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月九號,牛姑要回國.昨晚兩人計劃好,今早六點半鬧鍾.
鬧鍾響後,我先去洗臉刷牙.回頭看見沙發上,幾包咖啡和一盒西洋參堆在那兒,知是牛姑還有想法,她仍然沒把這些放進旅行箱裏.再一次跟她交易,表示咖啡我留下,西洋參她必須帶走,並威脅:不從就不送她去機場.當然是開玩笑,不過她從了.
吃早餐,看手機,在國內的寶貝女兒留言:外公今晨五點多,走了.頓時,心裏湧上一陣悲哀.算了一下,老人家應該是95歲.我有些擔心女兒的外婆,她也89了.
女兒外公的事,沒告訴牛姑.七點四十分,離家去機場.一路上也有些塞車,和牛姑一如往常,說說笑笑.
換了登機牌,托運了兩件大行李,和牛姑坐電梯向上一層,順著機場工作人員手指,牛姑和我揮揮手後,便走去安全檢查的關口,走幾步,她又回頭,我們又一次揮手致意.
開車回到家後,看見手機上牛姑的留言:感謝大哥!你小心開車,回家睡一覺後再工作.我回了兩句,並祝一路平安.
其實,一走出機場大廳,心裏就感覺失落,有些惆悵,有些悲傷.兩個月來,我八進機場,重逢,離別,這些滋味,真不好嚐.
開車回家的路上,止不住回想牛姑在這裏的往事片斷.待她離去時,我才強烈感覺到,她的青春活力,靈敏勤快,單純質樸和種種可愛之處.
到家後,打開房門,突然意識到,不再有牛姑的歡聲笑語,我又將繼續麵對孤獨.
決定去香港廣場的小美吃個盒飯,因為牛姑天天做飯,我已有近一月沒有光顧小美,而以前幾乎每天至少一餐在小美.為此,我曾對牛姑戲言:你去香港廣場溜達時,當心一點,因為你得罪了那裏的兩家店,一家是小美快餐,一家是樂立杯飲品,你弄走了人家的忠實客戶.本來我每天一杯樂立杯咖啡,後來,牛姑每天在家裏給我衝咖啡.
在小美門口,碰到野根.請他一起午餐.
兩人邊吃邊聊.
野根突然問我:路易老婆的事,你知道了嗎?
不知道,什麽事?看野根的臉,不是平常的表情.
撞火車,自殺!
死了?
死了!
又一次,象海潮漸漸逼近,悲哀和驚愕淹沒了我.
我想起幾周前,我們幾個坐在路易家裏說著事情,路易老婆是我們其中的一個,這是我和她初次見麵,不,現在可以說,是我的一生和她的一生唯一的一次見麵,時長一個半小時.
總算把飯菜基本吃完,隻是今天的飯菜沒有味道.
匆匆跟野根分手,因為牛姑走了,我沒了幫手,我得花更多的時間才能把活幹完.
晚上,和路易的好友通了電話,了解了更多的情況.
工作還沒幹完,忍不住,先寫了今天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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