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於 2016-10-08 19:31:24 時間, 由超管 論壇管理 編輯
2016-10-07 別處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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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價。房價。房價。
據說在深圳,一個普通市民家裏70年的所有收入加起來,才能買一套房。
而今天北上廣深的年輕人們,隻要還沒買房,大都如坐針氈。中國一線城市的房價已經瘋狂上漲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一輩子都買不起房」並不是誇張說辭。原本用於安身的處所,變成了讓人咋舌的數字,買得起房的人,和買不起房的人之間的距離,成為一道天塹。那其他國家一線城市的年輕人就都買得起房嗎?舊金山、倫敦、悉尼,這些大都市的年輕人買不起房怎麽辦?他們也悲觀焦慮各種絕望嗎?「家」的概念,是不是就必須和一本房產證緊密掛鉤?重點其實是,在中國,有房和沒房,決定了你的生活到底有沒有安全感和體麵可言。
by 坐標台北的E君
住房作為不動產之一,是一種比較理想的投資方式。特別是在中國,股市不振、金融市場走低的情況下,買房抗通脹成為了相當普遍的方式。夫妻倆有說有笑去民政局離婚,不過也是為了繞過限購這個坎,這已經不是稀罕事兒了。在這種經濟環境下,再加上不斷膨脹的一線城市規模推高的需求,房價高企也並不奇怪——但是對於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來說,攀上這高企的房價,不過就是為了找一個「家」而已。而這個屬於自己的住所,又常常在自己的能力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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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的年輕人也買不起房
父母雙方用盡一生積蓄供兒女買房一事,恐怕也隻有在中國獨生子女家庭才如此普遍。而在西方許多大城市,更多年輕人隻有選擇租房,買房對他們來說,才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而且,年輕人買不起房的趨勢,正逐年走高。在美國,房屋擁有率在 2005 年之後急轉直下,在 2015 年降到了 40 年前的水平。18-34 歲的「千禧一代」,買房的比率比他們的父輩低不少。和中國的狀況不同,過去的 10 年中,美國年輕人的薪資水平幾近停滯,如果將通脹納入考慮,年輕人的收入甚至在減少。即使房價經曆了崩盤,但糟糕的經濟狀況還是將年輕人拒之「房」外。如果買房,年輕人也必須將薪水的一半以上拿去供貸款。在紐約,平均一間房的價格超過 37 萬美元,而 18-34 歲年輕人的收入中位數隻有 4 萬美元——隻有 30% 的租房者能買得起房。而在舊金山,平均房價超過了 75 萬美元,理論上隻有年薪 11 萬美元以上的人才能買得起房,也就是隻有17.1%的年輕人有可能買房。大多數的年輕人隻有長期租住,盡管租金也並不劃算。
當然,在大城市有體麵工作的年輕人,並不是買不起房,就得露宿街頭。但它卻反映出一個城市居住問題的側麵:人們無處可去,政府又無力解決。公屋,是政府以比較低的價格出租或者出售給市民居住的房子。在許多大城市,為了解決房價過高下人們無家可住的問題,興建公屋、滿足盡可能多的市民的需求,成為了政府麵臨一大挑戰。而如何分配、怎麽處理公屋和其它住宅的關係,則更加考驗一個政府的治理能力。比如在巴黎,公屋被稱為「社會住宅」。從 19 世紀的「工人住宅」發展而來,政府部門為居民提供平價住宅,亦有各類法規規定社會住宅的具體占比和優先權,目前法國擁有超過 470 萬戶的社會住宅。 photo credit: flickr@(vincent desjardins), CC BY 2.0居住在社會住宅裏的並非僅有收入相對弱勢的家庭,大學教授、議員、外交官和副省長,各種職業和社會身份的人在社會住宅裏都找得到。法國媒體統計,巴黎市議會中 163 名市議員,就有 11 位住在社會住宅中。而巴黎 8 成以上的居民,也都符合申請社會住宅的資格。公屋是一個解決方式,但是關於社會住宅的爭議也一直不斷。和巴黎一樣,倫敦的 Council House 也是類似於公租房/廉租房的存在,但這些政府用於安置一部分低收入人群的住處,卻總是與低素質、少數族裔、治安問題等捆綁,甚至會影響到周邊的地價。並且,政府也需要解決供不應求的問題——在巴黎,社會住宅的申請 waiting list 裏麵大約有 10 萬人,平均要等上 4 年才能有住處,跟北京上海等地的「經濟適用房」一樣搶手。相比起來,德國的租金和房價維持在了相對平穩的狀態。德國人獨有的安居文化並不熱衷於買房。更根本的原因也在於德國的特殊情況——去中心化的城市格局,除了柏林,就沒有超過 3 百萬人的城市。而東西德合並後,在柏林土地供應實際上是供大於求的。買不起房,公屋也排不上,租房的租金也高得嚇人,怎麽辦?各個大城市的年輕人想出了許多另辟蹊徑的辦法——修建另類住宅。
