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怕冷,大寒天,容易感冒,雖然,紐約家庭醫生在我來上海前,為我注射了預防流感的針---可是,中國強大了,連感冒菌也不怕美國藥了---於是,下小雪前的陰冷氣場中---連續幾天睡不好,發熱,又發不出來,發冷,又不見得哆嗦,吃東西,沒胃口,見朋友,沒笑臉--實在沒勁!
電視報道各醫院吊瓶要排隊,雖然,不排隊我也不會去--可是,卻叫我想起傳統治病老法了:泡澡堂去!
現代化澡堂,前些年在上海市中心去過,隨著經濟快速發展,大大小小,形形式式的澡堂,布滿了各區的大街小巷---不過,要區分正宗和”另類“也不難,一是問老上海,二是直接看門麵的裝潢---進去問價錢。
進了大堂,不問價錢,也可以知道是否自己需要的種類了。
先有熱情的小夥子來幫你收鞋子,然後,給你一個塑膠手圈,上麵有你保管箱的號碼。進到男賓區,脫光了衣服,馬上進入浴區--突然發現沒有幹淨的毛巾,服務員說要另外購買--也好,新的,更衛生,更放心吧。
站在獨立滴玻璃房中,開熱水,先將身子衝洗一遍,然後,急不可待地進入桑拿房,一般來說,一次不能蒸過十五分鍾,因為身子有點弱,我試了五分鍾,已經出了不少汗水,走了出來,立時感到呼吸順多了,於是,再去花灑下重衝洗了一次,然後,走進大池,躺在按摩浴缸上---可惜,按摩機器罷工了,也許是提前收工過年去了?--原來想桑拿濕蒸後幹蒸---也沒試成。
在中國,想追求完美,非常天真;如果隨遇而安,也許常有驚喜。比方說,他們有好多年輕力壯的擦背員。
當全身每一寸肌膚都被幹毛巾擦得發紅,地上一攤老泥裉時,我發覺,我的內感冒基本都好了,因為全身的脈絡都被擦通了,頭腦也清醒了。
不過,年輕一代的擦背師傅,是無法與老師傅相比較的,就像所有的按摩師一樣,他們用的是實力--而老師傅們用的是陰力。前者會給人壓逼、甚至略有疼痛感;而後者卻像太極高手--但是地上的老泥裉,卻一樣多。
這個師傅還算不錯,除了他雙手上的毛巾,他身體任何部位沒有和我的身體有任何接觸處。包括我最隱私的部位,他清理的時候,輕重恰當,粗細適中。
因為感冒,師傅向我推銷新方子,說是中醫良方,專治感冒---薑汁擦身。反正是赤裸裸躺在床上任他折騰了,不妨一試。再說,小時候,遇上感冒,母親也熬薑湯給我喝的呀。。。還沒想起薑湯的味道,背心上一陣火辣,接著,擦得我全身都火辣辣,好像泡進了薑缸,說不出的小小的刺痛,卻有股前所未有的快感,我相信,待會走出浴室大唐,我必將恢複原來的精神狀態!
接著,是一陣簡單的關節按摩,薑汁還在發燙,按摩完畢,按師傅的吩咐,立即再進入桑拿房,喝了杯溫水,蒸了五分鍾,全身的汗水都是火辣辣的,然後,再去花灑下衝洗幹淨。。。
走回更衣室,雖然幾天沒睡好,可是一點也沒有睡意,於是,換上幹淨的睡衣褲,走到樓上的悠閑區,有人在玩台球、乒乓球、上網、更多的人再看真人”二人轉“---嗬嗬,畢竟是上海原來的郊區,帶點情色的搞笑,倒有不少粉絲---這些都是免費的--要求也不能過高了吧。。。
我走出大堂之後,發現原先的預感錯了,走在路上,任憑寒夜的冷月迎麵撲來,沒有絲毫寒意,還覺得渾身暖和,精神百倍!
一覺醒來,已經是早上九點!
(全部消費,不足25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