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的中國人,我曾經經曆了它很多年的風風雨雨,並且一直在關注著它的變化。如果拿今天的中國社會與我所生活的那個年代比,那真是有太多的不同和變化了。而這些變化中,最令人頭暈目眩的要算是今天人們對待男女和性這些事情態度的變化了。
在我所生活的那個年代裏,人們對性的態度,可以說是即渴望又壓抑。渴望是生理的衝動,壓抑是心裏的恐懼。
在那個年代裏,與性有關的話題人們總是羞於啟齒。記得80年我們大學實習去上海,有一天,哥幾個在一個路邊書攤上,見到一本名叫“性知識”的科普小冊子,大家都激動的不行,可就是沒人願意出頭去買,因為都感到難為情。哥幾個推來推去,最後還是我們老大出麵把事給辦了。今天想起來,他當時買書的樣子很可笑,當時他滿臉深沉的走過去,用微微顫栗的手指著那本書,什麽話也沒有講,那書販子馬上心領神會的抓起那本書遞了過來,我們老大看了一眼書後麵的價錢 (我記得是一毛九分錢),遞過去兩毛錢拔腿就走。看他那緊張的樣子,趕上今天做毒品交易的人了。
在那個時代,有一類人在性的問題上是很煎熬的,那就是沒有結婚的單身和結了婚但卻長年分居兩地的夫婦。不知道大家是否還記得“一年隻有十二天”的說法。在那個年月,分居兩地的夫婦一年可享受十二天的探親假,但一年中,隻能是夫妻中的一方可以享受這十二天,也就是說,夫妻中一方休了這十二天,那另一方就沒有了。所以,夫妻二人的全部性愛就集中在這十二天裏,如果天不遂人願,作妻子的正好在這幾天裏,身體不方便,那可就苦了夫妻雙方了。所以,那時夫妻中男的一方,總是力爭把握好自己妻子的生理周期,因為,稍有閃失,這一年十二天就會“縮水”。
比結了婚又分居兩地的夫妻更苦的是沒有結婚的單身們,一年中他們連這十二天都沒有,一年又一年伴隨他們的隻有孤守的長夜。記得我父親單位一位工程師,因為是“右派”,人又長的其貌不洋,所以,一輩子沒有結婚,後來五十多歲就死了,當聽到他的死訊時,有人惋惜的說:唉,他真可憐,一輩子都沒有碰過女人。你說要是現在,哪有這等惋惜?現在連弱勢群體的農民工都能找到自己的“消費”場所,這可真是今非惜比啊。
今天人們在對待男女和性問題上的開放程度,的確是領我們這些落伍之人瞠目結舌,大跌眼鏡。我有一個朋友前兩年回國探親,一些做了官的昔日朋友請他吃飯,吃完了飯又請他去唱卡拉OK,他沒有多想,以為就和美國這邊開“爬梯”一樣,自娛自樂。結果等到了那才知道,那裏是有“三陪”的,隻見同去的朋友與一個“媽媽桑”樣子的少婦,打情罵騷的寒喧了幾句後,那個少婦就為他們叫來幾個女孩子讓他們挑,那些女孩子自如的站在那裏,時不時的騷首弄姿,毫無羞色。倒是我這個朋友難為情的低下了頭,這時一個女孩跑上來抱住他說:老板,你就點我吧,我今晚還沒有開張呢。我這位朋友後來對我說:當時他真希望地上有一條縫,他可以鑽進去。
我還有一位在美國這邊工作的朋友,被公司派到中國去工作,他在那裏算是一個小頭目,有一天在他手下工作的一個國內女孩,趁著沒人,對他半開玩笑的說:老板,你就把我“潛”了吧,反正我也不是“處”了。我那朋友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直接的說話,嚇的他半天隻會喃喃的重複道:不可以的,不可以的。那女孩看他這樣,不解的問他:為什麽不可以?我願意。這時我朋友回過了神,趕快說:你願意我不願意,你知道美國公司的規矩嗎?今天我“潛”了你,明天公司就有可能“遣”了我,我可不願意丟了這份工作。聽了他的話,那女孩悻悻的說道:反正我 offer 你了,願不願意在你。以後你改主意了,給我說一聲就是。說完她款款的走了,倒是我那朋友在那癱坐半天才回過神。晚上回去,這位老兄立馬就給在美國留守的老婆打電話,讓她趕快辭了美國這邊的工作回中國守著他。
聽到這些故事,我就問我自己,難道我們幾千年的文明就這樣被糟踐了嗎?難道今天這些沉醉在紙醉金迷中的男男女女,就隻能象當年龐貝城中的淫男穢女一樣,等待“維蘇火山”的誅殺嗎?
我希望不會,因為,一個隻有二百年曆史的美國,都能從六、七十年代的“性解放”回歸到今天這樣一個相對保守的社會,那我們有五千年文明的感召,難道還不足以喚醒它迷失的兒女嗎?我希望今天迷失的人們,總有一天會回歸到五千年文明的懷抱裏,隻是回歸了的他們,也許會為今天的迷失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是,事物的發展,總有它自身的規律。美國人的回歸是因為他們有宗教的維係,隻要他們的神在,人們就不會在迷失的路上走的太遠。可我們的神已離我們遠去,天不生仲尼,萬古長如夜。那國沒有神,人們還能回歸嗎?
請閱讀更多我的博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