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我車的裏程,進入了16萬公裏,也就是10萬英裏。開始操心的事是,應該換定時皮帶(timing belt)了。定時皮帶,是發動機中極為重要的一個部件,它控製著活塞與進出氣閥間的聯動和和諧。一旦斷裂,輕者,車發動不起來;重者, 不但車不能發動,活塞還會撞彎氣閥,造成發動機嚴重損壞。我的這款Volvo, 就屬於後者。因為皮帶是由橡膠做成的,在發動機運行過程中,會磨損,老化和幹裂;所以,製造廠為發動機設定了換timing belt 的時限,或裏程。一般來說,更換應該在10萬公裏到10萬英裏這個期間,具體取決於製造廠家的設計和規定。我所更換過的,有10萬公裏,12萬公裏,16萬公裏(10萬英裏)幾種。對車其它部位的保養,我是能拖就拖;但對定時皮帶,我從不延遲,因為它太重要了。
不知為什麽,我一直認為這個Volvo 應該在16萬公裏(10萬英裏)時換定時皮帶,大概是受我的另一台車的影響所致。因此,這兩年一直在等16萬這個時刻。昨天下午開車,看到裏程是16萬5千公裏,就又一次提醒自己要計劃換皮帶了。不知動了哪個弦,竟找來車子的保養手冊(我以前很少看保養手冊的,自認都懂)。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真正的一跳,快把自己嚇暈的一跳。
保養手冊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這種發動機,換Timing Belt 時限是每7萬英裏,或11萬公裏!就是說,我的超過了正常許可值的一半,整整5萬5千公裏!我的神啊,現在這條皮帶正處在隨時會斷裂的危險狀態中,怎麽會這樣呢?這車是一分鍾也不能再開了。不知道時還行,心裏沒顧忌,還可以坦然地開;一旦知道了,說什麽也不想再開了,也不會開了,不能讓最壞的可能出現。心裏盤算,接下來的這個星期要連續工作五天,天天要開上百公裏。不行,這太危險,不能冒這個風險。那隻有明天,用這次休息的最後一天,換掉定時皮帶,做名副其實的“趕活”。
像是抽過大煙一樣,精神頭立馬上來了。時間是下午四點半,過不了多久,汽車零件店就要下班。趕緊叫上太座,“走,咱們去買零件,明天我換timing belt。”“怎麽這麽急啊?”,“不急?都超了5萬了,再開就斷了”。“那你早幹什麽去了?”
太座也沒說錯。這車在我手裏開了整六年,跑了15萬5千公裏。除了正點換油、換刹車片和換輪胎,我沒做過任何其它保養;不過,車也沒出過毛病。我一是懶,二是信奉不壞不休,“早”修的事,從來不幹;想想,也欠下了一推該幹而沒幹的活。既然這次要換定時皮帶了,就順便把欠下的活,一道幹了。於是,給自己列了一個要買的零件單子,如下:
Timing belt,Water Pump(換timing belt 時,最好同時換掉),Thermostat(水溫有時不穩),Spark Plugs,Spark Plug Wire Set,Distributor Cap and Rotor(這些在10萬公裏時就該換),Fuel filter,Air filter, Cabin Filter(不好意思,從來沒換過), Coolant(既然換水泵了,就把冷卻水也換了吧),Transmission fluid(16萬了,沒做過service),最後,再加上Serpentine Belt (發電機/空調皮帶,早該換了)。
結果,從O’reilly花了400多刀,買了這麽一大堆零件。明天,夠自己幹一通的了。
看著這些,還沒幹活,就有成就感了。這些活,交給車行幹,得交多於三倍的錢大概才能幹下來。這不就是給咱領導創收節流嘛,能不自豪?
