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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科羅拉多法院一直打到最高法院，經曆五年，蛋糕案終於開審，其實這個案子已經不僅僅是關於原被告雙方了，而是以美國憲法為基準，如何去平衡不同族群的利益。
從前幾天的高院庭審中就可以看到許多爭議之處，就看高院的各位大法官如何理解寥寥數語的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了
以下內容是WSJ對庭審的直播節選和我個人的一些想法。
此案是Masterpiece Cakeshop v. Colorado Civil Rights Commission，案件爭議點是科羅拉多的蛋糕師是否被憲法第一修正案保護，可以拒絕為同性戀定製婚禮蛋糕。
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是保護言論自由和宗教活動，也就是說每個人有表達和信仰的自由，科羅拉多的州立法則是保護同性戀不受歧視，這是當下美國高院最重要、最受關注的案件之一。這一案件將體現了近年來最近最高法院的判決相互矛盾:擴大同性戀權利與其他已經擴大了對宗教活動的保護的裁決產生衝突。
在Donald Trump提名了Neil Gorsuch進入最高法院並通過了國會的審批，目前高院是9位法官滿員，分別是 Ruth Bader Ginsburg（自由派）, Anthony Kennedy（中立）, John Roberts（首席大法官，中立偏保守）, Clarence Thomas（保守派）, Stephen Breyer（自由派）、Elena Kagan（自由派）, Samuel Alito Jr（保守派）, Sonia Sotomayor（自由派） Neil Gorsuch（保守派）.
下圖是各位大法官的政治立場，其實這個案子不用審都知道大部分高院法官會怎麽判，自由派法官更傾向於保護同性戀不受歧視，保守派法官則支持蛋糕師的宗教信仰可以讓他拒絕提供有悖於自己信仰的蛋糕，最後的結果就是看中立的一票如何選擇，手握這一票大概率是大法官Anthony Kennedy，有時候大時代的走勢往往也就是一個人的一念之差。
此案受關注的程度也可以透過庭審之前排隊人數感受得到，許多民眾為了能夠有機會看到跨時代大案的審理，在高院門口安營紮寨了好幾天排隊，在庭審大廳裏大概有400個座位，除了部分是提供給法庭工作人員和新聞記者外，還會特邀一些嘉賓，吃瓜群眾想去聽審，最好是排隊的前50個人，大約有30個位子是給吃瓜群眾的，隔一會就會換一批人，讓更多人有機會看高院庭審。
法庭外也有許多原被告的支持者，舉著各種標語。
此案最開始是在2012年7月科羅拉多地方法院審理，同性戀情侶Charilie Craig和David Mullins前往Masterpiece蛋糕店預定婚禮蛋糕，當時科羅拉多還沒有同性戀婚姻合法化，他們準備到其他州注冊，Masterpiece蛋糕店店主Jack Phillips拒絕製作蛋糕，因為同性戀婚禮有悖於他的基督教信仰。
這對同性戀到了科羅拉多人權機構投訴，指責蛋糕師違法了科羅拉多反歧視法，這和1864年的聯邦民權法案不同，是專門在性取向婚姻方麵的歧視，州人權法認為蛋糕師應該給同性戀定製檔案，如果他給異性戀定製蛋糕的話，所有人都應該平等對待，州上訴法庭判蛋糕師敗訴。
科羅拉多最高法院拒絕受理此案，蛋糕師向美國最高法院上訴，由於當時保守派大法官Antonin Scalia突然離世，共和黨控製的國會拒絕接受奧巴馬提名的自由派大法官，高院一直處在非滿員狀態。直到Neil Gorsuch就職，在他的支持下，四位保守派大法官決定受理此案，如果保守派需要贏得這場審理，四票還不夠。
