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牧者的燦爛笑容
九月三十日周六,在阿靈頓華人教會(ACC)楊啟誠牧師的追思禮拜上,他的女兒在追思會即將結束時感謝所有追思禮拜的參加者是說到,“….他的生命感動了許多的生命,而被感動的生命的信主又感動了他 “。因此他的笑容無比的燦爛。
聽到這句話時我的眼中已經滿含淚水,我就是被他的生命感動而決誌信主的。記得那是1996年的一個春日,在Peter 王家的一次布道會上,當時的楊啟誠教授以自己的經曆,講述一個科學工作者該如何信主。在那次講道後的呼召中,我被感動了,決誌信主。我看見了楊教授滿心歡喜的樣子,笑得那麽燦爛。怎麽比我還高興?原來每當這種時候,就是見證主的時候。看到的不僅僅是耕耘的成果,更是見證了主的大能。
一個人的信主真的不是什麽都搞懂了,沒有問題了才信的。往往是被感動了,被一個人的人格魅力所吸引,而敞開心扉的。因為這個人是滿有耶穌基督的身量和形象。
楊教授從一個非基督徒到一個慕道友,進而信主,成了信徒,門徒,長老,執事,牧師,傳道人,主任牧師。他的一生就像他自己說的,我就像一頭驢子馱滿了磚頭在前行。尤其是,在70歲後神又給了他重任,當ACC的代理主任牧師。很多人問他是否責任太重身體能行?他說,小驢子能馱多少塊磚,主是最清楚的。讓我馱我就馱。
從他的人生經曆,我看到了一個時代的變遷。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時代呀?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大批的中國學生學者來到美國 --- 一個以基督教立國的國家,學習工作。連同他們的家屬,總共有幾百萬人之多,無形中那個時代帶人信主的大使命中就有了一個特定的人群 --- 中國的學生學者。
他們在學習工作之餘,不免要提出一個問題。為什麽美國能在僅有200多年的時間,成為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其原因是什麽?我相信,這個問題是當時每一個來美國的中國學生學者都會想到的。還有,我相信,當時每一個來美國的中國學生學者都來過教會,都接觸過基督徒,讀過聖經。隻不過,有些人來了,過來一段時間就不再來了,有些人來了就沒有再離開過。怎樣才能讓人來了以後就留下呢?這是每一個傳道人都會思考的問題。
楊教授肯定思考過這個問題!在這方麵他很有經驗,他常年帶領UTA的學生團契,引導了很多人信主。因此達拉斯第一浸信會華人團契的發起人Peter王就經常邀請楊教授來我們這裏講道。
我是1995年以J-1身份來到德州大學西南醫學中心(UTSW) 做訪問學者。
剛來美國的時侯,對於信仰問題我花費了很多的時間去思考,每個周日我都在聽講道,常常有這樣的情況,一個月的四個周日跑了三四個教會聽各種各樣的牧師講道。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講些什麽?而有哪些東西能讓我信服。
坦率地講,有的牧師很高傲,對科學不屑一顧的態度讓我反感,例如,有個牧師以居高臨下傲慢的語氣講話,似乎自己就是神的化身。在他的眼裏裏,從事科學工作的人,頭腦固執,認死理 -- 你不證明給我看,我就不信。聽聽這種牧師怎麽說的,科學是什麽?搞科學的人不是講究發現嗎? 發現— Discover ,不就是揭開一個蓋子嗎?你揭開了蓋子就發現了。科學就這麽簡單。聽到這種高論,很讓人失望,這種牧師以為科學就是揭開一個蓋子那麽容易的事嘍?那麽即使名氣再大,我也覺得他是不懂科學的,甚至是反科學的。
而楊教授則不同,他以自己信主的心路曆程,現身說法,如何一步步走進主,接受主的。有的牧師一上來就講,要先求他的國,他的義,你所需要的神都會加給你。但什麽是他的國,他的義我都不知道,讓我怎麽先求他的國呢?楊教授講了他在接受主之前的一些困惑,突然發現他講的一些困惑也正是我的困惑。
從學生到教授,一生都在從事科研與教學事業,他的經曆,拉近我和他之間的距離。首先要做朋友,而不是把自己當成神的態度。
他講到,科學是有限的,更不是萬能。在科學上通過做實驗來取得證據,來證明神的存在是不可取的。不可能事事等你都弄明白了在信,那你就永遠都不會信,隻要有感動,那就是神在做功,就是信的開始…. 。我不知是怎麽著,同樣的話在他說來,我就能聽進去,我真的被感動了…. 。
以上的故事,不僅是一個傳道人帶領非信徒成為基督徒的故事,還反映了時代造就了一大批有科學背景的人成為了傳道人。
我們達拉斯第一浸信會華人團契的成長得到DFW地區很多的華人教會的幫助,幫助最大最多的就來自ACC 。楊啟誠,夏沛,王一民和高偉雄每個月輪流來給我們講道。高偉雄至今還繼續來講。而楊啟誠,夏沛,王一民,他們都和Peter王一樣都成為了牧師。這也成了20世紀末新世紀初中國學人信仰基督的時代特點。中國改革開放之後,為了向西方學習先進的科學技術而派遣最多的留學人員就是學科技的,因此,有科學背景的人才演變成牧者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一晃26-27年過去了,可以說是一個時代吧。
盡管,楊牧師,Peter王牧師已經回到主的天家,在人世間的大使命還在繼續。相信將來有一天我們會在天家再次相遇。
“他的生命感動了許多的生命,而被感動的生命的信主又感動了他 “。這句話再次回蕩在我的耳邊。我仿佛又看到了楊牧師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