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認知上障礙重重,其中比較典型的有這兩個:一,在觀察上看表麵;二,用絕對的標準去判斷是非。
第一點不用多說,就是“以貌取人”,看了表象就得出結論。第二點指用一種簡化了的標準去評價客觀現實,用“隻要怎樣,就一定是怎樣“的公式去“套”現實中的人和事,比如隻要殺人就是邪惡,隻要偷盜就是犯罪,等等。
記得看過一個電影,一開始就是一對夫妻虐待女兒,手段殘忍,看得我做惡夢,當即覺得這對夫妻簡直禽獸不如。女兒學校的老師察覺到她可能是家暴犧牲者,開始結合社會組織對家庭中的父母進行調查。結果最後的情況卻是這女兒才是惡魔纏身,把一家人搞得無法生活,父母也無處伸冤,隻好自己想法“幹掉”這個女孩。
當然這是個超現實的“魔幻”故事,但其寓意卻非常深刻。它揭示一個現實:世上絕大多數的事件都遠遠比我們一眼看到的複雜得多,所以我們不能僅僅憑表麵現象下結論,更不能用一些簡單的道德公式去做出是非判斷。
拿現代西方社會流行的“覺醒文化”為例,這個意識形態簡單說就是人道主義那一套:追求平等,同情弱者,抵製強勢,等等。對弱者的同情誠然沒錯,但把所有弱者視為受害者就錯了,因為不一定所有看上去軟弱的都是受欺負的弱者(非但如此,有些還可能是“披著羊皮的狼”)。反過來,社會中的強勢也並不一定都是欺壓貧民的惡魔。所以,一旦把這些理想主義的理念看成絕對真理,就注定導致對現實的誤判。
目前世界上譴責以色列同情巴勒斯坦的“潮流”就是這個認知障礙的“爆炸性”體現:隻看哪方肌肉強大,哪方死亡人數多,而不看誰是真正的戰爭挑起者,誰是和平的長期敵人。如果我們不嫌麻煩透過表層的現象,從曆史、文化等等方麵進入深層了解,不難看到,在以色列強大的肌肉後麵,是以色列多次向巴勒斯坦獻出和平的“橄欖枝” - 多次提出兩國並存方案,但都統統被巴勒斯坦拒絕;而在巴勒斯坦阿拉伯人的“弱者”後麵的,是不斷地向以色列扔人肉炸彈,不斷用恐怖主義行為威脅以色列人的生存。所以,在以色列的鐵錘後麵,是他們不得不為自己生存做出的自衛,而在巴勒斯坦阿拉伯人被挨打的慘狀後麵的,是他們 - 或者至少可以說他們的大多數 - 不斷挑起戰爭,一心要滅絕以色列的不改初衷。
要求以色列無條件停火的人,不妨自己設身處地地想一下就可以知道,麵對一個要你死的鄰居,你能不反抗?你有本事和他談和平?
再反過來,用這個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方式來看挺巴現象,我們可以看出這個現象也有其複雜性:在很多這些反以色列的組織後麵其實並非都是認知障礙人士,而是一些親巴勒斯坦(甚至親哈馬斯)的組織,甚至一些美國的內部政治鬥爭的勢力。他們並非不知道真相,而是高舉和平大旗,以達到各自的一些不可“曝光”的目的:或者利用巴勒斯坦的恐怖組織擴大極端伊斯蘭的影響;或者消滅以色列的存在,讓猶太人再度陷入無家可歸的到處被人欺負的處境,等等。而稟賦認知障礙的大多數人不過是這些人的工具而已。
在這些反猶勢力(注1)的煽動下,在這些無腦大多數的不斷聲援下,以色列這個一個能夠自食其力,把荒漠變成綠洲,建立了一個開放民主社會並給世界做出積極貢獻的國家被活活勾畫成“惡魔”,而一個被原始落後的宗教洗腦過的,以最殘暴的方式屠殺無辜的暴民群體反而被勾畫成無辜的受害者,這難道不是現實的荒誕?
最後不能不補充的是,覺醒文化本身是先進的,是人對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的反叛,是人對自身動物性的一種超越,它也讓西方社會在近代史上一直走在精神文明的前列。然而,你覺醒別人不覺醒,這種對付君子的原則麵對野蠻就走不通了。所以以色列這個國家雖然具有西方民主體製和意識,但由於處在文明與野蠻的邊界上,不得不用武力來保護自己,成為一個兩邊不討好的國家,讓猶太人的命運再次陷入困境。這不得不讓人感歎現實的無情,同時也對人的不可擺脫的自身認知局限感到極度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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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反猶主義是西方曆史上長期存在的一個現象。這個現象絕非很多人想象的那樣 - 猶太人到處被排斥一定是猶太人自己有問題。這個現象牽涉到一些深刻的曆史和心理現象,是一個值得深入探討的話題。
注2:以色列政體非常開放,不但阿拉伯人可以成為公民,還有阿拉伯人在以色列的國會議員中擔任要職。反過來,我們很難想象同樣的開放民主的體製能存在於極端的伊斯蘭國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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