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候碰到過一個上海來的人間極品。極品到什麽程度呢?就是全係男生,無一人不討厭他。他也讓我充分明白了為啥上海人在別人心目中的地位如此低下。
其實說起來也沒有什麽大事情,比如講那一年那個夏天熱啊,學校裏蚊子又多。晚上不拉蚊帳吧,被咬得不行。拉蚊帳吧,整個一個蒸籠。於是便有人發現有那種可以掛在蚊帳裏麵用的微型吊扇。十塊錢一個,晚上用了一下,還真不錯。於是三三兩兩地宿舍裏就都陸續掛起來了。
今天說到十塊錢人民幣,那真是屁都不是,可是當年我們一個月的飯錢加零花,加起來不到一百。那就是1/10的月入。那也是很大一筆錢。於是這位極品舍不得出,就跑到他舅那裏去敲竹杠。白拿了一台回來。敲就敲吧,還要特意炫耀,喏,我這個,不錯吧,比你們的都大。不花錢,我舅送的。那個得意啊,仿佛我們這些花錢買的,都是傻叉,就他聰明。
然後某一天到了晚上,大家都開了電扇了,這家夥也開了,不知為啥,人走開了。過一會兒,我們就發現,那電扇刮到他的蚊帳了。這要是碰到別的同學,大家一定幫忙把蚊帳挪開一點。可是這位,大夥就在那裏看熱鬧。呃,不錯耶,刮沒刮到?刮到了,刮到了。一夥看眾開始興奮了。呃,刮得很不夠力啊。然後就有一位跑過去,碰了碰那蚊帳,往裏麵稍微多掖了些,於是徹底擦到了。這位轉過臉來說: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啥都不知道啊。然後過了有半小時,再看那蚊帳,一個巨大的口子來了。然後那位極品回來了。一看,那麽大個口子啊。但是看那個樣子真的是自然擦到的。他就吃不準是不是有人害的,吃不準也不敢問啊,要不然人損你一句:“誰叫你那電扇比咱都大啊?”那小臉往哪擱呀?於是就悄悄地上床。晚上就聽劈劈啪啪拍蚊聲響,一眾人等也默不作聲,隻是第二天起來,個個臉帶笑意。
十幾年一轉眼過去了,回憶大學時代,的確還是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