱子沒福氣,讓這麽漂亮的媳婦獨守空房。看著看著,老憨心裏像爬進一條毛蟲,咬得他渾身燥熱,心癢難耐。正想入非非,咚,腦袋碰到牆上,一下將他撞醒了——別說秀秀成了寡婦,就是成了老太婆,也輪不到你老憨!這一夜,老憨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牆洞像一隻眼睛,老盯著他看,看得他心裏發毛。像誰的眼睛?對,像柱子的眼睛!不行不行,要是讓外人知道,以為是我故意打的洞,那我不成了流氓?他沒做賊心也虛,趕緊找來一隻臭襪子,急忙把牆洞塞上。牆洞是塞上了,但肚子裏的毛蟲卻時常咬啊拱啊,鬧得他心裏癢酥酥的,忍不住又想湊近那隻臭襪子;更惱火的是,以前倒在床上什麽也聽不見,而今一倒下就聽見隔壁傳來各種誘人的聲音:嗒嗒嗒、嘰嘰嘰、吱吱吱……每一種聲響都像美妙的音樂,能讓人引起無窮的聯想,哪還睡得成什麽鬼覺?

  這天晚上,從牆洞傳來的聲響格外動聽:嘩啦啦……哎,新媳婦在幹什麽?老憨止不住好奇,扯下臭襪子一看,眼珠猛然定住:秀秀赤身裸體,正坐在大木盆裏,不緊不慢地洗澡!她洗得那麽投入,一絲不苟,雙手在玉體上搓來揉去,身上的水珠緩緩流下,在燈光的映照下像一粒粒珍珠……老憨頭一次看到女人的裸體,啊,原來不穿衣服的女人更好看!老憨正看得如癡如醉,一陣微風吹來,眼睛裏吹進了一粒細沙,他一邊揉眼一邊想,女人偷看不得,會遭老天爺報應哩!什麽時候弄點灰漿,把牆洞堵死吧,免得管不住自己!老憨正想塞上臭襪子,突然聽見秀秀驚恐地叫了一聲:“誰?你是誰!”老憨以為被秀秀發現了,嚇得差一點滾下床來,可這一瞬間他正好看見洞房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噢,是村主任,掛著一臉淫笑……老憨剛落下去的心馬上又提到了嗓子眼:這個老色鬼,這麽晚了賊腳賊手摸來,一定沒有好事!秀秀看清是村主任,從木盆裏一跳而起,順手抓起床頭的浴巾,緊緊捂著胸口,花容失色:“你……你怎麽進來的?想幹什麽?”村主任嬉皮笑臉:“小聲點!莫緊張,我隨便走走看看,看你一個人怪孤單,就想關心關心群眾。”秀秀一步步往後退:“你莫過來!柱子死了還沒一百天,你就想打歪主意……畜生!”村主任步步緊逼,垂涎三尺:“小美人,莫怕莫怕。我這是關心你嘛,不忍心看你獨守空房,過來陪陪你……以後你有什麽難處,一句話,天塌下來我替你扛著!”老憨明白了,村主任色膽包天,圖謀不軌!如果不是村主任,是另外一個人,老憨也許會挺身而出,來個“英雄救美人”,可村主任是一手遮天的人物,老憨平時見了他就小腿抽筋,眼下哪敢用雞蛋去碰石頭?不過,別看村主任作威作福,見了女人就流口水,他也有短處——

  怕老婆,聽見“河東獅吼”準嚇得陽痿!老憨急中生智,跑到院子裏抓起一塊石頭,朝隔壁的房門“咚咚咚”就是幾下。這叫敲山震虎,嚴重警告:你已被發現,說不定就是你老婆跟蹤你,看你怕不怕?果然,村主任很快驚慌失措跑了出來,夾著尾巴溜之大吉。

  這件事之後,老憨改變了主意:牆洞不能堵死,這是一個觀察哨,可以隨時監視“敵情”,任何好色之徒的陰謀休想得逞!如此一想,老憨的心裏就坦然了,於是每天睡覺之前都要理直氣壯地觀察一番,啊,秀秀的睡姿真美,活脫脫一個睡美人!有了這個牆洞,老憨的生活發生了神奇的變化,變得多姿多彩,有滋有味。一天傍晚,從牆洞裏突然傳來了“哎喲哎喲”的呻吟聲,秀秀生病了?老憨“觀察”後看到,秀秀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伸手去拿床頭的水杯,一失手,叭,杯子摔碎了。看樣子,病得不輕!老憨顧不得過多考慮,翻過院牆,背上秀秀就往衛生所跑……醫生說,秀秀得的是急性闌尾,小手術,不過要是拖到明天,小病釀成大病,弄不好就有生命危險。秀秀出院後,老憨順理成章,當上了“男護士”,盡管他笨手笨腳,但盡心盡力,恨不能摘下滿天的星星煮給秀秀吃,補養身子。沒想到,秀秀不但不感謝,反而提出了一個難題:“哎,你怎麽會知道我病了?”老憨支支吾吾,想說謊話,可一張口卻是實話:“我……牆上有個洞,我是從牆洞裏偷看到的。”這一來,秀秀不依不饒了:“啥,牆上有個洞?你是不是天天偷看?老實交待,你都偷看到些什麽?”老憨無地自容,出了一頭汗水:“我……偷看到你梳頭、睡覺、洗澡,還偷看到村主任……那天,就是我朝你門上砸石頭,才把村主任嚇跑的。”秀秀一點不領情:“看你平時老實巴交,原來一肚子壞水,竟然膽敢在牆上打洞,偷看女人洗澡,你這是……耍流氓!”老憨急得麵紅筋脹:“不不不,那個牆洞不是我打的,我該死,不該偷看你洗澡,不該耍流氓……我不是好人!我改,馬上改,我馬上去把牆洞堵死……”說著,他轉身就要走。秀秀一把拉住老憨,杏眼閃動:“話沒說清,不許你堵!我問你,我的身子被你看遍了,你說,該如何賠償損失?”糟了糟了,還要賠償損失?老憨哭喪著臉,說:“我……沒有錢。”秀秀“撲哧”一笑,聲音變得溫柔多情:“你看了我的身子,就得為我負責,對不對?你沒有錢,有……人。你是好人,我喜歡你……偷看我……”老憨再傻,也聽出了“話外音”,一時激動得手足無措:“你,喜歡我……偷看你?”秀秀把頭埋在老憨懷裏,臉頰紅得像個蘋果,她想起了柱子在臨終前說的那句話:“隔壁老憨會照看你的……”莫非這洞正是柱子打的,是他打了洞要老憨“照看”我?柱子在冥冥之中有意留下的一條紅線,使秀秀終身有托了……  

情人有麻煩 入市需謹慎
2004年09月16日17:26 作者:笑天(江蘇) 媚娘(福建)

  俗話說,沒有不偷腥的貓。可是事情並不隻是這麽簡單,情人有麻煩,入市需謹慎。

  時間篇

  情人的時間是沙漠裏的水,隻要碰上,必一飲而盡。但每人每天24小時,不會因有情人時間就多一些。有句話說得好,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位女人,而失敗者背後有兩位。因為他們的時間總不夠用。於是隻會出現兩個畫麵:

  畫麵一:你有重要的事情在忙,而情人卻告訴你她想見你。你說:麻煩。

  畫麵二:你正與情人暢敘幽情,突然有重要的事情非你不可。你說:麻煩。

  當然你也可能一點都不覺得麻煩,拍拍屁股就走了。這時候,情人就會找你的麻煩了。

  金錢篇

  時間就是金錢。你不能給她太多時間,於是花錢補償。有些主兒,出手就是跑車,那叫氣派。不過對於多數人來說,買跑車顯然不現實。而女人大都酷愛攀比。你越有錢,她越喜歡;你越肯為她花錢,她越有麵子,你的補償倒是成了無底洞。

  況且,倘若不幸財政大權在夫人手裏,那就隻能靠微薄的私房錢去討情人歡心了。杯水車薪,苦了自己。

  保密篇

  德國有專業的說謊公司,向客戶提供各種優質謊言,其客戶多為已婚男士。可見向夫人說謊已經呈現出專業化的趨勢。可憐我國男子,在向老婆說謊這件事情上,還處在散兵遊勇階段。說謊看似容易,其實很難,難在圓謊。根據著名的墨菲定律:凡事隻要有可能出差錯,那麽就一定會出差錯,務必三思而後說。

  危險篇

  與情人相處的最大樂趣,就在偷情的那個“偷”字上,一切都公開得像廣告牌似的就沒有意思了。不過碰上對方的“內人”不僅有“盯關跟”的技術,還有孫二娘的功夫,那麻煩可就大了。輕歌曼舞的公開浪漫場所就不要想了,兩人沒有像超生遊擊隊似的爬下水道就不錯了。一不留神被逮個正著,鼻青臉腫是輕傷,沒準還整出個二級傷殘。

  道德篇

  雖然早知道愛人是臥室裏的床,隻屬於自己;而情人是辦公室的沙發,屬於所有的人,可怎麽著也不希望普天之下的人們都知道你那活兒形狀幾何、功夫幾成吧,這以後還怎麽混啊?就是妓女也有職業道德啊,就算碰上個不守職業道德的妓女,她至少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可情人不是職業,不受此約束,想幹嘛就幹嘛。

  脫身篇

  鬧到這個地步,事情總要有個解決。你說算了,我們還是分手吧。情人把心一橫,說你敢分手我就把事情再鬧大點,非要搞得你身敗名裂。你怎麽辦?有幾種可能。

  可能一:你想一想,覺得害怕,於是妥協。於是以上所有麻煩重複一次。

  可能二:你覺得不行,還是要分手。於是情人突然梨花一枝春帶雨,告訴你她沒你不行。你乖乖就範。

  可能三:你說朕意已決,就是要分手。於是情人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以便你就地還錢。等你買完單,仔細想想,原來她跟你之間不是感情,而是買賣,這到底算啥?

  有個笑話說兩個男人在談話,甲說:“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法律規定一個男人隻允許娶一個老婆?”乙說:“難道你不知道嗎?這條法律是保護男人的。”可惜,有些男人偏偏不肯接受保護,終於惹得一身麻煩。

請你品嚐蚊子宴
2004年11月12日11:42 作者:江欣  來源:故事會

  一日,阿P逛街來到一家新開張的菜館門口。那菜館名叫“狀元樓”,一幅墨汁淋漓的海報吸引了他:“本菜館隆重推出特色菜肴:蚊子宴。保證讓您大開眼界,大飽口福,吃了一輩子忘不了。”

  阿P的心被撩得癢癢的,他從小就是一隻饞貓,凡是沒吃過的,他都有興趣嚐個鮮。

  於是,阿P氣宇軒昂地走進“狀元樓”。一個穿綢長衫、戴瓜皮帽的堂倌毫無聲息地走到他麵前:“歡迎,歡迎!”那聲音嗡嗡的,怎麽聽怎麽像蚊子叫,大概這就算蚊子宴的氛圍了吧。

  阿P隨著那堂倌走進一個雅座,一抬頭,就看到一副對聯,上聯是“往日它咬你”,下聯是“今天你吃它”,橫批是“血債血償”。

  “先生,請點菜。”堂倌遞上一份菜單。阿P一看,喲嗬,敢情這蚊子宴還分高、中、低三個檔次,分別稱為“金牌蚊子宴”、“銀牌蚊子宴”、“銅牌蚊子宴”,價格自然也不同,是一千元、五百元、二百元。

  阿P感到很疑惑,便問:“這有什麽區別?難道蚊子與蚊子還有什麽不同嗎?”

  堂倌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先生,您知道蚊子最大的特長是什麽嗎?”

