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天下
帥望笑了,坐下:“咱們聊聊,看看我的判斷正確不。那個,林世隆身邊的高手,是哪位啊?”
何承舜道:“好象是丐幫的,是趙將軍舉薦的,你知道那位趙將軍也曾在丐幫任職,雖然隻做到六袋,但確實是個人物,以他的功夫,在丐幫應該連個三袋都做不上,可這個人,腹中有韜略,知人善用,行事穩重仗義。是個人物。”
帥望想想:“你說的,趙將軍,全名是……”
何承舜道:“趙家仁。他弟弟趙家義也不錯。”
帥望點點頭:“唔。”丫拿個棒子,原來也是丐幫出身。
何承舜道:“丐幫的於幫主,不知最近出了什麽事,隻知道他與西域位高人打了一仗之後,兩人一起失蹤。忘憂島上的杜若,孤高驕傲,不知遇到過什麽,脾氣有象滅絕師太,那是絕對不會買皇帝帳的。華山的七劍,倒是有可能出現,但是七個人為人散淡倨傲,林世隆曾經下書請過他們,被他們一口回絕。餘下的高手,多為化外之人,即不會為林世隆所信,也不會為林氏江山賣力。中原武林向來與朝庭勢同水火,這次,林世隆身邊有高手,我已經非常奇怪,一時,竟然查不出他的來曆。”
帥望微微呻吟:“兄弟,我已經很佩服,你對中原武林相當的熟啊!”
何承舜微笑:“其實我對冷家慕容家與溫家與略知一二,也知道冷家最近出了一個很難纏的孩子叫韋帥望。”
帥望微微羞慚:“慚愧,不能以真本事聞名於海內。”然後明白:“原來,陛下已經考慮過刺殺的可能性。怎麽,沒找到刺客?好象一般刺客都比我便宜。”的ccb1d45fb76f7c5a0b
何承舜道:“我域內沒有特別的武林高手,西域那邊的人,實在很難找,不等我們橫穿沙漠,追兵就到了。我找過北國的人高手,也就是,冷家人,他們說,暗殺,不是屠殺。我找了冷玉,預付了一半的錢,五個人的,但是……”
韋帥望頓時臉紅:“啊!”笑:“這個這個,真不巧。”
何承舜點點頭,不巧,三十萬兩銀子的一半十五萬兩不見了。
何承舜道:“我還知道,林世隆身邊的高手,功夫與你相仿,但是,你們有兩個人。隻不過,韋兄弟……”
帥望不好意思了:“不敢當。”你胡子一大把了。
何承舜笑道:“小兄弟膽識過人,有誌不在年高,何某願結個忘年交,韋老弟,隻管叫我何大哥就是了。”
帥望臉紅:“這個,何大哥,請多多指教,我有什麽沒想到的,您盡管說。”
何承舜道:“我記是冷家先祖有過一次非常失敗的暗殺,暗殺臨一國位將軍,結果這位將軍死後,他的弟弟冒名頂替,結果其弟弟的軍事才能更勝兄長,北國那一仗幾乎傾國,然後那位將軍火燒牧草,幾百公裏變成一塊焦炭,這往事,你知道嗎?”
帥望點頭:“我明白了,因為趙家仁那家夥看起來更有軍事才能,如果我宰了林世隆,結果一定是趙家仁取而代之,貴國隻會滅得更快。”
何承舜搖頭:“非也非也,韋兄弟,隻知道我剛提過趙家仁,就以為他是個人物,他確實是個人物,但他在林世隆手下,也不過是個將官,林世隆手下大將如雲,他死了,文有張通,武有石橫,兩個人,一個治國有方,一個擅長用兵,而且都對林世隆忠心耿耿,林世隆死了,他還有兒子,這兩個人會保著林世隆的兒子繼續平定下。這兩人之後,才是趙家仁,還有許多與趙家仁人同樣有才能的將軍。韋兄弟,林世隆稱雄於世,是有原因的。”
帥望點點頭:“中原武林雖然不買皇帝的帳,可是如果他們的皇帝死在北國武林人士手中,恐怕南國武林總會有一點不快樂,一場紛爭,還是少不了吧?”
作者:高聳的貓尾巴 2009-3-23 11:21 回複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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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回複:129,天下
何承舜點頭:“恐怕到時冷家要接受中原武林的挑戰。不過,如果慕容與溫家出麵,即使獨孤求敗來,也不妨。”
帥望笑:“所以,你別擔心,我不會那麽幹,我如果那麽幹了,我會被我師爺給撕成八瓣的。”(冷秋遠遠地,孫子啊,就為國捐軀一次吧)。
何承舜呆,他以為韋帥望的意思就是刺殺林世隆,他不過跟他講明,暗殺光一個人的價格是五到十萬兩銀子,不應該更高,而且暗殺一個不解決問題,應該把有可能成為首領的人全殺掉,可是韋帥望卻說,他沒打算那麽做。
何承舜終於驚訝地:“那麽,你打算怎麽做?”
帥望笑:“那可不能告訴你。”吃吃吃,然後笑問:“說了半天武林的事,講講林世隆吧,他有個十歲的兒子,是不是?”
何承舜點點頭:“是,十歲的兒子,還有個七歲的。都是嫡出的,庶出的倒有個十幾歲的,林世隆的皇後不太喜歡那孩子,他也沒什麽作為。”
帥望問:“那個皇後如何?”