高院審理是不允許視頻拍攝的，口頭辯論之後高院官網會放出完整版的音頻。
蛋糕案受關注也顯示了美國社會意識形態的分裂，宗教和同性戀議題可以把大法官按政治立場分開，其中關鍵的一票可能是Anthony Kennedy法官，他本來是偏向保守的，但是在個別議題上立場也不是很明確，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讓已經自由派和保守派涇渭分明的高院還存在對很多問題的懸念，自1996年以來，高院所有與同性戀相關的判決陳述都是他寫的，包括2015年同性戀婚姻合法化判決。肯尼迪法官的觀點基於憲法原則，禁止剝奪同性戀者享有的尊嚴和地位。與此同時，他比法院的自由主義者更關心的是，宗教信仰可以為一般法律義務之外的應該被尊重的部分。在某一案件中他談到了“憲法規定”的衝突，即要求合法承認同性婚姻，並尊重那些有信仰的人。他認為許多人反對同性戀婚禮主要是基於宗教信仰，但他們的信仰不會因為別人的行為被貶低。此次蛋糕案的關鍵就是看Kennedy法官對於上述原則是否適用於要求所有商業機構必須以服務其他客戶的標準來對待同性戀。
保守派已經為這個案子準備了很多年了，期待在法庭上能夠最終逆轉同性戀婚姻合法化的判例，首先是要確保任何人可以基於信仰拒絕為同性戀者提供他們相關的服務。當然保守派在擴大對宗教信仰的保護方麵已經收獲頗豐，包括一些對於避孕的限製，當然現在保守派擁有白宮、高院、參眾兩院。
（注：自從2015年高院判地方政府不接受同性戀伴侶注冊結婚違憲之後，同性戀的權益保障在美國前進了一大步，但這一步並不是參眾兩院立法確認的，而是以高院的判例繞過國會完成立法，美國是海洋法係，高院判例在全國有效，相當於立法，當時在判決的反對意見的Robert大法官表示，並不是反對同性戀婚禮合法化，而是高院參與國家的立法進程，有悖於美國三權分立的政治體係。）
（注：同性戀婚姻合法化時，美國各州還有一半沒有支持同性戀婚姻的立法，這意味著其實很多州的民意或者是大眾認知，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高院的判例讓民主黨實現了全國性的立法，也激起了很多保守派的反對，此次案件也可以視為保守派的一次反彈）
庭審正式開始
蛋糕師的律師Kristen Waggoner （正方1號），來自捍衛自由聯盟，代表保守的基督教理念的法律機構。
蛋糕師：他的蛋糕是一種藝術化的表達，政府不能強迫他製作蛋糕，來表達讓他反感的信息，讓他為同性戀伴侶提供和提供給其他客戶相同的服務，侵犯了他宗教信仰的自由，因為在基督教的理念中同性婚姻是一種褻瀆，如果判州政府勝訴，那所有藝術工作者的表達自由，大眾的言論自由將被威脅。此案開始審理之後，蛋糕師停止了婚禮蛋糕業務，導致他的收入下降了40%。
美國聯邦政府的高院代表律師 Noel Francisco 正方2號，也是支持蛋糕師。
正方2：科羅拉多州法侵犯了蛋糕師的憲法第一修正案權利，強迫他去表達有悖於他意願的信息。蛋糕師的案例與其他公共服務不一樣，因為大多數商業機構的服務都是提供產品和服務，比如婚禮公司為婚禮租賃場地、桌椅等，他們的行為不能等同於是個人的表達，不涉及言論自由。聯邦政府認為此案的狀況與州和聯邦法規定的不得因客戶的種族拒絕提供服務所描述的狀況不一樣，反種族歧視是整個國家的共識，需要政府強製去消除這種歧視，但對同性戀的反對則不是
科羅拉多州代表律師Frederick Yarger 反方1號，主要是為州法辯護。
反方1號：州法規定，當人們進入商店時，他們不能因為性別、種族、宗教、性取向等差異而被店家拒絕提供服務。當然政府不能夠強製讓別人去表達什麽內容，比如學生不能因為拒絕進行效忠國家的宣誓而被懲罰，政府不能強製報社出版特定的內容，這都是高院已經確認的權利，但蛋糕店拒絕提供服務和上述表達上的自由不同，即使製作蛋糕是藝術創作的成分很高，但也不納入言論自由的範圍。蛋糕師的訴求會影響反歧視法的執行。
