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興市場股市投資者患上了嚴重的臨陣退縮症。投資者廣泛使用的摩根士丹利資本國際(MSCI)指數顯示,近3年來,新興市場的表現一直遜於發達市場。投資者一度實際上將新興市場視為對發達世界增長的杠杆式押注,但現在顯然將這些市場視為高風險市場。
然而新興市場債券投資者沒有這種保留態度。摩根大通新興市場債券指數(JPMorgan's Embi Index)顯示,該市場正處於創紀錄水平。從絕對回報率來看,自2008年金融危機以來,新興市場債券市場趕上了發達市場股市的漲幅,而且是在市場規模擴大的情況下做到這點的。貝萊德投資研究所(BlackRock Investment Institute)的一項調查發現,自1998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以來,整個新興市場債券市場的規模擴大了10倍左右,從約1萬億美元增至9.8萬億美元。與此同時,過去10年,與基準指數掛鉤的可投資債務的規模擴大了5倍,達到逾2.5萬億美元。
但這並非隻是一個債券市場投資的問題。銀行的跨境資金流動也在蓬勃發展。貝萊德編製的一張圖表利用國際清算銀行(BIS)的數據,以令人震驚的形式顯示了這一點。從2003年開始,外國銀行擴大了針對金磚四國(巴西、俄羅斯、印度和中國)的貸款,貸款增速與針對歐元區4個主要外圍經濟體的放貸完全一樣,這4個國家(意大利、西班牙、葡萄牙和愛爾蘭)隨後受到危機打擊。到2008年,流向這兩個集團的境外貸款擴大了250%。但在信貸危機爆發後,歐元區外圍國家接受的貸款規模朝著2003年的水平回落。
但針對金磚四國的銀行貸款在經過短時間的收縮後再次翻番,如今的規模是2003年的逾4倍。麵向金磚四國的貸款的基數較低;百分比增幅可能具有欺騙性。但多數新興市場危機有一個通用模板:某些光明的增長前景引發過度的境外放貸,然後,如果這些資金流動發生逆轉,災難就會發生。
尤其是在股票和大宗商品投資者對新興市場增長喪失信心之際,這是否意味著未來將會爆發另一場災難?銀行是否再次犯下了同樣的錯誤?
或許不是,盡管這個問題必須受到密切關注。要對新興市場保持樂觀,我們需要對其國內製度感到樂觀。或許它們的崛起已經相當充分,以至於“新興”這種分類已沒有意義。
如果債券以外幣計價的話,債務不斷增加可能會引發災難。美元升值(就像現在這樣)可能會讓境況變得艱難,而貶值可能會讓債券突然之間變成無法償還。當貨幣盯住一個不切實際的水平時,這種情況很容易發生。如今的新興市場普遍實行浮動匯率製(中國是一大例外,中國擁有充足的外匯儲備來管理其匯率)。此外,它們正擴大本幣借款的比例。1998年,隻有27%的企業債券發行以本幣計價。如今這一比例已升至62%,此前本幣債券發行規模擴大1700%。
這得益於發達市場所需要的製度的成長。在很多新興國家,上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的災難多次吞噬了國民的儲蓄,這說服相關國家(尤其是在拉美)的政府出台新的養老金計劃,通常以智利為模板。在智利,養老金資產占該國國內生產總值(GDP)的50%以上。在銅業蓬勃發展吸引大量資金流入的秘魯,養老金資產占GDP的17%以上,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下列驚人數據的影響:外國人持有該國58%的債務。
在墨西哥和巴西,養老金資產占GDP的比例已增至10%以上。然而,其他新興市場國家在構建養老金體係方麵的表現遠遠落後。
這些資本池主要用來構建本國人口的社會福利體係。但是,此類“有耐心的資本”也會構建對於本幣債券的需求,並有助於緩解外資抽逃的風險。
這並不是說萬事無憂。流向新興市場的資金,正受到追逐收益率動機的激勵,而後者很可能是人為壓低的美元利率所致。境外放貸的增速不容忽視。
但最重要的問題並不是相關國家在財富或經濟增長方麵已否“崛起”,而是其在基本經濟機構方麵是否已經成熟。2008年金融危機的證據(很多新興市場的機構一度陷入險境,但終究沒有垮台)令人鼓舞,但在追逐一國收益率之前,投資者應該問一問:該國的本土金融機構是否已經發展起來。眼下幾乎沒有人這樣問。
在墨西哥和巴西,養老金資產占GDP的比例已增至10%以上。然而,其他新興市場國家在構建養老金體係方麵的表現遠遠落後。
這些資本池主要用來構建本國人口的社會福利體係。但是,此類“有耐心的資本”也會構建對於本幣債券的需求,並有助於緩解外資抽逃的風險。
這並不是說萬事無憂。流向新興市場的資金,正受到追逐收益率動機的激勵,而後者很可能是人為壓低的美元利率所致。境外放貸的增速不容忽視。
但最重要的問題並不是相關國家在財富或經濟增長方麵已否“崛起”,而是其在基本經濟機構方麵是否已經成熟。2008年金融危機的證據(很多新興市場的機構一度陷入險境,但終究沒有垮台)令人鼓舞,但在追逐一國收益率之前,投資者應該問一問:該國的本土金融機構是否已經發展起來。眼下幾乎沒有人這樣問。
Y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