何承舜道:“林世隆自己是個強硬的人,他的皇後,至少表麵上很賢順。”
帥望笑:“功力高嗎?般彪悍的女人比較可怕,但是賢順的級別如果很高的話,也有同樣功效。”
何承舜想想:“林世隆不喜歡後妃幹政。”
帥望點頭笑:“這麽說吧,你說的那個張通石橫什麽的,同皇後關係好嗎?”
何承舜搖搖頭,想了想:“皇後倒是很賞識趙家仁,這個趙家仁,娶了她侄女。”
帥望“啊”一聲,點頭:“好!”
然後笑問:“張通石橫呢?”
何承舜道:“張通是自林世隆起事就一直跟著他的老謀士,石橫同林世隆八拜之交,雖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但是他確實對林世隆忠心耿耿。”
帥望笑:“好極,同我知道的消息差不多。何老大,就放心吧。”
何承舜實在是沒法放心,可是小家夥如此胸有成竹,他隻得道:“你是認真的?”
帥望點點頭:“十個城。”
何承舜問:“如果事不成呢?”
帥望道:“事不成,那就跟我沒來過一樣啊,你現在也沒別的選擇。當然,你可以選擇現在就棄城而逃,或者刎頸自殺什麽的,可是依我看,還是邊負隅頑抗邊等我的好消息,比較劃算,是不是?”
何承舜嘴角抽抽,心想,我其實還可以選擇投降的,雖然投降後的遭遇無法預料,但是,如果事敗,老子恐怕連投降都來不及。
沉思會兒:“容我想想。”
帥望笑:“好好想,我跟我們家黑奴出去玩了,對,你們這兒的花燈都做好,不讓點,太浪費,反正亡不亡國也不在小事上,把燈點起來吧。”
何承舜苦笑:“就如使者所願。”
韋帥望簡直就是根稻草啊,他真是瘋了,才會覺得這小子能解決他的問題,可是韋帥望的名字,確實同一串亂七八糟的事連在一起,韋帥望三個字,簡直就是未來難預料的代名詞。
作者:高聳的貓尾巴 2009-3-23 11:29 回複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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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回複:129,天下
身後女子緩緩過來:“不如,再去找一次冷家?”
何承舜道:“冷家不是做不了,是不想做得那麽引人注目,會導致南北武林人士的火拚,他們豈肯為幾十萬兩銀做送命的事?隻有象冷玉那樣被趕出冷家,從正途找不到出路的人才會鋌而走險,或者,象孩子,初生牛犢,他來得及時,算我們幸運。獻上十城,不管這孩子幫不幫我們,光是為那十個城,北國也會發兵來救我們。不管這次,那孩子要做什麽,一切辦法都失效,最後他同他的夥伴,還是有能力刺王殺駕,所以,十個城,值得。”沉默一會兒:“天下大勢,難以預料,隻要人在國在,就還有機會,也許北國公主皇子之爭,就是我們的機會,也許南國皇帝被刺之後,也會有利於我們的變數。我們先過這一關,再圖以後。”
那女子問:“那陛下……”
何承舜良久,長歎一聲:“我在等津門失守的消息。”
“為什麽?”
何承舜苦笑:“為了堵眾臣之口。割地獻城,千古罵名,那倒不要緊,隻怕,失了人心。即使明知道做的是正確選擇,不能讓眾人心服,也一樣會失了人心。我要等他們說出‘投降’二字。”
何承舜想了一會兒:“我要告訴他們,十個城,是北國發兵的要求,但是被我拒絕了。我要他們提出,接受這個條件。真妃,提點你兄弟一聲。”
真妃緩緩下拜:“臣妾明白。”
130,準備工作
帥望拿著自己的盒子,挨個拿起來看看再放下。
這種行為持續一個時辰之後,黑狼終於有點同情韋帥望了,如果有人在你身邊二小時沒開口說話,那感覺是挺奇怪的。
黑狼經常一整天不說話,可是韋帥望從來沒這麽沉默。這種沉默,是不是從黑狼眼含熱淚開始的?黑狼微微不安,我嚇到韋帥望了?他不敢再羅嗦了?
韋帥望翻完了藥,黑狼等著他開口,結果他弄了張紙,開始折紙玩,黑狼終於覺得韋帥望的狀況不對,他過去,伸手把韋帥望手裏的折紙奪過來,帥望一呆:“你幹嘛?”
黑狼看看韋帥望,想了想,又把折紙還給他,帥望目瞪口呆,半晌:“你腦袋被人拿棒子敲了?”
黑狼放心了,正常。
他回去繼續他的沉默,帥望瞪著眼睛,跟過去,摸摸:“你沒發燒吧?”
黑狼淡淡地:“你好久沒說話了。”
帥望想了想:“噢,別擔心,我不說話不是因為你哭了,是因為我有正經事要想。”
黑狼愕然,然後大怒:“誰哭了?!”
帥望笑:“王八蛋哭了!”
黑狼抓狂了,把韋帥望拎起來暴打。韋帥望的慘叫聲,中氣十足,黑狼怕十裏以內,早睡的人們都被驚醒,隻得停手。
帥望歎息:“我好懷念桑成師兄,人家天天被我冷嘲熱諷,從來沒惱羞成怒過。”
黑狼再加一腳:“他就不該姑惜你到這地步。”
帥望氣:“啥地步?老子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少年!這都是我娘我師父我師兄姑惜出來的!”爬起來哼哼:“虧了我媽沒給我生親弟弟,哎,一個比一個壞。”
黑狼氣:“韋帥望!”韋帥望要是有親弟弟,會被他整成啥樣子?
