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上癡情男子的確少有
神聖的愛情使人崇高,偉大的愛情使人改變。有這樣一首歌:“唱不完一首歌疲倦還剩下黑眼圈
感情的世界傷害在所難免 黃昏再美終要黑夜依然記得從你口中說出再現堅決如鐵昏暗中有種烈日灼身的錯覺
黃昏的地平線劃出一句離別愛情進入永夜。”
“依然記得從你眼中滑落的淚傷心欲絕混亂中有種熱淚燒傷的錯覺黃昏的地平線割斷幸福喜悅相愛已經幻滅可我現在真的很感慨,是現在的癡情男子太少了,還是我們自己做的不夠好讓他們無法對我們癡情呢?”
我覺得一個人在一生中最怕遇到的那個人,口口聲聲說愛他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是愛,或者他最愛的人其實是他自己!他覺得愛這個女人其實是因為她可以給他帶來快樂,可以令他感到滿足。當女人無法使他愉快時他並不覺得是後悔。
一個男人真的會因為一個女人的離開傷心難過嗎?分手後又會有多少男人癡癡的懷念女友,無法忘懷呢?這恐怕太少了吧!
60歲的老太太再嫁的竟是20歲時的初戀情人,而那個娶吳老太的男人是台灣回來的老兵朱恒生,當時他已經68歲了。
“當時我找到了他,要他帶我走,隨便什麽地方”
我跟他呀,實際上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當時我們家在上海的鄉下有兩家繅絲廠,他父親是我們家的賬房先生,一個蠻和氣的老頭兒。
他15歲就不讀書了,整天跟著他父親幫我家收賬,出貨,跑腿,當了夥計。
我那時才7歲,剛剛讀了點書,有時候他沒事就拉著我到處跑,教我背古詩,畫畫兒,我們倆就這麽在鄉下待了8年。
我是16歲被父親送到上海讀女校的,他那時已經24歲,已經說好一家的姑娘,可他偏偏要到上海來,於是,那個冬天我放學的時候就看到他遠遠地在牆角等著我。
那時候他在上海一家綢緞莊幫人做事,業餘時間自己還在讀書,我感覺他是個蠻有誌氣的男孩子,對他的好感也一天天增加。
可我的家裏人對他都不以為然,他不再到我家裏來了,隻是偶爾地到我放學的地方跟走出校門的我談上幾句話,或者,塞給我幾塊小點心便匆匆走了。
那時,他穿著長袍的瘦長身體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的,在夕陽下特別可憐。
讀了兩年書,我父親就急著給我找人家訂親,我跟父親吵翻了天,從家裏跑了出來。
我找到了他,要他帶我走,隨便什麽地方。可他竟一再地勸我先回家,說我們家對他家有恩,他不能做這種拐人家女兒跑的事情。他說:“我弄點錢,買些東西上你家提親。”
我說:“提親沒有用,我父親不會同意的,是我要跟著你跑的,你不是喜歡我嗎?那你為什麽不敢帶我走?”
為了讓我在他那兒吃上一頓飽飯,他把棉袍都拿出去當了,他哪有錢呢?!
到了我們家,父親把他堵在門外罵個不停,我看著他含著淚默默地回頭走了,瘦瘦的身影一晃一晃的,很長。當時我的心裏非常的難受。我跑過去給他兜裏塞了些錢,就這樣我眼睜睜地看到他走了....走了....這一走就...........
19歲那年,我嫁人,艱難地走過了那些年,1981年,正當我們的日子好起來的時候,老伴突然得了肺癌,在醫院隻住了1個月便走了。
身邊空得慌,我回了趟老家。
那是1988年。在老家待了8天,村裏有個老人聽說我回來了,趕來看我,一進門他就問我,還記不記得恒生?