目前美國大約有20多個州有和科羅拉多州相似的針對同性戀的反歧視法律，美國民主黨一直想把這些反歧視法律上升到聯邦法的高度，無奈共和黨控製了立法權。
（注：反歧視同性戀已經是大眾的共識，但還不是聯邦法，從法理上如果聯邦法和州法律衝突，聯邦法更高，州法作廢。一旦國會手伸過界，創立的聯邦法侵犯了州權或民權，那這條法律就無效。所以後麵的辯論反方的法理論據多次提到了民權法案，而不是最開始蛋糕師被歧視時違反的科羅拉多州反歧視同性戀法）
美國公民自由聯盟律師 David Cole ，反方2號
同性戀：如果按照蛋糕師的邏輯，那他還有拒絕為猶太教小孩製作蛋糕的權利？
爭議點1：蛋糕師算不算藝術家？做蛋糕是不是帶有個人意誌的藝術創作？
正方1號：第一修正案保護了蛋糕師不做任何有悖於他信仰的表達的權利，作為一個蛋糕師，他需要畫草圖、雕刻和手工製作，說明他就是個藝術家。
自由派大法官 Ginsburg：如果同性戀走進店裏，要的是已經在貨架上的蛋糕呢？
正方1號：如果是購買成品，這就不是強迫蛋糕師表達，因為蛋糕師已經表達結束了。
中立大法官Anthony Kennedy：難道在製作放在貨架上的蛋糕時，蛋糕師就不是在表達自我？
正方1號：因為蛋糕師已經把蛋糕放置到貨架上，進入了售賣環節，這完全是不同的，和要求定製的狀況不一樣。
自由派法官Sonia Sotomayor：有證據顯示，蛋糕師曾經拒絕向女同性戀銷售杯子蛋糕，這些蛋糕也是事先做好了的，非定製。
正方1號：這個事件並不是此案的文件中，此案的關鍵是蛋糕師在製作定製蛋糕中表達的信息和象征性的內容。
正方1號：這裏需要明確的是，同性戀情侶要求購買已經製作完成的蛋糕，那就不涉及言論自由。
自由派法官 Ginsburg想確認的是蛋糕師有義務向所有人銷售店裏的商品，正方1號沒有反駁這一點，事實上蛋糕師說明了他可以把店裏的任何商品買個這對同性戀，但他不希望以定製蛋糕的方式參與同性戀的婚禮。
（注：Ginsburg法官是自由派的旗幟，從不忌諱在公開場合表達自己的政治立場，在川普競選中曾公開指責川普，稱如果他選上了就是美國的災難，其實法官應該獨立於政治體係，特別是黨爭之外，如此身先士卒的法官不多，所以她在此案中的活躍也不讓人感到意外）
爭議點：定製蛋糕的行為是否與售賣蛋糕不同？
在正方2號Noel Francisco的質詢中，他認為蛋糕師勝訴也不會對公共場合相關管理的法規造成一個大的漏洞，這隻是在一種特殊狀況下對小部分人的保護。
Ginsburg法官：這部分有多小？顯然很難明確需要保護的到底是什麽人，反對同性戀的花店、邀請函設計師也可以拒絕提供服務麽？
正方2號：此案也體現了另外一個特殊狀況，是否可以強迫非裔美國企業主為Klansman（白人至上主義的三K黨）製作十字架。
（注：這兩人開始把此案的一個核心交鋒點轉化，蛋糕師涉嫌違法的行為是拒絕定製蛋糕，指向的是同性戀讓他定製婚禮蛋糕這個行為，正方2號和Ginsburg法官開始把指向點或者是定義行為的點立足於人的身份，比如州法對部分人而不是行為豁免，涉及身份的，基本上就很接近民權法案中的歧視要件）
肯尼迪法官對於雙方的表達都有點不滿，如果在蛋糕店的櫥窗上有個聖經的標誌，那這對同性戀還會進入買蛋糕嗎？
正方2號認為：蛋糕師可以在窗戶上放這個標誌，表明無法給同性戀定製蛋糕，因為定製蛋糕是蛋糕師個人意願的表達，同性戀伴侶有被尊重的權利，蛋糕師也有同樣的權利。
Sotomayor法官隨即提出了許多同性戀被歧視的案例，許多公共法規是整個社會的一部分，但你必須同意一些規則，比如因為種族、宗教的差異而拒絕提供服務，這些原則也適用於性取向。
Ginsburg法官：你這套理論是否適用於基於種族的歧視
正方2號：種族的狀況時不同的。