帥望笑:“你哭啥?想你弟弟了?”
黑狼呆了呆,半晌:“閉嘴!”摔門出去。
帥望摸摸自己的臉,嗯,我態度又不對了吧?其實我是想嚴肅點的,可是……,我不知道怎麽嚴肅地開口。
唉,算了。
追出門:“喂喂,別仗著自己小,撒起嬌來沒完沒了。”
黑狼在夜色中回頭,咬牙切齒的表情,如一隻狼,其實黑狼是恨自己,韋帥望好容易閉一會嘴,我幹嘛去招惹他?嗚,我好恨啊。
黑狼決定離他遠點,帥望遠遠地問:“喂,你幹嘛去?”
黑狼道:“踩點。”
帥望點點頭:“唔,那去吧,對了,給你個信號彈,外一被人抓住了就發個信號給我,外一被人宰了,就不用了。”
一塊磚頭瞄著韋帥望的鼻子就飛過來。
帥望伸手抓住,罵:“別沒事拆人家牆,你有沒有公德啊?”
一間小房“轟”地一聲倒下,帥望吐吐舌頭,“嗖”地回自己屋了,這事跟我沒關,天災啊天災。
黑狼躺在林世隆大帳頂上。
雖然是宮帳,可仍然是帳子,帳子是由一塊塊毛氈蓋上的。黑狼不客氣地從別的帳子上扯下塊毛氈,跳到大帳頂上,平躺,用毛氈把自己蓋住。
他一動不動,緩慢地呼吸,連心跳聲都降到最慢,他可以一動不動幾天幾夜(如果不上廁所的話),可以屏住呼吸長達十幾分鍾,可以放慢心跳,讓自己可以更清楚地聽到十幾米遠近的對話,可以清楚聽到幾百米內的腳步聲。
黑狼聽到,翻書聲硯墨聲,走筆聲,如果是韋帥望來幹這個,此時此刻一定已經睡著,而且開始打鼾。
黑狼隻是靜靜地躺著,黑暗中,清醒地,平靜地,如同埋伏在樹叢裏的一隻狼。
沒多久,他聽到腳步聲,很輕,輕到讓他覺得緊張,黑狼緩緩地深呼吸一下,讓心跳重新恢複緩慢的跳動。是的,來人腳步之輕,讓他覺得不安,看起來那人的輕功比他還好。
然後黑狼聽到那人開口說話,清脆的聲音終於讓他釋疑了,唔,女人。女人天生適合修練輕功,而且她們本來就比男人要輕一點。有修習輕功的天然條件。
那女子道:“我父親沒在北邊,你……”
林世隆道:“難道我理解錯了?不過,西域那邊我也派了幾百人出去尋找,沒有蹤跡,你看他還有可能在什麽地方?不管花費多少人力物力都沒關係,我們一定要找到於老幫主。”
那女人道:“陛下,我覺得……”
林世隆道:“你千萬不要覺得過意不去,於老幫主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尋找他。”
那女人輕聲問:“我師兄……”
林世隆道:“我理解,你與他自幼青梅竹馬,很難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但是,人心難測……”
沉默,倒水聲,林世隆道:“來,喝點水,也許他真的另有隱情,等他現身,我們好言相勸,給他說明的機會,絕不會冤殺一個,也不能放過真凶。”
沉默,喝水聲,呼吸聲,微微急促的呼吸聲,狂跳的心跳聲,那女子呻吟:“你,你……這水!”漸漸平複下來的呼吸聲,越來越慢的心跳聲,杯子落地,椅子倒地,呻吟,女人摔倒的聲音。
黑狼好笑,踩點居然能看到這樣的好戲,讓我們搞暗殺的人一下子就減輕了不少心理負擔。至於到底是什麽故事,那女人的死活,理他呢,黑狼可不是韋帥望,對他人的閑事沒那麽大好奇。他隻覺得那女子輕功不錯,早死早好,省了不少手腳。
作者:浪子黃櫨 2009-3-25 01:41 回複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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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複:130,準備工作
林世隆道:“叫趙將軍過來。”
片刻,腳步聲,開門聲,趙家仁進來:“皇上!”
林世隆道:“她懷疑我們了。”
趙家仁歎息:“他們父女倒都是好人。”
林世隆淡淡地:“丐幫幫我們太多了,如果他們是貪財之人倒也罷了,如果他們想要官職,也容易……”長歎一聲:“丐幫子弟數以萬計,組織遍布天下,不但是南國第一大幫,一聲號令,北國餘國都有響應,簡直有成為天下第一大幫的勢頭,漸成朝庭一個心腹之患。”
趙家仁點頭:“屬下明白,陛下英明決斷,隻是,這孩子,如何處理?”
林世隆道:“你把他秘密關押,好生看管,一旦於幫主與他的大弟子沒死,這孩子就是我們手裏的籌碼。”
趙家仁道:“是!”
黑狼微笑,好極,原來你們在搞大清洗,自廢武功,自斷手足,自作孽,不可活。
夜色漸深,林世隆睡了,黑狼輕輕起身,在軍營裏轉了幾圈,把軍營方位布置記好。
回到餘國的館驛,一開門,黑狼倒退一步:“你在幹什麽?”
地上倒著四五隻半死與全死的兔子。
帥望咧嘴:“在試驗藥量。”
黑狼皺眉:“惡心。”
帥望揚眉:“比你殺人前先去看看他活著的樣子更惡心?”