我想起那年冬天含著眼淚從我們家門前走開的那個男孩。
老人說:“吳家大小姐,恒生現在在台灣,40年前他跟部隊過去的,他托人找你,你這次回來,最好能留一個確切的信兒。”
我想了想,隻是問了問他在台灣好不好,沒有給他們留下地址。
回到上海,我突然有些後悔。
“我找吳秀花女士,想來沒有找錯,我剛剛從台灣來的”
1989年的中秋節,兒子帶著媳婦和孫子都到我屋裏過節。
那天晚上,有人敲門,兒媳婦去開門,卻站在走廊裏直喊,說是找我的。
一個瘦瘦高高的老頭兒站在我的門前,西裝革履的挺精神,隻是頭發已經雪白雪白,整齊地梳向後邊,臉上還架著副眼鏡。
我端詳了半天,實在不知道這老頭兒是誰。
老頭兒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說:“我找吳秀花女士,想來沒有找錯,我剛剛從台灣來的。”
我明白了八九分,感到有些意外,可又覺得好像終究會有這麽一天,他會找到我。
我說:“你……你是恒生……大哥。”
要不是兒媳婦在場,我差點要擁抱著他叫他一聲恒生哥。
我不知道他從哪兒知道我的地址,在人海茫茫的大上海找一個人並不容易。
可你當初怎麽會到台灣去呢?我問他。
當時,我從你們家門口走掉以後,就沒有再回綢緞莊,在碼頭上東遊西逛打點零工,勉強混口飯吃。
一天,我送一個軍官太太和她的兩個孩子到頭等艙,可沒等我離開,船就鳴笛起錨了,一個國民黨軍官拽著我的手腕,把我帶到了底艙,就這樣我被帶到了台灣。
到台灣後,我被編進了部隊,到後來做到後勤部主任,1981年退役時我已經60歲了。
很多人勸我在台灣成個家。可我覺得台灣不是我想來的地方,再說我一直沒有忘記過你。
我一個人已經過了幾十年,如果要成家我的孩子可能很大了,我可能也當爺爺了,可我始終牽掛著你。你看看,這是當初陪我的就是你小的時候穿破的一雙襪子。那是你因為破了扔在我們家的,我把它收了起來。
恒生真的把那雙襪子拿了出來,那是一雙上麵有粉紅蝴蝶結的白布襪子。
看著這雙我8歲時穿過的襪子,從68歲的恒生的懷裏掏出來,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和恒生兩個人,經曆了這麽長時間的折磨,40年啊,人能活幾個40年?可恒生他就整整等了我40年。
他說他有一次在台北看到一個女人特別像我,他就跟著人家,一路走到人家家裏去,那個女人的丈夫出來差點揍他一頓。
後來,他有了錢,有許多女人來找他,喜歡他的老實、忠厚,可他不肯,他說他有老婆,在大陸的上海等著他呢。
後來我們在新開發的澳門路小區裏買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恒生說多一間臥室等孩子們輪流回來住些日子方便。
因為在台灣孤獨了那麽久,恒生特別喜歡熱鬧。
我們再成家以後,恒生真的像變了一個人,他陪著我去新、馬、泰、香港旅遊,還送了我一個玉鐲子,他說:“我年輕的時候什麽都想買給你,可是我沒有錢。在台灣的時候,我有了錢,可是又看不到你。”
我們倆自從見了麵便光顧著高興,可那天買完這個鐲子,我哭了。
有些東西是錢換不來的,有些東西是拿一輩子的時間換來的。
1998年6月,恒生早晨起來說自己心髒不舒服。我說你先躺著,我買回小菜來喊兒子開車過來陪你到醫院看看。
可是,等我回來,恒生躺在床上已經去了,他臉上很平靜,看樣子沒受什麽痛苦。
後來,醫生說他是大麵積的心血管破裂,心肌梗塞,猝然死去。
我認為,無論歲月如何變遷,無論生活如何平淡,無論瑣事多麽煩人,他們都應該在一起,但門第和世俗的偏見,結果讓一對相愛的孩子不能走到一起,這就是殘酷的事實。
不是有句話是,緣分是天定的,幸福是人定的嗎。
一份真正的愛情,要經得起大風大浪的摧殘,經得起歲月長河的衝刷,經得起平淡繁瑣的消磨。要把彼此放在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位上。即使兩個人的肉體死亡腐爛,他們的靈魂也將永遠在一起。
這位朱恒生一生真乃是一個癡情的男子,這樣的人無論哪個年代都很少,能在另一地一等就是40年,怎麽對他評價呢?說他傻?不!他是一個很執著的人,他對愛情的忠貞不渝,隻能說他把愛看成比自己地生命還那麽重要,當時處在那樣一個環境,隻能默默地等,默默地盼,不這樣又能怎樣呢?............
2013 /7 /15
那個可怕的時代造成了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幾十年才又重逢。這樣的故事也很多。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