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菜喜歡曆史,咲瑤前幾天提到梁甫吟。剛好我以前講過,聊聊。一般說起曆史,往往感覺挺凝重,對於我來說,看曆史,就像看電影。
比電影還精彩,還充滿戲劇性。
諸葛亮《梁甫吟》裏的主角“二桃殺三士”,哥仨至今還躺在這裏:
三士塚,山東淄博市臨淄區,齊國故都南門外一公裏的田地裏。泰山是齊魯之地最高山,在泰山之巔,往東北方向眺望,一馬平川,可以懷古憑吊一下。
齊景公時一代名相,五短身材的矮胖子晏嬰,靠兩個桃子,就弄死了號稱“齊邦三傑”的勇士,千古以來,感覺是三個傻子是吧?
為什麽諸葛亮,念念不忘,“好為梁甫吟”,似乎對“三傻”鳴不平呢?
這裏的“梁甫”,指的是泰山之南,一座低矮的梁父山。秦始皇、光武大帝封於泰山以祭天、禪於梁父以祭地,以證明自己君權神授,天經地義,這就叫“封禪”。
偏偏諸葛亮的父親,曾經做過梁父縣尉、泰山郡丞,亮小時候,在這兩個地方都待過。他八歲時,父親去世,十三歲跟隨叔父,搬到了荊州。所以,在泰山、梁父“封禪”兩地,有他和父親最美好的童年記憶。
父子登山,父親肯定會給他講孔子登泰山、梁父作《丘陵歌》歎行仁道之艱難的故事;在泰山之巔,眺望齊國故都,會給他講“二桃殺三士”的故事。
諸葛亮記憶深刻。
長大後,“躬耕於南陽”,經常唱這首歌,懷念家鄉,懷念他的父親,懷念溫馨的童年(後來就是黃巾之亂、曹操屠徐州)。
歌詞:
“步出齊城門,遙望蕩陰裏。
裏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
問是誰家墓,田疆古冶子。
力能排南山,又能絕地紀。
一朝被讒言,二桃殺三士。
誰能為此謀,國相齊晏子。 ”
除此之外呢,
諸葛亮自己也挺矛盾。一方麵,向往孔子仁義之道,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之誌,一方麵,又鑽研那些陰陽縱橫奇謀之術,以成就霸業。
所以,三士看似傻,卻又感佩他們的義,看晏嬰雖奸,又似歎服其謀。
而回到“二桃殺三士”的那段曆史,晏嬰不過是出於對君主的忠心,以及匡扶仁禮治國的理念罷了。三位勇士,隻是春秋末期到戰國,開始湧現的“士”這一階層的代表,會在晏嬰這些士大夫麵前,表現得大大咧咧,沒那麽禮貌,引起不快。
說到根本上,還是價值觀的衝突。
春秋戰國以後,我們看三士為“三傻”,而在那個年代,三士自抹脖子,卻是把上至君主,下到百姓,看得熱淚盈眶。要不怎麽有這幾千年的“三士塚”呢?
那麽到底三人,是怎麽為了二個桃子,而抹了脖子,又是怎樣的一種價值觀,導致他們明知是晏嬰之謀,卻又死得義無反顧呢?
感興趣的,可以看看我過去的小視頻:-)
這段小故事裏,還產生了“螳臂當車”、“中流砥柱”兩個成語。曆史其實挺好玩,可惜總是看不到這些題材,拍成電影。一點小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