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有時也挺苦惱,跟我們抱怨發牢騷,說她老公又如何如何給她下最後期限等等.
那時候簡所有的課都念完了,最後的博士論文到了關鍵的地方,回頭已經太晚,隻有咬牙堅持下去,但簡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金錢上的,夫妻關係上的.
開始她讓我幫她作整理數據處理數據的,和我學的很對口.我把那些從死老鼠身上出來的數據給她整理到一個本子上,輸到計算機裏,然後幫她做各種統計模型的演算.
最後我幫她算出的結果沒有支持她的理論假設,簡很吃驚也很煩惱.我們就從頭到尾算了又算,還是一樣的結論.這對簡是個很大的打擊,這意味著她原來想證明的理論站不住腳,她原來的那些開連鎖店的想法更是海市蜃樓.
簡苦惱了一陣子,然後就開始讓別人作數據的工作,讓我給她作些家務跑腿買東西之類的. 付得一樣,我一點也沒抱怨,比餐館好多了.
我試探地問過她數據的事,她說我的數據弄錯了,說了些東西我也沒懂,還說我給她整理的數據因為不對,她拿碎紙機也都消滅了.我聽了,到沒有任何疑問,畢竟我不是內行,她說的我也不懂.打工嗎,該住嘴,就住嘴.
所以當我偶然發現她床底下那個盒子裏那個熟悉的還有些我寫的一些中文小注釋的藍本本時,我有些驚呆了. 簡不是說已經銷毀了嗎?難道?
發現別人秘密的同時,往往也給我們自己帶來了不安. 我幫她做的數據處理真的有錯,還是她想掩蓋什麽?
我把盒子推回了原處. 幹完活就回家了.但那個迷還是螢擾著我.
後來再給簡做衛生的時候,我小心地有看了看床底下,那個盒子已經不見了.
我不知道簡是否知道我知道那個床下的秘密.我也沒有再問過數據的事情, 但對簡的和她的研究有了些微妙的變化,也說不太清楚的感覺.
再後來,簡的論文終於寫完通過了.給她幹活的一幫人也狐猻散.
再後來,我知道她畢業後的慶祝會請了除了我之外的那些給她打工的人.也許人家都是美國人吧,我自我安慰地想,也無所謂了,錢到手了,我才不在乎那.
再後來在圖書館偶然看見簡的論文,裏麵對那些給她打工的人一一致謝,但沒有提到我. 我有些不快,但很快就過去了,因為我那時很忙.
多年以後,我看到了一些新聞,講簡提過的那些ESTROGEN療法被發現了一些惡性的副作用,有的後果很嚴重.
我歎了口氣,不知簡是否真的在重重壓力下改了數據,不知是否因此想把我"雪藏"?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是那樣,她並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有些教授為了錢也那樣做的.
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有些事情,你永遠不知道,永遠是個秘密.
我真的知道簡床下的秘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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