Kagan法官：如果蛋糕師是無神論者，是不是又可以拒絕為任何宗教儀式提供蛋糕
正方2號：蛋糕師可能會有這方麵的考慮
Breyer法官：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麽蛋糕師會勝訴，任何有利於蛋糕師的判決都可能引發反歧視法的混亂。
肯尼迪法官：如果法院判蛋糕師敗訴，那如果全國的蛋糕師受到民眾的請求，要求他們不要給同性戀提供服務，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是不是要考慮重審。
正方2號：在這種狀況下，可能會有不同，各州的反歧視法都是針對向蛋糕師這種人。
爭議點：蛋糕師的行為是不是歧視
隨後 Ginsburg法官開啟了一個大討論，關於婚禮產業涉及的各種商品，其他自由派的法官也有提到，比如花藝，是不是也屬於園藝師的個人表達？設計邀請函的人呢，Elena Kagan法官關於很多婚禮裝備的問題，現場引起了大笑，比如珠寶商、發型師，顯然發型師也認為自己是藝術家，為自己的創作感到驕傲，那化妝師算不算藝術家，正方1號堅持認為這些都不算個人表達。另外Elena Kagan還提到了主廚、裁縫，自由派的法官是想證明商家提供的產品和服務應該遵守反歧視法的規定，正方1號堅持：裁縫參與的過程不涉及個人表達。
自由派法官Sotomayor討論了更多食品相關的話題：食品的目的是被吃掉。顯然不是藝術品，或者以體現藝術價值為優先，如果這個蛋糕最終是為了進博物館展示，那就可能會有所不同。同樣的，發型設計的目標是為了讓客戶更好看。比如蛋糕師曾經為客戶定製過一個蛋糕，上麵寫著丈夫對妻子的歉意，顯然這不是蛋糕師想要表達的個人意願，這應該是客戶的意願。
正方1號:認為上述案例中蛋糕表達的是客戶的意願，而非蛋糕師的個人表達，因為不是所有的蛋糕都可以被認為是個人表達，
Sotomayor法官：那三明治藝術家呢？
正方1號:蛋糕師是定製蛋糕師需要設計和雕刻，都是按照客戶的要求。
保守派法官Samuel Alito提問，為正方1號解圍：那建築設計師是不是應該也被這樣考慮？
正方1號：她不認為建築師的工作應該被第一修正案保護，因為他們工作的目的是創造建築物，被長期使用的建築。
Stephen Breyer法官：對於建築師這個看法非常不認同，為什麽不把米開朗琪羅的作品作為藝術品，為什麽會花15分鍾來討論蛋糕、三明治、化妝品和一家墨西哥餐廳，因為這些工作是有區別的，確保每個人的基本權利被保護。
法官要求正方1號解釋在不同狀況下有什麽區別。
正方1號列出了多個案例，其中特別提到了一個在庭審中被多次提到的案例，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同性戀者希望能夠參與愛爾蘭裔美國人的遊行，當時法庭判決遊行的讚助商可以拒絕同性戀參與，拒絕的理由是他們表達的意願不符遊行的氛圍，而不是歧視這些參與遊行的人。
法官希望從正方1號那裏得到的答案是，憲法第一修正案保障的權利高於企業主在公眾場合服務的義務。
正方1號:她沒有主張這樣一種理論，從個人來看第一修正案權利超越公共設施法規。
Kagan法官：如果是一個不想為其他種族夫妻服務的蛋糕師呢？
正方1號：這和此案的情況不一樣
Kagan法官：如果是一個不想為其他宗教夫妻服務的蛋糕師呢？
正方1號：和此案的情況一樣。與種族相關政府有明確規定。蛋糕師會為殘疾夫妻服務，因為他們相信上帝不會犯錯，其他的宗教不一定信仰這個理念，蛋糕師不是基於客戶是誰去做判斷，而是看他們在做什麽。
庭審的最後一個問題來自高院新人保守派法官Neil Gorsuch：蛋糕師拒絕提供服務是否是基於客戶提出的要求考慮。
Kennedy法官：寬容對於自由社會是很重要的，但寬容必須是相互的，顯然科羅拉多州對於蛋糕師既不寬容也不尊重。
（注：此案的關鍵人物的態度）
