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俺的小女兒在2008給俺的聖誕卡片,她在卡片中說:“I wrote you an essay in Mandarin, It took me over 5 hours! I hope that you will like it, because I worked very hard on it.
I know that you have always appreciated my writing in English, and I hope you enjoy my Mandarin as well.”
雖然這個卡片俺在2008年的聖誕節已經看過了,但已經空巢的俺,在此時此刻再次閱讀它,親情在時間的催化下,更是別有一番感動在心頭。
ABC的女兒用中文給俺寫的“Essay”(原汁原味,俺如實的搬上,不過字裏行間你可以感受到那是以英文的會話習慣來寫的。)
『額頭的傷口』
早晨七點鍾時,一百多個學生爬到巴士裏,從台北市去台南市(注:那時我們從美國海龜到台灣住在台北,而倆個女兒那時是在台北的美國學校就讀)。我是其中一個。這星期六,我們把通常寂靜的校園變得像一個嘈雜的動物園似的。每個學生的父母都在巴士外,跟孩子告別,我那時才十二歲(注:寫這篇時她20歲)。
到達台南市後,巴士把我們送到我們的新家“走馬瀨農場”。我們得在這鄉下的地方住五天。每天,老師們都安排了許多的遊戲,讓同學們打成一片。有時,我們在涼絲絲的山林裏努力向上頂攀登,全身和滿臉都流汗不止。終於到達山頂了,大家都覺得很難得。休息了一會兒以後,有人想回到山腰,但是別人覺得不在上頂慶祝一下會很可惜。所以,大家都去周圍的飯館吃喝玩樂。晚上,我們躺在滿天亮晶晶的星星底下。聽遠方流泉淙淙。走馬瀨讓我們逃離台北市的喧鬧,而享受大自然的魅力。
雖然我才剛開始享受破台南的高山綠水,但是第三天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迫使我回到台北市。
那天早晨,老師們帶我們到附近的高爾夫球場去。我那時還不會玩高爾夫球,因而我決定跟另外不會打高爾夫的朋友們在一起。我早該想到這不是個好主意。拿到了球棍,我和朋友們站到了起點。我一邊看風景,一邊發呆。突然,我聽到“哐”的一聲,然後感到自己臉上有熱乎乎,黏糊糊的東西往下流。我本能地將手貼在額頭,聽到我朋友害怕地大聲狂吼:“哇!天啊!趕快叫老師過來啊!”我驚慌地看著自己的手,忽然發現全手掌都是血!原來是我的朋友沒有注意到我站在後麵,不小心用球棍打到我了。
能令我哭起來的情況是很難遇到的,但當老師擦我衣服上的血時,淚水禁不住從我臉上流下來。我很快被送到了醫院,老師立刻找到醫生做手術。我的額頭被縫了三針。
學校打電話給我媽媽時,她怒不可遏,命令學校馬上把我送回家。雖然學校希望我留下來,但是他們沒辦法說服媽媽讓我留下來,就讓我坐飛機回台北了,我那時還不想回家,不過,誰會聽我的意見呢?大家都把我當作小孩子。因此我覺得自己很沒有用,又感到很生氣。我以為是媽媽不要我玩的高興,而要我回家(注:我之所以堅持讓校方送孩子回來是因為;1、擔心台南的醫生會讓她日後留下疤痕,2、小孩子們住在一起玩的興奮而會不小心使傷口再度感染,而且我一得到消息就馬上聯絡到台北最大間醫院的整形外科的醫生來為她做檢查)。
我跟媽媽生氣了好幾天(注:真的,這小鬼一下飛機就臭著一張臉,而且好幾天不願意和我講話。),才知道媽媽不是想把我鎖在家裏,而是想保護我。走馬瀨不是很幹淨,她怕我留下來的話,傷口會被感染。媽媽說她差不多在我這麽大的時候,她的額頭也被打了。她告訴我,學校明明應該把我送回家,但可能是為了方便和省錢才想讓我留下來。再說,我在台南時,根本不懂自己的情況有多嚴重。
我終於明白媽媽是在保護我。從那天起,我才真正感到了媽媽對我的愛。不管在什麽情況下,即使我不同意她的想法,她也一定會堅決地讓我安全。
今天孩子們都已經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獨立運作”了,看著這些她們成長的足跡,做父母的可真是百感交集啊。
新的學期又開始了,祝孩子還在身邊的父母把握時機,享受這上天所賜的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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