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BJ之行第十 章:海龜博士生導師楊大王所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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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上一章的情感故事結尾那一小段不符合事實,特此道歉。實際情況大體是這樣的:


那朵紅色塑料玫瑰花是放在抽屜裏麵。但三年過去,早不見了蹤影。我們三年級時搬過宿舍,八成是那個時候遺失了。我找了半天沒有找到,隻好向楊王子表示抱歉。


即將畢業的楊王子已經非常成熟,昔日在公主麵前的那種青澀拘束蕩然無存。他風度翩翩,灑脫地指了指我頭上戴著的發夾說道:“既然花不見了,那就把這個發夾送給我吧!可以嗎?”旁邊的幾位王子公主也跟著起哄,我沒有任何遲疑,立刻把發夾摘下來,遞給了楊王子。


所以,現在靜靜地平放在楊大王玻璃書櫃裏麵的,是那枚黑底紅紋的發夾。我馬上就要在楊大王的辦公室裏看到。在見到楊大王之前,陸夫人主動要求回避,我笑道:“你明知當年啥事沒有,況且,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沒有必要回避。”


挺拔勻稱的楊大王已經在院館的門口恭候多時,看見我和陸夫人,興高彩烈地過來把我們接進位於一樓的所長辦公室。幾年不見,楊大王竟然滿頭白發,跟洪七公似的。相思之苦,焉至於此?真把我嚇了一跳。陸夫人看出了我的驚訝,在楊大王不注意的時候,附耳小聲跟我說道:“白發是時髦,說明博學深刻。陳大王也想染一個,被我罵了回去。”


楊大王本科畢業後,獲得全額助學金,前往左治婭工學院讀博士。博士畢業,他毅然海龜,成為係裏的紅人和歌頌對象。他比我早海龜了很多年,當然我後來又因為工作需要,再赴M國。楊大王當年身不由己,海龜之後到處參加大會作報告,忙得不亦樂乎。


楊大王是我見過為數不多的幾位清醒將領,在驕傲麻痹氣氛籠罩的京懿湄大學,顯得木秀於林。


他非常看不慣那種到處跟大中小學生作報告的事情,也不喜歡宴飲社交。然而,他榮升教授,貴為所長,隨波逐流,徒歎無奈。 他最佩服的人是諸葛亮,常常把這個掛在口頭上:“在今天,諸葛亮難免整天吃喝猜拳,還得屯房私撈,怎麽可能安心帶兵打仗?都說蜀國是因為他連年開戰而耗亡的,但不打仗,如何攻城略地?靠洗頭洗腳就能取得勝利,古今中外,猶未見也。”他這種謬論,假如讓龜壇名將PB
大王聽到,必然招致莊嚴駁斥。不過,楊大王職稱地位什麽都不缺,覺得無所謂了;現在幹脆連漂亮的老婆都飛了,萬念俱灰,壓根不在乎別人如何反應。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真的應了老聃的理論:一無所有,爾奈我何。


楊大王的清醒,自然引起陳大王等自大派將領的不屑。陳大王因為職稱的問題早就痛恨海龜,一提起楊大王馬上露出輕蔑:“自以為吃了點洋大糞了不起,成仙了,滿嘴跑火車。什麽都隻看到陰暗麵,跟色盲有何區別?那些社交活動,都是正常交往,在M國就沒有嗎?隻要吃完玩完努力幹活出成果,效率不是更高嗎?整天都象他那樣上綱上線,經濟和科研如何發展?他這個人啊,徒口舌之快,將來把院裏的大王都得罪遍了,他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陳大王並非危言聳聽。院長已經注意到楊大王的思想問題,多次旁敲側擊,讓他收斂,可楊大王執迷不悟,大家愛莫能助。今年院裏本來打算提拔楊大王做副院長的,但領導小組思量再四,選定了一個善於處理高難度不測的土鱉。


