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聲明,本人曾是個影迷,但對於電影藝術,尤其是導演藝術一竅不通,如此自不量力和“大師”叫板,純粹是自找板磚。
要拍一部好電影,總首先要有一個標準。二戰的題材,巔峰之作不外乎是《辛德勒名單》、《美麗人生》之類,感覺老謀子也在參考,有些手法是在仿效,用我熟悉的術語說是在翻譯。
翻譯,講究“信達雅”,我就用這三個字作為標準吧。
我給十三釵打了60分,看來高了一點,因為,信達雅之中,隻有雅還算合格,老謀子的電影,從美學的角度看都是不錯的,聲、光、色,尤其是色運用的恰到好處,比如英雄和黃金甲裏的幾個鏡頭完全可以作為攝影係學生的經典教材。《十三釵》在人物的妝扮,服裝的色彩和背景的掌控上,也做到了美輪美奐,可以打滿分了,那麽總體就是33.33分,因為,在信和達上,就很糟糕了。
為什麽?說白了,就是老謀子把“色”運用的太好了,反而傷害了信和達。
我們知道,《辛德勒名單》基本上是一部黑白片,它之所以成為經典,用的不是色彩,那種殘酷的殺戮場麵,黑白更加震撼,更能突出主體的深沉和凝重。不過,隻有能將色彩玩弄到爐火純青的境界的大師才能駕馭黑白,可惜老謀子離開色彩也就完蛋了。
所以,嬌豔欲滴的紅唇和色彩斑斕的旗袍無論如何與殘酷的大屠殺不沾邊,而現實是,當日本人進城後,年輕女子往自己臉上抹鍋灰都來不及,還有啥閑工夫抹口紅卷頭發扭屁股呢?
過分誇張的“雅”破壞了“信”。所以如果我拍《十三釵》,一定要大幅度地運用黑白,但願我有這個能力駕馭。
《十三釵》的信之不信,就不贅述了,多得很。
達,老謀子到底想表達什麽呢?我們一廂情願地認為這部電影應該反映真實的人性和人情。但願老謀子也是這麽認為的。
說《十三釵》裏沒有一點人性人情也不客觀,但是這樣的題材是不是可以作的更好?
老謀子太注重外表了,從女學生和妓女的妝扮上,我覺得非常的臉譜化,難怪大家要把這個電影和妓女文化,色情救國連在一起。
小說和電影不同之處在於,小說可以給讀者更多的想象力,而電影引進了視覺效果和音響效果就極大地限製了人們的想象力。濃妝豔抹的妓女在觀眾眼裏很難和舍身取義的愛國情操連在一起。
從我收集的資料看,舊時的妓女打扮並不都是這樣華麗的,何況在戰爭的硝煙裏。那樣的皮草,絲綢似乎隻有官太太和富商的姨太太才置辦的起,妓女的穿戴也就比平常人稍微幹淨整潔一些罷了。(原作中這樣描述妓女豆蔻的打扮:“身上穿的都是姐妹們賞的,沒一件合身,還有補丁。”)
所以,如果我拍《十三釵》,就不會刻意突出某類人群的外部形象,而是先將一群外表並沒有多大差別的人放在一個空間裏(教堂是個不錯的地方),保持原作裏的真神父而不是改成假神父,忠實原著的宗教氣氛和宗教力量。
人物除了妓女學生還有三教九流,讓這些人麵對刺刀,麵對生死,演繹出內在真實的人性——有勇敢,有懦弱,有忠誠,有背叛——他們開始都彼此不知道相互的身份,隨著故事的展開,人物之間相互的了解眾生相才一點點明朗:衣冠楚楚者可以是禽獸,無情的*****也可以大義淩然,年幼的學生也能初生牛犢不怕虎……。
更重要的是,我覺得有必要通過原著阿多那多這個雙重身份的神父,審視中國人在大難臨頭之際的國民性和精神世界,讓觀眾自己思考:中國敗在哪裏?
當然,我一下子編不出這樣的故事。其實,講故事一向是擅長玩弄色彩的張藝謀的軟肋,《十三釵》缺少一個好的編劇,這或許是這部電影失敗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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