這位大法官被認為是此案的關鍵，偏中立的保守派法官，曾撰寫了同性戀婚禮合法化的裁決，他的態度對於蛋糕師來說是利好，其他保守派法官提的問題也是對科羅拉多州這一邊不利。
下麵主要是科羅拉多州一方的陳詞和法官的質詢
在反方1號開始他的陳述時，首席大法官Roberts打斷了他的陳述;如果是提供免費服務的天主教法律服務機構，當有人要求他們代理，起訴此案中的蛋糕師，若幹天主教法律機構拒絕服務，是不是也是違反了反歧視法。
反方1號，上述情況與此案不同，法律機構與零售商店不同。 在大法官的持續追問中，反方1號稱他不確定科羅拉多的州法會如何處理這種狀況。
肯尼迪法官：科羅拉多州民權委員會曾有人對此案的判斷是蛋糕師用自己的宗教信仰傷害了別人，這是非常卑鄙的，法官對此評論深感擔憂，並質問反方1號是否知情，州政府是不是支持這種評論。
反方1號：他不會代表客戶發表這種言論，他反對這種態度。
肯尼迪大法官和Gorsuch法官:如果州民權機構已經表現出了對宗教的敵意，那法庭應該做什麽？
反方1號：委員會並不敵視宗教。
Breyer法官：在民權法案中 會有一些特殊狀況，通常會對一些特殊人群做出某種妥協，因為法庭不是立法機構，反方1號是否可以提供一個妥協的方案。
反方1號：我做不到
Breyer法官：你可以的
反方1號：在科羅拉多州的立法中反歧視法已經豁免了禮拜堂。
Gorsuch法官：科羅拉多州是否會強製蛋糕師培訓他們的工作人員，以避免以後不違反反歧視法，如果這樣也可以，那是不是等於他的宗教信仰是違法的？
（注：保守派法官舉的很多都是比較極端，但非常對立的例子，試圖表明如果判蛋糕師敗訴，會有非常嚴重的後果，前麵自由派法官舉多是同一檔次的類比）
反方1號：通常是不需要這樣的。
反方2號：我們不質疑蛋糕師的信仰，如果保護他們的信仰是高於反歧視的，那是不是等於在憲法體係下，同性戀的地位要低人一等。
Roberts法官：不能這樣類別，比如種族歧視，州立法對於種族方麵的反歧視和同性戀是一致的嗎？2015年高院做出的判決擴大了對同性戀婚姻的保護，但同時尊重那些反對同性戀的信仰的人，高院反對種族歧視，但不代表尊重白人至上主義。
Ginsburg法官：蛋糕師是否隻是做了一款蛋糕，以前做過的，隻是改了上麵的字，
反方2號：是的，唯一的區別就是客戶的身份
肯尼迪法官：這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婚禮蛋糕，要求蛋糕師親自在現場，監督切蛋糕，以確保蛋糕不會出什麽問題，科羅拉多州是否強製蛋糕師必須履行這一職能？
反方2號：如果要求蛋糕師在現場，而不是僅僅隻是售出蛋糕，但婚禮蛋糕是蛋糕師的個人表達的意味就更強了。
蛋糕師在法庭外對媒體做出最後陳詞：我為每個人服務，磨煉技藝多年，這絕不是關乎個人的鬥爭
科羅拉多州檢察官：反方1號棒棒噠！
在庭審後的采訪中，被問及是否擔心肯尼迪法官的態度時，反方2號：有些質詢是很尖銳，隨後他們就轉化到其他議題了，辯論就是這樣的。寬容是相互的，憲法第一修正案允許反對同性戀的人以各種方式表達，但不需要他們拒絕給公眾提供商業服務，也不允許根據客戶的身份來拒絕服務。
在1968年的某一案例中，法院確認燒毀訴訟狀的抗議者有罪的，當時首席大法官寫明，當言論和行為結合在一起時，政府在管理非言論的行為方麵需要有足夠的理由證明和第一修正案之間的關聯，顯然蛋糕師擁有的言論自由權利，但他的行為超過了認定歧視同性戀的標準。
正方1號：法院已經確認了以商業機構為主體，同樣擁有言論自由的權利，蛋糕師是一個對於婚姻有著非常虔誠信仰的人。
此案的結果尚不明朗，相信Anthony Kennedy會是做出關鍵的裁決， 他表現出了對於雙方的尊重和理解，同時對於最後的裁決可能造成的社會影響感到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