  阿P腆著胸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是叮人嘍!”

  “對呀,”堂倌一拍巴掌,“人分三六九等,有平民百姓,也有達官貴人,譬如那億萬富翁、影帝歌後、明星球星,難道他們的身價跟普通人是一樣的嗎?”

  “當然不一樣。”

  “所以,叮過不同人的蚊子也就不同價了。叮普通人的蚊子上桌,隻需二百元。而那些叮過名人貴人的蚊子,起碼也要五百元。”

  阿P聽得來了興趣,問道:“那麽這一千元的什麽蚊子呢?”

  “那就是叮過世界頂尖級人物的蚊子了。我們菜館有叮過全球模特大賽冠軍的蚊子,也有叮過本年度諾貝爾獎得主的蚊子,我們保證所有蚊子絕對是新鮮的、貨真價實的,你想,蚊子吃了名人的血,你又吃了蚊子,不就等於嚐到了世界小姐和世界天才的滋味了嗎?”

  阿P被他說得大為心動。俗話說,吃什麽補什麽,說不定吃了叮過諾貝爾獎得主的蚊子,就能沾上些才氣和靈感,豈不是妙事!想到這裏,他“啪”地拍下一千塊錢,豪氣萬丈地說:“好吧,我就點叮過諾貝爾獎得主的蚊子!”

  “請稍等,馬上就來。”堂倌轉過身,用嗡嗡的嗓門朝廚房吆喝道,“蚊子宴一桌,原料是叮過諾貝爾獎得主的蚊子!”裏麵馬上也傳來嗡嗡的回答聲:“好嘞!”

  要說這酒樓的工作效率真不錯,隻眨眼工夫,阿P的桌上就擺滿了晶瑩剔透的瓷盆,每一個瓷盆上都有一個發亮的不鏽鋼蓋子罩著,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這更惹得阿P饞興大發,食欲大增,他連咽了好幾口口水,正想伸手去揭開那蓋子。一邊的堂倌卻遞上一張紙來。阿P一愣,問:“幹什麽?”

  “這是那位諾貝爾獎得主親筆簽字的證明,證明這是叮過他本人的蚊子,如假包換!請仔細查驗!”

  阿P接過一看,是一張印製精美的卡片,燙著金字,印著外文,最後是一個龍飛鳳舞的簽名。阿P雖然一個字也看不懂,但心裏卻踏實了不少,覺得不虛此行。

  阿P舉起筷子,問:“現在我可以吃了吧?”

  “請。”堂倌彬彬有禮地退到背後。

  阿P迫不及待地揭開一個大瓷盆上的不鏽綱蓋子,定睛一看,盆子裏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再揭開第二個,也是空的,接連揭了四五個,全是空的,隻有最後一個碗裏有點東西,不過,那是一大碗清水,清得一眼看到碗底。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阿P惱火得將筷子一摔,大叫起來,“我花一千元點的菜呢?它們在哪裏?”

  那堂倌又像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來到阿P身邊,用嗡嗡的聲音說道:“先生,請用這個,您馬上就能看到您點的菜了。”

  阿P接過他遞來的東西一看,是一隻足有盆子口那麽大的高倍放大鏡。

  “這是幹什麽?”阿P迷惘地問。

  “請您用它看一看就知道了。”

  阿P將信將疑地將那放大鏡對準了第一個盆子,哇!原來,盆子裏並不是空空的,而是有幾隻蚊子腳。

  堂倌在旁報菜名:“這一道菜叫油煎蚊子腿。”

  再看第二盆,在放大鏡下麵找到了一對蚊子的翅膀。

  阿P耳邊嗡嗡響起堂倌的聲音:“這第二道菜是清蒸蚊子翅。”

  接著,阿P用放大鏡看了第三盆、第四盆,每一盆裏都不例外,分別有紅燜蚊子肚、生炒蚊子舌、醋溜蚊子心,隻是那一盆清水,縱然用放大鏡仔細搜索後,也沒有發現任何蹤影。

  堂倌解釋道:“這是原汁蚊腦湯,那蚊腦已經化到湯裏麵,所以看不到了。”

  阿P氣不打一處來,瞪著眼責問道:“這麽說,你們這整桌蚊子宴就是用一隻蚊子做的?”

  “當然。”堂倌理直氣壯地回答,“難道你以為可以吃到一大堆像豆芽菜那樣的叮過諾貝爾獎得主的蚊子嗎?如果那樣的話,那位諾貝爾獎得主豈不要被活活叮死?如果那樣的話,那些蚊子隻能是假冒的。我們菜館從來都講信譽、講質量,絕不做那坑人騙人的勾當!”

  這一番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語說得阿P不得不信服。可是,阿P還有一個問題:“那好吧,可這些菜叫我怎麽吃呢?”他指著那些盆子問道。

  “這些菜,您可以舔,可以聞,可以喝呀。”那堂倌十分權威地指點道,“先生,您也是個行家,肯定懂得,世界上最高級的美味,是不需要用口齒,而應該用心去品嚐的!”

  阿P聽得雲一片霧一片,可人家一誇他,他又放不下麵子,隻得裝作內行地說:“對,對,有理,有理!”

  就這樣,阿P麵對這一桌蚊子宴,認認真真地“用心”品嚐了一番後,因為實在受不了腹中的饑餓,悻悻然地準備走了。

  “且慢。”阿P剛要離開飯店,那堂倌卻攔住了他。

  阿P有氣無力地問:“還有什麽事?”

  堂倌笑眯眯地說:“根據我們菜館的規矩,凡是享用過蚊子宴的貴賓,都能獲得一枚紀念章,作為他品嚐過這頓特色佳肴的一個榮譽證明!”說著,他將一枚銅質紀念章別在了阿P的胸前。阿P低頭一看,在紀念章上雕著一隻蚊子,下端還十分醒目地刻著編號“109”。

  阿P驚喜地問:“這麽說,我是第一百零九個來吃過這蚊子宴的人?”

  “不錯,一點不錯。”堂倌恭敬地點著頭。

  “哈哈,這麽說在我前麵,還有一百零八個像我一樣的傻蛋呢!”想到這裏,阿P戴著紀念章,昂首闊步走出飯店,心裏美滋滋的。  

全國二奶代表大會
2004年09月16日17:21 作者:童 欣(湖北)  來源:搜狐文化頻道

  就在全國報刊掀起一場聲討“二奶現象”風波時,在深圳靠海的一座豪華別墅裏,一場別開生麵的“二奶代表大會”在這裏大張旗鼓地舉行。由全國各地的二奶們推薦選拔出來的99名代表在這裏聚集一堂。

  大會首先一致推舉了這座豪華別墅的主人——此次代表大會的發起人尼娜小姐,為本次大會的執行主席。

  尼娜小姐不負眾望,她在演講中說道:“各位傑出的勇敢爭當二奶的小姐們,女士們!我很榮幸地擔任本屆代表大會執行主席!我一定為你們服好務,把二奶代表大會開成一個團結的大會,一個勝利的大會,一個揚眉吐氣的大會!

  “在這裏,我可以驕傲地說:二奶對時代有一定的推動作用,符合安定團結的大政方針!就拿我來說吧!我老公是香港的一個大老板,因為有了我,他才安心地在這裏投資。再說如果沒有我們,那些大款、老板就會去找‘野雞’,那不就會帶來性病傳播、私生子、不知其父等一係列社會問題嗎?我們之所以召開這次代表大會,就是要為我們二奶爭取合法地位而呐喊!就是要高揚二奶正大光明的旗幟!”

  尼娜的發言博得一片叫好聲。接下來,代表們圍繞如何爭取二奶的權益地位等諸多問題展開了討論。

  來自上海的二奶代表,長得頗似《日出》中的陳白露,豪放地說:“這次大會一定要係統總結出二奶對社會的各項貢獻,然後交由包我的老公整理成章,他是當今走紅的大作家,讓他筆下生花,叫誰看了都感動!”

  來自北京的二奶代表,有著“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風情,她搔首弄姿地接話:“整理成章後交給我,我叫包我的老公搗弄到權威部門去!叫他們承認我們二奶的地位!我老公是個大幹部,神通可大啦!”

  “我們要充分發揮我們的魅力,叫那些頭頭腦腦的男人們神魂顛倒,為我們屁顛屁顛地去爭取合法的地位!”珠海的二奶代表肯定道。

  來自廣州的代表說:“包我的老公是性學權威!他曾經告訴我,男人天生不滿足隻和一個女人做愛!如果強行壓抑,就會性變態!男人一變態,就會引起一係列的社會問題!所以說:允許二奶的生存是維護社會安定的重要一環!我們要呼籲全社會,從這個高度來認識二奶問題!”

  來自溫州的代表說:“我老公願意長期包我,是因為我為他爭氣,生了個兒子……”

  就在大會開得熱熱鬧鬧之際,一個二奶代表突然發現整棟別墅被聞訊而來的記者和一群手拿大棒的女士們包圍。立時,二奶們花容失色,個個掏手機呼叫。一會兒,隻聽一連串小轎車駛來的聲音,二奶一個個跳上小轎車絕塵而去,二奶代表大會無果而終。

讓我出口氣
2004年09月09日15:57 作者:劉偉亮  來源:故事會

  小劉下基層,和老朋友在縣城大酒店喝了一通酒,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酒店門口停了一大溜出租車,小劉隨便上了一輛,對司機說:“到市區。”司機長得又高又胖,他見來了生意,爽快地答應一聲,開了車就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劉被胖司機叫醒了,睜眼一看,嘿,已經到市區了,車子很快開到了他家樓下,胖司機一按計價器,說:“200。”小劉趕緊拿出錢包,一翻,該死,剛才吃飯自己搶著付錢,現在錢包裏隻剩下190塊了。於是他要緊說:“師傅,真不好意思,我身上隻有190塊,你看少10塊行嗎?”

  沒想到胖司機一聽就火了:“你懂不懂規矩?講價也得早點講,到家才說沒錢,你不是耍人嗎?”小劉被他說得挺不好意思,便說:“我真不是想少你10塊錢,要不你等著,我上去給你取去。”

  哪知這胖司機像是吃了炸藥似的,脾氣特別大,他一把搶過小劉手裏的錢,“砰”的一聲把車門打開,自己先跳下去,又去拉後麵的車門,連拖帶拽地把小劉也拉了下來。胖司機就站在小區門口嚷嚷起來:“上去拿?你前門進後門溜,這套把戲我見多了,你們城裏人就是喜歡貪小便宜。”

  這麽一嚷,樓上樓下的窗戶都打開了,鄰居們聽了一會,噢,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年輕人坐車不想給錢,不由得指指點點。還有個老大爺特地下樓來,勸道:“小夥子,不就10塊錢嗎,吵得整個小區都不太平。算了,算了,我幫你付。”

  小劉那個氣啊,臉漲得通通紅,回到家,怎麽想怎麽咽不下這口氣。

  一個月後,小劉又特地去那個縣,他來到上次和朋友喝酒的那家酒店吃飯,一個人挑了個靠窗的位子,邊吃邊看著酒店門口候客的出租車隊伍。不一會,果然有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停在了車隊末尾,開車的正是上次那個不講理的胖司機。

  小劉立刻叫服務員結賬,隨後起身走出酒店。

  他走到第一輛出租車旁,問:“去市區多少錢啊?”司機說:“老價錢,200塊。” 小劉很認真地說:“那我出300塊,你去不去呢?”司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不像是開玩笑,就說:“去啊,當然去!”小劉說:“不過,有個條件,就是車到了我家門口,你要下車吻吻我的腳,再叫我幾聲‘幹爹’。”司機的臉當時就黑了,要想發作,又一想,這人腦子肯定不正常,便罵了句“神經病”,扭過頭不理睬他了。

  小劉也不惱,又走到第二輛出租車旁,問:“300塊去市區,走不走?”司機聽了高興得直點頭。小劉說:“不過車到了我家門口,你要下車吻吻我的腳,再叫我幾聲‘幹爹’。”

  司機一聽勃然大怒:“你小子皮癢了是嗎?趁我沒動手前快滾!”

