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少年班

來源: 晴空驕陽於 2010-02-21 14:45:43 [檔案]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閱讀數 : (2747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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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生計所迫，我又抱起專業書來溫課。看兩行，就有些輕微頭痛，然後就想睡，幾分鍾後果然入夢了。夢裏一隻貓和一隻耗子來咬我的背，我懶得動彈--想動也動不了。突然意識到不能被它們咬死啊，於是奮力一吼，醒了。環顧四周，哪裏又什麽耗子，不過風吹窗戶發出些嗖嗖的噪音而已。

我高中那會子，腦子最好使，全不象現在這樣精力短少，反應遲鈍。那時幾乎過目不忘，除了數理化，政治也經常考滿分。記得高一的時候，我們初中班主任在學校碰到我，就問我有沒有打算考少年班。我對少年班沒有具體概念，但是一聽要自己預習高二高三的課本，頭就大了。我的長處是聽課認真，聽一遍就懂。下來複習都幾乎沒有，預習則更少，最多偶爾朝前看一點點。我喜歡“聞道”，不喜歡“讀書”。老師看我沒有響應，就批評我說：你看你，就知道吃老本，你還有很多潛力沒有挖掘呢。

沒有挖掘就沒有挖掘吧。我覺得少年班的小孩都是神童。我自己雖然聰明，離神童還是有距離的。可是我心裏還是很感激她，就憑她那麽看重我，我視她為恩師。她總是誇我腦子好使，別的同學去她那兒抱怨物理老師很瘟，上課聽不懂時，她就說，為什麽晴空就懂呢，他就可以考得好呢？為此同學對我又羨慕又有點嫉恨。我想主要是我底子好，加上當時腦子好使，如果老師講錯了，我能聽出來。

少年班的事，她跟我提了幾次，看我不積極，就算了。我相信她也到教務處去說過，但是我們學校雖然是省重點，對少年班並不積極。

而我的高中數學老師卻鼓勵我提前上軍事院校。她是上海人，比較精的。她說我們家也不富裕，上軍校以後當軍官收入很豐厚的，而且可以更有效的報效祖國，我們國家武器比較落後，她鼓勵我去設計先進武器。有一度我還真去研究了一下軍事武器，但是終究不合口味，比不上“殘肢令”和紅樓，我沒有研究幾天就放下了。暑假的時候，我的數學老師會突然出現在我家的院子裏，從窗戶扔一套考軍校的數學卷子，要我做，她過兩天買菜出門時順路來取。軍校的題目不是很難， 130 分的滿分，我一般能做110-120。學過的內容我一般能拿滿，沒學過的蒙一下也能得些分。她很高興，覺得我去考軍校十拿九穩。可是我後來也沒有去報考軍校。這件事不知是怎麽回事就不了了之了。

秋蟬息鳴的初冬，學校又來了招飛的。我們都被叫去測視力。我眼睛很好，就過了第一輪。結果又不得不去市招飛辦體檢。一幫人脫光了讓招飛的軍醫“驗貨”。折騰了兩輪，我的鼻子好像有點問題，因為我愛流鼻血，鼻腔有劃痕，所以就被淘汰了。我終於鬆了口氣，因為壓根就不想當飛行員。我恐高呢！很奇怪為什麽學校沒有阻止我接受招飛體檢，難道真的願意放我去當飛行員？或者明知過不了體檢的關，迫於政策壓力讓我和那些體育尖子一起去走過場？我不記得最終我們學校有沒有人被招上，好像有一個，但是真不記得了。老了。

去年腦子受了點傷，暈暈的，漸漸就覺得腦子不靈光了。有一天早上起來，想起一個電影，老是想不起女演員的名字，想到下午，才想起，是蔣雯麗。有天出去麵試，人家考我一個專業名詞，我覺得很耳熟，就是想不起來。結果一出門又想起來了，暴汗，恨不得打電話進去說我想起來了。

因為看見有同學貼少年班的老照片，想起一些往事。我高一的時候，也和他們一樣青澀吧。特別是神態，有些同學的靦腆，依稀仿佛，我也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