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正值重陽,沒想到卻格外的繁忙。周五晚上先是去了一位不認識的美國朋友家開了個小型Party, 不過更確切地講應該叫 Private Political Gathering。
當我按時來到主人家時,才發現在小區盡頭的鬆柏後麵,還藏著這麽一個占地兩英畝的大院和豪宅。剛好男主人從外麵回來,我們在停車處就聊了起來。 主人一家與老市長是摯交 ,這次是老市長作為Co-Host 借他家的地方開個小型Party,為他們黨的國會眾議員候選人助勢。
走進寬敞的房間後,漂亮的女主人熱情地迎了上來,她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依然是風韻猶存光彩照人,可以想象她年輕時是多麽漂亮了。和已經先到的老市長,州務卿等老朋友打過招呼後,女主人把我帶到坐在沙發上的一對老年夫婦身邊說,每個人都以能坐在他們身邊而感到榮幸。原來九十歲的老先生就是當地著名的“Mister Democrat”。 這位退休的政治學教授,因曾經是一九六零年肯尼迪總統的競選班子成員,五十年來在當地一直是一位家喻戶曉的知名人士。 不過他的頭腦看上去似乎不是太清楚了,很難想象出他當年和JFK一起出征選戰時的樣子。比他年輕三歲的老太太盡管剛剛做了癌切除手術不久,看上去還還很精神。老太太告訴我她退休前代表本地選區做了二十多年的州議員,還和美國第一位華人州長駱家輝一起訪問過中國。
二十來位客人陸續都到了。每個人進來果然都是先到老夫婦麵前打招呼,HUG並問好。來人大多是前任或者現任的州,市政府高官們。(當然也有一個啥都不是,是專門跑來混吃混喝的,嗬嗬)他們中一半的人我多多少少都認識一些。大家寒暄起來,似乎都是見什麽人說什麽話。有一位女士以前作為國會參議員的助理曾多次和我打過交道,後來到州政府當了個廳局長之類的職務便沒有再見過麵。這次老朋友相逢發現都已升級為Grandpa 和Grandma 了,話題自然轉到Grandchild上,於是便有了不停的開懷 大笑。碰到County Commissioner Chair 就問他Property Tax 的事,而遇到州License Dept. Director 當然就是抱怨為什麽我去年才換了新車捐牌子,幹嘛今年又要換?
除了政客們外,到場的還有幾位大公司的頭頭。伊藤便是當地一家日本高科技公司的總裁,認識伊藤是在三年的一個類似場合。我們居住的這個地區白人占人口總數百分之八十以上,而在這種形式的聚會中通常隻有我和伊藤兩個是非白人(從來沒有見過非裔和西裔)。 所以我們之間自然會有比較多的交談。開始自然也就是談談中國餐館和日本壽司了。後來發現伊藤對中國還是挺友好的,他說他的一個表妹1973年曾參加第一批“日中青年友好之船”去中國訪問,而我當時恰恰接待過那個代表團,雖然不知道交談過的那位日本姑娘是不是伊藤的表妹了,(不是每件事都象阿魯木江那麽巧!)但我們的關係自然就覺得近了許多。這次伊藤公司要上新能源產品,而且選擇了一家中國公司做他們下遊產品的生產商,兩家一共可以為本地提供近1000名新的工作機會,所以他現在成了紅人。他一直要我選一家好的四川飯館和他一起吃頓飯,我怕辣都拖了一年多了,所以每次見麵他總會問這事。我們兩個還就女主人家的唐代仕女像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進行了討論。因為中國不同朝代婦女發式的風格不同,所以唐代仕女那比較蓬鬆的發式讓我誤以為是日本仕女呢。而伊藤當然比較容易地看出那不是日本仕女。當女主人證實那確實是從中國西安購買的之後,伊藤趕忙對女主人說,日本的文化包括佛教等很多都是從中國繼承的。
周六早晨看新聞才知道,周五晚上就在我和伊藤象朋友一樣交談的時候,正好是中國和日本的周六,幾千名日本右翼分子包圍了中國住日大使館滋事,中國成都等地的民眾遊行時也砸碎了在華日本商店的櫥窗而迫使商家停業,看來中日兩國之間成為朋友很難。
當然我那天最重要的私下交談應該是與國會議員的候選人之間的。我們就教育,科技,經濟全球化和喪失製造業職位等問題交換了看法。這個作為州長助理曾經和駱家輝一起訪問過中國候選人,顯然對中國也有一定的了解。在稍後的正式發言中,他沒有象美國大多數候選人那樣打出今年非常流行的“中國牌”。他說中國不是我們的敵人,隻是經濟上的競爭對手,我們要搞好教育,提高自己的競爭力,和競爭對手造成“雙贏的局麵”。他的這些話顯然是說給我聽的,盡管他也不太明白我在這些問題上的觀點,但他大概把有可能得罪我的話都沒有說。不過他在別的場合或者當選以後怎麽說就不得而知了。我當時就想起了五七版主的一句名言“政治是高級騙術”。還有件小事也很有趣,他在我和他私下交談時得知我快四十歲才來美國時,非常驚訝地說,我覺得你的英語就象是在美國長大的一樣。 Yes! Right!我吃幾碗幹飯我自己還不知道,就是在唐人街長大的,英語也比我溜吧?不過嘛,即便政治全是騙術,和騙子們都混個熟臉,希望兔子起碼不先吃窩邊草就行了。當然,在Public Service 裏工作的還是有許多好人的,他們勤勤懇懇地為公眾服務了一生,我對他們還是很敬佩的。
周六晚上是老中的飯局,冬天的Cruise 還沒有去, 又開始討論明年秋天去地中海的事。不過有條線把羅馬,奧林匹亞,雅典,土耳其和埃及都包了,大家都覺得挺好。結果越談越具體,在餐館裏一直坐到10點把原來打撲克的計劃也搞得泡湯了。
離美國的國會中期選舉隻剩兩周了,電視裏百分之九十的廣告都和競選有關。特別是這次可能會造成多數黨的轉換,所以兩黨都是鉚足了勁血拚了。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周日晚又應邀去了另一黨派的國會參議員競選聚會,反正咱這注冊的“Independent”兩邊的朋友越多越 好。咱們中國俗話不是說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嘛!在哪裏都是這個理兒吧?
最好玩的當然是這個周末的詩始詩終。周五晚上臨走時填了咱那處女作“一剪梅”,周日晚回家後見到費嘉臨摹了安靜的詩,於是又趕在無夜前做了咱的處女臨摹現代詩“老子”。 雖然詩詞寫得不咋樣,但玩得還是蠻痛快的。不過這詩癮也過了,咱還是幹咱的老本行 — — 忽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