黑狼怒瞪他一眼,摔門,另找房間睡覺。
黑狼自己躺了一會兒,終於覺得,那女子的事,還是應該同韋帥望說一聲。
找開門,韋帥望正把兔子切成兩半,血淋淋地挖出內髒來,黑狼嘔了:“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變態嗎?”
帥望用水衝去血汙,看看黑狼:“啥事?”(你沒把青蛙頭剪下去拿硫酸刺激青蛙腳啊?)
黑狼道:“有個女人,自稱是丐幫幫主的女兒,聽他們的對話,好象於幫主與她師兄被人害了,可能是那個林世隆與趙家仁幹的,她中了毒,被趙家仁關押起來了。原因好象是,丐幫發展得太大了,威脅到姓林的了。”
帥望呆了一會兒:“叫於什麽?”
黑狼道:“不知道。”
帥望把肺葉劃開,黑狼看到肺子裏一片黑乎乎:“這是什麽?毒?”
帥望道:“不是。用啥毒藥都有高人能查出來,不用毒藥就沒問題了。不過,這法子有點損。”搖頭歎氣:“太損了。”
黑狼拍拍他:“不用擔心,那林世隆說了,於老幫主對他有救命之恩,但是,即不要錢也不要官,他無以回報,所以大恩不言報,幹脆弄死算了,殺這種人渣,不用有心理負擔,你可以盡展才華。”
韋帥望噎了一下:“我我我……”啥叫盡展才華啊?你這麽說真是不厚道啊!
第二天一早,韋帥望與黑狼吃的是烤兔肉。
黑狼惡心:“我不吃!”
帥望道:“喂,沒有毒,同你平時給它一刀放血放死的是一樣的。”
黑狼怒吼:“不吃!”
帥望道:“雞蛋你吃不?從雞屁股裏出來的。大腸你吃不?裝大便的。豬肝豬蹄豬皮……”
黑狼用一隻兔子堵住韋帥望的嘴,行了,夠了!“韋帥望你要是啞吧,你就真的是完美少年了。”
帥望邊吃邊笑:“老子得有點殘缺美才叫真完美。”
林世隆與趙家仁一早巡營時,韋帥望還在呼呼大睡。
趙家仁微微有點不安:“中京的情形有點不對。”
林世隆問:“怎麽?”
趙家仁道:“探子來報,昨天傍晚,8238;嚴戒8236;解降,城中百姓如常賞花燈過燈節。”
林世隆道:“空城計?”
趙家仁道:“這可不是何承舜的風格。”
林世隆皺眉:“這一路勢如破竹,直取中京,收複此處後,統一大業就算完成,千萬不能出差錯。”
從此以後,刀槍入庫,馬入南山。
要是有馬不想去南山又如何?寶馬良駒走狗湯是很容易燉的。
趙家仁微微黯然,恩官大人,不是我多心了,是你處理丐幫的手段太讓人寒心了。於你有恩尚且如此,何況我不過在你駕前為臣。你讓我如何麵對於家老小?
趙家仁道:“是,臣派人再探。”
作者:浪子黃櫨 2009-3-25 01:42 回複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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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回複:130,準備工作
韋帥望睡醒了起床,黑狼已經在院子裏練了一上午的功夫。
飯菜端上來,韋帥望打著嗬欠,黑狼忍不住請教:“你這麽忙,什麽時候練的功夫?”
帥望看他一眼,恨恨地:“關禁閉的時候。”
黑狼愣了愣,然後忍不住笑了。
沉默,吃飯。
韋帥望氣得,肚子罵,你笑?老子被人關禁閉很好笑?老子練不練功夫關你屁事。難道你是我爹二號啊?韋帥望驚愕地發現,自己兩個弟弟,一個象師父,一個象他爹,這真是……幸好他還有個正常得要命的大師兄。
黑狼道:“既然姓林的,已經把自己的高手護衛解決了,咱們解決他應該很容易。如果有什麽意外的話……”
帥望道:“如果有意外,你正麵攻擊,我夾擊。”
黑狼看看韋帥望,想了想,嗯,韋帥望殺人時出手是很快。更重要的是,小韋有一副不露聲色的蠢相,狹路相逢,別人永遠會把他看成最無害的一個,長得普普通通,全身上下沒半點習武之人的樣子,即使決意殺人,那小子依舊不露絲毫殺機,天生的殺手胚子,而且是近身暗殺那種。他適合夾擊。
帥望笑:“如果這樣,都沒搞定對手,千萬別客氣,小黑,立刻轉身逃走。”
黑狼點頭:“我回去找人撈你。”
韋帥望咬著手指頭,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不客氣的“我撤退,你掩護”,為啥?
然後笑了,當然是因為有人撈他,但是沒人撈黑狼啦。
黑狼問:“如果真出意外,我可以找誰?”
帥望道:“找公主。”
黑狼斜一眼他,“唔”一聲。
韋帥望見人家根本不問為什麽,隻得自言自語:“咱倆搞不定的,功夫一定比我師父我爹還強,雖然我還真不知道有那樣的人,但是,真那樣的話,你當然應該去找公主,讓公主找慕容家出頭,好歹也是國際爭端,哪能光讓我師父出頭。”
黑狼見他千言萬語還是一句話,怕他師父為他拚命出危險,心裏不禁微微感動,看人家父慈子孝,這感動微酸微澀。黑狼點點頭,叮囑一句:“你也是,誰有機會逃誰逃,別婆媽。”
帥望笑。
另一邊津門失守的消息已經傳到中京,何承舜坐在金殿上,微微慘笑:“眾愛卿,可有退敵之計?”
