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明天，是兒子們的生日。老大在前，23歲；老二在後，21歲。
過去的二十一年裏，太座不停地向人解釋，哥倆雖說差一天，其實隻差了不到10個小時；意思是，算個奇跡了，該進金氏世界記錄。而且看在什麽地方，要都生在中國，就是同一天，21號。可她沒想想，要在中國，能有老二嗎？能有倆活蹦亂跳的兒子，比是不是同一天，要重要不知多少倍，是不是？
老大兩歲生日那天，太座大學的同窗好友，從外州專程來我家照顧太座和老大。我們一起到一家中餐館吃晚飯，也為老大過生日。就在開始上菜的時候，太座說，不行，要生了，得去醫院。趕緊打包往醫院跑。在產房裏，我對醫生說，要是今晚生下來，我們的兩個孩子就是同一天。醫生很有興趣，說他成全，但不取決於他，取決於肚裏的那位，何時想出來。。。可能是老二不想和哥哥同吃一個蛋糕（知道他爸小氣，同一天準保就買一個），非磨蹭到第二天就不出來。結果午夜剛過一會兒，他小人家哇哇入世了：零點二十九分。和老大的下午兩點多，相差兩年十個小時。
很多年，哥倆的生日是一起過的，是家裏的大節日。這一天，他們各自的同學和共同的朋友，十幾二十幾個小男孩，合起來或在家，或在外熱鬧一回。就這麽一年一年地過，一年一年地長大；今年，又到了該給他們過生日的時候。這次，兩人都不在家，一個在新加坡工作，一個在東部上學。昨天今天給老大打電話，他在外邊和同事們吃飯。問是不是生日party， 回答說“kind of”，夠氣人的。更可氣在後麵：太座問老二，可不可以飛到東部去給他過生日？人家堅決不讓，說至少是生日那天晚上不要我們去，他有一堆朋友給他開爬梯呢，怕我們礙事。又說，我已經不是小孩了，mom ！太座這個傷心啊！
是啊，他們都長大了，都是成年人了，不該再把他們當小孩子看了。可天下當爹媽多是太多情：剃頭挑子一頭熱。我們的臥室裏有兩個特殊的像框，是他們從學前班到高中畢業前，每年一張的標準照。看起來很好笑的：老大從小到大，基本沒變樣，第一張和最後一張，一看就是同一個人照的。而老二就變化大了：學前班那張和畢業的那張，怎麽看，也沒相似的地方。幸運的，倒是越長越好了，大了有點帥哥的樣子。比學前班更小時的，不敢拿出來看，怕刺激了什麽人。
回到生他的那天。生前太座做超聲檢查，沒問醫生是男是女。但太座認定是女孩，可能是想女兒想暈了。買的衣服和床上用具，都是給女孩的，粉色的。生時，醫生和護士都用“she”來稱呼嬰兒，更讓太座認定得了個千金。等我看到護士剪臍帶時，問是男孩女孩，她說是個“beautiful boy”，有點意外。抱給我們看，是boy不假，可說beautiful就有點驚奇了：這小子又黑又醜，大概和太座心中的美麗天使，反差不少。咱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是咱的遺傳基因起了作用，估計我小時候和這差不多，難怪姥姥不疼，奶奶不愛呢。自己的孩子要自己愛，兒子也沒辜負希望，一天比一天長得好。現在看，比他老爸當年，帥了多了去了！
二十年成長起一代新人，兒子們的成長，讓我們感到欣慰。老大工作了近一年，是個受人歡迎的新人。用業餘時間，六個月學完了專業性很強，難度較大的數學金融課程CQF（Certificate in Quantitative Finance），向自己的理想又邁近了一步。老二再有一年畢業，這一年做了很多社會性的服務工作。先是負責為新生輔導，同時為貧窮國家籌款建學校的工作；到他結束責任之前，已經籌得了4萬多加元。接下來，開始了學院學生會的任期，又被邀請參加了學生成績上訴的審核工作。8月中旬放假後，將和二十幾名同學一道，去秘魯的偏遠地區，用他們籌得的款項，為當地學齡孩子建學校，幹出勞力的事，鍛煉自己。兒子們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責任，並為實現自己的責任正在努力。還是和上次我的感言相同“有子如此，父複何求”？
不能和兒子們在一起，慶賀他們的生日。就寫下這篇短文，祝他們生日快樂！
家裏最有特色的一對像框，十幾年一目了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