  小劉還是不惱,又問第三輛出租車司機,就這麽一輛一輛問下去,結果每個司機都把他臭罵一頓。最後,小劉來到了胖司機這兒。胖司機早認不出小劉了,一聽小劉說願意出300塊去市區,奇#書*網收集整理高興得滿臉堆笑:“當然去,上車吧。”

  小劉說:“不過,我有個要求。”

  胖司機惟恐失去這樁買賣,一躬身跳下車,一邊給小劉開車門,一邊說:“行,什麽要求盡管說,顧客是上帝麽!”

  小劉很認真地說:“當你的車開過前麵十幾輛車的時候,你要對每個司機都說一句‘300塊到市區,我走了’,而且要擺出高興的樣子!”

  胖司機一聽,這不難呀,不就說句話嘛,於是爽快地答應:“沒問題,就照你說的做。”

  出租車緩緩地啟動了,胖司機一臉燦爛,每經過一輛出租車,就高興地大聲和那位司機打招呼:“300塊到市區,我走了!”  

日本新娘
2004年08月09日17:10 作者:李華編譯  來源:故事會

  在日本有這麽一對年輕人,女的叫惠子,男的叫山田,近日來,他們每天都沉醉在婚慶的喜悅之中。但就在結婚的一個星期前,惠子接到了一封匿名信,打開來,上麵寫著這麽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不要結婚喔——不然,你會不幸的!”

  惠子像當頭挨了一棒似的,但她很快就鎮靜下來,認為這可能是一個惡作劇,也可能是別人妒忌她與山田的愛情,所以,她決定不予理會。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她每天都收到內容類似的信件,她心裏不禁毛了起來。

  這天下午,她與山田坐在一個咖吧裏喝咖啡,終於忍不住把信掏出來,遞給山田:“你看,每天都有人寄這樣的怪信給我,我實在受不了!”

  山田接過信,一封一封看過,最後大笑說:“這大概是惡作劇吧,”說著,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惠子的頭發,“有我在,你還怕什麽?別理它就是了!”

  惠子聽了山田的話,似乎得到了安慰,信心又恢複起來。喝完咖啡,她還叫山田陪她一起逛婚紗商店,心情果然好了許多。直到傍晚,他們才依依不舍分了手,因為惠子要參加一年一度的高中同學的聚餐會。

  聚餐會在一個賓館的草地上舉行,大家好長時間沒見麵,一見麵又像回到了從前,打打鬧鬧,嬉笑怒罵,整個賓館都充滿了歡笑聲。正聊得開心之時,突然有人不經意提起了“直子”的名字,惠子心裏打了個咯登:這個直子,是惠子最最討厭的人,讀高中時,直子和一個男生談戀愛,談得如膠似漆,但後來那男生卻移情別戀,愛上了惠子,直子以為是惠子的錯,從此,她倆的關係鬧得很僵,直子總喜歡找她的茬兒,在高中畢業的留言冊上,直子竟寫著要“報複”她……

  有個同學說:“惠子,你真的要請直子來參加你的婚禮嗎?”

  惠子想了想,就笑笑說:“都那麽久了,她應該不介意了吧?”

  然而就在結婚前兩天,惠子又收到了一個無名包裹。她心存疑惑,一層一層打開來,發現裏麵是一個洋娃娃,上麵用大頭針別著一張紙條,寫著她的名字。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直子”:“該不會是她吧?”

  洋娃娃下麵壓著一封信。她用顫抖的手打開了信:“你的婚禮我一定會參加的,因為我要報複你!不要結婚喔……你會下地獄的!”

  果然是直子!

  惠子滿腹疑慮捧起洋娃娃,沒想到這個洋娃娃的頭竟然是斷掉的!她嚇得“哇”的一聲尖叫,把洋娃娃扔在地上……

  結婚這天,雙方的親朋好友來了許多人,宴會廳喜氣洋洋,十分隆重,可惠子心裏有事,高興不起來,她一直在想著那個詭異的洋娃娃,所以,她與山田一邊給客人們敬酒,一邊用眼角搜索著直子的身影。

  就在這時,宴會大廳的門打開了,進來一個人,惠子嚇了一大跳,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遲到的朋友!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惠子與山田成了今天最幸福的人……

  夜晚,惠子累得癱坐在床邊,山田走過來,緊挨著她坐下來,輕輕地攬著她的肩膀……

  過了好一會兒,山田依偎在惠子的耳邊,輕聲說道:“你還是結婚了。”

  惠子聽了,像給雷打了一樣,“騰”地站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山田,她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話。

  “你還是結婚了,到現在,你還是和我鬧別扭!”山田說。

  “我說過你結婚會不幸……會像下地獄一樣喔……”說完,新郎緊緊地抱住新娘……可新娘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到現在才知道,所謂山田就是她的高中同學直子。五年前直子做了變性手術,與她成了一對戀人……  

三力男人:管好你的下半身
2004年09月16日17:30 作者:蔡運彬

  有人說,男人大概可以分為兩種:沒情婦想有情婦的和有情婦還想有更多情婦的。意思是說,不想找情婦的男人已經絕跡或者稱不上男人了。

  這話未免偏激,而且多少有點難為情婦們。情婦這東西,並不是誰都能擁有,比如潘金蓮,倘若她是西門大官人的馬子,武大斷然吃不了她的豆腐。

  按流行的論斷,同情潘金蓮的並非我等愛沒事找事的所謂知識分子,連樓下賣烤鴨的老頭都滿嘴京腔罵武鬆太暴力,好端端一朵鮮花插在沒營養的牛糞上,不被渴死才怪——橫豎一死,為什麽不選擇樂死?這多少可以看出世人對情婦的寬容姿態。

  大凡火星兒沒落在自己的腳背上,永遠都不會理解別人為什麽要活蹦亂跳。豔遇誰不喜歡?隻要自己的女人不成為別人的主角,自己始終是願意客串別人女人的主角的。況且現代人遠比蘇格拉底老頑固心眼活,那老頭隻知道無論動手打架還是撒潑罵街都不是老婆的對手,卻不知道蹲在別人的牆邊等紅杏,混得多慘,可惜了那顆充滿哲理的腦袋。換了那些花錢總比掙錢快的小青年,早就穿著馬甲掛在網上等待風花雪月了。

  情婦在現代社會,因了高科技的關係,流行和普及的速度比下崗脫貧以及義務教育都快了許多,但這畢竟不是什麽值得驕傲和推廣的行當。沒有人願意當情婦或一輩子當情婦,即使說“傍大款成為大款消滅大款”,但終歸遮遮掩掩欲說還羞,名不正言不順,正如猴子的尾巴,無論你是否能翹起來,始終會有人把它當“紅燈”。況且,情婦們的下場大抵可悲,簡單地說,如果攤上了貪官惡霸而又東窗事發的主兒,一定得背上比貪官惡霸更令人不屑的罵名,因為他們犯事的根源,統統會狠狠地算一筆在情婦頭上。

  更嚴重的還不在這裏,連吳媽都知道,自己不能因一時快活而成為阿Q的情婦,哪怕後來穿不成他從城裏淘回來的那些足以在小鎮風光一時的二手衣裳。如果人人找情婦,個個當情婦,那社會將會淪落為怎樣的境地?群居濫交的社會風氣要遏止,婚姻和個人健康要保障,個人的快樂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試想,人人自危的社會,還有什麽幸福可言?

  可是大多情婦都沒有吳媽那樣的思想境界,也別指望因為這些利害關係,情婦就會自動消失。任何事物一旦惡劣成一種社會現象之後,道德的約束從來都是舉而不堅、堅而不挺,要消除這種現象,唯一能提上桌麵的便是法律。不過法律偶爾也會陷入挺而不久(走過場)的局麵,這時,老婆的重要性便會凸現。

  做老婆難,做個好老婆更難。而這樣的難事卻讓一個醜女人變簡單了。那個“四大名醜”之一的來自河北無鹽縣的鍾無鹽,長得實在“沉魚落雁”(嚇的)。不過上天還算公平,在給了她舉世無雙的醜陋之時,也給了她舉世無雙的才華,因為她的諫言,齊宣王醍醐灌頂,不僅由昏君變明君,還斷了找二奶三奶的念頭。

  多讓“四大美女”汗顏啊。同時也讓現代男人反省,尤其是那些有點實力、有點魅力、有點體力而又總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真該學學人家,幹你的正經事,少打漂亮女人的主意——再說了,你又不是發了情的公牛!

山裏的吊腳樓
2004年10月14日11:09 作者:許申高  來源:故事會

  1.老外看上了山裏的樓 湘西大山深處有一條猛浪河,河邊有一個寨子,叫斑竹寨。那寨子在半山腰,三麵環山,樹木蔥蘢,寨子裏有不少“吊腳樓”,這些樓依山傍水,錯落有致,遠看就像一幅畫,很美,每到草長鶯飛的三月,來猛浪河漂流的遊客就會越來越多。這天,有個叫麥克的外國遊客在漂流途中隨意朝寨子方向望了一眼,就在這一瞥之間,他似乎發現了什麽,眼睛為之一亮,正好這一帶水流平緩,他忙讓筏子靠岸,沒等筏子靠穩,就縱身跳上岸去,舉起掌上寶攝像機,對著寨子拍攝了起來。

  這天正逢圩日,寨子裏的人都趕集去了,隻有村民組長留在家裏。組長是個賊精賊精的中年人,諢名叫精狗,他老遠看見有個外國人舉著攝像機往寨子這邊照來照去,精狗雖然一輩子沒有出過遠門,但外國人見得不少,他之所以好奇,是因為這個老外形跡可疑,叫人捉摸不透。

  隻見這老外全神貫注地盯著攝像機,鏡頭一會兒對準寨子,一會兒對準路旁的奇花異草,照著照著就進了寨子,接著,他拍精狗的樓,然後又拍樓前的一棵老柚子樹。精狗想上前問個究竟,又怕他聽不懂漢語,正猶豫時,不料老外又調轉鏡頭對準了麻阿婆的吊腳樓,在寨子裏,數麻阿婆的吊腳樓年代最久。麥克圍著麻阿婆的吊腳樓拍了一陣子,看精狗仍然一步不拉地跟在身後,就問:“你為什麽要跟著我?”

  精狗沒有想到這個洋人會說中國話,於是反問道:“我正要問你呢,你老拍這樓幹啥?這樓能隨便拍嗎?”

  “為什麽不能拍?我喜歡它!”麥克一邊拍一邊說,“如果我想買,你們會賣嗎?”

  精狗說:“隻要你出價高,當然賣。”

  麥克正拍得起勁,突然手中的攝像機壞了,正撥弄著,一位導遊小姐從河邊跑來,邊跑邊喊:“先生,時間到了,該走了。”

  麥克抬起頭,無奈地聳聳肩,然後指著麻阿婆的吊腳樓問精狗:“請問先生,這木樓是你的嗎?”精狗料定老外看中了這樓,眼珠一轉,立刻答道:“當然是我的。”麥克走到精狗自家的樓前又問道:“這座樓也是你的?”精狗覺得再說是自己的似乎沒道理了,就隨口說道:“是我伯母麻阿婆的。”這時麥克已經掏出筆和本子,遞給精狗:“能把你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留給我嗎?”精狗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一想沒有電話會讓外國人笑話,就把鎮政府的電話號碼寫了上去。麥克滿意地點點頭,走了,走出好遠,他又回過頭,戀戀不舍地望了寨子一眼。

  從這以後,精狗天天盼著麥克來買樓。這天,他家來了一位年輕人,自稱是猛浪河旅行社的導遊,叫李彬,這次來斑竹寨是為一位遊客購買一座吊腳樓。精狗知道發財的機會來了,但臉上卻顯得十分平靜:“買樓……這事恐怕不大好辦,請問你要買哪家的樓?”