一片啞然。
何承舜沉默一會兒:“沒有人願意領兵迎敵嗎?”
一聲低微的聲音喃喃回答:“敵人是我幾十倍之眾。”
何承舜長歎一聲,剛要開口,一個清脆的童音,悲聲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們這些文臣武將,不覺得羞恥嗎?”轉過頭來:“父皇,兒臣願帶兵迎敵。”
何承舜看著自己十二歲的兒子,這回真的覺得悲涼了:“振豪,你還年幼……”
何振豪厲聲道:“兒臣寧可死在疆場,也不做亡國奴,階下囚!”
何承舜看看眾臣,還有主戰派嗎?大殿遠處傳來一聲:“末將願隨太子出征!”
何承舜一看,真是末將,站在最後麵,官品最小,何承舜苦笑:“愛卿,有何退兵之策?”
那人悲聲道:“敵人數倍於我,末將確實沒有退敵之策,唯願以身報國。”
何承舜微微歎息:“愛卿一片忠心,願為國家死節,可佩可歎,然後眾兵卒亦是父母所生,不能強迫他們做無謂犧牲。”
階下大司馬林子成終於出列:“陛下,沒有人願做階下囚,然敵人挾百萬雄師而來,我們如今,精兵不足三萬,而且沒有天險可據,陛下不如棄城北遷,據平水關天險以抗敵。”
宰相李建宇頓時怒道:“你這是把皇上送到北國人嘴裏去!”
林子成道:“落到北國手中,猶可做一方之王,落到南國手中,隻能做囚徒。你我當然在哪個國家都一樣為官。不過,宰相想想,南國人材濟濟,可缺你我?”
李建宇道:“北國苦寒之地……”
何承舜一拍桌子:“你現在就要討論投降哪個國家嗎?”
李建宇忍不住再說一句:“北國自身難保,恐不是好的棲身之所!”
何振豪痛哭:“國家將亡,你們隻想找個好的棲身之所,我隻聽說忠臣不適二主……”
太子太傅劉柏宏終於站出來:“臣,願隨太子死節,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何承舜道:“太傅也覺得,我們隻有投降與戰死兩條路?”
劉柏宏道:“皇上認為,還有退敵之策?”
何承舜道:“我們曾向北國求援,昨天,北國遣密使來,願以十城,解我城下之困。”
劉柏宏問:“哪十個城?”
何承舜苦笑:“我們還有選擇嗎?”
李建宇喃喃道:“那是,那是我們的土地……”
林子成道:“十城,或者全部,我想,大家都明白應該做何選擇,皇上,請皇上定奪。”
何承舜半晌道:“太傅,你起草國書吧,願以十城相贈,永以結好。”
宮中黃門找到韋帥望時,韋帥望正在地上挑石頭,一邊挑一邊說:“我本來覺得炭灰很不錯,但是,炭灰看起來好髒,我覺得還是用石粉比較好,你說呢?”
黑狼沉默不語,我說個屁啊,我根本不知道你要幹什麽。
131,黑白無常
韋帥望與黑狼一起進了宮,何承舜微笑:“我本想有個交接儀式……”
帥望笑:“不用了,我知道我看起來不象孫悟空。”
何承舜把國書遞給韋帥望:“你送回去,還是我派人送去。”
帥望笑道:“你派人送去吧,正式點,順便給我帶個信。”過去取筆就寫:“以十城為聘,乞娶公主,何如?韋帥望。”
何承舜一隻手慢慢捂住心口,唔,我好想吐血!從此以後,餘國皇室風氣為之一改,不重生男重生女。
何承舜掙紮著說:“其實,我可以認你為義子,替你向北國公主求婚的。”
帥望一愕,啊?是啊!他托著下巴想一會兒:“不行,會被我爹打死的。”一個人一輩子,兩爹已經夠吃虧了,再整出個爹來,湊一桌打麻將乎?
何承舜屈尊降貴地:“我可以認你為義弟……”
帥望微微感興趣:“真的?皇帝的弟弟都能幹點啥啊?有銀子領嗎?能做官嗎?有啥特權?”
何承舜愣了一會兒,我真要把這麽個齊天大聖認做皇弟,然後給他王爺做?呃:“愚兄一言即出,駟馬難追,你隻管放心地拿十個城去吧,愚兄絕不會反悔。”我覺得還是十個城保險點。給你王爺做,那是上不封頂下不保底的事,算了。
二人出了宮門,黑狼問:“你相信他?”
帥望笑:“我退了兵,他有膽子不給我城,我就讓他傾城傾國。老子是敲詐高手,放心。”
黑狼點點頭。
林世隆和衣躺下,雖然白衣行軍很疲憊,他還是不想睡得太實,不知為什麽,這些天,他心中隱隱不安,一切好象太過順利,順利得讓人不安。
何承舜就這麽平平靜靜地麵對他的國破家亡?連一點掙紮都沒有,實在沒法子了,至少也應該表演個禦駕親征什麽的吧?
沒有。
人家照常過日子,該賞燈賞燈,該過節過節。
這裏麵是不是有鬼啊?
鬼啊鬼。
林世隆聽到微弱的呻吟聲,笑聲,他一愣,想支起身子側耳細聽,結果發現自己的精神意誌忽然間無法控製物質移動,簡單點說,他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如果是普通人,通常在此種情況下唯一的想法隻能是我做夢魘著了;做為一個皇帝加軍人,首先想到的是,我中了迷香!來人啊,救駕救駕!
