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聖誕老人走了 （6）

在 Harvard Team 隊員眼裏，Julius 除了是尊神，還是個慈祥的老祖父。他的 studio 的窗台上放著不少別人送的巧克力什麽之類的零食（也真是的，他都這麽個聖誕老人的身段了，居然還有人送他這些高熱量的零食！） 常常看到 team 裏的女生們走進來，嘻嘻哈哈地拿那些零食來吃。感覺就像到了祖父家裏那樣隨便。

他對這些孩子們是真心的好。 聽隊友們說，team 裏有過幾個貧困學生，很想學跳舞，但沒有錢上私課（private lesson），隻能上 team 裏的 group classes。Julius 知道後，請人把他們叫來，免費給他們上了不少的私課。

還有一個姓李的華裔男生，在新生階段我曾在 team 的 coached practice 裏幫助過他。他當時硬手硬腳的，動作很不協調。我當時猜他可能會是那幫中途掉隊（drop out）的人之一。到了夏天，這位李同學不知什麽緣故不能回家，而住在學生宿舍又太貴。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Julius 知道了，就讓他跟自己住一起，免費供他吃住。那年夏天我常常看到李同學跟著 Julius 車進車出的，平常就在 studio 裏捧著本跳舞的書在一邊看一邊琢磨動作。秋天來了，在 team 裏的練習裏再次見到這位李同學，他的表現讓我大吃一驚。 兩年後，他已經在 pre-champ 的項目中跟我同場競賽了。 哇，看來那個夏天 Julius 不但提供他吃住，估計還給了他不少舞蹈上的真傳，真可以算是“入室子弟”了。

據說，Julius 曾經從他的故鄉匈牙利帶來一對很年輕的 couple，讓他們跟他住了好幾年，免費提供他們所有的生活費用和舞蹈訓練。後來這兩位都成長為很不錯的專業舞者。

還有一位匈牙利子弟也是一直跟著他學習。有一天我和 Emily 去找 Julius 上課。看到 Julius 跟那位弟子坐在桌子邊上用匈牙利語在談什麽，晃眼間，感覺他們真像一對父子。 那位弟子對他的態度就是一個孝順的兒子對父親那樣的敬愛。 後來 Julius 有點事，就讓那位弟子給我們上了一堂免費的課（那位弟子堅持不肯收費）。

說到收費，考慮到隊裏學生們的經濟狀況，Julius 的私課當時隻收我們每對 couple 55刀一堂課（一小時）。在外麵別的 studios ，有些資深的老師收75刀一堂課（50-55分鍾）。而匪夷所思的是，有些外麵年輕老師那時居然收到85-95刀！ 真是收費與水平倒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