  “那位遊客看中了你家旁邊的那座樓,剛才我去過,老太太讓我來找你。”精狗知道這種時候不能輕易答應對方,立刻一個勁地搖頭:“不行!不行!”

  “怎麽不行?”李彬也不急,點燃一支煙,笑道,“你別裝模作樣了,有什麽條件,盡可以提出來。”

  精狗以不容商量的口氣說:“我伯母已經七十多歲的人了,你給她再多的錢,她也舍不得搬出這住了一輩子的吊腳樓。”

  李彬站起身:“既然不賣,那就算啦!我花5萬塊錢,哪兒買不到一座吊腳樓?”他說著就往外走。

  天哪,5萬塊錢!精狗做夢也沒想到這破樓能值5萬塊錢!他一把拉住李彬,說道:“李先生別急,我們再商量商量。”

  李彬顯得不耐煩了:“還商量什麽,就5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好吧,賣給你。”精狗又說,“不過,賣之前,我想弄清楚,你買它幹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是文化遺產,弄不好,政府會幹涉的。”

  李彬說:“沒事。我的那位客人看中的是這兒的山水,看中這別具一格的吊腳樓,想每年來這兒住一陣子,不帶走這兒的一草一木。”"奇+---書-----網-QISuu.cOm"

  “那客人是哪兒人?”

  李彬不高興地問道:“這重要嗎?”

  精狗忙說:“隨便問問。”不過他心裏卻在想:不就是那個老外嗎!

  接著,李彬打開公文包,從裏麵掏出一份文件,說:“我們先簽協議,再給你3千塊錢的訂金。兩天後,你讓老太太搬出這房子;三天後,我付款,你交房。”

  精狗說:“這麽急呀?”其實他比對方更急,巴不得今天就能拿到錢,他怕夜長夢多。簽

  過協議,付過訂金,李彬對精狗說:“老太太搬出後立刻打電話通知我。”

  “要得,要得。”

  其實山溝溝裏的房產交易根本不用辦什麽手續,眼下精狗火燒眉毛的是:得把麻阿婆的房子換到自己的名下呀!

  2.精狗呀精狗,你實在是個傻冒 麻阿婆膝下隻有一個孫子,叫麻端,他的父母早亡,由奶奶一手拉扯大,大學畢業後在縣城一所中學當老師。精狗先到縣城找到麻端,開門見山地說:“端伢,我這次一是來看你,二是想和你商量件事。你在廣東打工的堂弟最近要回家結婚,結婚要房子,我本來想給他蓋兩間,可一想你反正在外工作,老家那樓留著也沒用,不如賣給我,你看行不行?”

  麻端一笑:“叔叔,您別糊弄我了,堂弟結婚會住這破樓嗎?直說吧,您要這樓幹啥?”

  “你千萬別笑話我,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這些,我、我是看中了這塊地皮,它風水好,不然怎麽會出你這個大學生呢?”

  麻端又是一笑:“既然您看中了它的風水,您就搬過去住吧。賣,我是不會賣的,我還沒淪落到賣祖業的地步,再說奶奶也得有個住的地方。”

  精狗一聽這話急了:“你不賣我哪好意思住進去?要不這樣,我倆調樓,雖然我的樓比你的要大,但我圖的就是你那樓的風水。”

  麻端猶豫了一會兒說:“調就調吧。”

  精狗心中暗喜:“那我倆是不是辦個手續?”

  “行啊!”這回麻端答應得特別爽快。

  當下兩個就回到麻坡鎮,往幾個單位一跑,沒費多大工夫,手續就辦好了,於是,麻阿婆住了一輩子的吊腳樓,輕而易舉就到了他精狗的名下,而精狗的樓則成了麻端的了。

  精狗當即就打電話和李彬聯係,不料那電話號碼是個空號,他忙帶著手續到旅行社去找李彬,誰知旅行社根本沒有李彬這個人。精狗給弄糊塗了:這李彬丟下3千塊錢一走了之,究竟玩的是什麽把戲?不過手續在自己手裏,誰想騙也騙不去。

  誰知第二天,寨子裏又來了一位陌生人,三十多歲,身體有點胖,戴著眼鏡,夾著公文包,他剛進寨子,就碰上了一位正要去地裏摘菜的大嫂,於是就向這位大嫂打聽麻阿婆的家在哪兒,大嫂是一位熱心人,就把他帶到了麻阿婆的家。

  陌生人一見麻阿婆,就用一口粵語普通話自我介紹:“我姓羅,係香港人啦,在廣東開公司啦……這次我來找您,係想和您做一筆生意啦……”老眼昏花的麻阿婆哪能聽懂他的話,

  一個勁兒直搖頭,急得羅胖子直跺腳。麻阿婆就去找侄兒精狗,偏巧精狗到鎮政府開會去了,羅胖子隻好坐在那兒幹著急。

  精狗回家已是中午,羅胖子一見他連忙開口:“我要買老太太的樓啦!”

  又是買樓?精狗心裏一驚,但表麵上卻不動聲色:“你買她的樓幹啥?”

  羅胖子說,他們公司的老總是個外國人,也是一個研究吊腳樓文化的學者,而麻阿婆的樓年代最久,最有研究價值,所以要買她的樓,說完這些,他就要精狗開價。精狗看出羅胖子的派頭非同一般,也就不再繞彎子,來了個獅子大開口:“10萬。”

  “行,我們明天簽協議!”

  精狗沒想到羅胖子答應得這麽爽快,後悔了,想加碼,又不好變卦,於是隻好說道:“你……你得先付訂金。”

  羅胖子二話沒說,從包裏掏出一遝錢來,數了50張,扔給精狗:“5千夠了吧?你明天到旅館來簽協議!”

  精狗捧著這5千塊錢,感覺就像做夢似的,怎麽這兩個買樓的人一個比一個牛氣?不會是一場騙局吧?但精狗心裏並不怕,他有一個準則:不見現錢不給樓,不過,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三天時間,麻阿婆的樓竟然三易其主。

  第二天,精狗就到旅館簽了協議,羅胖子高興得不得了,說:“今晚我就住吊腳樓去!”於是他收拾行李,讓精狗扛上,一同來到寨子裏。其實在這之前,精狗的老婆早已和麻阿婆把樓調了,該搬的都搬了,安頓好麻阿婆,然後把她的吊腳樓收拾停當,給羅胖子留著,自己一家就搬往住在同一個寨子的娘家。

  羅胖子到寨子後就樓上樓下、裏裏外外看了一通,非常滿意,當即從包裏掏出10紮錢,甩給了精狗。精狗抱著那麽多錢,手都發抖了,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就這麽一倒騰,輕輕鬆鬆賺了十萬多。他手指上蘸了唾沫開始點錢,正點著,他媳婦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精狗臉色頓時一變,錢也顧不上點了,往懷裏一揣,對羅胖子說:“從現在起,這樓歸你了!”說著,他匆匆走出門去。

  精狗回到老嶽丈的家裏,見屋裏坐著麻坡鎮的鎮長,不禁心發慌腿發軟,心想,肯定是為倒樓的事找我麻煩來了,趕緊上前,又是敬煙,又是沏茶,“穀鎮長,您找我?”

  穀鎮長慢條斯理地告訴精狗:有個研究吊腳樓文化的外國人,想買麻阿婆的樓,在這兒住上幾年,做點研究,寫些文章,因為精狗把鎮政府的電話留給了那個外國人,所以電話一打來,穀鎮長就知道了這檔子事。

  原來這樣,精狗笑道:“其實他早就派人把樓買下了。”

  “這不可能,他正等我的消息呢!”

  精狗說:“不信,你過去看,他的人已經住進樓裏了。”

  穀鎮長不信,過去一看,果真見羅胖子站在樓上,正如癡如醉地觀賞著猛浪河的風光。穀鎮長很惱火,本來他想從中撈一把,沒想到精狗搶在他的前頭,他認為老外在耍他,就把精狗帶到鎮政府的招待所,去和老外當麵說清楚。精狗到了那裏,隻見麥克和那天見到的導遊小姐正等著,麥克伸出一隻毛茸茸的大手,親熱地和精狗連連握手:“朋友,還認識我嗎?那天在寨子裏我們見過麵。”說著,他又指著身旁的小姐說:“讓我的導遊小姐和你說吧。”導遊小姐自我介紹道:“我姓馮,也是麥克的秘書。”精狗想:原來是情人!才幾天呀,“導遊”就成“秘書”啦!

  馮小姐繼續說道:“麥克是一位研究中國吊腳樓的學者……”精狗接過話頭說:“我知道,他為了研究吊腳樓,已經派人買下了一座吊腳樓。”

  麥克一聽,有點糊塗了,一旁的穀鎮長把羅胖子的情況簡單說了說,這一下麥克可急壞了:“麻先生,這是你耍的詭計,你很聰明,知道我看中了這樓,為了把價抬起來,暗中炒作,是這樣嗎?”

  精狗一聽,立刻像是墜入了五裏雲霧,他瞪大眼睛問麥克:“這人不是你派來的?”

  麥克說:“你不要演戲了,你去告訴麻阿婆,我願出10萬美金買下她的吊腳樓,你們總該滿意了吧?”

  “10萬美金?”精狗身子一軟,癱倒在椅子上,精狗幾個小時前還認為自己運氣好,這會兒才知道該有多倒黴了!

  3.魚死了,網還在 麥克看見精狗像一隻泄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便好奇地問馮小姐:“他怎麽了?”馮小姐說:“他確實把樓賣給別人了,現在後悔了。”她說著又回過頭來問精狗,“麻先生,我說得沒錯吧?”

  誰知精狗霍地站了起來,衝到他倆麵前說:“你們如果誠心要買,後天上午再來!”麥克立刻搶著說:“太好了,後天我們再來斑竹寨找你,我知道你是村民組長,我更願意和你們政府人員打交道。”

  精狗回到村裏,因為樓已賣給了羅胖子,當天晚上隻好睡在嶽父家裏。精狗整夜沒合眼,他想了老半天才明白:羅胖子急著把樓買到手,就為的是等麥克來買樓,原以為自己先換樓後賣樓是一步高棋,想不到羅胖子比自己還厲害,10萬美金,就這麽眼睜睜地讓羅胖子從自己手中掏走了!這羅胖子太神秘了,他怎麽知道麥克要買樓呢?天快亮時,精狗突然從床上跳起來,叫道:“對頭,老子知道了!”

  精狗顧不上吃早飯,立刻去找羅胖子,羅胖子剛起床,正在刷牙,精狗就這麽神秘兮兮地在一旁看,一言不發,羅胖子覺得不對頭,不顧滿嘴牙膏沫,問:“你老是看我幹啥?沒見過刷牙?”

  精狗不緊不慢地說:“我昨天見過麥克了,也見過了麥克身邊的那位馮小姐,她和你一樣,也是一口廣東腔。有這麽一位小姐暗中幫你,麥克自然會落入你的圈套!”