然後林世隆就聽到兩人說話聲:
“唔,你握刀幹什麽?”
“勾魂。”
“靠,老子的生死簿上寫著明年的今日,才是他的死期。”
沉默。
一個心虛的聲音“當然了,那個那個生死有命,也看個人造化,那個,也許早點也許晚點也未可知,但是,反正不是今天,我沒告訴你嗎?”
“唔唔,那我是忘了,小黑小黑,別走,我還要你幫忙呢,真的,喂,不可以這樣任性的!”
帳門一響,聲音飄遠。
林世隆努力瞪著眼睛,眼前的一切若隱若現若真若幻,他想:“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一般情況下,我做的夢都比這個有邏輯,所以,我一定是太累了,魘著了。”
然後帳門又一響,腳步聲重又進來,林世隆瞪著不斷變幻扭曲的帳頂,無奈地希望這個噩夢不會持續太久時間。
然後林世隆又聽到聊天的聲音:
“為什麽?”
一個悠閑的聲音:“什麽為什麽?”
“何不撲殺此獠!”
“因為……”林世隆的鼻子被捏住,他愣了一會兒,才憋得受不了張開嘴,嘴巴立刻被一塊布堵住,林世隆大驚,這真實感,又不象夢。可是他已經動彈不得,堵他的嘴幹什麽?更糟的是,那人堵住了他的嘴,卻沒放開他的鼻子。
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他不能死,我等著他變成瘋狗咬他的手下呢。”
一張麵孔湊到林世隆眼前,扒開他的眼睛,林世隆暈眩與窒息,看到一雙漆黑冰冷的眼睛,冰冷,死神一樣的眼睛。他不寒而栗,竭盡全力地掙紮,卻隻發出輕微的哼的一聲。
那個死神道:“他清醒著,你說的他聽到了。”
另外一個麵孔也湊過來,微笑,溫和地:“沒關係,這是命運,他不殺石橫,石橫會成下一任皇帝,他當然不想他兒子死,所以,命啊。”
林世隆已經憋得快要翻白眼了,忽然間嘴裏布被抽出去,一隻竹筒塞進他的嘴裏,他本能地大口吸氣,呼吸中感到竹筒裏有什麽東西嗆進了氣管,他忍不住咳嗽,喘息,大量的灰塵樣細小的粉末被他的咳嗽吹起來吸進肺裏,可是他卻無法控製自己的喘息與嗆咳。
天暈地眩中,那個溫和微笑的麵孔,在他眼前閃過幾次,那張臉,略帶悲哀地:“回家去吧,林世隆,征戰殺伐已經結束,去最後看看你妻與子,好好度過你的最後時光。”語氣溫和得近於慈悲。
林世隆肺部巨痛,驚恐無力,連咳嗽都越來越無力,漸漸失去知覺。
黑狼同韋帥望走出良久,黑狼問:“有用嗎?”
帥望聳聳肩:“皇帝重病,還不回朝?”
黑狼沉默一會兒:“真陰毒。”
帥望打個嗬欠:“不種不收,把這個世界當成一個幻覺撚花而笑,真的比我慈悲嗎?”
笑,營營濟濟的小人物,卻8238;手一8236;指天8238;手一8236;指地,語出狂言,也傾盡全力,改變這個世界,不一定翻天覆地,可是遇到一個救一個,能做點什麽,就做點什麽。
他的願望,隻不過是,好好活著,大家都好好活著。別的,都是次要的。
林世隆第二天早上醒來,太陽已經升起,他知道他起晚了,跳起來時,忽然覺得胸口憋悶,隱隱做痛,他這才想起昨夜的噩夢,那麽真切的噩夢,雖然黑白無常的臉時時扭曲變形,周圍的一切都象水中的倒影一樣扭曲動蕩,可是那種窒息與疼痛的感覺卻那樣的強烈與真實,林世隆坐在床上,呆住,是真,是假?
132,圍城
林世隆慢慢回想,不,他沒聞到異香異味,他就是不能動了,不但不能動,而且感覺知覺都有點異常,好象是做夢,又好象是幻覺。
他聽到的聲音,好象離他非常遠,聽到的又特別的清楚,那聲音更象是一種感覺,而不象是真的聽到的。林世隆更加肯定,是一個夢,一定是一個夢。可是,窒息與嗆咳的感覺卻那麽清晰,清晰到白天回想,依舊讓他恐懼。誰會夢見如此清晰的疼痛?
帳外一聲報:“田橫田元帥求見。”
林世隆忽然間覺得刺痛,兵權啊,永遠不應該交出去的,就是兵權。也許我心中對把兵權交給田橫感到不安,所以才做了這樣的夢吧。
林世隆起身,說聲:“進。”
田橫進帳:“皇上,怎麽?”
林世隆苦笑:“略感風寒,有點不適,起晚了。”
田橫聽林世隆聲音沙啞,也是一驚:“怎麽一夜之間,皇上憔悴了不少?”
林世隆笑道:“別胡說,不過是連日征戰,北方又寒冷,歇息一下就好。”
田橫道:“還是叫軍醫來看一下吧。”
林世隆道:“你叫軍醫去家仁帳中,我去他帳裏,避人耳目,以免影響軍心。”
田橫點頭:“是。”
然後又問:“今天……”
林世隆道:“照計劃攻城。”
田橫道:“是!”
