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不願談廁所這個話題,特別是紳士淑女們。畢竟廁所是人們露臀露陰的地方,說多了自然會抖了隱私,傷了大雅。可是,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是食人間煙火的飲食男女,無法做到不吃不喝。有進就有出,每天總得上幾躺廁所,倘若是尿頻尿急尿瀦留或是因氣候飲食水土不服罹患痢疾者,還有女士們每月總有那麽幾天吧,上廁所的頻率就更高了,於是不難發現,廁所和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廁所問題不亞於衣食住行,人居離不開廁所,廁所服務於人居。人類失去廁所,世界將會怎樣?所以,盡管羞於啟齒,還是把廁所問題擺到議事日程上來。
台灣歌手潘美辰曾經聲情並茂地唱過:想要有個家,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但潘小姐沒有好意思唱出最實際的部分,那就是家裏不能沒有廁所,至少說,要有個舒適的廁所。對了,廁所一定要舒適宜人,具體點,就是抽水馬桶的質量要好,如果能讓人安靜地坐著讀當天的報紙或者開心地發打情罵俏的手機微信,那麽這個馬桶就是一流的馬桶,廁所也就是風流的廁所。然而現實中的廁所並不盡如人意,尤其是住高樓大廈的,一旦停水,當你完事後提起褲子撳一下馬桶上的放水按鈕時,卻沒有意想中水衝的聲響,於是你就窘迫得紅了臉,不知如何處置桶中排泄物,真的要人命哎……知道了吧,廁所問題是多麽的重要,簡直就是生死攸關了,嗬嗬!
一個好的廁所是能叫人留連忘返的,甚至令人詩興大發。在我的印象中,優美衛生的廁所是在高級賓館飯店,一塵不染的潔具,光鑒可人的大理石牆壁。小便池裏永遠都有五彩的樟腦丸去除臊味,感應衝水。為避免入廁者互相看到窘態,馬桶間是隔開的,像寫字樓裏辦公的場所,在這方小天地裏行方便之事,真是舒坦,於是馬桶間的小木門上就有了嘻唰唰的打油詩,非常的押韻、生動、形象,博得一笑,如果詩言誌——這些所謂的詩基本上是關於男歡女愛赤裸裸的俚語和打油,雖然俗不可耐,卻道出了人們的生理需求以及對生活壓抑的一種宣泄,也反映了如廁者豐富的想象力和創造力,不過,在這公共場所信手塗鴉未免顯得不雅,還是不願看到為好。
隻是星級賓館裏的廁所目前還不能普及到有人群的每一處地方,特別是大多數鄉村依然是那種毫不封閉的茅坑。以前簡直就是露天的,一口陶製的大黑缸半埋在屋後的草地上,依稀看到不慎跌入糞坑的死老鼠或死小雞,夏天則是綠頭蒼蠅嗡嗡飛舞,不排除來此方便者腳踏草地會打草驚蛇,這也是廁所,城裏的小姐們敢來嗎?我的一位在城市生活很久的朋友告訴我,她春節期間到鄭板橋的老家興化鄉下親戚家出席婚宴,由於內急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可人可心的廁所,好不容易在一個小學校的廁所簡單方便了一下,一天沒敢多喝水,本來想留宿的,隻得當晚匆匆回城。也難怪,都市文明已遠離陋習,鄉間的茅房也該改朝換代、革故鼎新了,否則,想做到城鄉一體化還真難的。
由廁所可以看出一個地方或一個家庭文明進步的程度,我也走過一些外麵的地方,有的廁所比有些人家邋塌的廚房幹淨百倍,讓人頓生憐愛之心。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咱們鹽城西鄉大縱湖風景區裏有兩處廁所可謂是獨樹一幟,一處是用大縱湖裏的蘆葦作為材料構建的,既環保又時尚;另一處簡直就和咖啡館一樣,哪是廁所啊?還有書報雜誌放著供如廁者閱讀,有一次我去那,一本雜誌上竟然刊有我的美食散文,嗬嗬!也有的廁所外麵看起來是個亭台樓閣模樣,可走進一看,穢水四溢,群蠅亂舞,無從立足。好的廁所必須要有好的維護,還要人性化管理,現在城市的公廁有的還收費,往往給如廁者帶來不便,本來是要來方便的,卻不方便了。有一回,我乘長途公共汽車到某地下車,由於中午喝了很多啤酒,一下車就急不可耐找廁所,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公廁,就直奔主題,此時一個滿臉風霜的中年婦女攔住我向我收五毛錢,我說出來給錢,她不依,因沒有小錢我就從口袋裏摸出十元錢給她,看把我憋急的,關鍵時刻碰到這樣不近人情的真是鬧心啊……
不管怎麽說,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男女老少天天要上廁所的,廁所問題無小事,對廁所不屑一顧是對美好人生的誤判,該進行一場深刻的廁所革命了。風流一代是建立在廁所上的,因為廁所為我們提供了輕輕鬆鬆的方便,出其汙穢而後快,一身輕鬆才會擁有一身豪情。從廁所裏出來,一臉的從容,一臉的春光,風流總在入廁後,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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