  精狗其實沒猜錯,原來馮小姐有兩個情人,一個是做導遊時相識的麥克,一個就是青梅竹馬的羅胖子,這次,馮小姐知道麥克打算出10萬美金買精狗的吊腳樓後,立刻把羅胖子從廣東急召過來,來了個先下手為強,於是就有了羅胖子買樓的事。

  羅胖子聽精狗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後,頓時臉色大變:“馮小姐?我不認識,不認識,你胡說些什麽呀!”

  精狗把門關緊,不慌不忙地說:“羅先生,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想想,當麥克發現真正值錢的東西已經不在吊腳樓時,他還會出10萬塊美金買一座破樓嗎?好了,我走了,你等著麥克來買樓吧!”

  羅胖子一聽,全身的血“嘩”一下湧到了腦門:“你把東西藏在哪裏?”

  精狗“嘿嘿”冷笑著:“羅先生,你想,這能隨便說嗎?”

  羅胖子有點發急了:“真人麵前不說假話,不錯,我買這樓為的就是樓裏的東西,現在你把樓裏的東西藏起來,這不是坑我嗎?”

  精狗這時神氣起來了:“話可不能這麽說,我這樓老外願出10萬美金,你出10萬人民幣就把樓買走了,你才是坑我呢!”

  羅胖子一聽,氣急敗壞地撲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精狗的胸口:“你這混蛋,你把東西到底藏到哪裏了?”

  精狗不肯說,兩人就扭打起來,狗咬狗,兩嘴毛,兩個人你揪我的胸口,我抓你的頭發

  ,你罵我“狗娘養的”,我罵你是“王八羔子生的”,最後,兩人都一身泥塵,累得癱坐在地上直喘氣。精狗好久才站了起來,喘了一口粗氣說:“我和你說實話吧,我也想明白了,麥克身邊有你的人,我這買賣要想一個人做也難,幹脆我們合夥吧,10萬美金拿到後對半分,你考慮考慮,怎麽樣?”

  羅胖子心想,現在值錢的“寶貝”在精狗手頭攥著,我守著一個破樓根本沒用,不管下步棋怎麽走,先得把藏寶之處打探明白,這麽一想,羅胖子就裝著欣然接受的樣子,很樂意地答應了精狗提出的條件,於是,就由精狗帶路,到那藏寶的地方去。

  這時候,也隻是早晨八點的光景,這麽早,山溝溝裏也沒什麽行人,加上早上有霧,十多步之外已是一片朦朧了。羅胖子跟著精狗往後山走,穿過彎彎曲曲的幾條小路,抬頭一看,已經來到了百丈崖,正在這時,精狗突然摔了一跤,跌倒在地上,羅胖子彎下腰便去拉他,說時遲那時快,精狗猛地用力一推,竟將羅胖子一把推下了百丈崖……

  其實精狗是虛晃一槍,他根本不知道這樓裏有沒有寶貝,他想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得把樓從羅胖子的手裏弄回來。精狗想得很周到:這百丈崖下麵有一口深潭,潭水冷得徹骨,四周懸崖峭壁,當地人稱為“天坑”,羅胖子摔下去不淹死也得凍死,不凍死也得困死,反正是死定了。精狗也知道,這是一步險棋,畢竟是殺了一個人,不是宰一條狗,但10萬美金,花花綠綠一大堆錢哪,自己以後不可能再有這樣的發財機會了;再說啦,羅胖子一旦知道東西還在他買下的樓裏,他是絕對不可能分一半錢給自己的,正因為這樣,精狗才起了殺心,而且做得天衣無縫:這地方來旅遊的人很多,有些人圖個新鮮,花幾十塊錢,在老鄉家裏住上一夜,吃上頓飯,這是常事,所以即使村裏有人見羅胖子在吊腳樓裏住過,也沒人會關心他到底上哪了,這就叫做死無對證!

  精狗回到羅胖子住的吊腳樓裏,砸開了那口箱子,找出了原先訂的那份協議,把它燒了,又在當天夜裏偷偷把那口箱子“處理”了,就這樣,羅胖子連人帶物全從斑竹寨神不知鬼不覺地“蒸發”了……

  4.樓外有樓,人後有人 當天夜裏,精狗膽戰心驚地回到家裏,門也不敢出,躲著睡覺,結果一夜沒睡好,老做惡夢,夢見羅胖子變成了一個青麵獠牙的魔鬼,正在百丈崖的懸崖峭壁上爬呀爬,不知怎麽就爬到他的床頭上來了,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精狗一聲驚叫,醒了,醒後他竭力不去想羅胖子,隻想著那10萬美金,盤算著得到這筆錢後如何攜一家人遠走高飛。他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隻盼著早點天亮,好盡早和麥克做成這筆交易。

  第二天,精狗老早就在寨口等著麥克,不久,麥克和馮小姐如約而來,精狗把兩人直接帶到麻阿婆原先的樓裏,說:“麥克先生,看,我已經給你把樓騰出來了。”麥克一愣,趕緊退出房子,站在場坪上朝兩邊仔細看了又看,說道:“錯了錯了,麻先生,我要買的是這棟樓。”他用手指著原先精狗住的那座吊腳樓。

  精狗見麥克指著自己原先的樓,立刻大吃一驚:“你不是要買麻阿婆的吊腳樓嗎?”

  “是呀,那就是麻阿婆的吊腳樓,這是你那天親口對我說的!”

  精狗傻眼了,原來,那天麥克拍攝吊腳樓時,精狗一直跟在屁股後麵,麥克怕露餡,故意把精狗的注意力引到了麻阿婆的樓上,實際上,他看中的是精狗的樓,而精狗為了糊弄麥克,把麻阿婆的樓說成是自己的,又把自己的樓說成是麻阿婆的,這樣一來,麥克說的“麻阿婆的樓”,其實指的就是精狗家的樓了,現在,覆水難收,自家值錢的樓已經調給了麻端,想賣也由不得自己了,想到這點,精狗後悔死了,全身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與此同時,馮小姐也傻了眼,但她不敢有半點表露,在這之前,她隻知道麥克要買麻阿婆的樓,所以她才派羅胖子先行一步,沒想到竟然買錯了,更叫她心神不安的是,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她一直沒有和羅胖子聯係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會不會遭了精狗的暗算?總之,馮小姐現在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時,麥克發現精狗神色不對勁,忙問:“麻先生,怎麽了,是不是麻阿婆不想賣了?她在家嗎?我們進去看看。”說著,麥克已經抬腿向那樓內走去。

  精狗木然地跟在身後,腦子飛快地想著對策。三個人進了樓,找到麻阿婆,麥克剛開口說話,麻阿婆就笑著擺手,然後指著麥克身後的精狗,精狗忙上前說道:“麥克先生,我阿婆聽不懂你的話,她讓你有話跟我說。”

  麥克不高興地說:“我還能和你說什麽呢?該說的我都說了,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騙我。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了,我最多還能給你兩天時間,如果你們誠心誠意想賣的話,你就叫老太太立即搬出房子,兩天後我再來。”然後他對馮小姐說:“我們走吧!”

  精狗送走兩人後,一屁股坐在寨口的岩石板上,開始清理腦內的一團亂麻。他想不通麥克為何看中了自家的樓,雖然這樓是祖上遺留下來的,但他精狗住了大半輩子,這樓的一瓦一木他比誰都清楚,沒有一樣東西值錢。精狗一頭霧水,隻得先去問問麻阿婆。

  麻阿婆想了想,這才告訴他:精狗的爺爺是湘西赫赫有名的土匪頭子,家財萬貫,妻妾成群,人稱麻三爺。他看中了斑竹寨的兩個女人,就在斑竹寨買下了一座樓,娶這兩個女人為妾。不久這兩個女人各生了一個兒子,大兒子是麻端的爺爺,小兒子是精狗的父親。後來這兩個女人爭風吃醋,吵架打架,過不下去了,麻三爺就為小的重修了一座樓,據說樓內還藏著寶,至於是什麽樣的寶,藏於何處,除麻三爺本人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麻三爺後來投靠國民黨的軍隊,再後來又被賀龍部下擊斃,這樣,樓內藏寶的說法就成了一個不解之謎。這以後精狗的父親也下工夫找過,結果連塊光洋也沒找著。到了1950年湘西剿匪時,麻三爺在斑竹寨的這兩個土匪兒子都被困死在山洞中。

  精狗對自己的家世並不陌生,但對樓內藏寶的傳說還是第一回聽說,不由問道:“阿婆,有哪些人知道這事?”麻阿婆想了想,說:“這事隻有你爹娘曉得,外人都不曉得,我還是聽你娘悄悄說給我聽的,噢———我想起來了,我對麻端也說過。”

  難怪麻端願意調樓,原來如此!精狗決定還是去找麻端,先想方設法把樓調回來再說。

  精狗趕到縣城已經天黑,麻端不在學校,聽傳達室的老頭說,有人請他到“樓外樓”茶樓喝茶去了。精狗找到那家茶樓,正要進去,突然又閃到了一邊,因為他發現了一個人,就是那個曾丟下3千塊訂金後一走了之的李彬,隻見他和麻端正從茶樓裏走出來,一路說笑著往中學走去。

  躲在暗處的精狗這才恍然大悟:李彬買樓純粹是麻端設置的一個騙局,目的就是為了讓精狗主動去找麻端換樓,然後趁機把樓調到手,精狗不由暗自苦笑:我還以為自己昧著良心騙了他,哪知道是他黑了心腸在騙我!

  精狗悄悄跟著,隻見麻端和李彬進了學校的宿舍,把門關了個死緊。這天正是星期六,校園裏很安靜,精狗繞到後窗,開始偷聽他倆的談話:

  麻端說:“李彬,你再好好想想,那天那個老外還說了一些什麽,我很想弄清他買樓的真正目的。”

  李彬回答道:“我都給你說了,那天他的攝像機壞了,他和導遊找到我店子裏,讓我給他修好。我修的時候,他就和導遊在一旁說話,他說他想在斑竹寨買一座吊腳樓,而且已經物色好了,接下來他就提到了你奶奶和你叔叔的名字;至於買樓的目的,好像沒提到過,再說我英語不行,好多都聽不懂。依我看你賣給他算了,10萬美金,夠你過一輩子了。”

  麻端說:“不,我就是怕惟利是圖的叔叔把樓賣給洋人,才想辦法從他手中調過來的。最近我讀州誌,州誌上說後唐明宗年間,現在的四川秀山、貴州銅仁、湖南花垣交界處,有一座寺院,寺內有一座高約兩尺的真金佛像,價值連城,後被高人盜走,遺落在民間。到了民國時期,湘西一帶土匪為患,其中有一夥打家劫舍的土匪在花垣無意中發現了這座金佛,便把它搶回了山洞,不久又被一個匪徒偷走,從此這座金佛就失去了線索。我懷疑這個偷走金佛的匪徒和我的祖上有某種關聯,說不準老外就是衝著這尊金佛來的,要真是這樣,我賣給他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李彬一笑,不以為然地說:“我看你是神經過敏,要真有什麽金佛,你叔叔他們早就把樓翻身,還能輪到你頭上?我看你還是賣給老外算了,他在斑竹寨拍的鏡頭我在修機器時看過,都是花草蝴蝶什麽的,好像和樓沒什麽關係。”

  “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不能賣,再多的錢也不賣!”

  精狗偷聽到這兒,已經完全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那天麥克在斑竹寨拍攝吊腳樓時弄壞了機器,拿到縣城李彬的店子裏去修,李彬無意中聽到了麥克買樓的事,而李彬正好是麻端的好朋友,便把聽到的這些告訴了麻端。

  麻端聯想到那個樓內藏寶的傳說,怕老外買樓是假,盜寶是真,便和李彬一合謀,巧妙地從叔叔精狗手中把樓調到了手!