用集裝箱改造的住宅
Rubix Modular 公司 YouTube 頻道截圖
比如在悉尼,這個 2014 年世界房價第三昂貴的城市(僅次於香港和溫哥華),有近百間集裝箱改裝住宅服務公司:用廢棄的集裝箱改造成時尚現代的住宅,不僅便宜,而且環保,最便宜的一室一廳帶廚廁「奶奶套間」(Granny Flat)隻需要 8 萬 5000 美元就能買到,而這點錢在悉尼市內隻能買一個廁所。
圖為悉尼一名女子在集裝箱改造的房子裏
攝:Ian Waldie/GETTY
但是問題在於,雖然澳大利亞允許個人將集裝箱屋做為不動產登記,但前提是,個人必須擁有集裝箱屋所在土地的所有權——有地的話,為什麽不自己建房?東京的「膠囊旅館」也非常有名,這種把每一寸空間都利用到極致的住法,甚至成為了不少日本年輕人長居的選擇。著名的中銀膠囊塔(Nakagin Capsule Tower)由日本著名建築師黑川紀章設計,仿佛拚接起來的小盒子。每個人的個人空間被壓縮成了一小塊,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在倫敦的運河上,則停滿了「船屋」。這種修長、矮小的船,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能夠在英國的運河網絡中行駛,也能夠停靠在一處作為居住的選擇。一個普通船屋大約 2-3 萬英鎊,每年的證照費用大約 800 鎊,而在倫敦郊區隨便買個公寓,都不止 10 倍於這個價格。不過,許多船屋必須每兩周就移動一次,而且還必須按照規定倒垃圾、清理廁所等。大城市房價高漲的後果,是將大量買不起房的年輕人和勞工推向城市外圍。但恰恰是這些人構成了一個城市最具活力的部分,也為城市創造了大量價值。不說別的,你能想象有多少所謂「外地人」在你熟悉的餐館打工、又有多少「勞工」開小店、水果攤、超市,為你提供方便的生活?雖然供需的經濟原理是殘酷的,但給人們提供體麵的住所,這並不僅僅是一個經濟問題。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許多人隻能蝸居在「劏房」(將一間樓宇單位分割成幾戶,類似於內地城市的群租房),「劏房」被 BBC 稱為「香港的隱藏天台貧民窟」。有的房間裏甚至難以放下一張正常大小的床。香港中文大學 6 月公布的調查結果,香港「劏房」戶人均居住麵積隻有約4.46 平方米。這樣的生活,不管是買房還是租房,都很難稱得上「體麵」。在香港,大資本和權力的擠壓下,新一代年輕人的生存空間已經越來越難以尋找。梁振英口中「香港人一定要有地方住,而且住得越來越好」的目標,看起來更像是一句空談。而在巴黎的社會住宅裏,拋開社會階層和族群問題,社會住宅也並非如此不堪的選擇。甚至一些家庭還可以承租獨門獨戶的樓房,或者洋樓,有自己的小花園和陽台。即使領著基本薪資,沒有錢置辦豪華家具,但也能布置一個溫馨的「家」。但在北上廣,拋開「有恒產」的傳統理念,和房子捆綁的,還有大量的社會因素,比如小孩的教育問題,甚至是市民待遇問題。這麽看來,保持自己階層的「體麵」,無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需要實打實的金錢,成本和代價都太高,年輕人和他們的家庭有時候又不得不承受。所以,買房與否,並不是一紙房產合同,而是在哪裏、以什麽樣的方式居住,以及一個城市究竟能否給年輕人——不管是有房和沒房的人——同時提供安全感和體麵的生活。在大城市的年輕人們,是否一定需要把「家」這個提供歸屬感的地方,建立在一本房產證上?
綜合自:
金其琪,「買不起房子的澳大利亞人,未來都會住在集裝箱裏嗎?」呂苡榕,「看看巴黎,想想藍綠,我們要什麽樣的社會住宅?」Nikelle Murphy, “10 Cities Where Young People Can’t Afford to Buy a Home”Kira Cochrane, “Home and dry: young people on alternatives to buying a pl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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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愛並嘲諷人類
- END -
你覺得不買房的生活有安全感嗎?
人這一輩子是非得買房不可嗎?
歡迎在留言區說說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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