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姿色平庸的女人很多,一眼看上去就能被認定為美女的很少。冰就是屬於後者。
冰長著大大的眼睛,雪白的肌膚,雖是東北哈爾濱人,卻有著江南女子柔若無骨的身體,靠在你的身上,軟軟的,像是一堆棉花。
和所有滿懷憧憬的女孩子一樣,冰二十二歲大學一畢業,就隻身來到了那個向往已久的中國南方特區,在一家美國老板的私人公司裏做事,身為秘書,整天的工作就是陪老板吃吃喝喝地應酬。
四十多歲的老板,老婆在美國,身邊沒個人也是孤枕難眠。看到冰年輕貌美兼且單純幼稚,自然想納為身邊人,於是施展其成熟男人的魅力,浪漫加愛情加物質,種種誘惑令孤身在異鄉的小姑娘拜倒在他的腳下,心甘情願地被他收藏起來,成了沒有標簽的收藏品。
轉眼十年過去了,冰有了一個九歲大的女兒,長得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的,一點也不像冰,作為冰的好友,我們誰也沒見過她的先生,但從她的女兒身上,也八成猜出他是怎樣一副模樣了。
她沒有火一般的激情,隻有冰一樣的寂寞。那位先生不經常回來,一個人與女兒守著諾大的房子,過著沒有光的生活。她曾經也想過出去工作,可是就像被人圈養的鳥兒一樣,已失去了飛的能力和勇氣。
曾經在午夜時分,打過一個越洋電話給她,電話中的她甚是孤寂,娓娓地訴說著她的無奈。忽然,一個不明聲音響起,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淒厲的驚恐叫聲,隨之電話被掛斷,等我再拿起時,傳來她低低地哭泣聲,一時間令我難過異常。。。
聽到這個故事,也許你會說冰不就是一個被人包養的“二奶”嗎?既然道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有什麽人可以責怪的呢?
這也許就是冰的命運。命運讓她在那時那地遇上了他,從此開始了一段無可逆回的生活。假如沒有這樣的機遇,她是否也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樣,跟一個她所愛的男人結婚,同樣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有著一個幸福的家庭,過著平淡的生活。而不會像現在這樣,每當午夜夢廻,哭醉在寂寞的角落?
難道這一切都是她的過錯嗎?
不由地想起電影《洛麗塔》裏,中年男人對小女孩的心思,簡直洞若觀火。她的幼稚、愚蠢、小小的貪婪,全被他看在眼裏,並善加利用。那個小女孩卻將這段與有婦之夫的不倫之戀,看作生命裏一段輝煌的愛情,正是因為殘缺,所以顯得更加彌足珍貴。而調度這場愛情遊戲的正是那個站在高處,俯視一切的男人,如此從容,如此有把握,似乎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讓那個不諳世情的女孩,心甘情願地奉獻上自己的身體和愛情,並圍著他團團轉,否則都對不起他吃過的鹽。
也許,我們應該給不倫之戀重新定義,那就是絕非他四十而她二十,而是他什麽都懂而她卻什麽都不懂;他分明在調度而她看起來卻像是為了虛榮迫不及待。這其實是一種信息的不對稱,資曆的不對稱,強弱關係的不對稱,而絕非僅僅是表現在外的年齡,階層的不對稱。
就像冰一樣,十年過去了,等她回頭想要拾起那零落一地的青春,卻連個影子都找不見了。想起那麽美好的青春年華,大半都耗在等待上麵,到頭來連個像樣的家都沒有,其心裏的酸楚肯定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至今,冰還是沒能跳出他的手掌,仍然為他所掌控。想要重新找一個人結婚,可是又不願放棄目前舒適的生活。也曾有過令她動心的男人,可那一個無論財力,實力都在他之上的男人還沒有出現。所以,她也隻能像目前這樣活著。隻是我見到她的臉,開始呈現出不應有的風霜,在她的美麗之上增加了一絲不和諧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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