楊大王的辦公室比陳大王那個還要大三分一,居然在進門的右邊設有一個秘書辦公隔斷。我們一到,秘書張公主立即泡茶張羅,讓我和陸夫人賓至如歸。


其實楊大王根本不買這種服務周到的帳,過後跟我們抱怨道:“我早說過不需要這個秘書隔斷,但院裏堅持大將要配好馬,好馬配好鞍,說什麽我這個級別都要這樣配置。浪費資源。偶然我想到龜壇看看糊塗夫人的好貼,覺得張公主在後麵盯著,很不舒服。”


楊大王的書櫃,除了鱗鱗相切地擺著東西方二十四史,還有許多高科技書籍。正中書架的平板玻璃後麵,我看到了那枚發夾,靜靜地躺在平放著的畢業留念冊封麵上。我沒有預料到這個擺設,心裏不禁波瀾一湧,軍訓和畢業的情景,在麵前栩栩如生。


陸夫人當年也在場,自然知道那枚發夾是我的。過了好一會,我輕輕開口問楊大王道:“你真的。。。就這樣保存著它?”楊大王略顯平靜地答道:“沒有。離婚之後,才擺出來的。如果之前這麽擺著,難免會被她追問的。”誠實的回答,讓我多少看出他還保留著一點當年的單純。楊大王看我不說話,接著感歎道:“當年真是大好光陰啊,我要好好地品味!你們也知道,現在禮崩樂壞,不說也罷。”我非常讚同他的感受。 既然有那麽美好的回憶,何必遮掩而不去緬懷呢?或者,我們一輩子最璀璨的時刻,都在那褪色的歲月迷津中靜靜地沉沒,隻有自己伸出手去,才可能把那些寶貴的瞬間,多挽留一程。


那些飄渺的舊事,給年輕公主的教訓是,如果有王子問你要戴在頭上的紅花,王子必定心儀你的芳澤,假若你對王子有好感,請大膽接受他的請求;而給年輕王子的教訓是,少女的嬌羞會讓公主貌似冷淡,不應該輕易放棄追求,或者能有一個浪漫的結局。青春是屬於王子與公主的,無論成敗,應該大膽地讓青春在天籟無拘無束地釋放,一定要讓它發出美妙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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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anks -糊塗爹娘- 給 糊塗爹娘 發送悄悄話 糊塗爹娘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11/2013 postreply 13:22:24

    謝謝!我想早脫身,寫他前妻和女研究生,不然,太漫長了,嗬嗬 -糊塗爹娘- 給 糊塗爹娘 發送悄悄話 糊塗爹娘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11/2013 postreply 13:40:13

    我另有構思寫一篇其他東西發到博克,想早點將大王係列結束,嗬嗬 -糊塗爹娘- 給 糊塗爹娘 發送悄悄話 糊塗爹娘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11/2013 postreply 14:21:46

    楊大王挺有骨氣的 -xdz2- 給 xdz2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6/11/2013 postreply 16:47:13

    這種人現在不多見了,他現在四麵楚歌,甚至想過到我們M國公司來,要歸海,嗬嗬 -糊塗爹娘- 給 糊塗爹娘 發送悄悄話 糊塗爹娘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11/2013 postreply 17:00:11

    歸海也不易 -xdz2- 給 xdz2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6/11/2013 postreply 18:21:39

    主要是適應。我們公司需要他的技術 -糊塗爹娘- 給 糊塗爹娘 發送悄悄話 糊塗爹娘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11/2013 postreply 18:33:01

    那還好點兒 -xdz2- 給 xdz2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6/11/2013 postreply 18:48:00

    謝謝!楊大王是我佩服之人。 -糊塗爹娘- 給 糊塗爹娘 發送悄悄話 糊塗爹娘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6/11/2013 postreply 19:18:11

    謝謝飛燕公主的評論! -糊塗爹娘- 給 糊塗爹娘 發送悄悄話 糊塗爹娘 的博客首頁 (86 bytes) () 06/12/2013 postreply 07: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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