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非常同意。 讀過二戰史,也讀過戴高樂的自傳,他完全是站在一個更高的層次上來看待這個問題的。

戴高樂智商極高,有著自己原創的分析、獨到的眼光,very original,絕不人雲亦雲。  在三十年代,德國和法國各有一位將軍,主張在未來需要有全新的戰法:基於坦克的閃電戰。 在德國,是古德裏安,在法國,就是戴高樂。 兩人性格都桀驁不馴,仕途都不順,他們的建議,都被各自的 eatablishment - 總參謀部,所全然否決。 但野路子出身的希特勒上台後,一眼看到了閃電戰的潛力,提拔古德裏安主持德國的戰法改革,結果一下子征服了法國,也成就了古德裏安在軍事史上的大名。 戴高樂則始終沒有遇到一個賞識他的人。 雖然如此,在法國潰敗後,戴高樂所指揮的部隊 (好像是一個裝甲師),是唯一在局部戰場上次次打敗德軍的部隊,可見其軍事智商之高。 法國投降後,戴高樂乘坐一架小飛機在最後的時刻逃離法國,他當時隻是個準將,可以說是背叛了他的政府和他的軍隊,已被缺席軍法審判,好像是判了死刑,法國的戰鬥機也已起飛,受命去擊落他的座機,還好沒有追到。 戴高樂這麽冒死 ‘叛國’, 絕非一時衝動, 他是從全世界更大的大局中去做分析,得出結論說,德國現在看似勢不可擋,但最終必敗無疑。 他還從民族心理的角度分析,他的說法是,法國投降,眼下雖可躲過一劫,但法國人從此將會  be so disgusted with themselves in the deepest recess of their souls that France will never be able to rise again for centuries to come, if not forever’ (大意),   他說,他知道出逃將是九死一生,但即便他死了,也至少讓法國人可以看到,在法軍中,還有一個將軍是沒有投降的,或許這一點,可以多少拯救法國人於 the deepest self-disgust.  

所以,非常能認同樓上的說法,Petain 不是個政治家,更不是思想家。 有意思的是,丘吉爾也和戴高樂有著類似的視角,據記載,他在對英國外長 Lord Halifax  (主和派領袖) 陳述他拒絕投降的理由時,是這樣說的: ‘Nations that went down fighting rose again, but those who surrendered tamely were finished.’

謝謝 Donau 這三篇文章,非常好看,自己以前還不知道貝當一戰時的詳情。  By the way,  ‘heretics’ 的中文翻譯是 ‘異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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