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寫之前,先回熊哥昨天的幾個問題。
那個大房子沒加價,算是對我們的補償。因為是在聖誕和新年間的最貴時段,每套房子每天要付450加拿大刀,能住8到10人,有廚房和私家Jacuzz。後來的大房子太大了,他們不限住多少人。大家開玩笑,說早知有這個,就不租那兩個小房子了,都擠到一塊,打地鋪,男女分層而住。
APEX的雪票比較便宜,60刀一天。三天聯票隻要168刀。上學和租雪具也比其它雪場便宜些。
滑雪時,大家按自己的水平,自然而然地就分成了不同的組。也有為了照顧自家孩子,全家人在一塊的。這個山比較小,快速Lift隻要7、8分鍾就可上到山頂。下來時,綠道繞山很長,一般速度要十分鍾左右;藍道黑道從不同的方位直下,會快很多。兒子和他的三劍客夥伴,3、4分鍾就行,和子彈似的,看著眼暈害怕。我自己大概要5分鍾:歲數大了,不敢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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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EX 相比BC其它的滑雪山,小了些。偶爾來一次,滑它幾天還可以;來久了,就會感到枯燥了。這次去,就是想換個地方,因為我的雪友們還從未去過;更深層的想法,是重溫舊夢;畢竟,這是兒子們滑雪開始的地方。
剛到雪場,就想起一件好笑的往事。那年來的時候,把哥倆雙雙送進滑雪學校,想讓他們學正規姿勢,學安全知識。新年夜,學校要給孩子們開Party,要一直開到午夜。晚上7、8點,把兒子們送過去後,我和太座就像失了魂:看電視、逛Village裏為數不多的幾家店鋪、在雪路上溜達消磨時光。記憶中,好像從來沒有兩人都不在我們身邊的時候,更別說在遠離家的荒郊野嶺。我和太座互相嘲笑,說等他們長大離家後,我們該怎麽過呢?最後,兩人一合計,前景還說不定,但抓住眼前的寶貴時光,和兒子親密更重要。立即到學校,接兩個兒子回來(就這麽大的出息)。全家在一起,一直玩到新年鍾聲響起。
這次,小兒子很懂事,見哥哥不在,就老要陪我滑。到了一個很險峻的地方,我問他,還記不記得,第一次我帶他們來這兒的事。那時哥哥大些,也膽大,二話不說,滑下去了。弟弟小,膽子也小,站在上麵不敢下。我好言好語地和他講,別怕,慢慢下,可他就是不動。求爺爺,告奶奶,好話說了一大堆,威脅利誘的話也能車載鬥量。總算在討價還價幾個回合後,他開始向下出溜。一邊下,一邊和我埋怨,說根本就不該帶他們到這來。尤其是摔了跤後,埋怨話更多。好在哥哥在不遠的地方等我們(上課學安全的好處),見到哥哥後一高興,跟著後麵,幾個出溜就下去了,說多氣人有多氣人。兒子說他記得,不過,“現在是我take care 你的時候了,eh?”
真是,兒子真開始照顧我了。他比我快的多,但總會在下麵的一個地方等我。到個險要處,總不忘叮囑一句,別急,或小心什麽的。這些都是我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從小時候抱著他上lift chair、護著他下山;到我們旗鼓相當、互不相讓,你追我趕;再到現在我甘拜下風,望塵莫及。十五年雖說是人生中瞬息一段,但細看其中的變化,大的驚人。當我氣喘籲籲地停到他的麵前時,他說,“你真要多鍛煉才行”。我不服氣,自吹“五十五歲的人,有這樣的ability 不簡單了,比你慢也不到一分鍾”。他說,“多鍛煉,你能好得多”“I don't think so”。我們父子間的爭執,不到一方停止,大概永遠不會結束。不過,我們約定:一起再滑十五年,“那時候,你真成了老頭呢”,“那你就能多照管我了”。
回到滑雪上來。滑雪三天,前兩天風和日麗,晴空萬裏。由於有些時候沒下新雪,雪道顯得有點薄,也不夠鬆軟。但總的感覺很好,比在溫哥華滑local 的雪場好了許多。第三天,下了一天的雪,天色陰暗,寒風襲人。到下午,雪道上的新雪已經被滑雪板推出了一個個雪堆,有點在黑道上滑mogul 的感覺,明顯增加了難度。一個不小心,我摔倒在地。由於坡很陡和速度快,我沿著雪坡向下滑動了幾十米。兩條雪板都飛出身外。頭頂上纜車中的青年人高聲哄笑,真是個難堪時刻。抬眼看看纜車上有沒有自己的人:別影響晚上回去吹牛。多虧好心人下滑時,帶來了我失掉的雪板和雪杖,不然,真不知要受困和掙紮多久。邊穿雪板,邊罵自己,什麽時候能改改你不自量力的毛病?
穿上雪板後,自己回答:明年。明年也許更瘋狂。
身後的雪道和樹林。天很陰沉,鬆樹照得發黑,和黑白照片似的。
晴天,看著又是一個樣子。陽光下林海雪原真美。
站在山頂看雲海,又是另一種天地。哪張好?
Lift 的終點,這是個小的。
兒子用手機抓拍的史迷,已經到山下了,正在全速追趕兒子。
沒等他拍第二張,拚老命趕來了史迷。
太座像不像本拉丁的哥們?隻是這高山之上,沒什麽可炸的。
樓上孩子們的天地。
我們的早餐全由這幾個孩子包了。據說小兒子是經理,卻不付這兩位童工工資。
大人們吃得可真香啊!
真好趕上一位劍客的生日。細心的小兒子竟帶上山了兩盒蛋糕粉,為他的哥們烘烤兩個巧克力蛋糕!兩個女孩又用桔子和香蕉做了裝飾。大劍客身旁是兩個小劍客,和昨天說的那位敢向所有人叫板的合在一起,為小三劍客。
滑雪真是: F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