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所謂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還是有道理的。老歐也別總鼓搗別人HG了,HG可能馬上就是專政對象了,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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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一力:無錫尚德的光伏反思收藏到手機 轉發(162) 評論(520) 03月24日 08:00
雖然之前陸陸續續爭論大半年了,但終於還是出現了光伏巨頭尚德要破產的消息。
尚德的破產讓很多人看清了,所謂光伏產業,就是類似富士康模式的原料加工廠,當一個門檻不高有利可圖的新市場被挖掘出來,又怎能阻止饑渴的同行瘋狂湧入?這就是中國光伏也非常尷尬的地方——市場在外、核心技術在外、原料在外。

這個所謂高科技的產業,實際上根本沒擺脫“世界工廠”的弱勢地位。而且這種世界工廠的出發點是有問題的,但卻沒有公開化而被大家忽略。光伏產品主銷國外本是用來節能,但是製造光伏產品的很多過程卻是高耗能的,隻是這個製造過程被外國人有意無意的甩給了中國。國內光伏企業普遍采用的是電弧法用碳還原製取低純度工業矽,這種工業原料出口價格極為低廉,背後卻是巨量的電力消耗,間接地加重發電等環節的環保負擔。等於說是以中國環境為犧牲品,造福著歐美國家的綠色低碳生活。

這種產業模式本來是值得商榷的,但它卻在中國到處落地開花。全球光伏電池產量前15家企業中,來自中國大陸的占6家,而江蘇就占了5家。全麵萎縮前的2011年,中國光伏組件總產能達到30gw,而同期全球裝機需求僅為20gw。而中國光伏總負債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以江西賽維為例,這家在美國上市的光伏企業,其總負債額從07年的6億美元,爆炸性膨脹到了2011年的60億美元。到去年年初,其總資產340億元,負債已經超過290億元。而這其中,還是國際貿易正在受到金融危機影響的大環境中。

這是一種經濟綁架。中國經濟快速崛起的30年,一直存在這樣的模式問題:綁架地方政府的企業,才是有前途的企業。而現在,這個綁架逐漸升級,字眼前還加了很多響當當的借口,比如環保比如高科技。不一樣的是,被綁架者--地方政府很情願被綁架。這種情願培養了一批綁架政府的寄生蟲,致使到處產能過剩,效率低下。

用光伏來綁架地方政府,存在幾大優越性:其一,光伏產業投入巨大,這非常符合以投資拉高地方GDP的政績需求。其二,從光伏產業本身的設定來說,除了投入大概念更是兼顧節能環保的道德大旗,這對於力保經濟發展平穩轉型的地方政府無疑又是另一個必須重視的政績窪地。兩相比較,中國在前幾年展開一輪難以想象的光伏產業大投資是不難推理的。最近幾年,包括其他比如黑龍江綏化、江西新餘、河北保定、青海格爾木在內的多個城市,也都紛紛宣誓打造中國的“光伏城”。

地方政府的政績衝動,讓光伏企業獲得了“保姆式”的扶持。電費是光伏企業主要的成本因素,地方政府為光伏企業提供大量的電費補貼。惡性補貼之下的成本優勢,讓歐美同等產業無法匹敵,也為中國光伏業其後的傾銷埋下了禍根。除此之外,地方政府還需承擔從土地到融資的便利性。拿尚德電力來說,在無錫市享受稅收返還政策,地方政府給予其土地使用優先、價格優惠的便利,並積極聯絡銀行和投資人,幫助其在產業鏈延伸發展,並且作為規模效應的突出典型,此外,在尚德希望向其他城市發展時也給予協助聯絡。

其實綁架本不是問題,問題出在綁架者本身。對於地方政府來說,光伏是一個既出經濟又出政績的好項目,確實有不少官員因此而得到提拔。從中國光伏的產業模式來看,從一開始,光伏就是一個很難玩得轉的被動遊戲。各級政府和金融機構在大方向上就搞錯了,這注定了扶持的失敗!

從扶持到保護,這讓綁架又進了一步。在光伏業逐漸步入寒冬的幾年,大量地方政府為了保證自己扶植的企業能夠存活,不惜以公共資源為光伏企業輸血。去年,就曾爆出地方政府為江西賽維還債的新聞,引起了業界的軒然大波。按照當時新聞報道,賽維在當時已經申請了破產保護,但卻被江西省政府駁回,原因很簡單——賽維在2011年前五月所納國稅占高新區光伏企業納稅總額的93.6%,所納地稅更是占到96%,是納稅超級大戶,江西無法承受這樣一個航母的沉沒。對於賽維無法兌付華融信托的5億元信托貸款,江西省財政以“賽維LDK穩定發展基金”先行償還。此外,在賽維LDK最危急時,江西國際信托公司購買了其15%權益,給予資金支持,待到賽維緩過氣來,再發起回購。

這樣的事情過往也在無錫尚德身上發生,但是這次卻沒有得到延續。

從資料搜索來看,自上市以後,創始人施正榮頻頻受到中央級官員接見,與地方政府是越來越疏遠。拿當地人的話來說,“當地政府很難再見到他,有其他省級官員蒞臨無錫,請當地政府帶領前往參觀,也遭閉門羹”,“一個生產型企業的一把手總不在工廠裏,總出去搞外交,這企業怎麽能做得好!”