  精狗覺得沒必要也沒心思再偷聽了,現在,他的腦袋裏除了那座金佛外什麽都沒有了,於是他星夜趕回寨子,和老婆商量起對策來,商量如何把麻阿婆引開,好在樓內來個天翻地覆的大搜索。老婆說:“明天正好是圩日,我帶麻阿婆到鎮上去給她買件衣服,拖她一整天時間,你就在樓內細細地找,別說那麽大一座金菩薩,就是銀菩薩也行!”

  5.這樓裏的故事說來話長 第二天,精狗的老婆吃過早飯後,攙著麻阿婆往鎮子上去了,精狗迫不及待地潛進樓內,開始四處尋找,從樓上到樓下,從樓裏到樓外,一根柱子一塊板壁地找,就連能藏進一隻螞蟻的縫隙也沒放過,隻差刨土三尺了,結果連泥菩薩也沒找到一個,倒是找出了不少蟑螂和死老鼠。

  精狗像耗子一樣鑽遍了旮旮旯旯,到下午時已經折騰得精疲力竭,他無望地站在樓前,看著自己住了半輩子的樓,想著最近幾天的奇異遭遇,禁不住思緒萬千。誰知正在這時,身後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精狗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羅胖子從天而降,突然出現在眼前!精狗一見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你……你還活著?”

  羅胖子滿臉殺氣,從地上一把揪起精狗,冷笑道:“沒錯,我還活著!”

  事情是這樣的:羅胖子被精狗推下百丈崖後,一頭栽進深潭裏,但他從小生活在海邊,水性好,幾個撲騰之後就冒出了水麵。潭水特別冰涼,他爬上岸後禁不住直打哆嗦,而四周懸崖峭壁,根本沒有出路。他知道自己不被凍死也得餓死,誰知就在他幾乎快要絕望時,突然發現了幾隻出沒無常的野兔子,於是,他追著這些兔子,終於找到了一條險要的出路……

  麵對死而複生的羅胖子,精狗知道自己完蛋了,但他仍不死心,突然,他想到了羅胖子的痛處,便說:“羅先生,是我不好,但那都是你逼的。過去的事我倆不必再提,現在我一切聽你的,你也千萬不要胡來,要替馮小姐想想,萬一麥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像踢狗一樣把她蹭了,對你也不好。”

  不料羅胖子聽了“哈哈”大笑:“哼!要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可就美死了!她無情,我無義,我這回就是衝著她來的!”原來,羅胖子從“天坑”爬出來後,立即和馮小姐取得了聯係,沒想到馮小姐這時已經徹底投靠了老外,對羅胖子不但不安慰,反倒把買錯樓的責任全推在他頭上,罵他壞了自己的大事,並一腳把他給蹬了。這一腳蹬得夠慘,羅胖子萬念俱灰,心一橫,決定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報複。

  這一來,精狗嚇壞了,他一頭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羅先生,我、我給你磕頭了,你就饒了我吧,你說你要怎樣,隻要我能辦到,我都答應。”

  “你先把那10萬元給我再說!”

  “行、行、行,不過錢現在不在我手頭。”

  “在哪兒?我跟你去拿!”羅胖子說著掏出一把匕首,在精狗的眼前晃了晃,“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你要是再在我麵前耍花招,別怪我不客氣!”

  這天寨子裏的人都趕集去了,精狗想叫也叫不來人,隻好帶他來到嶽父家,乖乖地交出了那筆錢,然後兩人又回到那座樓前,羅胖子惡狠狠地說:“好了,現在該處理這座樓了!”精狗怕他胡鬧,連聲說道:“羅先生,隻要你別鬧,咱倆好商量。”

  “商量個屁!你我還商量得少嗎?你差點把我商量死了!要不是你,我能落到今天這地步?”羅胖子一邊憤憤地說著,一邊從地上撿起一把劈柴用的斧頭,一步步逼近精狗,“你說,洋鬼子看中的是什麽?”其實在羅胖子的心目中,最大的敵人不是曾置他於死地的精狗,而是奪走他情人的麥克。

  精狗嚇得失魂落魄,連連後退,結果一屁股撞在樓前的那棵老柚子樹上。

  “你說,他看中的是什麽?”羅胖子臉色鐵青,雙眼血紅,他一把揪住精狗,“你再不說,老子劈了你!”說著,羅胖子掄起斧頭,往精狗頭頂劈來,精狗眼一閉,隻聽“嚓”地一聲,斧頭砍進了他頭頂上的樹幹。

  羅胖子拔下斧頭,又掄到了手上:“快說,他看中的是什麽?”

  隻見精狗靠在樹上一動不動,眼珠子直翻,嘴張得老大,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他

  失語了!剛才那一斧頭,不僅嚇破了他的膽,也嚇壞了他的話語神經。這時的羅胖子已經完全瘋狂了,隻見他丟下斧頭,打開一個旅行包,從裏麵掏出一壺汽油,往吊腳樓上潑去。精狗眼睜睜地看著,想叫叫不了,想跑跑不了,他已經成了一個意識清醒的廢人!

  羅胖子潑完汽油,退到遠處,點燃一個浸上汽油的布團,往吊腳樓扔去,隻聽“轟”地一聲,吊腳樓騰起衝天的大火……

  等寨子裏的人趕回來時,羅胖子已經跑了,這座幾易其主的吊腳樓還在燃燒著。前來救火的人擔的擔,提的提,潑的潑,可這百年老樓就好像一堆幹柴,幹柴遇烈火,任你怎麽潑也潑不滅,最後,人們隻能徒然地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這樓燒成一堆灰燼。

  當煙塵散盡時,人們驚奇地發現:灰燼當中,磉礅之上,靜坐著一尊兩尺來高的菩薩,他麵帶微笑,通體金黃,光芒四射,寨子裏的人嚇壞了,以為是菩薩顯靈,連忙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隻有精狗沒跪,這時他才弄清楚,支撐這吊腳樓的那9根木柱立在磉礅上,而他苦苦找尋的金佛就藏在當中的那根主柱中,主柱的根部被雕空,金佛在那裏麵穩坐了將近一個世紀,結果卻讓羅胖子一把火給“燒”了出來。

  精狗本來已被羅胖子嚇了個半死,這會兒突然全身一振,沒命地衝上前去,伸手去抱那座金佛,可他沒想到這金佛在火裏燒了有多久,他雙手剛貼上去,突然觸電似的全身一顫,隨著一聲慘叫,他的雙手已經被燙得皮開肉綻,想從金佛身上撕開都沒辦法了……

  事後,精狗瘋了,羅胖子被繩之以法,麻端將金佛獻給了國家,而麥克再也沒有出現過,據說已被驅逐出境,其實麥克買樓的目的和金佛毫無關係,這隻是一個巧合:

  那天麥克漂流猛浪河時,在斑竹寨附近無意中發現了一隻蝴蝶,這種蝴蝶非常罕見,當地老人稱它為“湘妃子”,因為隻有一種名叫湘妃藤的花蜜才對這種蝴蝶具有吸引力,而湘妃藤極為罕見。對生物很有研究的麥克知道這點,也知道“湘妃子”的價值,他追蹤這隻蝴蝶,於是就進了斑竹寨,發現精狗家的吊腳樓前有一棵老柚子樹,樹上纏著一根湘妃藤,這根藤和老樹已連成一體,伸展到了吊腳樓上。麥克在這根藤上發現了好幾隻“湘妃子”,可就在這時,精狗跟了上來,為了麻痹精狗,麥克便故意用攝像機去拍麻阿婆的吊腳樓。後來,麥克決定買下精狗的吊腳樓,捕捉“湘妃子”並偷賣到國外,誰知戲沒開場,精狗和羅胖子就上演了這麽一出鬧劇,卻使遺落民間的金佛得以重見天日……  

山那邊兄弟
2004年09月09日15:45 作者:林火  來源:故事會

  我是幹警察這一行的,最近因為在一個案子中的出色表現,領導特地批給我五天休假,還給了我一輛越野吉普,說是讓我帶著未婚妻葉子好好玩玩。嗬嗬,自打幹上警察那天起,我還沒有休過這麽長的假,得到過這麽高的獎賞哩,所以心裏特別興奮。

  第二天一早,我和葉子就出發了,目的地——牛頭山!那個地方自然風景優美,遊客又少,度假是最合適的了。

  我整整開了一天的車,在山間盤旋,到牛頭山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按照旅遊圖上標明的位置,我們現在應該是停在一個叫“牛蹄村”的地方,這裏是進入牛頭山的必經之地,也是牛頭山的門戶。我們開著車繞村轉了一圈,想找條進村的路,在這裏住一宿。可是非常失望,通往村裏的路不但坑坑窪窪,而且路麵又非常窄,車子根本沒法進去。沒辦法,我隻好將車停在村頭。

  雖說我是個警察,可在這裏畢竟人生地不熟,我怕人走開了車會有什麽意外,於是就對葉子開玩笑說:“今晚這車要比我們人貴重哪,我們就在車上休息吧,有我做你的保鏢,你盡管一覺睡到天亮。”

  葉子也樂了:“好呀,你們領導想得真是周到,不但給假期,還給汽車旅館,我們這回度假,錢倒是能省下不少啦!”

  葉子就是這樣愛說笑,和她在一起真的很開心!

  就在這時候,猛然聽見車窗外由遠而近傳來一陣鬧嚷嚷的說話聲,看架勢好像這些人是衝著我們來的。也許是職業的習慣吧,我本能地將車燈打開,將車窗開了一條縫,探出頭去問:“你們是牛蹄村的吧,找我們有什麽事?”

  “查暫住證。”五六個扛著鋤頭鐵鍁的山村漢子越走越近,其中一個身材特別高大的粗壯漢子舞著胳膊,粗聲粗氣地朝我嚷著。

  查暫住證?我一愣:從來沒有聽說過小山村裏還有查什麽暫住證的,這群人也太膽大妄為了吧?他們到底要幹什麽?得警惕!

  想到這裏,我立刻打開車裏備用的紅色警燈,把它往車頂上一放,按住葉子說:“你別動,我去對付他們。”隨後,我迅速開門下車,朝他們厲聲吼道:“看到警燈了吧?我是警察。你們想幹什麽?”

  竟然沒有一個漢子害怕,一個個依然是怒氣衝衝的樣子。

  那高個漢子懷疑地問我:“你是警察?那你拿證件出來。”

  我掏出我的警官證,他一把奪了過去,用手電照著挺認真地看了看,然後又問我:“那你的暫住證呢?拿出來看看!”

  “什麽暫住證?我沒有暫住證,我隻有身份證。”我心裏窩了一肚子火,可我意識到自己是警察,在沒有了解清楚真相之前,我不能輕舉妄動。

  “沒有暫住證?那你就是假警察,真警察決不會知法犯法。”旁邊一個矮漢子說。

  “對!”又有人朝我吼起來,“沒有暫住證一定就是假警察,真警察決不會知法犯法。好好看看他的警官證,說不準他開的這輛車就是偷來的。”

  旁邊的人頓時七嘴八舌起來:“對,他的警服肯定也是偷的。”“小心這小子,搞不好他還有手槍呢,不如先把他們關起來再說。”他們一邊亂哄哄地吵嚷著,一邊舉著鋤頭鐵鍁躍躍欲試地要砸過來。

  真是好笑,沒有暫住證就是假警察,這是什麽邏輯?再說了,誰聽說警察還帶著暫住證出去辦事兒的?就是這裏真成了新設立的軍事禁地或者是國家重點保護地區,需要辦理特別證件,也輪不到他們來查啊!

  眼見這些漢子嚷嚷著就要衝上來了,我心想:此時此刻,自己千萬不能衝動,再怎麽說他們也是山民,我不能把事情激化。於是我緩了緩口氣說:“你們先別動,告訴我,你們要的暫住證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是些什麽人?”