早上的飯,吃起來特別的牙磣,林世隆隻道野外艱苦,這點小事不必介懷,可是食物咽下去,喉嚨特別的痛,讓他回想起昨夜一支竹筒8238;進插8236;口中的感覺。
林世隆再一次懷疑自己是被人給害了,可是,什麽人,已經到了他帳中,伸手就可取他性命,卻費這麽大勁折磨他,然後又把他放了?
林世隆深呼吸,有點氣悶,心情煩躁,身上有點虛弱的感覺,就象任何一個做了噩夢的日子一樣。他確信自己沒受任何傷,也沒中毒,這倒底是怎麽回事?
難道有人裝神弄鬼,隻是想嚇我?
一支箭射進餘國皇宮,宮裏太監忙拾起,展開一看:“守城三日,敵兵自退!”忙交給管事太監,層層上報。
何承舜看到這八個字,心裏一點沒安穩,而是叫苦不迭,第一苦,我真的能守三日嗎?第二苦,8238;養娘狗8236;的連麵都不露一下,就這麽算把信給報了?第三苦,如果三日敵兵不退,我找誰去啊?
林世隆吃完早餐,走到趙家仁將軍帳前,田橫早在帳外等候,一見林世隆過來,立刻上前:“皇上,軍醫已經在裏麵。”
林世隆大驚失色:“你身後是誰?”一黑一白兩少年,可不正是他夜裏夢見的人。
田橫回頭:“什麽?沒人啊!”
林世隆眼前一花,兩個人影已經不見,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的速度,林世隆後退一步,喘息。
田橫驚異:“皇上!”
林世隆擺擺手:“沒事,我眼花了。”
韋帥望和黑狼咋會出現呢?很簡單啊,他們來找趙家仁要大米啊,結果剛一降落,就聽到人家田橫“皇上皇上”地叫得那個親切,一抬頭,可不,皇帝大人正瞪大眼睛看他們呢,當然隻有快閃了,難道還上前打個招呼?
韋帥望邊跑邊笑:“咦,真他媽巧!”
黑狼也覺得好笑,他還從沒見過有人能把眼睛瞪那麽大呢,真是虎目龍睛啊。
帥望笑:“他是不是以為大白天見鬼了?”
黑狼麵無表情,韋帥望終於急了:“你他媽再不笑,老子要胳肢你了!”
黑狼緩緩轉過來,給他個白板臉,結果韋帥望差點噴他一臉唾沫,黑狼見韋帥望笑得那個樣子,終於也忍不住露出個微笑。
帥望大笑,摟過黑狼,勾肩搭背,小混混樣地相擁前行。
黑狼不太習慣別人掛在他肩頭,斜著眼睛看看韋帥望,韋帥望笑得那麽開心,那麽蠢,黑狼沉默地用目光譴責了韋帥望一會兒(當然他的譴責如同泥牛入海),內心微微軟了,算了,反正也不沉,還挺暖和的。
作者:浪子黃櫨 2009-3-26 01:40 回複此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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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複:132,圍城
林世隆在趙家仁帳中坐下,伸出一隻手,軍醫華文旺號了脈,問:“皇上哪裏不舒服?”
林世隆問:“你覺得呢?”
華文旺是啥也沒號出來,他雖然號稱華佗之後,可是一樣脈百樣病,難道把一百樣都列給皇帝聽?可是皇上讓你猜,你就得猜。皇帝大人的博脈正常有力,但是,一聽林世隆說話,他就覺得出來了:“皇上是受寒了吧?”再細看看:“請皇上上閉目。”林世隆閉上眼睛,軍醫見林世隆眼珠震顫,便問:“皇上昨夜沒睡好,驚著了?”
林世隆睜開眼睛,看那軍醫一眼,點點頭:“做了個噩夢,醒了之後,覺得胸悶心悸。”
華文旺點頭道:“皇上憂勞太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內裏一虛,外邪即入,我給皇上開點溫肺安神的藥,皇上吃著試試。”
林世隆點點頭:“我也知道不是什麽大毛病,隻怕這個要緊關頭病倒,影響軍心,你把藥關到家仁這兒就行了,別再外傳。”
眾人答應。
林世隆起身,忽然氣悶,不由得咳嗽起來。
華文旺一聽咳嗽聲立刻吃驚:“皇上,請皇上坐下,容臣再看。”
林世隆咳了又咳,咳得氣喘籲籲,心知有異,坐下,喘了一會兒,問:“如何?”
華文旺問:“皇上咳出的痰是什麽顏色?”
林世隆道:“沒有痰。”話音剛落,又是一陣狂咳,華文旺忙送上手帕,收回來時,展開一看,白痰帶血,華文旺就呆了。
抬頭看看林世隆:“皇上昨夜沒咳嗽?”
林世隆搖搖頭,覺得胸口更加憋悶,整個胸都隱隱做痛。
華文旺問:“皇上胸口可悶痛?”
林世隆點點頭。
華文旺再次把脈沉思,良久不敢下方。
林世隆問:“怎麽?”
華文旺道:“痰是帶血,也很常見,偶爾受涼,咳嗽久了,咽喉氣管出血,也不是大病。可是,皇上若是說,沒咳嗽過……”不是咳嗽引起的血,這血是哪來的?
華文旺道:“這血,就咳得有點蹊蹺。”
林世隆半晌問:“有沒有可能,是中毒了?”
華文旺一驚:“皇上的意思是?”