主要是這個活:換定時皮帶和水泵
再哪,就是tune up, 換火花塞,線,分電器,和汽油濾清器,這個也早就該幹一次了。
最後,借換水泵的機會,把冷卻水和熱控閥換了,再換和空氣有關的濾清器。這個車,換transmission oil 不用卸下麵的油盤(也沒有油盤),就是簡單的放油,加油,那就順手也給幹了。
下麵介紹換定時皮帶的過程,看圖說事。
第一步,拆Serpentine Belt, 張緊器和外蓋。張緊器距車身太近,沒有可抓的地方,又沒有專用工具,所以很難把皮帶鬆開。反正計劃換新皮帶,不費那個功夫,用刀切斷皮帶,在拆張緊器,就容易多了。外蓋設計得不錯,一個螺絲鬆開後,向上一拉,就出來了,比那些用很多螺絲固定的好了不少。
氣缸裏有壓縮壓力,用手盤動發動機就很難,而且,曲軸會在壓力下轉,影響對正。所以,我每次都卸掉火花塞。正好以後要換新的,不是白幹。看見火花塞附近有機油,可能是PCV出了故障,也可能是加油口漏。明天先去定一個油蓋換上,看看效果。
看看用了十六萬公裏的火花塞,還不算太壞。
可cap 看起來就有點慘了。黑色的電弧連線,快把相鄰的接觸頭連接起來了,這樣就會發生跳火和missing,難怪最近油耗大了些呢。全換過後,油耗一定能降下來一點,運轉也會更平穩。
要鬆主軸的大螺帽,先用電動的槍,鬆不下來;隻好換上氣動的impact gun,敲了幾下(不願就為這幾下,開啟空氣壓縮機),就敲鬆了。還是得有能攬瓷器活的金剛鑽啊。
拆掉皮帶輪後,掀開mud 護板,就清楚看到了主軸和定時皮帶的下部。找到了Timing Mark,但找不到對應在發動機機身上的標誌。怎麽也找不到,隻好回來查網。結果,網上都是“語焉不詳”,給個圖,也隻是畫個箭頭在中間,可中間有tensioner的base擋著,什麽也看不見。
最後,向太座借來了鏡子,才看清在機身上的刻度。注意鏡子中間的那個小豎條,它就是主軸的timing 對正點。發動機機身離車身小於六寸,看mark 還得借助鏡子,這TMD算是神馬設計!
還好,上麵凸輪軸的timing marks 還算清楚,我用白色加重,更醒目。但矛盾是,*****elt 時,要把有標誌的塑料盤拆下;但對marks 時,又少不了這個盤,必須裝回去,但此時皮帶已經嵌進齒輪盤裏了。如對不上,隻有返工。Timing 是輪盤上的刻痕對上塑料盤上凹進去的直角,這個圖顯示我裝時差了一個齒,還得重幹一次。
拆下來的水泵。拆還不太難,難在清理舊墊片。因為和車身的距離太小,根本看不見水泵上半部墊片的情況。隻好把斷開的,和依然粘在水泵上的,排放在一起,看看還缺多少。再到機身上用手摸,用刀片撬,再用鏡子照。這張顯示墊片還少一截,我就在機身相應的位置上,用刀片清理幹淨了。清理舊墊片,很費力,也無聊,但必須做。而且要做好,不然從新舊的相接處漏水,就得從頭返工。這是個急不得的活。
Timing Belt 的張緊器(tensioner),用內置的彈簧和氣體,使活塞張出,撐緊皮帶。再次使用前,要把活塞複位。用台鉗沿軸向夾緊活塞和機體。在轉動機體的同時,慢慢加壓。待感到有鬆動時,重複前麵的動作,直到把活塞全部壓回到張緊器裏麵。用大針穿過機體和活塞上的小孔,鎖定活塞,然後裝回發動機。等定時皮帶裝好後,用力抽出大針,張緊器的活塞就會張出,撐緊皮帶。這是我壓回活塞,插入大針後照的,可以再用了。
過了這個關,其餘的活,就沒有太大的技術含量了。關鍵還是,“不怕丟,就怕忘“,別拉下應該裝回去的螺絲部件,就是了。
到下午兩點,該拆的全拆出了,該裝的都裝上了。手擰鑰匙,發動正常。出去開了一會,油水正常,運轉平穩,感覺良好。回來後,給這次“趕活”照最後一張,大喊一聲“完工”,又可以偷上一段時間的懶,放心地開上幾萬公裏,而無所擔憂了。