  “我們是牛蹄村的山民。”矮漢子說,然後指指那個粗壯漢子,“他是我們組長。你是不是從城裏來?凡是城裏來的,在我們牛蹄村過夜,都要查暫住證。沒有的話就得補辦,一個暫住證交費200元。”

  葉子其實早就懷疑他們的真正目的是要詐錢,所以聽到他們終於把這意思明明白白說出來的時候,氣得“啪”推開車門跳下車就朝他們發起火來:“你們是窮瘋了吧?既然你們這麽不歡迎我們,我們馬上就走。”說著,拉著我就要上車。

  她的話,就像捅了馬蜂窩,那五六個漢子更加起勁地朝我嚷起來:

  “好家夥,這小子還是個大流氓,竟敢帶著女人到我們地盤上來亂搞。”

  “亂搞?保不準還是個拐賣婦女的。”

  聽著這些汙言穢語,葉子的眼淚都氣出來了:“你們不要汙蔑人,我們是辦過結婚證的。”

  “哈哈!”幾個漢子興奮得兩眼放光,“既然是夫妻,為什麽剛才不把結婚證拿出來給我們看看?拿不出結婚證,往輕裏也得治你們個賣淫嫖娼的罪。對了,按你們城裏規矩,每人最少罰款五千元。”

  這不分明是在敲惡詐嘛!但是我心裏清楚,現在對他們無理可講,唯一的辦法是盡快離開這個地方,然後到當地公安機關反映情況。我瞅準機會冷不丁把葉子往車裏一推,自己也隨之鑽進車裏,迅速關好車門。隨後,我打開車裏的喊話喇叭,朝他們喊道:“我就是警察,關於暫住證的問題,明天我會答複你們的。現在,請你們立即閃開……”

  可是我的喊話根本震不住他們,他們沒有一個人挪動位置,全氣洶洶地朝著車子裏的我們喊著:“我們的地盤,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有這麽容易!”

  “那你們想怎麽樣?”葉子氣得“呼”地搖下車窗,瞪著眼睛衝著他們反問道,“難不成我們現在就給你們錢補辦暫住證?”

  “你這是什麽態度?”下麵人鬧哄哄地扯開喉嚨朝葉子吼著,“這麽晚了,我們現在不辦公,就是要辦,明天八點上班了再給你們補辦。”也有人說:“行啊,現在辦也可以,得再加上加急費,1000元。”

  天知道,這麽小的地方,居然也擺出官僚作風來了!

  更有甚者,還有人硬要來開我們的車門:“下來下來,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溜,有本事跟我們到村裏理論去!”

  正在這時候,隻見又有幾個人急急匆匆朝這裏奔來。我吃不準他們接下來究竟要幹什麽,會不會真的動起手來?心裏不免有點緊張。

  葉子推推我:“怎麽辦?我剛才已經開過手機了,這裏是盲區……”

  “我知道。別怕!”我想,此刻我一定不能把我的緊張情緒傳染給葉子。

  我再一次拿起喊話喇叭,心裏正琢磨著怎麽繼續與他們對話,後來的那幾個人已經奔到車子跟前了。為首的一個把那些漢子們嗬斥了一頓:“你們這不是胡鬧嘛!有事兒說事兒,怎麽能胡來一氣呢?”隨後,他一臉歉意地對我和葉子自我介紹說:“我是村裏的支書。實在對不起,我來遲了,要不是您這個喇叭聲音大,我還真不知道他們在這裏跟你們瞎鬧哄。你們的車怎麽停在這裏?如果碰到什麽難處,我來給你們解決。”

  我一時倒被弄糊塗了,不知道他們是串通了在唱紅白戲呢,還是他這個支書真來解決問題了。村支書大概猜出我的心思了,解釋說:“同誌,不瞞你說,我們村裏每年都有人去城裏打工,可進城以後,城裏人三天兩頭地查他們的暫住證,碰上我們有些兄弟把證搞丟了或是忘帶了什麽的,那可就是一連串的麻煩事兒,辦個手續沒有十趟八趟的,還真辦不下來;若再碰上態度差點的,真是夠戧。他們肚子裏有氣,又不敢說,回來以後老朝我嚷嚷,說是什麽時候也給城裏人辦一回暫住證。這不,今兒個逮著機會就衝你們來了……”

  我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頓時覺得心裏沉甸甸的。村支書說得沒錯,我們城裏個別工作人員確實對農民兄弟有些冷漠,一些做法傷害了他們,執法要嚴,執法更要有情。

少玩這把戲
2005年05月09日16:47 作者:李清林  來源:故事會

  結婚一周年紀念日那天,阿P向 領導請假,提前一會兒下班,到商店給老婆買了一條鉑金項鏈,然後急匆匆地趕回家準備酒菜,打算好好慶祝一下。

  阿P到家,見老婆已經回來了,高興地衝上去對老婆說:“你看我給你買了什麽?”邊說邊急不可耐地往外掏禮物。可手往口袋裏一探,傻啦。你道怎麽了?口袋裏空空如也,項鏈沒了。阿P不由驚叫起來:“壞了,丟了!”

  老婆見他手上空空,以為阿P在逗自己,不高興了,嘟噥著說:“你沒買就算了,我也沒跟你要禮物,幹嗎騙人家?”阿P“刷”一下汗就冒出來了,幾千塊錢哪!他顧不上解釋,趕緊轉身下樓,順原路往回找,可他心裏也明白,找回來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因為他下班回家經過的路段正處鬧市區,行人如梭,這麽顯眼的首飾盒,恐怕早讓人撿走了。可再絕望也不能不找找看啊,阿P抱著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僥幸心理,一路低頭找過去。

  在一個熱鬧的路口處,他突然眼睛一亮,隻見那精巧的紅首飾盒竟然就躺在地上,他簡直不敢相信,急忙過去撿起來,打開一看,可不就是自己買的那根項鏈,還好好的放在裏麵。阿P心裏樂開了花,眉開眼笑地把首飾盒揣進了兜裏。

  他正要往回走,一抬頭卻發現周圍過往的行人都用一種怪怪的眼光看著他。一個騎自行車的男人,經過阿P身邊時,用車把碰了他一下,低聲說:“快扔了,小心受騙!”邊說邊頭也不回地騎過去了。

  阿P一愣,仔細一琢磨才回過味兒來,心裏樂了:我說這麽多人來來往往的,明明看到了怎麽不撿呢,原來都認為是騙子設的騙局呀。想想挺好笑的,如今騙子多,人們都警惕得有些神經過敏了,不過今天這樣倒成全我阿P了,哈哈!謝謝騙子!

  項鏈失而複得,兩口子異常高興,紀念日自然過了個五彩繽紛。

  第二天,阿P興猶未盡,到單位又對同事們講起這件事。可同事聽了都搖頭,說阿P這家夥又在編瞎話,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呢?阿P見大夥不信,急了,說這明明就是他親身經曆的事情,怎麽會假呢?可任他怎麽說,大夥還是不相信,和阿P坐對麵的牛嘎更是較勁,對阿P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要讓大家相信,除非你再演練一遍,否則,哼!一邊涼快去!”阿P被他激火了,“騰”一下站起來,漲紅著臉說道:“演練就演練,不過不能白練,要是果然應驗了,怎麽辦?”牛嘎也不含糊,拍著胸脯說:“要是應驗了,我再搭你一條項鏈,不過要是真丟了,你可不要怪我。”阿P一拍桌子:“項鏈早讓我老婆戴脖子上了,這次咱換樣東西,用我腕子上這塊金表怎樣?”牛嘎點頭說可以,眾人都很感興趣,一致同意作證。

  這天中午,牛嘎陪著阿P選了個繁華路段,阿P從腕上褪下金表,放在醒目的地方,然後兩人退到一邊觀察。正是中午下班時間,人來人往的,可怪事,就是沒有人撿那塊表。金表在陽光下熠熠發光,有些人分明看見了,可看一眼就過去了,有的人甚至還拐彎繞過去,怕沾上什麽似的。

  約定的半個小時過去了,阿P得意地走過去把表收起來,回到單位見了大家,阿P擺出勝利者的姿態,用眼睛斜著牛嘎,得意地說:“怎麽樣,該兌現諾言了吧?”

  牛嘎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但就這樣白白認輸掏錢,他不僅心疼,還不甘心。於是強詞奪理地狡辯道:“先別這麽早下結論,咱倆站的地方離表太近,兩個大活人就那麽虎視眈眈在旁邊盯著,傻瓜才會去拿那表。要是人離得遠些,就是一百塊表也肯定剩不下,早換主兒了。所以這次不能算數。要是按我說的,離遠些再試一次,不管啥結果,我都認。”

  見牛嘎耍賴,阿P有些生氣,但轉念一想,前麵兩次都一樣效果,再試還不是外甥打燈籠——照舊(舅),於是大度地一擺手,說:“好好,就依你,再試一次!”

  於是兩人又一起來到上次放表的馬路上,把手表放在醒目的地方,準備退得遠一些觀察。可這次卻不像上次了,他們還沒退出幾步,就見一個小青年走過去撿起金表,轉身就走。阿P一見,急了,大喊起來:“站住,那是我的!”邊喊邊趕過去。小青年見阿P撲過來,加快腳步兔子般奔逃,阿P又氣又急,拚命往前追。牛嘎也顧不上幸災樂禍了,跟在阿P後麵一起追過去。惹得周圍行人紛紛駐足觀看。

  常言說“快狗攆不上怕狗”,小青年為了逃脫,沒命地跑。阿P兩個為了奪回金表,拚命地咬住不放,累得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可總還有點距離。三追兩追,遠離了鬧市,那小子拐進了一條狹窄的小胡同,阿P和牛嘎一見,高興了,他們都知道這是條死胡同,這下子那家夥沒處逃了。果然,那小青年見無路可走,回身站住了。阿P趕到近前,憤憤地罵:“小兔崽子,你倒是跑啊,看我怎麽收拾你!快把表給我!”

  沒想到那小青年一點兒沒有害怕的樣子,哈哈大笑,說:“咱們還說不定誰收拾誰哪!”話音未落,隻見旁邊一個街門打開,從裏麵閃出好幾個彪形大漢,“呼啦”一下把阿P和牛嘎圍了起來,接著,不由分說把他倆打翻在地,好一頓拳打腳踢,直到為首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說聲“停”,方才住手。阿P和牛嘎緩了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阿P戰戰兢兢地說:“各位兄弟,誤會了吧?咱們可是素不相識,並沒有得罪過你們呀?”

  為首的漢子用鼻子“哼”了一聲,說:“你還敢說沒得罪?真是揍得輕了。我問你,今天為什麽跑到這裏來了?”阿P一指撿表的小青年,說:“他拿了我的金表,我們是想要回來。”那漢子眼睛一瞪:“你拿我當小孩耍是不?哼!你們這幾天幹的事,全都在我掌握之中。跟你們說,設騙局釣魚兒坑人這把戲,是你爺爺我早就玩膩了的,如今我金盆洗手,改邪歸正了,可你們卻在這個地盤上班門弄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賊心不死哪,豈不敗壞了老子的名聲?念你們是初犯,從輕處罰,今天就算是教訓教訓你們,下次再犯,老子送你們進派出所呆著去!”