林世隆沉默一會兒,倒底沒把自己夜裏的事說出來,外一讓兩位將軍覺得他精神有問題,那可不是玩的。林世隆道:“你說奇怪,我就問問,除了咳嗽,還有別的什麽,會咳血?”
華文旺想了想:“內傷,皇上胸前背後可被人撞過?這幾日摔著過嗎?”
林世隆搖搖頭。
華文旺道:“我先給陛下開點止血潤肺的藥,陛下吃了,我們看看再說。”
林世隆點頭同意,再次站起來,再一次咳嗽,咳到最後聲音尖細,近於犬哮,林世隆邊咳邊道:“給我開一劑強效的止咳藥。”
華文旺不敢拒絕,隻是滿臉猶豫。
田橫與趙家仁送走林世隆回來,趙家仁叫住華文旺:“你好象,有話要說。”
華文旺道:“皇上要止咳藥!”
趙家仁點點頭:“怎麽了?”
華文旺道:“將軍,如果這血,不是咽喉氣管來的,而是肺子裏來的,除了中毒與內傷之外,還有一種,癆蟲入肺,幹咳帶血,五心煩躁,如果是肺癆……”
田橫與趙家仁對視一眼,趙家仁道:“胡說!”
田橫道:“這事,不能瞞皇上。”
趙家仁道:“醫家亂猜妄斷,元帥不可當真!”
田橫道:“性命攸關,寧可信其有,我去告訴皇上。”
趙家仁沉默了。
田橫走進宮帳,林世隆問:“準備攻城了嗎?”
田橫道:“皇上,剛才軍醫說,看您的症狀,有點象肺癆。”
林世隆勃然大怒:“放屁!”
田橫愣了。
林世隆一腳將凳子踢飛,轉身出帳。
田橫跟出來:“皇上……”
林世隆道:“姓華的妖言惑眾,鼓惑軍心,拉出去斬首!”
田橫呆住:“皇上!”
林世隆怒道:“我咳兩聲,他竟敢咒我死!”
田橫忙道:“皇上,他隻是……!”
林世隆回身,沉著臉:“殺了他!”
田橫受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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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回複:132,圍城
林世隆上馬,再一次伏在馬背上,咳嗽喘息。內心漸漸明白,不管那是個噩夢還是有人害他,那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要死了,他看不到明年的冬天了。龍圖霸業,他辛苦得到的一切,隻能享受一年了。
年年征戰,坐擁天下,十裏宮闕美如仙境,他沒享受過,他有的,不過是一頂方園數十平米的帳蓬。後宮三千,他隻得金戈鐵馬。
真的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林世隆不禁自問,我要更大更大的疆土做什麽?
隻是為了贏吧?
然後輸給命運。
壯誌未籌身先死。
中京城下,整整齊齊接天連地的南國士兵,密密麻麻的武器在陽光下反著光,何承舜站在城頭。
大元帥齊佑之勸他:“皇上,下去吧,小心流箭。”
何承舜沉默。
死亡,很可怕。
亡國之帝的生,更可怕。
何承舜沉聲道:“打旗!”
齊佑之驚道:“皇上!”
何承舜道:“打旗,讓眾將士,看到我!”
齊佑之道:“臣替皇上站在這兒!”
何承舜搖搖頭,忽然間揚聲:“朕,就站在這裏!一步也不會退!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齊佑之驚叫:“皇上!”
何承舜不再開口。
齊佑之跪下:“臣,尊旨!”一字一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身後眾兵士,齊聲:“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林世隆見對麵城上打起一個何字的杏黃旗,不禁冷笑,招手:“來人,拿弓弩!”
拉弓瞄準,一箭過去,杏黃旗攔腰折斷,林世隆看著倒下的何字旗,內心懊惱:媽的,早知道這麽準,直接射人了。
何承舜耳聽著一聲嗚鳴,然後聽到呼啦啦旗子倒掉的聲音,唯一的想法就是:韋帥望你這個王八蛋不是說林世隆要死了嗎?難道這是他的鬼魂乎?
不過流眼淚尿褲子與裝淡定都是一樣後果,何承舜咬咬牙,我深呼吸,我深呼吸,然後淡淡地:“換旗!”
那一定林世隆看到中京城上杏黃旗再一次飄揚,這一次,旗是飄著,何承舜的人,可是被盾牌圍在當中了。
老何人不退後已經難得,赤膊上陣實非他所長。
林世隆大叫一聲:“擊鼓,攻城!”
一通鼓後,潮水一樣的南國大軍拍向中京城牆。
鼓聲,掩蓋住林世隆的咳嗽聲,咳嗽聲中,一聲細微的,不為人知的風聲,林世隆的馬,忽然間人立而起,正在咳嗽的林世隆,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眾將忙過去扶起。
林世隆內心驚恐,不祥之兆!
遠處,韋帥望正在罵黑狼:“你真無聊!”
黑狼道:“用不用今晚再去一次?”
帥望道:“兄弟,你要相信我的醫術。”
黑狼淡淡地:“那些兔子是不是因為信你才死的?”
帥望一愕,然後失笑:“我的天啊,原來你也會說笑話。”
黑狼想,原來這就是笑話啊,你放心吧,損人我會。
林世隆被扶起來,再一次咳哮,聲音越來越尖銳,呼吸越來越急促,田橫急道:“傳軍醫!”
林世隆覺得窒息,一摔之下,肺子好象有什麽東西湧了出來,一時間卻又咳不出,他感到一種溺水般的窒息。整個人縮成一團,拚命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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