去年,地方政府曾協調銀行對尚德即將到期的債務給予貸款“輸血”,銀行提出,需以施正榮個人全部資產做抵押擔保,但遭到施的拒絕。尚德電力遞交的方案是,要求旗下主要貸款平台——無錫尚德公司破產,這樣,上市公司還有其他的資產,可以斷尾重生。但這意味著將爛攤子踢給了地方政府。毫無疑問,這個方案讓當地政府的震怒,救助方案就此擱置。政府也從此時開始繞開施正榮,獨自尋找出路,破產重整也就自然被提上日程。對於施正榮來說,希望落空,他一直寄希望於政府以資金的形式出手相救,但對於地方政府來說,施正榮是最大的破產重組的反對者,也許他擔心自己此前與私人公司亞洲矽業等的內部交易被清查。

從上麵的一些資料來看,如果不是綁架者和被綁架者關係出現問題的話,這個綁架模式本身或許還依然是可以持續下去的。隻是無錫尚德代表的光伏產業成了一個反例。

對於想看綁架者笑話的人可能會有所失望,有媒體說,由於無錫尚德破產,創始人施正榮從昔日百億富翁一夜之間全部清零,這是個大笑話。引用資料和業內分析人士的話來說:施正榮早已通過私募、金融機構代持、轉移海外等多種方式,隱藏了龐大的家族財產,外界很難知曉。因此,他的資產肯定不可能是零,他仍然是超級富豪。唯一不利的是,目前公司進入破產重整,查賬已經在所難免,之前尚德與其私人公司亞洲矽業等之間關聯交易詳情也就自然被重組方掌握,施也將可能追究責任,而這個責任的可大可小,“一切看地方政府的意思。”

光伏行業的此次危機未嚐不是一個有益警示,即政府如何擺正在經濟發展中的位置,從政府主導能不能歸位到以市場為基礎的資源配置方式。

在過去幾十年的經濟建設中,我們在不同產業上都在重複著同樣的發展模式,可悲的是,地方政府在光伏產業產能擴張上的輕車熟路,其經驗恰恰是來源於早先扶植其他行業。而所謂產能過剩的問題,光伏存在,鋼鐵存在,煤炭也存在,那麽當下的正成為新一屆政府寵兒的環保行業是否也將重複這條老路呢?根據各地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規劃以及實地調研的情況統計,目前我國有超過90%的地區選擇發展新能源、新材料、電子信息和生物醫藥業;近80%的地區選擇發展節能環保業;約60%的地區選擇發展生物育種業;另外有50%的地區選擇發展新能源汽車。

從經濟發展的曆史經驗來看,當下的中國,經濟轉型固然重要,然而整個經濟環境更需要的是一個健康的富有遠見的經濟規劃方案,不僅僅是中央,這種長遠的發展規劃對於地方政府則更為關鍵。如果當下的經濟轉型,僅僅是將過去幾年在光伏、鋼鐵等行業上的盲目投資風潮,引入了尚處於藍海狀態的環保等民生產業。那麽在中國繼續享受了幾個年度的高增長之後,所迎來的可能將是更大的經濟災難。


最後回顧引用施正榮的曆程資料,2001這一年,他回到國內進行創業。而他將企業落戶江蘇無錫,在當時無疑使走對了一步棋。無錫政府主導的風險投資在尚德獲得了成功。初創尚德,除了一腔熱血和滿腹知識,施正榮隻有40萬美元。而無錫市政府用類似行政命令的方式,讓當地8家國企湊了650萬美元入股尚德,其中主要就有無錫國聯。企業上市前夕,與無錫當地國企的利益糾纏,“當地則認為尚德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技術都有了,有他(施正榮)沒他無所謂”。隨著雙方的分歧和矛盾日益激化,衝突的火苗終於燒到無錫市委書記楊衛澤的麵前——雙方都希望這位當家人能出麵解決分歧,但後者並未馬上給出答案。

這其中有一段鮮為人知的小插曲。在無錫市的一次辦公會議上,楊衛澤耐人尋味地說道:“假設一個星球上有三個人,兩個男的,一個女的,如果隻能選其中兩個的話我們肯定會選一男一女,道理很簡單——為了繁衍後代。如果一個國家有三家單位,一家企業、一個政府、一家事業單位,同樣也隻能選兩家的話,那麽我們隻會選企業和政府,而不會去選那個事業單位。為什麽?因為政府要靠企業,企業是納稅人。基於這一點,企業應該發展,企業家應該發展。政府不應該與企業在利益上發生衝突,國有股應該從一般企業中退出。”最終,市委書記還是旗幟鮮明地站在施正榮一邊。隨後的牌局就順利得多了:包括無錫國聯等國有股在獲得十幾倍收益後套現退出;高盛、英聯、法國Natexis、尤科、西班牙普凱等多家海外機構得以順利入股;施正榮自己則成為尚德的大股東。

那場“牌局”中,施正榮贏了。如今的破產重組,要進駐無錫尚德的依然還是當年的無錫國聯。從起點到終點再到起點,這在無錫尚德和施正榮身上不斷發生。憑借資本市場的力量,2006年施正榮成為當時中國新首富,到如今的被追查。從2008年時,公司股價一度漲至80多美元,到如今美國評價機構將其目標價定為0元。從享譽全國的企業家、光伏產業中備受尊敬的科學家,到如今媒體的焦點圍繞著他的偷逃資產、管理不善,很難想到危機會來得這麽快,也很難想象有一種投資方式,可以把40萬美元在5年內變成200億人民幣,財富來得快,去得更快!如今這些美夢戛然而止,施正榮也早已成澳洲國籍。曾經的一顆太陽就黯然隕落了,曾經號稱“要拯救地球的男人”如今拯救不了自己。上市圈錢,自己撈錢,公司倒閉,政府買單,這是一種中國式的暴富典型,但這樣的過程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此文根據評論員評論內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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