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向劉少奇薦書看毛澤東的哲學高度(ZT)

一笑/YeShell


 


  201068,筆者在中國共產黨新聞網讀到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揭秘:毛澤東和劉少奇的最後一次談話及談到的幾本書》(作者散木,來源《北京日報》,http://dangshi.people.com.cn/GB/85040/11798162.html),文中說,劉少奇被打倒後,1967113日晚上,毛澤東在人民大會堂約見他,進行了兩個人之間的最後一次會麵和談話,毛澤東給劉少奇推薦了幾本書,包括德國動物學家海格爾的《機械唯物主義》,法國哲學家狄德羅的《機器人》,還有一本是中國的古典哲學《淮南子》。最後,毛澤東讓劉少奇“好好學習,保重身體。”


 


  毛澤東向劉少奇推薦的兩本外國書,劉少奇自己沒有,圖書館裏也沒有找到。上述文章的作者考證了《機械唯物主義》這本書後,引述了一段文革時期上海複旦大學理科“大批判組”成員之一、袁誌英的有意思的回憶:


 


  19751130日,德國《世界報》刊載了克勞斯·梅奈特的一篇文章,介紹了西德總理施密特訪華的情況。作為施密特的顧問,梅氏參加了毛澤東會見施密特的全過程。梅氏寫道:“毛在開始談話時提到四個德國人的名字,說他世界觀的形成主要歸功於這四個德國人。聽起來似乎是黑格爾、馬克思、恩格斯、黑格爾。可為何兩次提到黑格爾呢?”當譯員將第四人譯成黑格爾時,毛主席顫巍巍擺了擺手,糾正道:“是海克爾。”梅奈特這才恍然大悟:“是海克爾,確切地說是恩斯特·海克爾。”年輕的譯員對海克爾沒有任何概念,而梅氏七歲時就閱讀了《宇宙之謎》。


 


  梅氏的記述也為施密特的回憶錄《偉人和大國》所證實,施密特說他和毛澤東花了十分鍾的時間討論了“海克爾那部粗糙的唯物主義著作《宇宙之謎》”。梅奈特此後不停地思索:“海克爾怎麽會給這位深居紫禁城的偉大老人留下那麽深的印象?”他最後認定,海克爾秉持一元論哲學,馬、恩也堅持一元論哲學,可作為自然科學家的海氏走得更遠,海克爾認為,一切在流,一切在變,世上萬物沒有終極目標,有的隻是狀態。梅氏發現,“隨著年事漸高,毛越來越成為哲學家了,也越來越把目標稱之為狀態。”“人類發展不會停留在某一諸如社會主義的目標上,具體到革命上,也要繼續革命,不斷革命。”……毛澤東反對革命勝利後就不再有衝突的觀點,相反,他認為要進行多次新的革命,“七、八年來一次”是自然而然的事,甚至是必要的,梅奈特把毛澤東的“不斷革命論”和海克爾的反對任何“終極目標”聯係了起來,他認為,毛從這部“粗糙的唯物論著作”得出重大結論。


 


  梅奈特還猜想說:“眾所周知,毛在一戰結束前後曾在北大圖書館做過圖書管理員,那時這裏是最重要的現代化圖書館之一。毛自小嗜書如命,他在那裏必定如饑似渴地大量閱讀了有關西方知識的書籍和資料,也必定精心閱讀了《宇宙之謎》的中譯本,以致他60年後還記得作者的名字。”這是一個很聰明的推斷。


 


  以上是袁誌英的回憶。這是筆者讀到過關於文革起因的哲學解釋。根據上文的作者,毛澤東向劉少奇推薦第二本書的含義與第一本相同,至於為什麽推薦第三本書——中國的《淮南子》,這位身為浙江大學政教係教授的作者就語焉不詳了。他說:“至於三本書中的最後一本書——《淮南子》,這是一本著名的古籍了,至於毛澤東當年為何把它推薦給劉少奇閱讀?或是隨口言及,抑或大有深意?不得而知。《淮南子》(又名《淮南鴻烈》)是西漢宗室淮南王劉安招賓客所編寫,內容則十分龐雜,即以道家思想為指導,吸收諸子百家學說融匯貫通而成,據稱是戰國至漢初“黃老之學”的代表作。劉安後因“大逆不道,謀反”而自殺。”


 


  據筆者研考,《淮南子》是一本對道家哲學進行通俗化解釋的古代哲學,單從它的開篇《原道訓》就可以看出,其含義跟《老子》“反者道之動”是完全一致的。(是故能天運地滯,轉輪而無廢,水流而不止,與萬物終始。……周而複匝,已雕已琢,還反於樸。)由此看來,毛澤東向劉少奇推著《淮南子》的用意,與前兩本外國書一樣:循環往複是社會的運動規律,建成了社會主義並不意味著革命的終止,因此“繼續革命”才是人間正道。


 


  毛澤東的“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哲學論斷,被某些人某些黨派斷定是錯誤的,但卻是2500年前的老子和2000多年前的劉安認為是正確的,100多年前的德國和法國哲學家也認為是正確的。毛澤東發動文革,“反對的人不少,支持的人不多”,雖然在實踐中毛澤東認為文革“7分成績,3分錯位”,以至於最後被鄧小平之流“全麵否定”。但這並不證明毛澤東的文革哲學是錯誤的,盡管實踐上存在許多缺點毛病。反而是後30年的實踐證明了,毛澤東的哲學高度在當時的曆史條件下,無人能與之比肩,他站得太高,看得太遠,陽春白雪,曲高和寡,以至於往日跟隨他一道革命的同誌,都不能理解他。由此可見,文革的失敗是一開始就注定了的。


 


  從今天的實踐來看,毛澤東向劉少奇推薦的三本書,仍然有著強大的現實意義。比如“堅持改革開放100年不動搖”這句話,如果不是一個極端可笑的錯誤,就是一句說了等於沒說的廢話。宇宙裏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更沒有任何東西是不可動搖的,除非那個“東西”就是變化或者動搖本身。說實在,當年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提出的“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已經不再有人提及了,更別說堅持了。唯一被“堅持”的是“不爭論”。那是因為爭論起來受到的批評太多,不利於一意孤行,大事不妙,結果是像醫療改革那樣,經過30年的折騰和不爭論,最後的結果是,衛生部的老爺們在沸騰的民怨當中,自己給自己打了50分:“改革不成功,並不等於改革失敗”。另一方麵,如果說“改革”本身就是不停地變化——“否定之否定”,那麽到地球毀滅那一天,“改革”還會在進行著,“100年不動搖”就成了說還不如不說的典型廢話。


 


  最後,筆者想引用孔夫子的徒弟子貢評價孔夫子的話,將其中的“仲尼”換成“毛氏”,用來評價毛澤東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毛氏不可毀也。他人之賢者,丘陵也,猶可踰也。毛氏,日月也,無得而踰焉。人雖欲自絕,其何傷於日月乎?多見其不知量也。(一笑今譯:毛澤東是詆毀不了的。別人的德才是丘陵矮山,還可以逾越。而毛澤東是日月,是沒法逾越的。有人即使想自殺,又怎麽能損害得了日月呢?這正好說明他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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