  說完,他從小青年手中要過金表,咬牙切齒地把它狠狠地摔在水泥路上,率領一夥人揚長而去。

  阿P和牛嘎像一對破皮掉毛的呆鵝,直著脖子狼狽地傻杵在那裏。再看那金表,被摔得七零八落,成了廢物,這回可真的是扔在大街上也沒人撿了。

  平白無故地挨了一頓打,還損失了金表,阿P是又心疼又窩火,可這火又無處可撒。想埋怨牛嘎,又說不出口,本來嘛,打賭是你阿P情願的嘛,結局是有人撿表,自然應該算牛嘎贏了。再說牛嘎陪著挨了一頓拳腳,也夠窩囊的。牛嘎見阿P損失慘重,有些不好意思,結結巴巴地說:“你、你看這事鬧的!”阿P沮喪地說:“算了,眼下當務之急,倒是得考慮個說法,明天見到單位的同事好有個能蓋過麵子的交代,咱各自回家都想想吧。”

  阿P和牛嘎分手後,失魂落魄無精打采地往家走,差點兒讓車撞上,氣得司機探出頭來直嚷嚷:“你不怕死,別砸我飯碗啊。”阿P這才回過神兒來,連連道歉。拐進離家不遠的胡同口,迎麵冷風一嗆,奇#書*網收集整理阿P覺得咽喉不爽,不由大聲地咳嗽幾聲,清理清理嗓子。不想他這一咳嗽,走在他前麵的一個民工模樣的小夥子立馬停下了腳步,有幾分惶恐地湊過來,低聲說:“大哥,剛才的事情可能你都看見了,不瞞您說,我確實在路上撿到個手機。按說應該交還失主才對,可我手頭正缺錢,就準備拿它換倆錢用。既然您看見了,求您千萬保密,沒別的,咱按規矩,見麵分一半,東西歸您,反正我也用不上,您看著給我幾個錢兒,好麽?”

  阿P一聽,明白了,這家夥是想設局兒讓我上當,騙我的錢啊。才經了剛才的事,阿P心頭的火苗“騰”地就冒起多高,一揮手,“啪”地給了那人一個大耳光,吼道:“好小子,瞎了狗眼,騙到你祖宗頭上來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何等人物?你這套把戲,老子早就玩膩了,你還跑這來班門弄斧。念你初犯,老子今天放過你,下次再讓我碰上,小心扒了你的皮!”

  那家夥嚇得慌慌張張地逃走了,阿P望著他那狼狽的樣子,一陣大笑,覺得心裏痛快了不少,一掃失表挨打的鬱悶,腳步輕盈地返回家去。剛剛上到三樓,就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頭上傳來,一抬頭,隻見老婆急慌慌地從上麵跑下來,差點兒跟阿P撞個滿懷。阿P扶住老婆,問道:“你幹嗎這麽著急?”老婆一見是阿P,眼淚就下來了:“別問了,趕緊跟我回去找。”阿P奇怪地問:“找什麽?”老婆著急地說:“我新買的手機丟道上了,我想想最可能丟在巷口那一帶。”

  阿P一聽,頓時明白了,剛才那小子撿的就是老婆的手機!唉——他後悔地抬手照自己腦袋“咣咣”擂了好幾拳。

  老婆莫名其妙地喊:“你個傻帽兒,不趕緊下樓找,打腦袋幹啥呀?”阿P說:“還找什麽找?早讓人撿走了!”

  老婆不甘心地說:“那不一定,上次那項鏈不就沒人撿嗎?”

  阿P還爭辯:“上次是上次,這次人家早跑遠了。”老婆奇怪地問:“你怎麽知道跑遠了?”阿P不敢再說了,再說就要露餡兒了,他無奈地擺擺手,悶聲不吭地跟在老婆後麵,下樓到街上去找手機了。

  手機自然是沒找到,可阿P一想也好,自己壞了金表,老婆丟了手機,這下扯平,誰也不用埋怨誰啦!

深圳警察
2005年05月27日13:49 作者:嶽勇  來源:故事會

  憨寶離開老家,隨一個建築隊南下深圳打工已經三年了,這三年來,憨寶和他的工友們一起,不知為深圳人民營造了多少個溫馨的家園,但他出門在外整整三年,卻連一次家也沒有回過。

  這天下午,憨寶正在腳手架上忙活,忽聽下麵有人喊:“憨寶,有人找你。”他扔下手裏的磚頭瓦刀跑下來一看,隻見不遠處羞羞答答地站著一個女人。他走近一瞧,差點驚喜得跳起來:“桂花,你咋來了?”原來找他的那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他三年沒見麵的老婆。

  桂花一頭撲進他懷裏,含羞帶笑地說:“你三年沒回家,把我都想死了。剛好村裏有人來深圳,我就跟著一起找你來了。媽說這回無論如何也得讓俺給她懷上個孫子之後才回去。”“沒問題。”憨寶憨憨地笑著,忍不住一把抱住老婆,狠狠地親了一口。桂花俏臉通紅,急忙推開他說:“別這樣,好多人瞧著呢,等晚上再、再說不遲嘛……”

  可真一到晚上,憨寶又犯愁了。為啥?因為建築工地上都是男性,他平時跟十幾個工友睡在一個大通鋪上,根本沒有一點私人空間。他若在宿舍裏跟老婆親熱,那不全曝光了嗎?坐在人來人往吵吵嚷嚷的宿舍裏,憨寶看看老婆,老婆看看他,兩人眼裏都冒著火苗。這也難怪,人家小夫妻剛結婚沒多久就過上了牛郎織女的生活,三年沒見麵,現在誰不想摟住對方親熱個夠呢?再說桂花還是帶著婆婆的偉大“使命”來深圳的呢。

  最後,還是桂花腦瓜靈活,她說:“憨寶哥,不如咱們去外麵開個房吧。”

  憨寶一想也對,於是夫妻倆就手拉著手歡天喜地地上了街,來到一家賓館,服務台的小姐聲音甜甜地說:“單人房一百八,雙人房二百五,先生小姐想要單人房還是雙人房?”憨寶捏捏口袋裏僅有的一張五十元大鈔,嚇得落荒而逃。

  桂花看出了他的難處,體貼地說:“憨寶哥,別急,大賓館住不起,咱住小旅店還不成嗎?”夫妻倆又拐進一條小巷,找到一間旅社,老板娘用暖昧的目光瞧著他倆,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說:“單間八十,雙人房一百二,絕對安全,保證沒人查房。”憨寶臉一紅,隻得又悻悻地退了出來。

  既不能回宿舍,又開不起房間,憨寶心頭鬱悶,隻好牽著桂花像夜遊神一樣在燈火通明的深圳街頭來回逛著。

  走啊走啊,憨寶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心頭的興奮之火又重被點燃,脫口而出:“有了!”說著,拉起老婆就跑。夫妻倆穿過熱鬧嘈雜的市區,一直往南,來到了少有人跡的深圳河邊。憨寶指著一片連綿不絕的甘蔗地說:“天當被地當床,今晚就讓咱們在這免費旅社裏懷上一個孩子吧。”

  桂花聽他說到“懷上一個孩子”,不由羞得滿臉通紅,兩人一頭鑽進甘蔗地,嘻嘻笑鬧著,憨寶摟住桂花,正要開始“行動”,突地一束強烈的手電光利劍般射了過來,隨即有人大喝道:“深更半夜,在這荒郊野地幹什麽?”

  宛如晴天起霹靂,憨寶兩口子嚇了一大跳,急忙披上衣服爬起來一看,乖乖,隻見三個大蓋帽鐵塔似的站在他們麵前。為首一個四十來歲的大胡子警察用手電照著他們的臉,威嚴地說:“你們知道賣淫嫖娼是違法行為嗎?走,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

  “不、不,我們不是賣淫嫖娼,我、我們是夫妻。”憨寶臉都嚇白了,急忙把結婚證遞上。大胡子翻開看了看,半信半疑地問:“你們真是夫妻?沒事跑到這荒郊野地來幹什麽?”

  “我、我……”憨寶是個老實人,知道今天不說實話是脫不了身了,於是喘了口氣,就把夫妻久別三年老婆來深圳找他,夫妻倆沒地方住,開房又太貴,隻好來這野外湊合一夜的事一古腦兒全盤托出,羞得桂花直躲在他身後抬不起頭來。

  大胡子聽了,似乎還是不信,又查驗了他們的身份證,說:“不管怎麽樣,先跟我們走一趟再說吧。”憨寶一聽他們真要抓人,立馬跳了起來,叫道:“我證件齊全,你們為啥抓我?”

  大胡子臉一沉,道:“廢話少說,去了就知道了。”一揮手,兩個年輕警察不由分說將憨寶夫妻倆帶出了甘蔗地,帶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警車。

  三個警察開著車往市區走,東轉西轉,走了半個多鍾頭才停下來。大胡子把憨寶夫妻帶下車說:“到了。”憨寶渾身發抖,還沒看清這是哪個派出所,就被大胡子警察搡進了一間房。那房子極小,裏麵放著一張木板床、一張桌子幾張凳子。憨寶與老婆對望了一眼,心裏想:大概這就是拘留所了。大胡子站在門口說:“你倆今晚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裏,有什麽事等明天再說。”說完,“叭”一聲鎖上房門,揚長而去。

  桂花再也忍耐不住,一頭撲進憨寶懷中,害怕地哭了起來,邊哭邊問:“憨寶哥,怎麽辦?他們會不會抓咱們去坐牢呀?”憨寶在深圳呆了三年,畢竟有些見識,拍拍她的肩背安慰道:“別怕,咱又沒犯法,怎麽會坐牢呢?深圳人有啥了不起,他們不就要錢麽,明天我打電話把包工頭叫來,讓他先替咱們墊上幾百元罰款,就完事了。”

  “什麽,在這小房子裏住一晚,就得交幾百塊?”桂花心疼得直掉眼淚,“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咬一咬牙住一間賓館呢。”“就是。”憨寶看了看屋子裏的那張床,雖然是一張硬梆梆的木板床,不過收拾得倒也幹淨,他心中一動,忽地樂了,說:“反正是花錢,咱不如就把這房子當高價賓館住一回吧。”

  桂花臉色緋紅,嗔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有人闖進來看見?”憨寶笑道:“你放心,全深圳再也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這是哪?這是派出所呀。”說著,一把擁住含羞帶笑的桂花就往床上倒去……為了找到一個“私人空間”,夫妻倆跑了大半夜,沒想到卻在派出所裏達成了心願。

  第二天早上,太陽升得老高了,還不見有人來開門。憨寶急了,走到門邊一扭鎖把,嘿,門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打開,房門一拉就開了,一張小紙片從門縫裏輕輕飄落下來。

  憨寶拾起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一行字:離開時別忘了幫我把宿舍整理好。後麵畫著一個笑容可掬的大胡子警察。

  憨寶忽地明白過來,忍不住心頭一熱,脫口說道:“誰說深圳人都見錢眼開,沒一個好人?”

所有跟帖: 

遠久的回憶,還記得“故事會”麽^^ -畫眉深淺- 給 畫眉深淺 發送悄悄話 畫眉深淺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25/2009 postreply 09:51:32

小時候的最愛, 老和外公搶著看... -寂寞一城- 給 寂寞一城 發送悄悄話 寂寞一城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25/2009 postreply 14:19:44

哈哈,我是偷著看,藏著看,掖著看~~ -畫眉深淺- 給 畫眉深淺 發送悄悄話 畫眉深淺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25/2009 postreply 14:36:29

為什麽打不開了? -八歲的長襪子皮皮- 給 八歲的長襪子皮皮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27/2009 postreply 20:22:41

會不會是網速慢呢? -畫眉深淺- 給 畫眉深淺 發送悄悄話 畫眉深淺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4/28/2009 postreply 09:35:51

這個一定要頂呀,我都把這個複製到軍壇去了,真不錯 -我最虛心了- 給 我最虛心了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4/28/2009 postreply 09: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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