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Helen的提議，她去聯係表姐Emily，我去電話Sarah， 四人約好第二周一起聚一次。不料前一天晚上Sarah來電話說公司臨時派她第二天去杭州參加一個展會要在那裏工作幾天不能前來了，不過既然已經和Emily約好了，我們三個還是決定如期相聚。因為Sarah 一開始在電話 裏說她不大習慣吃中餐，所以我們定在香格裏拉的西餐廳。
因為金茂到那裏隻有兩個路口，我提前趕到香格裏拉的大堂裏等她們。一進大堂便看到Helen和一位年輕的女士已經在那裏喝咖啡了。我趕忙過去和她們打招呼，Helen幫著把我和她表姐相互介紹了一下。Emily一站起來，個子果然很高，起碼有175CM，看上去很有職業模特的架勢。她今年雖然剛剛30歲，但因為自己經營服裝公司已經有幾年了，所以顯得非常成熟和大方。我不好意思地問是我把時間記錯了嗎，她們說正好在附近辦完事，就先到這裏喝咖啡等我了。
Emily說既然Sarah不來了，我們不如去正大廣場六樓的“張生記”吧，那裏有非常好的觀景位置，而且比這裏的西餐廳便宜很多。我說你們熟悉情況就聽你們的。Emily在這裏很門清，帶著我們從連接香格裏拉新舊兩座大樓的通道的一個側門一出去便是正大廣場的後門，再乘電梯便到了餐館門口。
“張生記”在大樓麵臨黃浦江的一側，望著窗外浦西外灘的夜景，感覺就是不一樣。（幾周後與江上一郎大俠初次相聚，也選擇了這家餐館。）這是家杭幫菜館 ，看到菜單上東坡肉那金黃誘人的照片，我這在北美被“健康食品原則”壓抑得有些退化了的唾液腺被驟然激活，口水差點噴了出來。（再說東坡居士喜歡的食品，龍坡居士也一定會喜歡的嘛！）沒有想到看見我為自己點了一份東坡肉後，兩位年輕苗條的模特也各自點了一份。我瞪大眼睛問她們不怕發胖，她們豪邁地說“進了杭幫菜館，哪有不吃東坡肉的，7！”
酒菜上桌，話題便轉到了她們的模特生涯和服裝生意。Emily對我講平麵模特雖然身材不一定很棒，但一般情況下臉蛋一定都很漂亮，因為印在紙上要經得起看。而走台的模特則一定要 身材好，貓步走得漂亮，臉蛋到不一定那麽重要，而且在燈光下往往會上比較濃的妝，再加上發型可以做得比較誇張，所以T台下麵的觀眾要看的東西很多，反而不會集中在模特的臉部了。我在那裏不短地點頭稱是，裝得好像是個業內人士一樣。後來回到美國後看了一眼叫America's Next Top Model 的Show，那裏麵的很多模特確實長得不咋樣。
Emily說她的服裝生意實際上是專門做內衣的，兩年前她還做過Victoria's Secret 的供應商。她目前公司在上海，而加工廠則在珠三角。當她詢問起Sarah在哪一家模特公司時，笑著告訴我太巧了，這家公司外籍模特的Model House 就在她公司隔壁。她說她的公司也請過那裏價格不菲的外模，每小時1000多元。不過做內衣的商家有時沒有辦法，因為國內年輕模特們比較淡薄，撐不起她們的產品。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撐”這個詞，感到很有趣兒。
Emily說3月底在深圳有一個大型的內衣展銷會，是內衣界上半年一次非常重要的活動。如果我感興趣，她可以給我搞一張模特展示會的票，到時和她一起去看走台。展示會將由許多國內一線的頂級模特展示最新的產品設計。我告訴她我當時也正好在深圳或者香港，如果時間方便一定去。咱雖然不懂內衣，看看漂亮模特 總是件輕鬆愉快的好事吧？
Emily還告訴我目前國內女孩子都愛美，許多人都想當模特。大一些的模特公司旗下簽約的模特（大多為業餘模特）都有上百名。然而卻不是所有人的資質都能派上大用場的，於是就經常把她們派去一些大公司的活動中做禮儀小姐。聽著最玄的是許多模特還被派到和模特公司有關係的高級酒吧和私人會館中參加與時裝毫無關係的活動，先裝模作樣地走幾圈時裝Show，然後就是坐下來和領導們及老板們一起Party了。這模特小姐豈不成了陪酒小姐了嗎？
談到Emily的內衣生意她透露說其中的利潤極高，一般可以達到75%。但是要用50%以上的資金打通各種渠道，不過最後剩下25%的利潤也還是很有賺頭的。我們平常總說國人的灰色收入很高，你看這一單生意的材料成本，人工，運輸，批發零售，和各個環節的合法利潤加在一起才占50%，而掌握著各種資源和權力的人的灰色收入也占了50%。Emily告訴我她的一個經商邏輯，她隻管保證自己辛辛苦苦後能賺到一定比例的利潤，至於別人如何輕而易舉不勞而獲地從她那裏拿走多少黑心錢，她從不計較。她說你如果沒有這種心態，該打點的不打點，那你的生意就不要做了。看著這個才30歲的前模特平靜地講著圈中的怪事，在對她的佩服之餘，我心想國內的這點水，你要是不知深淺最好還是別趟。
說來也巧，後來在上海見到了兩位網友，她們在北美的女兒也都是業餘模特。本來咱這輩子都是在和科學技術打交道，與時裝模特是兩條不相交的平行線。 可今春在上海就巧遇了這麽多的模特，也為這次腐敗之行平添了不少樂趣。
內衣模特的照片就免了吧，誰想看自己到網上搜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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