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三天,像三年一樣,我是數著分秒挨過來的。剛掃過雪的路麵結了層薄冰,很像被人鋪上一層玻璃,透明且光滑。心長了草一樣,他越來越像一個居高臨下的君主,支配著我的一切。而我卻像失去自由的奴隸,臣服在想念他的牢獄中。我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就是掙紮不出來。我的心不再自由,也不再屬於我自己。如果說還有什麽能讓我慰籍的東西,就是那天他留在我感覺中的指壓依然那麽清晰的寄放在我的記憶中,給予我無限幻想的空間。臨睡前隻要一閉上眼睛,就可以隨時體驗到它活生生地存在。
他遲到了近三個小時,略帶疲憊的臉上依然光彩逼人。他用冰冷的手在眾目睽睽下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後毫無顧忌的大聲說到,給我捂捂手,凍死我了。我讓他去暖氣上暖和一下,他卻固執的不肯放開我。還說讓大家評評,是我的手舒服,還是暖氣舒服。我在心裏曾不止一次的幻想過他握住我手時的感覺,而從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膽大妄為,這樣不計後果,這樣真接。事後我問他,難道就不怕別人說閑話。他一臉不以為然,振振有詞,我想你了,握著你的手就能釋放那種感覺。再說了,人多時你就不好拒絕,別人也會把它當成玩笑,不去認真,不去議論。
事後,想想他的話還真有些道理。事情往往是這樣,你越是遮遮掩掩就越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大大方方卻反倒沒給人留下想象的空間,而想象最能讓人找到真相。我不得不承認在許多事情的處理上他每每都有過人之處,思想也超前於他人。他就是這樣,要麽不說,不做。而說了,做了就不計後果,率性而為,這也許就是他常掛在口頭上的所謂快意人生吧。在我眼裏,他就是與眾不同。
他帶來一瓶10年之久的瓶裝矛台,說是他母親讓他送給老張的。我心裏明白他是不願欠我節前送他東西的人情,這也應了他來而不往非禮也的作人原則。而我沒拒絕他,是不想讓他覺得我太小家子氣。
下午,全組的人一起把部裏要驗收的項目和工程進度又詳細討論了一遍。我提議,就讓他代表所裏向部領導做匯報。我說出的理由是:
1。他是該項目的主要承擔者之一,熟悉整個流程。 2。他年輕,即便有錯誤,領導也不會多計較。而且老同誌還有補充說明的機會,即便有什麽問題也 不至於太被動。
3。他是所裏指名培養的對像,應該給他鍛煉的機會。
在我說出如上理由後,沒有人再提出異議。輪到他表態時,他先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半開玩笑地說到,成,我不會給你們丟臉的。萬一我這兒出了問題,你們前仆後繼。
會議一切如預期的一樣順利,甚至比我想象的結果還要好。這在我們組裏真的很不容易,都是知識分子,心裏都有股勁。看來他的群眾基礎不錯,而能在部領導麵前發言,是一種挑戰也是一次機會。我相信他不會辜負我對他的希望。搞得好對他將來的發展,也會有很大的益處。
下班後我回家,他趕通勤車,我們同行了很長一段路,就像兩個好朋友一樣談笑著直到分手。
整晚我都很開心,隨處都跳動著他的影子,那爽朗的笑聲一直回蕩在我的靈魂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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